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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原始野獸的統治慾望 第一節 強盜的侵入

第三章 原始野獸的統治慾望

第一節 強盜的侵入

它們逃到林子里,找了一處較隱密的地方暫時藏了起來。
這個時候,野狗們轉身又襲擊還在喘息的拖橇狗。
這些渾身是傷的拖橇狗,痛苦地掙扎著繼續趕路。
這時候他們發現背後是一座座懸崖峭壁,沒有一處可以安歇的地方。
而布克和史皮茲的衝突,正好給他們創造了絕妙良機。它們蜂擁過來,張開大嘴,爭先恐後的搶著東西吃,有的甚至把頭整個伸進食物箱里痛快地吃個夠。
史皮茲曾經跟好幾個主人,到過很多地方去探險,擁有無數的寶貴經驗。它為此得意,也看不起別的狗。
它們兩個都是善戰的鬥士,同樣謹慎、勇猛,在對方的前前後後,轉過來轉過去,準備等待最適當的機會,再撲過去把對方徹底打倒。
就在這個緊張的時刻,發生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
偷竊者是一群附近印第安村莊的愛斯基摩犬。他們嗅到烤魚的香味,忍受著飢腸轆轆,不約而同地朝這個方向聚集過來。一下子,八九十隻飢餓的愛斯基摩犬就潛伏在整個營地周圍了。它們一個個伸出濕乎乎的長舌,急切地走來走去。
除了一步步累積自己的實力外,同時,它也盡心儘力去協助其他夥伴。
食物的香味使飢餓的愛斯基摩犬發了瘋。儘管棍子像雨點似的打在它們身上,但是,它們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仍繼續瘋狂地爭奪著,直到它們把最後一點食物都吃光為止。
轉眼間,翻倒在地上的食物箱全空九_九_藏_書了,裏面的麵包和鹹肉已被吃得乾乾淨淨。
德夫和索洛克司顧不得自己幾十處的傷口在流血,仍繼續作戰。
布克本來一直避開和它發生衝突,但是這次史皮茲實在太過分了,居然趁機占它的窩。
法蘭夏望著這一切,發了一陣呆,想起了受傷歸來的狗。「噢,我的朋友們!」他溫柔地說:「它們居然把你們咬得這麼厲害,難不成想讓你們得狂犬病?我的上帝啊!喂!巴羅特,你說該怎麼辦?」
平日溫順的比利,這時也一邊嚎叫著,一邊迎戰。
它常常伸著它那深紅色的舌頭,在周圍來回走動,趁機找布克的麻煩,想激怒布克,挑起一場你死我活的決鬥。
布克在岩石旁選了一個避風的地方,做了一個溫暖又舒適的窩,躺在裏面,趕一天的疲勞。就連法蘭夏在分發烤魚晚餐時,它都不太想爬起來。
巴羅特和法蘭夏在慌忙中,把剩下的食物箱和睡袋、毯子重新整理妥當后,拿著棍子一起加入戰場,救援他們的拖橇狗。
那天傍晚,他們來到勒巴勒湖邊。因為天氣十分惡劣,他們決定提前休息,於是就停留在那裡過夜。
這種強烈的企圖心,使它的生活有了新的目標。從此它每一個行動都是有目的的,它變得審慎。
「布克!」
這些又累又困的拖橇狗,看到一群餓得瘋狂的愛斯基摩犬簡直驚呆了。它們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在這群餓得瘋狂的野狗面九_九_藏_書前,根本就不是它們的對手,被逼得節節退到懸崖邊去。
巴羅特望著法蘭夏,不安地搖了搖他的腦袋。這裏離目的地——道生,還有四百里的路程,他們的狗是不能有什麼閃失的。
巴羅特和法蘭夏一邊狂罵那群可惡的愛斯基摩犬,一邊修理他們的雪橇,整整花了兩個小時,他們才上了路。
布克深深明白,自己決不能在這群愛斯基摩犬面前倒下去。於是,它站穩腳跟抵擋史皮茲的攻擊,等抓到機會時,才一溜煙地逃出去,和其他的夥伴會合。
在另一側,巴羅特突然無比憤怒地咒罵起來。之後,一聲尖厲的狗叫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一場食物爭奪戰轟轟烈烈地爆發了。
法蘭夏聽到動靜后急忙趕回來,和皮羅特兩個人用棍子,拚命地朝愛斯基摩犬身上亂打一通。
有時有一點衝突,它就儘可能避免任何攻擊或報復的行為。它在靜靜地等待機會來臨。
史皮茲雖然感到布克是個危險的傢伙,但是,它一向表現得膽小怕事,哪知它發起脾氣來,居然是這麼厲害。法蘭夏聞聲趕來,也被嚇呆了。
可是,天不從人願,火很快就被融化的冰雪熄滅了,他們只得在黑暗中簡單地吃一點。
看見它們過來攻擊,比利驚叫著拚命跑,衝過它們的突圍,從冰河上面飛跑而去。派克和德夫看見比利衝出去了,也跟在後面跑。其他的拖橇狗見狀,也不顧一切地飛奔逃竄。
當布克正準備跟九九藏書著它們衝出去的時候,從眼角余光中看到史皮茲正向它衝過來,企圖撲倒它。這個狡詐的陰險的東西,剛才趁布克和敵人扭打在一起時,就曾從旁攻擊過它一次,這次又再來偷襲它,簡進太可惡了,布克對它真是恨到了極點。
布克看到主人和同伴有了危險,便丟下史皮茲,也跑過來幫著擊退敵人。
它們一拐一拐地走回營地,那群強盜已經離開了。但是,它們的營地已被糟蹋得慘不忍睹。
最後,巴羅特和法蘭夏只好在結冰的湖面上生火,然後就在火堆旁鋪開他們的睡袋。
蘊藏在它心底多時的野性,終於一股腦兒全爆發出來了。它大聲咆哮史皮茲。
那些剛吃飽了回窩睡覺的拖橇狗聽到外面亂鬨哄,紛紛從窩裡跑出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強勁的北風呼呼地響,把雪花一團團地吹趕著跑,就像是一群魔鬼在奔跑似的。寒風吹在他們身上,猶如像刀割似的!
對史皮茲來說,年輕、身材又魁梧的布克加入它的隊伍,不得不是個嚴重的威脅。它預料布克會是一個危險的對手。於是,它覺得應該先下手為強,只要有任何展示它牙齒的機會,它絕不錯過。
當它們倆從被弄得不成樣子的窩裡,糾纏著彈出來時,法蘭夏已經知道它們打架的原因了。
雖然對史皮茲切齒痛恨,但它表現得極有耐性,不露一點痕迹。
布克孤傲的性格,使它不甘心在奸詐、無理的史皮茲的領導之下。隨著布克逐漸地強九-九-藏-書大,那潛藏的領導慾望,便在它心中不斷地滋生著。
布克一加入戰場,馬上有三條愛斯基摩犬圍攻上來。它們似乎要把布克當作晚餐似的拚命啃,你一口,我一口,不到一會兒工夫,布克的頭和肩膀都被咬傷了。它們發了瘋似的攻擊舉動,布克看了簡直不敢相信,它從來沒有看到這麼瘋狂的狗啊!
那群愛斯基摩犬沒有追上來。它們一個個都十分狼狽,而且傷勢嚴重。達布一隻後腿情況不妙,一瘸一拐的;多理——在代牙海岸才加進隊里的最後一條愛斯基摩犬,肩膀被撕了一大塊;喬依的一隻眼睛被抓瞎了;而比利則有一隻耳朵被撕碎,痛得它整夜哭叫不停。
藉著白亮亮的雪光,它看到這群來路不明的偷襲者,一個個瘦得只剩下一層皮,鬆鬆垮垮地搭在骨頭而已。它們的骨頭好像就要穿破皮膚似的,一根根撐在那裡。這哪裡兒是什麼狗,簡直就是骷髏架子。
它們吃了皮羅特的一雙鹿皮鞋子、纖繩外面的皮塊、法蘭夏鞭子末尾的皮索,甚至還把雪橇繩子和帆布帳也都給咬碎了。
可是,不一會兒工夫,那群愛斯基摩犬又去偷襲食物箱,巴羅特和法蘭夏兩個人不得不又跑回搶救食物箱。
壞脾氣的喬依也似乎遇上了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似的,正拚命地展現它機警勇猛的身手。有一次,它狠狠地在一條愛斯基摩犬的前腿上咬了一口,這一口把對方的骨頭都咬碎了。而那個老是裝病的派克向那條跛足的狗撲九九藏書上去把敵人的脖子咬斷了。
在這場混戰中,布克和它的同伴都奮力抵抗著。
黎明的時候,它們的主人巴羅特和法蘭夏的找到了它們,並把它們帶回營地。
就在布克到前邊去吃晚餐的時候,史皮茲跑來霸佔了它的窩。
布克曾親眼看見柯利被打倒后的悲慘下場,因此,儘管它身上有多處傷痕,仍舊奮戰不已,而且是愈戰愈神勇。
為了減輕雪橇的負擔,方便趕路,他們早在代牙溪谷的時候就把帳棚扔掉了。他們不得不在黑暗中摸索。
巴羅特和法蘭夏陰沉著臉,清點著他們的損失。他們不禁沮喪得搖頭,不但糧食損失了一半,就連不能吃的東西,也沒逃得過那些愛斯基摩犬的嘴。
然而,這一場已經拉開序幕的殘酷戰鬥,卻因一樁意外事件而暫時延緩了。
面對這麼多突如其來的偷襲者,巴羅特拿著棍子,不知道要先趕哪一個才好。
他向布克叫著說:「給它吧!布克!就讓給那個不要臉傢伙!」
布克發現了,不禁大為惱怒,連連吼叫了幾聲。哪知對方以更狂的吼叫來回應它,想藉此嚇退它。
史皮茲打心裏喜歡那個窩,它正等著這樣的話。而布克,它辛辛苦苦才做好的窩,當然不會拱手讓給別人,尤其是討厭的史皮茲,於是,它決定和史皮茲奮戰到底。
最後,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那群突然襲卷而來的魔鬼打退了。
在機會還沒有到之前,它知道它必須先使自己更強大,在這之前決不能輕舉妄動或魯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