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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地球的綠色斗篷

六 地球的綠色斗篷

這種奇怪現象的出現是由於化學藥物給植物本身的新陳代謝帶來了變化。糖的含量暫時有明顯增加,這就使得植物對許多動物具有更大的吸引力。
但是,由於森林公司所制定的「改良」措施,柳樹也遭到鼠尾草的下場,被同樣的、不分青紅皂白的噴葯所殺死。當1959年道格拉斯訪問了這個地區的時候,這一年正在噴葯,他異常驚駭地看到枯萎垂死的柳樹,「巨大的不可相信的創傷。」麋將會怎麼樣呢?海狸以及它所創造的小天地又怎樣呢?一年以後他重新返回這裏以了解風景毀壞的結果。麋和海狸都逃走了。那個重要的水閘也由於缺少精巧的建築師的照料而無蹤影了,湖水己經枯竭,沒有一條大點兒的鱒魚自下來,沒有什麼東西能夠生存在這個被遺棄的小河灣里,這個小河穿過光禿禿的、炎熱的、沒有留下樹蔭的土地。這個生命世界已被破壞。
選擇性噴撒優越性有很多,其中有一點就是它滲透到土地中的化學藥物總量減到最少。不再漫撒藥物,而是集中使用到樹木根部。這樣,對野生生物的潛在危害就保持到最低程度。
這個方法現已一直在美國東部的研究區中試驗。結果表明,一旦經過適當處理后,一個區域就會變得穩定起來,至少20年不需要再噴撒藥物。這種噴撒經常是由步行的人們背著噴霧器來完成的,而且對噴霧器嚴加控制。有時候壓縮泵和噴葯器械可以架在卡車的底盤上,但是從不進行地毯式的噴撤。僅僅是直接對樹木進行處理,還對那些必須清除的特別高的灌木進行處理。這樣,環境的完整性就被保存下來了。具有巨大價值的野生生物棲息地完整無損,並且灌木、羊齒植物和野花所顯示出的美麗景色也未受損害。
羚羊也使它們的生活適應于鼠尾草。它們是這個平原上最主要的動物,當冬天第一次大雪降臨時,那些在山間渡夏的羚羊都向較低的地方轉移。在那兒,鼠尾草為羚羊提供了食物以便它們渡過冬天。在那些所有其它植物部落下葉子的地方、只有鼠尾草保持常青;保持著它那纏繞在濃密的灌木莖梗上的灰綠色葉子,這些葉子是苦味的,散發著芬芳香氣,含有豐富的蛋白質和脂肪,還有動物需要的無機物。雖然大雪堆積,但鼠尾草的頂端仍然露在外面,羚羊可以用它尖利、撓動的蹄子得到它。這時,靠鼠尾草為食的松雞在光禿禿的、被風吹刮的突出地面上發現了這些草,也就跟隨著羚羊到它們刮開積雪的地方來覓食。
1944年第一批裝載這些甲蟲的貨物運到了美國,這是一個具有歷史意義的事件,因為這在北美是利用食草昆蟲來控制植物的第一次嘗試。到了1948年,這兩種甲蟲都很好地繁殖起來了,因而不需要進一步再進口了。傳播它們的辦法是,把甲蟲從原來的繁殖地收集起來,然後再把它們以每年一百萬的比例散布下去。先在很小的區域內完成了甲蟲的散布的只要克拉瑪斯草一枯萎,甲蟲就馬上繼續前進,並且非常準確地自居新場地。於是,當甲蟲削弱了克拉瑪斯草后,那些一直被排擠的、人們所希望的牧場植物就得以復興。
在全國範圍內以治理路旁灌木叢為名正進行著一項無意識的破壞。緬因原野僅僅是一個例子,它所受破壞特別慘重,使我們中間那些深愛該地區美麗景色的人異常痛心。
這個計劃只顧達到了其眼前的目的,但結果顯然是整個緊密聯繫著的生命結構就被撕裂了。羚羊和松雞將隨同鼠尾草一起絕跡。鹿兒也將受到迫害;由於依賴土地的野生生物的毀滅,土地也將變得更加貧瘠。甚至於有意飼養的牲畜也將遭難;夏天的青草不夠多,綿羊在缺少鼠尾草、耐寒灌木和其它野生植物的平原上,在冬季風雪中只好挨餓。
豕草——枯草熱病受害者的病原——提供了一個有趣的例子,控制自然的努力有時候象澳洲土人的飛去來回一樣,投出去后又飛還原地。為控制水草,沿道路兩旁排出了幾千加侖的化學藥物。然而不幸的事實是,地毯式噴撒的結果使豕草更多了,一點也沒有減少。豕草是一年生植物,它的種子生長每年需要一定的開闊土地。因此我們消除這種植物最好的辦法是繼續促使濃密的灌木、羊齒植物和其它多年生植物的生長。經常性的噴葯消滅了這種保護性植物,並創造了開曠的、荒蕪的區域——豕草迅速地長滿了這個區域。此外,大氣中藥粉含量可能與路過的水草無關,而可能與城市地塊上、以及休耕地上的豕草有關。
這些昆蟲,就我們所知,對我們的農業和田野是如此重要,它們理應從我們這兒得到一些較好的報償,而不應對它們棲息地隨意破壞。蜜蜂和野蜂主要依靠象秋麒麟草、芥菜和蒲公英這樣一些「野草」提供的花粉來作為幼蜂的食料。在紫苜蓿開花之前,野碗豆為蜜蜂供給了基本的春天飼料,使其順利渡過這個春荒季節,以便為紫苜蓿花授粉做好準備。秋天,它們依靠秋麒麟草貯備過冬,在這個季節里,再沒有其它食物可得了。由於大自然本身所具有的精確而巧妙的定時能力,一種野蜂的出現正好發生在柳樹開花的那一天。並不缺乏能夠理解這些情況的人,但是這些人並不是那些用化學藥水大規模地浸透了整個大地景觀的人。
例如,被遍布大地的每一個商會所推崇的這一商品在假日遊客心目中的信譽如何呢?由於一度美麗的路邊原野被化學藥物的噴撒而毀壞,抗議的呼聲正在日益增長,這種噴葯把由羊齒植物、野花點綴著花朵、漿果的天然灌木所構成的美麗景色變成了一種棕色、枯萎的曠野。一個新英格蘭婦女生氣地給報社投稿寫道:「我們正在沿著我們的道路兩旁製造一種骯髒的深褐色的氣息奄奄的混亂。」「但這種狀況不是遊覽者所期望的,我們為這兒的美麗景色作廣告花了所有的錢九_九_藏_書。」
由從微生物到人類一系列聯繫所組成的錯綜複雜的生命之網。但是來訪此島嶼的旅行者們背後談論的都是對沿路的破壞表示極其氣憤。
有些專家曾提出警告說,由於滅草劑使用日益增加,在植物中引起了影響重大而難以捉摸的變化。用以清除闊葉植物的化學藥物2·4-D使得草類在已平息了的競爭中又繁茂起來——現在這些草類中的一些草本身已變成了「雜草」。於是,在控制雜草上又出現了新問題,並又產生了一個向另外方向轉化的循環。這種奇怪的情況在最近一期關於農作物問題的雜誌上被供認:「由於廣泛使用2·4-D去控制闊葉雜草,野草已增長為對穀類與大豆產量的一種威脅。」
另外一個非常成功而且經濟的控制野草的例子可能是在澳大利亞看到的。殖民者曾經有過一種將植物或動物帶進一個新國家的風習。一個名叫阿休·菲利浦的船長在大約1787年將許多種類的仙人掌帶進了澳大利亞,企圖用它們培養可作染料的胭脂紅蟲。一些仙人掌從果園裡面漏出來,直到1925年發現近20種仙人掌已變成野生的了。由於在這個區域里沒有天然控制這些植物的因素,它們就廣闊地蔓延開來,最後佔了幾乎六千萬英畝的土地。至少這塊土地的一半都非常濃密地被覆蓋住了,變成無用的了。
康涅狄格果樹園裡的植物學家宣稱對美麗的原生灌木及野花的破壞已達到了「路旁原野危機」的程度。杜鵑花、月桂樹、紫越橘、越橘、莢蒾、山茱萸、楊梅、羊齒植物、低灌木、冬漿果、苦櫻桃以及野李子在化學葯葯的火力網中正奄奄一息。曾給大地帶來迷人魅力及美麗景色的雛菊、蘇珊、安女王花帶、秋麒麟草以及秋紫菀也枯萎了。
選擇性噴葯是弗蘭克·愛哥爾博士發明的,當時他在美國自然歷史博物館任路標區控制叢林推薦委員會的指導者。基於這樣一種事實,即大多數灌木區系能夠堅決抵住喬木的侵入,選擇性噴撒就可利用這一自然界固有的安定性。相比較而言,草原很容易被樹苗所侵佔。選擇性噴撒的目的不是為在道路兩旁和路標區生產青草,而是為了通過直接處理以清除那些高大喬木植物,而保留其它所有植物。對於那些抵抗性很強的植物,用一種可行的追補處理方法就足夠了,此後灌木就保持這種控制效果,而樹木不能復生。在控制植物方再最好、最廉價的方法不是化學藥物,而是其它植物。
2.4-D另外一個奇怪的效能對牲畜、野生生物,同樣明顯地對人都具有重大的反應。大約十年前做過的一些實驗表明,穀類及甜菜用這種化學藥物處理后,其硝酸鹽含量即急驟增高。在高粱、向日葵、蜘蛛草,羊腿草、豬草以及傷心草里,可能有同樣的效果。這裏面的許多草,牛本來是不願吃的,但當經過2.4-D處理后,牛吃起來卻津津有味。根據一些農業專家的追查,一定數量的死牛與噴葯的野草有關。危險全在於硝酸鹽的增長上,這種增長由於反芻動物所特有的生理過程立刻會引起嚴重的問題。大多數這樣的動物具有特別複雜的消化系統——其胃分為四個腔室。纖維素的消化是在微生物(瘤胃細菌)的作用下在一個胃室里完成。當動物吃了硝酸鹽含量異常高的植物后,瘤胃中的微生物便對消酸鹽作用,使其變成毒性很強的亞硝酸鹽。於是引起一系列事件的致命環節發生了:亞硝酸鹽作用於血色素,使其成為一種巧克力褐色的物質,氧在該物質中被禁錮起來,不能參与呼吸過程,因此,氧就不能由肺轉入機體組織中。由於缺氧症,即氧氣不足,死亡即在幾小時內發生。對於放牧在用2·4-D處理過的某些草地上的家畜傷亡的各種各樣的報告終於得到了一種合乎邏輯的解釋。這一危險同樣存在於屬於反芻類的野生動物中,如:鹿、羚羊、綿羊和山羊。
這兩個例子都說明了密切研究吃植物的昆蟲的作用,可以達到對許多不理想的植物的非常有效的控制。雖然這些昆蟲可能對所有牧畜業者是易於選擇的,並且它們高度專一的攝食習性能夠很容易為人類產生利益;可是牧場管理科學卻一直對此種可能性根本未予考慮。
被想象為懂得固有棲息地對保護野生生物的價值的人現在在什麼地方呢?他們中間那麼多的人都在把滅草劑說成是不會傷害野生生物的,認為殺草劑的毒性比殺蟲劑要小一些!
農藥的噴撒不僅計劃不周,而且如此濫用。在新英格蘭南部的一個城鎮里,一個承包商完成了他的工作后,在他的桶里還剩有一些化學藥粉。他就沿著這片不曾允許噴葯的路旁林地放出了化學藥物。結果使這個鄉鎮失去了它秋天路旁美麗的天藍色和金黃色,這兒的紫菀和秋麒麟草顯示出的景色本來是很值得人們遠遊來此看一看。在另一個新英格蘭的城鎮,一個承包商由於缺乏對去路的知識而違反了對城鎮噴葯的州立規定,他對路邊植物的噴葯高度達到八英尺,從而超過了規定的四英尺最大限度,因此留下了一條寬闊的、被破壞的、深褐色的痕迹。在馬薩諸塞州鄉鎮的官員們從一個熱心的農藥推銷商手中購買了滅草劑,而不知道裏面含有砷。噴葯之後道路兩旁所發生的結果之一是,砷中毒引起十二頭母牛死亡。
1957年當涅特弗鎮用化學滅草劑噴撒路過田野時,在康涅狄格林園自然保護區的樹木受到了嚴重傷害,即使沒有直接噴葯的大樹也受到了影響。雖然這正是春天生長的季節,橡樹的葉子卻開始捲曲並變為深褐色,然後新芽開始長出來,並且長得異常快,使樹木顯出悽慘的景色。兩個季節以後,這些網上大一些的枝幹都死了,其它的都沒有了樹葉,變了形,所有樹令人傷心的樣子還在保持著。我很清楚地知道在道路所及的地方,大九-九-藏-書自然用赤楊、莢蒾、羊齒植物和杜松裝飾了道路兩旁,隨著季節的變化,這兒有時是鮮艷的花朵,有時是秋天裡寶石串似的累累碩果。這條道路並沒有繁忙的交通運輸任務需要負擔,那兒幾乎沒有灌木可能妨礙司機視線的突然轉彎和交叉口。但是噴葯人接管了這條路,使這條路變成了人們不願留戀的地方,對於一個憂慮著貧瘠、可怕的世界的人的心靈來說,是一個需要忍耐的景象,而這一世界是我們讓我們的技術造成的。但是各處的權威不知為什麼緣故總遲疑不決。由於某種意外的疏忽,在嚴格安排的噴葯地區中間留下了一些美麗的綠洲——正是這些綠洲使得道路被毀壞的絕大部分相比之下更難以令人容忍。在這些綠洲、在到處都是火焰般的百合花中,有著飄動的白色的三葉草和彩雲般的紫野碗豆花,面對這些景色,我們精神為之振奮。
提出這一問題是很難得的:野草和土壤之間的關係究竟是什麼呢?縱使從我們狹隘的切身利益觀點來看,也許此關係是件有益的事。正如我們已看到的,土壤與在其中、其上生活的生物之間存在著一種彼此依賴、互為補益的關係。大概,野草從土壤中獲取一些東西,野草也可能給予土壤一些東西。
這就是說,無害即可用。然而當滅草劑降落在森林和田野,降落在沼澤和牧場的時候,官們給野生生物棲息地帶來了顯著變化,甚至是永久性的毀滅。從長遠來看,毀掉了野生生物的住地和食物——也許比直接殺死它們還更糟糕。這種全力以赴地對道路兩旁及路標界區的化學襲擊,其諷刺性是雙重的。經驗已清楚表明,企圖實現的目標是不易達到的。漫用滅草劑並不能持久地控制路旁的從林,而且這種噴撒不得不年年重複進行。更有諷刺意味的是:我們堅持這樣做,而全然不顧已有完全可靠的選擇性噴藥方法,此方法能夠長期控制植物生長,而不必再在大多數植物中反覆噴葯。
後果是什麼呢?排除鼠尾草和播種牧草的最終效果在很大程度上只能靠推測。對於土地特性具有長期經驗的人們說,牧草在鼠尾草之間以及在鼠尾草下面生長的情況可能比一旦失去保持水分的鼠尾草后單獨存在時的情況要好一些。
山查子草化學滅草劑的興旺上市是不合理的方法卻大受歡迎的一個例子。有一種比年年用化學藥物除去山查子草的更廉價而效果更好的方法。這種方法就是使它與另外一種牧草競爭,而這一競爭使山查子草無法殘存。山查子草只能生長在一種不茂盛的草坪上,這是山查子草的特性,而不是由於本身的疾病。通過提供一塊肥沃土壤並使其他的青草很好長起來,這會創造一個環境,在此環境中山查子草長不耙來,因為它每年的發芽都需要開闊的空間。
1920年澳大利亞昆蟲學家被派到北美和南美去研究這些仙人掌天然產地的昆蟲天敵。經過對一些種類的昆蟲進行試用后,一種阿根廷的蛾於1930年在澳大利亞產了30億個卵。十年以後,最後一批長傅濃密的仙人掌也死掉了,原先不能居住的地區又重新可以居住和放牧了。整個過程花費的錢是每畝不到一個辨士。相對比,早年所用那些不能令人滿意的化學控制辦法卻在每英畝地上的花費為10英磅。
最廣泛使用的除草劑是2·4-D、2.4.5-T以及有關的化合物。這些滅草劑是否確實有毒,現在還正在爭論之中。用2·4-D噴撒草坪,被藥水把身上搞濕了的人,有時會患嚴重的神經炎,甚至癱瘓。雖然此類的事件並不經常發生,但是醫藥當局已對使用這些化合物發出警告。更隱蔽一些的其它危險,可能也潛藏於2·4-D的使用中。實驗己經證明這些藥物破壞細胞內呼吸的基本生理過程,並仿效X-射線能破壞染色體。最近的一些研究工作表明,比那些致死藥物毒性水平低得多的一些滅草劑會對鳥類的繁殖產生不良的影響。
動物生命和植物一道發展起來,同時與土地的迫切需要一致。恰好,在這時,有兩種動物象鼠尾草那樣非常圓滿地被調整到它們的棲息地。一種是哺乳動物——敏捷優美的尖角羚羊;另一種是鳥——鼠尾草松雞,這是路易士和克拉克地區的平原雞。
這些是首要的、明顯的影響。第二步的影響則與對付自然界的那桿噴葯槍有關:噴葯也毀壞了目標之外的大量植物。司法官威廉·道格拉斯在他最近的著作「我的曠野:東部的肯塔基」中敘述了在懷渥明州的布類吉國家森林中由美國森林服務公司所造成的一個生態破壞的驚人例子。屈從於想得到更多草地的牧人的壓力,一萬多畝鼠尾草土地被公司噴了葯,鼠尾草按預想方案被殺死了。然而,對於那沿著彎彎曲曲的小河、穿過原野的垂柳樹,它那綠色、充滿活力的柳絲也遭到同樣命運。麋一直生活在這些柳樹叢中,柳樹對於麋正如鼠尾草對於羚羊一樣。海狸也一直生活在那兒,它們以柳樹為食。它們伐倒柳樹,造成一個跨過小河的牢固水堤。通過海狸的勞動,造成了一個小湖。山溪中的鱒魚很少有比六英寸長的,然而在這樣的湖裡,它們長得肥大,許多已達到5磅重。水鳥也被吸引到湖區。僅僅由於柳樹及依靠柳樹為生的海狸的存在,這裏已成為引人入勝的釣魚和打獵的娛樂地區。
這樣的植物也是野蜂和其它授粉昆蟲的棲息地。人們現在更感到需要這些天然授粉者。然而農夫本身很不認識這些野蜂的價值,並常常採取各種措施,這些措施使野蜂不能再為他服務。一些農作物和許多野生植物都是部分地或全部地依賴於天然授粉昆蟲的幫助。幾百種野蜂參与了農作物的授粉過程——僅光顧紫苜蓿花的蜂就有l00種。若沒有自由的授粉作用,在未耕耘的土地上的絕大部分保持土壤和增肥土壤的植物必定要九_九_藏_書絕滅,從而給整個區域的生態帶來深遠的影響。森林和牧場中的許多野草、灌木和樹木都依靠天然昆蟲進行繁殖;假若沒有這些植物。許多野生動物及牧場牲畜就沒有多少東西可吃。現在,清潔的耕作方法和化學藥物對樹籬笆和野草的毀滅正在消滅這些授粉昆蟲最後的避難所,並正在切斷聯結生命與生命之間的線索。
地植物是生命之網的一部分,在這個網中,植物和大地之間,一些植物與另一些植物之間,植物和動物之間存在著密切的、重要的聯繫。有時,我們只有破壞這些關係而別無他法,但是我們應該謹慎一些,要充分了解我們的所作所為在時間和空間上產生的遠期後果。但當前滅草劑銷路興隆,使用廣泛,要求殺死植物的化學藥物大量生產,滅草劑行業突然興旺,它們當然是不會特有謹慎態度的。
當然,在保存我們的原野植物的希望中,還有更多的東西超過了美學方面的考慮。在大自然的組合中,天然植物有其重要作用。鄉間沿路的樹籬和塊狀的原野為鳥類提供了尋食、隱蔽和孵養的地方,為許多幼小動物提供了棲息地。單在東部的許多州里,有七十多種灌木和有蔓植物是典型的生長在路旁的植物種類,其中有65種是野生生物的重要食物。
我們未曾料到的、對風景破壞慘重的事件很多。這裏僅舉一例,那是發生在西部鼠尾草地帶,在那兒正在進行著毀掉鼠尾草改為牧場的大型工程。如果從歷史觀點和風景意義來理解一個事業,也應當是這樣。因為這兒的自然景色是許多創造了這一景色的各種力量相互作用的動人畫面。它展現在我們面前就如同一本打開的書,我們可以從中讀到為什麼大地是現在這個樣子,為什麼我們應該保持它的完整性。然而現在,書本打開在那兒,卻沒有人去讀。
以前,沿著在四季長青的森林中穿過的道路走路始終是件愉快的事,道路兩旁是楊梅、香甜的羊齒植物、赤楊和越橘。現在只有一片深褐色的荒蕪景象。一個保護派成員寫下了他在八月份遊覽緬因島的情景:「我來到這裏,為緬因原野的毀壞而生氣。前幾年這兒的公路鄰接著野花和動人的灌木,而現在只有一英里又一英里的死去的植物的殘痕……作為一個經濟上的考慮,試問緬因州能夠承受由於旅行者對這種景色喪失信譽而帶來的損失嗎?」
作為一個正在演化的景觀,在這一大風呼嘯的高原上移殖植物是需要一長期試驗與失敗的過程。一種植物接著一種植物生長都失敗了。最後,一類兼備了生存所需要的全部特性的植物發展起來了。鼠尾草,長得很矮,是一種灌木,能夠在山坡和平原上生長,它能藉助于灰色的小葉子保持住水分而抵住小偷一樣的風。這不是偶然的,而是自然選擇的長期結果,於是西部大平原變成了生長鼠尾草的土地。
除了四百多萬英畝的牧場每年被噴葯外,其它類型的大片地區為了控制野草,同樣在直接或間接地接受化學藥物的處理。例如,一個比整個新英格蘭還大的區域(五千萬英畝)正置於公用事業公司經營之下,為了「控制灌木」大部分土地正在接受例行處理。在美國西南部估計有七千五百萬英畝的豆科植物的土地需要用一些方法處理,化學噴葯是最積極推行的辦法。一個還不太清楚、但面積很大的生產木材的土地目前正在進行空中噴葯,其目的是為從噴葯的針葉樹中「清除」雜木。在1949年以後的十年期間,用滅草劑對農業土地的處理翻了一番,1959年已達到五千三百萬英畝。現在已被處理的私人草地、花園和高爾夫球場的總面積必將達到一個驚人的數字。
鼠尾草和松雞看來是相互依賴的。鳥類的自然生存期和鼠尾草的生長期是一致的;當鼠尾草地衰落下未時,松雞的數目也相應地減少了。鼠尾草為平原上這些鳥的生存提供了一切。山腳下長得低矮的鼠尾草遮蔽著鳥巢及幼鳥,茂密的草叢是鳥兒遊盪和停歇的地方,在任何時候,鼠尾草為松雞提供了主要的食物。這還是一個有來有往的關係。這個明顯的依存關係還表現在由於松雞幫助鬆散了鼠尾草下邊及周圍的土壤,清除了在鼠尾草叢庇護下生長的其它雜草。
其它一些穩固的成績說明了什麼是能夠做得到的。在制止那些不需要的植物方面,生態控制方法取得了一些最驚人的成就。大自然本身已遇到了一些現在正使我們感到困擾的問題,但大自然通常是以它自己的辦法成功地解決了這些問題。對於一個有足夠的知識去觀察自然和想征服自然的人來說,他也將會經常得到成功的酬謝。
1960年夏天,從許多州來的保護主義者集中在平靜的緬因島來目睹由國家阿托邦(Audubon)協會的主持人M.T.濱哈姆給該協會的贈品。那天的討論中心是保護自然景色以及
化學滅草劑是一種華麗的新型玩具。它們以一種驚人的方式在發揮效用;在那些使用者的面前,它們顯示出征服自然的眼花燎亂的力量,但是其長遠的、不大明顯的效果就很容易被當作是一種悲觀主義者的無根據想象而被漠視。「農業工程師」愉快地講述著在將犁頭改成噴霧器的世界中的「化學耕種」問題。成千個村鎮的父老們樂於傾聽那些化學藥物推銷商和熱心承包商的話,他們將掃蕩路過叢林以換取報酬,叫賣聲比割草是便宜的。也許,它將以整齊的幾排數字出現在官方的文件中,然而真正付出的代價不能僅以美元計,而是要以我們不久將要考慮到的許多同樣不可避免的損失來計算。以對風景及與風景有關的各種利益的無限損失來計算,如用美元來計算最後結果,化學藥物的批發廣告應當被看作是很昂貴的。
在這一點上,也許還有我們尚很不了解的其他一些植物正在起著對土壤有益的作用,可是我們過去殘忍地將九*九*藏*書它們根除。現在通常被斥之為「野草」的自然植物群落的一種非常有用的作用是可以作為土壤狀況的指示劑。當然,這種有用的作用在一直使用化學滅草劑的地方已喪失了。
一直對道旁和路標界植物進行選擇性噴葯試驗的成功提供了一個希望,即用相當正確的生態方法可以實現對農場、森林和牧場的其它植物的控制規劃;此種方法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消滅某個特別種類的植物,而是要把植物作為一個活的群落而加以管理。
控制沿著道路及路標界的叢林的目的,並不是要把地面上青草以外的所有東西都清除掉,說得更恰當一點,這是為了除去那些最後會長得很高的植物,以避免其阻擋駕駛員的視線或干擾路標區的線路。一般說來,這指的是喬木。大多數灌木部長得很矮而無危險性,當然,羊齒草與野花也是如此。
其它的生命也在尋找鼠尾草。黑尾鹿經常靠它過活。鼠尾草可以說是那些冬季食草牲畜生存的保證。綿羊在許多冬季牧場上放牧,那裡幾乎只有高大的鼠尾草叢生長著。鼠尾草是一種比紫苜蓿含有更高能量價值的植物,在一年的一半時間內,它都是綿羊的主要飼料。
1959年完成的一個十年考察說明對克拉瑪斯草的控制已使其減少到原量的百分之一,「取得了比熱心者的希望還要更好的效果」。這一象徵性的甲蟲大量繁殖是無害的,實際上他需要維持甲蟲的數量以對付將來克拉瑪斯草的增長。
水、土壤和由植物構成的大地的綠色斗篷組成了支持著地球上動物生存的世界;縱然現代人很少記起這個事實,即假若沒有能夠利用太陽能生產出人類生存所必需的基本食物的植物的話,人類將無法生存。我們對待植物的態度是異常狹隘的。如果我們看到一種植物具有某種直接用途,我們就種植它。如果出於某種原因我們認為一種植物的存在不合心意或者沒有必要,我們就可以立刻判它死刑。除了各種對人及牲畜有毒的或排擠農作物的植物外,許多植物之所以註定要毀滅僅僅是由於我們狹隘地認為這些植物不過是偶然在一個錯誤的時間,長在一個錯誤的地方而已。還有許多植物正好與一些要除掉的植物生長在一起,因之也就隨之而被毀掉了。
司法官道格拉斯談到他參加了一個聯邦農民的會議,與會者討論了本章前面所說過的居民們對鼠尾草噴葯計劃的抗議。這些與會者認為一位老太太因為野花將被毀壞而反對這個計劃是個很大的笑話。這位文雅、聰明的律師問道:「就如同牧人尋找一片草地,或者伐木者尋求一棵樹木的權利不可剝奪一樣,難道尋找一株萼草或卷丹就不是她的權利嗎?」「我們繼承的曠野的美學價值就如同我們繼承我們山中的銅、金礦脈和我們山區森林一樣多。」
然而,根除鼠尾草的計劃己經進行了多年了。一些政府機關對此活動很為積極;工業部門也滿懷熱情地增加和鼓勵這一事業,因為這一事業不僅為草種,而且為大型整套的收割、耕作及播種機器創造了廣闊的市場。最新增加的武器是化學噴撒藥劑的應用。現在每年都對幾百萬英畝的鼠尾草土地噴撒藥物。
且不談下達基本的狀況,苗圃人員聽了農藥生產商的意見,而郊區居民又聽了苗圃人員的意見,於是郊區居民每年都在把真正驚人數量的山查子滅草劑不斷噴撒在草坪上。商標名字上看不出這些農藥的特徵,但在它們的配製中包括著象汞、砷和氯丹這樣有毒物質。隨著農藥的出售和應用,在草坪上留下了極大量的這類化學藥物。例如:一種藥品的使用者按照指數,他將在一英畝地中使用60磅氯丹產品。如果他們使用另外一些可用的產品,那麼他們就將在一英畝地中用175磅的砷。我們將在第八章看到,鳥類死亡的數量正在使人苦惱。這些草坪究竟對人類毒害如何現在還不得而知。
那些在噴葯問題上尋找答案的人們也在關注一件具有重大科學意義的事情——需要保留一些自然植物群落。我們需要這些植物群落作為一個標淮,與之對照就可以測量出由於我們自身活動所帶來的變化。我們需要它們作為自然的棲息地,在這些棲息地中,昆蟲的原始數量和其它生物可以被保留下來,這些情況將在第十六章中敘述到。對殺蟲劑的抗藥性的增長正在改變著昆蟲,也許還有其他生物的遺傳因素。一位科學家甚至已提出建議:在這些昆蟲的遺傳性質被進一步改變之前,應當修建一些特別種類的「動物園」,以保留昆蟲、蟎類及同類的生物。
這樣的植物只有在那些出售和使用化學藥物的人眼裡才是「野草」。在一個現已定期舉行的控制野草會議的一期會訊中,我曾看到一篇關於滅草劑哲學的離奇議論。那個作者堅持認為殺死有益植物「就是因為它們和壞的植物長在一起」。那些抱怨路旁野花遭到傷害的人啟發了這位作者,使他想起歷史上的反對活體解剖論者,他說「對於這些反對活體解剖論者,如果根據他們的觀點來進行判斷,那麼一隻迷路的狗的生命將比孩子們的生存更為神聖不可侵犯。」
雖然其它種種的因素(如:異常乾燥的氣候)能夠引起硝酸鹽含量的增加,但是對2·4─D濫賣與濫用的後果再也不能漠然不顧了。這種狀況曾引起威斯康星州大學農業實驗站的極大關注,證實了在1957年提出的警告:「被2·4-D殺死的植物中可能含有大量的硝酸鹽。」如同危及動物一樣,這一危險已延伸到人類,這一危險有助於解釋最近連續不斷發生的「糧庫死亡」的奇怪現象。當含有大量硝酸鹽的穀類、燕麥或高粱入庫后,它們放出有毒的一氧化碳氣體,這對於進入糧庫的任何人都可產生致命的危險。只要吸幾口這樣的氣體便可引起一種擴散性的化學肺炎。在由米里蘇達州醫學院所研究的一系列這樣的病例read•99csw.com中,除一人外,全部死亡。
對於這篇高論的作者,我們中間許多人確實懷疑他犯了一些嚴重歪曲原意之罪,因為我們喜愛野碗豆、三葉草和百合花的精緻、短暫的美麗,但這一景色現在已彷彿被大火燒焦,灌木已成了赤褐色,很容易折斷,以前曾高高抬著它那驕傲的花絮的羊齒植物,現在已枯萎地搭拉下來。我們看來是虛弱得可悲,因為我們竟能容忍這樣糟糕的景象,滅絕野草並不使我們高興,我們對人類又一次這樣地征服了這個混亂的自然界並不覺得歡欣鼓舞。
在控制不理想的植物方面的一個突出例子是在加利福尼亞州對克拉瑪斯草的控制。雖然克拉瑪斯草,即山羊草是一種歐洲土產,它在那兒被叫做「聖約翰草」,它跟隨著人向西方遷移,第一次在美國發現是1793年,在靠近賓夕法尼亞州蘭喀斯忒的地方。到1900年,這種草擴展到了加利福尼亞州的克拉瑪斯河附近,於是這種草就得到了一個地方的名字。1929年,它佔領了幾乎十萬英畝的牧地,而到了1952年、它已侵犯了約二百五十萬英畝。克拉瑪斯草非常不同於象鼠尾草這樣的當地植物,它在這個區域中沒有自己的生態位置,也沒有動物和其它植物需要它。相反,它在哪裡出現,哪裡的牲畜吃了這種有毒的草就會變成「滿身疥癬,咀里生瘡,不景氣」的樣子。土地的價值因此而衰落下去,因為克拉瑪斯草被認為是折價的。
最近,荷蘭一個城市的花園提供了一個實際的例子。玫瑰花生長得很不好。土壤樣品顯示出已被很小的線蟲嚴章侵害。荷蘭植物保護公司的科學家並沒有推薦化學噴葯或土壤處理;而是建議把金盞草種在玫瑰花中間。這種金盞草,講究修辭的人無疑地認為它在任何玫瑰花壇中部是一種野草,但從它的根部可分泌出一種能殺死土壤中線蟲的分泌物。這一建議被接受了;一些花壇上種植了金盞草;另外一些不種金盞草以作為對比。結果是很明顯的。在金盞草的幫助下,玫瑰長得很繁茂,但在不種金盞草的花壇上,玫瑰卻呈現病態而且枯萎了。現在許多地方都用金盞草來消滅線蟲。
幾百萬年以前,這片生長鼠尾草的土地是西部高原和高原上山脈的低坡地帶,是一片由落磯山系巨大隆起所產生的土地。這是一個氣候異常惡劣的地方:在漫長的冬天,當大風雪從山上撲來,平原上是深深的積雪;夏天的時候,由於缺少雨水,一片炎熱,乾旱在深深地威脅著土壤,乾燥的風吹走了葉子和莖幹中的水分。
「我們在自然界里散步,就彷彿大象在擺滿磁器的小房子里散步一樣。」所以清楚地了解這一切的一位荷蘭科學家C·J·貝爾金這樣總結了我們對滅草劑的使用。貝爾金博士說:「我的意見是誤認為要除去的野草太多了,而我們並不知道長在莊稼中的那些草是全部都有害呢,還是有一部分是有益的。」
且不說任何直接的毒性影響,由於某些滅蟲劑的使用而出現了一些奇怪的間接後果。已經發現一些動物,不論是野生食草動物還是家畜,有時很奇怪地被吸引到一種曾被噴撒過藥物的植物上,即使這種植物並非它們的天然食料。假若一直使用一種象砷那樣毒性很強的滅草劑,這種想要除去植物的強烈願望必然會造成損失重大的後果。如果某些植物本身恰好有毒或者長有荊棘和芒刺,那麼毒性較小的滅草劑也會引起致死的結果。例如:牧場上有毒的野草在噴葯后突然變得對牲畜具有吸引力了,家畜就因滿足這種不正常的食慾而死去。獸醫藥物文獻中記滿了這樣的例子:豬吃了噴過葯的瞿麥草,羊吃了噴過葯的藥草而引起嚴重疾病。開花時蜜蜂在噴過葯的芥菜上采蜜就會中毒。野櫻桃的葉子毒性很大,一旦它的葉簇被2·4-D噴撒后,野櫻桃對牛就具有致命的吸引力。很明顯,噴葯過後(或割下來后)的植物的凋謝使其具有吸引力。豕草提供了另一個例子,家畜一般不吃這種草,除非在缺少飼料的冬天和早春才被迫去吃它。然而,在這種草的葉叢被2·4-D噴撒后,動物就很願意吃。
因此,嚴寒的高原,紫色的鼠尾草殘體,粗野而迅捷的羚羊以及松雞,這一切就是一個完美平衡的自然系統。真的是嗎?恐怕在那些人們力圖改變自然存在方式的地區,「是」應改為「不是」,而這樣的地區現已很多,並且日益增多。在發展的名義下,土地管理局已著手去滿足放牧者得到更多草地的貪婪要求。由此,他們策劃著造成一種除掉鼠尾草的草地。於是,在一塊自然條件舌合於在與鼠尾草混雜或在鼠尾草遮掩下長草的土地上,現在正計劃除掉鼠尾草,以造成一種單純的草地。看來很少有人去問,這片草地在這一區域是不是一個穩定的和人們期望的結局。當然,大自然自己的回答並非如此。在這一雨水稀少的地區,年降雨量不足以支持一個好的地皮草場;但它卻對在鼠尾草掩護下多年生的羽茅屬植物比較有利。
到處都曾採用通過選擇性噴葯來安排植物的方法。大體來說,根深蒂固的習慣難以消除,而地毯式的噴撒又繼續復活,它從納稅人那兒每年勒取沉重代價,並且使生命的生態之網蒙受損害。可以肯定的說,地毯式噴撒之所以復活僅僅是因為上述事實不為人知。只要當納稅人認識到對城鎮道路噴葯的賬單應該是一代送來一次,而不是一年一次的時候,納稅人肯定會起來要求對方法進行改變。
在歐洲,克拉瑪斯草,即聖約翰草,從來不會造成什麼問題,因為與這種植物一道,出現了多種昆蟲,這些昆蟲如此大量地吃這種草,以致於這種草的生長被嚴格地限制了。尤其是在法國南部的兩種甲蟲,長得象碗豆那麼大,有著金屬光澤,它們使自己全部的生存十分適應于這種草的存在,它們完全靠這種草作為食料,並得以繁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