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年輕的時候，寫的小說里常常會有這樣的對白。

可是我寫過一個人，叫柳長街，是個名捕，人家問他為什麼要叫「長街」，他說，能做一條長街多好玩。

二

https://read.99csw.com我立刻就會否認。

如果你是一條長街，看看這麼多人在你身上折騰，你說好不好玩？

所以現在有人對我說：

長街上有ｒｅａｄ.９9ｃｓw•ｃom各式各樣的人，有大姑娘、中姑娘、小姑娘、老太太、小孩子，還有賣唱的、閑逛的、變把戲的、賣糖的、丈夫追趕著打老婆的、調戲良家婦女的、ｒead•９9ｃsw.ｃom勾引良家少男的，等等等等。

三

現在我已經不再年輕了，忽然發現做一個「東西」有時比做一個人好玩得多。

這種感覺其實並不是我第一個發現的，清末的大九_九_藏_書詩人大名士就曾為當時風魔京城的名伶劉喜奎寫過一首打油詩，其中甚至有名句如是焉：

——我根本就不是東西，我是個人。

——你錯了，我不是人，我是東西。

——你簡直不是個東西。九*九*藏*書

一

——你真是個好人。

寫出來了，自己還覺得很得意，覺得對白妙透。

名士風流，如今不在，如果我也寫出這樣的名句，你說那怎麼得了。

「我願化做洗手紙，但願喜奎常染指，我願化做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