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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城 六十

文城

六十

「我寫,我寫……」
張一斧想起顧益民出城剿匪時乘坐的八抬大轎,又令顧益民在血書里添上八抬大轎。
顧益民被張一斧土匪綁架到萬畝盪齊家村時,已是深夜。土匪們舉著火把喧嘩進村,睡夢中的村民紛紛驚醒。土匪把村民驅趕到一起,要他們拿出糧食,生火開灶,煮飯燒水。張一斧把陳永良一家人趕到羊棚里住,自己帶著幾個土匪住進陳永良家的磚瓦房屋,其他土匪住進近旁人家的房屋裡。
溪鎮最有尊嚴的顧益民,用手指蘸著自己身上的鮮血,屈辱地寫下一封血九九藏書書,要求溪鎮民團交出所有槍支,來贖回他的一條性命。
張一斧笑著對顧益民說:「你可是值錢的貨。」
顧益民站起來重新往凳子上坐,土匪又把凳子抽走,顧益民再次跌坐在地,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張一斧又說了一句不得無禮,他說這位可是大人物,是顧團領顧會長,他伸手指指凳子,請顧益民坐上去。在土匪的鬨笑里,顧益民伸手小心翼翼捏住凳子,坐了上去。
張一斧搖頭說:「我們不要你的光洋,不要你的店鋪,不要你的女人,也不要你read•99csw•com的房子,只要溪鎮民團的槍支。」
顧益民幾次昏迷過去,幾次在重刑里蘇醒過來。「壓杠子」時他覺得自己骨頭斷了,「划鯽魚」時他覺得自己身上的肉被一片片割下來,而辣椒面撒上來時彷彿油炸了,「搖電話」的時候他感到身體里一片兵荒馬亂。痛不欲生的顧益民低聲求饒:
顧益民挺直腰坐在凳子上,他看看張一斧和其他土匪,然後說:「你們知道我的身份,請講明多少銀兩才能贖我出去,我立即修書讓家裡人送來贖金。」
顧益民九_九_藏_書哼哼地說:「是,是我的。」
顧益民說:「民團的槍支非我個人財產,實難從命。」
第二天,土匪們來到柴房。張一斧命令一個手下給顧益民鬆綁,取出他嘴裏那團破布。平時養尊處優的顧益民被捆綁一夜后渾身酸疼,塞在嘴裏的破布不知道是從哪裡找來的,陣陣臊臭讓顧益民的腸胃一夜都在翻江倒海,臊臭的破布取出后,顧益民感到要嘔吐了,胃裡的酸液一股股躥到嘴裏,想到自己的身份,顧益民強忍住,咽了下去。鬆綁后他扯了扯長衫,上前兩步,在張一斧對面的凳子read.99csw.com上坐下來,結果身後的土匪將凳子一抽,顧益民一屁股坐到地上,土匪們哈哈大笑,坐在椅子里的張一斧假裝訓斥土匪:
他的求饒在呻|吟聲里斷斷續續,張一斧命令手下的土匪把竹棍從顧益民肛|門裡抽出來,俯下身去問顧益民:
張一斧冷笑一聲站起來說:「給你用了刑,就是你的財產了。」
張一斧上前兩步一腳踢翻顧益民,土匪一擁而上,先給顧益民「壓杠子」,把他的雙膝跪地,用木棍壓上,左右兩個土匪各將木棍端起使勁踏壓而下;又給顧益民「划鯽魚」,剝下顧益民的長衫和https://read.99csw•com襯衫,在他胸前背後用利刀劃出一個個斜方塊,還用辣椒面撒在顧益民鮮血淋漓的身上;最後用竹棍插|進了顧益民的肛|門搖動起來,土匪告訴顧益民:
陳永良沒有認出被綁的人票是顧益民,只是在火把的光亮里看見土匪把一個捆綁住手腳,嘴裏塞得鼓鼓布條的人推進柴房。這一夜土匪沒有去管顧益民,他們吃飽喝足后抽起大煙玩起紙牌,然後倒頭呼呼睡去。
「民團槍支是你的財產吧?」
「不得無禮。」
張一斧拿起血書看了看說:「人已歪歪扭扭,寫出的字還他媽的直著。」
「這是『搖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