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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曼丁回家之後

哈·曼丁回家之後

他母親告訴他說:「當天他們全部來見我,並對我說,你在山裡讓狼吃了。現在他們都做買賣、當老闆了,日子過得挺寬裕的。我們婆媳二人的生活,全靠他們接濟,這麼多年來從不間斷。」
哈·曼丁打開匣子,取出裏面的殘書,讀了一遍又一遍,感覺意猶未盡,又追問道:
哈·曼丁果斷、勇敢地喝完了第二個瓶中的浮沫,奇迹出現了:上帝使他心中湧出無限的智慧,替他揭開增長知識的慧眼,他茅塞頓開,心情舒暢,感到快樂至極。
他們嚷叫著,把哈·曼丁看管起來,同時派人進宮去報信。
「你這個膽大包天的壞蛋!居然敢與國王作對,起來!跟我們去見國王。」
「請吧!我們陪你散步、聊天,然後上澡堂洗澡。」
「陛下必須上澡棠去洗澡。」
那幾個從前的樵夫,聽了哈·曼丁平安歸來的消息,便坐卧不安,進退為難,無奈之下,只好邀請幾個生意場中德高望重的同行,向他們請教,商量解除困難的辦法,講明他們與哈·曼丁過去的交往以及侵佔他權利的原委,最後說:「現在我們對哈·曼丁該怎麼辦呢?」
宰相席地坐下,焚香點火,然後喃喃不絕地念起咒語來。他不僅是個精通風水的陰陽先生,而且還是個老謀深算的魔法師。他每念一道咒符,便添一些香。當他念完三道咒府後,才得意洋洋地大聲吼道:
「國王需要服用的葯,你最明白不過了。實話對你說吧,他所需要的葯就是蛇女王。你知道她住在什麼地方,你曾見過她,跟她在一起呆過。」
「哈·曼丁喲!你這不守誓言的人,你害得我好苦啊!你不是發誓終身不進澡堂嗎?你的良心到哪兒去了?唉,算了,算了,怪你也沒用,反正這是前生註定的事情。看來上帝安排我非死在你手裡不可,顯然是要用我的命去換國王的健康呀。」
「既是如此,那就上我們家裡去玩,做我們的客人吧。」
哈·曼丁聽了蛇女王講罷的故事,感到驚奇、不可思議,對太子詹最後跟親人團聚的結局,羡慕不已,因而觸景傷情,勾起了濃濃的思鄉情。他堅決地懇求蛇女王說:「求你開恩,派個助手幫助我,讓我回家鄉去,與家人團聚吧。」
一天,哈·曼丁有事出門,從澡堂門前經過,澡堂老闆見了他,分外親熱,趕忙上前問候、擁抱他,說道:「請吧,請吧!進澡堂洗個澡吧!讓我好好的服侍你,替你擦一擦背。」
如此,接連三天之內,國王吃完三截蛇肉,結果葯顯奇效,他的皮膚逐漸乾癟下去,遍體的結痂全都脫落,渾身大汗。此時,他的疾病已經痊癒,健康復元了。哈·曼丁暗自歡喜,說道:
大臣說完,和心腹一起,帶哈·曼丁走進國王的寢宮。
哈·曼丁在群臣的簇擁下,騎馬來到國王送給他的官邸中。他正坐在中堂,一一接受群僚的祝賀。文武百官紛紛前來晉見、獻禮,他們都謙卑地恭維他,吻他的手,講一些吉言。
「替我宰掉蛇女王!」
國王情緒好轉,欣然說道:「只要能治好我身上的病,就是花幾年工夫,我也不會在乎。」
狡詐的宰相聽了蛇女王的話,想伸手去捉她。蛇女王義正辭嚴地喝道:「住手,你這討厭的傢伙!你敢動手,我吹口氣,就會讓你化成灰燼。」接著她回頭呼喚哈·曼丁,說道:
哈·曼丁聽了老闆的誓願,感到窘迫,左右為難,說道:「兄弟,你難道要讓我的兒子變成孤兒嗎?難道要讓我家破人亡嗎?」
「如果我真有這樣的葯,我會奉獻給國王的。」
哈·曼丁把宰相回家喝了浮沫,身體浮腫、肚子腫脹而死的情況,原原本本敘述了一遍。國王聽了,憂心忡忡,嘆道:「宰相死了,我該九-九-藏-書怎麼辦呢?」
「我根本不知道國王得的是什麼病,也不懂開藥方,讓我怎麼治療呢?」
在回城的路上,蛇女王悄悄地跟哈·曼丁說話,她說:
他倆進入府中,其餘的人馬各自散去。
哈·曼丁的母親和好友們聽見他升官發財的消息后,趕忙前來祝福他,對他因禍得福的好命運艷羡不已;同樣,過去那些和他一起砍過柴又改行經商的樵夫們,也接踵而至,為他賀喜。不久,他又帶領部下,去抄了前任宰相的家,將他的財產收歸己有。
宰相拿來一本古籍,翻開細看了一番,然後才念道:「蛇女王將同一男人相遇。此男人在王宮中停留兩年後返回地面。之後,此人若進澡堂洗澡,其肚皮的顏色必會變黑。」宰相念完,對哈·曼丁說:「你自己看看你肚皮的顏色吧!」
他把蛇肉盛在銅盤中,端著走出相府。
記著:水開之後,你用勺子把湯上的沫子舀出來,裝在我給你的瓶子里,冷后你可喝掉它,不騙你,喝完后它可使你百病自除。然後,你又煮,等湯里起了第二次浮沫后,你再把它們舀進另一個瓶子里,千萬別動,等我回來喝,我喝了也會治好我身上的各種疾病。』
第二天清晨,國王醒來后,哈·曼丁又給他吃了一截蛇肉,讓他再睡覺,繼而又給他酒喝。
哈·曼丁接過錢財,欣然說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好了,沒關係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了的,我們無法逃避。」
接著,宰相裝出善良的模樣,扶起他,又賞他一套價值極貴的衣服。
最後,你把煮熟的蛇肉放入一個銅盤,送進宮給國王吧。你先拿塊肉讓國王吃,然後用紗巾蓋住他的臉,等他睡到中午,你再給他喝一杯酒。哈·曼丁,請照我的吩咐去做,千萬別粗心大意,這樣你會治好國王的病,得到善報的。」
「你們每個人應該把財產各分給他一半。」同行們開誠布公地替他們出主意,想辦法。
為了慶賀國王沉痾全除,舉國上下,歡騰一片。朝中的文武百官濟濟一堂,朝拜、祝願,熱鬧極了。禮儀結束后,國王對眾臣宣布:「親愛的大臣們,這位就是妙手回春,替我根治疾病的哈·曼丁!我任命他為宰相。今後你們一定要聽命於他,擁戴他,就等於擁戴我本人,不可違抗他的命令。」
不久,宰相急急忙忙趕回家中,劈頭便問:「你怎麼做的呀?」
第二天,哈·曼丁的母親照兒子的吩咐,挨家去請他昔日的夥伴們,對他們說:「我兒子回來了。你們到我家去和他見見面、談談話吧。」
「上帝保佑!我決心喝了它。」
哈·曼丁返回地面,重見天日,欣喜若狂,趁天黑前匆忙回到城中,來到自己家門前,砰砰地敲門。
「好的。」哈·曼丁高興地接受夥伴們的邀請,去他們家裡作客。
哈·曼丁小心翼翼地把頂在頭上的蛇女王放下,舒了一口長氣,宰相又立即吩咐他:
哈·曼丁依言生火煮蛇肉,仔細等到水開后湯中漂起浮沫,便舀出來,分裝在兩個瓶子里。後來,蛇肉也煮熟了,他把它裝在盤子里,吹滅了火,靜等宰相回來。
「遵命!」宰相慌忙站起來,拿出兩個玻璃瓶遞給哈·曼丁,吩咐道:「你來煮蛇肉吧!水煮開后,湯中漂起沫子時,把它舀出來,裝在這兩個玻璃瓶中的一個裡,冷卻后,你喝掉它,你身上百病皆除。然後,你繼續再煮,第二次湯中漂起浮沫時,又把它舀出來,裝在第二個玻璃瓶中,別動!等我回來喝。因為我腰痛,喝下它,興許會治好。」
「好吧。」他們答應著,但彼此面面相覷,一個個嚇得面如土色。後來,他們每人送哈·曼丁母親一套綉金綢衣裳,說:「這幾read.99csw•com套衣服請帶給你兒子吧!請你轉告他,明天我們一定到府上拜訪他。」
他說完牽著哈·曼丁的手來到床前。
哈·曼丁前半生受盡磨難,可上帝有眼,終於讓他擺脫愚昧,一躍而成為精通醫理、天文、幾何、占星、煉丹、點金、招魂等學術的大師,加之位高爵顯,因而天下聞名。
「行,就這麼辦吧。」哈·曼丁的母親告別他們,回到家中,把他們贈送的衣服交給兒子,並解釋了原因。
「只有你能為國王治病,所以我們都願為你效勞。你要什麼,我們都拿給你,即使你想分享一半國土,我們也會同意。」
這山崩地裂的響聲,震昏了一大群人,還有的人當場嚇死。不久,從大門裡走出一條象一般大的巨蛇,眼和嘴裏噴出許多火團,它的背上馱著一個鑲滿珠寶玉石的赤金盤,盤中坐著的正是人面蛇身、金光四射的蛇女王。
「快把第二瓶浮沫給我。也許它能治好我的腰疼!」狡詐的宰相遮掩著他的歹意。他把第一瓶浮沫當第二瓶浮沫毫不猶豫地全部倒進嘴裏,一口咽下肚去。但是,他剛喝完,瓶子就落到地上,他的身體逐漸腫脹起來,站立不穩,踉踉蹌蹌地倒地身亡。他的下場,正是惡人的結局。宰相害人終害己,他的下場正如古人所言: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國王賜給哈·曼丁一套綴滿名貴珠寶的華裳,綴在衣服上的每顆寶石,至少也值五千金幣。還賞他三百名男僕、三百名美麗的女僕、三百名衣索比亞姑娘、五百匹馱著財帛的騾子和無數和家畜,不勝枚舉。此外國王還讓文臣武將、紳士和老百姓給他納貢。
「你父親在世的時候,曾帶著全部藏書外出旅行講學。不料,船在航行中遇險,船沉了,他的書也掉入海底。上帝保佑,你父親他幸免於難,身邊僅有五頁書未散失。他帶著這五頁書回到家時,我已懷有身孕。他對我說:『親愛的,這五頁書,你好好珍藏起來。如果將來你生下的是個兒子,等他長大后問起我的遺產時,你就把這五頁書拿出來交給他,告訴他,他父親的全部遺產就是這殘存的幾頁書,除此之外,一無所有。』」
於是,澡堂中的幾個僕役和老闆一齊動手,推推搡搡,硬把哈·曼丁弄到澡堂里,替他脫|光衣褲,然後送入浴室。
「我向你發誓,回到家后,我終身不進澡堂,假若非洗澡不可,我也只在家中洗。」
他們都同意同行們的建議,於是每人帶著自己錢財的一半,相邀著來到哈·曼丁家中,親熱地問候他,吻他的手,把錢財遞給他說:「收下吧!這是我們發的那筆橫財中你應得的一份。現在我們都來向你陪罪道歉。」
「我真的不認識她,也從沒見過她。這樁奇事我還是頭次從你們嘴裏知道。」
哈·曼丁撩開國王的面紗,見他氣息奄奄,只剩遊絲般的一口氣,不禁深感絕望,認為救活國王的希望很渺茫。宰相又吻哈·曼丁的手,說道:「我們讓你替國王治病,你的一切要求我們都可以立刻滿足,治好國王的病是我們找你來的最終目的。」
「實在報歉,我發過誓約,終身不進澡堂洗澡。」他果斷地回絕了老闆的邀請。
宰相毫不猶豫地把蛇女王從盤中拿出來,一刀結果了她的性命。哈·曼丁不忍看宰相的暴行,禁不住傷心流淚。宰相卻沒事似的笑了起來,罵道:「你這個膽小鬼!殺一條蛇,有什麼好哭的?」他哈哈大笑著把蛇女王剁為三截,盛放在一口銅鍋里,剛放在爐上,準備點火時,國王的欽差大臣突然趕到,對他說:
哈·曼丁禁不住宰相的軟硬兼施,不得不投降,無奈地說道:「好吧,我把那個地方指給你們看。」
「國王需九_九_藏_書要服用的葯,全在你手裡。」
「遵命。」被指派的蛇愉快地同意了,並馬上帶領哈·曼丁離開蛇女王,走啊走,走完了遙遙旅程,最後從一口枯井下面鑽出,把他送回地面。
「你把我帶回相府,宰相會讓你殺我,把我剁成三截,你可千萬別照辦,推說你不會殺蛇,讓他親自動手殺我吧。等他把我剁成三截后,會聽到國王召他進宮的命令。臨行前,他會把我裝在一口銅鍋里,把鍋放在爐子上,然後,他會對你說:『哈·曼丁,你來煮蛇吧!
老闆不高興了,於是大發誓願,說:「你要是不進我的澡堂洗澡,我會休掉我的三個老婆。」
他們母子、夫妻久別重逢,歡天喜地地走進屋去,剛一坐定,哈·曼丁急急忙忙向母親打聽以前和他一起上山打柴、讓他困在庫藏中的那些夥伴的消息。
「第一個玻璃瓶中的浮沫呢?你是怎麼處理的?」
哈·曼丁聽了蛇女王的回答,失望極了,忍不住傷心痛哭不已。在一旁的蛇們覺得他很可憐,都同情他而陪著他掉淚,一齊替他向蛇女王求情,說:「求主發發慈悲,隨便派我們中的誰送他回家吧,只要他發個毒誓,今後終身不進澡堂就可以了。」
聽了宰相的這番話,在場的王侯將相一哄而起,威脅哈·曼丁,逼他指出蛇女王的住處。哈·曼丁百般懊悔不該進澡堂,自怨自艾。他仍然辯解道:「我從沒見過那樣的事,從沒聽過那樣的事。」
宰相說完,跟欽差大臣進宮去了。
哈·曼丁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不敢喝第二瓶浮沫,怕中毒。後來他想起蛇女王的囑咐,心想道:「如果第二瓶浮沫有毒,宰相是不會讓我留給他喝的。」於是喃喃自語道:
途中,他抬頭望天,一眼便看穿了七層天,蒼穹中的一切盡覽無餘;銀河宇宙系統的複雜天象,諸如天體運行、行星和恆星等錯綜複雜的現象,羅列在他眼前。他由此受到啟迪,馬上成為精通幾何、占星、天文、數學的大學者,從而對蝕月蝕和宇宙變化的各種原理,都瞭若指掌;繼而他低頭看地,地面上的植物、埋在地下的礦藏,都映入他的眼帘,他由此受到啟迪,一下變為精通醫術、煉丹、點金等法術的大師,從而具有了點鐵成金、點石成銀的魔力。他躊躇滿志來到王宮中,在國王面前跪下去吻了地面,然後不緊不慢地向他報告,說:
「唉!相爺,我全身上下火燒火燎地,熱得不行了。」
隨著宰相的吼聲,庫藏側面的一道大門自動開啟,接著傳來霹靂似的聲響。
「我早就派人在每家澡堂窺探洗澡的人,若發現肚皮變黑的,立即來向我報告。你洗澡的時候,他們發現你的肚皮變黑,就前來報告了我。今天可讓我碰見你了,這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現在你唯一要做的是:告訴我們你是從什麼地方回到地面來的?你只須指出那個地方,就讓你回家,我們可以捉到蛇女王。要捕捉她,我們這兒大有人在。」
「我從來沒殺過蛇,我不會殺。如果你一定要殺她,你自己殺吧。」
哈·曼丁當著眾蛇的面,發下毒誓,保證回家鄉后,終身不進澡堂洗澡。蛇女王果然改變了主意,指派一條蛇,命令道:「你送哈·曼丁回家去。」
同伴們把哈·曼丁視為上賓,每人輪流著款待他,大家在一起玩樂。他們親密無間,快快樂樂地過了七天,才吃完一輪。後來,他憑著手頭的錢,一躍而成為既有產業又有鋪子的富商,城中的生意人都來巴結他。他把他的經歷和遭遇講給他們聽,大家艷羡極了,推他為商界的首領。從此他過著衣食不愁的幸福生活。
哈·曼丁拉開衣襟一看,見自己的肚皮果然呈現黑色,可他強辯道:「我的肚皮生來read.99csw.com就是黑色的。」
宰相興奮極了,立刻吩咐備馬,帶臣僚們隨哈·曼丁出發。哈·曼丁騎馬在前面帶路,一路奔波,來到山腳下,他跳下了馬。哈·曼丁長吁短嘆、抽抽咽咽地帶他們進入山洞,來到庫藏旁。
他動手前一定會給你兩個瓶,你照他說的辦。等水第一次開時,你把湯中的浮沫舀起來,裝在第一個瓶子里,不過,你千萬別聽宰相的話喝掉它;你要做的是繼續煮,等第二次湯中漂起泡沫時,你把它舀進第二個瓶子里,冷卻后,你喝掉第二次湯中的泡沫。你懂嗎?
他母親應聲開門,見兒子歸來,不禁大叫一聲,撲在他身上,失聲痛哭。他妻子聽見婆婆的哭聲,趕快跑出來一看,見是丈夫回家來了,興奮極了,忙問候、祝福他,並吻他的手。
「媽,這五頁書只不過是一本書籍的某部分,其餘的哪兒去了?」
國王驚聞宰相去世的消息,非常悲傷,忍不住傷心痛哭。陪侍左右的王侯將相,也因宰相之死而悲哀哭泣。國王追問宰相猝死的原因,說道:「宰相剛才還好好的在我身邊,他返回相府去,看看蛇肉煮熟沒有,好給我取來吃,怎麼突然就死子?這是為什麼?他究竟碰到什麼大禍了?」
他說:「我就是從這裏回到地面的。」
哈·曼丁靠牆而坐,剛開始洗頭,只見二十個莽漢衝到他面前,惡狠狠地對他喝道:
宰相回來向你索要第二瓶泡沫喝時,你只管把第一個瓶子里的東西給他喝,你會看清楚的,他決不會有好結果。
於是他陪國王上澡堂去,痛痛快快地洗了一個澡。
哈·曼丁按照蛇女王的指示,把她舉起來,放在盤中,頂在頭上,然後下山。
她搖頭左顧右盼,犀利的目光一下子盯在哈·曼丁身上,她潸然淚下地凄然嘆道:
「陛下不必著急,」哈·曼丁說,「我可以替你治病,包管你三天後復元。」
「蛇女王啊!有什麼話請講。我對不起你,無論你吩咐什麼,我都會照辦的。」
澡堂老闆並不理會這些,只顧俯身吻哈·曼丁的腳,說道:「請你進澡堂洗澡,實在是出於我內心對你的敬意,如果因此發生什麼事情,讓我一人承擔好了。」
「照你吩咐做的。」
哈·曼丁聽了蛇女王的責怪,啞口無言,慚愧得掩面痛哭。
不久,國王的一個大臣,帶著六十名隨從,騎馬來到澡堂中見哈·曼丁。大臣問候並祝福他,說:「非常歡迎你進宮去逛逛。」
哈·曼丁立即行動,把盛蛇肉的盤子放在國王面前,先拿一截蛇肉喂他,然後讓他躺下睡覺,並拿一塊紗巾蓋在他臉上,這才坐在床前,專心等候。國王一覺從早上睡到中午,蛇肉已經在他肚子里消化了,哈·曼丁便叫醒他,給他一杯酒喝,然後又讓他睡去。
「宰相不幸喪命,願陛下不要悲傷,並祝陛下萬歲萬萬歲!」
宰相眼看軟的不行,便決心來硬的,對他酷刑拷打。他們脫掉哈·曼丁的衣服,重重地鞭笞他,他被打得死去活來,差點被打斷氣。拷打得差不多了,宰相才又對他說:「我們證據在手,證明你知道蛇女王的住處,你為什麼要否認呢?快告訴我們你回到地面的那個地點吧,我派人去捉她,決不會連累你的。」
於是,國王的大臣盛宴款待哈·曼丁。飯畢,大臣又吩咐賞他兩套華麗衣裳,每套衣服值五千金幣。然後和哈·曼丁談話,大臣說:「年輕人,告訴你,我們的國王是波斯君王,統轄著七洲的遼闊地域,但他不幸身患絕症,無葯可治,奄奄一息。據古書記錄,國王的命掌握在你的身上,只有你能治好他的病。今天你來,真是有緣,這是上帝的恩典呢。」
「國王召你馬上進宮聽命。」
「哈·曼丁,你雖然違背誓言,幹了九_九_藏_書這種不道德的壞事,因為這是命運的安排,我不能全怪你。我要忠告你幾句話。你聽我說吧!」
「遵命。」群臣起立,同聲答應著國王的話,他們涌到哈·曼丁面前,親切地吻他的手,問候他,祝賀他榮升宰相。
「我看不出你的身體有變化呀?」
宰相吩咐哈·曼丁:「隨我來吧!」
「我雖然是先賢多尼爾的子嗣,可非常慚愧,先父的事業,我一點也沒繼承下來,因為我不過僅讀過三十天書,對醫學一點也沒涉及。如果我真有一技之長的話,自然樂於從命,替國王治好病的。」
哈·曼丁聽了大臣的話,有些摸不著頭腦,懷著好奇的心情隨他們而行。走完七道宮門后,才進入寢宮。只見國王躺在床上,臉上遮著面紗,呻|吟不已。陪伴他左右的是成百的郡王和上千的酋長,他們都端坐在金交椅上,身後站著全副武裝的侍衛。
哈·曼丁哪見過這麼威嚴的場合,竟一下讓國王的氣勢派頭嚇傻了。他忐忑不安地走到龍床前,跪下去吻了地面,恭敬萬分地替國王祈禱。之後,宰相走過來接待他,讓他坐在國王右邊的金交椅上,擺出筵席。在坐的王公大臣、文武百官和他一起用餐。宴畢,大家洗過手,又各就各位,這時,宰相慢慢地站起來,其他人也都肅然隨他佇立。他走近哈·曼丁,對他說:
「你別太自謙!我們知道你的醫術高深,各國的大夫們都望塵莫及,所以治愈國王的病,非你莫屬。」
「蛇女王!快出來吧。」
哈·曼丁邊走邊聽蛇女王的叮囑,一直到城裡,來到相府門前。
哈·曼丁從母親那裡,了解了他父親的身世。他感慨萬千,如獲至寶地從母親手中接過五頁殘書,作為傳家之寶。他時常感傷父親的一生,時時研讀父親遺下的殘書,從中領悟學術和知識的真諦。哈·曼丁埋頭苦讀,終於成為當代的學術大師。他官高爵顯,為人正派,過著悠閑、幸福的生活,直到晚年逝去。
哈·曼丁聽了宰相之言,方才明白個中緣由,這全是因他擅進澡堂惹下的大禍。他追悔莫及,痛恨自己不守誓言,無奈之餘,只好勉強抵賴,說:「國王需要服用的葯怎麼會是蛇女王呢?我從來不認識她,聽也沒聽過這個名稱。」
這第二個瓶的泡沫你喝下后,會靈魂開竅,一下子成為無師自通的學術泰斗!
「你就是向我發一千一萬個誓,我也不會相信你。因為你是人類,而人是最不守諾言的。你們的始祖亞當就曾對上帝發過誓,上帝多麼信任他,不僅創造了他本人,還命天神們尊敬他、叩拜他,結果怎樣?他還是違背了誓言,成為不講信用的人。」
「我全部喝了。」
「你來吧,把我放在你們帶來的那個盤子里,然後頂著我走吧。反正命中注定我要死在你手上,我無法逃避。」
「不用了。我發過誓,終身不上澡堂去洗澡。」
「唉,親愛的哈·曼丁!你難道不明白?一旦你回家后,只要進澡堂洗澡,就會要了我命,這是我性命攸關的大事。」
一天,他跟母親閑談,問道:「媽呀,我父親活著的時候,是一代宗師。請告訴我,他老人家死後,遺留了什麼典籍、什物沒有?」
「你別抵賴!我們有證據證明你認識她,你跟她在一起住過兩年呢。」
國王回到宮中,精神煥發,神氣十足,身體結實精壯如鐵塔一般,不僅病體康復,元氣也完全恢復了。他高興地穿戴起華服美飾的衣冠,坐在寶座上,讓哈·曼丁坐在身旁,一起進餐。
「媽,你明天去找他們,就說我回來了,請他們來聚一聚。」
他母親聽了兒子的詢問,起身拿出一個匣子,遞給他,說道:「你父親的典籍,總共只遺留下裝在這個匣子中的五頁殘卷。你拿去仔細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