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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念 一個自認「戴罪立功」的漢奸

妄念

一個自認「戴罪立功」的漢奸

早在1932年的「一·二八抗戰」之後,周佛海就在南京的西流灣8號花園洋房裡,造了一個大地下室。
怒濤滾滾山河杳,落木蕭蕭宇宙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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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相同理念的推動下,兩人越走越近。周佛海從蔣介石的親信,變成了汪精衛的鐵杆,乃至成為後者與日本方面接觸的最大推動力——是周佛海最先派出高宗武和陶希聖與日方接洽的,也是周佛海一直埋怨汪精衛「優柔寡斷」,「不抓住最好時機」的。
在周佛海被判處死刑后,楊淑慧當即上訴,但馬上被最高法院駁回。楊淑慧隨後直接闖入了蔣介石機要秘書陳方的家,告訴對方:「如果蔣先生一定要殺佛海,我就馬上到香港,將蔣先生的親筆信向海內外公布,看誰以後還敢為蔣先生賣命。」
「袁氏(袁世凱)死後,內閣常常更動,一下子某甲入閣,一下子某乙入閣。……我們學校擴充,把附近的文昌閣,併入學校做宿舍。我因為常常想將來一定要入閣,替國家做事,所以和同學說到文昌閣去,便說『入閣』……主觀上雖然有這種氣概,客觀上上進發展的機會,可以說是絕對沒有。真是前途黑暗,四顧茫茫!」(周佛海,《往矣集》之《苦學記》)
沅陵縣城內,有一座文昌閣,周佛海後來在自己的回憶錄里專門提到了它:
勿忘初心。
周佛海到底是一個潛伏的「特務」,還是一個漢奸?
1947年3月26日,蔣介石以國民政府主席的身份,發布特赦令:「……周佛海在敵寇投降前後,維持京滬杭一帶秩序,使人民不致遭受塗炭,對社會之安全,究屬不無貢獻。茲依約法第六十八條之規定,准將周犯原判之死刑,減為無期徒刑。此令。」

可見當時周佛海的地位。

李士群,組建汪偽特務機構「76號」,殺人如麻
那麼他成為漢奸後有沒有實現自我價值呢?還是有的:
周佛海在法庭上列舉了自己的各種「功勞」,說他在整個汪偽時期,前半段是「通謀敵國,圖謀挽救本國」,而後半段則是「通謀本國,圖謀反抗敵國」。總而言之,他要麼是在「曲線救國」,要麼是在「捨身救國」。

真的是沒有上進發展的機會了嗎?
當然是漢奸。
時任國民黨中央宣傳部部長的戴季陶向周佛海發出了邀約:來做國民黨中央宣傳部秘書,月薪200塊大洋。與此同時,廣東大學校長鄒魯又邀請周佛海擔任廣東大學兼職教授,月薪240塊大洋——還是拿出毛澤東1918年在北大圖書館做管理員的月薪做參照:8塊大洋,足以讓他養活自己。
那時的周佛海,既沒有逍遙法外,但也沒有被捕伏法,而是被戴笠軟禁在重慶,等候蔣介石的指示。
周佛海是作為旅日小組的留學生代表出席這場會議的。但在發生驚心動魄搜捕的7月30日夜裡,周佛海並沒有參加會議——他因為腹瀉請了假,還是毛澤東回來后告訴他出了大事。
「推翻支配階級」「建設革命政府」「為國家爭榮光」……這些應該都是周佛海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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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檔案披露,周佛海是自1941年開始試圖與重慶方面接觸的。1941年是什麼時候?是日本偷襲珍珠港,美國宣戰,大家都知道勝負天平將怎樣傾斜的時候。
今天要說的這個人,身份有點複雜。他作為一名共產黨員,是黨的早期創始人之一;他作為一名國民黨員,做到過中央宣傳部代理部長;他作為汪偽政權的要員,做到過偽財政部長。他是一個漢奸,但他又說自己其實是潛伏的「特務」。一生多變如此,民國時期真的找不出幾個人了。
1924年的春天,從京都帝國大學畢業的周佛海,準備回國找工作了。
第一,兩年來看到共產主義和俄國革命的書籍很多。對於共產主義的理性,不覺信仰起來;同時,對於中國當時軍閥官僚的政治,非常不滿,而又為俄國革命所刺|激,以為非消滅這些支配階級,建設革命政府,不足以救中國,這是公的。
在中共一大的13個與會代表中,與周佛海經歷非常相似的,還有前面提到的陳公博,而其中的不少人,後來也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更喜鐵肩猶健在,留將負重度崎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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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在上了汪精衛的船后,周佛海又將一隻腳伸回了蔣介石的船。
周佛海在青少年時期就展現出超越同齡人的雄心壯志,他曾在一座寺廟的牆壁上,題寫過這樣一首詩:

當時擔任黃埔軍校政治部主任的周恩來曾經多次找周佛海談話,試圖挽留他,但周佛海態度堅決。最終,中共黨組織批准周佛海退黨。
這「另外一條道」,恐怕是周佛海實現「自我價值」的道路。
第二,就是個人的動機。明人不做暗事,誠人不說假話,我決不隱瞞當時有個人的動機;我決不說假話,說當時的動機,完全是為國為民。不過個人的動機,不是陞官,不是發財,不是享樂。……當時所謂個人的動機,就是政治的野心,就是political ambition(政治抱負)。在一高(日本第一高等學校)的時候,正是巴黎和會的前後,各國外交家都大出風頭。所以當時對於凡爾賽,非常神往,抱負著一種野心,將來想做一個折衝樽俎,馳騁於國際舞台,為國家爭光榮的大外交家。後來研究俄國革命史,又抱著一種野心,想做領導廣大民眾,推翻支配階級,樹立革命政權的革命領導者。
這也是周佛海讓人唏噓的地方:參与創建中國共產黨,爾後投身國民黨,最後成了漢奸。

周佛海脫離共產黨后,曾聲稱:「攻擊共產黨,是我的責任,是我的義務。」這種言論,連當時國民黨的頭面人物汪精衛也看不下去,他曾對一位朋友說:「周佛海真拆爛污,他以前是共產黨員,現在卻又攻擊起共產黨了,他退出共產黨就算了,還要來反誣,真不是東西,你們以後切不要和這種人一起做事。」
但曆數漢奸的名字,陳璧君、陳公博、梅思平、褚民誼、林柏生……外界發現,少了至關重要的一個人。
抗戰一結束,國民黨當局當即逮捕了大批漢奸。
蔣介石給楊淑慧的回答是:「這幾年的東南淪陷區,還虧了佛海,一切我都明白。起來,安心回去吧,我會想辦法的。讓佛海在裏面休息一兩年,我一定放他出來。」
事實上,九_九_藏_書周佛海在開完中共一大回日本留學期間,就基本和中共的黨組織沒有什麼聯繫了,在思想上,也漸漸開始反對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就在擔任國民黨中央宣傳部秘書之後沒多久,周佛海就給中國共產黨廣州區執行委員會寫了一封信,明確無誤地要求脫離共產黨。
嶙峋傲骨非新我,慷慨襟懷仍故吾。
不盡沅江東逝水,古今淘盡幾英雄。

8

1948年2月28日這天,南京首都監獄里死了一個人。
聽聞死罪得免,周佛海在獄中大為興奮,又作詩一首:
和當時很多和他同時代的留日青年一樣,日本的留學經歷促使他們改變了中國的命運,也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他當時的理想,是去北京大學當教授,或去商務印書館做一個編輯,月薪能有150塊大洋便「心滿意足」了。按照他的想法:「到政府機關去運動一官半職,既然不是我的志願,也不是一個共產黨員所應為。」
1921年7月23日晚,那場改變未來中國命運的秘密會議,在上海的法租界召開。

饅頭說

他「適時」死去,無論對誰來說,包括對他自己,可能都是一個最好的結局。
雖然後來以胡適為首的一批人漸漸看清了方向,認為「和比戰要難百倍」,但周佛海卻依舊堅定自己的觀點:「中國沒有一件能與日本比擬,如果戰爭擴大並延長下去,日本自然也感到困難,可是日本感覺到癢的時候,中國已痛不可忍了。」
據他的兒子周幼海後來回憶,父親曾對他說過:「我在重慶很不得意。自從脫離共產黨后,我當過國民黨政訓處處長,也當過江蘇省教育廳廳長,現在當國民黨宣傳副部長,和國民黨中統關係也深,但始終沒有什麼作為。因此,我決心同汪先生一道出來,從另外一條道來解決中國的問題。」(周幼海,《我所知道的漢奸周佛海》)
1917年,周佛海等到了一個機會——在老師和同學的資助下,他得到了去日本留學的機會。
脫黨之後,周佛海與廣東大學幾名教授一起創辦了《社會評論》雜誌。周佛海很快便發表《中山先生思想概觀》一文,提出在中國實行社會主義革命,無論是物的條件還是人的條件,都不具備,因而「事實上是不可能的」。
只是,這「一世」的時間,未必也太短了點。
他叫周佛海。
為周佛海辯護的,是當時著名的律師章士釗,他抓住這些點,包括展示當初戴笠給周佛海的信,不斷給法官施壓。再加上周佛海的口才本來就很好,他為自己辯護時說得頭頭是道,當時不少圍觀的群眾還真的覺得,這個人可能確實為了國家「忍辱負重」。
1948年2月28日,周佛海忽然口鼻流血不止,心臟病突發,油盡燈滅,時年51歲。
楊淑慧曾請章士釗寫信,要求將周佛海「保外就醫」,但得到的答覆是:「周佛海的案子太特殊,誰也沒這個膽子。」
但恰恰在這一年,國共第一次合作開始了,而國民黨早就看中了周佛海這個當時「老資格的馬列主義專家」。
他的死去,讓很多老百姓拍手稱快,也讓一些人長吁一口氣,比如蔣介石。
有了這些功勞,周佛海還是很篤定的,因為他認為自己和陳公博、陳璧君他們不一樣,他是對「黨國」有貢獻的人。
九*九*藏*書在南京新街口萬國殯儀館,周佛海的屍體沒人去管,最後還是妻子楊淑慧用一口珍藏多年的楠木棺材為周佛海裝殮,運到南京湯山永安公墓,在半山腰找了一個空穴,草草埋葬。
那麼周佛海的動力又來自哪裡呢?
感覺自己未來仍大有可為的周佛海,其時已經病入膏肓了。
那個至少能在汪偽政權里坐第三把交椅的周佛海呢?
但我一直相信,在最初興業路76號那些開會的日日夜夜裡,與會的13個人,確實都是抱著發憤圖強、改變中國的雄心壯志的。也由此可見,中國共產黨建黨近100年以來,所走的道路是多麼坎坷崎嶇,有多少人在途中迷路、掉隊,甚至走了相反的方向。
從全國各地一共趕來了13名代表,加上兩名共產國際代表,構成了中共一大的全部參會人員。
登門把酒飲神龍,拔劍狂歌氣似虹。
……懷著這樣野心的青年,又值中國政治腐敗,世界革命怒潮高漲的時候,那得不本著創造的精神,去組織一個新興的革命黨!這便是我參加發起「中國共產黨」的原因。(周佛海,《扶桑笈影溯當年》)
但是,後來轉移到南湖蓬船上的會,周佛海是堅持抱病參加的。在船上的會議中,大家選舉陳獨秀、張國燾、李達組成中央局,陳獨秀為中央局書記。雖然與會人士後來對周佛海擔任的具體職務記憶有出入(周說自己是副委員長,包惠僧和陳潭秋說他只是候補中央委員),但有一點大家還是公認的:陳獨秀在沒回上海之前,中央局書記一職,由周佛海代理。
驚心獄里逢初度,放眼江湖百事殊。
說到底,周佛海只不過是再一次選擇了「換船」而已。
能堅持一路走來的先輩們,是多麼艱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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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實事求是地說,周佛海還是有才的,所以他很快獲得了蔣介石的賞識和信任,被任命為新黃埔軍校的政治總教官。憑藉自己出色的筆頭,周佛海在蔣介石的提拔下,先後擔任過國民黨中央政治委員會委員、民眾訓練部部長、蔣介石第二侍從室副主任、中宣部副部長和代理部長,是和陳布雷齊名的蔣介石的「文膽」之一,不可謂不紅。
1927年,周佛海逃出武漢,出了一本小冊子叫《我逃出了赤都武漢》,其中有一段話對汪進行了反擊:「汪精衛真拆爛污,他本是國民黨的黨員,現在卻要做共產黨的工具,攻擊起國民黨來了,他跑到外國就算了,還要來倒戈,真不是東西,我們以後切不要和這種人共事。」
我為什麼贊成組織共產黨,而且率先參加?
勿忘初心。
據知情人後來透露,周佛海在1947年底,已經連睡也不能睡,坐也不能坐了,只能將被褥高高疊起,趴在上面喘息。有時候哀號陣陣,連獄卒聽了都有些毛骨悚然。
為了表示對當時主戰派的不滿,胡適把這個群體起名為「低調俱樂部」。
那麼,周佛海成為「間諜」后,又做了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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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黨,叫作中國共產黨。
六年險苦事非常,欲挽狂瀾願幸償。
1937年全面抗戰爆發后,顧祝同、朱紹良、九九藏書梅思平、陶希聖、羅君強、胡適、陳布雷、陳立夫等人,經常到這個地下室來躲避空襲。在那裡,他們討論戰局,大多對中日戰爭持悲觀態度,認為「戰必敗,和未必大亂」。
對此,周佛海自己也是頗為得意的,他在自己的日記中寫道:「國民政府還都,青天白日滿地紅旗重飄揚于石頭城畔,完全系餘一人所發起,以後運動亦以余為中心。……人生有此一段,亦不枉生一世也!」
1947年的農曆大年初五,楊淑慧得到了蔣介石的召見。一見蔣介石,楊淑慧就跪倒在地,一句話不說,只是抽泣。
超過1萬名群眾把首都高等法院第一法庭圍得水泄不通,創下了戰後漢奸審判史上的最高紀錄。
1897年,周佛海出生於湖南省沅陵縣的涼水井鄉。
為什麼會這樣?因為根據台灣方面後來披露的資料顯示,大約在1943年,周佛海被戴笠策反,又成了潛伏在汪偽政權里的國民黨「地下黨員」——他在家中設立了電台,直接和重慶方面聯繫。
那一年,他23歲,遇到了一個41歲的大叔。
那個大叔,名叫陳獨秀。
為什麼要參与發起成立中國共產黨?周佛海自己坦承,當初是想成為「中國的列寧」。按照他的回憶:
那麼,他的初心保持得如何呢?
但真正改變他人生的,是三年後他回國的一次省親。

青年周佛海
舉國紛紛論殺宥,萬人空巷看周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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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倒確實不少:對於被汪偽特務逮捕的國民黨黨員和軍統人員,周佛海盡量保護,甚至出面保釋;將汪偽政權里的人員安排、財政情況都透露給了戴笠;將能得到的日本情報悉數都傳給戴笠。

位於上海興業路76號的中共一大會址。新中國成立后,政府曾多次尋找中共一大的會址,結果提供線索並在最後成功找到的,是周佛海的妻子楊淑慧
勿忘初心!
在關鍵時刻,為周佛海跑腿的,還是他的妻子楊淑慧。
經過多次推心置腹的交流,他們決定和其他有志之士一起,一同發起成立一個新的黨。
這時候,又一個大變故發生了:1937年7月7日,日本開始全面侵略中國。
能有今天這樣的大好局面,是多麼不易。
但這種「半軍人半文人」的生活,並非周佛海嚮往的最高境界。他認為自己是要「登門把酒飲神龍,拔劍狂歌氣似虹」的人。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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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底,在周佛海的策動下,汪精衛終於決定出逃,宣布所謂的「曲線救國」。
「寧漢分裂」之後,周佛海從武漢逃出,徹底倒向了蔣介石,為表明自己的忠誠,這位原來寫「馬列主義」得心應手的筆杆子,開始轉而撰寫《三民主義的理論體系》。
周佛海的一條命,算是保住了。

周佛海
九-九-藏-書
這個人,就是他曾經與之對罵的汪精衛。
誰是當時國內發育最快的「大腿」?自然就是蔣介石。
1940年3月30日,汪偽國民中央政府在南京正式成立,周佛海有了一串「顯赫」的頭銜:「財政部長」「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中央政治委員會秘書長」等,後來還擔任過「行政院副院長」「中央儲備銀行總裁」「警政部長」「上海特別市市長」等——汪偽政府的外交、財政、警察、特工、軍事等各種實權,都捏在了周佛海手裡,可謂是「當紅辣子雞」。
但是,周佛海面臨一個問題:對共產黨,他已經與之決裂了;對於國民黨而言,他是「半路出家」,人家吃不准他的路數,一直有戒心。
但是,一件出乎周佛海意料的事發生了:1946年3月17日,戴笠因飛機失事死了。
因為戴笠發展比較重要的特務時,都是和他單線聯繫,戴笠一死,周佛海的很多「功勞」就沒人知道了。
蔣介石當初答應楊淑慧的是「等個一兩年」,後來變成「等個兩三年」,但事實上周佛海在獄中連一年都挨不過去了。
但是,法院在11月7日給出的判決卻出乎周佛海意料:「周佛海通謀敵國,圖謀反抗本國,處死刑,褫奪公權。」
這個觀點,和一個雖不參加「低調俱樂部」,但實為這個俱樂部精神領袖的人的意見不謀而合。

南京首都監獄是國民黨的中央監獄,裏面關過很多人,死一個人,並不是什麼特別大的事。但這一天死的這個人,卻有點特別。
甘為中流攔巨浪,恥居窮壑伴群峰。

戴季陶,國民黨元老,蔣介石智囊,在1949年2月11日,繼陳布雷自殺后,服安眠藥自殺
這個判決一下來,周佛海就有些慌了,想來想去,只有一個人能救他,這個人就是蔣介石。
怎麼辦?還是對他有「知遇之恩」的戴季陶給他指了一條路:要抱就抱一條大腿。
周佛海最得意的是為蔣介石和戴笠做了兩件事:第一,在他的策劃下,汪偽的特務頭子李士群(原來也是中共黨員)被毒死;第二,在日本投降后,作為上海特別市市長,他防止八路軍和新四軍進入,將上海「完整地交還給了國民黨」。
1946年10月21日,迫於各界壓力,周佛海終於被公審。
已分今世成隔世,竟於絕處逢通途。
在周佛海出生不久,他的父親就去世了。周佛海從小由母親撫養。少年周佛海還算好學,且有才情,考入了沅陵縣高等小學,然後又升入了當地的中學。
周佛海在日本留學期間,不斷向國內的雜誌投稿,內容主要是對國際時局的分析,介紹海外新思潮,尤其是介紹馬克思和列寧主義。因為他思路清晰,文筆出眾,漸漸聲名鵲起。
那是周佛海的最後一個「護身符」——蔣介石當初曾給周佛海寫過信,鼓勵他在汪偽政權里「暫留敵營,戴罪立功」,並寫了「知名不具」。
當時周佛海的信心還是挺足的,在被審完回到牢房后,他還頗有雅興,寫了首詩:
他還自認是「鐵肩」,還覺得能為黨國再「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