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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 人性的抉擇 中國人最熟悉的那個歐洲公主,真的幸福嗎?

下篇 人性的抉擇

中國人最熟悉的那個歐洲公主,真的幸福嗎?

而她知道了又怎麼樣呢?
在這場慘烈的世界大戰後,哈布斯堡家族就此煙消雲散,而曾經如此龐大的奧匈帝國,也徹底土崩瓦解。

剛剛加冕匈牙利王后的茜茜
但是,1889年,茜茜和約瑟夫之間最重要的一根維繫紐帶,突然斷裂了。
那個侄子,就是斐迪南大公。
茜茜有自己的理由:為了健康。說來也奇怪,她一回到奧地利宮廷,就開始不停地咳嗽,發生水腫和貧血,一旦離開宮廷到別的地方旅遊或休養,病情就顯著減輕——這些疾病與其說是生理上的,不如說是心理上的。
8個月後,在維也納的奧古斯丁教堂,一場盛大的婚禮持續了三天三夜,陪著姐姐去出嫁的茜茜公主,就這樣成了奧地利皇后。
1866年爆發的「普奧戰爭」,作為戰敗方的奧地利帝國元氣大傷,不僅失去了對原來大部分德意志邦國的影響力,連原本臣服的匈牙利也開始蠢蠢欲動。
比如之前她不被允許涉足的政治。
1898年9月10日,茜茜的「願望」實現了。
茜茜是皇后,這點毫無疑問,但在宮廷,皇后的地位和尊嚴,很多時候取決於她生出的孩子——或者她能否生出孩子。
當然,其實後面還有更讓人感慨的一幕,茜茜沒有看到。

茜茜公主的姐姐海倫。雖然經歷了一場尷尬,但海倫一生都和妹妹茜茜相處融洽
「……王后的職責自然是誕下王位繼承人。如果王后幸運地為國王帶來了王儲,那麼她的野心就該終結——她絕不應該干預帝國政府事務,關心這些事不是女性的任務……如果王后沒有生下兒子,那麼,她在這個國家內只不過是一個外國人,而且也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外國人。因為她永遠不希望在這裏被親切地看待,並且一定盼望回到自己的祖國,因此,她總是設法通過非正常手段贏得國王。她將通過鉤心鬥角和挑撥離間爭取地位和權力,危害國王、國家和帝國……」
茜茜死後,被安葬在維也納嘉布遣會教堂的皇家墓穴內——那裡一直是哈布斯堡家族成員的主要安葬地。在她的三層棺槨上面,原來只刻了「奧地利皇后」,在匈牙利人的強烈抗議下,又刻上了「匈牙利王后」。
可能是為了回報丈夫同意合併,茜茜又一次懷孕了——約瑟夫一直希望她能再生一個兒子,確保奧地利的皇儲繼承。但是讓丈夫失望的是,茜茜最終又生下了一個女孩,他們給她取名為瓦萊麗。
沒有懸念——年輕的皇帝對姐姐並沒有表示出興趣,而是瘋狂地愛上了妹妹。
按照索菲太后雷厲風行的辦事作風,主意一定,她就立刻邀請自己的妹妹盧德維卡帶著自己的外甥女海倫到皇室的夏宮伊舍爾遊玩,而此行的實際目的,就是讓海倫接受奧地利皇帝的求婚——沒錯,這對年輕人連面都不需要見一次。

4

每當狩獵的季節結束,又要回到宮廷的茜茜總會哀嘆:「我為什麼又要回到牢籠呢?我為什麼不把自己的骨頭摔斷,讓一切都宣告終結?」
她又開始了旅行,而和以往不同的是,那些旅行是沒有任何目的和意義的——走到哪裡算哪裡,她甚至到過非洲和亞洲。
事實證明,哈布斯堡家族的血脈真的是延續不下去了。斐迪南大公最終用自己的生命改變了全世界的歷史進程——1914年,他被塞爾維亞狂熱分子刺殺于薩拉熱窩。84歲的約瑟夫皇帝喪子喪妻喪侄之後,向塞爾維亞宣戰,從而引爆第一次世界大戰。
行刺者是25歲的義大利無政府主義者盧切尼,他原本刺殺的對象是可能https://read.99csw.com登上法國國王寶座的奧爾良公爵菲利普,但菲利普提前離開了瑞士。盧切尼在報紙上得知,奧匈帝國的皇后正在日內瓦旅行,所以臨時改變了目標。
當時海倫流下了眼淚,而茜茜不知所措。
然後,她的小叔子,也就是丈夫的弟弟馬克西米蘭,受到拿破崙三世的蠱惑,遠赴重洋,去墨西哥做了皇帝,試圖實現自己的政治理想——三年之後,皇位就被推翻,馬克西米蘭以墨西哥皇帝的身份被執行槍決。
根據她身邊的侍女回憶,她甚至還要求在雷電交加的大雨中揚帆出海,然後讓人把她綁在甲板的椅子上,任憑風吹雨淋,還祈禱上帝讓整艘船都沉入海底。
自從兒子死後,茜茜性格大變。
「我要求掌握一切有關孩子問題的決定權,他們所處的環境、居住的地方、受教育的方式,一句話,這一切都由我一人決定,直至他們成年。此外,我還要求,一切涉及我個人的事務,包括對我周圍人員的選任、停留的地點、內宮一切部署,全部由我做主。」
母憑子貴,在中外宮廷都是一樣的。

2

在其他溝通和交流方面,茜茜雖然接受過良好的教育,但當時歐洲的宮廷里普遍流行說法語——從小就說巴伐利亞語的茜茜完全不會,這也阻礙了她和王公大臣以及貴族之間的交流。

6

在得知茜茜去世的消息后,約瑟夫非常悲痛。他剪了茜茜的一束栗色長發,長年放在胸口處。在皇帝的卧室里,掛滿了茜茜的畫像,並且之後他沒有再娶。
茜茜最終說服了自己的丈夫。
茜茜和約瑟夫之間,到底有愛情嗎?
1889年底,茜茜將自己所有心愛的名貴珠寶和飾品,以及各種絢麗的禮服都送給了別人。從那一年到她生命終結的十年裡,她始終只穿黑色的喪服。
這次愉快的旅行最終卻是以悲劇收場的:茜茜的兩個女兒在旅途中腹瀉不止,二女兒吉塞拉恢復了過來,而大女兒索菲卻沒有挺住,最終夭折。
有一天,茜茜在房間的桌子上發現了一本小冊子,有些句子下面被畫了重點線:
但是,進入宮廷后,那些繁文縟節讓茜茜感到無比不適,而作為她希望依靠的丈夫,約瑟夫皇帝不僅從小對母親索菲言聽計從,還要擔負起統治一個龐大帝國的責任。無論是當時的奧地利帝國還是後來的奧匈帝國,內憂外患,風雨飄搖,需要約瑟夫投入全部的精力來維持——約瑟夫是盡責的,他堅持洗冷水澡,睡行軍床,每天工作12個小時,終身穿軍服。

安德拉西伯爵

1

因為皇儲魯道夫自殺,約瑟夫皇帝別無選擇,最終只能選擇自己弟弟的兒子,也就是自己並不喜歡的侄子作為奧匈帝國的皇儲。
茜茜近乎瘋狂地熱愛運動。她每天都要花好幾個小時進行體育鍛煉——雙杠、吊環、啞鈴、舉重、擊劍,練習強度之大,令人驚奇。茜茜最愛的運動是騎馬,她的騎術相當精湛,在19世紀70年代,歐洲好幾個重要馬術比賽的冠軍都是由奧匈帝國皇后獲得的——當時她已經40歲出頭了。
而且,皇后雖然只有一個,但皇帝身邊的女人卻絡繹不絕。

3

女兒的去世對茜茜造成了重大的影響,甚至被認為是之後困擾她一生的抑鬱症的源頭,從此她開始變得鬱鬱寡歡,而對二女兒吉塞拉的愛也大不如前。
但事實上,沒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茜茜之後還能在政治上繼續影響自己的丈夫約瑟夫。
在約瑟夫皇帝生日的前一天,皇帝舉行了一場盛大的舞會。在那場舞會上,海倫穿了一件高雅https://read•99csw.com的白色絲綢衣裙,額頭戴著常春藤花環。而茜茜穿了一件樸素的淺粉色衣裙。第一支和第二支舞曲響起時,皇帝都沒有進入舞池,大家都在屏息等待。最終,皇帝邀請茜茜進入舞池,並且在舞曲結束後送給她一束鮮花——這是一個傳統的信號,表明茜茜已被選中為未來的皇后。
一涉及歐洲王室,我們總是會被紛繁複雜的人名和血緣關係搞得暈頭轉向,那麼就來簡單點出這兩個人身份的意義——他們都算是貴族,也和王室沾一點邊,但因為不是直系,所以相對更自由,更不拘禮節。
茜茜在父母營造的相對寬鬆的環境下,和兄弟姐妹們過著開心的日子,不上課的時候,就在山野間騎馬,在溪水邊嬉戲,看夕陽落下,數繁星點點。
接到「命令」的盧德維卡就匆匆帶著海倫從慕尼黑出發了,同行的,還有當時不滿16歲的茜茜。但是,因為路上公爵夫人的頭疼病又犯了,所以這家人只能在途中做一次休息,耽擱了行程。更糟糕的是,負責裝送她們晚會禮服的馬車更是不知所蹤。
生下了皇太子魯道夫,茜茜在奧地利宮廷里的地位漸漸提高了。當索菲太后試圖像之前的兩個孫女一樣抱走魯道夫的時候,茜茜在忍了幾年之後,終於站出來反抗了。
這是一個似乎只存在於童話書中的愛情故事,不過,這個故事只是剛剛開了個頭:公主嫁給了國王,後來幸福嗎?

1898年,茜茜的葬禮,維也納萬人空巷
當然,茜茜對自己作為妻子的缺位還是有愧疚感的,作為補償,她甚至鼓勵約瑟夫擁有自己的情人——皇帝其實早就習慣這麼做了。1883年,53歲的約瑟夫和比他小20歲的皇宮劇院女演員卡塔琳娜·施拉特交往甚密,這段戀情得到了皇后茜茜的大力支持。她以「皇后女友」的名義經常招施拉特進入美泉宮,甚至在皇帝與施拉特發生爭吵時,還會出面安撫。
和約瑟夫皇帝結婚第一年,茜茜就生了第一個孩子,是個女兒,取名為索菲——這個名字不是茜茜起的,是她的婆婆索菲起的。
這一次,茜茜取得了勝利,獲得了自己兒子的撫養權。茜茜開始親自為兒子挑選合適的教師和課程,這讓魯道夫非常感激母親。但是,茜茜和魯道夫的母子關係卻始終處於一種微妙的狀態:一方面,茜茜作為一個母親對兒子有時恨不得關心得無微不至,但更多的時候,茜茜卻不願意管孩子的任何事,因為她自己也有很多事情要做。

5

茜茜開始變得脾氣暴躁,她有時會咒罵身邊所有人,但身邊人也開始悄悄議論:兒子在宮廷忍受各種束縛和煎熬的時候,母親不是一直在外面打獵和度假嗎?
因為有一個相對開明的父親,茜茜從小生活在相對不受禮儀束縛的環境里,甚至有相當長的時間可以在山野之間玩耍,但奧地利皇室的宮廷,一切都有規矩,一切都講禮儀,這讓她非常不適應。
作為奧匈帝國曾經的皇后,茜茜並不知道後來發生的這一切。
1860年,茜茜陷入一場重病,而宮廷里流傳的說法是:約瑟夫皇帝在外拈花惹草,將淋病傳染給了皇后。雖然這種說法沒有明確的證據,但事實證明,就是從那以後,茜茜頻繁地離開宮廷和自己的家人,開始到處旅行。

茜茜的眼神總是帶著一種憂鬱
安德拉西伯爵作為匈牙利的代表,和茜茜進行過幾次長談,兩人互相欣賞,以至當時歐洲開始流傳一種說法:這兩個人發展成了情人關係——但至今沒有證據證明這一https://read.99csw.com點。
約瑟夫在戰爭進行到一半時,就心力憔悴地離開了人世,但至少達成了自己最後一個心愿:與妻子茜茜一起合葬于維也納。
魯道夫之死對於約瑟夫的重大打擊,主要在於奧匈帝國失去了直系的皇位繼承人,而對茜茜造成的創痛更巨大,因為她是一位母親——儘管當初把6歲的兒子要回身邊,但是茜茜和他相處的時間其實並不算長。
最大的打擊來自他們唯一的兒子。魯道夫的殉情自殺宣布約瑟夫徹底「斷後」,同時也讓茜茜對所謂的皇室和宮廷生活徹底厭惡。
婆婆索菲對此行為的解釋是:「茜茜自己還是個孩子,哪裡會照看孩子?」
「她永遠不會知道,我是多麼愛她。」

據說索菲皇太後年輕時也是一位大美人,她甚至和拿破崙二世(拿破崙的兒子)傳出過緋聞
為皇帝操持整件事的,是他的母親索菲。索菲在奧地利皇室乃至歐洲皇室歷史上,也是一位可以留下一筆的女性。這位被稱為「哈布斯堡家族中唯一的男人」的女人,先讓自己平庸的丈夫繼承皇位,然後再把他勸退,讓自己的兒子弗蘭茨·約瑟夫登基,而自己成了垂簾聽政的皇太后。
茜茜和安德拉西伯爵一直相互欣賞,因為他們有很多相似之處:叛逆、堅強,不喜歡被傳統束縛。1848年,安德拉西伯爵曾參与反對奧地利對匈牙利過度干涉的革命,被判處「缺席絞刑」(用一個模特代替他上絞刑架)。由於安德拉西長相帥氣,從此被稱為「英俊的絞刑犯」。

1859年,哈布斯堡皇族的家庭合影:第一排左起:茜茜公主(抱著的是皇太子魯道夫),身邊站著的是吉塞拉;索菲皇太后;弗蘭茨·卡爾大公(索菲的丈夫,約瑟夫的爸爸)。後排左起依次為:長子奧匈帝國皇帝弗蘭茨·約瑟夫、次子墨西哥皇帝馬克西米連與妻子夏洛特公主、四子路易·維克託大公、三子卡爾·路德維希大公
那一天,已經60歲的茜茜在瑞士的日內瓦湖邊和侍女一起散步,一個年輕人跌跌撞撞地沖了上來,用一把磨尖的銼刀刺入了茜茜的左胸。
一方面,是約瑟夫不喜歡自己的妻子涉足政治;另一方面,茜茜對政治也並沒有表現出濃厚的興趣——參与奧地利和匈牙利的合併,只是她個人對匈牙利特別有好感而已。
索菲太后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和世界上的很多婆婆一樣,她並不覺得有哪個女性能配得上自己高貴的兒子,所以與其找一個陌生女子,她寧可「肥水不流外人田」,找自己皇族的親戚,而且必須是政治聯姻。
比如,這位約瑟夫公爵就擁有一個自己的馬戲團,深受孩子們的喜愛。而且他把一家人搬到遠離宮廷的波森霍芬城堡,讓家人遠離宮廷禮儀的束縛。
在那裡,約瑟夫公爵夫婦和他們的8個子女都還算過得無拘無束,其中也包括他們的四女兒伊麗莎白·阿瑪莉亞·歐根妮(Elisabeth Amalie Eugenie)——她後來有了大家都熟悉的另一個稱謂:茜茜公主。

年輕的弗蘭茨·約瑟夫。約瑟夫在位68年,是歐洲在位時間第三長的皇帝。第二長的是列支敦斯登大公約翰二世,71年;第一長的是路易十四,在位72年(也是全世界在位時間最長的皇帝)
再強勢的母親,最終還是希望自己的兒子開心的。

饅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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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逃避與皇帝共處的時光,這還是很明顯的一件事。

身著喪服的茜茜
她應該早就不在乎了。
雖然沒有證據,但最可能放這本小冊子給茜茜看的,就是她的婆婆索菲。
這個孩子,是整個奧地利宮廷從上到下都盼望的男孩。
對於很多中國觀眾來說,她可能是最知名的一位歐洲公主。但通過那部電影所展現的,只是這位公主光鮮的前半生,至於後半生,其實電影並沒有拍……
那一年,23歲的奧地利皇帝弗蘭茨·約瑟夫一世,到了需要找一位皇后的年紀。
作為歐洲最顯赫的家族之一,哈布斯堡家族到了19世紀下半葉,真的如同中了詛咒一般。作為奧地利和奧匈帝國的皇后,茜茜可謂全程見證人。
35歲的奧匈帝國皇后茜茜應該可以一掃障礙,大展宏圖了。

魯道夫遺容。頭部被包紮是因為他是用槍擊中自己的腦袋自殺的
索菲太后顯然不想改變自己原先的選擇,但23歲的兒子這一次公然反抗了她——如果不能和茜茜結婚,那我就終身不娶!
1867年,一個二元的奧匈帝國誕生了——它有維也納和布達佩斯兩個首都,擁有各自的內閣和議會。安德拉西伯爵成了奧匈帝國的首任首相,而約瑟夫兼任了匈牙利國王,當然,茜茜也成了匈牙利的王后。
遠離奧地利宮廷生活的旅行讓茜茜變得非常開心,她很快愛上了匈牙利和那裡的音樂、藝術以及人民,甚至開始自願學習匈牙利語——但是,茜茜的婆婆索菲以及一班宮中的貴族是非常討厭匈牙利的。
他們唯一的兒子魯道夫——也是奧匈帝國唯一的皇儲——在他自己的鄉間獵屋「梅耶林」里,與比自己小13歲的情婦一起殉情自殺。
約瑟夫在茜茜死後曾說過一句話:
但茜茜現在面臨的最嚴重問題,已經不是和婆婆爭奪孩子撫養權,而是危及她皇后地位的一件事——她沒有生齣兒子。
茜茜不僅沒有給自己孩子起名的權利,連陪伴自己孩子的權利也是沒有的。按照宮廷的規矩,孩子出生沒多久,就被婆婆索菲派人給抱走了。
一年之後,茜茜又生下了第二個孩子,依舊是女兒,取名為吉塞拉——和姐姐索菲一樣,茜茜不能給孩子取名,更不能和孩子待在一起。
5天後,奧地利皇帝宣布和茜茜公主訂婚。
毫無疑問,在當初的夏宮伊舍爾,15歲的茜茜和23歲的約瑟夫初相識時,那種少男少女之間的愛慕之情肯定是無比真實的,而當時年輕的奧地利皇帝的魅力,也是少女們所無法抗拒的。茜茜曾多次說過一句話:「來自奧地利皇帝的求婚是不可拒絕的。」
由於刺穿的部位正好在心臟,茜茜不久后就停止了呼吸,她的最後一句話,是迷惑地看著身邊的侍女:「發生了什麼事?」
魯道夫其實很像母親茜茜:倔強,崇尚自由,但他的性格更加內向和懦弱。因為有時行為古怪,所以被很多人認為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在請求和自己的妻子離婚(魯道夫的妻子是比利時公主,也是政治聯姻)遭到父親約瑟夫的斷然拒絕後,魯道夫在鄉間獵屋裡先是向自己的情人瑪麗(一位女男爵)頭部開槍,然後自殺。
面對隨時可能起來造反的匈牙利,約瑟夫皇帝意識到只能和對方坐到談判桌前,但他之前和匈牙利的領導人安德拉西伯爵已經水火不容,唯一能從中調停的,只有自己的皇后茜茜。
1853年,茜茜的命運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茜茜還喜歡長時間暴走,一走就是十幾公里,宮女們實在跟不上,只能坐一輛馬車緊緊跟隨。
馬克西米連·約瑟夫是當時巴伐利亞王國(后被德意志吞併)九九藏書王室的一個旁系,他的妻子,是當時巴伐利亞國王路德維希一世同父異母的妹妹——盧德維卡公主。
於是,有一個問題無論如何不能再迴避了:
魯道夫最初顯然是被按照奧地利未來皇帝的標準培養的,所以他被安排了大量的軍事化教育,被委派的教官甚至將6歲的魯道夫扔到水裡「培養他的勇氣」。眼看性格懦弱、敏感的魯道夫即將被逼瘋,茜茜給皇室下了一道最後通牒:
1837年12月24日,馬克西米連·約瑟夫公爵迎來了自己的第四個女兒。
正如你們預料的那樣,茜茜在經歷了最初的甜蜜之後,便開始體會到皇室宮廷的另一面。
1872年,作為茜茜在宮廷里最大的壓力來源,她的婆婆索菲終於去世了。
因為茜茜的中間調停,匈牙利的地位實際上是大大提高了,所以匈牙利從上到下都對茜茜充滿了熱愛,之後約瑟夫皇帝每一次對匈牙利的政策鬆動,他們都認為是茜茜在裏面起了作用。
一個公主嫁入宮廷的美好愛情故事,眼看就要以悲劇結尾,但此時又出現了一個轉折——1857年12月,茜茜再度懷孕,9個月後,生下了魯道夫。
茜茜最小的女兒瓦萊麗曾經寫道:「媽媽早已不是以前的媽媽了,她甚至日夜渴望死亡的到來。」
文中的「干預帝國政府事務」指的是什麼呢?指的是1857年,20歲的茜茜和丈夫約瑟夫一起訪問了當時臣服奧地利的匈牙利。

茜茜身高一米七二,但即便懷孕4個月的時候,她的體重也沒有超過50公斤。她對自己的容貌和身材保養近乎苛刻:每天用天然材質敷面膜,甚至用帶血的鮮嫩小牛肉——她認為這樣能使面部皮膚緊緻。她經常使用「禁食療法」來保持身材,所以她的腰圍簡直瘦到驚人——巔峰時期只有16英寸(約合40.6厘米,即我們所說的一尺二)
黑色的裙子顯然不適合本來就皮膚黝黑的海倫女公爵,卻把膚色雪白的茜茜映襯得更加光彩照人。
很遺憾,至少絕不像電影《茜茜公主》里表現得那樣感天動地。(1955年,德奧合拍的電影《茜茜公主》首映。這部三部曲的電影其實在相當程度上渲染了茜茜公主和約瑟夫之間的愛情,一筆帶過了很多背後的東西。不過,這部電影展現的奧地利旖旎風光以及各種華貴的宮廷畫面,還是引起了巨大的反響。1988年,上海電影譯制廠將這部電影引入中國,一時在國內引起轟動。)
在約瑟夫和茜茜成為匈牙利國王和王后的加冕典禮上,茜茜做了感動匈牙利人民的發言,當她說到「願全能的上帝給予你們最優厚的賜福」時,在場的很多匈牙利議員都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想來想去,索菲想到了自己的妹妹,有巴伐利亞王室血統的盧德維卡公爵夫人,也就是茜茜公主的母親。
首先,她和丈夫的第一個愛情結晶,女兒索菲夭折了。
更糟糕的是,即便茜茜想遵守宮廷的規矩,也未必能得到很好的機會,因為她雖然出身貴族,但其實並非皇室正統血脈,這在講究出身的宮廷里是會被人看不起的。

年輕時的茜茜
這種無憂無慮的時光,一直持續到茜茜16歲。
但茜茜並沒有這麼做。
但當時索菲相中的外甥女,其實是盧德維卡公主的長女海倫女公爵。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因為當時盧德維卡一家正在為她們已去世的姑姑哀悼,一家人都穿著黑色的喪服。但覲見皇帝的時間已經一刻也不容耽擱,在抵達目的地后,盧德維卡只能帶著兩個女兒,穿著黑色的衣裙,第一次出現在了年輕的約瑟夫皇帝面前。
她開始盡量遠離奧地利宮廷,開始了各種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