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像是出了問題，」拉里說，「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種現象。」

瑪麗·格林又走過來，「走吧，小夥子們，」她說，「現在就走。」

除了失蹤的外公和神父外，吉吉還擔心和吉米的友誼問題。從幼兒園起，他們就是好朋友。他已經原諒了吉米提到的關於他曾祖父的謠言，也許將來某一天他會向吉米解釋的，告訴他利迪家族的故事。但這會兒，俱樂部成了一件麻煩事，吉米低下了驕傲的頭來邀請他，這是一個和好的機會，如果吉吉不去俱樂部，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修復他們的友誼了。

「我們用這筆錢買了可以節省時間的機器，」帕特里克說，「大型拖拉機和打捆機、洗衣機。有了這麼多東西，我們真的省出了更多的時間嗎？」

「不對，」ｒｅaｄ•9９ｃsw.coｍ菲爾說，「連孩子們都為了趕時間跑得像無頭蒼蠅一樣。」

「也許會。」勞拉說。

天上下著濛濛細雨，他在大街上走著，心裏祈禱著雨水不要打濕琴盒，因為他不能把它放回車裡。雖然他沒喝醉，但哪怕沒喝酒，他也不敢確定自己是否能開車——車子會放在原處。這兩天他都不值班，也沒打算到別處去。至於回家，也不需要開車。

「真不知道這些天時間怎麼過得這麼飛快。」長笛手勞拉說。

吉吉躺在床上，第二天他要參加一場曲棍球比賽，要早點起床做好準備。他需要充足的睡眠，卻怎麼也睡不著。

「津貼和這事有什麼關係嗎？」勞拉問。

吉吉願意補償她。明晚，他會坐在她身邊，為家庭舞會伴奏九-九-藏-書，為利迪家的祖先爭光。他還決心為她做些別的事，為她的生日送上她盼望的禮物，他不知該如何辦到，但一定要設法為媽媽買到點時間。

「我猜是由於凱爾特老虎的緣故，」吉姆說，「我們把自己都賣給股票市場了。」

「是從加入歐盟開始的，」帕特里克說，「從我們加入歐盟，開始領津貼起，時間就不夠用了。」

趁樂曲暫停的空檔，她說：「現在我不得不請你結束演奏了。」

「再彈一首就結束。」他說。

「是怎麼開始的呢九_九_藏_書？」拉里說，「什麼時候開始時間跑得這樣飛快呢？」

「對你來說，的確是這樣。」帕特里克·奧黑爾說。

「他們不可能逮捕他。」吉姆說著又拉開了風琴的風箱。

他不能那樣做。下次也許行，但這次不可以。他不能背叛媽媽今晚對他的信任。他現在還能回憶起，當媽媽說到她父親時，臉上受傷的表情。她從沒見過父親，在她心目中，父親的位置始終是個空白。

瑪麗·格林從沒有想過會有把警察趕出酒吧的時候，儘管如此，她感到自己有責任這樣做。雖然拉里看起來並不像要跳出來逮捕誰的樣子，但有些事很難說。

「這是因為我們都老了。」勞拉說。

他在床上輾轉反側，一陣狂風夾著暴雨席捲而過，過了一會兒，又吹過來。他想找個借口推九-九-藏-書辭，要不假裝生病——不行，會有很多人看到他在舞會上演奏的！要不說父母不允許，把事情都推在父母身上？

每個人都扭過頭看酒吧後面的掛鐘。鍾是新買的，上面的指針設計得不太好，容易讓人產生重影的幻覺，需要多看一會兒才能搞清楚到底是幾點鐘。

十五年來媽媽居然從沒向他說起過她父親的事情，更可笑的是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問這事，也從來沒有表示過好奇。別人家裡也會發生這樣的事嗎？是不是所有父母都會對孩子們隱藏大部分的生活？是不是每個家庭都有深藏不露的秘密，以至沒人能發現？

菲爾·戴利正在調吉他弦，聽到這話，他抬起頭來。「你在開玩笑吧，」他說，「不可能已經到打烊的時間了吧？」

凌晨三點，新警察才跌跌撞撞地走出read.99csw.com小酒吧。他的記憶力總是不太好，但卻隱約記得自己在最後的三小時里曾威脅過瑪麗·格林，說要是不給樂隊酒喝，就會逮捕她。當然還有另外一件事。

「像是發了瘋。」吉姆說著，把簧風琴風箱里的空氣放掉，系好風琴的帶子。

拉里彈了彈琴弦，調好音，這些話對他毫無意義。

拉里已經開始拉下一曲了。「讓他們來試試看。」他邊說邊拉起琴來。

他還跳了舞，帕特里克·奧黑爾該對此負責。帕特里克事先沒告訴他，就對全酒吧宣布要跳舞，還讓大家騰出一塊地方。厄爾利警官不會知道這事兒的，要是幸運的話，事情不會傳到他耳朵里。現在，他沒有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