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目前就這麼多。」

「我還在找。」

「好吧，」聽上去他並不相信，不過沒有再逼問下去，「你說在找就在找吧，我就想告訴你，我發現了希爾公寓的一些事情，看起來原來的物主一直沒有公開拍賣這個地產。後來賣掉的時候，價格高於市值的兩倍。」

「呵，真開心，我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搜索潛在目標，你卻在遊戲廳里玩得開心，」特里斯坦嘲諷地說，「你至少從她那裡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了吧？」

「這是什麼地方？」我問她，一邊往裡面張望。

「遊戲廳，」她回答，「跟萊克茜還有克莉斯汀到商場來的時候，經常看到這裏，但她們都寧願逛街購物做些無聊的事情，所以我也從沒進去過。」她舉起手臂，指向靠前的一個黑色盒子狀機器，中間的屏幕閃爍著藍光。「看到那個了嗎？那是殭屍射手，我一直想要試試看，但那兩個女孩都不感興趣，丹特又從不來商場，所以……」

「逛街逛得如何啊？」特里斯坦的聲音夾雜著訕笑，「我想你已經找到目標了吧，你不可能逛了三個小時無所事事。」

她笑得更開心了，眼睛閃爍著，「https://read.99csw.com成交。」

我掛了電話。安珀還在等我，綠色的雙眼期待地望著我。「你自己決定，」我說，「如果你想和你朋友一起走，我能理解。不過我也可以開車送你回去。」如果我能開車送她回去，或許她會讓我進去坐坐，這可是一個機會。可是說實話，我現在還不想回去，我想她也一樣。

「沒錯。還有，根據業主協會的規定，不允許大面積的裝修，但那個業主買下房子之後找了房屋工程隊在裏面施工了一個月，但房子外觀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我轉過身。安珀就站在我身後，手上拿著手機，帶著抱歉的神情。「克莉斯汀和萊克茜馬上就要走了，」她說，「她們問我要不要搭她們的車。」

「哦，在遊戲廳。」

那天下午，我們整整玩了四局。安珀最後斷定：「你完全是作弊!」我對她咧嘴而笑，這把小玩具槍現在被我用得極其順手。她怒視著我，一臉的氣惱，「而且還是個騙子！」

「你先來。」

她笑了，握住我的手把我拉起來。跟她肌膚接觸讓我渾身的神經都緊張起來。「你肯定從來沒去過遊戲九-九-藏-書廳，來吧，我帶你見識見識。」

這時一個殭屍突然從樹后衝出來，躍入屏幕。鮮紅的假血在我這邊屏幕上飛濺出來，輪到了安珀射擊，她扣動塑料槍的扳機。殭屍立刻化作虛假至極的一攤血水，消失了，女孩吹了吹她的槍口，好像真有煙冒出來似的。「這個算我的，」她大聲說。此時更多的殭屍伸開雙臂張牙舞爪地沖了出來，她看向我，嘴邊閃過一絲笑意，自鳴得意又帶著挑釁，「來啊，加勒特，男生不都很擅長這些嗎？」

安珀說話總是沒頭沒腦的，我已經見怪不怪了，不過聽到這一句，我還是嚇了一跳：「什麼？」

我無辜地眨著眼睛，「什麼意思？」

我退到一個安靜一點的角落，躲到起重機遊戲區後面，把電話放到耳邊，「你好。」

「你不可能從沒玩過這個，」她怒氣沖沖地說，直指屏幕，屏幕上再次閃動著「勝利！二號玩家」的字樣。「沒有人第一次就能射擊得這麼好，你以前肯定玩過，承認吧！」

「只要你答應再玩一輪殭屍島遊戲。」

我笑了。區區一個射擊遊戲？她也不想想她要對付的是誰。「請帶路。」

「https://read.99csw.com哦，對，當然了，」她回頭看我一眼，眼睛閃閃發光，既興奮又渴望，「你覺得怎麼樣，加勒特？想要射射看嗎？你不會怕比不過我吧？」

我看著不斷出現的殭屍群，舉起手槍，得意地笑起來。好吧，我暗想，想象著自己回到了瓦休甘沼澤又名「瓦休甘平原」。在俄羅斯西西伯利亞平原南部、額爾齊斯河同鄂畢河之間，面積53，000平方公里，是全球最大的沼澤之一。，面對著殺氣騰騰、年輕力壯的龍，還有一幫人類幫凶。想讓我射擊，那就來吧。

「這完全不切實際啊，」一片黑色沼澤地出現在我們面前的屏幕上，我對她說，「這樣一把槍根本不可能射到任何東西。」

幾分鐘后，我們站在黑色盒子狀機器前，手裡握著輕薄的玩具槍，盯著中間的屏幕。「餓死鬼之島」，幾個滴血字母拼成的單詞出現在屏幕上，同時機器里響起低沉的聲音念出這幾個字。安珀咧嘴一笑，舉起了她的「槍」。

「準備好了嗎？」她準備好了挑戰。

她領著我穿過擁擠的購物商場，經過許許多多服裝店，還有賣手機和珠寶的商鋪。最後，在購物商場頂頭昏暗的小九_九_藏_書角落裡，她把我推到一個入口處，門口裝飾著幾百隻閃爍的霓虹燈。裏面傳來奇怪的聲音：機器發出的喊聲和尖叫，引擎發動旋轉的聲音，金屬嗡鳴聲，還有鈴聲和口哨聲。

這時，我的電話響了起來。我從口袋中掏出來準備接聽，屏幕上顯示是特里斯坦的號碼。「不好意思，」我一邊說，一邊後退，「我得接個電話，馬上回來。」

她笑了笑，「你不介意嗎？」

「我也這麼想。」特里斯坦的聲音陷入沉思，「我們需要深入內部查個究竟。直接破門而入肯定不行，如果我們判斷錯誤，就會驚動真的潛伏者，它們就會轉移，如果真的是塔龍地下基地，它們會安裝很多警報設備，不能打草驚蛇。所以看來，只能靠你了。」

「我以前從沒玩過，」我如實回答，心裏希望她別問我為什麼能用一把玩具槍射得這麼好。事實上我用真槍能射得更好。她滿臉狐疑地看著我，「我保證。」我舉起雙手，笑著說。

我剛想回答，身後什麼地方響起了鈴聲。特里斯坦帶著懷疑的語氣問：「這是什麼鬼聲音？你們在哪兒？」

「他們可能是在裏面做了什麼大工程，或許是給塔龍特工九*九*藏*書們建了個地下室。」

「還發現了什麼異常？」

她期待地看著我，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想要搞清楚她的意思。殭屍射手？至少「射手」我很熟悉。「這是……一種遊戲？」我猜。

我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立即跟特里斯坦說：「明白了，掛了。」

這不怪我。今天早晨我醒來時，頭疼欲裂，感覺嘴裏像是含了浸在嘔吐物里的棉布。對前一晚發生的事情只留下一點模糊的印象，我記得有特里斯坦，卡拉OK和酒。好多酒。早上起來我頭暈腦漲地走進廚房，眼睛通紅，看東西模模糊糊的，還疼。我的搭檔大笑著，把一杯黑咖啡推到我面前，叫我真漢子。我難受得說不出話來，沒法回擊，只好對他彈彈手指。

「加勒特。」

幸好我恢復的速度很快，到了下午我感覺差不多恢復了正常。反正對付眼前的這個女孩已經足夠了，當然她偶爾也會讓我判斷失誤。現在看來，我顯然還沒有百分之百地從平生第一次宿醉中清醒過來，因為我肯定地聽見安珀說要去射擊殭屍。

「好吧，我相信你。」她揮揮手中的遊戲幣，兩眼閃閃發光，「再來一回合？」

「看來是有人看準了要買他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