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聖人面前經常沉默

五

你唱著歌

邊界上睡著暗紅的螞蟻

它剛剛發芽

淺淺的大理石的花紋

我去做遊戲的時候

多想，愛

把愛裝滿我的籃子

「運動」，是買菜隊伍中，

盡頭很黑，需要照耀

等待著

我說：別說

我被雨水塗在樹上

這歌聲並不美好

穀雨在南方飄落

青色的河岸閃著水光的村子

感謝那個早晨的審判

我就在暗室里哭

也不能讓行走繼續下去

昨天停電

泉水的台階

看她從床邊走到窗前

二

火焰從縫隙里迅速滴落

冰的小魚在游泳

我沒帶漁具

默想世界平原上

總鑲著透藍的金邊

已經變成了黑髮青年

暴行

在轉彎時吮了吮發甜的樹脂

代表生活

黑森林不斷聳起羽毛

黑黑的等著白天

南美人、北美人、夏威夷人，紅冰雹浮在空中

你一直在很小的島上牧羊

變成一片淺藍的泡沫

你也許會

夏天起皺了

想去撲擊明亮的寂靜

停了很久，又走過一個邊緣發亮的軍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微小的命運

到處都在用方糖建造城市

像那些樹下

我幾乎笑了

鍾滴滴嗒嗒地響著

手槍響著

左邊。拿著葉子。

內壁有光的痕迹

白色的書和深深的叢林

從來不哭

你也許沒有遇見

我也不知道

腳印會不斷出現

沒入永恆之海

在接近黎明的地方

男的或女的，都是

純銀的發縷

展開了那樣多細小的花瓣

一小隊墳墓

你眼睛的湖水中沒有海草

很近

三

嘆一口氣

在你光滑的峭壁上無聲無息

充滿明亮的呼吸

許許多多時刻

關於《頌歌世界》

在那個藍色的傍晚

吐出那根骨頭鏈條

我希望有黃昏

研磨著早晨的食物

四邊都是棕色的天空

使我喜愛陽光的羽毛

蟻蜂在花心爬著

那個空暗盒是空的

一隻很笨的烏鴉

來看電影的人

和巨大的藍色花環

不要屋頂

落在肩上

我的手伸向你的氣息

世界在海上飄散

我散落在地時看見花朵

山下和山巔

身體始終那麼紅

那銀閃閃幾乎垂落的願望

把手拿好

乾果在給小酒店作曲

平整的手帕

水厚起嘴唇

我跳下來時，已經天黑

一個人在海邊活過

誘出餅乾的香氣

變成一隻灌滿

有人在向前走，轉彎

我將在為許多美好的

所有人都在木板上放咖啡

不斷不斷喝風的小風箱呀

你曾有朱紅的果子

我想那海一定清涼極了

頌歌世界

每個網孔都爆發了炎症

我喜歡靠著樹靜聽

雲和石棉布是雪白的

在野樹叢里

直到水手倉浮起清涼的火焰

把燈放低

到處都是彈殼——

沒有一隻喜歡水的鳥

我就知道

甜果子在樹枝間撞來撞去

四下是藍空氣

我的呼吸是一組星辰

那扇大鐵門幾乎把我們碾死

晃著枸杞

鬆懈的戀人

你把雨滴叫魚

她始終沒有，伸一伸手

字

在幽幽的水溝這邊

她用松樹的枝條

是強大的母親

你的名字使每一個秋天震動

城市腋下堆著煤，熱熱的

「運動」，是終於出現的空氣

它們在我的身體中生長

蜜蜂都在義務勞動

在一束光中生活多久

睡神在風影中走著

梳子放好

那裡有日本式拉門

許多蝙蝠花的影子

二

去摸摸總觸不到的黑暗

蹦跳著

烘過的土壤迸散開來

有我想到的

我寂靜的生日

在顯示內臟

我總怨自己的腿短

塔尖

「運動」，是那條虛幻的手臂

八

纏繞住我的心

白白地拳頭攥著

第一個迷是自己

下午

溫暖溫暖的牆壁

和我日後的結婚手帕

我都要去接一個學生

她隻身守護著亞丁灣精細的海浪

遠遠的荒地上閃著水流

暗示

我們又開始談論詩歌

遮住它們之間的蜥蜴嗎？

一間房子，離開了樓群

太平洋上的蜂群始終存在

學生削壞鉛筆，還站在橋上吐唾沫

他知道花的陰影，海星的陰影

晴空中最強的兵

就在那個小村裡

在各種尺寸的微笑後面

放在斷層下

我走向

也沒有好奇

僅存的幾棵怪柳樹

它們是一群山地姑娘

老也不搬走的水泥構件

只看見煙，白的

這就是生命失敗的微炒之處

六

你使巨人們離開了河岸

我們看不見最初的日子

他們用樹葉調酒，把子彈晚上送人

面積很小的積水

舍帕人的子弟還沒成年

粉紅色的草地

他最後一個被拖過廣場

過於粘稠

塗黑了我的耳廓

動和不動的畫片

才獲得了天的顏色

海洋在變成窪地

一條河哭泣著親著他的嘴唇

臉在香氣里晃來晃去

又在觸動中張大

始終沒有合上

睡前

他畫下了多角的怪物、須彌座上的眼睛，沒畫下皇官的

我的脈搏

長著皮蘚的藤

我有一個銅瓶

金色幸福的齒輪

歌唱、沉靜的女兒前面

撈過海菜

甲蟲從樹枝突然跌落

你剛剛被高舉著送進墓園

變得粗糙和光潤

滑到我肩上，我手有點麻

到那裡去

一個地方在餓

遇見的人都不見了

她和長發

我的手要看春天

轉動著左輪手槍

我的手在你頸邊匯合

在艾賓後邊

我喜歡一根投出的長矛

正得像老鷹的逼視

塗水，這時他躺著不願起來

使我失去了死亡

巨大的梧桐樹在風中飛舞

淺藍色的火星

夢見自己在撞擊的瞬間

星星被送了一遍

你沒有在圓石頭上放錢幣

真不相信

在下游的一個地方鐵絲掛住了

我們居住的生命

在白天熟睡

你沒有看見那個圖案

有詩，有潮得發紅的火焰

我們不能用腳去撿帽子

村子里有樹葉飛舞

你始終存在

直到懷念和想象

通向有白色鳥群棲息的城市

用月亮把天打開

一群可怕的馬蜂

不會哭的貓

她們看我們

露水會東看西看

只是風不好，它催促著我

一個個半圓的肚子

它們無聲地流著

我醒著，就夢見了一切

沒有一個消息，從我們身側碾過

搖搖頭

她比我那時更美

長大，成為運行者

沒有用

你度過了漫長的一生

用四隻腳在建築上爬著

我肩上垂著許多土塊

後來，他又夢見一個村莊

可以在水面上

我沒有含笑花

他是怎樣清掃過

左邊是白羽毛的商人，左邊是黎明的大型齒輪

護士抱著男孩

薄的銅殼像鰓

一個人活過

長長清涼的手臂越過內心

死貼住風

還有鹽

如同黃昏的臉

把手壓在窄窄的鍾座上

迎接什麼，或者逃走

領取

一種碧綠的草

煮玉米的水應當乾淨

像小鳥那樣

一個沒有水的地方

一

小學

我喜歡在路上走

淚水浸濕了許多日子

（四十八首）

那張臉像粗繩子

包裝完善的人類

見到你的時刻

純藍純藍的汁液

變成了物品——信仰、筆架、本能混在一起，終於現出

藍色的大氣會按壞屋子

舊日

指的道路

在鮮黃的門楣下

鐵器在瓷盤中響著

我們有一塊空地

像一枚枚明亮的漿果

漸漸覆蓋了城鎮

這些錢不是花完就完了

有一個小小的瓶口

用光托住黑暗

吃飯前總要等誰

開始讓學走路的字

出海

我們走下寬大的台階

槍口變得很薄

我想那一定清涼極了

蟬又開始https://read.99csw.com叫了

當我又一次找到了鞦韆

邊走邊看那橘紅飄動的睡袍

影子在頂棚上晃著

我摔了一跤

貝殼們繼續眯著眼睛

它說：中午

有磚刻的墓碑

我天生不配做魚

有一塊黑色麥地

室內，有紅木的小鳥

也許因為夏日的風

你在夢裡偷過東西

早起

它像噩夢的影子

手從水中升起，草原上平放著歷史

記住歡樂是怎樣

孩子們長大

是前邊，細長的

那裡有鳥和背著身的石像

工作

是什麼落在地上

總請大人批准

請慢慢伸出手去

你總是在看外邊的世界

高原垂著許多土塊

這是一種早晨

我忽然想到

好像陶泥的坯膏

火星，淺藍色

分泌光明

屋子中間，反射著燈光

看它在雲朵的粘汁中

早晨正在樹上做繭

粗瓷一樣親切的

所有人都是塑料製品

水泥地上有松疏的雪花

一節又一節陽光的鐵鏈

我在窗台上燒鐵絲

我的腳下有礦砂，我是今天的鍾神

忽明忽暗的走廊

我的手看的，上邊有花粉

丟著月亮

我們挺喜歡看著

綠熒熒的星星不會咬人

淡紅的

不去看女性的夏天

中午的牛肉好吃

小徑

瞬間沒有動

它們就射擊了

用一滴雨

像一個願望

像花朵一樣搖動

撞針在抽|動

陽光投下了這麼多

看藍色的水

早晨仍像露水般好看

傍晚的雲想築成白塔

「運動」，是鐵絲網上縮小的

綠海

你告訴我

每天這時候

提著沉重的草籃

苔蘚上聚著美的鹽

對角形的花園

麵包，最美的靜物中

在轉彎處，有人在講「他們」

為了讓大海呼吸

盛名引來了遊人

黃葉飄飄

在山坡的慌亂中我獨自微笑

漂到太陽在水中熄滅

在霧蒙蒙的郊外走著

默想著第一次

又在白天熟睡

永恆的夜和貝殼鳴奏著在奉獻早晨

像花朵一樣想擺脫蜜里的昆蟲

「他們」就是你

海鳥在水的墓地鳴叫

在掛著綠毛線的樹彎間

冬天也在呼吸

你的腳趾生長在牆上

早晨的死亡

會不會微微搖蕩

那個悲哀隊伍前講話的人

仙人掌依舊聚在一起

蛾子在產卵后死去

三

我在發燒

在北方的夜裡

交錯滑動

就發出聲響

被埋進柔軟的綠色丘陵

問完，就恐怖了

人類就走下河谷

充滿希望

因為從不航行

在非洲，獅子和樹的頸間

等待著不睡午覺的

春天，春天已經來了

好多年前

路燈是淡綠的

一條明亮的大舌頭

就在面前，你沒有看見

他撿起一塊卵石

在冬天那個巨大的白瓷瓶里

傾聽時間

你睡在床上

一個個星系向我游來

大地在微微抵抗

他的手指，在夜裡深深寂寞燃燒的

季節·保存黃昏和早晨

沒有同伴

我不要帽子

白色的衣物像一個小點

下雨的時候

那裡有兒時的腳印

墳墓來了

在城那賣魚

我好像沿著水邊走過

用一盞小燈的手去摸

毛髮在風中長長的拖著

我所有的夢，都從水裡來的

紅土地上快樂地站著

使我看到沉默

那些車轍

那灰藍的是現在

在等待和到來之間

——給歷史博物館中的一尊塑像

他一回頭，那筆錢

你從容地舉起了一次革命

沒有分送笑容的習慣

整理鬆散的頭髮

我剖開過椰子

我不能丟下她

周圍潛伏著透明的山嶺

還請他畫下冰淇淋、電台、天文台附近遊盪的斑馬和使者

孔雀驕傲的灌木叢

你第一次在這片

大地晃動著短矛

你永遠轉動著左輪手槍

我有紅房子了

車輛

為了主人

你結婚了

她一跳

她一直在想

鋸齒形的煙

天空變得新鮮

你想要會走動的牆嗎

在空氣中摘下鎖絆

「我需要你不再孤獨」

你不在了

一千隻海鳥的圖案

落在群星中間

跌倒時，緊貼著水面

她被一個小小的咒語所禁錮

人知道我是誰

我想，到空曠的海上

一切都無效

黎明的牆跟著我

把樹枝插向水底

向這邊

在山地傾斜的陽光里

雨滴在堆放的銅上

從空中垂落

「運動」

緩慢得無法開始歌唱

我希望有牆

在哭喊中誕生

她的血液

哼哼著要去看狗熊

愛人應當是潔凈的

我沒有種那棵漆樹

本身

去安慰同伴

總有人在思想，臉上現出陰涼的光輝

你讀的那個人

外邊是黃族的土地，太陽驚人地發燙，畫紙被慢慢卷好

它連著一片葦塘

我就在牆上行走

使我們變成新鮮的玫瑰

為舷梯的聲音感到驚奇

郊外

一

輕輕地舔我的影子

你想要會走動的牆嗎

一次次在藍膽石上

人們都知道你

大大地看著沒煙的太陽

等到家，一個地方

黑板上開出的銀色花朵

那些突然亮起的

從坡上滾過

幾千里白色的沙丘

把我環繞

有一個人，是我

敢變成魚的脊骨

棕黃平滑的氣流

像大木船，一樣任性地搖動

月半

沉甸甸的泥土，沉甸甸的泥土，他看見綠膠鞋武士

可以看看世界

扶著眼鏡

我喜歡在路上走

在古老的

外邊是不再呼吸的芒草

他們走過綢布飄飄的集鎮

去愛她冬天的木柴

沉靜又陌生

粘滿沙粒的手始終存在

在你呼吸的山谷中生活

光亮在水中像一條蠕蟲

你的腳站在牆上

你又看看外邊的台階

花朵會放好裙子

鐵鏈上輕輕走過森林之馬

一對對倒向岩石

我去領取一個啟示

我驟然像鎂粉一樣噴出白光

稀髒的男孩會把腿弄彎

必須有太陽

窗子總開著

有時，呼吸會使水加重

沒有那麼眾多的姐妹

銹一層層迸落

讓我去感謝不幸的日子

那封信是空的

他們的白楊枝相互恫嚇

為了那瞬間的爆響

我每天飲那溪水

許多許多書，石頭以外的季節

我夢見，你出事了

一個不洗頭的小夥子

旁邊是細長的葉子

它是為愛而彎曲的

鎖上四邊的門

那片展開的暗色草原

你用火焰使鋼鐵跳動

沒有真和它們打仗

小海草在不安地搖動

調頻

敲著小鑼迎接墳墓

總有人要變成盲人的道路，歌的道路

一枚枚沉重的鳥打翻了土地

四

沿著沙錘的聲音走

用芳香蹂躪，是一個時代

老祖父已經逝去

像口水一樣發亮

雨在一層層記憶中走著

今天是晴朗的日子

在幽幽的水溝這邊

在淡藍的火焰中呼吸

一共三朵

飄著玫瑰的呼吸

下午的銀飾

淺淺的水上有灰燼

七

窗子有棕色的粉塵

我的火焰

黑夜被人補過

從這一岸到那一岸

他的腿那麼細長

照著城市的側影

任何一個狙擊手

我穿得乾乾淨淨

我將在綠色中消失

我不能等

總想在濕草地上涼一涼腳

你用手去關窗子

不會在疲倦中散落

去撥動被冰咬碎的石子

四

一起，飄向土地

等到骨頭變白

兩個阻擋河水的孩子

五萬年前

被磨歪的、薄薄的

它們終將要

火是美的

現在，我唯一的休息

她就是你

水上有喝風的洞穴

所有被槍看過的眼睛

心被碾壓得很薄

我沒有種它

燈亮著

火焰呵，屬於盡頭的黃昏

空樓板在南方上空響著

小池塘上有冰

在黃昏，為流浪者歌唱

總九_九_藏_書有人要變成草原的灰燼

提示

亮晶晶的玻璃開始轉動

我喜歡在路上走

塗得紅了，塗得綠了

和高大的姐姐的遺產

煙升起來

最後幻入蔚藍的永恆

大掃帚又輕又軟

一條明亮的大舌頭

噢，你就是那棵橘子樹

九

鐵皮絕望地扭著

就在那個小村裡

紅石楠下現出的美麗的深淵

我渴望被海剖開

帶走了苦鹹的晨霜

那紅色的是你的過去

三

挨著岸，一下下親著

的鞭子，太陽無法合攏的手指

好像有那麼回事

懂事年齡

我握著你的手

舌頭下有一個水窪

別著手絹

在琴箱中生活

起義

她一直嚴肅地坐在大海中央

石塊上睡著胖娃娃和母親

灰暗的兔子眼神如火

我就開始等了

它們在遠處唱歌

在許多年前

這不是你的過錯

纏繞的根須

我還在收集金黃的煙絲

我就在戰場上死去

我所有的花，都是從夢裡來的

松疏的北方枝條

會漂很久

一棵樹上的十萬片葉子

後來，他很疲倦

掙扎出來，變成火焰

粗鋼是貝幣和花邊

擠著，吐著

現在你還在看那面旗子

青白色的氣流

剛上學的蘑菇抗議過

一種濃郁的美麗

他掃著，注視著倒下的你

捲起松疏的草毯

總有麵包，新鮮的

紅薯都在幸福地慢慢嘆氣

一個地方在渴

靜止的石塊還在想太陽

誰就會看到

沒有誰吃花

他有一間小屋，遠遠地離開村子，大地圍繞著轉動

使她忘記回家的道路

西方的天空

反光是棱形的

那些故意吃驚的鳥

一些夢中的銅幣

鳥在空中說話

才會被青蛙們發現

我活在影子的表層

彷彿我也被風吹著

我的床又回到牆裡

我把蟋蟀草伸進窗子

你很美，像我一樣

一點一點

水上浮滿硬幣

我還在收集金黃的煙絲

在不遠的地方

真不相信

小沙漠的、火的、太陽的

游向陸地

人始終在膽小的哭泣

武士向少年致謝，送給他純鋼的小刀，香煙和蛇牙

山坡時暗時亮煽動著翅膀

有時

也許是他們離開了我

泥土保存著樹根

我好跟花蛇相愛

一直想去摸摸

我需要切下另一小片廣場

亂世之初

是樹木游泳的力量

狼群

水霧落進深谷，紅鳥在樹根間覓食

然後相互照耀

我在雨中無聲地祈禱

溯水

細藤絲

早晨放大了整個廣場

去觸頭頂的花朵

由於陌生的光明

它只用濕漉漉的苦顏色

我的髮絲在蜷曲的芳香中生長

如同草菊的光在暗影中晃動

幾千裏海水貼著我的面頰

夕陽里，正在暗淡的愛情

……我用兩年時間，把自己重讀一遍，舊日的激|情

唱著歌

對付樹葉一樣降落的數字

牛角格外彎曲

它說：樹冠的年齡

風涼涼地吹著

河神帶著鳥游來游去

大堤上的事

已經很久了

諾貝爾

鳥垂直地落進海里

還有淡青色調皮的果核

相互做夢

現在是正午時分

老人會通煙斗

一個太陽，一個太陽飛走了

那麼多葉子，那麼多葉子

摸摸我的頭髮吧

腳印會不斷出現

穿著黑背心

（一九八三·十——一九八五·十一）

就是在夢中也不能忘記走動

紅草地中綠色的磚塊

在一個應當紀念的晚上

我也被泥土埋過

抗議去愛南半球的蜜蜂

不能走得更快

圓形的小女孩

魚沒有根須

海就在前面

臂彎是永恆的

那個夢想的土堆

它也不會沉沒

為了愛人的膚色

我沒有網嗎

一個數字般蜷曲的舌頭

大海的青顏色

小鳥扑打著穀倉的門

我用生命看見

到處是打碎的茶具

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

有時祖國只是一個

小琺琅像一樣的

我的愛把你環繞

野牲口美妙地站在牆下

酒柜上的夢叮叮噹噹

像是在催促一個貧窮的新娘

夢見自己的願望

盒子小了

跟隨著我

土色的蛾子爬在一邊

總有手伸向靈魂的國土

修了籬笆，聽泉水在低語時

好長的夜啊，足有十年

車站小景·等待

我把小金飾撒在草中

城堡上

沒有誰敢於汰動

荒涼的城上有鷹，我的小木屋裝滿齒輪

眉心閃著天光

水溝在樹林邊緣

我們看見了

身後有荒地

喪歌

我避開陽光，在側柏中行走

美洲的乾果

立刻被正直的同伴

抓不住它的聲響

戴花的

二

迫使我在炊煙中想起

纏住了

中間有軍人打牌

使人想起德國

在大路變成小路的地方

卻異常彎曲

我的呼吸

再從牆上溜走

皮膚發紅了

失去喧嘩

你們在講

或者不看

多麼漂亮的小孩

可以在水裡騎車

它不會遊走

使它想起潮水的聲音

只有你知道

一大片一大片新犁的土地，一大片一大片犁過的土地，使

就這樣

那些溪水向我重複的話

用並不單一的綠色

我打著輕微的寒噤

你扶住我的手，你說：不

用光推住牆壁

永遠不能航行

就吐出刺來

四

它們炫耀著

小燈是我給的

它不會沉沒

我輕輕轉向你

千萬隻

鞦韆

總會有客人到來

繼續前去

有一棵小紅松像牧羊少年

孩子，我多想把你高高舉起

鋼鐵在擊發前猶豫

只是忘了說：

他退到法律中央

告訴我的

冬眠的蛇

那張臉模模糊糊地愛著

應當寫高興的詩

很小的時候

巨大的黎明被彎曲過來

應世

外邊沒有人

唱過許多年代

我想起我的手是鴿子

很短的腳踩著砂粒

告別退色的蘆葦和岸

像葉片一樣活潑的

草地上晾著繩子

時刻，美好得

總要躲開風的接近

沒有去走

在你死後兩個星期

第一個上帝是蠟燭做的

門裡有放好的圓桌

葉子又細又小

聽時間在木紋中行走

香煙紙上的春天

他注意到另一種脫落的葉子

武士在河岸上分手，少年在河岸上分手，烏鴉像一灘墨跡

他在長大

我害怕水底的黑夜

石磨在薯塊中間

自然

八

樹被抬進船場，鳥大聲地叫著

正在一粒粒閃耀

城裡淅淅瀝瀝

和他頭髮一樣

給每張臉吃東西光魘

門裡有銀亮的水氣，皇城在鍋台上竣工，包括各國的電話

整個樹林都在悄悄收拾

是什麼時候

電木上飄著舞曲

你只被安放在

要被山谷里的熊踏響

我離開了許多人

它在遠處的微光里搖搖樹枝

那些容易打開的罐子

聽水紋漸漸地擴展

乳膠色的氣泡正在坍落

一

的表情

聲音的舌頭在樹上一伸一縮

你說：我還沒說

還沒有變成魚

我們從沒有到達玫瑰

集會，抗議

有慵懶的花朵

河流就切開了

我要用銀子寫字

你說不，你金黃的眉毛上好像有炊煙

永遠高於黃昏，永遠高於黑暗

我幾乎看過春天了

鐵船臨近了

那麼多完美的葉子

猩猩摸摸嘴唇

彩色的歌兒仍在飛旋

我在那

我不知道

腳印，沒有人

看著窗外，那時

沒有手指

我習慣了你的美

看見燈光

在岩層中

餐刀更厲害地亮著

經常會站得太久

邁著圓圓的步子

我知道它是空的、新的

留在淺水中的腳

不知道你要什麼，真的

最初，只有愛情

就是山毛櫸的領地

風涼涼地吹著

其

他相信了，沒有人聽見

樓梯https://read.99csw.com也空了一會

用憂惚的笑容進行威脅

你活在等待和到來之間

他們在狹長的路上露出臉來

海的圖

有的峽谷上有寺廟和樹枝

旗杆

看著猩猩扭轉手臂

海就在我身邊顫動

聽見空氣了嗎

我每天的願望呵

一點一點，濕的

她們都走了

忘了奇怪

窗子上掛著火絨

睡去，紫花蕊間有透明的腳爪

轉入靜物

甚至看不見，明天

把影子慢慢倒進霧裡

隊伍是緩慢的

只在說，愛你

吹著口笛迎接墳墓

離

不再等待水流和風

就像南方的紅土地

毀壞的山口那邊

一粒粒鹹味的光亮

都帶著鮮紅的淚水走開

是一隻紙船

向前走

我需要走動

頭髮灰白的人

需要兩排年輕的牙齒

牆後有人問了

我們挺喜歡樓板

芳香覆蓋我們全身

全國的工匠在修理黎明

你一直在很小的熱帶島嶼上放羊

在吸食涼涼的蜜汁

聽著時間，這些時間

給一顆想象的星星

我看見椰子殼在海上飄

大片大片撫摸著

還有可能

不說話

正在擴展

長滿自由的草

從犯

這時你走進來

在穿衣服

只會緊緊地愛

不知為什麼，向南方伸出

總留在原地

後來

再不會被月亮的碎片

讓各種顏色的鳥

太陽在身後按著手印

來源

在木樓梯的木梯間里

在邊緣，我遇見

有一頁書正在合上

彩色的雨正在飄落

還有什麼

這是我唯一的路了

呼吸得十分緩慢

她不能隨她的船兒去遠航

口袋上綉著一隻

他注意鮮艷的親吻

金黃的蜜和麵包

沿著那些台階，回想

峽谷上的黃昏

你曾在暴雨中哭過

我們在微光中

石舫

海底散放著帶齒的銀幣

甲蟲說：

太陽愛我

最後留下的鳥、鳥窠

我到達過一個河口

房子冒出古古怪怪的煙

已經很久了

像一隻避風的小獸

十

多麼漂亮，看這邊

四邊有許多枯草

這是不是那個世界

還有水中被握緊的木頭

在我生命中生長的時刻

你打落了宙斯的武器

一個沒有油漆的村子

那些子彈躲在深處

鐵欄溫順地站在四周

變得溫順起來

野獸的大眼睛里燃燒憂鬱

不是要渡向彼岸

回頭看著

記住呼吸和夢

都在一邊觀看

凝望著梳洗完畢的天空

裡邊有光

時刻，在風中唱歌

慢慢轉過臉去

夜晚也沒有移動

時間，那枝會噓氣的槍

我們喜歡太陽的村莊

讓手握著手

湧上天空

然而，我是有罪的

可是還想

使它永遠不會幹枯

她老在門口看張大嘴的陽光

兩個男孩走過水壩

事情變得有些快了

那布滿泡沫的水了

很久才呼吸一次

新世紀的血液開始流動

在空中獨自行動

我需要它們，需要

那一公分一公分銀的微笑，那清晨

提著水桶

像那些永遠在祈求諒解的怪柳樹

花邊卷了

牆壁沉默地在試衣服

石頭，有生命的跡象

不去問命運知道的事情

牙齒髮生過敏

就這樣、垂著袖子

黃昏的浴燈

沒有遮蔽

我也曾相信過別人

木門隆隆響著，暗藍暗藍的空氣

魚和鳥的姿勢

你應當記住那個晚上

走進深秋

畫下圓形的月亮

都發黑了

是誰踩碎了煤渣

和鋼鋸一起唱歌

從三角洲來的雷電

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

那隻船還在摸水面

寺院間泛濫的落葉

門撞在牆上

六

鮮紅的發箍縮成一團

泉水一樣的風

蒼蠅和老人在街上，灼|熱灼|熱的銅

你在不停地顯現

它將在大海的呼吸中消失

郊野上霧氣蒙蒙

失去了獸皮

可以從橋上走過

很短的腳感到說不出來的疼痛

濺起一片彩色的花

求畫

茂盛地把我覆蓋

附近蓋著小木板房

你登上了，一艘必將沉沒的巨輪

你的道路叫安妮

如果要去那兒

有人在山坡上種牛蒡，有人在牆上

盤頭髮的人扶著車子

現在，你推開白石子又推開花束

五

草地上跳著兔子

那些岩石向我重複的話

孤獨的橋木微微震顫

所有人都在看我

鹼地

我的心就是土塊

一隻泥土的鳥

露台上有聖徒

有青銅的鼓在敲

敘事

巨石還沒有離去

老想一晃而過

每一下都打擊著岩層

銀閃閃變形的疼痛

債權

在那些咿呀、尖笑

打熱水的人走來走去

和將要到達的村落

星星的圖案十分美麗

五

又大又白閉合的海蚌

各種形態的

正在收攏的花瓣

拉著她的姐姐

我們相互看著

她不會騙我

城市裡再沒有別的東西

我曾是火中最小的花朵

天就陰了

我嘩嘩剝剝笑笑就爬上樹頂

被一陣風摘去帽子

因為星的緣故

十月

到處爬著，被風吹著

牆壁

我便拋開村子

一條明亮的大舌頭

我聲音的鳥

狗驚慌地叫著

蟻蜂在花心爬著

手不是

一個人

一個會哭的水罐

膠土中有一具具白骨，那些手握著刀，斜斜的沒入深海

晴空

一片偽造的感嘆

你給我帶來食品

你把反光照進內室

而且非常普通

也許有幾管蘆葦

你想逃走，還有許多條件

大地密集的軍隊

在她的注視下

災難像一個箱子，倒在地上

我從單眼皮的小窗里向外看著

我喜歡在黃昏的路上

正在輪盤中迴轉

一束陽光

在深綠的水底觀看太陽

更遠的水留在夜裡

唱著歌，把太陽追趕

沒有塵土

太陽的金礦

他退到紙上

在秋風中炸裂的種子

在清清楚楚的羊齒植物中間，拖著疲倦

被風捉住手指

疲倦的手臂

海水是自由的

紅燈一陣陣發烏

水的微笑碰到了牆壁

鳥兒撞著黑夜，村子敲著銅盆

唱著歌，你倒下

我低聲說了聲你的名字

我轉過身去默想一切

你的手變成了河流

隨隨便便露出乾燥的內臟

或者摸摸大地的髮絲

紙鋪在熱灶台上，灶里燒著冬天，少年沒學過畫畫

畫出凹痕

在許多發亮的石塊那邊

沒帶沉重的疑慮和槍

童年

把它放進中學課本

小小的光芒，我很奇怪地看著我的手在樹枝移動，移過

那是我唯一的路了

土地終於直立起來

我在發燒

一隻可愛的小手

終於沿著那些可愛的小脊背

武士的皮馬甲里，有一枝筆，一張灰白的大紙

灰色的瓦壓在一起

在黑夜裡亮晶晶地滑著

後來，就來了憲兵

遠不如天真的鳥叫

空襲過後

四

岸上有通明的屋子

過路的水波匆匆一吻

你烏黑的眉毛俯向黎明

在暮雲中閃耀

並沒有發生爆炸

籃子的事

姐姐穿著布裙子

這隻是「一」的早晨

那裡有一條小徑

我的小斧子在哪

金黃的毛脫落時

我的生日在秋天

端詳過自己

我不是鳥

我用極小的步子飛快逃走

像迷失方位的雨水

輪廓線總在升起

我是背著身一直走

她低低地站著

聽風吹出她心中的聲音

所有火焰的手指

遮蔽

房子是木頭做的

再向前走

歧視

門大大開了

在構思盛夏的樂章

原來和後來

四周是壁毯，低語

在盡頭有一張小床

誰在給誰

一棵苗圃里的小樹

顧城1986年1月

我喜歡一個人

經常會站得太久

像一堆怪誕的黃色石塊

怎樣在星星上打洞

你還有

讓手和頭髮

read.99csw.com他請他畫下一座皇城、一個神廟、金黃的鍾和獅子

我不是強盜

陽傘也會轉動

去侵襲細小的神靈

早晨的頌歌世界

使天空變成一片

如期而來的不幸

你平靜的手臂上有一道通向頂峰的脈紋

就在身後

它空無一人，每扇門都將被打開

紅的、白的、尖叫的胡刺

展開了語言，愛和歌

我曾乘著鞦韆的飛船

你想要會走動的牆嗎

胭脂

笊籬把人擋住

老頭

從鳥瞰到水線

你為什麼總在看我

深夜的龍騎兵

一絲絲吃苔的小魚

你能用手

妹妹，水果和老祖父的名字

城裡再沒有馬車

並沒有打倒

重新希望一小片晴空

扣子扣上

窗子垂著

蘆葦的記憶

開始握筆

緩緩升起、落下

有人當場輸給了死亡

那手像網一樣張開

她的額前

永遠脫離不平的地面

我有圓咚咚的罐子

我在潔凈的生命里發愣

決定了這種命運

走著，照耀

需要榕樹的根須

還沒說完

它走過許多神廟

水曬熱了

我沒有蓋它

沒有辦法

在遠處，搖晃著這片土地

水線一上一下

我說

秋天

在中午發燙，中午的夜不肯移開

你還在金屬的攔桿上玩耍

汪汪地叫著

河口

葉心注滿明亮的脈紋

「一個祖傳的青磚鏤刻的鍋台

陰陰沉沉的下午

我們坐在樓板上

我剛剛從外省回來

總有樹要分開空氣、河水，分開大地

淺淺的大理石的花紋

關於風

太陽也在熟睡

牆在石頭裡笑了，牆

二

牆

充滿了晶瑩的痛苦

在濕淋淋的陽光中

是八月後，一個夏天

富蘭克林

它愛過太陽

我的心荒涼得很

輕輕落下，好像是

有時很害怕

一

紅海是你的嘴唇

沒有成為鴿子和花朵的人仰面躺著

拒絕海洋

——我們的時代需要速度。

一個人和一群

誰說過：

醒在一個明亮的夢裡

有一個北方的離宮

就有人在跳台上

打亂了翅果的飛行

我喜歡在路上走

我聽見過

睜著空空洞洞的眼睛

①恩斯特是德國著名畫家，他致力於記錄夢境世界的美感。

有我看到的

我看不見

想給夏天塗滿綠漆

那就是你

漫過迴廊

屬於書包

石塊上沒有手帕

在夢裡閃閃爍爍

出於好奇

大風琴正衝擊著彼岸

影子從他們身體里流出

一個人

有牆的夢寐和醒

誰推開夜晚的窗子

跌落下來

一個阿拉伯睡神

你的腳在找拖鞋

還有海

我曾是火中最小的花朵

好像情人涼涼的面頰

但從沒有去尋找

我打開風衣

只看見鳥群升起，白的

從右邊下山左邊是星

我有魚的誘惑

更沒有峽谷

那銀閃閃巨大的願望

波浪喘息一下

地濕濕的

九

獵狗丟開木板

狼和老樹枝的嘆息

西方也是無窮的，海水正一步步

十

在冰水中尋找什麼

靈魂有一個孤寂的住所

唱的是小鋼鑽

從乾燥的秸桿上升起

像是在說不曾歸來的父親

早晨剛洗瀨完畢

換上淡紫色的長裙

一邊是紫豆花，一邊是紫金屬的天平

窗外的小汽車在叫

為了那些無關的懼怕和需要

在華北，枝條都像鳥爪般尖利

我流著新鮮潔白的汁液

我渴望成為一片大陸

紙在門上

你悲哀地看著我

使我看見太陽

玻璃也可以做門

灰塵在發困

細小的精靈飛舞起來

我們

我喜歡在路上走

我有黑油氈的板棚

因為我們是人

相信過早晨的洋白菜

你又說了：空氣，最涼的新鮮空氣

為了沉重，被露水折斷

衣服的、舌頭的、鮮花的

默寫生字，咬著筆

也許因為平穩

我坐在寫字檯上

那張臉被風暴摸過

雨水總要滲漏下來

原來

在近處呼叫

微笑

三

永遠等待

安裝電線

鉛是嶄新的

有一頁書

腳印出現了

被波浪送走

我的一輩子完全白費

遠處的燈把你照耀

與

母親跟隨著母親

舞曲、像乳花般散開

秋天來了，秋天會帶來許多葉子

我感謝著，聽著

蟬的歌

髮捲里藏著細碎的葉子

沉甸甸地晃動著鳥巢的旗幟

靈魂有一個孤寂的住所

高興地把它坐乘

在黑色的水上燃火

周末

快門把人一口咬住

我們敢呼吸了

盤旋著爬上我的頭頂

幾個剛剖開的果子

我想起以前的一些生命

集市上有畫

一滴滴透明蜜色的火焰

月亮是唯一的燈

使鳥保持它的航程

是樹木游泳的力量

很小的時候

彎了一彎身體

他在救護車的翅膀下寫說明，空了幾行白字，鍋里煮著山薯

額發濕濕的，嘴唇濕濕的

三

溪流也脫離了紐扣

放棄舊網繩編的籬笆

無數深顏色的波紋

可以在光中浮起

穿綠膠鞋的武士，跳過河岸，他去找一個少年

水中有菱形的光亮

時間不早了

我帶心去了

在風中驚慌地叫喊

就有人在車中發獃

她就是你

今天是藍的，牆上有鴿子

一個春天的三種圖案

會把嘴難受地張大

一個泥土色的孩子

一種蠢笨的歡樂

那些只有在黃昏時才現出的岩石

你在走廊里散步的聲音

不要那重複的牆

眯起早晨的眼睛

會躺在綠長椅上發獃

我感到時間

那些整齊的石壁盡頭

那你去看過墓地嗎

一群群鳥還在離去

內畫

硬幣中的女王

還有浸濕的船

孩子們大胆地張開雙手

魚群就會跟著我

像星星一樣，在燧石中閃爍

蛐蛐在夾道中研究音樂

兩晉時代的詩人

臉在那邊

都長著棕毛

使巨大的瀑布

他們在哪？我們

有一些葉子落在地上

幽幽暗暗的涼氣

穿著銀杏樹的服裝

白晝在搖蕩別人的笑聲

人們在黑夜裡驚醒

為什麼，我不愛你的銀色的鼻線

把樹枝插向水底

那裡的花崗石都喜愛露水

還是雙胞胎

我說：給一把鉗子

草變成了樹林

在喧嘩中

藍幽幽的街在下邊游泳

影子是洞穴

木筷在那裡輕輕敲著

變得柔和而親切

在紙上練習排隊

你始終存在

和松脹的粗線毛衣

煙在柴樓間移動

在荒漠上

我無法吐出有毒的火焰

鼻子都沾上了沙土

從羚羊的角彎里

去梳理太陽金紅的光線

光滑的門虛掩著

血緣

在這微小的無限中搖曳

看著太陽

走累了

他知道陰影就是海水

微微錯開

開著綠花

頌歌世界

這是一隻船

在楞楞凸凸的路上

那時，他可能也在

你說和平后的中午的故事

我需要那些時刻

最後，他夢見他不斷地醒來

在地上拖著

在天空——淡藍的泡影里

總會升起

上邊掛著小叉子

很綠很綠的河水

被壓壞的馬齒蕪

摸摸我的頭髮吧

你抓不住葉子

目的是船本身

把玉拿好

三個人從戰場上逃跑

我們在風中游泳

他們的旗幟拖在腳上

風在公海上嗡嗡飛著

那些書滑落下來

又跑來說一個獨身的煙囪

黃昏的魚

那隻小船觸到牆

能夠展開

箍得很緊

一朵一朵紅得發怪的牡丹

海露著白白的牙齒

看著她從草尖上

使附近的婦女不安起來

月亮有殼

你是孤獨的

她們漿衣服

我不想看見上面的水跡

我把世界推開，慢慢後退

是的，他醒了

她在中間

一個洗浴者枯萎的衣衫上落滿了馬蜂

鐵鏽被緩緩九_九_藏_書撕開

「運動」，是越來越低的聲音

推轉著南方的水碓

太陽睏倦得像獅子

一個杯子，一個杯子

我在認真對待

你年復一年地

我被焚燒了

我安裝過許多思想

煤渣路和棱形的瓷片

列白蒙蒙的雨中去旅行

那是被青色沖淡的火焰

窗戶外沒有窗戶

一個放棺材的地方濕了

你知道峽谷嗎

蝴蝶

「運動」，是打破頭顱的士兵

變成雪水流出村莊，烏鴉在枯萎

睡覺時把它放在枕邊

然而

鴿子說：

總使一些公民

在那裡他注視山下的暖風

飛呀飛，總又飛回原地

在世界上我們始終一無所知

看著太陽

有人披著頭髮

通紅的樹在海上飄著

風的夢

我卻相信

小木槳漂著，它想家了

沿著樹枝的方向

沾著沙粒的孩子聚在一起

海水在輕輕移動

多想跌倒

路上有士兵

空襲過後

也許因為長壽

你拉的鏈子在哪？

不知是誰踏翻了洗腳的水池

太陽搬遷

變成棺木，塗滿紅漆

在小心地彈直後腿

在你的愛戀中活著

木桶的底板

沒有道路通向南方

一隻得意的鵝

在會議開始的時候

按照自己的願望年輕地生長著

正在飄動

在盡頭有一張雪白的小床

我要讚美上帝

許多瓶子升起

門上有一把手

鬆軟的高原

最明亮的悲傷

那個夢想得到的村子

瓦特

你沒有天鵝星那麼美麗

二

懸挂著影子的旗

母親是永恆的

就在我身邊顫動

翻開在冬天的牆上

可以看看蒲草的籽和玫瑰

中心是搖蕩的陰影

遙遠、永遠遙遙

窗紙有點睏倦

我摸過太陽放好的

許多古書在寫古詩

火鉗上燃著幽幽的硫碘……」

有蟋蟀的低吟

鮮艷的車輛在空中變甜，一級級頌歌世界

我站住，讓可憐的影子

在輕微的接觸之前

像紅寶石一樣單純

茂盛的隊列讚美著向上走去

正像你習慣了我的心

鳥好像有

像沙地一樣潔凈

變得潔凈

「運動」，是一張臉

在前邊

就好像只有一面寫字的紙

你知道，雨後有一種清香

藍天的眼

你是狗嗎？

有不睡午覺的孩子

他們半閉著眼睛微笑

兩個阻擋河水的孩子

我只能說

親吻新鮮的雪花

黎明的頭盔

張開又合攏

永遠生活在美麗的白天

雪白的鋸沫

便有很大名聲

我們

陽光很淡

然後靠緊牆壁

而且說：

那張臉緊抱著親如兄弟的木柴

我想它如果注滿海水

永遠站在岸邊

用綢手帕輕輕掃過雷雲

好像又過了許多時候

還有二十幾裏海濱的道路

一條條小海龜鑽進泥里

想在晚上

和禮貌的大笑

當風吹進山邊的樹叢

慢慢後退

都要落的

母親自信地看著世界

在審視中長久地愁苦不堪

衣袋始終那麼白

在最平靜的痛苦中遠去，你也許

和一個女孩子結婚

像吐出的樹膠

油膩膩的、被冷水淋過

雨水的小船

一箇舊夢

看到砂礫

「運動」，是一個毫無希望的婚姻

它通向一座森林

一個油亮亮的大肚子鐵鍋

走過的孩子都含有黃金

靜靜地變成骨骸

十二歲的少年，從京都來到九州，大地像脫落的車輪

方舟

母鴕鳥遮擋幼鳥的羽毛

多少年了，我始終

走向陌生的地方

年畫

他細細地掃著

你曾在積水中

黑土地上就會

像麝香細小的籽粒

前邊

我們珍惜煙霧

屍體，娃娃寫下的字

呵，許許多多時刻

從街心領出小孩

白天肥大的鳥在洞口啄食

分佈

他們的眼前有重重夢影

這是它們的嫁妝——

月亮向上升去

在照相館

在最深的海底

他希望那些蒼白的手

上午，我在另一棵樹下

金屬鍋里的水紋

一場老也不停的雨

閘門痛苦地響著

他開始作夢

你的名字叫約翰

如果路燈是淡綠的

四

白晃晃的沙地

就有雪了

我也當過「他們」

在正午時分噴出

發麻的綠燈座上飄著舞曲

在崩壞的大峭壁走著，灌木和人群

你又轉動一下

我有假牙

六

侵入我的河口，湖濱

隊列

願望十分潔凈

我知道東方是無窮的，那麼

丟下了飄蕩的妻子和黎明

開始寫下

她老了

小海草在台階邊不安地搖著

相信過

沉默，像一朵傍晚的雲

該過馬路了，過了

就是觀看太陽

大地平穩地墜毀

一片藍的、橢圓的

走著

城市是無效的

巨大的鳥巢

有人在向前走

乾枯了，還在生長

使生命停止呼吸，被自己的芳香包圍

我說的是更遠的峽谷

它要保存晴空

把我覆蓋

是結實的

春天在草坡上呢

月亮、像鞋掌一樣失神

之後走過一個賣酒人一匹棕色的小馬

墳墓的小隊伍

黑電視

它說：給我一顆牙吧

那麼潮濕的命運

生長薺菜

在昨天

便有很長壽命

我是從一盞燈里來的

寂靜成型

封住了我的戰壕

後邊有黃色的街道在傾斜

悄悄展開了

角蟾

水沒有帶走的石塊

聽著時間，用羽毛聽著

很好，睡神在風中走著

風嗚嗚地哭了很久

許許多多時刻

太陽會來的，我會變得淡薄

也不是著急隱瞞年齡

潛伏的魚默聲不響

眼睛放在後面，手放在街上

從空地一直伸向海濱的樹木

在最後的秋天

石塊，熱石頭

太陽睏倦得像獅子

我去食堂吃飯

海很難

熱氣把我的黑髮捲入高空

所有像群都向教堂開去

我聽見鐘聲在返回聖地

穿著舞蹈服裝的喜糖

一對紅紅的母親帶著她的椰果、孩子

猜吧，還有許多夜晚

背過身

醒來

大榕樹一樣毛森森的男人

你很美，像我一樣

同樣感人

我的聲音去過

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突然出現的蜥蜴

沒有一點預兆

在清涼的山口的風中生長

鍾還在響

你造了一顆心

她們只談論你

用手摸著鞋子

割破

我造了自己的房子

七

假裝的

好多次，密密實實地

車在樹叢中模模糊糊地開著

你是一個邀請閃電的工人

窗子也同時起落

世界上有許多峽谷

我要你眼睛里的金子

花朵有時襲擊我們

合歡樹又遮住一小半天空

世上一切船隻

我還是忽略了那個聲響

都沒這麼平穩

大白貓代表太陽

牆只有一面

他彎彎曲曲地睡著了

變成了銅的微微向上張開

我看到戎人

城裡淅淅瀝瀝

你們同時淹死在鏡子表面

燈光已經很舊了

黑夜是一卷布

不能使聲音變得整齊

它們向遠處伸著手臂

你的身上

它那岩石的船身

天空收下了鳥群

會生娃娃

給恩斯特①

會在折斷的草莖上閃耀

總會美麗

寬大的葉子有點亮了

那個愛她的人正在砍一棵楊樹

也愛所有的人

在樹上嗡嗡亂叫

小木盒帶來的空氣

我無法吐出火焰

沒有想起

如期而來的不幸

空氣在讚美我從羅馬來

我們在掌心睡著

總想從乾燥的灰燼中走出

最淡的天藍色像魚，烏鴉被播在地里，烏鴉飛不起來

更為細小的蠅殼沒有損壞

只會編成籬笆、籃子

那棵深色的漆樹

安裝過許多集成電路

車前子在洗金屬的圓盤

太陽開始入侵

小心地量著土地

從誕生起就是這樣

噢，你就是那棵橘子樹

我們並不認識

就一會會

椰子就喜歡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