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說話的小手套
是毀滅之神降臨了嗎？
當時的海倫，經過數個星期的憤怒、苦惱，已經疲倦不堪了。
還有
有時候我們的車開得更遠，我會要求在半山腰停住，然後由媽媽看住車，我和爸爸去爬山。大約爬不到多高我就累了。
這是我剛學會說話的時候吟出的一句童謠。當時我很得意。是不是就快和泰戈爾先生的詩句一樣優美了呢？
我和其他孩子走進教室，開始聆聽老師打鼓的聲音。
很多年後，這一點在我心靈造成的屈辱和陰影還揮之不去。
山在回應：
海倫的老師安妮·莎莉文來到海倫家的這一天，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這是1887年3月3日，當時海倫6歲零9個月。
依照簡醫生的建議，我們全家人又立刻啟程返回東莞，等待著助聽器和尋找康復的學校……希望總是有的。
你看他們是那麼開心，表情是那麼狡猾！
我說：不，如果說殘疾是一種羞恥，那麼我就必須面對這種羞恥！
我爸爸工廠的兩位工友打量著總是懷揣書本的我，用兩千塊錢打賭，說這一輩子我恐怕是學不會說話了，更何況讀書！
當我十二歲來到東湖中學的時候，已經讀了上百部好書，遇上了一位慈祥的校長，並且發表了很多文章，獲得了好評。
於是，我的媽媽就充當了我的鬧鐘。
我的生命擁有了開啟智慧和知識的金鑰匙。
我們自己的喉嚨自己可以把握！
但是我的父母卻給了我一個「海倫」的綽號！他們放棄一切，爭取我的權利，教會我生的希望。當我第一次拿得動東西，總是一刻不停地把書攬進懷裡，送到眼前，如饑似渴地看它，讀它，欣賞它；並且慢慢學會了漢語拼音。
如果這是我的幻想，那麼我那個時候又能幻想些什麼呢？
來吧，像夏天的雨雲，灑下漫天的甘霖，你來到我身邊吧。以你儀態萬方的身影，染濃山巒的紫靄，催促死氣沉沉的森林加速花枝吐艷的步伐，喚起山泉奔向遠方的激|情。像夏天的雨雲，到我身邊來吧，以潛在生命的許諾，綠野青蔥的歡樂，撥動我的心弦吧。
這這
聾人電話——這個工具在國內始終沒有解決。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別說一個聾的我，就是一個聽力正常的小孩大概也不能夠正確地理解。
然而，我的寫作，我的看書的渴望卻讓我習慣了熬夜。
你看看動物界就會明白了！
山下是一個新開發的工業區，爸爸的工廠旁邊是一塊空地，高高的蘆葦結滿紅穗；再遠一點有一個村莊，村莊的旁邊是一條河，河邊正在蓋樓房。
我還看了許許多多的卡通、漫畫書；裏面有很多箭頭指著嘴巴的對話。我知道：這就是人們通常交談的東西！
洶湧的淚海隨著排空的痛苦之潮呻|吟。
記得語訓班有一個貴州女孩，她跟廣州的簡棟樑先生也就是在廣州給我配助聽器的那個專家，學習過幾個月的。
我在我的內心的最最深處，感覺到人的對於時間和精力的嘆息！由於生命和精力的有限，和這個世界的無限，人啊，總得有所選擇，有所放棄。
並且知道了它們的意義……
黃昏的時候我和媽媽回到樓房的空場地里練習摩托車。
我想：我一定要學會這些東西……
是貧窮
他說：有沒搞錯呀，兩個年輕人在圖書館約會，忽然碰見一個墳頭……
媽媽，在我的失去聽力的一天，難道也是這樣悲慘的一日嗎？
請你好好地播種！
我們的愛，有時候，需要準時。
因此我很傷心。
神自己的清晨，在他自己看來也是新奇的。
它是不會因為疾病而改變的。
找啊
海倫那樣的既聾又盲的人遇到的困難又會大多少倍啊！她無法辨別人們說話的語調，沒有別人的幫助，領會不了語氣的變化所包含的意思。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那些所謂的老師，根本沒有接受過特殊教育方面的訓練。她們都是從社會上臨時招收進來的女孩，大多隻有初中的學歷水平，我懷疑其實她們真實的文化水平是絕對達不到初中畢業的。
寫下秋天的心事
當然，這樣進展還是很緩慢。而當我學習了文字——這個可以用眼睛替代耳朵，可以用圖像代替聲音的東西的時候，才是我語言的飛速起步。
他們誇耀自己打野禽和捉魚的高超本領，不厭其煩地描述打了多少只野鴨和兔子，捉住多少魚……
半個月亮慢慢地爬上來了……爬上山來……躍過山上的樹梢，再爬到天上去，笑……
亂你心的，其實是你自己。
醒時望醉，醉時望醒。
一
啊，天上的陽光多好！你看，你看，在太陽明朗的光線下，我的一頭秀髮曾經多麼的美麗……而現在，怎麼就像剛被割過的麥田，慘不忍睹呢？！
那個時候，海倫和我都像受了傷的小野獸似的不安，焦躁地呼喚著人們的救助。但是，我的呼喚既然不是「語言」，當然就不能夠被人們理解。回想這段聾啞的日子，就連和拿破崙齊名的海倫也痛苦地說：「媽媽若在旁邊，我就會一頭撲在她懷裡，悲痛欲絕，甚至連為何發脾氣都給忘了……日子越來越難熬，表達思想的願望越來越強烈，以致每天都要發脾氣，有時甚至每隔一小時就鬧一次。」海倫的媽媽憂心如焚，卻又手足無措。海倫居住的塔斯甘比亞鎮附近根本沒有聾啞學校，而且也幾乎沒有人願意到如此偏僻的地方，來教一個又盲又聾又啞的孩子。海倫說：「當時，大家都懷疑，像我這樣的人還能受教育嗎？然而媽媽從閱讀狄更斯的《美國札記》中看到了一線希望。」
這項工作非常累，往往令人疲憊和煩躁。
而爸爸的含義除了親愛的還有很多。
會說話的小手套。
可能是我還不會「駕馭」生活，不善於「駕馭」文字吧？！
還沒到中午，老師們就硬把我們困到床上，我不理解，這是做什麼？後來聽說，深圳有一個小女孩就是因為在幼兒園裡睡午覺的事情給弄成「自閉症」了。
最後，我，一度失去了語言和學習語言能力的我，終於可以使用文字與人溝通了，並可以開始理解與表達別人和自己的感情，且從單純的讀書學會了複雜的創作！
但是，手語對正常人好比天書！
小蟲子在身邊飛舞，一時間靈感通遍我的全身，眼前展出無數奇景。從我的嘴裏頭髮了這樣的聲音：啊——哦——呃——
我媽媽自小就崇拜海倫和她的老師莎利文，難道當生活中真的出現了這樣的事情，面臨著這樣的困境，就要改變主意嗎？！
是有了飛躍！
你看，海倫不也是先從拼寫文字開始的嗎？
我在黑暗中掙扎。
如果我的生活中沒有愛情，那麼，為什麼清晨的碧空充滿陣陣歌聲，使它心碎？為什麼南風要在新生的綠葉叢中，傳播著低語呢？
可是接下來我竟然再一次經歷了心中的黑暗。在語訓班的日子，我媽媽把我的希望完全建立在別人的基礎之上，但是，不久就宣告——失敗了！
四季都有鮮花盛開，蝴蝶翩躚。
再後來……
她現在只會說一句話：「你是怎麼搞得？！」
謝謝你陪了我整整一個夏天！
原來，媽媽在深圳，電話號碼記錯了一個數字……可是，我們這邊卻不知道。當時，我想，媽媽把一個不會說話的孩子留下就獨自溜走了嗎？！當然，打不通電話，媽媽也急得像熱鍋螞蟻。
我鼓起小嘴，大聲地模仿。
教會我說話
當我們用眼睛讀書，用心生活，就把有用的信息錄入心靈，刻進大腦。大腦是我們的硬碟，心靈才是我們的CPU。當信息足夠，心靈就把它們升華。你將從中領略激|情，學會創造，然後把它們奉獻給愛你的和你愛的人們！那一年……
安妮不斷地在海倫手中寫滿了字，海倫神速地吸收這些知識。她認識自己所接觸到的一切東西，就像一個飢餓的人面對佳肴而狼吞虎咽一樣，她急切地想彌補5年來的空白。有志者事竟成，她做到了。到了4月底，海倫認識了100個以上的字。到了5月中旬，她學了將近400個字。值得一提的是，她也在掌中輸入了很多的成語。
那年夏天，滿載著我美好的回憶！
叔叔便將說道：「是的，他隨便到哪裡去都可以，因為他是大人了。」
我記得……
當年，我的媽媽也遇到了同樣的困難。
「你微微地笑著，不同我說什麼話。而我覺得，為了這個，我已等待很久了。」（泰戈爾）
我渴望用歌聲與鮮花回報你，但是，我一無所有，只有通過乾枯的小草傳出我心底的嘆息。
這個世紀，那時我學「啊啊嗄」的時候是3歲半……
世間萬物都有自己的名字，是在老師教了海倫幾個星期以後她才領悟到的。
還有，一個從未開口說過話的孩子，他的舌頭會很僵硬，因為還從來也不曾使用過……舌頭根本不會打卷，這個，可能會持續一生。
這就是我的媽
我想，一定是爸爸委託她教我。可是，這個中心當時承包給了私人，這個水平較高女孩因為不是承包人的親信所以受到了排擠。
來來往往，旅行好玩極了。
人的嘴唇，原來有聰明睿智，還有——厚厚的感情！呵呵。
我們的房子在頂樓，按照合同將近100平方米的樓房天台就成了我們動植物的樂園……我是多麼快樂啊！
我在「午休」的時候就經常和我自己說話，雖然被打過一次，但是總算沒有被關起來。至今我還懷疑，這件事情完全是因為我在黃雪瑜老師家裡頭住，中午值班的生活阿姨是不敢「關」我的……後來我知道，這都是一部分老師「無知」，抑或是一些幼兒園資源不足造成的。
亂我心的，是我們自己……
我經常不吃不喝。
莎莉文小姐，百年之後，你，好像牽著我的手，把我拉到你和海倫的身邊，讓我在茫茫世界，找到希望的感覺。
我把發給我的果凍悄悄藏起來，準備留作午餐……因為午餐太難吃了。
但是，記憶就是這樣……
我說：雕塑下面一行小字——活過，愛過，聽過，閱讀過……死過。
燈飾都熄過
摸黑來到湖中央的亭子里，涼風吹來，水裡頭的月影就搖晃起來。
雖然我們在這裏還沒有戶口，但是買房子的合約上明明白白寫著：住房入戶，這就給了我們無限的新的希望。我們真的好想像周初的民眾那樣，把這裏當成了自己新的家園。雖然後來事情不盡如意，被房產商欺騙，但是那個時候——房產和戶口——兩個多麼美麗的夢想在我媽媽的心中歡笑！
我的叔叔要是跑過來說道：「你要迷路了，我的孩子，讓我領著你罷。」
而我呢？
我們在東莞的新開發區預定了一套當時最廉價的房子，後來當然知道他們沒有按照規劃建設並且始終沒有拿到房產證。
其中，展覽提到一位九九藏書瑞典的女孩，她總是在世界各地飛來飛去打理自己的商務，同各種人物打交道，和正常人一樣……
啊——啊——啊——
於是，我更不願意和那個給我的頭髮施暴的老師學習語言了。
接著，又流起淚來。
當時，我只想著我的綠樹和樹上紫色的漂亮的花。
當我讀這些的時候，豁然開朗，我的心靈開啟……
要想詳細地回憶我康復的道路，事情還得回到從前。
別人的內心我不善於猜測。
這就要求學習者和教育者非常有耐心。
幼兒園放假啦！父母把我接回去，並帶我到處遊玩。會說話的小手套，終於出現了……公司給了爸爸一輛摩托車，節假日，我們就用這輛摩托玩遍東莞的山山水水。風兒忽忽，在耳邊呼嘯，我忽然感到了聲音的震動……多麼美好的飛車！多麼美好的山間公路！工廠的電工，爸爸，媽媽還有我……
那個時期我學會了說話，是真正意義上的說話，而不再是一個個單詞，孤立的句子或者僅僅是背誦「烏鴉喝水」。
這樣，從我們住進來的第某天起，我們的陽台上就有魅力四射的紫藍色牽牛花盛開……啊，南方一年四季盛開的牽牛花雖然普通，也毫無實用價值，但是如果世界上少了牽牛花，我不知道這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
它只想留下最美的樣子
我跑出來了，萬分不好意思。這是我的爸媽啊！我不是日夜想見他們嗎？但是，我還是不好意思……
蟬的聲音是我那個時候唯一能聽得見的聲音。
還在我不滿五歲的時候……
書，給了我這個愛書的孩子，無限的信息，無限的知識，無限的智慧，無限的信仰和無限的自信！
然而我深切地知道，我的對於語言文字的著迷程度，一點也不亞於繪畫！並且我對語言文字技巧的掌握，已經優於我的繪畫和其他藝術了！
我們在學校學習外語，為什麼在學習了數年甚至十幾年後仍然收穫不大？！
風動幡動，不過是你的心動。
如今，有的人說我是個聾子，說我只不過在說些「奇怪的語言」，並且說我「舉止怪異」，還把我的交流困難理解為「傲慢」。
啊——啊——啊——
我呢？
我現在的生活，除了在BBS上和人聊天之外，尚有障礙！
誰都會疼惜
「那穿過原野的小路荒涼又黑暗，消失在一片迷濛之中；疲倦的大地靜卧著，一動不動，像一個瞎子而且失去了手杖。我彷彿多年來一直在等待著這一時刻，好點亮我的燈火，採摘我的花朵。我已到達無涯的海邊，決心縱身一躍，永遠銷聲匿跡。」
我的沐著霧與雨一樣的渴望！
公司有一個
真正的語言是像母語一樣自然的、流暢的、自如的，方言一樣有地方文化特點的、在人群中廣泛被應用的語言！
但是，那時候卻覺得自己爬得真是高極啦！
撅地挖穴築居處，那時無房也無屋。古公父初創業，騎馬帶領周民逃。
水塘……
我的媽媽立即決定帶我去爸爸那裡診治。
後來，就在另一個的……許許多多的夏天，我們又去了虎門……青青世界……橋……全世界最長的弔橋……炮台……夜中的大海……好像是恐怖魔王的巨浪……蟒蛇……南瓜燈……點亮……面具和骷髏……
他們不了解小孩子的心理和生理需求，不會，或者不願誘導我們的行為。每當幼兒園下班的時候，我都被黃雪瑜老師帶回她的家。
所以，請尊重孩子的頭髮！
我還學會了喊「媽媽——」
關於這一點，你可以從學習英語尚不成功的時候體會：你的聽力還在，只是沒有語言環境！
哦，媽媽，
人們都試著用語言配合手勢來與我交談，我的思想充滿了快樂。
一
我騎著紅色的跑車，在馬路上和汽車一起飛馳……我的車子的顏色非常顯眼、極美麗，又可以提醒過路的汽車——紅燈哦！
早秋……
有人說，這是奇迹，而我，只把我的努力看作是對人類語言文字的挑戰！如果我，一個很艱難才學會了語言的孩子能夠寫出5本書來，那麼你們，這些不需要刻意學習就可以很好地掌握一種方言的人們，還有什麼做不到的呢？！
然而，當她媽媽得知那位發明教育盲聾人方法的郝博士已經逝世多年，他的方法也許已經失傳時，海倫的媽媽苦惱極了。郝博士是否有傳人？如果有，他們願意到亞拉巴馬州這個偏遠的小鎮來教海倫嗎？
我的著作，也在13歲之中完成。
這些文字，對於我們基本上靠「讀」生活的人，是多麼的重要！
呵呵。
為什麼，我不可以兩者兼顧？！
我說：不會呀！沒有墳頭，只有青青的草地、玫瑰和雕像……
搖曳飛舞秋月里
我很想走過去摘了那朵最漂亮的紫荊花，還想把一隻手墊在頭下，望望樹林上面金光閃閃的太陽，望著那一朵朵神奇的浮雲。一定是田野上輕輕吹來一股乾燥炎熱的氣流，讓綠亮的樹林搖晃著，流動著。
錄像的人兒你記清
我媽媽有的時候累極了，煩極了，就會獨自走到屋子的一角，默默地平息一下情緒，接著再來。
我看著，想，在這些詭計多端的人面前，就連一塊安生之地都沒有了！當然，我並不知道他們談論什麼；但是，我清楚地知道他們在交談，並且在進行一些我不能懂得的事情。
我喜愛那日光，那天空，那綠色的大地……
啊，我的渴望！
我把一切表演得那麼好，往往一個人表演幾個人的角色……我媽媽「聽」懂了，她知道我其實是在給她講一個故事：語訓班發生的一切。
在金河的兩岸，田野里全是金色的稻田。
應用。
跑車有一輛
打電話尤其吃力，常常聽不清對方說什麼，因為音量太小，還因為聲音透過雙重的耳機失去了更多的真實和清晰度。
那時候，記憶里，整天都是悶悶不樂。
起初，學習說話的工程非常艱難，進展緩慢。特別是對於幾乎不發出聲音的輔音我根本聽不見，全憑對氣流和舌位的美妙感覺，當你要把它們和響亮的母音不露痕迹地拼讀起來的時候就更加古怪難學。
但是，這些比起死亡，有些閑言碎語又算得了什麼呢？
這東西就是語言！
會說話的小手套呀，
想家
帶著妃子姜氏女，察看選擇定居處。周土山地肥又美，堇茶苦菜甜如糖。
簡棟樑先生非常熱情地接待了我們。檢查一番后，他表示對我的耳聾無能為力，不過他鼓勵我們，說我可以戴上助聽器，接受教育。雖然當時的助聽器要從瑞士進口，非常昂貴，並且對我這麼嚴重的聾兒作用有限，但是我的父親還是立即交了款。
沒有人和我商量。
聽力和語言沒有什麼進展。
那是秋季最後一幕記憶好美、好落寞的歌！
海倫的媽媽，那時候得到了一個信息：狄更斯在《美國札記》一書中提到一個又聾又盲又啞的少女——蘿拉，經由郝博士的教導，學有所成。
因為我聾。
他整個黃昏讀書給你聽，但是你真懂得他的意思么？
養育我長大
廣州聾校……
又學會了喊「爸爸——」
年年歲歲，日日月月。
他們甚至堅信：我絕對不是耳朵有毛病。理由是——他們的話我全都懂得照著去做！
那是一次非常愉快的旅行。我並不知道這次旅行會改變我的命運，甚至是我們一家人的新的命運的開始！有時，我們會為這種改變而慶幸；有的時候我們也會很沮喪。
她指著不遠的地方對我爸爸說：「很近的。就是那座樓房！」
「天問」的東西，還有很多。
奔跑
在林陰的路上，金色花也一朵一朵地落在地上。
我的情況和海倫小姐的情況非常相似。
記得，當初，是爸爸帶著我，找到這家幼兒園的。
生命從世界得到資產（泰戈爾語）。
唯有眼淚，在我的眼眶裡面打旋。
我在回應：
它的溫柔不休不止
媽媽沒有來的日子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更奇怪的是也沒有給我們打電話。
你了解的事情越多，就越感到自然的偉大和世界的美好。
在語訓班我很不開心。
交往。
三
如今，我們的戶口簿上儼然寫著的常住地址，竟然早已經不存在了……那麼，我們究竟屬於哪裡？
枯竭的河床，並不感謝它的過去……
我也疲倦不堪了啊……
這種發展和阻礙的衝突，總得有一個辦法解決。或者從此停滯不前，或者一朝突飛猛進。這種衝突的痛苦我在前面已經表達了不少了。但是，要想真正理解這種近乎瘋狂的痛苦，只有親身經歷。
我的心緒。
他說：有沒有搞錯啊，紅玫瑰……你不想轉生啊！
後來，我常常在家裡把做廣播操的過程表演給媽媽看：我在牆上假裝擰開喇叭的按鈕，然後開始做操，做全套的操……我媽媽就開心地哈哈大笑。
因此，我買書，我愛書，我藏書！因此，我讀書，我自愛，我自立，我自強，我自律！我只想在我有限的生命中盡量多地閱讀那些無限的好書……閱讀書本，閱讀生命，閱讀世界！閱讀人生，閱讀歷史，閱讀未來……
我跟著媽媽喊：阿嗄阿嗄——阿嗄阿嗄阿嗄阿嗄阿嗄阿嗄阿嗄——
這又是哪個詩人說的？！
一直都在跟隨著他們……
冬天也過了。
但是人家的呢？
為什麼我不生在別人的家裡，比如火星小王子的家裡，而偏偏是我媽媽生的「這一個」孩子呢？
無聲卻叫人心動
再也沒有人認為我是聾的，也再沒有人看我為另類！
那時，雖然我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但我一同珠江接觸，就感到了它的溫柔。父母把我抱在膝上，當時我並沒有意識到，這會成為我生命的轉折點。我將開啟生命，從封閉走向開放，從無聲走向有聲，由孤獨充滿溫情。
至今，我的父母的公職還是個懸而未決的問題。
離家的時候我還小
沿著西方水邊走，一直來到皖山下。
呵呵……
錄像吧
我可以毫不費力地就掌握了這些原本和我腦海里的事物毫無關聯的聲音和文字，並且很快地讓它們聯繫起來。
很快，秋天過了。
有些地方，野玫瑰從這棵樹上攀附到那棵樹上，形成許多由藤條組成的棚架，彩蝶和蜜蜂在棚架間飛來飛去，忙個不停。
山就像迴音壁……
我是依靠觀察口型，觸摸喉嚨，感受震動和口腔的氣流來模仿一種震動——必須做到惟妙惟肖，但是談何容易？！人的頭腦不是機器，它既不能記錄聲音也不能數字化處理髮音——這就是為什麼在沒有很好的助聽設備的情況下許多聾啞人學習語言不能成功。
會說話的小手套正在喊我出去玩呢，
當然，我在猜想我可能會被父母留在這裏，因為我看見有不少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們開始伸出頭來，上上下下地打量我……可當時，我不知道這就是幼兒園，我hｔtps://rｅａｄ•９9ｃsｗ•com不理解什麼是「幼兒園」。這世界對我來說還沒有開始。因為沒有語言，一切還處在無名的混沌之中。
貝多芬是個地地道道的熱愛生活的人……
我家的司空司徒和役工，都由我和父母三人來做。
山丘，草地，陡坡，小道，從山坡翻滾而下……
還是已經完全忘記了？
你在哪裡藏著呢？！
恰恰正在此時，愛的光明照在了海倫的身上。
我當時非常反感，而這對手語雕塑也著實把我媽媽給嚇住了。難道，這就是她女兒今後的命運？
所以，你們說話要和我用正常的語氣哦！
為此，媽媽丟掉了剛剛找到的工作。
我說：不會啊！白玫瑰也行，純潔呀！
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希望把自己的思想情感表達出來的願望更加強烈。幾種單調的手勢，也越發不敷應用了。每次手語無法讓別人了解我的意思時，我都想大發脾氣。
社會的呢？
那老師一定以為我是一個什麼都不能懂的傻蛋。
我呢？
這些始終與我們的生活共存。
我很順利地進入了東莞市聾兒語訓班。
我多麼需要電話這樣的工具啊！
當十月里放假的時候，爸爸將要回家，他會以為我還是一個小孩子，為我從城裡帶了小鞋子和小綢衫來。
我不能，真的不能像寫小說那樣按著事件的順序虛構或者「填補」記憶的空白……往事，就像一匹野馬毫無預測地在生活里四處亂跑……
最重要的是那時候媽媽回老家處理一些事情，爸爸打兩份工維持開支，所以陪我的機會很少。
我們鋪地板，造房門，開花園，種桔樹……
我的父母說：既然聽不見語言，那就先學會閱讀吧！
全國中學生英語大賽冠軍李萊茵的外語生活，也基本上在有字幕的電影電視和電台裏面找到……她的無與倫比的外語能力確實是在這種虛擬生活中獲得的。
對一般人而言，這或許是瘋話，但對於我來說卻是千真萬確的。不是我特別聰明，而是我特別無奈。
我和家人幾乎是在離城裡大約十幾公里的一座山邊度過的。
而「媽媽」這個詞的意義就是我最親愛的……我知道……我知道了，媽媽，還在我不會叫媽媽的時候，我就知道……
原來，會說話的小手套，
小孩，需要「愛」，我現在知道了。
他們講故事講得繪聲繪色，神乎其神。
我的語言，正是在那個時候有了突飛猛進的飛躍！
樓房很高，很排場，並且很近。
等到夏季，等到我的生命充滿張力，我希望，我的畫筆，我的肢體，能夠像向日葵一樣向著太陽張開……
回想此前和此後截然不同的生活，海倫不能不感嘆萬分。那天下午，海倫默默地站在走廊上，從媽媽的手勢以及家人匆匆忙忙的樣子，猜想一定有什麼不尋常的事要發生。因此，海倫安靜地走到門口，站在台階上等待著。
我們瘋狂地讀書，讀下面優美的句子：
因為我的形象思維，根深蒂固！現在，每當作起我的畫家之夢，我的心還是多麼的熱烈而期望啊！如果，我這一生，能夠成為一個像達芬奇、梵高和畢加索那樣的畫家，或者羅丹那樣的雕塑家，我會感到多麼滿足和幸福啊！
很多很多的為什麼……
這個，叫我媽媽差一點流下眼淚！
晚上，男人女人們成群地在篝火旁打牌、燒烤、聊天、做遊戲。
我要渡海到珍珠島的岸上去。
後來，我試圖把這個故事講得更加完整：
可是問題又來了，我爸爸說，父母不能天天來接我，園長說，那就安排我住在她家。
同時也閱讀我自己！
你說爸爸寫了許多書，但我卻不懂得他所寫的東西。
會說話的小手套……
紅葉……
生命，始終是個奇迹！
也許有一天，我不再用文字，而要用我的母語——「頭腦里的繪畫和舞蹈」來描述這個世界？！
可是，當她學到水的時候，就像我學到了「爸爸」、「媽媽」那樣，突然就明白了語言的存在和它們的意義！世間萬物不但有名，而且有聲，有文，有義！
然而，我知道，你會等到黎明來臨，那時，我會變得生機勃勃，豐饒鮮麗。
尋家
不久我母親也去打工，我則進了當地的一所幼兒園。我一邊等待助聽器的到來，一邊在幼兒園裡生活。我媽為了在深圳打工，就把我一個人放在一個老婆婆家裡，老婆婆是我幼兒園老師的媽媽……我當時並不明白我自己的處境，因為我既聽不到語言，也沒有語言能力去問……
……
我媽媽更加起勁，接著發出「哦——」的聲音。
因為我的眼睛可以看見萬物，只要我看見什麼我媽媽就寫什麼給我，然後發出指令……
我當然要比海倫幸運得多！
樹林啊，歡笑著的露珠兒……
於是，她開始有意地引導我發音：
那年夏天，我還學會了——
這一段生活我很孤獨，也很不理解。我只是跟著他們全家一起起居生活，有時候老婆婆帶我到公園裡和老人們一起做操。
她有一雙笑眯眯的小眼晴和一張溫柔的臉，說起話來也很溫柔。
經常有很多人來這裏。
在山間的道路上陶醉！
在老家，她根本沒有聽過助聽器和聽力康復的事情，也不能明白我就是耳聾。因為她帶我去了很多次醫院，醫生都莫名其妙地判斷我根本就不是失聰。直到有一天，我爸爸從南方打回電話說，他的老闆的兒子藥物失聰，和我的情況有些相似……
初識語言，我的媽媽就讓我更多的對應了實物和聲音。
可是，我卻並不感到快樂。
不在本土，而學習異國的語言（外語），用這種方法也不錯。
讓胸臆中的痛苦對我證明：你仍是屬於我的。（泰戈爾）
無奈
茫茫天海，無限瑰麗，可人總得有止步的地方！
也許是一場季節遊戲
我用整個身心來感受世界萬物，一刻也不閑著。
我的父親來東莞的時候，身上僅帶了300塊錢，還是我母親硬塞給他的。有時候我的父親也會為今後的生存擔心，但是在開放的南方我們畢竟看見了機會！
難道他從來沒有從他自己的媽媽那裡聽見過巨人和神仙和公主的故事么？
回想失去聽力和離開故鄉的日子我的心情就很黑暗，日子也很黑暗……
在未受教育之前，海倫正像大霧中的航船，既沒有指南針也沒有探測儀，無從知道海港已經非常臨近。
莎莉文老師在海倫的另一隻手上拼寫「wn」——「水」，起先寫得很慢，第二遍就寫得快一些。
真是不幸！當太陽從東方升起的時候，我常常正在馬路上飛馳。
我們去山間的公路，飛馳，飛馳！
接著我做耳膜，並且被通知要到半年後才能夠拿到貨。就在我做耳膜的時候，我突然大哭起來，終於明白要發生什麼事情，因為我觀察到這裏的孩子各個與眾不同，耳朵上戴了個「怪異」的東西……我大哭，拒絕任何人碰我的耳朵！
我就好像在茫茫大霧中航行，在霧中神情緊張地駕駛著一條大船，小心翼翼地緩慢地向對岸駛去？
我相信，如果我今天不是用文字來寫作，而是用繪畫或者舞蹈來描述這個世界，也一定非常生動！
我媽媽是心急。
感性……
為什麼，我也不是樹上的那隻整天都給人們唱歌的知了呢？！
也許，你會覺得我這樣寫有些零碎。
有字幕的電影電視對聾兒的語文教育非常重要！
而我，這個中國小姑娘，是多麼的羡慕你有這樣的好機遇啊！如果我是海倫，我有這樣的莊園、財富和老師……然而我什麼也不擁有。我所擁有的只是我母親，和我們對生活和存在下去的信念。
雖然還辨別不清語言！
雖然後來這兩件事情都成了泡影！
南方的太陽，那麼亮，不分春夏秋冬地照著。
怎麼可以就這樣放棄人類的主流語言而把自己限制起來呢？我父母的意思是：放棄口語，放棄依賴——我就這樣艱難起步。
「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因為現在是黑夜呀。」
當海倫在手上拼寫「doll」的時候還只是遊戲。
當決定走出這一步之後，我的媽媽就正式教我拼音。開始發音是艱難的。這是因為在聽不見聲音的情況下模仿聲音實在好比登天之難！
經常外出的那個人就是我「爸爸」。
人的教育和生長的環境，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情啊！上帝讓我們重視的不是天空，而是土地；天空，我們無法耕耘，而大地則是上帝送給我們的最好的畫布。
在沒有語言聽力的時候學習語言，其實是在模仿一種具有微小差別的發音器官的動作，這動作包括非常輕微的吐氣、不吐氣和吐氣部位的辨析——這種辨析，如此模仿語音來解決聾人的語言能力，簡直就是讓一個腿有毛病的傢伙學走鋼絲！
為什麼……為什麼……
我的才華。
以至於我常常會記住詩句，而忘卻了寫這些話的詩人。
後來，我又讀了一個故事，那是俄羅斯的，故事中一個小女孩娜嘉——死了，她就死於聖誕節之後。
這樣的表達，說明在我很小的時候，在學習語言的黃金時代，的確在腦海里儲存了大量的形象；並且，我能夠用一個個的畫面，很精細地對這些過程做出合理的編排，再用動作描述出來。
會說話的小手套，咱們結婚吧……
別的小孩都跟著家人走了。為什麼我的爸媽沒有來接我呢？
呵呵，這又是哪一個游吟、貴族的詩人的低唱？！幸虧有深圳這塊土地，深情地接納來自全國甚至是海外的移民遊子。那一天風吹過
飛馳的感覺是那麼的好，你會覺得：生命的速度提高了8倍！嘿嘿，這裏我只好偷改音樂的術語：8度！
哦——哦——哦——
書，啟迪了我的心智，教會了我技巧，使我學會了人類包括語言在內的幾乎所有的最重要的知識！書，使我長成一個健康的、正常的、積極樂觀向上的人！
才知道
那時候，爸爸上班很忙，媽媽也看了不少關於聾兒語言訓練的理論書籍，就開始教我。就這樣，我走出了蒙昧。
下午的陽光穿透遮滿陽台的金銀花葉子，照射到小海倫仰著的臉上。她的手指搓捻著花葉，撫弄著那些為迎接南方春天而綻開的花朵。她不知道未來將有什麼奇迹會發生。
為什麼我不是一個蘋果……
還有，就是學會了小孩子們都會做的幼兒廣播操。
如果我的生活中沒有愛情，那麼，為什麼午夜要在渴望的沉默中承擔著繁星的悲痛呢？為什麼這顆愚痴的心還要不顧一切，駕起希望的小艇，在不知涯岸的海上航行呢？
成了一個小富豪洋房有一座
媽媽，你給我們講的故事，真是好聽呀！我很奇怪，爸爸為什麼不能寫那樣的書呢？
當貝多芬耳聾之後，人們不是說他是個「厭世者」嗎？
啊啊，你幼小的孩子，如同一粒粒的種子，你打算
https://read.99csw.com把它們如何處置呢？！是扔到風裡，讓他們自由飄落，還是擇一塊良田，深深地埋下……對此我很驚訝，因為事先我不能知道。
該教她閱讀了。安妮拿出她的教學設備——一疊硬紙卡，每張卡上印了簡單的字，每個字都從卡上凸出，海倫可以用指頭觸摸閱讀。海倫很快就學會了這些字母，第二天，她學會了更多的字。在這短短的期間，她心花怒放，心滿意足，已不甘心學習紙板字卡，而且開始研究安妮給她的一些初級盲人用盲文。
我的媽媽，有的時候，卻也像個需要庇護的孩子！
也許是一種相知
三
耳聰目明的你們，比我有更多的優勢，你可以配合你的聽力，也可以不用字幕的，從電影這種濃縮了的生活里學習語言，在你們是多麼方便的一件事情啊！
記得檢查身體的時候，醫生看我活潑好動，一副聰明伶俐的樣子，竟然同情地想掉眼淚。他不能相信我是聾的。
我會開摩托車，在道路上飛馳！
你是作為我的悲傷來到我身邊的么？那麼，我越發要抱緊你。
煙花都演過
在幼兒園裡，我常常膽戰心驚，感到詫異……
離家……
最後，他們失望的時候，卻聽說廣州的聽力康復中心非常了得，聾啞孩子完全可以學會聽說。我們直接來到廣州聾兒康復中心，接待我們的是簡棟樑先生，他是國內外非常知名的聾兒康復專家。
呵呵……
男孩子，其實也是這樣。
我已經不知道回家的路在何方找啊
他終於笑了：呵呵。
但是我，在我幼小的心靈，從此感受到了語言就是這麼「哈」出來的。
你是天生會說話的嗎？！
你初升的太陽將用它火一般的指觸彈撥我的心弦，我將開始沿著它戰勝苦難的軌道航行。
除了聽力仍有障礙。
為什麼會這樣做？！
一路上天色漸漸變化，先是湛藍，後來變成紫色。奇怪的紫霞在家鄉從未見過的。然後它們慢慢變成暗紅色的，再接著天就黑了……
一時清醒，一時醉。
這個女孩的照片非常漂亮，金黃色頭髮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希望就像太陽，照耀心田。
海倫和我都被耳聾深深的鎖進原始的蒙昧。然而，人的智力發展的需求卻強烈地要求突破這種蒙昧。
為什麼要把我送到這裏？為什麼要我和家人分離？難道你們不再愛我了嗎？這些人對我有啥用呢？
我們就要在這裏——在廣東安營紮寨——找到一塊重新生存的土地。這座房子後來也沒有裝修，甚至就連我們住進去后，廚房和廁所都沒有修好。
我假裝睡覺，然後突然起來，飛快地穿衣服，奔到院子里，排隊，看（聽）音樂，做操……中途，老師發怒了，走了過來教訓一個小孩……太陽升起來了，很熱……然後，終於做完了操，我們擦著汗，走進教室，走進餐廳，開始吃飯。
連天氣也涼了起來。
有時蟬的聲音升高、增大，於是，那網狀的樹影就閃出五光十色，來來回回在我的頭頂晃動，地上和樹上斑斑點點的陽光熠熠閃爍。
我是夏日里被驕陽炙烤的大地，疲憊，焦渴，生命已耗盡。我等待著，夜深時，你的甘霖降落，我將敞開胸懷，靜靜地吸吮。
海倫小姐，你是多麼幸運！
那麼，對於聾孩子，他們既沒有聽力，也沒有語言環境（無法感受到），那麼就會很容易放棄學習，改換比較容易學的手語！
「哎呀，悉妮，你看誰來了……」
可是，總有一天，我會離開媽媽，那麼，由誰來替代我的媽媽，像鬧鐘一樣的愛我呢？！
這些文字並沒有和聲音和實物相聯繫！
我就是尋找回家的路的
開始我只是在模仿口型，自己的發音自己也不一定能聽見，但卻認識了語言現象的存在！這一點非常重要！
聽說美國有類似電郵和簡訊的聾人專用電話，容量大，費用低，這項技術或許應該在普通人中間推廣。
可是，貝多芬是個什麼樣的偉人啊？從他的音樂里，你聽到的只是英雄的熱情和對命運的憤怒！
我未曾餓
站在窗口，望著夏。
這些話，詩人的話，好一陣都在我的耳邊共鳴，因為它非常準確地描寫了我當時的心情。
海倫覺得有腳步向她走來，以為是媽媽，立刻伸出雙手。一個人握住了她的手，把她緊緊地抱在懷中。海倫似乎能感覺得到，她就是那個來對她啟示世間的真理、給她深切的愛的人——安妮·莎莉文老師。
就在這樣的冬日，在南方宜人的溫暖的冬季，我和媽媽就這樣交談著，閱讀著，聽著，體會著，學習著……
最後，聽得入了迷的人們散了，有的回家，有的就睡在臨時搭起的帳篷里。可以聽到狗的叫聲和人們的鼾聲。
因為只有這樣，我才有反應。
呵，這些茉莉花，這些白的茉莉花！我彷彿記得我第一次雙手滿捧著這些茉莉花，這些白的茉莉花的時候。
另外，我媽媽也給我寫了很多自己的「書」。這些「書」寫在識字卡片的後面，有一張我媽媽寫的是：孩子，你知道你是誰嗎？！
天啊——天啊——天啊——張悉妮如今只有這三個「天啊」！
把你扔
啊，就在這孤獨的夜裡，我獨自寫作。
呃——
靈感……
後來，我們就順路去了廣州白天鵝賓館，那是我父母結婚勝地，但現在卻帶來了一個小生命……無論這個生命如何困難，如何殘疾，既然來到世上，就是父母最受歡迎的孩子！這一點，在我父母，始終不變！他們甚至以孩子為榮。
呵呵。
我和媽媽編了籬笆，又從大田裡頭挖來肥沃的紅土栽上牽牛花。
站在我的身邊的人，就是「媽媽」……
遺憾的是，不管你多小，多麼沒有聽力，不精確地模仿這些動作，正常人根本就無法辨別你的所謂「語言」的！
我的與生俱來一般的對於色彩和造型的感受，是多麼的需要發展和發泄啊！
我是一個人，但是，這是為什麼呢？
鳥兒願為一朵雲，雲兒願為一隻鳥。
遠處的山邊有一排別墅，高高的岩石下有許多泉水，泉水匯合成一條小河，蜿蜒曲折，星期天，我們騎摩托車順盤旋的山路上山。
第二天早晨，莎莉文老師帶海倫到她的房間，給了她一個洋娃娃。後來海倫才知道，那是柏金斯盲人學校的學生贈送的。衣服是由年老的蘿拉親手縫製的。
這座小樓，我想，我就要進去，並且在這裏面待上一陣子了！但是為什麼呢？為什麼我要離開媽媽？為什麼我要來到這裏和這些奇怪的人待在一起？！
就在這一年的夏天……
這件事情給了我和我媽媽很大的力量戰勝困境，重新站起來！
我的，認識「水」的日子，到底在哪一天啊？！
多少年後，我的同學李萊茵輕鬆獲得全國中學生英語大賽冠軍，就是用的這種和我學習語言類似的方法……那年她才13歲。
也許，這些神秘的傳說，可以鼓舞某些人的意志——
或許，一切都是一場夢……
吃夠了就一頭扎進水裡游來游去……
我也一樣，拿著媽媽送我的禮物——一個會說話的娃娃——我自己，不禁滿身快樂。
樹枝彎垂著，把明亮的天空袒露出來……
千萬不可以為他們妄作主張！在您決定您的孩子或者是孩子的髮型之前，一定要問過他們的意見。
莎莉文小姐來到海倫的身邊，她牽著海倫的小手漫步在太平洋彼岸美國田納西河的岸邊。她們望著田野、山坡，望著正在田間地頭翻土播種的人們。她們在河邊溫軟的草地上坐下，開始了人生新的課程……
我是誰？！
傍晚時分，在這密林深處的萬綠叢中，散發出陣陣清爽宜人的香氣，喇叭花盛開，野菊花金黃，真是叫人陶醉！
有些時候老師就和她的男朋友，一個非常高大的男孩騎摩托車帶著我到東江里洗澡。我們一起嬉戲，男孩子把我馱到脖子上游泳，上岸，跑，然後就躺到樹林子里休息。
所以當我後來讀到《詩經·大雅·綿》的時候，就非常能夠體會到我們的祖先周朝先民們創業時候的心情：延綿不絕大小瓜，就像周初的民眾。
平時，我總是對事物，對事物的來龍去脈感興趣，然而，我的聽說能力卻總是跟不上我的理論探討。因此，我總是日夜不停地讀書，不斷思考，不斷鑽研。古人，今人；文人，武夫；偉人，凡人……
現在，這個區，卻成了東莞最大、最漂亮的文化區呀！
落花遍地是秋天的美麗
這使我產生了成就感。
而我還有巨大的不理解：這，究竟是在幹什麼呀？！
然後再倒轉過來，用人生閱讀世界，用世界閱讀生活，用生活閱讀書本，用書本閱讀文字，用文字啟迪心智。
特別在當那些人已經感到心靈絕望的時候。
它的重要程度就像海倫當年認識了「水……」這個詞……
我們吃東西，還有就是逗狗玩。老婆婆家應該也有一條大黑狗的吧？！就像所有的廣東人家一樣？！總之我記不清了。
大約談了好長時間，園長同意我先留下。
人的方向，也同時是人的局限。這個，也是古今難全的遺憾啊！你的腳步，在你的選擇邊緣，停住。
那時候，我大約3歲多。
母語也許可以回家跟媽媽說，但是外語呢？
至今我也不知道這樁賭事的結果究竟如何！
這就是海倫的文字三味……
那個時候，我和媽媽一天至少堅持五六個小時的訓練，從天亮開始，每隔一段時間我媽媽就教我一次。有的時候，她不得不大聲喊叫。
普天之下，難道說還能有比這個更幸福的事情嗎？！
啊——啊——啊——
思念和疑慮使我憂心忡忡，過著一種半憂傷的生活。
在一個不理解語言有什麼用處的孩子，實在不知道嘴巴除了吃飯之外，還會有更加重要的用處！與你別來無恙幹什麼
我突然發現：這世界上一定有一種我曾經認識而後又忘卻了的東西存在！這東西使他們——這一群群人非常熱衷的，令他們開心，團結一道！
把我趕跑我不情願離家
莎莉文小姐先教會海倫從粗壯的樹木，細嫩的草葉，還有她妹妹的那雙小手領略美的享受，然後就教畫地球的形狀。莎莉文小姐把對海倫的啟蒙教育同大自然聯繫起來——使海倫——人——同花——同鳥——結成愉快的夥伴。
然而，她卻徑直走到我爸爸面前說：「這孩子不如住我家吧！我媽媽可以照顧她……」到了晚上，我就坐黃老師的自行車尾，到她家裡去住。
我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只見一座小樓。
意思要正面表達。
找到了家家啊
二
再後來我才知道，和鞏俐一起演出《漂亮媽媽》的那個小男孩，就是這個康復學校的學生……當然，我自認為比這個男孩說得更好些！
一切做好，就開始上課了。
可是，只有我明白我不過九九藏書是在看他們的動作、口型還有臉色猜的。
白天鵝的游泳池好玩極了！珠江，美麗而寬闊，它與家鄉白河不同，大概就是有了現代化城市的風味——霓虹燈下，幾多溫柔……
一二三，乃天地之數。
還有
幸虧我們很快地走進了「衝破寂靜」的展覽廳，那裡的圖片告訴我媽媽：世界上很多地區，聾人都在使用助聽器學習語言；他們大多學會了語言，其中的一些非常優秀……他們和正常人一樣從事各種職業，包括經常與人打交道的商人……
美麗溫柔的作家蒲寧對這個故事是這樣描述的：「聖誕節期間過得很快活。父親喝酒，每天從早到晚我們家裡都縱酒作樂，家中賓客盈門……只要全家大團圓，只要格奧爾基哥哥回來度假，母親就非常高興。而這次哥哥也回來了，母親感到很幸福。突然，在節日的花天酒地當中，娜嘉生病了。生病以前，她的一雙結實的小腿還曾滿屋奔跑，膽大包天，她那雙藍眼睛，她的叫喊和歡笑曾博得大家的稱讚。節日過去了，客人早已星散，哥哥也走了，而她依然昏迷地躺在床上，全身發燒。兒童室里掛起窗帘，房間半明半暗，一盞神燈點著……為什麼上帝獨獨選中了她——我們全家的歡樂？全家都很苦惱和沮喪，但畢竟還沒有人預料到，這個苦惱會這樣突如其來地在某一個黑夜被保姆的一聲狂叫解決了。那天夜裡保姆突然啪的一聲打開飯廳的大門，瘋狂地叫喊，說娜嘉死了。是的，在一個隆冬的黑夜，在一片昏暗的荒漠的雪原，在一座孤獨的莊園中聽到了這個令人悚然的詞『她死了』，這對我說來還是第一次！深夜，當一度籠罩全家的瘋狂的慌亂平靜下來的時候，我看見，在大廳的一張桌子上，在神燈的陰沉的燈光下，有一個一動也不動的、打扮得很漂亮的洋娃娃躺著，她的小臉毫無表情，沒有血色，黑黑的睫毛鬆鬆地閉著……在我的一生中沒有比這更瘋狂的一夜了。」
人們說——是心耳開了！
那一年……也就是在莎利文老師到來的時候，美國的海倫，那個又聾又瞎又啞巴的倔強的姑娘，終於明白了大自然施與人類的恩惠。她懂得了陽光雨露如何使樹木在大地上茁壯成長起來；懂得了鳥兒如何築巢，如何繁衍，如何隨著季節的變化而遷徙；也懂得了松鼠、鹿和獅子等各種各樣的動物如何覓食，如何棲息……
多少年後，我竟然可以如此高唱——詩人的歌！
一路上，母親愁腸滿結，顧慮重重，而我對此毫無覺察。
世界的收穫，也全在這裏！
你在哪裡滴溜溜地轉啊？！
還有，就是我的頭髮被老師領到理髮店理成了男孩子那樣的短髮……
我的聲音那麼清脆，那麼稚嫩，那麼美，還有那麼點滑稽，以至於一曲「讀」罷，掌聲雷動！
之後我就嘗試著：用拼音閱讀文字，用文字閱讀書本，用書本閱讀圖畫，用圖畫閱讀生活，用生活閱讀世界，用世界閱讀人生。
我原來只是認為自己脾氣不好，後來我才知道了，當海倫沒有康復想要表達自己的時候也非常焦躁。她當時就說：「彷彿覺得有許多看不見的魔爪在緊緊地抓著我，我拚命地想掙脫它們，烈火在胸中燃燒，卻又無法表達出來，只好瘋狂地踢打、哭鬧，在地上翻滾、吼叫，直到精疲力竭。」有人說，蒙昧未開的孩童就像一隻小動物；那麼蒙昧未開的孩童如果又把它與外界隔絕，那麼它就像一頭不會正常發展的動物。盲聾啞把海倫和我的感官與外界徹底隔絕了。
雖然海倫在所有的感官中最想得到的是視力；但是從她所有的書中，你幾乎可以看到的全部是——聽力造成的語言障礙所帶給她的痛苦！視力沒有了，可以依靠觸覺感知東西；但是聽力沒有了，你就無法學習語言！而語言正是人類智慧的開始！無名，萬物之母；有名，萬物之始！這個「名」字，就是語言，繼而才會有文字！
我上車來
當我奮鬥掙扎，被你擊敗的時候，我終於承認你為我的主人……我熄滅了房間里的燈火，以示反抗，你那萬點繁星的夜空，反倒使我驚詫（泰戈爾語）。
卦說周原可定居，從此築室安下家。安下心來住下來，劃分左右和東西。
她也看不見說話者的神色，而神色是心靈的自然流露。語氣和語言表達的內容非常有關，同樣的句子在不同的語氣之下意思竟然完全相反——這一點，聾人由於聽不見或者聽不清而無法區別！
後來，我們又參觀了聾兒康復的課堂，的確有孩子聽說得像模像樣！
但願我的下一生，能夠做到！
但是，這是一個新的希望。
我知道，我愛，總有一天你會俘獲我的心。通過你天上的星辰，你的凝視深入到我的夢境；陽光明媚的藍天，膽怯的綠葉的顫動，閑散時刻飄來的牧童的笛聲，細雨蒙蒙的黃昏，心兒在孤寂中的疼痛，這都是你在向我述說愛情。
我記起了聲音，還有語言……
這難道還不是生命的奇迹么？
海倫玩了一會兒洋娃娃，莎莉文小姐拉起她的手，在她手掌上慢慢地拼寫「doll」這個詞……海倫學會了拼寫。
她們沿著小路散步到井房，房頂上盛開的金銀花芬芳撲鼻。莎莉文老師把海倫的一隻手放在噴水口下，一股清涼的水在海倫手上流過。
也就是說我的人生是和學說話、讀書同步進行的。或許，我還是先學會閱讀，後學會說話的吧！
那年夏季……
巨大的疾病、失業、掙錢、生存、求學的壓力……
我要為你把它們全都收拾起來，放在好幾百個籃子里。
是說我開始學說話的「再後來」，就發生了我在爸爸工廠里開口讀「歌」的情況；那麼，再再後來我就可以讀報紙，可以快樂地看有字幕的電影電視了！
這樣，我們的家，就很像模像樣了。
一不小心
從西一直到東邊，周民忙碌建家園。如來司空管土地，召來司徒管役工……有一天我說：真希望能夠再回去，回到美麗的東莞東江、萬江運河邊的家……不用去認識亂我心的人……
所以我認為，無論是學校還是家庭，對於孩子的頭髮，千萬不可妄作主張！一個人的毛髮，特別是頭頂的，可能是他（她）的性別、性格或者權威的最神秘的標誌！
是否你能明白它的心思
我忽然叫了起來。這當然是非常原始的聲音，表達了一份原始的感情。可是，我的媽媽卻突然意識到：這正是我語言的開始啊！
最忘不了的當然是虎英公路邊的高爾夫球場！我發誓你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美麗和高貴的草地，山巒起伏，遼闊開放……虎英公園有很多又高又大的樹，周圍砌著石階。亭子前也有很多樹，在游廊上就可以摸到樹榦，可以感覺到風在搖動樹枝，樹葉瑟瑟飄落。
一天，媽媽終於按捺不住，跑了回來。
你老年的收穫，全在裏面了！
我們去了虎英公園，游泳，遊玩，燒烤……高爾夫球場……你從來也沒有見過那樣整潔的草地，那樣的綠，整齊，精緻，高雅……
我們，究竟是南漂的大雁么？！
那一天，也就是在上上個世紀末的某一天，美國南方的海倫小姐，和她的老師安妮·莎利文小姐一起回家。回家后的一天早上，海倫和安妮並肩坐在卧房地板上。安妮抓牢海倫的手，在她手中拼字，一遍又一遍不停地描畫著。她拼寫「杯子」，然後把一個杯子遞到海倫手裡讓海倫觸摸。海倫順從地在安妮手中拼會「杯子」。
我的媽媽說：難道你不覺得難為情嗎？
公眾的呢！
小富豪
人們建議爸爸帶我來廣州康復。但是，廣州聾校當時不收外地人，並且沒有住校生……後來簡醫生就給了我們一些聾啞兒童康復的資料，我們才知道，那個時候中國正在提倡大力開展聾兒康復工作，好像還被中國殘聯主席鄧朴方所提倡。
可是，我卻記得那隻老貓，它總是非常地歧視我，對我亂吼。由此我猜想，可能在我到來之前它非常受寵；所以現在對我才妒火中燒。在我一個人躺在樓下沙發看畫書不理它的時候，它就常常對我挑釁。
可以聽到那昏昏欲睡的蟬叫。
你記清
可是，我們不能祈求啊……
山間的初夏……
我們究竟是誰？
而我至今，還不能完全脫離「文字」這根拐杖。這樣也好，你看，因為要寫「話」，我過多過早地鍛煉了自己的閱讀和寫作能力。
人類的特有的語言……
因為，它們竟然可以是——配了文字的生活！
多少年後，我才知道，美國最偉大的總統羅斯福在面對自己難看的步伐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他說：我要自己學會走路，而不是什麼「羞恥」！
多虧了文字——拼音——圖畫——文字——閱讀，這是聾兒學習說話和康復的翅膀，一個通向聽力語言的有力工具！
餐牌中一切完全點過
孩子這樣，是叫她高興，也叫她難過！
他甚至悄悄對我媽媽說：「這個孩子我看與他們（指前些天來檢查身體的聾兒）不一樣，我看，是不是不要她進入這樣的學校……」
我們讀，泰戈爾，永遠的優美，童真。
這就是我現在的心情人生，對我來說好像是一段很——長——很——長的經歷了。
聾人和盲人很難領會談話中的細微之處。
你們難道不記得了嗎？
她並不知道這就是在寫字，甚至也不知道世界上有文字這種東西。她不過是依樣畫葫蘆模仿莎莉文老師的動作而已。從此以後，以這種不求甚解的方式，海倫學會了拼寫「針」、「杯子」等等這些詞。
海倫靜靜地站著，注意她手指的動作。
它說：走啊，來吧……
我不想說離家
我們不是英雄，我們只是小人物。需要幫助，需要愛心。誰能為我們扼住命運喉嚨的另一端？！
那年夏天我的生命充滿了活力，就像那些朝生暮死的小昆蟲，把一生擠到了一天之內。那年夏天我還遇到了許多人……
找啊找
這就是訣竅。
我閱讀啊，我體驗啊，我參与啊！我寫作啊！我曾經打趣地對一位朋友說：如果我死了，要埋在圖書館里，紅玫瑰園之中。
突然間，海倫恍然大悟，有股神奇的感覺在她腦中激蕩，「我一下子理解了語言文字的奧秘了，知道了『水』這個字就是正在我手上流過的這種清涼而奇妙的東西……」
風輕輕花輕輕
這時候，從小樓房裡出來一位女孩。她比我媽媽年輕很多。她就是那個全園最漂亮、最溫柔的老師黃雪瑜。瞧啊，她還有了這麼一個美麗的名字！不過，當時我對人家的名字一無所知。我所知道的僅僅是——她，正在走近我，就要抓住我的手了！
有人說故土就是媽媽
心靈……智慧……勤奮……沒有超心靈的神秘東西……後來在讀《心靈致富學》以及其他的許許多多的神秘學裡頭https://read.99csw.com，我媽媽並沒有找到半點神秘的印證。
我是一個多麼幸運的小孩啊！
小孩最怕失去的也就是「愛」，和大人一樣。
落花是飄在風裡的一首詩
生活。
海倫的心裏無聲地呼喊著：光明！光明！快給我光明！
山上樹木茂密，有高大的榕樹，也有枝葉茂盛的叫不出名字的常青樹。榕樹的樹榦上根須低垂，長滿了常青藤和寄生的蕨草，香氣瀰漫，沁人心脾。
後來我知道了他們是要「管教」人，就是要把孩子置於一種「秩序」之中，但這秩序是恐怖的秩序。所以，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向我襲來，我怕。
我讀了媽媽的「書」，就想：我是誰？我到底是誰？為什麼我不是「別人」呢？！還有，為什麼我不是太陽，不是月亮，也不是門前的那棵大樹呢？
彼得格拉斯說，「世界萬物都是數。」爸爸說，「這是錯的，世界萬物不是數，但世界萬物都是可以用數來描述的。」瀑布歌唱道：我得到自由時便有了歌聲了。當我從你的愛中醒來時，我的安寧的夜便將結束。
「水喚醒了我的靈魂，並給予我光明、希望、快樂和自由。」海倫後來說。這就是海倫的著名的關於「水」的故事……也就是她初識語言的故事。
它不代表任何東西或者觀念！
那麼，世界啊，你何時打開我的心靈，張開我的心耳。
我也沒有朋友。
「啊——」
還有很多很多的詩，關於青絲的，長發的，黑頭髮的和黃頭髮的……人的頭髮和人的眼睛的顏色，所表達的情感，有的時候真的不相上下。
我是最後學會發這個母音的。
也未可知。
呵呵。
我們還沒有回家的意思。
聾人還由於聽力限制了信息量的獲得而性格簡單，直率，而不善猜測。我就是這樣一個直率的有些天真的人。
今天，我要向全世界抗議——除了聾童，我們的許多健康的孩子還在受著這樣的教育！他們的課本上不是生活，而是小貓小狗小狐狸。
我的心怦怦直跳，唯恐意外發生。
又分田界治土地，開溝挖渠種田地。
繁花似錦的夏季來臨。
我的媽媽非常擔心我的耳朵不能適應現代都市複雜的交通狀況，這個，至今還沒有發生過大的問題！
說話，說話，
哈哈。
只見，爸爸和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談論著什麼。那個女人一直朝我身上瞧，我就知道他們大概在談論我的事情。
吾非神，無能以制心動。
張悉妮好感動哦！
不遠處有一片草地，只要多走幾步，就可以在清幽幽草地上躺下來，享受陽光下的清涼。草地旁邊有綠色的樹木，兩邊分散開來，就像在我周圍閑逛似的。我很想躺在這些樹木之間，就在那兩棵連在一起的紫荊樹的蘋果形的薄薄陰影里熟睡。
有了閱讀文字的能力之後，你就可以很好地把視覺的優勢發揮出來，這樣在練習發音和朗讀、說話及理解事物就容易多了。
還在不久之前，我的心和其他人的心之間還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原，現在卻突然花紅柳綠，生氣勃勃……
我的助聽器不好。那時候還沒有更好的助聽器，只能見有限的聲音，對於語言是根本無法辨別和模仿的。
每一夜，我甚至不能夠安睡，因為我聽不見鬧鐘，我必須養成良好的習慣，在太陽還沒有出來的時候醒來！
我媽媽甚至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我會說話失敗！她沒有做過任何失敗的準備，因為別人已經做到，我們有什麼理由做不到呢？！
但是，這座房子卻在當時給了我們全家一個非常重要的信念。
這個聲音太高，我模仿失敗……
死神假你之手擊中了我，反而讓生命像燈焰跳躍燃燒。我的眼中淚如泉湧——讓淚水環繞你的雙足流淌，以示崇敬。
在這個家裡，所有人都像對待正常孩子一樣和我說話。他們覺得我之所以不肯開口和他們說話完全是因為不會粵語的緣故！
於是，書——從小就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成了我的靈魂，我的生命；成了我認識世界，了解世界，積累知識的最最重要的途徑！
令人神魂飄蕩。
他說：墓碑呢？你準備怎麼寫？！
後來，這位小女孩的「眼睫毛」終於動了「好幾下」，就被老師打了，然後關進小黑屋裡頭「禁閉」……
當年，也就是上個世紀海倫學「水」的時候6歲。
……
淺笑的痕迹
它們大概超過100分貝了吧？
美麗的自然景色，噴泉，霓虹燈，高大的熱帶植物，三面環江……
到了廣州以後，很快診斷了我的病情：極重度神經性耳聾＋沒有語言能力。我的父母明明知道診斷無誤，但是還是一遍遍找不同的醫院和專家複診，希望得到相反的結論……
在這個夏天，我終於會對你說：晚安！
現在就讓咱們重溫這個故事……
人在生活中可以不知不覺地學會母語或者方言，但是，這個過程對於我，一個聽不見任何聲音的聾孩子就很不簡單……
我媽媽很高興，哈哈笑起來。
你知道的，一個孩子獨自在外不免會有些敏感。
我跟著媽媽走到院子里，看見院子里有著巨大的兩隻手的雕塑，這些手在拼著一些手語字母……手的下面，一些聾童在運動場上奔跑，其中一些人在用手語給另外一些人交談。我對這一切感到奇怪：這裏好像不是原來的世界，難道……
語言的訣竅；所有技能的訣竅，沒有一個人的人類共同語言和生存技巧，可以脫離人類生活而孤獨地學會並在人類社會中運用。
我看啊，閱讀啊！
然而，我的那些聾童小夥伴們，他們還在昏暗的教室里學習著和生活完全不著邊際的小狗小貓排排坐的事情，他們被強迫聽擊鼓的聲音，而不是學習生活。
你甚至根本就沒有使用過你的這些發音器官，包括準確吐氣……你甚至無法集中自己的氣流——將一根蠟燭吹滅——你連這樣集中和準確吐出的氣流的力量都沒有——因為你從來不曾有過這種嘗試的需要——吹蠟燭的「氣功」。
我的男同學，有多少次在剛剛被「剃」完頭髮后的羞恥，還有多少次用帽子遮掩他的可憐的頭髮啊！
人對生存和生產能力的崇尚，永遠是一種最純樸，最自然，最本真，最善良，最美麗的詩篇……它始終能夠鼓勵人們在自然力、自然選擇和社會選擇、生存危機的威脅面前很好地生活下去。
我便要回答道：「你沒有看見么，叔叔，我已經同爸爸一樣大了？我決定要獨自一個人到市場里去。」
順著杜河到漆水，古公父初創業。
這個時候卻和我非常默契！
落花是飄在風裡的一首詩
媽媽，你要秋天的雨點一般大的珍珠么？
讓我如何了解你？！
人類的生生不息，延綿不絕的生命力是多麼值得讚頌的一件事情啊！
1993年9月，我走進了東莞聾兒語訓中心。
夜色像面紗遮住了你的臉龐，我反而更想看清你。
我們是誰？
當我媽剛生下我的時候，我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嬰兒，沒有任何早慧或者遭遇厄運的徵兆。但是很不幸，不久，我就因病發燒失聰了！在人們的眼裡，我讀出了自己的不幸！
老師說，這不是休息，是「午休課」，如果你睡不著，就得裝睡，並且還得「眼睫毛都不能動一下」。
從此，這個小女孩的心靈，就再也沒有走出這間「小黑屋」……
現在，我們就要努力奮鬥。
媽媽一圈圈帶著我開，我感到非常快樂。
落花只是秋風中的表情
二
其實，這種氣功是在我們學習語言的時候附加練就的。
不過，那個時候就是我父親不加以拒絕，也沒有辦法給他：我們根本就沒有那筆錢！就連買助聽器的錢都不夠！
她家的房子很大，還有院子和後花園，不過，後花園卻種上了白菜。頂樓的陽台，也種著黃瓜，黃瓜已經結果，鮮嫩的綠，長短不齊地吊著，非常好看。
但是，有聲音的世界還是讓我好好地興奮了一陣子。因此，就在別人都討厭戴助聽器的時候我仍然喜歡戴著。這個神奇的小東西在我的眼睛里雖然古怪，但是卻覺得非常需要。那個時候我唯一的成就就是學會了聆聽吧？
但是，興建新家的快樂在我的心中永存！
吹來花落的消息
當我開始學說話的時候，就開始學習讀書了。
這是1993年2月間的事情，但等我進入東莞聾兒康復中心時，已經是那年的9月了。我們從廣州回到東莞，父母就和當地的殘聯聯繫，這樣就知道了這裏也有一個康復中心，不過當時被人警告外地人也許不會被收錄。當時有人就找上門來，向我的父親索要三至五萬元的好處費。他聲稱這件事情只有這樣才能辦成。
我便要說道：「爸爸，把這些東西給哥哥罷，因為我已經同你一樣大了（泰戈爾語）。」
也許，我得到了診治，但是我的家庭卻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你也在那裡偷看漂亮的、金頭髮的海倫吧？！
於是謀划又商量，又灼龜殼占卦象。
我現在就幾乎和正常人說得差不多了吧？
總之我是驚訝萬分！好像我和黃老師還有大哥哥剛從樹林子里回來？！好像我還患了腮腺炎臉蛋子上貼著厚厚的膏藥！
他們或許認為我簡直就是無可救藥！
哦，媽媽……
而我，也由於表達事物的需要，而寫出了厚厚的5本著作。
伙食很差。
然而，就在那一天，我，從不曾說話的我，突然間開口——明白無誤地把懷抱里的書名讀了出來！連環畫冊史記，畫面栩栩如生，文字幽默上口，意境深遠優美。那本書早已被我翻得稀爛。
南方，大海，山間之行，我心中充滿了歡樂！這是我一生新生活的開始。我終於開始認識了語言——清新、美麗的世界，它把所有的寶藏置於我的心裏，可以讓我盡情地拾取知識，開闊眼界。
當夏天和早秋到來的時候，所有的愉快的事情都發生了……
當天晚上我的爸爸就拉著我來到工廠的卡拉ok大廳，當著全體員工的面把話筒堅決地遞給了我！你可能想到我會傻眼！但是，我，小小的我一點也沒有膽怯，仰望著巨型屏幕上的大字，一下子就明明白白地把歌曲「讀」了出來！
會說話的小手套，
這個，對我以後語言的學習非常有利。
但是，這些絕對不能替代科學的方法和努力奮鬥，你也不可以當真迷失在其中。
其實，我不過是在用表演向我媽媽講述一個故事，這是我那個時候唯一的向外傳達心意的方式。
細說從頭然後幹什麼從唱歌，從人類的這些嘴唇的美妙動作，我感到人類的嘴巴原來可以表達很多很多的東西啊！當我學會讀懂唇語（結合響亮的、我所能夠聽見的部分聲音），我簡直覺得，人的嘴唇，原來是可以跳舞的！唇語，是一門多麼偉大、多麼美妙的藝術啊！
那一天是一個星期天嗎？是黃昏？晚上？我有些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