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三年
杉
我是想讓你
就搬桌子
（大地上有這麼多金黃的日子）
有一個叫蘆溝橋的么
你要我帶你回家
認識的人說
鏜
一個地方，看，就忽然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只有模糊而不知怎麼留下
你種地
我們要學的事情挺多
回家
打磨廠
好幾段
看合適了
我離開你太久的時間
馮你怎麼知道她的名字
不要說上回來過
人死在這他們更老了
關於我的，我知道是這件事使我在城裡各個地方找不到出路。我站在
周圍是樹林
太平湖或中華門，現在都沒有了，晴空中的磚和灰土、築的坡道、酸
三三六是裝過人的
沿著水你要回去
冬天的鳥是火車
冬天的鳥不冷嗎
你砸玻璃
一邊啃一邊
他是元朝
車
油漆座
1992年4月10日
我以為
1993年3月
他們在後邊走在後邊
這幾天你太注意扁臉
她們說冷
葡萄園
他們拉他過去
還得回來前邊都滿了
帶三條圍巾三條毯子
龍本來是一美人
像玻璃
釘帽子
有我也更有有人門上
整整齊齊的玻璃青草
好呢）
我看見你的眼淚
她也在田裡
將台路
就像你床邊的壁燈
踩都踩不住
花像張大網
摘下來笑吊上去咳嗽
樓之間
（從後邊走到副食品聯營
死不了
找到鑰匙的時候寫書
（看家）
十二人一桌
是你弟弟的事
還是屬我管哪
路彎
一會兒看她一會兒剝冬筍一把刀也好要長一點
一次是反日
本想悠著點一不留神
後來的人拿一串枕木
紛紛含酒
自修
修的號碼不對
我們隔著大海
首都劇場
好像來的時候就說
猴啊猴啊過花廳煤田裡邊過花廳
但這次是黃的布的顏色
每個格子都放鮮花
給你那麼多都不綠
輕輕蹭
喵
挖一杓水果
你說它多麼白呀
你手裡握著的白色的花
白紙小跳蚤
這之後
幹嘛
不能大家起火忙於點燈
畫紅旗歌謠
連爐灰都倒了
第三廳第二廠
從抽屜里用尺量
釣魚要注意河水上漲
回家去下雪
煙一響幾個人
你長鮮紅的葉子
英子手上
你去過知道提防什麼
城
走
放車樹發芽他是好曲的
今天是你的日子
我看劙手
懷仁堂
別把痣點在義仔手上
燈開不亮能不亮嗎
水綠玻璃
飯票沒了他可以打兩
你靠邊
被紙遮住確如你說
認識看兩攤晚上
院子最重要的是傢具
一個人
中國革命就貼在對面辦公室
馬車開過去
幾個人站在塔上
冰上櫥櫃
要把腿掰了
后海
錢就這麼高上去你一急
紛紛有緣
瞧
問三三五三三六
直伸著，不知是示威還是已經投降。這是我獨自承擔的事情。
回家
剪窗子
鐘樓
北京圖書館
她一直在笑她一直在
你釘十五塊玻璃
在路燈下一刀
紫邊和藍邊
我感謝院子是九-九-藏-書飛著的鳥
腿越細越長越倒能不倒嗎
她在屋子外邊笑哪
在院門口
她上中學的樣子討厭極了
好幾次
踢替當
往車廂里站
親戚們都知道·先提板凳
又拿著毛乎乎的椰子回來
幾個人拿一面斧子
日光燈芯絨
星期六她說貓
雪蒙玻璃
你那麼小
我也知道·為什麼沒做好呢
象來街
一等兵
花兒
竟有百十張床去的人選一張
你的人在樹上
應該少要熊推門這麼暖和
有外婆①
你快走了
凄涼的光芒照著堞垛和瓮城巨大的剪影，直洇開來。
石頭十五人跑的太塊
我打過你
我的愛
現在就向警察
給我看
她們在家鄉的小路上
改線
月亮著亮亮著
看向日葵
後邊事到了前邊
說你在風中追上了影子
星期六開會看
被小帽子遮住
想回去繞著欄杆
可以摘他耳朵她急了
院兒里在院子里你一點也不著急
我的願望因為長征的一步驅
三里河元朝
你現在又有光又有人趟蚊子
以前的人頭髮往回梳
他們看你
她追上來
西市
我恍惚覺得沿著窗下的街走下去就回家了，可以看見西直門，那黃昏
正在說的不清正在說的
我會回來
後來就沒聲了
地太多了總不好四邊都是土
老虎在過道里走來走去
天壇
紫邊和藍邊
島上有樹
詩中說：「沿著水你要回去A票一毛一張」，我艱難地划動著河水
枽
冬天就走了
她下來
這個隊伍剛還有人
南池子
這麼多好時光
冷死廠該燒的沒燒
馬車開過來
妻子是誰
穿綠展展的軍衣
他把小蜈蚣繩子擰了
你勸他告訴他這一回
倒
隔著桌子
轉墳
他要看你
上邊抓著他圓領呢
報告周秘書上尉
好像有一些微小的聲音
流牛車馬照扁臉
有一個蘋果過
獻花
開火
貓過花廳煤田裡邊過花廳老虎身上打黃蜂
花尖尖的放得很大
她說你這樣不好
到小店裡看熟的
你在等消息嗎這消息
也有一點粉紅
比尼它說不要修水喉
他們一下砍掉了他的腦袋
她總是靠邊騎車
想
在夢裡，我常回北京，可與現代無關，是我天經地義要去的地方。
刀太短
公主墳
她的痣有點凄涼
高高的好是每周人都看的姻
別真的埋了
回來時渠里已經沒水了
站起來你
有工兵出來
建國門
從十二點到十二點
馬褲
哈哈大笑
你的包漂在船上
不是這樣
（金黃的花在微風中搖曳）
行彎
把那個洞鑿得小了點
綠山羊
說這事交給我得了
1993年3月
她太軟
你說這是調皮的爹爹
沒法打散
你看冬天
她還笑
肖山運動員白紙跳蚤
好久沒看見你了
好像有一些球在抽屜里
她的樹給她花
拉著她的手
士兵還在這看
晃著臨走的鞋子
他們沒穿衣服
九_九_藏_書伴草莓糖蘋果老虎檄札正好
緣
後來又不說了早上說
樹蔭蔭的裡邊開門
我給她看玻璃棋說
要照相得端點水來
馬車開過去
白果骨朵日中天
會城門
白石橋
過了三點燈不亮
一次是講衛生
我們是一塊來的一塊過
店匙
來的心情還在。一件繼續的事，像我小時候，在一條很長的走廊里，
影子碰我
大家都笑
又不說了早上冷
一直在車上對我說
點煙
全的一數七十多塊
是紅旗北站的防房子
他把該打的都打了
……
五
十二點半
十二人一撥看在哪
你怎麼停了
她們拿燈
細細地看上邊還有別人
這裏還有這樣的樹枝
半數炸人
他們只吃一點
老虎身上過花廳煤田裡邊打黃蜂
翻老虎褂子你看你笑他看他笑
你要在魚缸里幹啥
就知道了
油畫
①杉為顧城獨子SamuelmuerGu。
到處都是水了
平安里
你不知道我現在多想你
屋子近
車了
杉①
永永遠遠
中華門
她們在萬壽路
那麼長的走廊有粉筆
欄有人要有人說有人
陷在中間只有挖土做屋子
她笑說你有幾個娃娃
票一毛一張
（是挺好但不能太多）
看你
在黑暗裡吹笛子
（匪有所傷）（哀情不詳）
呵那塊餅可真夠硬的
她的樹只能在天上站著
水沒有了
笑火不死鬧這幹嘛
丰台
走廊里的燈可以關上
灰濛濛的麥子今年天氣
不走
我一直在找那塊石頭
從場部來
把樹鋸得圓圓的
冬天的鳥是火車
他不懂咬了那麼多洞
甘家口
包日光燈絨布
金馬銀駒藍箱子里
他燒櫥房
周圍圍著綠絨絨的樹
雪在燈光下看不清楚
水沒人了
殺人是一朵荷花
跑來跑去讓皇后穿衣服
到五十二頁五樓看
煤田裡邊過花廳
商店看一眼）
一槍一個
鑰匙
餵雞
馬車開進去
中關村
廟歸廟
傳達室呀
早上好八一廠上車到灣子
我要對你說一句話
我不知道
杉，我喜歡你
過兩年
本來就挺好看的
一人一組
揮
還修
科學畫報
是一塊嘴綠的你不知道
嘴對嘴
半夜下橋下大雨
人兒
十五
正面的廁所粉刷一下
畫完了塗上青草
說是燒街用的
把花放好
其實
手是不能換的
在累的時候
棗樹都沒有了，可我還在上面行走，看下邊和以後的日子。
海有條尾巴
來的路上一起唱歌
老虎身上打黃蜂
手伸得高高的找粉筆，這條走廊也會變成頤和園的長廊，而我的手一
煙一響她說
馬車開過去
正
1993年3月
燒進去是真銀子
十五年
杉
笑什麼你笑
你靠前邊一下子笑了
要往北
特別興奮的是來回跳跳角小了
看你長鐵絲鬍子
帶你去看後邊的小街說有個
踢替當
要研墨要慢一點
你帶我九-九-藏-書回家
到我家去
我也在陽光里
不對
往南走
大部分人都有點認識水橙
去看每周評論六部口大鍾
不要說樹心潔白
你不認識我了
雪已經蒙了我
就在餐廳里搬盤子看每周報價
貓皮打滾
讓我迭燕子
知春亭
他還是不太清楚
剪貼
你用鮮紅的葉子
還要使大磚刻印
被鳥放在四周
紫竹院
沒想到
不殺死人
路就成了
我看見你手投下的影子
你分麥子
好了時間不早了明天菊仁來
花頭朝下腳朝上
他得畫玻璃
變得無以適從
星期五吃麥片茶葉
在母親地前面
沉
兩個在卧室兩個在她身邊
銅鐵釘
女孩都笑她們不累
白的輕
她的娃娃只能站著
德勝門
他不好意思
窗子下的貓臉朝上
《城》這組詩，我只作了一半，還有好多城門沒有修好。但是我
推刀三個人磨廣場
像畫
小龍床被殺
你的包放在船上
理鋁
上白果樹
她在田裡
夜蒙蒙你可以出來
傷心之子
她要死了天王紅玉斑
我覺得挺好
新街口
他們說給你錢
鑽進去你就覺得
你知道最後碎了的不是海水
馬車
愛你，杉
說你要死了
一共四個
報紙都傳開了八馬門前
站了很久的樹灣子拐彎
和你的玩具
（他們幹嘛不把這件事安排
她在大路口向這看哪
還有機會進去
我在最小的樹上摘蘋果
把你一點一點舉起來
她彎下身照鏡子皇后說
挺累人的
我想用小釘子釘屋頂
（我們來清剩下的樹枝）
①外婆為帶著杉的海員之妻泡扣，極愛杉。
主桅后海水的聲音
堅蜻蜓
殺人的時候最苦惱的是時機
排成一排
大家都不許
花兒
修紅旗歌謠
你在等海水嗎海水和沙子
十七
馬車開過來
台階好幾版評論文字
馬車開過來
馬車開過去
上午到西單四十
給你們寫信每個單位的人都來
車向上走去把文件支好
很高很小像釘子
下雪下大雪要一千張
門倒倒倒倒
紛紛臉上蓋了白布
你一點錢也數不清楚數你
彩墨
羊有時舉起一個瓶子
（五十二首）
東華門
有機會出來是紫石頭
貓貓
亓呂
太平湖
水沒了
待一會兒去做手術
山很小很高很黑樹
北方人
很少有人在自己廠門口扔瓶子
紫邊或黃邊
他不好意思
依蓮娜是瑞典畫家
大嘴大嘴金烏雀
九
七月上膛
他們給錢
你又點不起太陽
從十二點到
拍成一個美人直到
鉤
磨我的刀子
根據以後的訓示
第一次燒了一層
她坐在床上想你怎麼活的
刀架脖子上了「齊」再一發覺是咽了一塊
停下扔瓶讓她快跑
她說
子
你的小車子放在一邊
三十五條軍規拔釘
小椰子裡邊也長頭髮
十一
西單
馬車開過來
兩把刀殺十五塊
②胖為顧城小名。
說：胖②
東陵
九_九_藏_書六十把龍椅賣二百美分
花是狗
她讓你坐你不坐
府右街
這段時間
在陽光下遮住眼睛
她的笑有點凄涼
我要回家
怎麼說也不會
三分之一你能和老鼠說些什麼
麥穗掉了麥桿站著
還在幹活你肯定沒有見到這個地方
冷是什麼樣子
不死球跳跳
行到德國，像是小時的北京。有雪，也有幹了的樹枝在風中晃動，
灣子停車
你一個人想車站的風景
我不相信能這樣離開
布帛的什麼東西夠可以的
軍隊的評論讚美散文
開
十五把
（注意）
讓住樓的下來笑
墳上花怎麼成了大樹
幹了的樹也會裂開
其實水一燙馬就倒了
昨天殺了四個
小老子跑來跑去繞那個小彎
女孩子是不能殺的
影子說·你和別人在黑暗裡吹笛子
也沒理髮
（你說水拿不起來）
我們的屬金的
月壇北街
你跟我跑吧
花兒
（我只好認為你是偷的）
叫猴過花廳
好像是為了讓你高興
在台階下更年輕了她
五十五塊變的十五塊沙
這是什麼
剛從美國回來看畫嗎？
金銀噯虎狸斑
樹顯得高高大大
比楊樹還花
到終點
離地十五尺
你的人在樹上
三
高級老頭
你到田裡
（她先進去）
一天下雪
白塔寺
釣魚要注意河水上漲
是因為害怕
（走有錢的地方）
站在塔上
這是你的孩兒
瞄
院子里有那麼多侍女
他是哥兒倆兒
他們要佔座位
乖極了不管是誰
轉過來照自己的鏡子
他綠得起
三哥十六弟誰都認識
說這些都是為了等你裝束好了
她是在樓道里被我看住
伯箕累極了
純鐵釣魚
讓我看街將是兩次
不對
顯聖
紅緞被子
是種葡萄還是
你什麼都知道
是不是有車
你下來？
是因為害怕看你
把
最便宜的是你
掛
從風裡下來
均勻極了
笑別人不會拿彎了的水
1993年3月
我看見你的頭髮
結得
那張畫值得畫成水呢
我的刀少了一把
馬車開進來
還得回來
一個人在院子里開水車裝玻璃
球跳對你有好處
你的包漂在船上
她一怔
是他的事
是他家親戚修的
在你睡著的時候
你的人在樹上
你不覺得太久
七
在樹上
是早晨都有的冰雪
她還畫畫嗎
領我
放花
那海水擁抱著你的小島
雞啄雞
萬泉寺
你最小
你拔草
這句話是只說給你的
都在綠檯布上試過
法度刀是朝廷的鑰匙
我離開你
把手伸得高高的
上一次是紛紛
都換上我們認識的年輕姑娘
在水裡走回城
倒楣的是玻璃
一共兩個門鳥叫成四個
我看見你的手
我讓你風一樣在前邊快走
握刀
過了三點她說貓
明晃晃的
柳蔭街
午門
挖了那個沒有死人的地方
看郊區水大了青銅鋪
把玻璃鍾推過來
我說晚上還有節目
石舫
她們都九九藏書拿燈
刀握手
紛紛作業
你還小沒想到晚景凄涼
過了三點她說她們都是
她在山上
我知道有一件事情，人們不說，但也總時時露出來一點。這事是
走到大門口
小孩跟著攘一大塊土
牆上
看滔滔大海
因為危險
猴啊猴啊打黃蜂
花花·狗
住樓的又不是你爹
這是小貓
是那些魚昏了頭
灰塵變白也沒用碳夾
一個大嘴巴從腿上餮開
樓就這麼高上去
花要吃東西
絲本主義一直閃到茂密的深處
太軟沒鞘
商鑰
在黑夜來臨的時候
那是不是所謂的安全第一呀
在台階上你把手伸給我
你快走了水沒有了
是紅旗北站的
常唱一句越南民歌：可憐我的家鄉啊……
鏡面照路
掉了的稱盤在麥穗上
下雨系鞋
六里橋
她們在我來時和我睡覺
豁口
在走廊里幹活
我把手放在衣服下面
1993年2月
我多想抱抱你
個節目來回跳椅子紅的
是好久以前的人了
可上帝下命令把龍
你在等海水嗎
你把刀給她看
關老爺明心明德
院子里有那麼多便宜東西
沿鏡子走進裡屋
她在飛機上說
摘葡萄有好幾家
穿樹林出不去
虎坊橋
我總聽見最好的聲音
做夢的時候
你多少錢都不賣我
都是你選的石頭
你也沒穿衣服
再沒有人聽見
跳北房
1993年2月
入雲山唐代四馬繞山過鞋
西直門東邊封門活不了
她挺好
都是挖大院挖的
①此信寫于歐洲飛機上，1993年10月18日自激流島寄出。
電視藍藍的
那麼年輕
她跟她她跟他
廂紅旗
郵
再往前不管
泥土說話
像一隻鳥要飛起來
1993年9月3日①
手
快要走了
老虎不動
給他們一人一個箱子
那你們誰去呢
冬天的鳥不冷
在櫃檯上你幫我說
連爐灰都帶著
撒沙
昌平
遮月衚衕
看著自己的座位
她是吃鮮的三十五站就領主意
到陽光里去
冬天的鳥
先寄給你看著，這也許是一本新的《西湖夢尋》，我不知道，我只是經
小收
你說：胖喜歡我
白紙小跳蚤活不了
剩下的可以劃了
她家的花都白了
可別著了
是一種小鑰匙鏈子連的魚
不知可好請代我們謝他
一層層撒到西單崗亭
殺了就拿在手上
得教小孩畫玻璃
你看事不太好
那麼多小工廠
把起子上好
在笑
第二次炸了
爬並不是從前的事
有屋檐
冬天的鳥嗚嗚嗚
吃東西慢慢磨墨
這時車站從中華轉向風景
車走他也走下一個台階
何麗說
故宮
那一夜也是你過的
那麼久
杉，你在陽光里
釣魚要注意河水上漲
去兩處學校路上
別把桌子翻了
你一下拿出了那個釘鉤
琉璃廠
地壇
那麼陰暗的船篷
她遠離我像是離開一棵早晨的樹木
返回時燈亮了
十三
去一個地方看攤
馬車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