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這真是糟糕。」米莉安說道，「一方面，我還是，還是在生你的氣。在我的一生中，我都覺得自己被你捏在手心裏。我是指你那戳人的小拇指。你對我說的所有事情，你對待我的任何方式。一切都是我的錯，不管是不是這樣。而現在，我們在這裏。我很傷心。你……九九藏書失去了意識。這是我的錯。我也是在這裏被絆倒的，因為曾經，我認為我是一個好人。可能是。但是你對待我的方式就像我不是一個好人一樣，然後我想，你是不是想把我變成一個更好的人，可是你這樣做，卻讓我成了更糟糕的人？還是說你只是在預言未來？有https://read.99csw.com一天，我們會像現在這樣坐在這裏。我們會再次相交相遇，我會搶走你的信念、你的思想、你的生活和……」

她坐了一小會兒，「曾經，我想嘗試阻止人們死去，而實際上，我只會讓事情再次發生。」那個小男孩和那個紅氣球……「也許這就和你九_九_藏_書一樣。你急迫地想要做出正確的事情，結果卻大相徑庭。它終究還是會發生。我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據。」

然後米莉安起身離開。

別這樣做，她心想。

她俯身吻了一下她母親的太陽穴。

一聲帶著喘息的啜泣偷偷地溜了出來，米莉安抑制住了：她拚命閉著眼睛，甚至她覺得她可能九九藏書永遠無法再睜開了，她咬緊牙關，然後做了一個深深的、顫抖的呼吸。

她的母親朝向天花板，凝視。

她走到母親的身邊，坐了一會兒，告訴她，她要離開了。母親沒有真的說話——她只是含混不清地發出了幾個聲音，聽起來如同一個蹣跚學步的小孩模仿著人類講話的語調和節奏而發出帶著氣泡https://read.99csw.com的模糊音節，但你卻無法理解。

這是她說的話嗎？這是她的聲音嗎？

她壓抑住另一聲抽泣。

當她轉身走到出口時——

伊芙琳·布萊克露出了一個恬淡的微笑，含混不清地說著什麼，因為不知道什麼笑話而開心地笑著。

米莉安心疼地撫摩著媽媽的臉頰。

「就是這樣。」

米莉安不確定。

她轉回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