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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

第五章-1

耶誕節——藤堂回憶起去年的今天,和祥子兩個人到法國餐館參加雞尾酒舞會,她送的禮物是一件親手編織的毛線衣,但是,他已經記不得這件毛線衣放到什麼地方去了。
「或許不會找出任何結論!」
雪月花之式所發生的事情也一樣。藤堂心裏想著。
看著它所使用的材料,實在看不出來是打算做什麼用的。
「然後呢?」
「無論如何今天一定要將它擺在這裏。」最後,老闆將玩偶放在櫃檯上的煮咖啡器旁,「它正好和我這家店名吻合。」將玩偶放置的角度再三調整之後,老闆滿足的眯起眼睛。
「鎖已經又恢複原狀了!」加賀對若生說明。
「你以後自然會明白。」
沙都子閉上眼睛來回想。
「太過分了!」
加賀急忙將窗戶關上,等一會兒再用手要去將它拉開,它卻已經動彈不得了。
「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加賀問藤堂。
「陷阱?」
若生沒有拿杯子的右手緊緊握拳,輕敲桌子。經過數秒鐘之後他才吐出話來:「我認為你應該將事情全部都講明了。」
「原來波香還想報當初比賽時的一箭之仇。」
當他在黑暗中點起火來時,就知道那是一隻打火機。雖然只有小小的火焰,但是就足夠將藤堂的側臉照得一片通明。四下靜悄得連加賀身旁的若生吞口水的聲音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加賀接了過來之後,照著剛才藤堂的做法,將火點在靠近鎖的地方,過了一會兒,加賀伸手去試試看,這次輕易的將窗子打開了。
「畢業前的最後衝刺!」
「一邊走一邊想!」
中途他走進了一條小路,一條沒有街燈的昏暗小路。雪片平鋪在路上,沒有看見任何一個腳印。
三個人並肩走向T大馬路,一直走到車站前才停住腳步,都沒有人開口說話。
「不進去車站裡嗎?」若生在後面問。
藍山咖啡端到他面前時,他用鼻子湊近杯子先聞一聞咖啡的香味,很高興地喝了一口黑咖啡。
拉窗的鎖應該是彎曲的,此刻竟然完全伸直了,這樣就不具鎖的功能了。
「但是……波香是怎麼讓若生翻到『雪』的呢?」沙都子問。
藤堂向老闆揮揮手,沒有再看加賀一眼,就彎著腰走出了大門。打開門時,他看見隨著強風混進了一件白色的東西。而店內客人的歡笑聲正沸騰著。
「隨便啦!」
沙都子感到一陣昏眩,連忙用手按住太陽穴。
「無論如何今天絕對不能說。」回到「搖頭小丑」門前時,華江懇求地看著若生,但是他卻皺緊了眉頭。
咕咕鍾的門壞了,一直緊閉著,指針也老是指著五點鐘。老闆在櫃檯內不停地擦著酒杯,隔壁那一桌的四人組正在討論溜冰計劃。雖然是耶誕夜,但是這家店顧客出入的狀況還是和往常一樣,商店內的裝潢也完全相同,並沒有為耶誕夜而準備特別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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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裏,沙都子覺得頭已經開始痛了,為什麼好朋友之間要彼此陷害呢?
沙都子一面咬著披薩、一面喝酒,這是她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反覆著的機械性動作。華江偶爾抬起頭來看著她,但是,沙都子不理會她的視線,所以她也只好死心地低著頭。
經過數次的嘗試錯誤,也小心謹慎地檢查而完成的推理,找不到任何可以否定的地方,雖然這是加賀自己也不願相信的事,不過事實顯示他非得相信不可。
「七點。」加賀說。
「為了要找工作。」
「他一點也不把我看在眼裡,和我同一個研究室里有一位他的得意門生,那傢伙真是厲害極了,工作非得做得盡善盡美不可,幾乎完全是住在大學里。」
「這裏的順序應該是無法動任何手腳的,因為現在紙牌都在別人的手上了。但是,當牌桌轉到波香手上時,她又作了接下來的安排。」
「為一年一度的耶誕節乾杯!」
「我知道了,無論如何會抽空去一趟的,需要帶什麼禮物嗎?」
「太恐怖了……」沙都子不自覺地嘆了一口氣,「在我之前去碰茶具的就是藤堂,因為他知道我泡的茶一定是要給波香喝的,所以不論在什麼地方下毒都無所謂……是呀!茶刷是最好的地方。」
「問題在於這個人是誰——波香想要下毒的對象……換句話說就是她所憎恨的對象,我的推理又再一次遇到障礙。但是,再仔細想想,很容易就解開這個謎。若生,我講到這裏,你應該可以理解我為什麼會帶你來了吧!」
「經沙都子這麼一說,我突然想到還有一點兒事情沒有做完,如果很快就做好的話,我會再回來。今晚準備進行到幾點呢?」
「藤堂君明年的抱負呢?」沙都子一邊幫他調著酒,一邊問,「繼續做研究嗎?」
「了解了這個特殊金屬所製成的鎖匙之後,我可以確信祥子是被藤堂所殺害的,但是,動機仍然是一個謎,他為什麼非殺死自己的情人不可呢?這一點是我至今仍然無法了解的。」
「最初的安排大概是這樣的。牌桌上應該有雪、月、花和號碼牌一、二、三,可是藤堂事先拿了花的牌,而波香也拿了一張號碼牌,例如是三的牌,實際上牌桌上只放了四張牌。」
好像結束了一件重大的工程似的,加賀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同時彷佛用盡了全部的精力,疲憊地弓著肩膀。
「到畢業還有三個月!」
——因此……
「不行的!」華江仍然維持著手握手帕的姿勢,用極強調的口氣說,「這種事情……我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的。」
加賀問藤堂:「現在再去開窗戶的話,可不可能將它打開?」
當加賀推斷出藤堂是殺害波香的兇手時,他的神情上露出了些許的悲傷,這是沙都子第一次看到他這麼陰鬱的表情。
「我想聽聽你為什麼要殺祥子。」
藤堂正彥坐在椅子上伸了個大懶腰,全身的關節都發出響聲。在這裏坐著雖然很安穩,但是長久窩在這裏寫東西,竟然連時間都遺忘了。
小丑的看板帶著陰森的表情,和往常一樣斜斜地掛在門前。沙都子在開門之前,九*九*藏*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並不認為這是最好的方法,而事實上,最好的方法並不存在。
「某些程度上是很清楚的。」加賀回答。
沙都子感到非常震驚,但是加賀不理會她的反應,仍然繼續說下去。
「沙都子之後是誰又去碰茶具的呢?」
「那就對了。」加賀用力地點點頭。
「我知道了!」
「是呀!」
「大概是的。」老闆好像想要說什麼,但最後又縮了同去。
「真的太過分了,不過他是理工學部的老闆,所以只好任他擺布了。」
追求真實到底具有什麼意義呢?——這一點加賀自己也不明白。如同恩師南澤雅子所說的,真實或許並不是有價值的事情,或許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許多有價值的謊言。但是,加賀至今仍然無法叫自己不為朋友報仇,這種心情如果用正義感來形容,是最不合適的。花了很長的時間才組合起來的積木,可能只需要極短促的時間就可以將它推倒,這和真實的消滅意義相同。
「但是……為什麼她會那麼快就知道兇手是誰了呢?」沙都子自言自語似的提出疑問。
「若生,你有什麼打算呢?」
「這是我隨便做的。低俗的玩具!」
「誰會來呢?」若生在他的背後問,但是加賀沒有回答,若生好像並沒有期待他的回答,所以也沒有再問第二次。
「翻到『月』之後,波香喝了一口茶,然後就倒地不醒了,因此,我們都思忖著兇手到底是用什麼方法讓波香翻到『月』這張牌的。但是,這個想法是一大錯誤,在翻牌之前,波香為了讓若生吃到毒藥,她老早就計劃好了。」
「大概到十一點左右吧!沙都子和華江或許會早一點走!」
一手拿著已經喝光了的酒杯,沙都子注視著蠟燭上小小的火焰;火焰的另一方華江雙手放在桌子上,臉整個埋在桌子當中。蠟炬彷彿眼淚般的滑落,不知為什麼突然想到「風前燈」這個詞,什麼樣的情形才稱得上是一盞風前的燈呢?
加賀的推理讓沙都子完全信服,但是,加賀自己對整個事件仍然感到疑點重重。
最初圍繞在牌桌上時,只叫出「花」的牌名,這個人就是藤堂。
藤堂已經消失在馬路上了。
他為什麼會有敗北的感覺呢?
「砷……」
「對不起,我先告辭了!」
「他喜歡你嗎?」
藤堂仍然不願將手從口袋裡伸出來,但是從大衣上看去,可以確信他正緊緊地握住一樣東西。
「那是白天里一位和老闆講話的學生拿來的!」若生說。旁邊的華江也點點頭。
「這時候牌桌上只剩下雪、月、花三張,和一張號碼牌,一共四張。雖然牌桌必須依你、老師、若生、華江的順序輪流,但是,若生抽到號碼牌的機率是四分之一。波香的目標是華江和若生,只要他們當中有一個人砷中毒,就無法參加第二天的比賽,因此,機率事實上是二分之一。如果由你或老師抽到號碼牌的話,計劃只好中止了。」
實際上,他看見這個娃娃之後,臉色大變,而且立刻逃出現場。
沙都子在車站前的書店翻閱有關茶器的書籍,然後到隔壁的牛仔屋瞧瞧之後,就前往「搖頭小丑」。時間是六點五十分。緩緩地走在T大路上,沙都子努力地讓自己的思緒靜止下來。從接到加賀打來電話的那一夜起,她的情緒就一直持續著興奮狀態,不論是在上課中,或是在深夜裡,她腦海里所想的事情都不離開今天這件事。
「好像還沒到!」加賀自言自語地說。
論文已經完成了九成,剩下的工作只需整理和補充資料就夠了。
「請進!」藤堂回答。
沙都子也認為當時波香的行動確實很讓人無法理解,以她好奇心旺盛的個性,對這種事情應該會更主動,而且率先去調查才對。
藤堂雙手插在口袋裡回答:「以今天的氣溫,應該是打不開了!」
「原來如此!」
沙都子想起了那些白色的糕餅點心。
「如果要說的話,只有今天最合適了!」
「你來看看鎖。」聽加賀這麼一說,若生從窗口探頭進去往裡面看。這回他驚訝得大叫起來。
藤堂以驚訝的表情看著加賀,臉上露出微微的笑容,這是悲哀的笑容。
門被打開了,有人探頭進來好像要偷窺這裏的情形。藤堂心裏想,這傢伙就是這一點令人討厭。
在沙都子的回憶中,加賀繼續地說著:「比賽的那天,讓波香喝下藥,而使得三島亮子獲勝的人就是若生。」
「你很清楚哪些地方是不明了的嗎?」
馬路上有一輛車子駛過,車燈只在那個影子的側面停留了一瞬之間,照出了藤堂那神經質似的表情。慘白、而且最近顯得有些瘦。
聽他這麼一問,加賀從鼻孔輕吐一口氣:「最好我們統統被埋在那些文字里。」他自嘲說著,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隨後立刻又認真地問,「今晚有空嗎?沙都子說大家聚一下,算是忘年會兼耶誕舞會。」
加賀看著兩個人走過的道路,雪繼續地下著,迅速地將兩個人的腳印掩沒了。
「不好嗎?」
加賀眯著眼睛,點點頭來代替首肯。
兩個人藏在旁邊一棟大樓的陰暗處。
雖然對奇怪的做法感到一頭霧水。但是若生仍然照著他的話去做,可是只將窗子打開一公分左右,就再也開不動了。
「這個不說我也知道!」藤堂不耐煩地說,率性地將身體往椅子上一躺。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雪越下越大了。三個年輕人步伐沉重地走在雪地上,留下一個個深刻的腳印。
「我求你!」
「怎麼又是那個地方!」
「要稍微休息一下嗎?」加賀問。
「那是什麼呢?」
「我要怎麼對沙都子說呢?」
「但是,他是怎麼殺死波香的呢?」若生將手搭在加賀的肩膀上,「在參加雪月花之式的途中,讓波香不小心喝下了毒藥嗎?」
「波香的計劃?」
「一定是想要做一個小丑!」加賀起身走了過去,將這個製作粗簡的玩偶拿在手上,「身體是鐵絲做的,臉是粘土做的。」他面向桌子上的夥伴們說,「做得並不怎麼好!」
「走到哪裡去呢?」
「該怎麼辦嘛…https://read.99csw.com…」若生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個答案我不是早已經回答過了!」
加賀舉起酒杯,其他四個人也仿效他,說著:「乾杯!」然後說:「耶誕快樂!」
「……大概是吧!」他回答——好像是從睡夢中被鬧鐘吵醒時的回答方法。從沙都子手上接過這杯酒,他一口氣喝了半杯以上。
走到一棟極大的建築物後面時,加賀立刻停住了腳步,然後再謹慎地一步一步踏出去。他之所以這麼做,原因並不只是下雪弄濕了路面。
但是老闆仍然面無表情地說:「和以前的一樣!」
若生再度揮揮手,然後頭也不同地就走了。
加賀一聽,得意地說:「你聽我分析,波香和藤堂的紙牌騙局,是從遊戲一開始就全部在他們的控制之中了,沙都子,你再回想一下當時的情形。」
「該怎麼辦……」華江將拿著淡紫色手帕的手放在桌子上。從開始她就一直維持著相同的姿勢,「不知道!你認為應該怎麼辦呢?」
「雪月花事件經我追根究底的推論之後,犯人除了藤堂以外,不可能會是其它的人,但是,想要加以斷定的話還有很多不太明了的地方,我也無法將它說得清楚,所以還得請你再稍待一點時間。」
藤堂默默無言地從口袋裡拿出打火機,交給加賀。和路邊攤買的便宜打火機不同,這是一個沉甸甸深銀色的名牌打火機。
「我要一個人靜下來想一想。」
當聽到自己說出「結婚」這兩個字時,華江的胸口也像突然猛受一陣拳擊似的。若生雙肘支撐在桌子上,雙掌交握,拇指按住眼窩。
「那你認為該怎麼辦呢?」
「這個還不太清楚!」藤堂歪起嘴巴。原來,最後的審判還未決定。
「要的話你就來!」加賀拿起若生的背心夾克,然後硬塞給他,「只要跟我走你就會明白了!」
「你說這是小丑時,就表示我的製作成功了!」
「這當然是小丑。你實在做得太好了,怎麼會想到要做這個的呢?」
藤堂緩緩地轉過身來,面向加賀。他的臉和從剛才就一直下個不停的積雪一樣的慘白。
「擺在哪裡好呢?」老闆拿著玩偶,環視店內的陳設,沒有一個適合擺放的棚架。
對於祥子的事件,他到底做了什麼樣的推理呢?
圖15-1、圖15-2
「波香從牌桌繞了一圈回來,她假裝取了一張牌,事實上手裡拿的是事先保留的三。接著是你,這時候牌桌上應該有五張牌,但是卻只剩四張而已,而你只想到要拿一張牌,也沒有去注意到張數不對的問題。」
T大金屬材料研究室。
「前面已經說過了,為了要分組,要將六個人分成三個人、三個人一組,換句話說,拿到雪月花的紙牌的人歸為一組,拿到號碼牌的歸為一組。可是,三張號碼牌的其中之一,在藤堂到泡茶位之前,就事先和『花』的牌換下來了。他拿的這張牌是二,波香為了和藤堂同組,她一定要拿一張號碼牌,而她早已事先保留了這三張號碼牌了。最後只剩下一張號碼牌,無論如何一定要讓目標人物拿到。」
「請你把口袋裡的東西都拿出來!」加賀手指著藤堂大衣的右側,「你那一隻手上拿著的是不是一隻普通的鎖,它是這個窗子原本的鎖,你想要把它換回來,所以就在這裏出現了。」
若生大概是在他說話的途中就了解了他的真意,表情十分沉重,像只牡蠣似的緊閉著嘴。眉毛間刻出一條深深的皺紋,即使是在黑暗中也看得一清二楚。
關於自殺或他殺,加賀老早就堅持主張他殺的說法,如果客觀地來想的話,這或許是一種妥當的推理,但是,不論任何人在殺人之前,一定要有一個可以獲得認同的動機。
「還不是那句老話!」
「例如,這隻是我的假設,有一個特殊的方法可以進入祥子的房間,而這個方法只有波香、藤堂、和祥子三個人知道而已。殺了波香的目的只是為了殺人滅口而已。」
加賀的心頓時交雜著絕望和滿足感,果真他的推理是正確的。
「為什麼?」
牌桌是由波香準備的……確實沒錯!
「藤堂和若生都翻到『雪』嗎?」
「我前面已經說過了,為了讓波香翻到『月』,牌桌上只要全部都是『月』牌就可以了。相同地,要讓若生翻到『雪』,牌桌上只要全部都是『雪』牌就可以了。請你回想一下事件發生之前的狀況。沙都子去沏茶,其它人正要抽第三次牌的時候,老師和華江的手上都還拿著上一回合留下來的替換牌,所以實際上要翻牌的人只有波香、藤堂、和若生三個人而已,而且牌桌上放著『雪』、『月』、『花』三張牌。」
所有人都隨著她的聲音,將注意力集中到櫃檯上。
「這樣好嗎?」
「說明是以後的事,現在沒有時間!」
「走?」突然被點到名字,若生有點兒手足失措。
「從波香的房間里發現了砷,所以我推測那些紙牌是被她動過手腳的。如果我的推測成立的話,那這些砷到底是要給誰吃的呢?這個問題也令我苦思不解。」
「你拿完之後,藤堂也學波香的模樣,裝作去翻牌,事實上是將花的紙牌從懷裡拿出來,接下來的就全照往常的程序進行,結果就由藤堂叫初花的名牌。」
「為什麼他要這麼做呢?」
若生雙手抱胸,早已沾得滿身是雪:「我也有很多事情必須好好想一想,至少眼前就有一個女人非得去接她不可。」
「我認為第一個疑點是動機,換句話說,祥子是藤堂所殺害的,或許波香察覺到了這件事情,而且波香勸他去自首。」
3
「你人來就夠了!」
「再試試看!」
悲劇發生的比率雖然只有百分之五十,但是,這仍然算是非常恐怖的計劃。聽到這裏,沙都子對波香的執著有了重新的認識。今年的大會是她以青春作為賭注的,沒想到竟然有人以卑劣的手段,破壞她的夢想。波香對這件事情的憤怒和悲傷,或許遠超過自己的想象。
九-九-藏-書我也不知道!」藤堂邁開腳步,走向T大路。
加賀和藤堂分手后,就回到社會學部的研究室,繼續為那篇自己也不太滿意的畢業論文|做最後收尾的工作。但是,拿起筆來時,他卻不知該從何下手,除了待會兒即將要發生的事之外,他無法將精神集中在其他任何一件事情上。
「有!」
「四點了嗎?」
——果真!
「這是騙局的開始,藤堂拿到初花也是計劃中的事。」加賀說,「以前你也曾經告訴我,準備牌桌的是波香,或許在那時候就已經安排好了。」
「下在紙牌上!」加賀用清楚的語氣說,「我想大概是塗在紙牌上的,手碰到紙牌之後再去拿糕餅吃,砷就藉此進入體內。雖然毒素的分量非常輕微。但是效果卻是令人難以想象的。」
「叫完牌之後,紙牌應該再放回牌桌上。」
窗戶下的空地上,有好幾位學生在玩三角基地的軟式棒球,他們都各自穿著自己的服裝,有的穿著橄欖球隊的制服,有的是穿著柔道裝的學生。大概是他們各自的社團活動尚未開始,一個啦啦隊裝扮的男孩子擊出了一支安打。
「你留在這裏就好了!」
加賀直往車站走去,這是一個賭注,沒有考慮的餘地,因為時間確實已經所剩不多了。
若生和華江兩個人在六點前一刻離開「搖頭小丑」,在校園內和T大路上毫無目的的閑逛,最後又走了回來。
「這是剛做好的吧?」
披著白衣的男子坐在距離若生最近的櫃檯位子上,以稍微有些口吃的聲音點了一杯藍山。或許是這副模樣和他所點的內容有著極大的差異,所以商談一起去溜冰等事的一群人發出竊笑聲。
「寺冢君和藤堂同一研究室,形狀記憶合金的事是他告訴我的,我可以去請他幫忙。」
「是氰酸鉀。」加賀確認地說,「大概是將毒藥下在茶刷里。」
「會有這種事……」
加賀不回答,兩眼直盯著白鷺庄的牆壁。
「我沒有開玩笑,這是真的!所以,即使是感冒請假,教授都會非常不高興,請假的第二天還得親自去見教授,他會對你的病情詢問得一清二楚,如果遲到的話,還得說出一個很合適的理由。」
加賀稍微想了一下,然後說:「你告訴她一切都很好。」
因為她已經回想過好幾次了,所以當時的情景清晰地映在眼前。
他提議故意在眾人面前提起形狀記憶合金,再看看藤堂的反應。換句話說,藤堂認為沒有人會知道這個金屬,所以很放心,沒有人會將他的罪行和金屬聯想在一起。如果藤堂是兇手的話,聽見別人提到形狀記憶合金,一定會有所反應。
披著白衣的學生用力地搖頭,好像是在說一點也不!
加賀不是會主動提讓舉行耶誕舞會的人,這一點藤堂在好幾年前就非常了解。藤堂認為他會叫所有的人都集合起來,一定是想要做些什麼事情——或許是和最近一連串所發生的事件有關。
「不論用什麼方法,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這就是他的回答,或許真的有點兒道理。
「……」
「還早嘛!」加賀露出驚訝的神情,藤堂仍面無表情地將大衣放在手腕上。
站在沒有半個人影的道場上,他開始用力地舞動著木劍,好像要將它心中不斷隆起的一股慾望在空中揮砍得碎屍萬段。
學生微微地抽|動著鼻子。
「送人的,今天是耶誕節呢!」
(圖17-2)
華江虛弱的將臉埋入若生的胸口,若生的手緊緊的抱住她瘦弱的肩膀。
途中,若生停住腳步。
他看了一眼掛在白色牆壁上的圓形時鐘,嘴裏嘟囔地說著。研究室里一片靜寂,使得他的聲音聽來格外的響亮。
這時候,從狹窄的入口處鑽進一個戴著黑邊眼鏡,臉色不好的男子。他身上披著一件白色的衣服,大概是理工學部的學生吧!
「現在流行的形狀記憶合金,可以用來打開上下拉動的窗戶。」
老闆聽了也哈哈大笑。
「原來……」他咬牙切齒地說,「那個玩偶是你唆使人拿來的嗎?」
沙都子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只能默默地點點頭。
「你是教授的得意門生,明年的國際會議是否也打算帶你一同前往呢?」
「等一等,你們要去那裡呢?」華江大叫,「我也要去!」
目的是要殺害一個毫不認識的人,方法是讓他喝下毒藥,這個推論或許可以成立。但是,這個方法一定需要有好幾位共犯,否則無法實現。到底誰和誰是共犯呢?
「但是,始終維持現狀的話,叫我怎麼能安心呢?」
「是的,翻牌之前的主謀是波香,讓若生翻到『雪』是波香的計劃,翻到『雪』的人要吃一塊糕餅。如何讓他在吃糕餅時將毒藥一起吃進體內,這是她要設法的一件事。」
加賀死心地放下筆,收拾好之後就離開房間,此時手錶指著六點半。他移動腳步,轉往劍道場的方向,社團的練習活動從今天開始就停止了。
推理一定沒有錯。
「這是做什麼用的呢?」
「然後我再拿它來泡茶時,就將毒素混入茶杯里了。但是,奇怪的是,茶刷上至少會檢查出一點點毒素來吧!」
她卻搖搖頭說:「繼續吧!」
若生和華江進來之後,所有的人就全到齊了。老闆等他們兩人坐定之後,就為他們倒滿了葡萄酒。
「沒有結論也無所謂!」
「在這個狀態下開始第三回合的抽牌,第一個抽的是波香。她在這裏稍稍動了一點手腳,將紙牌換了過來,她事先藏了兩張『雪』,假裝要去翻一張牌,實際上是將藏起來的那兩張牌去更換牌桌上的三張牌(圖16-2)。換句話說,波香翻完了之後由藤堂走到牌桌前時,桌上的兩張牌都是『雪』,而且,前面已經說過了,兩張牌都塗上了砷。藤堂翻走了一張之後,剩下最後一張是若生的……」
「這樣就更吻合了!」
「那麼……你並沒有找到決定性的根據嘍!」
「下毒的嗎?」沙都子問。
加賀語氣肯定地說:「這就是第二個疑問。第三個疑問是藤堂https://read.99csw.com到底是怎麼進到祥子的房間的。或許第二和第三個疑問是可以連結在一起的。」
「是的!」加賀點點頭說。
(圖16-1)
沙都子一一地回想著同伴們的臉孔,每一個人的臉孔、以及每一個人和她相遇時的情景,都一一重現在她的腦海里。每一個相遇在腦海里都是一段美好的回憶,但是她今天卻無心去享受這些回憶。
但是加賀卻搖搖頭:「在糕餅里下毒太困難了,因為那麼多塊,不知道若生會拿到哪一塊,如果全部的糕餅都下毒的話,恐怕會波及無辜。」
老闆在每個桌上都放上一盞蠟燭,這是一支淡藍色,做成糖果形狀的蠟燭,燭台上畫著一隻米老鼠,米老鼠的食指就是支撐蠟燭的地方。
加賀的視線直盯著藤堂說。
「來的這個人……是藤堂!」
「你想想事件發生當時的情形,波香是『月』、藤堂是『花』、而若生則是『雪』。」
藤堂將點著火的打火機靠近窗戶的中心——兩塊窗玻璃重迭的部分,而且一直保持這個姿勢,持續了一、二分鐘吧!
「畢了業之後大家就會忘記,這隻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而已……若生,你要把它看成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否則我們就無法結婚了。」
「小丑。」
「雖然你叫科學白痴若生,不過,至少聽得懂名字吧!這是一種可以記憶形狀的金屬,最近在許多玩具上使用得非常普遍。藤堂,你的打火機可以借用一下嗎?」
「裏面太安靜了,我以為你不在了!」寺冢說起話來有些口吃。
藤堂的手離開了窗帘,將視線落在桌子上,看著堆積如山的圖表紙和稿紙,一瞬間,這些東西使得他腦袋一片空白。
「是華江嗎?……你們真的得仔細考慮一下!」
不久老闆走了過來,說是一位熟客送給他的禮物。
「如果全部講明了,難道不會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嗎?」
一群在耶誕夜裡狂歡作樂的學生從他們身旁經過。
「波香暈倒之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於是他就趁這個時候換了另一把茶刷。而且,在大家決定要將波香送到醫院去時,藤堂假裝去抱起她,實際上是乘機從她的口袋裡拿出紙牌。」
「沒有!」加賀說,「我只能推論到這些而已,剩餘的真相必須由藤堂自己來表白,因此,我非布置一些陷阱不可。」
——這確實是打發時間的好方法。
聽了藤堂的回答,他隨口即說:「畢業了!」然後窮極無聊地環視房間里白色的牆壁。
加賀也不明白畢業到底具有什麼意義。
沙都子回想著當時的情形:「是藤堂。」
沒有任何人有殺害祥子的動機——藤堂緊握拳頭,但是,加賀仍然肯定地說一定有一個兇手,身為情人的他,卻不知道這個動機到底在那裡……
「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她假裝將她拿的三放到牌桌上,事實上並沒有。而且,下一次再翻牌時,又假裝拿到了三的牌。換句話說,她第一次、第二次都沒有翻牌,只是手中一直拿著原先準備好的三。」
老闆將它放在手心上,高興地說:「啊!就是這個小丑!」
「華江,你認為該怎麼辦才好呢?」若生好像是對著杯底說著話似的。
加賀看了壞了的咕咕鍾一眼。
「怎麼突然想辦舞會了呢?」藤堂看著貼在他側面牆上的月曆說,「幾點呢?」
「是這個嗎?」寺冢說。說著就一邊笑著將它舉了起來。
從加賀的行動,若生好像也有點兒知道他的目的。他抬頭仰望這棟灰色的建築,嘴裏喃喃自語著:「這就是白鷺庄吧!」
外面的空氣好像比剛才更冷了!緊接著加賀之後,若生也走了出來,他已經不再發任何疑問了。
1
但是,這個恐怖的計劃最後竟然導致更意外的結果,中毒的不是若生而是她自己,這大概是波香永遠也料想不到的。
「喂,那是什麼?」
總算落幕了——加賀透過酒杯,偷窺著每一個人的臉,有這種想法的應該不會只有自己一個人吧……
「那當然!」學生皺著眉說,「我們的教授大概認為四年級快畢業了,非得好好壓榨一番不可。」
「我正在休息,有事嗎?」
「好像是一種玩偶!」
「你呢?畢業論文進行得如何?」
不久他就將火熄滅,打火機收進大衣的口袋裡,附近再度籠罩在一片黑漆之中。接下來這一瞬間所發生的事情對若生而言應該震驚不已,對加賀而言卻是他預料中的事,藤堂手扶在窗戶上,然後稍微用點力氣,不出半點聲音就將窗戶打開。若生忍不住叫出聲音來,便連忙用手堵住嘴巴,但是似乎沒有堵住嘴的必要,因為加賀早已向前飛奔了過去。
砷可以先溶在水中,然後再將毒水塗在紙牌上。
「大概是吧,我認為張數應該不會不夠。」
「連結在一起?」
「唉!該怎麼辦好呢?」藤堂回答,「最好都不要再出現在你們面前了!」
「找工作?」
「難道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嗎?」當加賀的提議說完時,沙都子問,語氣里還帶著懇求的意味。
若生驚訝的輕叫了一聲。
舞會繼續,由葡萄酒改為威士忌,每一個人都暢快地談著今年的反省、明年的抱負,或許有人也想到祥子和波香,但是沒有人輕易地將她們的名字說出口。
「不在那裡是不行的!」說完之後,加賀就告辭走出房間。
「波香的確是穿著一件有口袋的衣服……但是,還有一點不明白,當時參加者有六人,波香、藤堂、若生一組,我、老師、華江一組,如果不是這樣分組的話,波香和藤堂的計劃就無法成立了。」
若生揮揮手表示再見,就往前走去。
「隨便你……」
「到老師的家裡去吧?」
加賀將視線從藤堂的背後轉到若生身上。read.99csw.com
「我……」
「場地在那裡?」
「好像很忙的樣子!」加賀看著藤堂的桌子上說。
「那麼到底要怎麼下毒呢?」
一個黑影子緩緩地走近,是一個高大、披著防水外套的影子。
那是一個用鐵絲做成的玩偶,頭部是用粘土做成的,但是還沒有眼睛和鼻子。
就在這一瞬間,沙都子獲得這個令人悲哀的事實,或許加賀也是這麼想的。
「加賀和沙都子,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請你們說明一下好嗎?」
「以上是雪月花的騙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若生的話像一道白煙飄過加賀的眼前,正在思考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時,突然聽見有人踩在雪地上的腳步聲,加賀不禁深吸了一口氣。
藤堂走到窗戶旁邊,掀開窗帘,看看窗戶外面的風景。雖然是在大白天里,但是他還是習慣緊閉著窗帘,在檯燈下工作,如果不這麼做的話,他就無法靜下心來。
(圖17-1)
加賀恭一陰鬱的面容出現在門口。
首先發現小丑玩偶的是沙都子。
沙都子看著桌子上說:「男生是男生,女生是女生!」
「原來如此!」藤堂靜靜地將窗戶關上,在玻璃上留下一個非常清楚的手印。
「將砷加入糕餅中嗎?」
加賀拿出筆記,上面畫著當時的狀況。
「形狀記憶合金……」
留下她的是沙都子,她緊緊地抓住華江的手腕,力量的強度使華江動彈不得。
在持續地燃燒著的蠟燭火焰當中,沙都子看著加賀的背脊。解開所有謎底之後,他臉上的表情竟然和劍道比賽輸掉時一樣。
加賀含了一口酒在嘴裏,拿起夾克說:「若生,跟我走吧!」
若生將喝完了的咖啡杯拿在手掌中玩弄,剛才這隻咖啡杯仍然留有濃郁的熱摩卡香氣,如今卻早已冷卻了。
若生不安地跟著加賀來到車站前,但是他們經過了車站,又繼續再往前走。
加賀將使用形狀記憶合金的優點加以說明,這種特殊金屬沙都子雖然曾在電視上看過,但是,很難將它與日常生活中所發生的事件聯想在一起。
「就是這個打火機嗎?」加賀的聲音讓藤堂的身體整個都僵硬住了,身體就一直維持著雙手扶在打開的窗戶上的姿勢,「我一直覺得很不可思議,你根本不抽煙,為什麼會隨身攜帶打火機。」
「祥子死了之後,波香和沙都子一起努力地想找出她之所以會自殺的原因,可是,在知道她不是自殺,而是他殺的之後,大家又繼續努力地想找出兇手。在這個過程當中,大家都看到沙都子努力地在奔走,可是波香卻很少在眾人面前露臉。如果假設波香早已知道兇手是誰的話,她的舉動應該是可以了解的。」
熱鬧的耶誕夜裡,道路兩旁的店依舊燈火通明,但是藤堂的背影看起來卻異常的陰暗。
「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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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娃娃要討誰的歡心呢?」
於是他們就想出了小丑的玩偶,用形狀記憶合金做成的玩偶會不可思議地轉動,令沙都子看了覺得非常不可思議。加賀打算利用這場戲來確認藤堂的反應。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能向我說明一下嗎?」若生交互地看著加賀和藤堂的臉。
「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不過松原教授要我轉告你,無論如何,今年以內要將報告整理出來。」
寺冢拿著鐵絲娃娃,回到隔壁房間。就在這同時,入口處傳來一陣敲門聲。
「我正要幫它畫臉。」
「不去不行嗎?」
「啊!對了,我差點兒忘了!」他伸手進白衣的口袋裡,抓出一個金屬製成的東西,「這是送給你的耶誕節禮物,老闆!」他將禮物放在櫃檯上,那是一個穿上簡單衣服的金屬制娃娃。
加賀只回答說:「再等一會兒!」
「不動了……這是怎麼回事呢?」
不等若生的回答,加賀就走出這家店。
音樂由「白色耶誕」轉為約翰藍儂和他的日本妻子所合唱的「快樂耶誕節」,今天晚上好像要將耶誕歌曲全部一網打盡似的。
「真的嗎……藤堂真的是兇手嗎?」
影子在白鷺庄牆壁旁站住了腳,就在毛玻璃前。
「是我拜託寺冢君的。和你演一齣戲罷了!」
「只有三個月!」
「是『搖頭小丑』吧!」
「還不知道!」加賀說出了違心的話。
「難道你想就這麼一直欺瞞著,偽裝一切若無其事地步入社會嗎?」
藤堂走出研究室,不知道加賀究竟耍什麼花樣,他的心裏摻雜著不安與期待,關上門時,手微微地顫抖著。
「接下來的安排?」
在說起這段話時,加賀的語氣一點兒也不含糊。
「關上吧!」
「波香和藤堂各自準備了『月』、『花』的紙牌,報上名字來時,拿出那張紙牌,將實際的牌藏起來(圖16-3)。根據我的推理,這個騙局絕對需要藤堂的協力,因此,我推測大概是波香早已經知道藤堂是兇手了。但是,為什麼藤堂要叫波香報出『月』呢?因為波香知道殺死祥子的兇手是藤堂,以保守秘密作為交換條件,要求藤堂幫助她完成報復計劃,沒想到藤堂技高一籌,反而利用這個計劃將波香殺掉了。」
「今天還有事請要忙嗎?」老闆一邊用咖啡器磨咖啡豆,一邊問著。
接到加賀電話的第二天,沙都子照例在「記憶」這家店裡和他見面,同時發表他的重大發現。
雖然兩個人都希望藉著環境的變換來幫助思考,但是結論仍然沒有改變。
飄下的雪花到了地面之後都還沒有融化,T大路上被染得一片通白,路上疏疏落落地留下幾個腳印。
「嗯!」學生喝了一口咖啡后,小聲嘟囔地說,「如果評語好的話,或許會大量生產也說不定。」
「泡完茶之後,茶刷是朝上放的吧?將氰酸鉀放在刷子上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藤堂突然注意到寺冢右手所拿的東西。
「但是,有這麼好的方法嗎?」
藤堂從大衣的口袋裡拿出一樣東西,雖然以加賀的距離無法判別那是什麼,但是知道它只有手掌般大。
加賀轉頭對若生說:「你去把窗戶打開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