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這麼說，你也不知道那些鳥是怎麼回事了？」

「我也不知道，但我覺得這應該不成問題。」

另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湯米·格羅斯基探員。

忽然，有人敲門。

他說：「可惜沒有成功。」

「差不多吧。我在幫朋友們的忙，同時也是幫你。他們跟不上你的節奏，不過我覺得我已經慢慢跟上了。」

「那你問吧，大個子。」

「探員。」

「你曾試圖阻止法院爆炸案。」

她又一次聳肩。

「還沒死。不過大腦現在像漏了氣的足球。我沒能救下那些人。我想擺脫詛咒的希望，也隨著皮瑪郡法院大樓的爆炸灰飛煙滅了。」她關掉電視，「所以，情況正常，全亂套了。」

她嘆了口氣，「現在嗎？」

「感覺是那樣。」

受傷人數不斷增加，但九_九_藏_書死亡人數暫時得到了控制。89人死亡，300人受傷，包括不少重傷者，有些人甚至就住在這家醫院。

「你介意我問你一些情況嗎？」

「我們知道。但發生在那裡的事情，我們現在還很難解釋。等我們徹底調查清楚了，就會公之於眾。」

「哦，」她吞了口口水，「酷。」

「腦損傷，你自己看病歷。我這裏不中用了。」

「什麼？」

「他們會變本加厲的，你明白嗎？」

「又見面了，」他咧嘴笑著說，「你好，米莉安。」

「哦，那祝你好運。」

雨果和約格。那兩個老保安。他們垂頭喪氣，就像《大青蛙布偶秀》里死氣沉沉的布偶。

她聳聳肩，「自然奇觀吧。風暴總能讓動物出現一些匪夷所思的行為。」

夜已深，她九*九*藏*書卻輾轉難眠，所以乾脆爬起來看電視。所有的新聞仍在圍著法院大樓爆炸案轉。米莉安明知道自己不該看，可她擋不住本能的誘惑。當你僥倖躲過了一場災難，你會伸長脖子關注這場災難的每一個細節，不管你有意或無意。她的整個人生都是類似的輪迴。然而對於這場爆炸案她深感愧疚，所以強迫自己不停地換頻道。

「那麼多都不記得了？」他半信半疑地問。

格羅斯基扭頭看著黑乎乎的電視屏幕，「你在看新聞，對不對？」

「爆炸案啊。皮瑪郡只是一個開始。米莉安，他們在伊森和凱倫的房子下面發現了一個地窖。那裡面囤積了大量製造炸彈的材料、軍火、塑料炸彈、槍械、刀具，還有各種計劃的資料。他們打算襲擊更多的法院，更多的政府建九-九-藏-書築，殺害更多的政治人物。」這表明瑪麗對他們的幫助不僅限於這一次計劃，而是更加長遠。這不是自殺，而是一個信息：人類是毒藥，人類不堪一擊，一次爆炸就能奪去那麼多人的性命。

「調查局啊。我們爭取到了聯邦管轄權。本地的警察才沒意見呢，因為誰都不想接這塊燙手的山芋。」

「你在這裏確實起到了一些積極的作用。只不過和你期望的有所不同罷了。」

「是啊，酷。不管怎樣，」他哼哧著站起來，「好好欣賞這些花吧，但願你不對花粉過敏。還是那句話，什麼時候想跟我們合作了——」

他們還活著。

「你如果真需要我幫忙，就給我打電話。」她截斷他的話說。

「你從屁股里掏出來的？」

他欣然開始，手裡拿著筆記本，雖然並沒有寫下多少九_九_藏_書東西。他問出了什麼事，可她撒了謊，說她大部分都不記得，說她遭到了綁架，原因莫名其妙，然後就發生了很多怪事。風暴降臨，群鳥聚集，她勉強逃出來，但中了槍。

至少這是個好消息。

「拜託你了。」

「可我不知道你的號碼。」

「是以官方身份嗎？」

電視上不斷播放現場視頻，畫面堪比災難大片。評論員詳細解說，他們用馬克筆在畫面上畫來畫去，彷彿那是一場足球比賽——這裡是他們懷疑放置炸彈的位置，這裡是槍手們進入大樓的位置。

他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烏——拉——拉。

繼續聳肩，但她的火氣已經上來了，就像一個塞了木塞的瓶子，木塞即將彈出，「誰知道呢。」

「對。美好時光。我發現沒有一個人提過末日風暴。你知道他們嗎？」

格九_九_藏_書羅斯基繼續說道：「還有更嚇人的，從我們查獲的他們的電子郵件推斷，他們將來很可能會把總統列為襲擊目標。這個目標也許他們永遠都無法實現，可將來的事誰又說得准呢？他們在密謀什麼，而且是大事情。其他組織已經行動起來了，但目前還遲遲沒有出現一個臨界點。沒有其他襲擊事件，其他瘋子暫時收斂了。可如果末日風暴成功策劃更多襲擊，那我們就很難辦了。蛇一旦出洞，讓它再回去可不容易。」

「你以為自己一事無成。」他說。

他高興地聳聳肩，好像在說：嘿，說不定真是。他把花放好——花已經插在了一個小花瓶里——然後坐下，「你感覺怎麼樣？」

他從背後拿出一束鮮花，「送給你的。」

這時，屏幕中出現了兩個人臉。

「我……我不——」

她把電視調成靜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