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他竟然被她親手製造的物質給害死了。

然而，不可思議的是，教皇內侍的忠誠就要受到考驗，莫爾塔蒂從沒懷疑過他的忠誠……

是不是我成了現代人就無法理解剛才親眼看到的景象了呢？那難道不是奇迹嗎？是！通過對教皇內侍耳語幾句，上帝已經介入並拯救了這座教堂。為什麼這件事就那麼令人難以相信呢？如果上二帝沒做任何事情，那這件事又能表明上帝什麼呢？表明他漠不關心？表明他無能為力？奇迹筒直是最適當的回答！莫爾塔蒂迷惑不解地跪著read.99csw.com為教皇內侍的靈魂祈禱。他感謝這位年輕的教皇內侍，感謝他在年輕時就讓這位老人看到了不容置疑的宗教奇迹。

他還救過她。

他曾經到聖天使堡找過她。

莫爾塔蒂主教祈禱著，思忖著自己是不是也會像教皇內侍那樣聽到上帝的聲音。是不是只有相信奇迹的人才能遭遇奇迹呢？莫爾塔蒂是個堅信古老信仰的現代人。他從來就不相信奇迹。他信奉的宗教無疑也講到了奇迹……流著鮮血的棕櫚樹，死後升天，裹屍布上的印記……九九藏書可是，莫爾塔蒂總是理智地把這些說法當作神話。那些說法是由人類最大的弱點所致——人類缺乏證據。奇迹都只不過是一些傳說，那些傳說我們之所以念念不忘，是因為我們希望那是真實的。

莫爾塔蒂主教跪下來祈禱，其他紅衣主教也和他一起禱告。瑞士侍衛隊放下長戟木然地站著，沒有一個人說話，也沒有一個人走動。各處的人們都不由自主地戰慄起來，有人因為哀痛，有人因為恐懼，有人因為看到了奇迹，有人因為信仰，還有人是出於對他們剛才目九九藏書睹的一種可怕的新的力量的敬畏之情。

維多利亞·維特勒哆哆嗦嗦地站到了教堂那開闊的台階下。她閉上雙眼，此時各種情感都在她心中翻騰著，像遠處傳來的鐘聲一樣，她的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那是一種原始的衝動。這太殘忍了，她竭力趕走那聲音，但它卻回蕩在她耳邊，她又拚命地驅走那個聲音。這簡直太痛苦了。她試圖和別人一樣全神貫注地想象著那些景象……反物質令人難以置信的威力……梵蒂岡的脫險……教皇內侍……勇敢無畏的壯舉……奇迹……無私忘我read.99csw.com的精神。儘管如此，那個名字還是迴響在她耳邊……迴響在一片混亂聲中，讓人覺得孤獨而心痛。

可是……

就在耶穌雕像右邊，有個人站在那裡向著世界伸出了雙臂……那是卡洛·文特斯克教皇內侍。

人群中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沉寂。

莫爾塔蒂一臉困惑地扭回頭，順著大家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他們指著的是大教堂的最高處——屋頂平台。就在那個地方，耶穌與門徒的巨大雕像俯視著下面的人群。

「看！快看！」

在聖彼得廣場上，人們逐一將目光從那片漆黑的天空轉移https://read.99csw.com到了地面，每個人都感到一陣驚異。那些鎂光燈隨之也照射著地面，似乎是在表達對此刻籠罩在他們身上的那片黑暗的敬畏之情。有那麼一刻，整個世界似乎一致低下了頭。

羅伯特。

「看！快看！」

奠爾塔蒂睜開眼睛扭頭望向人群，只見身後的每個人都指向了聖彼得大教堂的正面。他們臉色煞白，有人跪了下去，有人暈倒了，還有人突然不可遏制地哭了起來。

靜靜的聖彼得廣場上開始出現輕微的聲響，這種聲響漸漸變成一陣低語聲。接著，廣場上陡然問一片喧騰。人們突然一起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