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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六院煙滅 第七章 人間之行

第五卷 六院煙滅

第七章 人間之行

坐在院子的一角,陸雲看這這些普通的百姓,感受著他們那樸實的笑容,心裏升起了一股久違的感觸。想想離家已經兩年,也不知道爹娘怎樣,有空真該回去看看他們了。只是如今的自己為正邪兩道所不容,獨自一身雖說危險重重,卻絲毫不懼,可父母只是常人,一旦讓人知道他們的下落,就會給他們帶來災難。
張彪冷冷的道:「我非要今天解決,你能躲得了嗎?」張員外臉色一怒,但隨即平靜下來,低聲道:「你若執意如此,我也不能阻止你,但我希望我們之間的私怨,不要影響到了爹的壽辰。現在你要解決,我們就到後面的祠堂里,當著爹的面好好說個清楚,一切由爹做主,你看如何?」
身體一閃,刀疤狼面無表情,雖然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不是宋君力的對手,但他渾然不懼。隨後的時間,祠堂里兩岸道人影交錯起伏,鮮血不時地從刀疤狼身上灑落,但他卻沒有絲毫退縮。
走在路上,天浩道長問道:「有什麼感覺,是不是覺得心有所觸?」輕輕點頭,陸雲道:「這樣的凡塵俗事,對於一心修鍊之人而言的確接觸不多。但對於我而言,卻並沒有別人那樣深刻。」
洛陽城外的一座小山頭,天浩道長與陸雲飄然而落,望著那繁華的東都,天浩道長輕聲道:「從這一刻開始,我們要收起全身氣息做一回凡人,去領略一下平常百姓的生活。今明兩天你記得跟著我,無論看見什麼,聽見什麼都不能插手,因為我們只是匆匆的過客,不能去改變他們註定的結果。」陸雲平靜地點了點頭,心裏卻在想,自己與世俗之間有多大的隔閡,有什麼是自己看不透的呢?
祠堂外,陸雲神情複雜地看著天浩道長,低聲道:「你不打算出手結束裏面的一切嗎?」天浩道長搖頭道:「裏面的已經結束了,沒有結束的是我們,現在我們應該離去了。」
哦了一聲,天浩道長問道:「這其中可有什麼原因?」陸雲望著蒼穹淡淡一笑,聲音很輕很柔,宛如在回憶,又彷彿在尋找著往日的舊夢。「滄月曾經問我,你拿什麼去贏他?我回答她說,我以決心去贏他!」
天浩道長一愣,沒有追問原因,只是淡然的道:「既然這樣,那你覺得今天這事,留給你印象最深的是什麼呢?」輕輕一笑,陸雲道:「沒有什麼深刻的印象,唯一留下記憶的是刀疤狼那句——我用這條命去殺他。」
刀疤狼臉色蒼白,看著鮮血順著長劍滴落在地面,口中冷冷的道:「是啊,一切都結束了,只是我沒有什麼遺憾了,因為我完成了我的承諾,用我的生命殺掉了你。」說話間他趁著宋君力不防,右手尖刀反轉,一舉刺透了自己的身體,同時也刺穿了宋君力的心臟。
回頭看了一眼張彪,張員外眼中怒火燃燒,厲吼道:「姓宋的,你不要把事做絕了九_九_藏_書,到時候你會絕子絕孫的。」宋君力陰笑道:「是嗎?那我就試一試,看你的詛咒靈不靈驗。」說話間左手反轉揮出,一道強勁的掌力疾射而至,一舉就將張老太爺擊斃了。
淡淡一笑,陸雲道:「換一個角度,前者所代表的只是一種心靈的寄託,他們由於不明白這白雲之上有什麼,所以希望自己的心能飛到這上面,那時候就滿足了。可真的會滿足嗎?其結果是否定的,就宛如修鍊之人一樣,在飛上天空的那一刻萬分高興的,可很快的他們就不滿足了,因為他們的心已經超越了身體,飛到了更高的地方。你所問的這兩種心理,根本上是一致的,兩者雖然起點不同,卻有著一樣的慾望。」
放下張彪,刀疤狼緊握手中尖刀,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濃烈的殺氣,雙眼冷若寒冰,一步一步朝前逼近宋君力。宋君力臉色微變,喝道:「刀疤狼你最好想清楚,現在局勢在我控制之中,你有必要還為這快死之人拚命嗎?不如你投靠我,我們一起共享榮華富貴,你看怎麼樣?」
話落,宋君力身後數人猛然撲上,各自施展拳腳朝張彪衝去。而張彪身邊的刀疤狼也不甘示弱,右手一揮當先迎戰,一場為了財產的爭奪戰便爆發了。上方,張老太爺見狀氣得又吼又叫,可惜他身體不佳聲音又小,根本喝止不住雙方。
毫不在意兩人的神情,宋君力冷酷的道:「一切都結束了,我就先送老朋友你上路吧。」說完右手一把抽出長劍,在他的慘叫聲中一劍穿心,刺透了他的心臟。張員外眼神一散,凝望著宋君力,低聲罵道:「你會遭到報應的,你會……」沒有來得及說完,脆弱的生命就這樣走了。
「好了,陳年舊事我們就不提了。現在爹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我只是拿回屬於我當年辛苦所得的那一份,這樣不算過份吧?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你將城裡的產業分成兩份,你先選,我吃點虧算了。第二,你要捨不得拿出我那份,今天我就硬搶,你想仔細了。」
「爹!」一聲怒嘯同時從張家兩兄弟口中傳出,這一刻兩兄弟瘋狂了。只見張彪搖晃著跑到其父身邊,抱著他的屍體仰天怒吼,眼神狂亂而血紅,充滿了無比的憤怒。而張員外則狂聲怒罵,神色猙獰地看著宋君力,恨不得吃了他的肉。
張彪眼中流下一滴淚水,苦澀的道:「好兄弟,來生相遇,我會報答你這份友情的。」話落,刀疤狼倒下了,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縷微笑;緊接著宋君力也倒下了,只是他的臉上滿是懊惱。這樣一來,整個祠堂就只剩下幾個受傷的人在地上紳吟,四周陰風搖搖。
看著那鮮紅的血液,張員外臉色一呆,怒問宋君力道:「為什麼,你為什麼不收手,為什麼要傷他,他是我弟弟你難道忘了?」宋君力哼了一聲道:「我沒有九*九*藏*書忘,只是這種弟弟留下他永遠都是個禍患,我不過是幫你剷除他而已,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然而宋君力頓了一下,隨即一劍刺出,貫穿了他的右肩,並沒有收回這一擊。慘叫著滾出數尺,張彪大聲叫著刀疤狼的名字,讓打鬥中的刀疤狼一驚,急忙落在他的身邊,護住他的安全。
天浩道長沒有回答,反而嘆息的問道:「今日張家兄弟之間的那段親情,張彪與刀疤狼之間的那段友情,還有刀疤狼為了完成承諾,不惜以生命為代價的豪邁之情,你就真的沒有一絲感觸嗎?」看了他一眼,陸雲平靜的道:「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只是我曾經經歷過比這更深刻的事情,所以將它看得很透徹,沒有你想象中的驚訝。」
一切妥當之後,兩人來到洛陽城外的一處大院,這裏張燈結綵喜氣洋洋,一個金色的壽字貼在門上,顯然正在辦壽宴。門口,一個體形微胖的中年人正笑臉迎客,招呼著四方前來的客人,顯得很是忙碌。看了那中年人一眼,天浩道長低聲對陸雲說了一聲,隨即上前笑道:「幾年不見,張員外真是越活越年輕了,不知還認得我嗎?今天這裏張燈結綵,難道是員外你的大壽之日?」
慘叫一聲,宋君力不願接受的道:「不,不會的,怎麼會這樣?你好狠,你竟然用這樣卑鄙的手法。」刀疤狼沒有看他,只是凝望著地上的張彪,淡淡的道:「當我承諾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這樣的結果,因為這是我唯一的希望。現在一切都結束了,我也該走了。」
張員外身體微顫,氣憤得臉色扭曲,口中低罵著畜生。而一旁的宋君力則大喝道:「張彪,自從十年前你踏出這大院的那一刻開始,這裏就不再有任何東西屬於你了。現在你要識趣就馬上離開,不然就算動手我們也不怕你。」
張員外臉色一變,低喝道:「胡鬧,今天是爹的七十大壽,有什麼事情都得錯開以視尊重,你這麼大的人了,難道這點都不明白,還要在這裏丟人現眼嗎?」語氣一轉,張員外隨即大聲道:「沒事,沒事,大家不要在意,請開懷暢飲,多喝幾杯。」
冷漠地搖頭,刀疤狼陰森道:「你這樣的人,連多年好友都殺,你覺得我能相信你嗎?廢話少說,現在你就拿命來吧。」尖刀輪轉,呼嘯的刀聲迎面而至,斬向宋君力胸前。
陸雲淡淡地看了兩人一眼,平靜的道:「你的意思今天這裡會有一場爭奪戰,一場為了名利而爭的兄弟殘殺情景會出現?」天浩道長含笑不答,指著一位從外來走進的錦衣人道:「這人名叫宋君力,是張員外十多年的朋友,曾經與他一起奮力拚搏,才會有現在這輝煌的成功。好了,莫要多問,記住你是一位旁觀者就行了。」
古怪地看著他,天浩道長道:「你真的有些神秘,讓人完全猜不透。或許九*九*藏*書這就是陸雲,這就是你。」沒有答話,陸雲只是望天際,嘴角掛著一絲複雜的笑意,隱隱中帶著淡淡的滄桑之情。
「住嘴,不管怎麼說,他始終是我弟弟。現在你給我出去,這裏的事情我自己解決,不要你插手。出去!」
張彪抬頭一見大哥也死了,厲吼一聲,整個人口中鮮血狂吐,身體直直的倒下了。刀疤狼見狀急忙扶住他的身體,關心的問道:「張彪,你振作點,你不會有事的。現在我就帶你衝出去,馬上找大夫給你醫治。」
一早,陸雲隨天浩道長離開了天蒼山,往洛陽方向而去。飛行在白雲之上,看著四周那些飛速后移的雲朵,天浩道長突然問道:「陸雲,你說這世上能飛行於白雲之上,傲嘯於九天之外的人有多少?」
張員外臉色惶恐的道:「爹不要生氣,今天我們只是當著您的面,將有些事情說清楚,免得將來一直糾纏不清。」張彪哼了一聲道:「有什麼好說的,爹一直就袒護你,對我何曾有過好臉色。這麼多年來,在他眼裡,這個家裡的一切功勞都是你的。而我算什麼,那些年我辛辛苦苦付出的汗水,又有誰還記住?」
陸雲淡然道:「具體之數說不準,但想來應該不在少數。前輩如此問,是想暗示什麼呢?」天浩道長看著蒼翠大地,輕聲道:「世上有多少人夢想著能飛到白雲之上,可惜他們一生都沒有辦到。而真正能辦到的人,卻認為這隻是一種必然,沒有絲毫的在意與珍惜。你說這兩種心理,最根本的區別在哪呢?」
混亂的打鬥中,雙方各有死傷。此時張彪衝到張員外身旁,一拳就將他打倒在地,怒喝道:「這是你逼我的,現在我就強佔了這裏,將你趕出此地,讓你也嘗一嘗當年我受的滋味。」張員外罵道:「你休想,除了你殺了我,不然你是得不到張家的產業的。」
看著沉思的陸雲,天浩道長低聲喚醒他,指著一位三十五六歲,一臉冷笑的人道:「這人名叫張彪,是那張員外的弟弟,兄弟兩人因為家財之事有些隔閡,已經形同敵人一般。他身旁那臉上有道刀疤的男子乃附近有名的惡人,手段一向毒辣,被人稱為刀疤狼。」
「結束了,去死吧。」大喝聲中,宋君力身體一分而三,從三個不同的方位刺出三劍,在刀疤狼的驚叫聲中,一劍從背後刺穿了他的胸口。嘴靠在刀疤狼耳旁,宋君力陰笑道:「可惜啊,我開始給過你機會,但你沒有珍惜,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陰森一笑,宋君力笑道:「今天你們還能走得掉嗎?老朋友,你認為你抓住劍,我就殺不了他是嗎?多麼愚蠢的想法。」說話間一腳飛射而出,正好踢在張彪胸口,頓時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張彪慘叫聲中狠狠地撞在了牆上。
看了他一眼,陸雲隨即遙望著遠方,聲音平靜而淡漠的道:「一種是得https://read.99csw.com不到,另一種是得到卻毫無所覺,前者代表著世間百姓的一種夢想,一種因為辦不到而存在於心中的夢想。後者則是指大部分的修真之人,他們辦到了,但他們的心並沒有停留在這個地方,所以這一切,在別人眼中是奢望,但在他們眼中卻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步,他們期盼著更高的目標。」
一把抓住刀疤狼的手,張彪低聲道:「我胸骨已碎,就算活著也是一生的病,沒有必要去爭那一時半會了。這一次我害死了爹,害死了大哥,我要不能為他們報仇,即使在九泉之下,也無臉見他們啊。兄弟,你還記得當年我救你的情形嗎?」
午時,祝壽之人基本到齊,前前後後不下三四十桌,可見這張員外在本地威望不小。此時,張員外一邊令人放鞭炮,一邊宣布開飯,招呼客人落座。可就在此時,那張彪站起身來,冷喝道:「大哥,我們之間多年的恩怨,今天就趁此機會當真大家的面解決吧。」
張彪哼了一聲道:「好,看在今天是爹七十大壽的份上,我就依你一回,現在我們就走吧。」說完與身旁的刀疤狼低語了一聲,四周便站起八個灰衣人,跟著他一起朝後面走去。
一處祠堂里,張氏兄弟對面而立,雙方身後各有人馬,彼此敵對。上方,一位七旬老者臉色不佳地看著兩人,低聲喝道:「你們這是幹什麼,想造反啊?我還沒有死你們就開始自相殘殺,我若死了你們豈不爭得天昏地暗?」
聞言一嘆,天浩道長問:「這是六院會武的事情吧?這樣說來,以往的事情你還是忘不掉的。」陸雲道:「忘掉了,我就不是陸雲了。今天你帶我來這裏的目的我已經知道了,下一處我們又該去哪裡呢?」
見他同意,天浩道長取出事前準備好的衣服遞給陸雲,叮囑道:「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我們得打扮一下,等會就以買賣人的身份前往第一處,你先換上吧。」陸雲眼神微疑,但卻沒有多問,依言換上了一身灰色布衣,化裝成了生意人。而天浩道長則扮成一位五旬左右的富態商人,滿身富貴之氣。
「既然你非要找死,我就成全你,看劍。」宋君力長劍一揮,一連十二道劍影如影飄散,不但擊散了刀疤狼的進攻,同時還劃破了他的衣服,在他身上留下的一道血痕。
聞言冷哼一聲,宋君力突然一劍刺穿了張員外右胸,陰森道:「受了你這麼多年的氣,要不是因為一直沒有掌握你的產業,我早就砍下你的頭拿去喂狗了。今天你們兄弟反目,真是難得的好機會,我就趁此機會一舉將你們一家人全部剷除,到時候再說是你們自相殘殺,而你所有的財產就都成我的了。哈哈……」
「你說這隻是一般的說法,那換另一個角度,你覺得又該怎麼理解呢?」看著陸雲,天浩道長皺眉問道。
張員外見狀大驚道:「弟弟不要管我,你read.99csw.com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記住,只要你活著,他就不敢光明正大的侵吞我們的財產,快走。」說話間雙手突然緊握住胸口的長劍,不讓宋君力殺張彪。
「住嘴,你這是在說爹的不是了?當年你累你苦我們都知道,我這做大哥的對你不好嗎?只可惜你迷戀賭博,留戀青樓,大手大腳的花掉我們辛辛苦苦掙來的銀子,你這樣完全一副敗家子的模樣,你說爹能將若大的家業交給你嗎?」
看著這副情景,張員外臉色微變,知道張彪此次是攜恨而來,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一旁,好友宋君力則低聲道:「不要怕,我一早就提防到了他這一手,已經做好了安排,你只管放心就是。現在我們就去吧,將這一切真正解決掉。」話落右手一揮,食客中立時站起十二人,隨著他們一起朝後面走去。
「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他身邊的一條狗而已,還沒有資格與我討價還價。現在我數到三,你不給我答覆,我就下令硬搶。一……二……」宋君力怒吼一聲,打斷他的話道:「可惡,敢上門搶劫不說,還出口傷人,我豈能容你。來人了,給我把他們全部拿下。」
天浩道長微微嘆道:「你的洞察力之強,的確是世間少有,希望這一次的人間之行,能對你有所益處。」陸雲聞言,輕聲問道:「不知道前輩此次準備帶我去哪裡呢?」天浩道長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我們走吧。」
刀疤狼沉痛的道:「當日之恩我終生難忘,沒有你就沒有我刀疤狼,我時刻都在想著報答。」張彪低聲道:「既然你還沒有忘,那你就答應我,一定給我把這畜生給宰了!」刀疤狼臉色一變,隨即露出無比莊嚴之色,鄭重的承諾道:「好,我答應你。今天我就用我這條命去殺掉他,你看著吧!」
中年人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一拍腦袋,大笑道:「原來是李老闆啊,想不到多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我都快認不出了。今天你來得正好,碰巧我爹的七十大壽,你一定得留下陪我喝兩杯,到時候我們一起敘敘舊。現在你先進去坐會,我忙完后就來找你。」天浩道長也不推辭,含笑地帶著陸雲進去了。
宋君力這時見好友落入對方手裡,心頭一急拔出隨身長劍就衝到張彪身旁,一連數劍將其嚇退,最終一劍刺向張彪的心臟。看著這一劍刺來,張彪臉色一變,對於憑著幾份蠻力逞強的他而言,根本就閃避不開練過武功的宋君力這一擊。眼見死亡即將來臨,張員外大喝道:「手下留情,不要殺他。」
捂著胸口,張員外驚怒的道:「宋君力,枉我多年來一直將你當成最好的朋友,想不到你竟然圖謀我的家財,我真是瞎了眼!」這一刻,不遠處的張彪回過神來,怒喝道:「姓宋的我要你馬上放開他,不然老子今天就與你拼了。」說完顧不得受傷的身體,狂吼著朝宋君力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