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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情變華山 第十章 陰陽極地

第七卷 情變華山

第十章 陰陽極地

停身半空,劍無塵仔細的搜尋了一遍,發現這裏平平無奇,心頭不由迷惑起來,自己找錯地方了?扭頭看了看另外兩處,劍無塵晃身而去,只片刻之間就探查完了其他二處,結果一樣,沒有絲毫異常之處。
察覺到不妙,劍無塵怒吼如雷,全力反抗著那氣息的入侵,可惜卻收效甚微。這一刻,一絲驚慌出現在他的心底,讓他有種泥足深陷無力自拔的感覺。
旋轉中,劍無塵眨眼就降落地面,那強勁的旋轉氣流宛如利劍一般破土而入,帶著他的身體飛速下降,僅片刻就只剩下紫紅雙翼浮現在地面上空。
這所謂的樹叢其實就是一個凹陷的低谷,範圍僅一里左右,裏面有些千年老樹與一些雜草,還有著一些小型的動物。
站在山頭,看著低谷中那稀落的房屋,北風疑惑的道:「這就是玄風門的總壇?看上去不大像啊。」
上升中,劍無塵調整體內真元,欲擺脫這股束縛之力,然而一試之下他才發現,這力量之強大,以他的實力竟然都無法擺脫。驚駭出現在他心頭,無奈之下,劍無塵之得順其自然,一直到衝上雲霄之後,身體才逐漸恢復自由。
此石像全身黑綠相間,刻滿了希奇古怪的符咒,不時閃爍著微光。頭部,那男子的面相顯得極端醜惡,雙眼黑芒閃動,宛如有靈魂一般。背面,那女人卻極為美麗,與醜惡的男子形成鮮明的對比,一雙綠色的眼睛,含著萬千風情,彷彿要勾人魂魄。
雙眉微皺,劍無塵疑惑的道:「奇怪,剛剛明明感覺到了那股氣息,為什麼轉眼就不見了,難道這荒涼的黃土高原上還隱藏著什麼秘密不成?」思索中,劍無塵俯衝而下,在離地百丈的高空停住了身影,身體四周旋轉,找尋著那股消失的氣息。
而就在此時,那大量湧入的陽剛之氣突然一頓,劍無塵腦海中只聞一聲驚天巨響傳出,隨即無數的畫面浮現,一段令人驚訝的記憶出現在他的心底。
拋開雜念,劍無塵此刻顧不得許多,雙手催動體內法訣,只見耀眼的紫色光華如光翼一般憑空而現,隨著他雙手的揮動而飛舞,在半空中形成兩股龐大的紫色風暴,颳得地面塵土飛揚。同時,劍無塵全身紫電閃爍,紫色星雲環繞四周,宛如一顆神奇的太陽,不時的散發出霹靂電芒。
雄視天下,劍無塵霸氣十足的道:「從今以後,天下我有。神弓一現,萬物歸從!哈哈,我終於回來了,陸雲、緣滅,你們等著吧,這一次我決不會再輸了!」狂笑聲中大地顫抖,飛舞的塵埃被無數的旋風捲起,在這黃土高原之上形成九道龍捲風,宛如九條黃龍。
身旁一人恭敬的回道:「是的,大巫師。剛才突然傳來一聲悶響,可我們卻沒有找到原因,故而進來請巫神指示。」
那一刻,大地為之震動,人間無數高手都感受到了這一股可怕的氣息,紛紛朝這邊瞭望。
疑惑的看著地面,劍無塵無意中的一眼發現了一個奇特之處,那就是這三處樹叢竟然成等邊三角形分佈,彼此之間的距離雖不能肯定完全相等,但僅以肉眼所見,那是幾乎差不多的。
扭頭看了一下白茫茫的四周,劍無塵嘴角一揚,折身朝北而去。之所以選擇北方,是因為劍無塵在大致留意了一下四周后,發覺北方靈氣極盛,故而選擇這個方向,準備參悟神弓之謎,以便早日掌握至強實力。
半空中,劍無塵全身光芒大盛,身後一顆紫色的太陽發出萬丈光芒,在陰暗的閃電雷鳴之下,顯得格外刺目。面對眼前的一切,劍無塵顯得極為鎮定,全身真元不停的提升,整個人宛如黑暗中的帝王,對抗著身外的一切。
然而讓劍無塵吃驚的是,此九九藏書時此刻他清晰的察覺到,這股與自身完全排斥的靈氣,在他刻意的抵禦下,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可意外的是,他的身體中有某種不知名的東西,正不受他意識的控制,瘋狂的吸收著這陰陽二氣中的至陽至剛之氣。
收斂起強大的氣息,劍無塵猛然驚覺到這樣不妥,目光不由微微一轉,身體升上了高空。
沉默中,劍無塵突然抬頭,眼神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身體迅速轉動,口中驚訝道:「又來了,這股氣息好怪,竟然時刻轉變方位,真是太詭秘了。」
剛出三步,大巫師叫住他們,吩咐道:「小心一點,這二人絕非等閑之輩,如果硬拼不行,就暫時放一放。只要他們不再靠近,目前就不要過於急切。去吧,莫要多問。」
留意了一下四周的情況,見並無高手趕來,劍無塵這才稍稍安心,再次降落。圍繞著峰頂走了一圈,劍無塵放出血河圖,使其變化成一個光罩,不但可以防禦,同時也掩飾住了峰頂的一切氣息,以免被人察覺。
烈日下,劍無塵全身紫芒開始轉變,不多時就變成了紫紅之光,表面浮現出無數的法咒,宛如一朵朵璀璨的花朵,飄飛在日光里。
身體再震,劍無塵猛然睜開雙眼,眼底那兩道紫紅光影正彼此交織,一步一步的融合。不知過了多久,劍無塵全身紫芒爆漲,紅光大盛,整個人狂傲中帶著慌幾分霸道,威猛中帶著幾許陰毒。
靜立半空,那一刻劍無塵宛如失去了靈魂,對於四周的一切都毫無所覺,整個人沉浸在那段回憶里。身外,青紅二色的陰陽之氣開始退去,天空陰雲飄散,明媚的驕陽再次出現在黃土大地。
待三人離開,大巫師虔誠的凝望著巫神,吟誦道:「萬能的巫神,請聆聽我的呼喚,自沉睡中蘇醒,帶領我們一統神州。所有的一切都已準備妥當,就等那最後一刻的到來,到時候您就可以復甦。我,巫族第一大巫師赫哲在此發誓,終其一生也要讓你蘇醒,讓您帶領我們走出這貧窮之所……」
少了束縛之力,劍無塵周身光華一閃,身體就再次回到了地面,只是這一刻,眼前的情景卻令人他目瞪口呆,驚駭之極。
揚天回應道:「那感覺我也有,應該就是巫神所散發出來的。看樣子我們要接近它,恐怕有些費事了。」話落兩人陷入了一陣沉默,顯然面對巫神,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離開了雲嶺山,劍無塵滿懷自信的朝華山飛去,打算找人分享心中的喜悅。
注視著這人的情況,北風與揚天發現他在靠近祠堂一丈外時,整個人突然跪下,雙手將血盆舉過頭頂,口中滴滴咕咕的念了一長串聽不懂的蠻語,最後起身朝內走去。
落地光華一閃,二人露出了本體,各自臉上帶著幾分震撼。察覺到遠處已經有人趕來,揚天道:「這結界古怪,以我們的修為竟然都無法硬闖,看來這巫神的確不簡單。現在時間緊迫,為了不顯露行蹤,我們還是先避一避,待找準時機再一探究竟。走。」
山峰在不斷上升,自遠處看去十分奇特,因為它的正中有一幽黑深洞,宛如一口深井,隨著山峰的變大而變大,洞口不時飛射出青紅相交的雲霧。四周山勢筆直有如懸崖,尋常之人絕難攀登,可謂世間一大奇峰。
遙遙的看著那幽黑深洞,看著那青紅霧氣,劍無塵嘴角一揚,一絲陰森恐怖的微笑浮現在他臉上。這一刻,劍無塵似乎想到了什麼,微眯的雙眼中血芒閃現,一絲凌厲而又狠毒之色,靜靜在他眼底閃過。
突然,劍無塵雙眼神光爆射,紫色的英俊臉龐上浮現出一絲紅光,與那紫芒交替出現,顯得極端詭異。同時,劍無塵雙眼九-九-藏-書中閃爍著一紫一紅的光芒,起初是相互交替,不久之後那紫紅二色就越發明顯,並漸漸分離,形成雙眼四瞳,呈現出兩道不同的人影。
傲視蒼穹,劍無塵全身氣勢外放,紫色的星雲旋轉飛舞,起初只是圍繞在他身旁,可不久之後,那強盛的紫芒無限延伸,最終形成三道光柱,連接起了三處樹叢,在遼闊的黃土高原上形成一個紫色的菱形發光體。隨著這等邊菱形的出現,整個黃土高原風雲匯聚,萬里晴空陰雲密布,駭人的閃電破雲而出,在那狂風中如雷神震怒,留下無數的深痕,述說著這一刻的恐怖。
揚天不與他爭辯,只是默默的看著谷底,皺眉道:「這地方很邪門,我連續查探了三次,都被一股奇妙的力量所阻,你有什麼收穫沒有?」
揚天沉聲道:「此時談這個問題還早了一點,待我的老朋友回來,我們再分析一下,然而決定也不遲。對於巫術,要說怕那還不至於,只是畢竟這玩意流傳已經幾千年,貿然前往必將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我們還是慎重一點,以大局為重。」
片刻之後,劍無塵平靜下來,目光巡視了四周一眼,最後落在了正下方,嘴角浮現出一絲得意的陰笑。
北風有些不信的道:「你恐怕言過其實了。這裏雖然氣息有些古怪,但要殺人于無形,恐怕也不是那樣簡單吧。」
北風應道:「這可不好,要去一起去,難道我們還在乎這裏的人發現不成。」說話白光一閃,北風身體所化的光芒就撞擊在了那結界之上,頓時一聲悶雷響起,一舉將他彈飛了。而瞬息之後揚天也撞在了結界之上,可結果一樣,僅僅停留在一瞬間就被震飛了。
根據木魈的指點,北風與揚天很容易的就避開了巫族眾人的視線,來到了供奉巫神的祠堂之外。
繞著直徑五里的範圍飛行了一圈,劍無塵一無所覺,心裏不由嘀咕起來,自己剛才是不是錯覺,不然為何什麼也找不到呢?
揚天淡然道:「你覺得在這南荒之中,玄風門的總壇應該有多輝煌呢?別忘了,這裡是神秘巫族世代居住之地,表面上看似平靜,實際上卻含藏殺機,稍不留意就有可能葬身此處。」
飛行於雲端,劍無塵留意著腳下的情形,靈識搜尋著有無較為明顯的天地靈脈。起初一路北往毫無發現,然而就在劍無塵不耐之際,一種若隱若現的奇怪氣息傳入了他的腦海。
定眼看去,只見北風與揚天的身影都清晰的出現在裏面,剛才他們所做的一切,此刻都完全呈現在這血盆之內,連同他二人此時正立於遠處山頭的景象,也一併顯現在四人眼中。
紅色的光符與藍色的結界相遇,交匯點光華四濺,散發出萬千霞光,照亮了陰暗的四周。片刻,那龍形光符逐漸光化,最終變為一枚金針,猛然刺破了藍色的結界。結界一破,強勁的氣流衝天而上,轉眼就形成一道直徑超過百丈的氣柱,一舉將劍無塵震出了深洞,沖向雲霄。
伴隨著這青紅光芒的大量進入,劍無塵英俊的臉上露出痛苦之色,似乎體內的真元與這靈氣之間相互排斥,對他的身體造成了嚴重的傷害。
被稱為大巫師的那人道:「這事我已經知道了,剛剛就在我進來之後,正準備祭奠巫神,就被兩股奇怪的氣息所驚動。現在你們既然來了,那就讓我們一起祈求巫神顯靈,告訴我們是誰打擾了它的清修。」說完雙手在身前的血盆之上交錯轉動,口中念念有詞,不一會就見一道景色出現在血盆之中。
飛身半空,劍無塵巡視著整個黃土高原,在觀察了一陣后,除了發現三處稀疏的樹叢外,其他一無所獲,這讓他不由泛起了一絲微九_九_藏_書笑。閃身一晃,劍無塵輕易就跨越了數里距離,來到了第一處樹叢。
神壇前,四個族人虔誠的跪拜于地,彼此誦經念咒祈求神明,全身漸漸的散發出灰綠色光芒。片刻,光芒散去,最先近來的那人開口道:「你們是被剛才的事情驚動而來的?」
收起巫術,那人道:「巫神已經顯靈,告訴了我們是誰贖瀆了它的神威,現在這事就交給你們去辦,一定不能放過他們。」
這光景持續了片刻,之後祠堂內光芒散去,一切恢復如初。
外圍,那古怪的靈脈之氣開始匯聚,其青紅光芒漸漸壓下劍無塵發出的紫色光芒,從四方匯聚至劍無塵身外,一邊滲透入他的體內,一邊同化著他體內的真元,改造著他的身體。
停身仔細一看,那奇怪的氣息又了無蹤跡,四周雲遮霧繞,不知不覺間竟然來到了黃土高原。
峰頂靈氣匯聚,帶著陽剛屬性的靈力化為片片星雲,滋潤著他的身體。雲端,旋風如柱,隨著劍無塵隨意一揮,三道閃爍著紫、青、紅光芒的氣柱瞬間合一,形成一道三色光柱破雲裂空,連貫著天地蒼穹。
那一刻,北風與揚天清楚的看見,這族人在跨進祠堂的一瞬間,身外閃過了一道極端微弱的光芒,就宛如穿透了一層光壁,整個人消失在了另一個世界之中。對望一眼,揚天傳音道:「看來這裡有一層詭秘的結界,現在我先去試一下,你不要妄動。」
雙手一旋,劍無塵身體凌空而轉,一紫一紅兩色光芒如雙翼飛舞,在他旋轉中發出萬千光芒,如同兩扇尾翼隨著他的身體直射地面。這一刻,黃土高原上空,紫紅雙色光翼如雲展開,其亮之極掩日蔽月,形成了一道世間奇景。
飛至半空,劍無塵駭然的看著這一切,對於天地之妙,心中感到無比震悚。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這藍色結界一破,就會出現這震世駭俗的一幕,究竟這其中有什麼隱秘之處?思索中,劍無塵想不出頭緒,無意回頭卻發現這山峰已經停止了上升,整個巍峨的奇峰傲立於雲霄之中。
輕輕搖頭,北風道:「我也試過了,什麼也查不到,好像有某種力量在干擾我。只是那究竟是何物我也無法捉摸,或許正如你說的一樣,這就是玄風門總壇,有詭異的巫術防禦著。現在你打算怎麼做,是在這裏等待時機,還是主動前往一探究竟?」
時間在無聲中走過,當夕陽西下,沉默中的劍無塵抬起頭來,冷俊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狂熱,口中大笑道:「我終於明白了,哈哈,我明白了。等著吧,不久之後,天下歸我!哈哈……」
有了這個發現,劍無塵飛行至三處樹叢的中心點,轉動身體注視著四周。第一次一無所獲,劍無塵開始降低位置,可惜第二次一樣毫無動靜,劍無塵又開始上升。就這樣不停的升降,直到連續移動了十二次后,劍無塵才在離地高度與三處樹叢等距離的位置上,發現了這其中的隱藏之秘。
起初,那赤色的火焰只是籠罩著石台四周,可隨著時間的過去,火焰越來越旺盛,整個峰頂紅光瀰漫,雲層也被這強盛的光芒染紅。
飄身落至結界上方,劍無塵清晰的看見,這是一道直徑約五丈的藍色結界,其內青紅光芒交替閃現,隱約可見內部有一方石台,表面刻著不少符咒。
低吟聲中,那血盆之內的鮮血自動飛出,圍繞著那巫神石像旋轉飛舞,最後化為血霧附在了石像身上,頓時一道璀璨的光芒照亮了祠堂四周。那一刻,石像身上光華大盛,各種奇怪的符咒分散體外,圍繞著石像轉動。而石像的頭部,那雙面人頭之上,黑色的眼睛內邪芒竄動,綠色的眼神中光影如夢,整個石像宛九-九-藏-書如復活。
一路上,劍無塵回想起以往的種種經歷,對於陸雲、北風、白雲天、三眼龍狼等曾經讓他難堪的人,心頭充滿了憤怒,並下定決心一旦自己大功告成,首先就滅了他們。而對於此時的自己,劍無塵得意一笑,彷彿天下就在手中,只要自己努力,不久的將來,他就是天地霸主。
深洞四周,有四方丈大石台,彼此距離相等,色彩呈現出青紅二色,其上刻有「陰、陽、極、地」四字。石台外圍,是一個圓形的平台,寬約一里見方,可以容納上千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黃土高原上風平浪靜一切如舊,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一個巨大的深洞。此時的劍無塵已經收起了強大的氣勢,正位於深洞之內,靈識搜尋著這地底的情況。通過目光與靈識的查探,劍無塵發現在這深洞底部,有一個微弱的結界,正隱隱閃爍著微光。
在劍無塵的意識里,天地陰陽二氣分化,是以孕育出萬物。雖然傳說中有渾沌無極化分兩儀之說,可相對於世人而言那只是傳說,誰也沒有見過真正的渾沌之主,能掌握無極之力。雖然有陰陽法訣,且易園的林雲楓也學成了這種法訣,可至高境界卻從未現世,誰能肯定就一定能修鍊得成?
得意的笑聲伴隨著夕陽,消逝在晚風中。這一刻起,劍無塵的一生開始轉變,只是最後的結果會如他所願,還是令他難受,他並不清楚。或許在他而言,那是完美的,可在別人而言,那完美嗎?
二人剛去,祠堂外就圍滿了巫族族眾,彼此滴滴咕咕的討論了一陣,隨即開始搜尋四周。半晌之後,族人回到祠堂前,大家一無所獲,經商議后,只見三位老者一起跪拜于祠堂之外,念了一陣蠻語后,三人起身走入了祠堂之中。
準備好這一切后,劍無塵為了萬無一失,又催動天靈神劍,讓其放出五色神龍,配合神劍之力,組成一個自動運轉的防禦結界,在血河圖內築起第二道防線。
滿意的看著四周,劍無塵伸手取出懷中的精緻小弓,一個人坐在刻有「陽」字的石台上,靜靜思索起來。
沉思半晌,劍無塵緩緩伸出右手,掌心火焰一閃,一道烈火圖騰化龍而現,在身體四周旋轉了七圈后又變成了一道龍形光符,無聲的印在了那結界表面。
大巫師赫哲緩緩起身,臉上浮現出一絲激動,輕吟道:「玄風蔽日,巫神復甦,三間齊聚,誰主沉浮?」話落奇光一閃,大巫師赫哲便消失了影蹤,唯有那淡淡的聲音,像是某種預示回蕩在祠堂中。
石像下體合成一體,但雙手卻一朝前一朝後。朝前的手心上一條小蛇盤成一團,正吐著紅信眼神陰冷的看著前面。而朝後的那隻手上,一朵黑色的奇花狀似牡丹,花蕊處血紅透亮,給人一種妖艷的感覺。
伸手入懷取出那精巧的小弓,劍無塵大笑著看了一會,突然停止前進,自語道:「此時此刻趕回華山,對我今後極為不妥,還是先找個地方把這參透才是。一旦我掌握了至強神力,那時候再炫耀也不遲。」嘿嘿一笑,劍無塵顯得有些邪魅,還帶著三分陰毒。
靜坐石台之上,劍無塵周身紫芒一閃,隨即就轉變成了耀眼的赤血之色。隨著這赤血光芒的浮現,劍無塵全身烈火騰飛,一股至強至聖的火焰環繞在他身邊,不斷的焚燒著他的身體,吸納著四周的陽剛之氣。
透過這股氣息,劍無塵察覺到,這是一座龐大無比,卻又古怪離奇的靈脈,它所包括的空間之大,幾乎籠罩了整個黃土高原。最奇特的是,這股氣息陰陽相融,彼此之間相生相剋卻又巧妙的融合,令人有些不解。
北風聞言雙眉一皺,正欲開口之際,卻見綠光一閃,木魈飛射九_九_藏_書而至,落在了揚天的肩頭。看著木魈嘰嘰呱呱的怪叫,北風忍不住問道:「怎麼樣,你這木魈都說了些什麼,可有查出那巫神藏於何處?」
片刻,劍無塵收起陰森的表情,走到刻有「陽」字的石台附近,微微遲疑了一會,最終飛身而起,身體成盤坐之勢,緩緩的落在了石台之上。
揚天臉色凝重,在聽完木魈的敘述之後,有些嚴肅的道:「就它所言,這裏的確是我們要找的地方。只是那巫神所處的位置,它竟然無法靠近,因為每次一接近,就會被一股詭秘之極的力量彈開,怎麼也難以靠攏。至於確切的位置,它已經找到,那是在一處奇特的祠堂,具體情況要看過之後才知曉。」
突然,劍無塵身體一顫,一道幻影自他身上浮現,靜靜的停在了頭頂一丈之上,霍然是一位全身通紅的威嚴老者。這老者自劍無塵的身體分離開后,先是仰天飛射,似欲破雲升空。可剛離開不到十丈,這身影便突然停下,血亮的雙眼中閃過一絲仇恨,最終考慮了良久,又緩緩降落,依附在了劍無塵身上。
大笑一聲,劍無塵騰身而起,全身紫紅流霞,跳躍的火焰圍繞在他四周,使得他就宛如一尊霸主,散發出狂野的味道。
巨大的深洞消失了,眼前一座奇峰自洞中飛速上升,頂端那圓形的石台正隨著上升而逐漸變大,只眨眼間就膨脹成了一方直徑超過百丈的掌平石台。
沿著懸崖飛身而上,劍無塵很快來到峰頂,目光不由四處打量了一番。此峰高約千丈,其頂位於雲海之內,正中央一個直徑三十丈的深洞,表面上青紅霧氣飄飛,隱隱含著某種玄機在裡頭。
保持著身體的平衡,劍無塵此刻清晰的感覺到了先前的那股奇怪氣息,發覺它們隱含著無窮靈氣,正以一座奇妙陣法的方式而運行,而陣法的中心點正好就是自己所處的位置。
身旁三人中的第二人道:「大巫師放心,這事我們一定辦好。現在我等就告退了,您繼續祭奠萬能的巫神吧。」話落三人起身,朝外走去。
南荒之內,十萬大山,這天來了兩位神秘之客。
靠近那四方石台,劍無塵意外的發現,這每一方石台側邊上都記錄了一段文字,組合起來就是一個完整的敘述,記載了一段關於此地的絕秘。圍繞著峰頂走了一圈,劍無塵眼中神光一閃,口中忍不住發出陰森冷笑,揮掌抹去了那些字跡,頓時這神奇的山峰之秘,從此就只有他一人知曉。
「如此說來,那我們就快走吧,呆在這有什麼用?」說話之際,北風彈身飛射,化為一束淡淡的光芒,消失在了谷中。揚天開口欲呼卻已太遲,只得輕嘆一聲,也化為一束流光,緊追他去了。
如此一來,他眼中的那紅色光芒越來越盛,那血紅雙瞳中所顯示的人影也越來越清晰。
大地開始顫抖,無數的泥土飛上半空,隨著那氣流的轉動不停的朝外飛射,半晌之後,一個巨大的黑洞出現在黃土高原正中。
隱藏在一顆樹上,北風驚異的傳音道:「揚天,這地方邪門,我有一種心顫的感覺,這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你呢?」
這是一間很奇特的祠堂,四壁上畫滿了各種奇怪的祭天圖案,地上一座古怪的陣式粗看宛如一道龍形圖騰,可細看卻又像一條怪蛇飛舞。祠堂正中,一座神壇之上,供奉著一尊高約一丈,一體雙面半男半女的古怪石像。
沉默中,劍無塵突然抬頭看著天際,眼中紫紅光芒浮現,口中發出得意的狂笑,整個人氣勢突增,似乎在這一瞬間,他的修為又跨進了一大步。
就在這時,一個巫族老者自遠處走來,手上端著一個大盆,其內盛滿鮮血,正散發著滾滾熱氣,似乎是剛人活人身體內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