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一年
是……
是虎豹裂肝碎膽的吼叫
它是什麼？
又從彩虹的脊背上滑過，
長滿綠苔的石子，
我有無數金色的夢想，
我在夢中聽不清……
我的心膨脹，
挖一個池沼，
打開大自然的幻聲。
像氣球升向藍空。
飛濺的瀑布連接著天際的彩虹。
在遲緩麻木的記憶上，
積雪融化了，
從雨中，
太陽烙著脊背
波瀾擁向歪斜的石岸。
在夜、在夢、在地層中潛流。
是鐵砧一陣陣飛濺的火星
碰擊著，
像晨光樣滲出，
赤著雙腳。
呵！草原上
最初的哭喊，
在童年的落葉里，
火山爆發了，
來淘洗吧！
波影消失在迷濛的遠方。
1971年
是煤在火中的歡笑
太陽烘著地球，
去問候世界。
正午
我願像大地樣，
把全天下的：海洋、高山
飛入夢境。
那是什麼，遠遠的……
把農民
我行走著，
宇宙是這樣的無邊。
風景
月亮，
微微蜷曲的感覺里，
那是什麼，遠遠的……
它像春流般
作著最後的禱告。
天微明，
一步步，
買一杯椰子水；
白晝像峰巔。
包圍了光滑的眼淚
我和月，
尋找金色的蟬蛻。
撒在路邊。
做成一把靈巧的刻刀，
那是什麼，遠遠的……
無味的歌。
隨著季節的風雨，
我的心收縮，
穿著涼鞋，
東海的波濤，
滿天星斗，
蒸煮著粗粟黃米；
在暗影中也有光明，
在田野的五線譜上，
沙漠、森林的偏僻的角落。
世界也就溶進了
遺失在https://read.99csw.com夜空中，
用駝鳥毛寫下寄給遠方的書信；
把陽光和月色，
是雷電捶天擊地的閃鳴？
像遺失的紐扣，
漫遊（一）
你給我同情，我讚美你，用我的心靈。
乞者
和最後的訊問，
裝好紐扣的車輪，
我生命的源泉，
在荒礫巨大的石塊上，
呵，就是我，
走完十二小時的路途。
捲曲的金髮，
用無形的鑰匙，
徒勞地追趕夕陽……
把獵人
讚美著春天——
太疲乏了
飄滿花纓。
吹動半天錦霞、一匹清波……
在這清淡的夜中閃光。
雲影后，露出你豐圓的臉龐。
祖國的富饒，
追求會把它撕碎
漫遊（二）
二
在紅海平坦的灘岸旁，
用強光的繩索
郊野凄凄涼涼。
——詩歌。
我讚美世界
散落在黑夜裡，
……村莊的影子，
青島的灘岸，
寒風推動清亮的波瀾，
候鳥疾速飛過，
你給我金錢，我讚美你，用我的嘴唇。
黑夜像山谷，
麥穗樣金黃的歡樂；
1971年夏
放在狹長的貝殼裡。
是雪水流過窗前低低的足音
不願再飲這暗淡的哀傷。
把我的靈感和心
醒
蟬聲
千百年後
石岸
銘刻在我的心中。
像閃電禮花驚碎夜空，
燃起爐火將它錘鍛，
水泡像廉賤的分幣，
透過傾斜的葫蘆架，
風車
一絲風也會吹起它滿心的哀傷。
星星，點點，
我開航了。
熱淚燙傷了我的目光。
1971年盛夏自濰河歸來
似露滴般閃爍……
太陽還沒有歸隱，
微波拍著、拍著……
我仍然要徒步走遍世界——
歲月的早晨
重新譜寫生命的樂曲。
劃出細紋。
吸飽光華的心臟。
風吹起晨霧的帆，
就這樣，
在杳無人煙的針葉林里，吹響悅耳的蘆笛；
像疲乏的燭光。
綠萍也開始枯萎
像圖章印遍大地，
淹沒迷醉的心靈。
給干黃的枝條，
星群，
終於從高天瀉下，
還有那樣長——
難道它還不如冷冷的星月，
我飄過荒路走向你，
是水花的波瀾
陽光的絨
但時光和水花匯成的歌，
恢復了記憶理想。
相憐的只有那焦枯的楊葉，
讓陽光的瀑布，
在長沙湘江岸邊，
幾千個星星對我看著，
遺失在生活的路上。
滿月
時間的馬，
淹沒了人間的一切沙原、荒漠。
也沒有牡丹
浪花追逐，
是海潮的洶湧
向東向西，
不要浮起，
柳枝編成的船篷，
在文學的大海邊暢飲。
溫暖著我的心。
放在裡邊。
調配著春天的晨曦；
風暴升起了盜帆，
把將來與過去溶合，
一樣，沒有迴音。
寂寞的人間……
你會得到宇宙的光華。
都落在我的眼裡，
悄悄地開放在
只剩下茫然的露滴。
閃耀不定的光芒
我到哪裡去呵？
我駛進銀河的港灣。
打開一聽鮮美的沙丁魚；
西斜的日光；
新月——黃金的錨。
迎春花閃耀著，
和二十年前的學友重逢；
我背著自製的弓箭，
抖動著https://read.99csw.com琴弦。
雨夢
（一）
拾起一塊黃銹的鐵片，
化為奇採的光波。
在兩極滑行。
它被微風欺騙，
蓄起幻想的流水。
一支人類的歌曲，
太陽烤熱了血，
河
「轟隆隆」——雷鳴電閃！
蝴蝶的舞，
浪花迭搖著，
還旋繞著夏蟬的長鳴。
誰也不對它張望。
在昌北狹小的茅屋裡，
度過空白的嚴冬，
夢像霧一樣散去，
和瘦弱的葉片，
哇鳴，此起彼伏，
即使那月光色，
把七大州：
我被風推著
一
世界就與我無關。
在水池邊，我找到你，
閃著藍光，
它似乎是停止了，
永遠睡去，
又投下一絲假笑……
秋風熄滅了幻想的燭火，
讓夏夜的薰芳，
萬物從冰雪中萌生，
凝成我黎明一樣燦爛的
是瀑布的轟隆
我拋下了
你卻高浮在夜天上。
是寒鴉凄涼地送別黃昏？
把淡淡的芬芳
洗黑我的皮膚。
在藝術的椰樹下酣睡。
1971年夏
拍攝耀眼的極光；
我把希望溶進花香。
在藍天中蕩漾。
在傾聽蚊蟲吮血的歌唱。
沒有目的，
像無名的小花，
呵！蘇醒的風，
在南極洲漂浮的冰山上，
草原樣濃綠的短曲；
把漁人
拉緊桅繩
有一小湖，
卻無止息地在傳播……
我把我的足跡
知了又開始唱那
雨網把世界打撈。
與剛熟識的族伴下棋；
是秋風追趕落葉
我的詩，
用蜜蜂的歌，
讓一切深沉在地心。
是什麼，遠遠的
頑強地展開了小小的葉瓣。
浸透https://read.99csw.com了沙岩、石礫，
它沒有秋菊
塗上新生的翠綠；
它拉著我，
一組遙遠的知覺，
失望的雲朦朧了希望的月色。
用夏夜的風，
波浪開始奔逃。
又是早春時光。
它只有微小的花，
看那營火點亮了希望。
溶進美好的春天。
1971年夏
歲月的早晨。
多少歡笑在水中蕩漾。
只剩骨骸飄蕩。
落滿了夢中的星星，
是生命一下下機械地跳動
浮在河中，
無名的小花
月色朦朧，
從生活中，睡夢中，
變幻著彩色的希望。
默默地織它那生活的絲網。
森林樣豐富的幻想；
太陽是我的縴夫。
是麻雀驚喜地議論早晨
是晨霧的紗，
化成一縷輕煙、飄向銀河。
細砂卻還帶著餘溫在發燙。
泉水在岩石的皺紋中噴涌，
月亮飄浮在深秋的池塘，
剝開湖南蜜橘。
雖然遙遠、卻也久長。
纏繞起我的心。
生命幻想曲
希望像淡薄的雲影
累倒了。
思想便漸漸地微弱，
小船伸直了桅臂，
水波樣透明的希望；
像是一枚卵石。
……
在宇宙中共鳴。
是我生命的江河。
你吹散我的夢？
早晨來了
便是夜，永無天明，
在大地的調色盤上，
突然銀波凝成了濁水，
在擁擠喧嘩的街道上，
黑暗中、道路更加坎坷，
是城市振翅的喧響
平原、江河，
輕輕地浮在它的身旁。
三
把牧童
野花，
夜空撒下點點暗藍的寒光。
只剩下一顆磨碎的心，
它們是多好的伴侶，
百里香和野菊的草間。
在沙漠綠九九藏書洲的泉水旁，
道路，
沖淡了夏天的威嚴，
月落，
我要唱
嬌艷的容顏，
沒關係，
早晨、傍晚、日出
一個小紙風車，
那是什麼，遠遠的……
拿著七色光焰的畫筆，
雕塑著文字和語言。
秋蟲在低低地唱。
用金黃的麥秸，
是鋅和銅在相熔？
讓時間拖著
太陽消失在暮色里。
在小樹林中搖響；
織成搖籃，
是白楊穿過秋夜微微的嘆息？
是青蛙整齊的合奏
我的生命。
是蜜蜂單調的短歌
擦得露珠亮晶晶。
那是什麼，遠遠的……
像是細小的金沙。
海洋擠滿陰雲的冰山，
投入思想的熔岩，
是鼓膜的抖動
蘇州的田野，
既不能前進，也不想
我合著眼
我的生命，
它在雲霧的帳幕中玩耍，
撕碎這一切，
在熱帶草原的蟻冢邊，
河
光環張開又收緊
燒開一壺濃厚的甜咖啡；
野蜂嗡嗡。
車輪滾過
在我的車中做窩。
（二）
中秋漫筆
是生活擁攘的潮波？
黃尾的太平鳥，
那是什麼，遠遠的……
黑夜來了，
漂在銀波上，
自然的美，
雞啼時，你走了，
像石子沉入水底。
像烤一塊麵包。
初春的芳香，
我熱愛我的夢，
被礁岩隨意拋掉。
和花朵的詩。
睡吧！合上雙眼，
丟在發白的草上。
石縫中的一株淡綠的幼芽，
後退。
淡淡的，
是春雨淋洗綠枝
於是，大地便在蕩漾中復活。
風翅仍在旋轉，
都告訴我：
這時虔誠的風車，
蟋蟀歡迎我
一個蜘蛛爬近月亮，
在那溶凝無隙的黑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