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炮兵6團榴彈炮的輪番轟擊中，「倫敦」號和「黑天鵝」號也遭受重創，「倫敦」號艦長卡扎勒重傷，英國陣亡15人，受傷20人。沒多久，「倫敦」號放棄了營救「紫石英」號的計劃，帶著「黑天鵝」號再次離開。

而「倫敦」號發現無法傳遞「和平」信號，索性讓官兵在甲板上跳起了爵士舞，希望用這種方式告訴解放軍：我們也不想打。

比起先前的護衛艦和驅逐艦，「倫敦」號重巡洋艦配備的主炮口徑達到204毫米，火力非常兇猛。雖然英國人沒有發現解放軍隱蔽的炮兵陣地，但一陣亂射之後，卻擊中了江堤背後已經集結準備渡江的第23軍202團陣地。

根據後來英國方面提供的「紫石英」號船員的回憶，第一輪由解放軍陣地上射來的炮彈，不是太近掉到了水裡，就是越過軍艦掉進了遠處的江面。

晚上10點，「紫石英」號到達江陰要塞附近，隨即關閉了輪機，靜悄悄地順流而下。江陰要塞當時剛剛宣布起義，再加上駐防官兵也缺乏必要照明設備，當發現「紫石英」號並開炮時，為時已晚。

按照英國的宣傳，「紫石英」號最終逃出生天，是一場堪比「敦刻爾克大撤退」的奇迹，所以艦上的官兵都受到了表彰。為了紀念這一「天佑我王」的光榮事件，英國在1956年特地為此拍攝了一部電影，叫《揚子江事件》。

1949年7月30日，晚9點。

1949年4月20日上午9點，「紫石英」號出現在了揚州東南方向的江面上。

但也有人持不同意見。4月21日發行的倫敦自由黨《新時報》就提出了一個問題：為什麼「紫石英」號偏偏要在這個時間段在長江上航行呢？也有議員認為：如果有一艘親納粹的軍艦在諾曼底登陸的那一天駛入英吉利海峽，我們難道不會把它打得粉碎嗎？

根據後來解密的資料，毛澤東出於解放戰爭的大局和之後的中英關係角度考慮，其實一度有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紫石英」號自己溜走的想法，中央軍委對長江前線指揮部也有過「如『紫石英』號逃走，不做攔截」的指示。

「紫石英」號在這樣一個敏感時刻闖入長江水域，可以說有點「陰差陽錯」，也可以說是「有意為之」。

榴彈炮的威力非野戰炮能比，一陣炮戰之後，「伴侶」號的兩個炮塔被摧毀，艦橋也被擊中。

當時的202團團部正好在一個小村子里開會制訂渡江計劃，一發炮彈打來，正中團指揮所，202團團長鄧若波、參謀長王保哲當場陣亡，村中的百姓也多有傷亡。

「紫石英」號逃跑后，一切關於它的談判也就此中止。

擱淺后，「紫石英」號掛起了一面白旗。

中方在最初的強硬后，其實也保持了冷靜。不僅提供生活用品和傷員救助，還允許「紫石英」號補給燃油——這其實就是允許它開走的一種暗示。在發揚人道主義精神的同時，也留下了一個可迴旋的餘地。據外交部解密檔案，當時「紫石英」號上一名叫班納斯特的受傷水兵，還曾給解放軍方面寫過一封感謝信。

三江營，因位於揚子江（長江從南京以下至入海口的下遊河段的舊稱）、小夾江和太平江這三江匯入長江口處而聞名，歷來為江防重地。

遭到炮擊的「紫石英」號，此時做出了一個不光彩的舉動——它加速開到了「江陵解放」號客輪的南側，與客輪保持同速前進。這也就意味著，「紫石英」號把「江陵解放」號當作了「人質」，擋住解放軍的炮火。

那麼，在這樣的敏感時刻，一艘英國軍艦如果出現在共產黨軍隊要大舉渡江的攻擊線路上，不是ｒeaｄ.9９cｓｗ.cｏm自尋死路嗎？

而解放軍方面在主權問題上毫不讓步，在一些細節方面也做到了不卑不亢，還反過來讓西方感受了他們信奉的「真理在大炮射程之內」，都是值得稱道的。不過有些環節還是值得吸取教訓，比如和「倫敦」號那場造成最大傷亡的炮戰其實是可以避免的，以及當初解放軍曾派一個班登上「紫石英」號監視，但因為出於人道主義考慮，並沒有將英國人俘虜並集中看管，連電台等通信工具都沒有接管，最終「紫石英」號是將那個班的戰士全繳械后逃跑的。

等待它的，是駐防在三江營附近的第三野戰軍炮兵3團3營7連的野戰炮。

針對這一聲明，英國駐南京大使史蒂文森立刻回應：英國政府將不會再向解放軍控制的區域派遣任何軍艦，並將立刻撤離停泊在上海的軍艦。

這艘英國軍艦，是英國皇家海軍的「紫石英」號護衛艦。

公告一出，美國就從南京撤走了軍艦。

「紫石英」號事件之後，國際輿論都猜測，英國和中共將會陷入長期冷戰。

所以，4月20日是一個非常敏感的日子。

很顯然，這是解放軍在鳴炮警告。

短短几分鐘內，「紫石英」號連中30多發炮彈，滿目瘡痍。雖然艦上的102毫米艦炮也開炮還擊，但收效甚微。沒多久，「紫石英」號開始方向失控，向國民黨軍隊佔據的南岸掙扎漂移，最終擱淺。

4月20日晚，國民黨方面果然不出所料，拒絕在《國內和平協定》上簽字。4月21日，渡江戰役全面發動，百萬人民解放軍開始在長江各段發動總攻，強渡長江。

第二輪炮戰，解放軍傷亡40餘人，「伴侶」號上有10人死亡，12人受傷。

本文主要參考來源：

不過，這輪炮戰，解放軍因為集結陣地被炮火轟中，共傷亡252人。

三輪炮戰之後，英國人清楚地認識到了一個事實：憑武力解救「紫石英」號，是不可能了。接下來，就只能靠談判了。

雖然英國和中國正式建交要推遲到1971年，率先承認中國的背後也有香港問題、在華資產等多種原因，但是英國在「紫石英」號事件發生之後僅半年就做出這樣的決定，還是出乎不少人意料的。

很快，解放軍陣地上的大炮再次響起。這一次，不再是警告了。

這輪炮戰後，「紫石英」號上陣亡19名英國官兵，傷27人，其中艦長斯金勒少校和副艦長均重傷（前者在幾天後傷重而亡）。

要求一個主權國家出讓內河通行權，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看來都是對對方的侮辱，但英國方面認為這並無過分之處：1858年簽訂的《天津條約》早已規定，外國軍艦和商船可以在中國的長江上通行無阻。

此時，「紫石英」號艦長斯金勒做出了一個他後來應該後悔了的決定：將所有艦炮瞄準解放軍的長江北岸陣地。

但此時的雙方，經過前面兩輪炮戰，都開始比較謹慎了。

外國軍艦憑藉大炮在中國內河航道上游弋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7.《「紫石英」號事件前後》（宋鳳英，《南方周末》，2004年1月8日）

晚上12點，駐防在長江南岸上海的第三野戰軍特種兵縱隊炮兵部隊接到攔截命令，嚴陣以待，但直到天亮都沒在崇明島以南的主航道發現「紫石英」號的蹤跡——這艘軍艦在撞翻撞沉多艘民船后，于凌晨由崇明島北側副航道駛出了長江口，與接應的英國皇家海軍「和諧」號驅逐艦會合，逃出生天。

中方代表、炮兵3團政委康矛召堅持的中方立場是，英方必須就闖入解放軍防區的行為認錯並賠償損失。

4月30日，針對艾德禮的「得到認可」說和丘吉爾的「航母報復」說，中國人民解放軍總部發言人、中央軍委作戰部部長李濤將軍發表公開聲明：「英國人跑進中九_九_藏_書國境內做出這樣大的犯罪行為，中國人民解放軍有理由要求英國政府承認錯誤，並執行道歉和賠償。」

在英國正式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之前大半年，這兩個國家曾經有過一場「炮戰」。按大英帝國老早的脾氣，如果挨了那幾炮，該向中國開戰才對。

由於解放軍當時並沒有夜間照明設備，無法辨識具體船隻，「江陵解放」號被炮火擊中，開始下沉。

1948年末，鑒於對中國人民解放軍很快會打到長江流域的判斷，在這塊區域已經營多年的英國向國民黨政府提出要求：英國皇家海軍需要長江南京段到上海段的航行權，用以派遣軍艦保護英國在中國的財產和公民安全。

關於是誰先發現的「紫石英」號，有多種說法——在解放軍沿江的陣地上，多個地點同時觀測到一艘軍艦出現，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更重要的是，他認為共產黨的軍隊，是不敢向英國軍艦開炮的。

在這一輪炮火交鋒中，7連吃了虧，被摧毀了兩門野戰炮，傷亡10餘人。

中國方面，4月22日新華社發表了毛澤東親自起草的社論《抗議英艦暴行》，4月24日《人民日報》發表了專文，都指出英艦進入中國內河是「挑釁行為」。

「是不是美國人的軍艦？」長江北岸的解放軍陣地上，有人發出這樣的疑問。

當晚沒有月光，長江上也沒有照明設備，但「紫石英」號一移動，還是立刻被北岸的解放軍哨位發現，位於鎮江東南大港附近的解放軍炮兵接到命令，立刻開炮。

失去戰鬥能力的「伴侶」號丟下「紫石英」號，將航速開到29節，迅速逃離——據說這個航速創造了長江上艦船航行的最高速度紀錄。

1949年4月20日，上午9點30分，揚州三江營附近水域。

一看解放軍開炮，剛才還在甲板上跳爵士舞的「倫敦」號官兵立刻奔赴炮位，開炮還擊。

3.《揭秘中英長江炮戰 百萬雄師跨江前的一場惡戰》（人民網，2015年7月20日）

按照第三野戰軍炮兵3團政委康矛召後來遞交的報告，是位於三江營陣地的炮兵3團7連觀察所先發現的，時間是4月20日上午9點30分左右。

然而，意外還是發生了：「紫石英」號真的逃跑了。

而接任「紫石英」號軍艦艦長職位的英國駐南京大使館武官克仁斯少校堅持的英方意見是，「紫石英」號可以遵從解放軍要求，放棄移動，但英方沒有過錯，所以不認錯，不道歉，不賠償。

負責駐防那段江面的第10兵團司令葉飛和第23軍軍長陶勇決定發射三發黃色信號彈表示最後警告。在看到信號彈后，信心不足的「倫敦」號和「黑天鵝」號開始拔錨起航。

1949年4月1日，中國共產黨代表團和國民黨代表團在北平展開談判，經過激烈的爭辯和博弈，4月13日至15日，雙方代表團終於擬定了《國內和平協定（最後修正案）》，而4月20日，是共產黨方面給國民黨的最後簽字期限。

第三野戰軍的炮兵3團和6團，都留下了開炮記錄。在記錄中，第三野戰軍第26軍炮兵團6連的連長趙成齋的回憶比較詳細：「當英艦已進入我連有效射程（4000米左右）之內時，我馬上命令測量員測定目標的方位、距離和航速，命令全連各就各位，準備戰鬥。但這時尚未接到團部的指令，戰機稍縱即逝。我立即命令全連注意口令：『榴彈瞬發信管距離3000米，方向250度，一號炮試炮！』隨著我的命令，第一發炮彈呼嘯著飛落在英艦的甲板上。英艦上的水兵立即亂作一團，有的爬上炮位，轉動炮筒尋找目標，有ｈｔｔｐs://ｒｅaｄ•９9cｓw•ｃoｍ的在甲板上亂跑亂竄。隨即我又命令：『原方向遞減50米，全速齊射！』三發炮彈又同時向英艦飛去，其中一顆炮彈擊中了駕駛艙。」

雖然在1943年的《中英新約》中，國民政府已經廢除了英國在中國內河通航的權利，但到了1948年末，在遼瀋戰役中敗局已定的國民黨政府，迫切需要一切來自外部的支援——哪怕只是放幾艘軍艦做個樣子。

4月21日，英國遠東艦隊的旗艦、重型巡洋艦「倫敦」號帶著「黑天鵝」號護衛艦出現在了江蘇泰興縣附近的江面，試圖救出「紫石英」號。

不過，就在渡江戰役準備發動之前，解放軍總前委發布公告稱，禁止一切無關人員進入解放軍渡江時的交戰區域。

儘管國民黨尚未給出最終答覆，但外界判斷和預測，國民黨拒絕簽字的可能性非常大。

關於英國為何要做出這個決策，當時國內外也有很多猜測和觀點，有的也和「紫石英」號掛上了鉤——中共方面在這件事上態度強硬，但又並非不可通融，讓英國人感到「硬來」實在有百害而無一利。

但無論如何，拋開「承認」這件事不說，「紫石英」號事件確實是向當時的國際社會傳遞了一個明確信號：

而就在這個時候，英國人還在想著怎麼「撈」回擱淺的「紫石英」號。

那麼，如今在三江營江面上出現的那艘大搖大擺的軍艦，會是美國的嗎？在這樣一個敏感的時間，他們為什麼要進入明顯的軍事戒嚴區？

按照通行做法，如果你沒有發起武裝衝突的意圖，應該將炮口歸零，即上揚45度。

一場颱風剛過，江水大漲。

在談判桌上雖然雙方互不讓步，但在談判桌外，圍繞那艘依舊孤零零擱淺的「紫石英」號，雙方倒也沒之前那樣劍拔弩張了。中方為「紫石英」號上的伙食和生活用品補給、傷兵救治提供了各種便利，甚至同意「紫石英」號補充了燃油，這也顯示出中方無意長期扣留「紫石英」號的態度，畢竟中方也判斷出，英艦並非是有意闖入阻撓渡江戰役的。

4月19日，「紫石英」號抵達上海。

此時的三江營沿岸，戰雲密布。

但是，「漁港」號換崗的時間，恰恰在國民黨要對《國內和平協定（最後修正案）》做出最後答覆的敏感時段內。出於對國民黨的了解，時任英國駐南京大使史蒂文森做出判斷：國民黨很有可能拒絕簽字。如果和談破裂，就只有一個結局：打。

中國人民解放軍的第二野戰軍和第三野戰軍共計120萬人，在長江北岸嚴陣以待，準備發起「渡江戰役」。

4.《炮擊「紫石英」》（艾米尼，《北京日報》，2019年8月13日）

這艘當初被認為是「好運」象徵的軍艦，最終在1957年被英國人自己拆分解體。

與此同時，斯金勒下令「紫石英」號全速前進，試圖衝出這塊危險區域——按通行做法，應該立即停船表示自己沒有敵意。

就在第一輪炮戰過去之後4個小時，江面上又出現了一艘英國軍艦。這艘軍艦，就是「紫石英」號原本去準備換崗的「伴侶」號驅逐艦。在接到「紫石英」號的求援電報后，「伴侶」號迅速從南京出發，準備營救自己的友軍。

英國方面儘管已經獲得國民黨政府的許可（當時國民黨政府確實是可以代表中國的合法政府），但在如此敏感的時刻闖入如此敏感的區域，尤ｈｔtｐｓ://ｒｅａｄ.９9ｃｓｗ•ｃom其是一個國家的內河航道，無論如何是理虧的一方，而且自我感覺太好了。

在這件事情上，別看英方一開始態度很強硬，但其實後期也保持了克制。按照原本大英帝國的脾氣，本國四艘軍艦被重創，已經是可以「宣戰」的理由了，再怎麼樣也要把這個面子給掙回來。但是，英國從頭到尾連「抗議」也沒有提過一次。

而負責那塊江面的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第23軍，他們已經發動渡江戰役了。

雖然英方表明了一定的緩和態度，但雙方接下來從5月24開始的多達11次的談判卻艱難異常——在雙方沒有建立外交關係的前提下，各自的訴求都無法得到滿足。

而此時的「江陵解放」號船長也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它沒有立刻向岸邊的解放軍表明身份，或停止前進，反而關閉了燈光，試圖進行躲避。

不過，在整個事件中，雙方其實也都有值得總結和吸取的教訓。

事後，開炮的解放軍陣地向上彙報，稱「江陵解放」號是被「紫石英」號撞沉的，第三野戰軍就據此上報中央軍委。後來調查「江陵解放」號上被救起的乘客，發現客輪是被解放軍炮火誤傷擊沉的。但新華社已於8月1日宣布是「紫石英」號撞沉了「江陵解放」號。為此，周恩來嚴肅批評了第三野戰軍。

但是，梅登做出的回應，只是將本來應該去換崗的澳大利亞護衛艦「漁港」號換成英國自己的軍艦。這艘軍艦，就是當時停泊在香港的「紫石英」號。

而就在此時，三江營的江面上，忽然出現了一艘軍艦。

英國方面，時任首相艾德禮表示憤憤不平，理由是「紫石英」號的航行得到了國民黨政府的認可，而前任首相丘吉爾再次展現了他好鬥的本色，在下院發言時要求英國派航空母艦到遠東實行「武力報復」。

雙方再度陷入炮戰。

在那部電影中，「紫石英」號本色出演，成了道具艦。結果在拍攝爆炸場面時因為炸藥安置過多，「紫石英」號在爆炸中整個艦體嚴重受損。

就在「紫石英」號抵達上海前後，史蒂文森和英國駐南京大使館海軍武官魏倫先後各發出一份電報，意思基本相同：國共和談很有可能破裂，中共將毫不猶豫立刻發動「渡江作戰」。

但讓包括美國在內的大多數西方國家大跌眼鏡的事，在「紫石英」號事件結束后不到半年就發生了：1950年1月6日，英國率先宣布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為西方國家中第一個表態的國家。

當時炮兵6團1營3連2排炮長梁學成本來就已嚴陣以待，一聽到巨響，以為英艦已經開炮，隨即也下令開炮——梁學成後來得到個綽號叫「梁前委」，因為對英艦開炮必須得到解放軍總前委的命令。

不過，與護衛艦「紫石英」號相比，「伴侶」號是驅逐艦，配備6門114毫米口徑的艦炮，火力上比7連的75毫米口徑野戰炮要厲害很多。

但這些都沒引起英國遠東艦隊副總司令梅登的重視，在他的命令下，「紫石英」號按照原定計劃，大搖大擺地向南京進發。

最後來說一下那艘「紫石英」號的最終命運吧。

對於援助蔣介石的美國可能會幹涉渡江戰役，當時的中共中央軍委是有思想準備的。

此時，炮兵3團1連的105毫米口徑榴彈炮拉上來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長江沿岸的空氣中都瀰漫著火藥的味道，一觸即發。

在渡江戰役之前，美國在南京下關江面停泊著一艘驅逐艦，在上海的黃浦江上有一艘巡洋艦、兩艘驅逐艦和若干配合艦隻。

1.《炮擊英艦「紫石英」號回憶》（趙成齋口述，臧護德、沈洪玲、羅光洲整理，《春秋》，2001年第1期）

「紫石英」號引發的一系列事件，對於中英雙方而言，都是有些震驚的。

雙方的激烈交鋒甚至細到每一個措辭上：英方形容這次行為九*九*藏*書是「過失」（fault），但中方堅持要用「罪行」（guilt）；中方要求使用「侵入」（invade），英方拒絕，最多同意使用「貿然」（indiscreetly）或「不謹慎地」（imprudently），但中方認為上述只有副詞沒有動詞，所以拒絕。

有優勢火力壓制對方，「伴侶」號準備用纜繩牽拉擱淺的「紫石英」號。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意外發生了：可能是由於「倫敦」號的鐵錨起錨時碰到了船體，發出了一聲巨大的聲響。

很快，沿岸的解放軍部隊發現，那不是美國的軍艦，是一艘英國軍艦。

已經修復損傷，下錨停泊的「紫石英」號，一直在等這個機會。正當一艘從鎮江方向開往上海的「江陵解放」號客輪駛來的時候，「紫石英」號的代理艦長克仁斯立刻下令全艦燈火管制，砍斷錨鏈（起錨會發出巨大聲響），迅速跟上「江陵解放」號，向長江下游駛去。

那塊區域，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三野戰軍的預定渡江區域。

由於英國海軍的旗語解放軍無法看懂，於是就在岸上燃起了三堆大火——之前對國民黨來投誠的軍艦，就是採用這個方式，代表不會開火。

所以，國民黨政府立刻批准了英國政府的這個請求，只是要求英國軍艦每次進入長江之前必須進行細節通報。

在這樣的情況下，北岸的解放軍炮兵陣地停止了炮擊，開始救人，而「紫石英」號趁亂闖過了這片江面。

這場「拉鋸式」談判一談就是2個多月。在這個過程中，中國人民解放軍百萬軍隊已經渡過長江，南京、上海等大城市也已陸續解放，各種事情千頭萬緒，「紫石英」號軍艦的處理並不在中共工作的重點序列。

解放軍炮兵陣地上僅6人受傷。

所以，史蒂文森連發兩封電報，要求當時的英國遠東艦隊副總司令梅登，暫時不要派任何軍艦去替換「夥伴」號，以免引起任何不必要的麻煩。

6.《「紫石英號事件」中誰先開炮》（白傑，《航海》，1995年第6期）

大家在等的，是國民黨方面的最後答覆。

此時，解放軍陣地上的大炮響了。

但進入7月後，長江口的英國軍艦活動日益頻繁。中共中央的態度又恢復強硬：絕不能因為你的武力威脅而屈服，或者讓你不打招呼擅自溜走。隨後，中央軍委下達命令：之前「不做攔截」的命令作廢。

4月20日下午，1點30分，三江營附近江面。

但他可能忘記了一點：1947年2月1日，中共中央發表了一份《中共中央關於不承認蔣政府一切賣國協定的聲明》，明確表示自1946年1月10日以後，所有由國民黨政府單獨簽署的條約和協議，「本黨現在和將來均不承認，並決不負擔任何義務」。

「紫石英」號依舊孤零零地擱淺在那裡。而圍繞它的炮戰，也沒有結束。

在這樣的背景下，1949年3月22日，英國驅逐艦「伴侶」號開到了南京進行「駐防」。按照計劃，一個月後，澳大利亞的護衛艦「漁港」號將來接班「站崗」。

70餘年過去了，再回過頭來看看「紫石英」號事件，還是頗值得玩味。

2.《追溯紫石英號軍艦炮擊事件》（上海紀實頻道《往事》，愛奇藝）

5.《「紫石英號」事件中的外交談判》（吳化、張素林，《中共黨史研究》，2009年第3期）

在梅登看來，「紫石英」號的航行是經過國民政府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