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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慾望的翅膀

第三章 慾望的翅膀

我感謝河流,它滋養了大地;
「你好。」他竟然望著她笑了笑,雖然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但是夏桑菊已經很滿足。
她用了三天的時間,走遍了港九新界,她刻意把自己打扮成相中人的模樣去找他。原以為,他會驚喜,會感動,但是她徹底的錯了。
「我們會在半小時內送到。」侍應生說。
「再見。」他說。
「你憔悴了。」梁正為心痛。
當時,夏桑菊一笑置之。
我感謝孩子,他們為世界帶來希望;
「我可以進來嗎?」夏桑菊戰戰兢兢地問。
夏桑菊說:「我試過了,如果不成功,也只是後悔一次;但是,如果我不去嘗試,我會後悔一輩子。」
「那麼如果我們均愛吃雞脖子呢?」
夏心桔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無論你把愛情看得多麼的複雜或簡單,在愛情的世界里,單單有愛情是不足夠的。我們生活在這個大千世界里,為了生存而起早貪黑地工作。愛情是上天的禮物,它安慰人,令人的美好升華。然而,假如沒有愛情,我們還要生存嗎?還會生存嗎?答案是肯定的。假如真的有那麼一天,想想你身邊愛你的人,想想他們對你的關懷,不要為了愛情而否決一切,那是愚蠢的。」
回家的路上,夏桑菊想:她讓給她一個好男人,她讓給她一杯「芒椰西」。
她也曾和姐姐夏心桔研究過他,但是夏心桔的反應倒是頗平淡的:只不過一個客人罷了。然後還不忘取笑她一番:研究歸研究,你不要自己反而一頭栽進去了。
於是,他們一起去了一間情調很好的餐廳吃晚飯。
「買這麼多的香水,是送給女朋友嗎?」夏桑菊問。
「我喜歡你昨天塗的香水味道。」他突然說。
梁正為說:「謝謝你的慷慨,這是最精彩的判決書。」
於是,同事們都在猜疑:他是另有所圖。
「一隻火雞有兩條腿。」
「謝謝你!」夏桑菊有點感動,這個男人明知自己沒有希望,但還是一直陪著她,她不免唏噓。
「請你離開。」他顯得忍無可忍的殘酷。
沒料到,這一天終於到了。
姐妹倆感情一直很好,她無法忍受妹妹受到絲毫的傷害。
她覺得生命這樣子過了,是可惜。
但是,分別是,在這以前,她也不屬於任何人。
她知道窮自己一生,都不會有那樣的眼神。
夏心桔看到氣喘吁吁的她,還以為發生了什麼意外。
「任何人遇到這種事情都會受傷,這是無可奈何的。」夏桑菊說:「這是你在節目中說的。」
在打電話前,夏桑菊曾經想過:如果他再次邀請她到他的家,她會如何回應?她會去嗎?
「你快樂嗎?」夏心桔在電話里問她。
夏桑菊唏噓。曾幾何時,他那深情的目光是她的專利。
夏心桔是電台夜間清談節目的主持,見慣了各種各樣的離離合合。男女間的愛情遊戲,在她的眼中,也不外乎是互相追逐、互相折磨的遊戲,幸福的享受其中,不幸的甚至拋頭顱,灑熱血,也在所不惜。
傳來開門的聲音,夏桑菊知道九-九-藏-書,夏心桔回來了。
夏桑菊劇烈地嘔吐起來。
他比她想象中「暖」了很多。
「我終於遇到了我的他。」夏桑菊說。
「你有很多香水瓶。」
他對她,大概也是這樣的一種心情吧!
李一愚就是例外的一個。
夏桑菊孩子似的哭了起來。
「你實在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誰得到你是他的福氣。」夏心桔把火雞腿遞給妹妹。
我感謝那個愛我的人,他令我明白了什麼是愛;
這晚,扭開收音機,夏心桔正在讀她的感恩節祈禱。
夏桑菊把自己關在房裡,幾天沒有外出。
「我們只是普通朋友。」夏桑菊如實的說:「但是我已經愛上了他。」
「我想他能夠猜得到,如果他有想起我的話。」她不肯定。
皇天不負有心人!她在他俯身進入的士前,趕上看他最後一眼。
夏桑菊看著梁正為匆匆回到座位,然後,兩人開始分吃一碟「海底撈椰」。
但是,他是個名副其實的沉默的客人。他從不多話,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外表冷傲、俊偉;眉目間總是隱藏著一種說不出的憂鬱;他的言辭短而精闢。
夏桑菊無奈的看看地下的錢,再看看蜂擁的人群,一時無所適從。
她不再哀痛。
「如果你得到了我,你就不會對我這麼好了。」夏桑菊說。
她突然憔悴了。
「那麼梁正為呢?」梁正為一直不離不棄地戀著夏桑菊。
「當愛情死了,人還能做什麼?」
整整一個月,她幾乎每天都上他的家。
夏桑菊立刻原諒了他。
或許,這隻是他「釣」女人的伎倆。她不想再深究。
曾經那麼親密的兩人,如今竟已相對無言。
梁正為無言。他想他應該反駁,但是,他沒有,因為他知道這是他永遠無法證明的事實。
「愛情,真的那麼重要嗎?」
「對不起。我再也不會自作聰明了!求求你!讓我留下來。」她痛哭起來,幾乎跪倒在他的面前。
晚飯後,他送她回家,她發覺自己已經對他難捨難離。
我感謝售餐員的讚美,她令快樂充滿每天;
「會有這樣的天嗎?」梁正為當時是不以為然的。
夏桑菊點了點頭。
我感謝擦肩而過的人們,令我不需孤獨地活著;
「那你為何還要買?」
「是一種涼茶的名稱。」夏桑菊第一眼便喜歡上了這個純真的女孩。
「事情總有解決的方法。」
「你是個很漂亮的女孩。」這是李一愚首次稱讚她:「你的皮膚很好,你並不需要化妝。」
他的眼睛一片通紅,他的神情疲倦而哀傷,他的嗓子沙啞。
「那麼梁正為呢?」夏心桔問。
夏桑菊終於猜到梁正為要說的是什麼了。
「不。李一愚,不要!」她哀求。
「你這個幸福的男子。」夏桑菊壓低聲音在粱正為的耳邊說。
回家后,她打電話到夏心桔的電台節目。她想告訴她自己很好。因為面對面的時候,她怕自己無法掩飾悲哀。
我感謝父母,他們給了我生命;九*九*藏*書
「那個私家偵探告訴我:他有超過十個女人,你只是其中一個。」
相片里,李一愚和不同的女人在一起:吃飯、散步、購物、在車廂內擁吻,甚至有幾張,背景是他的家,在同一張床上,他在和不同的女人做|愛。
「不。」梁正為不同意:「起碼我不是這樣。」
我感謝那個不愛我的人,令我明白自由的可貴……
「我打擾了你嗎?」
她要守候他。
「這是小冰,我的女朋友。」他為她們互相介紹:「小冰,這是夏桑菊,我的好朋友。」
「謝謝。」夏桑菊開懷一笑。
她拚命地裝著偶遇的樣子接近他,但是她那泛紅的臉,急促的心跳把她出賣了。「你在找我嗎?」他冷冷地問她。
但是那天後,整整一個星期,李一愚沒有再出現。這是夏桑菊始料不及的。她苦苦追思:自己做錯了什麼?她的表現不好?他已經忘記她了?
他看來有一點動容了,然而仍然沒有讓她進屋子裡去。
「我們的關係只是好朋友,只會是好朋友。他是知道的。」
她的臉色變得蒼白。她死命地看著他,好像一個遇溺的人要抓緊一根漂浮在水面的稻草;冰冷開始由她的皮膚慢慢地滲進她的血管里去,再緩緩的、一點一滴的流向她的心臟。那一刻,她希望自己更軟弱一點,好讓她立刻從這種困境中理所當然地逃脫;她又希望自己能勇敢一點,能夠接受那已經昭然若揭的秘密。
「好。」夏桑菊點頭,這別後,到收款台去買「芒椰西」。
我感謝四季,令世上萬物生長有序;
但是她還是活下來了。
「原來對一個人死心,真的很容易,你只要打個電話,和他說聲『再見』就可以了。」
「夏桑菊,如果有個朋友,她為了一個並不愛她的人很傷心,你會竭盡所能幫助她嗎?」梁正為問。
梁正為把相片收回去。
我感謝落葉,它帶走了秋天的悲涼;
「他對你好嗎?」
她在情與欲之間掙扎。
她沒有勇氣告訴她:是她先主動的。
對於愛情,她是義無反顧的了。
直接點說:他是為了某個人,例如夏桑菊。
兩人輕談大笑,言談甚歡。梁正為沒有再看她。
「給你。」突然一杯「芒椰西」遞到她的跟前。
「改天來我家吃飯,小冰的菜做得很好吃。」梁正為誠心誠意的發出邀請。
「我在玩火。」夏桑菊說。
當她經過李一愚身邊的時候,他驟然把她拉進懷裡去了。
夏桑菊依依不捨地目送車子絕塵而去,才幽幽地嘆了口氣。
夏桑菊捧著杯子,落寞的離開了糖水店。
回到大廈樓下,她沒有浪費時間去等升降機,反而一口氣的跑樓梯去。
說他有那種企圖?夏桑菊覺得難以令人信服,否則,他至少應該自我介紹一下。
夏桑菊顯得很悲哀。她是真心愛他的。
「你在找我嗎?」他再次刻薄地問。
夏桑菊突然很內疚。為什麼要刻上這些字?或許真的太殘忍了?
但是,她的衣服,她的髮式,九_九_藏_書卻牢牢的記在心裏。
夏桑菊默然。
「如何肯定他是你的?」夏心桔為妹妹擔心:「或許他根本沒有把你放在心上?」
當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夏桑菊希望那一刻可以永遠停留。
「是否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夏桑菊問:「起碼,男人是這麼想的,對嗎?」
她不再寂寞。夏心桔竟也帶了一隻火雞回來。是一個暗戀她的男聽眾送給她的。
不是嗎?夏桑菊彷彿突然成熟了許多。夏心桔想:愛令人成熟,是真的。
「是的,我一直在找你。」她不得不承認。
「但是人總喜歡自欺,很難令他們面對事實。」
這種想法,真的有點刺|激呢!於是,夏桑菊開始有意無意地觀察他。
他看起來仍然是那麼吸引她。
我感謝月亮,在黑夜裡給我們光明;
夏桑菊甚至夢想:百貨公司突然改為二十四小時營業,那樣的話,她便多了和他再碰上的機會。
她本來想問:他為何要找她買香水?但是,最後她沒有問。
「為何不再來買香水?」她用顫抖的聲音問。
他溫柔地吻她,跟她說:「對不起!」
夏桑菊無話可說。
看起來,他喝了不少。
梁正為不好意思的望著小冰深情一笑。
奇怪的是,他從來只是為了買香水而買香水,並不介意是怎麼樣的香水。
夏桑菊的心靈平靜了。
最後,他冷冷的看著她,說:「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對不起!」她猶如驚弓之鳥。
梁正為苦笑:「不能成為情侶,並不代表不可以做朋友,這是我的安慰獎。」
席間,兩人言談甚歡,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到了分手的時候。
梁正為沒感到意外。他一直都知道的,她並不屬於他。
「感恩節快樂!」他一貫的冷漠。
「看來你的問題解決了。」
「但是它們都不是我要的。」他說:「我要的,已經絕版了。」
梁正為開始戀愛了。
夏桑菊感動得想哭。
「一起吃晚飯?」李一愚順勢發出邀請。
這一刻,她寧願活在自己想象的樂園,也不要事實的真相。
夏心桔開懷大笑。
「不要先說出來。」這是梁正為的忠告,「大多數男人喜歡神秘感。」
亦再電不會有什麼發生了。
「當然。」夏桑菊說:「單戀是很痛苦的。」
「我找到他了。」夏桑菊說。
然後,她找了另一份工作——正確的說,是她進了另一家日資的百貨公司,繼續做她的化妝品專櫃推廣小姐。每天,痴情的她均會購買一瓶香水辦,然後把它送到李一愚的家門前。好幾次,她幾乎忍不住要按他的門鍾,但是,最後她還是放棄了。
我感謝食物,它為我們犧牲生命;
我感謝妹妹,教導我對愛情的執著;
「會吧。」夏桑菊不是很肯定。
然後,又想起了李一愚。
「拿著。」梁正為把杯子塞到她手中:「小冰說她可以待會再叫。」
許多個寂寞的夜晚,她會瘋狂的想念他,有時候,思念逼得她無處可逃,傷心欲絕;應該恨梁正為嗎?她問自九九藏書己。但是活在自欺欺人的世界里便能地久天長?應該感謝梁正為嗎?但是,每當她的身體被苦苦的思憶逐寸、逐寸地吞噬時,她覺得比死更難受。
他幾乎每天都來,每次買一瓶香水辦。
夏桑菊是化妝晶專櫃的推廣小姐。
「我會把一切交給命運。」夏桑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我感謝路邊的乞丐,讓我明白幸福井非必然;
「感恩節快樂!」她打電話給李一愚。
「你終於和他約會。」夏心桔不以為然:「他真的魅力非凡?」
「他知道嗎?」梁正為暗自神傷,那幸運的男人。
洗澡的時候,夏桑菊一直在咀嚼這句話。
夏桑菊難堪的閉了閉眼睛,他在幹什麼?是折磨她還是折磨自己?如果這樣能令他好過一點,夏桑菊想:愛情需要包容。
他不想跟她爭辯。因為他知道自己說不過她;而且今晚,他滿懷心事。
「我叫夏桑菊,」她立刻迎了上去,主動和他打招呼:「謝謝你經常來光顧。」
剛看到夏桑菊的時候,梁正為顯得有點尷尬,但是很快便過去了。
「我們還是會見面的,對嗎?」梁正為先打破沉默。
但是,她還是毫無選擇地原諒他了。
如願以償的,他果然在那裡。
梁正為生日那天,夏桑菊請他吃晚飯。
「那你家一定有很多香水瓶了。」她甜甜的微笑。他的回答,彷彿是在暗示:我並沒有女朋友。
「如果你知道一些真相,你會告訴她嗎?」
原來他的女朋友把自己的那杯「芒椰西」給了她。
「請你離開!」
實在是一個難以猜透的客人。
姐妹倆相視而笑。
突然想起一句話:愛在仰息間停留,恨在快樂里寄居。
記得他說過:愛情是殘忍的。
「不,我喜歡收藏。香水實在是一種很特別的東西。」他這樣回答。
他喚著別人的名字,溫柔地和她做|愛。
夏桑菊決定回家好好的洗個澡。
我感謝高山,它為我們阻擋風雨;
她以為她會這樣子沉論下去,一直到死。
一件很多女人會做錯的事。
「有零錢嗎?」收銀員衝著她喊。收款台人山人海的,把夏桑菊擠在中間推來椎去。夏桑菊舉手欲把零錢遞過去,誰知「啪」一聲,錢被碰掉了。
「那就一人吃一段。」
我感謝小鳥,它在哀傷時給我歌唱;
「想要和我上床嗎?」他赤|裸裸地問,聲音是如此的冷。
「謝謝你告訴我。我是上海人,對涼茶不是很熟悉。」小冰笑著說。
「重於生命。」
「但是,如果真相會傷害她呢?是繼續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所受的傷害大,還是知道那個人為何不愛她的傷害大呢?」
那天溫存后,在李一愚的枕頭下,她發現了一張相片。一張女子的照片。相中人並不漂亮,起碼不及她漂亮。但是,她看起來,那麼自信,那麼神采飛揚。尤其是她那雙彷彿會說話的大眼睛,冷艷中透著誘惑。
她們各取所需。
「我剛剛為他點了一隻火雞。」夏桑菊告訴夏心桔。
起碼這樣她會好過些。
那天,夏九九藏書桑菊在銅鑼灣購物,當她走進了那間常去的糖水店,便赫然看見梁正為正細心地為身邊的女孩的碗里加糖。以前,他也經常為夏桑菊這樣做。記得有一次,夏桑菊說:「有天你也為你的女朋友這樣做,她一定會很感動。」
他的家有一個很大的玻璃飾櫃,裏面擺放了成百上千的香水瓶。每當他望著這些香水瓶的時候,夏桑菊發現李一愚總是一臉溫柔。
還記得年少時的夢嗎……
夏桑菊不禁莞爾。
李一愚說:「沒有人可以代替她。我不知道你為何作賤自己!」
那晚,夏桑菊睡得很酣。
「假如一天,你還是要失去他,你將如何面對?」
那一晚,夏桑菊遍體鱗傷的回到家。
他茫然。
那一天,她特別化了個粉紅色的妝容,由早上開始工作的時候一直等他,等到百貨公司關門前,他終於出現了。
傷心之餘,他竟不忘自嘲。
夏心桔看著妹妹:「你想說什麼了?」
他們的關係是由她開始的。
我感謝太陽,它給了我們溫暖;
「但是他會很受傷害。」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看來非常落寞。
她是一個那麼善良的女子,她不要傷害任何關心她的人。
然而,夏桑菊做了一件錯誤的事情。
這天,她送了梁正為一個鬧鐘。在鬧鐘背面,刻一行小字:為了一個不愛你的人,浪費上寶貴的生命,不值得。
梁正為拋出一疊相片,「我寧願你一輩子怨恨我,也不要你一輩子被蒙在鼓裡。」
路過一間精品店,裏面正播放一首舊歌:
我感謝朋友,他們照亮我生命中的黑暗;
是梁正為!
她的心在劇跳。
夏桑菊接過了:「如果我們均愛吃火雞腿,那會如何?」
「夏桑菊?很可愛的名字。」小冰很年輕,顯得天真爛漫的樣子。
但是,想不到當天的笑話,竟真的成了一個「愛情詛咒」——李一愚並沒有愛上夏桑菊,但是她卻愛上了他。
「你竟然留意到了?」她喜出望外,但立刻又覺得自己失態,臉也紅了。
擱下電話,夏桑菊致電到他們首次約會的餐廳,她為他點了一個「感恩節特別餐。」
十天後,她突然想起他提起過的一間酒吧:天堂鳥。她決定到那裡去找他。
但是什麼也沒有發生。
本來,她想說:你可以重頭來過。但是,她實在沒有勇氣。或者說:她不想冒險。假若他回答:我不要。那她無異把自己逼進了窮巷。
「再見!」她說。
李一愚說:「你是個好女子,我不要傷害你。」
她記得他說過:他喜歡吃火雞。
「好,不要讓它冷了。」夏桑菊說。
她原諒了他。
「是的。」她的心流著淚說。
看見她的時候,他先是意外,然後便變得盛怒非常,甚至粗魯。
「不要為了愛情而否決一切!」
她有固定的一些客戶,當中多數也是女性。不過,也有例外的。
他是無意傷害自己的。她這樣想:他只是自傷。
李一愚始終沒有提起那些香水。他們之間,像突然蒙了一層薄紗,只是誰也不想去捅破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