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天之三界（上）
第一章 天煞隱秘
玉華真人臉色漠然，眼神微微閃爍的道：「陳年舊事我已經忘記，你提這些又有何意？」
此刻，他就那樣看著石壁，一動不動宛如石人，誰也猜不透他究竟有什麼目的。這情景持續了半晌，神秘人似乎一點也不焦急，眼神已經由仇恨變成了冷笑，似乎他心裏隱藏這什麼秘密。
「最後怎麼樣，為什麼不說？」迷惑的看著玉華真人，天煞忍不住問起。
只是焦急也無用，天煞之威霸絕天地，論實力比那地陰邪靈還略勝一籌，幾乎號稱三間七界第一強者，又豈是他輕易能夠靠近？
玉華真人低聲道：「人活著為的是快樂，如果失去快樂，永遠不死那只是一種酷刑！對於你我而言，修為我不如你，但我的尊嚴卻是神聖的，因此你若不回答我的問題，我也絕對不會告訴你要知道的事情。」
天煞遲疑了一下，搖頭道：「他的元神很奇特，心性極為堅定，而且一身法訣古怪，我只是將其逼迫至一個狹小的角落裡。」
雙方相遇，絢麗的光壁耀眼生輝，壓住了五彩神針的前進之勢，二者交匯於一點，彼此各不退避。
天煞周身氣息一冷，警告道：「玉華真人，你這句話只會加速你的死亡而已！」
天煞冷冷一笑，根本不信任他的話，厲聲道：「你是誠心不說了？」
這是一座神秘的山峰，地處武夷山脈，終年為雲霧籠罩，根本難辨其峰頂的景色。此峰高入雲霄，山腰便是茫茫白霧環繞于外，就宛如一層屏障，將此峰一分為二。
陰暗的天空下，層雲密布狂風呼嘯，濃濃的陰煞之氣瀰漫天際，宛如一朵遮天烏雲，籠罩著蒼穹大地。
彷彿知道天煞會妥協，玉華真人一點也不驚訝，只是淡然道：「既然你已經同意，那麼你先讓我下來好好喘口氣，然後我們再談其他事情。」
置身於白霧之中，神秘人漠然不動，眼見看著水池內，口中卻道：「這裏封印了數千年，你一定十分想知道，這裏面究竟隱藏著什麼奧秘。現在我已經收去了結界，你何不上前一試。」語氣很冷漠，也帶著幾分嘲笑之意，只是他在對誰言語？
天煞眼神微動，一邊施加壓力，一邊道：「修道之人都為長生，你難道就如此輕賤自己的性命，捨得白白拋卻數千年的修行？」
光罩很奇特，除了色彩艷麗之外，東南西北分佈著四尊栩栩如生，且醜惡無比的凶煞幻影光圖。此外，在這四尊幻影光圖中間，還有四道星圖，彼此遙遙相對，各個光點星光閃爍，組成四副奇妙的光圖，散發出美麗而耀眼的光芒。八副圖案兩種類型，彼此之間相輔相成，組成一個完美的結界，封印著洞中的水池。
原來這神秘人竟然就是天煞，只是他為什麼會來到這裏？難道數千年前，他真的就曾居住此地？如若不然，他又為什麼對這裏那樣的熟悉，輕易就突破了水池四周的詭秘結界？
玉華真人沉聲道：「你想殺了我？」
神秘人霸道的道：「我是誰你難道就一點都感應不到嗎？要是那樣的話，你在這裏修鍊了幾千年，豈不白費？」
透過淡淡的霧氣，只見那山頂陡峭如刃，成菱形之狀，宛似冰峰一般光滑如玉。在峰頂朝下約五丈距離，有一塊晶瑩如玉的圓形冰塊，色彩微微有些異常，與附近的冰層相比，稍稍白皙了一些。
玉華真人不屑的道：「你固然可以那樣做，但你最終一樣也得不到你要的答案，因為對抗之中，我的元神極易毀滅，稍有不甚你就一無所獲！」
思索中，池水開始翻滾，就宛如沸騰了一般，鮮紅的血液不斷的上升。對此，中年文士神色一驚，不由自主的后移了read.99csw.com六尺，眼神牢牢的注視著池中的動靜。觀察中，中年文士發現，這鮮紅的池水十分的邪惡，不斷的散發出陰邪之氣，並且時常浮現出一些古怪的符咒，帶著詭秘的氣息。
這人影一成，一束光華便自上而下的沿著一定的規律運轉，很快就演變成了一道光影，浮現於光罩之上，猶如從結界內走出來一般，給人一種驚訝的感覺。那情形持續了片刻，隨即那光影就化為了一束奇亮的光華，射入了神秘人的額頭之內。隨著這束光華的消失，水池外的結界無聲散去，那蒸騰的熱氣如雲四散，朝著周圍蔓延。
收起失落，玉華真人坦然的面對著天煞那陰殘邪惡的雙眼，漠然道：「你變的地方很多，第一就是外表，這說明你在重生之際發生了一些意外的事情。第二，你的性格也變了。要是換了以往的你，兇殘成性見人就殺，根本不會與人交談，也不會這麼冷靜。如此推斷，你的身上一定發生了事情！」
冷傲的看著那裡，半空中的神秘人眼角浮現出幾分陰森的笑意。他來到這裏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一直就默默的看著那山峰，眼神很古怪，包含著懷念、追思、滄桑與仇恨之意。此刻，天色漸漸清晰，應該已是正午時分，四周的霧氣略有轉淡之勢，不過並不明顯。
僵持的局面一直繼續，當天煞感覺道五彩神針光芒漸弱之時，忍不住嘲笑道：「玉華真人，如果你想選擇死亡來逃避我的提問，那麼我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以你現在的情況，最多片刻你便無法支撐，到時候你……啊！可惡，你怎麼可能……不！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白光不語，運轉的速度突然加快，顯然在探測這神秘人的氣息。然而過了片刻，那白光突然驚呼一聲，有些駭然的道：「真的是你？」
神秘人陰森道：「我能來到這裏，你自然應該知道我是誰。不然幾千年來，為什麼一直沒有其他人來過這裏。」
天煞怒哼道：「休要逞強，我可以先毀滅了你的肉身，然而再逼問你的元神。」
五彩神針的入體，對於天煞產生了極大的傷害，這是玉華真人意料之中的事情。然而讓他意料不到的卻是，他原本以為可以讓天煞元氣大傷，甚至將他的不滅元神逼出這具身體。可事實上，天煞僅僅只是痛苦的厲吼幾聲，並沒有出現他預料之中的事情。
凝望著石門內，神秘人眉頭輕鎖，冷笑道：「好狡猾的小輩，竟然在這段時間內另外開闢了一條暗道，真是個心機深沉之人。可惜啊，你既然敢霸佔我的洞府，我又豈能容你囂張下去。」說完周身光華一閃，人便進入了石門之內，而門口處卻多了一道絢麗的光壁，封印了此門。
山洞蜿蜒曲折，一直朝下延伸，不多時，神秘人就來到一處石門外，立時停下了身體。
洞中央，有一處三丈大小的水池，水面上熱氣蒸騰，看不到池水的顏色。池邊，地面上刻著八副圖案，交叉相對的四副圖案是四頭醜惡的厲煞邪魔，另外四副則是玄妙的星圖。
隨著他語氣的加重，玉華真人身外的壓力大增，重傷的身體岌岌可危，口中發出痛苦的慘叫聲。
沸騰的情況持續了一會，隨後血紅的池水開始回落。四周，那茫茫的白霧此刻迅速回歸，在水池附近形成一道屏障，阻隔著中年文士的觀察與探測。驚異的看著這一幕，中年文士心頭感到一股不安，似乎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同時，他也有些好奇，忍不住揮手發出一股柔勁，輕輕的震開那層白霧，欲要看過究竟。
片刻，那白光又從新回來，由冰塊內部九-九-藏-書逐漸浮出於外，一邊依照這奇怪的軌跡高速運轉，一邊開口道：「你是誰， 為什麼來到這武夷仙界？」
洞中，一道白光閃過，水池邊出現一道光影。仔細看去，這是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文士，相貌堂堂眼神清澈，周身無絲毫邪惡之氣。看著池水，中年文士眉頭緊皺，神情凝重的道：「竟然是血池，真是想不到。照此推斷，天煞的本性之中，還帶著血魔的氣息。另外，剛才天煞的體內似乎還隱藏著別的氣息，那又是怎麼一回事？」
玉華真人掙扎了一下，發現天煞的力量之恐怖，自己竟然無絲毫抗衡的餘地，心頭不由微微嘆息。
看著這白光，神秘人眼神變得陰森，口中冷哼道：「看樣子你是察覺到我的存在了。既然如此，還不快快現出原形。」話落，那白光一閃而逝，彷彿聽到了他的話一般，不知道躲藏到了何處去。
駭然的看著眼前的景象，中年文士愕然道：「你真是天煞？怎麼與印象中的不一樣？」
天煞冷酷的看著他，自語道：「我有變嗎？不，不可能的，我沒變，是你故意如此說的！」眼神一亮，天煞猛然喝道：「你究竟來自哪裡，還不快快道來！」
冷然一笑，神秘人哼道：「你是不服氣，覺得我的力量是先天而來，對你不公平？」
玉華真人倔強的道：「如此你就動手好了，我活了兩千多年，也真的活得有些不耐煩了！」
沒有追擊，神秘人只是陰森的看著那面石壁，緩緩的伸出右手，掌心發出一道六色光芒，輕易就將那冰塊融化，露出一個圓形的洞穴。飄然而入，神秘人全身黑芒一轉，變成了耀眼的金光，照得山洞一片明亮，四壁冰層反射著刺目的光芒。
神秘人狂笑而起，哼道：「看來你是想起我是誰了，既然如此，你說我該如何處置於你？」白光一閃而逝，轉眼隱去，只留下驚恐的叫聲。
搖晃著起身，玉華真人背靠在石壁上，靜靜的看著天煞，低聲道：「我的問題很簡單，你在重生之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堅持了一會，玉華真人見天煞怒氣衝天，忍不住低吟道：「要我說可以，但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
這八副圖案間隔交錯，各自發出一束光華匯聚於水池上空三丈處，凝聚成一顆五顏六色的光球。這光球虛空而立自動旋轉，一邊吸納地面的八股力量，一邊又將轉換之後的能量發散出去，形成一道八色光芒，牢牢的將水池罩在其中。
冷漠一笑，神秘人身影一閃，瞬間就跨越了數百丈距離，出現在了陡峭的石壁前，目光陰沉的看著那圓形的冰塊。四周，呼嘯的狂風突然停息，一切來得那樣的突然，根本沒有絲毫的原因。
天煞不屑的冷笑道：「沒有那個必要，人間能讓我感興趣的找不出幾處，因此我並不在意你來自哪裡。現在廢話少說，還是算一算我們之間的恩怨，你入侵我的洞府數千年，還學了不少這裏的東西，現在是該歸還之日了。」
中年文士聞言一驚，連忙收起雜念，警惕的看著天煞道：「我不過是個普通的修道之人，你稱呼我玉華真人就可以了。至於你的模樣，我雖然沒有見過，但這裏畢竟是你棲息多年之所，因此那面光壁之上就留有你當年的身影。那時候的你雖然也有一對翅膀，但卻是一白一黑，並且沒有九尾，額頭上也不曾有那黑幽幽的珠子，相貌比之現在更是不知道英俊多少倍。另外，目前的你身上有股邪氣，與你天煞之名不怎麼匹配。」
寂靜中，一個聲音響起：「你如何知道我還隱藏在這裏？」
玉華真人留意著天煞的神情，見他不似說謊，不由道：「原來這就是你改變的原因！」
神秘人道：「很簡單，我已經封印了出口，你必然會返回這裏，因為此處有著你一直無法參透的玄機。再者，你的修為的確是不錯，可惜在我面前，你沒有絲毫躲避的餘地。」
那聲音道：「不錯，我就是不服氣。你非人類，也不同於獸類、靈異，你的力量來源於天地，那不是我們人類可以相比，因此你從出現開始，就有著強橫無比的實力。作為我們修道之人，每一分力量都是自己苦練而得，並且不同的體質有不同的限制，對於天地靈氣的吸納也有很大的局限性，如此不管哪個方面，我們都不可能達到你的那種境界。是以，在你的眼中，我們不值得一提，可實際上你卻忽略了許多關鍵的事情。」
對此，天煞不屑一笑，一切盡在意料之中。而玉華真人因為身體已經幻化，所以看不到表情，不過從那急速跳動的五彩神針來看，他顯然有些焦急。
玉華真人悶哼一聲，嘴角益處絲絲血跡，眼神卻怡然不懼的瞪著天煞，沉聲道：「天煞者，秉承天地凶煞之氣而生，是世間最邪惡殘忍的凶靈！只是你變了，變得有幾分詭異，那應該與你體內的另一股氣息有關係。」
白霧飄散，血氣瀰漫，一股陰煞之氣由弱轉強，眨眼間就充斥在整個山洞，使得洞中氣流凝固，產生了超重壓力。水池中，一道身影閃爍著血芒，帶著狂放與邪惡之氣緩緩升起。注視著天煞，中年文士發現，此刻眼前的景象與他想象中的有著極大的差異。只見天煞周身閃爍著絢麗的光彩，其中血色光芒佔據著主導地位。
洞中，那聲音道：「你莫要太狂妄，我雖然與你有著先天的差距，但那不表示你就真的比我強，只能說是你的條件比較優越，起點比較高而已。」
此處很奇特，時不時的會見到一絲很微弱的白光一閃而逝。可每當找尋之際，卻又不見蹤影。
天煞冷冷一笑，立馬便收回了全身的氣勢。如此一來，玉華真人身外的壓力一消，整個人猛然墜落，狠狠的跌倒在地。
那白光細若雲絲，在冰塊表面盤旋成一道圖案，竟然是一張臉譜，其嘴唇上下開合，發出驚異的聲音：「你的意思是說，我就應該知道你是誰才對了？」
沿著隧洞而下，神秘人瀟洒自如，對於此洞的地形顯得十分的熟悉，僅一會時間，就來到一處較大的洞穴內。此處位於山腹內部，又在地下，因而氣溫有些暖和，與峰頂的寒冷形成鮮明的對比。四周，石壁上鑲嵌著夜明珠，一共有八顆，依照一定的方位分佈，照得洞內一片明亮，即便是陰暗的角落，也一樣清晰。
白光反駁道：「你就肯定幾千年來沒有其他人來過？」
神秘人自負的道：「我自然能肯定，因為這裏除了你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生物的氣息。此處不同別處，看似簡單卻能保留所有事情的足跡，因此不管時間如何轉變，我都能輕易知道這裏來了些什麼人。」
靜立半空，目光遙遙的看著數百丈外的山頂，九_九_藏_書那裡雪白一片，即便雲霧籠罩光線很暗，也一樣耀眼生輝。當狂風吹起，山頂的白雪像盛開的花瓣，在風中搖晃擺動，形成一片淡淡的白霧，宛如一道防護罩，籠罩在山峰表面，給它憑添了幾分神秘。
傲立不動，這神秘之人就那樣看著石壁，全身黑芒流動，一層詭異而邪惡的厲煞之氣將其籠罩，僅僅露出頭部，看不出他的身形。這人很怪，臉上一直被一層金色的光芒所掩蓋，根本看不清楚容貌，只能看見一雙凌厲無比的眼睛，透著絲絲森冷之氣。
玉華真人臉色一變，雙眼眯成一條縫，質問道：「你在猜測我的身份？」
寬闊的洞穴內，除了這個水池之外，還有一面透明的光壁。光壁位於一個很奇特的位子，正好能同時被石壁上的八顆夜明珠照射到。如此一來，由於角度的不同，光壁折射的光線也有所不同，因此在山洞中，總是或明或暗的存在著一些變化的光影，為這山洞增添了幾分神秘與詭異的氣息。
怒吼聲中，那五彩神針突然光華暴漲，一舉穿越了天煞布下的防禦光壁，在他萬分驚異的同時，射入了他額頭的「萬獸魔珠」之內！
如此一來，只見天煞全身一顫，雙手痛苦的抱著頭部，厲吼道：「可惡！為什麼這樣，為什麼？」
為此，他有些擔心，他猜不透接下來會是怎樣的結局！
冷然一笑，天煞不屑的道：「當年的天煞已然過去，現在的我，你不覺得比當年還要好些嗎？至於你這玉華真人之名，可能在人間並沒有什麼來歷，不過背後的師門應該隱藏著極大的秘密。」
冷酷的看著中年文士，天煞厲聲道：「你是誰？在你的印象中，我應該是什麼樣子？」
玉華真人平靜的道：「我已經說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修道之人，無意發現此處乃修鍊寶地，因此在這裏一呆就是兩千年，並沒有什麼追查你的意思？」
玉華真人嘲笑道：「如果是以往，你或許不會在意，但如今你已經變了，你不再是當年的天煞，因此你不搞明白這事，你是絕對不會安心。」
天煞眼神微變，冷冷的凝望了玉華真人許久，開口道：「當年的事情我不想再提，我只能告訴你我後來借宿於一顆珠子之內，在不久前被一人吞噬了進去，我便藉此重生，佔據了他的身體，也就有了這一身的特徵。」
玉華真人淡然道：「我知道，但是那沒有關係。再者，我還知道你其實並沒有完全佔據這具身體，因為他的主人應該有不弱的修為，且意志堅定，因而你無法毀滅他的元神。最後……」
洞中，一下子平靜，神秘人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默默的無語。片刻，神秘人開口道：「等一下你就知道我是誰了。」說完周身光華一閃，人就落入了水池之內。水池不大，但似乎池水很深，神秘人在進入水池之後，整個人就失去了蹤影。
神州大地，廣闊無際！其間山巒起伏，江河無數，大地以西崇山峻岭，大地東部江河密集，形成西高東低的地形。在神州東部，由於地勢的原因，一般較為炎熱。可就在這炎熱的神州東面，也有不少高入雲霄的兇險奇峰，因其海拔較高，峰頂終年積雪成冰，寒冷無比。
天煞狂笑道：「我若不殺人，豈不有負天煞之名！」狂妄的大笑聲夾著震魂裂魄之音，輕易就震碎玉華真人布下的防禦，將他彈飛了出去，狠狠的撞擊了堅硬的石壁上，口中發出沉悶之聲。陰森的看著玉華真人，天煞邪惡的笑問道：「怎麼樣，我的性格可與以往有什麼差異？」
人間，因為太陰蔽日的出現顯得陰森詭異，七界因為太陰蔽日的出現而震動不息。妖魔鬼怪，九-九-藏-書佛道仙神受到陰邪之氣的影響，前者氣勢囂張實力大增，後者修為減弱滿懷擔心。如此正邪逆轉，天地便陷入了一場浩劫！
古老相傳，武夷乃是仙山，曾有武夷仙凡界之說。這裏流傳著無數的上古神話，其神秘色彩極為濃烈。
玉華真人神情震驚，皺眉道：「你就那樣強行佔據了別人的身體，那麼對方的元神呢，是不是被你一併吞噬了？」
天煞冷漠哼道：「你覺得現在還有機會與我談論條件，我天煞是那種討價還價的對象？」
天煞怒道：「就算那樣，我也不在意，反正你必死無疑！」
冷冷一笑，那聲音道：「地陰天煞世間獨一，我一個修道之人豈能與你天煞相比！」
玉華真人身體一顫，蒼白的臉色立時轉為灰暗，眼神略顯迷亂，口中吶吶的道：「我來自……來自……我來自人間，只是一個修道之人而已！」最後一刻，玉華真人竟然清醒過來，這讓天煞有些吃驚！
似乎被他說中了心事，天煞怒火騰騰的瞪著他，恨不得將他吃下肚子里去。然而生氣歸生氣，天煞卻明白暫時不能殺他，只得不甘的哼道：「看在你還有幾分骨氣的份上，我就同意你的要求，給你一個機會。問完之後你必須馬上回答我的問題。」
來到結界外，神秘輕輕的伸手撫摸著那光罩，只見他的手一接觸到那光罩，其上的八道圖案便迅速匯聚於一團，組成了一副很詭異的圖案，看上去有些像是一個人的投影。
陰冷一笑，天煞道：「何意？自然是想知道，你究竟是哪個門派的弟子，為什麼來這裏追查我的事情？」
天煞臉色一冷，厲聲道：「我什麼地方變了？」
察覺到玉華真人舉動，天煞怒喝一聲，隨即嘲笑道：「不自量力，你這是自取滅亡！」說完雙眼爆睜，左眼發出一束血色光焰，右眼射出一束暗綠光華，彼此在三尺外交匯成一點，形成一面強勁的光壁，擋住了玉華真人所幻化的那枚五彩神針。
看著那水池與光壁，神秘人眼神有些複雜，隱隱流露出幾分懷念之情。許久，神秘人微微一嘆，緩緩朝著水池走去。
這時，那圓形的冰塊上又一次出現白光，只是與之前不同，並沒有馬上一閃消失，而是一直盤踞在冰塊內部，似乎在探索外面的動靜。
頭部相貌清楚可見，醜惡卻帶著異樣的魅力。雙眼中，左邊眼珠血紅髮亮，右邊眼珠暗綠如水，額頭上鑲嵌著一顆黑幽幽的珠子，正閃爍著詭異的魔芒。身後，九條狐狸一樣的尾巴朝天豎立，各自閃爍著不同的光華。背上，一對黑色的翅膀微微晃動，舒展之間黑芒流動，配合他周身閃光的鱗甲，有著說不出的魅力。
外方的氣勢牢牢的將玉華真人的身體定在石壁上，天煞陰森的道：「玉華真人，你來我這武夷仙界的天煞峰，想畢不是碰巧路過，然後無心發現的此處吧？」
專註的看著池水，當白霧散去的那一刻，中年文士驚訝的發現，整個池水正在迅速的枯竭，下面露出一個深深的洞穴，竟然沒有看到天煞的身影。神色微變，中年文士還欲再看，那散開的白霧已經合攏，再次擋住了他的視線。有些氣憤，中年文士正待加大掌力掃除白霧，可突然間一股驚人的氣勢從池底傳來，驚得他猛然後退，眼神警惕的看著水池方向。
見他被自己的話所吸引，玉華真人並不回答，反而突然發動攻擊，整個人爆發出驚人的實力，絲毫看不出有受傷的痕迹。數丈的距離轉眼而至，玉華真人左手蓮花右手法印，竟然同時施展出佛道兩派絕學，整個人化為一枚五彩光針，針尖處閃爍著一股神聖的光芒，直射天煞額頭上的那顆黑色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