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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侖十七帖

朱侖十七帖

And each doth good turns now unto the other,
十七大補帖
佛洛伊德的基本理論是革命性的先知先覺,但他個案的分析,就捕風捉影了。他的偉大似乎只在泄天機,尤其道破形成夢的是什麼。但他不能進一步分析夢了。你可以知道形成十七歲的是什麼,但能進一步分析十七歲嗎?佛洛伊德有他的限度。psychology(心理學)與psychiatry(精神醫學)兩個字,都來自希臘文的psychē(靈魂),既然已涉入靈魂層次,這種心理學也好、精神醫學也罷,又能科學到哪裡呢?psychic phenomena(顯靈)吧!科學!
「也許我可以寫,可是我有一個故障,就是老是不知道第一句怎麼寫。」
我問起來了。不是說模特兒也有「演出」部分嗎?藝術家的模特兒只要擺姿勢、僵化自己就好了,文學家的不止於此。要兼有演員條件,要會「演出」、能「演出」、能自動自發「演出」、能被動「演出」,諸如此類。但多麼久了、多少次了,他都由我自由自在,他不提任何「演出」,也不ME, BOSS. YOU, NOT(我,老闆,你,小卡),任我在他家為所欲為。
十七歲的男人,是大師。
雨是躲過了,
打倒佛洛伊德
我會寫Girl Friday,那意思就是女秘書,她做的事從接電話、收文件、聽速寫、發打字、倒咖啡、遞藥丸、訂戲票、騙訪客等等等等以外,還包括坐大腿、坐在老闆大腿上。當然,還要藏在老闆辦公桌底下,你應該看過那種漫畫。
問大師,Meg Ryan(梅格·萊恩)哪裡最漂亮?他說,紅顏老去,不必再掉了。但她的嘴角最漂亮。現在,她老了,難道嘴角也老了?問題是,衫出嘴角的周邊老了。嘴角再美也沒用了。
我拋掉牌子,埋頭在枕頭裡,想到十七歲這麼可憐,我哭了。他哄我,同意把燈全部關起來強|暴我。A!——A!我贏了一次,十七歲喜歡「黑暗時代」!
大師的DVD抽屜里,有那張「當哈利遇見莎莉」,我看了。有一段在餐廳里叫|床的鏡頭。為什麼要演出叫|床,是莎莉說,女人可以演出高潮,男人察覺不到,於是莎莉即席演出,證實要騙你,你就是看不出來。當時餐廳鄰桌客人特別跑來,請教你小姐究竟點了什麼菜,竟有這種效果。在「老掉牙」的DVD中,這段鏡頭有趣味。我倒了片,請大師一起來看,問他感想。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當我偎在你懷裡、容身在你懷裡,我彷彿藏在「冬之獅」(The Lion in Winter)里。不是「冬之獅」的舞台劇,也不是電影,只是獅與冬、只是冬與獅。
你說莊子說「吾喪我」,我想莊子讓他自己逃掉了,他不像休謨(David Hume)那麼笨,要catch、要捉到逃走的自己。
我正在南極。
A片有必要,因它提供了不同的觀點。可叫作「切入觀點」。
I deceive myself when I fancy that only weakness needs support. Strength needs it more. A feather sustains itself long in the air.
十七行詩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在南極,看到的方向都是北方,你像一支指北針。你的窗子面向北,你看到的一律是北、北、北。
「你好聰明。好聰明,你猜到我是要用題目使你得到A,A片的A。」
我終於明白,我自己不認識我自己,我尋找,我找不到我自己。
看過林肯的一段話:「你可以欺騙多數人于暫時,你可以欺騙少數人于永久,但你不能欺騙多數人于永久。」(You can fool some of the people all the time and all the people some of the time; but you can』t fool all the people all the time.)看了林肯這段話后,又在「花|花|公|子」(Playboy)上看到一幅漫畫,畫中有紅男綠女,酒食徵逐于戶外,一對神父走過,其中一人說:「你可以救多數人于暫時,你可以救少數人于永久,但你不能救多數人于永久。」(「Well, you can save some of the people all the time, and all the people some of the time; but you can』t save all the people all the time...」)
另一方面,Shakespeare自己,在這一「思想」層次上,發揮得也不夠,Shakespeare的腦袋裡太多帝王將相和朱門恩怨,「思想」的主題與元目是不足的。
鴕鳥的人生觀鴕鳥未必那樣,但人給了它那樣。第一,它不把眼睛看它不要看的,它寧願埋在沙里;第二,它把屁股撅起來給你看,你也不必看到我的臉,看我屁股就好了。
雨不表示上帝的心,
他說:愛情被俗人「負面化」。
是因為下了雨,才發現愛情。但我必須說,這首Because of rain寫得不夠深刻。並且,它還有點Because of Pain呢。我來寫一首吧。
革命黨有反叛性格、革命黨為所欲為、革命黨用鑰匙開門進來、革命黨要洗澡。
「五十次的那樣叫聲,會有五十種變化嗎?」
And to the painted banquet bids my heart.
「你真不好,你的第二句真不夠好。」
可怕的事真的太多太多。可怕是永遠無法熟悉、可怕是每次都陌生、可怕是第二次就是第一次……
不過,大師又補充意見,他說:我連帶想起日本的春宮畫,我對日本的印象,正像人類學家所切割的,一邊是菊花、一邊是劍,印象是兩極的,日本人雅緻一面,我能肯定的不多,以它的繪畫論,我對「光琳派名畫集」中本阿彌光甫的「藤花圖」一類,尚覺細緻,尾形光琳的「虎圖」就完全不敢領教了,至於他畫的「兔圖」,更不成樣子了。整體來說,一如日本人的小氣八拉。不過,日本繪畫浮世繪中的春宮圖,可真別緻呢,它的特色就是把男人的生殖器官畫得N大,大到有意的不成比例。以他們「枕繪」中歌麿「繪本小町引」為例,可以看到勃起的陰|莖,粗長的程度,顯然超過畫中人的腳,且龜|頭乃至睪丸,都大過畫中女孩子的手掌心,真太恐怖了,但也不能不說別有匠心。就像中國古代繪畫人物,大人物畫得大、小人物畫得小,大小依地位高下而定,不依人體真實比例為準。日本畫春宮的,大概偷到中國繪畫的這種奇異的比例論,畫春宮時,自然就以主角——男人生殖器為一枝獨秀了。我不喜歡日本,但對日本的春宮畫會笑著看,因為實在太有趣,誇大得不無粗趣,只是呀,千萬別給非洲黑人看到了,黑人看到會說:「在我身上的,怎麼跑到小日本身上了。」
當「黑暗時代」到了床上,一切都化為聽覺和觸覺。是它,My God!它雖是強|暴高中女生的殘暴工具,但是,它的終極動作卻是藝術,它正是拉丁文里的那個古典的conducere、指揮,指揮著現代樂團的tempi、速度,用baton,那指揮棒,指揮出拍子。問題是可比baton粗壯得太多了、太多了,它的藝術是殘暴的,雖然,Gradually, melodic structure started to change, becoming more independent of meter。如法國作曲家Jean P. Rameau(拉謬)和聲學所說,旋律架構緩變、獨立拍子更出。可是啊,可怕的就是那種獨立,從每一小節二拍、三拍、四拍,到每一小節十二拍,忽快忽慢、忽左忽右、將往複旋、變化莫測。太明顯了,它詮釋了我,在我迴音中得到證實;我也詮釋了它,也在我迴音中得到證實,它使我做出音樂的climax,一如身體的climax,是二而合一。Climax對我說來,是名詞;對它說來,卻是動詞,它「使」我高潮,而它自己,在我名詞附體的同時,也詞性發生轉換。在和我同享名詞的同步,高潮的音樂是那麼強烈,淹沒了我,一如音樂以外的身體也正被淹沒。那是男人對我的全面性淹沒,自內而外,又由外而內,絕對是藝術,雖然那種藝術是殘暴的,粗壯的baton又是最恐怖的,它使我不斷的自我詮釋和為他詮釋。音樂的進步,已使作曲家變成不再是自己作品的唯一詮釋者或最好詮釋者,但兼做指揮家的它啊,卻近乎荒謬的要我做出一個人的交響樂,並且聞聲作曲。My God!我那時呼喚了你,請你救我,開示order來規範它,可是order的另一字義——「柱形」,卻呈現在我的恍惚里,原來你就是它,我只有用climax來引爆它。但是,回想起來,這好像又不是真的,我能做的,只是哀求、屈從,與被指揮出來的音樂,我是赤|裸的樂器、也是叫|床女高音,我是另一個我,我不再是我了。但是,不論那一個我,都在出賣著我自己,我竟喜歡上你的強|暴。大師啊,我竟是真的。當真的如此淋漓盡致,My God!你、我,誰還玩弄虛擬?
我不說話的時候,十七歲;說話的時候,像媽媽;寫字的時候,像外祖母。為什麼要我寫字?你要老了我。
到南極,一開始必然疲乏、暈眩、頭痛,會出現高山症,因為南極高度是一萬一千六百英尺。不過,兩個星期內,當身體製造更多read.99csw.com紅血球以後,癥狀就開始消退。紅血球可能增多百分之十五,但白血球可能少了一半,你會變得更健康,因為沒有任何傳染病。
「那你就抄題目,如果題目是兩個字,你就抄五百遍,正好一千字。」
So, either by thy picture or my love,
When that mine eye is famished for a look,
在鏡子里,我赤|裸著,卻不認識自己;但在鏡子里,我赤|裸著,同時看到你的赤|裸,我恍然尋到了我自己。「我擁有什麼就是什麼」(I am what I have.)、「我佔有什麼就是什麼」(I am what I possess.)原來謎底在茲。在鏡子里,你擁有了佔有了我,但是真正的擁有和佔有卻是你知道如何深入的深處。當那一深入來臨,我終於明白,我認識了我自己,我尋找到深入我的強|暴,在強|暴中,我找到自己。
在南極,外面是時速三十四英里的強風、是華氏零下三十度以下的氣溫。二月間,補給飛機走後,要等到十一月才能再來。所以,在溫度上和時間上,最有這種「南極感」。
無法面對over以後的赤|裸,難堪的是男人的赤|裸、最難堪的是在男人眼神反射出來的我的赤|裸。我怕看到over后的我的赤|裸、怕男人看到我over后的赤|裸。
He took her with a sigh.
「謝謝你提醒我,以後都由第二句開始。那第一句留給誰呢?」
為什麼要寫在紙上?因為避免寫在身上,受不了的是毛筆在背上寫字,我討饒,哀求停下來。換成鵝毛筆。用反了的時候,又討饒,請換回毛筆。但BOSS不肯了……You could have knocked me over with a feather.啊,是大師、是你。
他有足夠的詩意、足夠的神秘、足夠的高傲、足夠的愛理不理似的,他的人生,沒有灰色;他的Shakespeare, without tears。
可是,那是春天,春天藏在梅花里。我呢?我比春天要早,我的春天,藏在冬天里。
Shakespeare這十七行的大意思是,為了你的畫像,「心」和「眼」相爭起來,最後協議互為賓主。而我呢,因為有了愛和畫像,就能致你于遠方,你走不出我的「思想」以外。我跟著「思想」、「思想」跟著你,「思想」一睡,我的「心」和「眼」就同畫像一起。「眼」拒「心」觀、「心」拒「眼」望。我媚白天,光得其亮。十四行補成了十七行以後,彷彿在說,「心」和「眼」都以「思想」為依歸,而「思想」呢,又依戀在畫像。又彷彿在說,「心」和「眼」都沒有「思想」實在,「思想」才是愛的屏障。當然,這些彷彿在說,都不是Shakespeare說的,Shakespeare可能反對這樣解釋他。Shakespeare可能很恨這樣解釋他。但是,詩中明明有「心」和「眼」和「思想」三者的出現,並指「思想」入睡時候,「心」和「眼」一起欣然欣賞畫像呢,可見「思想」是不單純的。十四行詩談到「思想」,十七行詩自然更借題發揮了。
認為一定「要自己來的才好」的,太egotism(念念不忘自我)了。有時候,你不可能自己來。去一下九寨溝吧。清溪之底,非潛水不可得其真,但潛水設限,一窺究竟,得靠專家拍攝的記錄DVD才行,縱你身臨其水,你也差得遠呢。所以說,此乃A片原理也。問題是A片中意者極少,偶有片段照眼而已。
他用驚訝讚美了我。然後說:這詩可改得真好,原詩O, was no deny太抽象了,不如He took her with a sigh傳神。
「第一句留給我。我已寫好了,每張稿紙第一行都是:『從前,有一個十七歲的漂亮女生……』」
小羅盤永不放假,它偷偷為我守住了北方。北方有風、風裡有你。
「欺騙」一個人于永久吧,那人就是我、不是你。但是,當畫面已經迷茫到進入了我的是勃起的你,你會用真的喜歡,「救」了我和你。
我從學校帶回A片,你跟我討論A片,你要求你的十七歲模特兒一個人「演出」A片、「假裝」種種,你照相、你錄音、你讚美我、你驚訝我是好演員,你說When Harry Met Sally里女主角十七歲演叫|床也叫不過我。可是,你知道嗎?我欺騙了你,在你面前,我的叫|床是真的,不是「演出」的、不是「假裝」的。我覺得你真的上了我,照你的偏愛,任你強|暴著我,我「欺騙」了你,我用真的喜歡,「救」了我自己。
BOSS用羽毛寫了我,我在赤|裸中,乞求憐憫。條件是我同意在赤|裸中,寫篇作文——「片羽」。
正因為是誤認,所以,無言離去,只是連續中的一個符號變化,再也無法脫離那phallus的圖騰。那動人的強|暴,永遠沒有over。
施氏食獅史
Awakes my heart to heart』s and eye』s delight.
指北針沒有騙你,但可幫你騙自己。
翻他的抽屜,一大堆DVD。ME, BOSS是不去電影院的,他說太浪費時間,並且要細看第二遍的,只能看一遍。所以他買DVD,隨時可以看,並且隨便看幾遍。在電視上放出來,效果比電影院差太多,ME, BOSS說:得可償失,所謂得,①可以躺下來看,並且,一邊看一邊按摩腳。②可以隨時pause去小便。③可以隨時記錄靈感。ME, BOSS說當年他在電影院里拿出小本摸黑記錄過,效果很差,再整理時,字跡都「糊」了。並且,不方便起身去小便,膀胱不舒服,要得「女老師症」。電影院只是聲光效果好。把自己imagination大而化之,在家裡看也相差不遠,否則自己太笨了。
英文中有一個字叫「尤尼康」(unicorn),一般英漢詞典里,把它翻成「麒麟」,嚴格說來,這種翻譯是錯的。事實上,只能翻成「洋麒麟」。因為中國的麒麟,造型上與洋麒麟有一最大不同,就是前者像羊、後者像馬,雖然洋麒麟也不無山羊鬍子的羊態,但究竟還是馬相畢露。何況,洋麒麟的獨角,呈螺絲狀,伸張如長螺絲釘,但中國的麒麟卻沒那樣不雅。當然,看到女畫家拉絲洛普(Dorothy P. Lathrop)的可愛的小洋麒麟圖片,又當別論。
羅盤
但我還是試圖捉到我自己。像Edward G. Robinson(愛德華·魯濱遜)戲中的道白:「Suddenly it snapped up, and there was only one thing left to do. I arrested myself.」
* * *
我被強|暴去虛擬,原來虛擬也可以被強|暴的。
終於,我從他收藏的A片封套上找到護符。那是剪下的一幅交通號誌式的紅圓圈,攔腰一條紅杠,杠掉下面18的大黑字,說明是「十八歲以下嚴禁觀賞」。真是好的警告。我把它剪下來,在彩色影印機上放大,貼在一小塊抗議牌上,藏在枕頭下。
也許唯一的盼望是不over,沒有止境的一波又一波,死在一波又一波里,願在你強|暴中死去,一波又一波的死去,那是美麗的死,最後也是無言而去,但終場不是默默離開的孤單的赤|裸,而是默默依戀強|暴的赤|裸。十七歲有十七歲的最好死法,如有選擇,要的是心上男人對她的「強|奸致死」。
挪威文學家Peer Gynt(皮爾·金特)劇本中,說一個人在尋找自己,卻發現自己是一顆洋蔥,皮一層一層剝開,但卻在最後空無一物。我不敢尋找我自己,我怕我是洋蔥式「植物人」。
但是,有人又使我重新認識了O, was no deny,就是他。他從不sigh,好像也從不deny,從不不deny,他似乎比Blake知道更多的LOVE』S SECRET,那就是在deny有無中,絕對不sigh。他理解的愛情像山色、「山色有無中」,山是只安謐、只雄奇,山從不嘆息。
卻躲不過躲不過的你。
I tell the day, to please him, thou art bright,
大師笑起來。「那不是故障,你先寫第二句好了。」
我不但寫了這篇文章,還替大師寫了讀後感。讀後感只有三行,全文如下:
一個聲音發出警告:不可以忘掉,如果忘掉,男人會回來再做一次。
維護達文西!打倒佛洛伊德!
在北極九十度,NORTH POLE 90°N,站在中間,走向左右。向左五步,下面是加拿大;向右五步,下面是格陵蘭;再挪移一下,下面是冰島;再一下,是俄羅斯。在腳下,東經一百八十度、西經一百八十度,多麼神秘,一切在你兩條大腿之下,世界變得那麼小。北極太熟悉了,我去南極。
A traveler came by,
大師,偷窺者,要不要偷窺?Brand-new十七歲生活版。但他不會。
似乎還可更進一步。可以適度的「以俗作雅」、「可見其所不欲見」。王羲之詩說:「群籟雖參差,適我無非新。」聲音雖然有清音噪音,但對我說來,我有本領別有所得。這種「王羲之主義」,其實還是太高了一點,更王羲之的是,有一種「無入而不自得」的主義,更是圓融之至。當然,這是一種視覺上的遲鈍,後果不堪設想之至。有一個蘇東坡和佛印和尚的故事。故事說:蘇東坡到金山寺來同佛印和尚一起打坐,問佛印說:「和尚,你看我坐的樣子怎樣?」佛印說:「好莊嚴喔。像一尊佛像。」蘇東坡聽了很高興。佛印和尚反問蘇東坡:「學士,你看我坐的樣子怎樣?」蘇東坡從來不放過嘲弄佛印和尚的機會,馬上回答說:「像一堆牛屎。」佛印和尚聽了也很高興。消息傳到蘇東坡妹妹蘇小妹耳里,聰明過人的蘇小妹說:「哥,你輸了!佛印和尚的心中如菩薩,所以他看你如菩薩;而你的心中像牛屎,所以你看他才像牛屎。你輸https://read.99csw.com了。」這個故事,是有心人亂編的,因為歷史上從來沒有蘇小妹這個人。但這個故事,可以歸納叫「蘇小妹主義」。這個主義是說:你視野的高下,是可以操縱的、可以調整的、可以見仁見智的。當然,這是一種視覺上的解讀,後果也不堪設想之至,因為你看到的,可能真是牛屎!
我的語言已羽化,我的片語就是片羽。我生命中的精華常常是片語可盡,片語化為片羽,飄然羽化而登仙。羽毛是迷人的,尤其和赤|裸在一起,它使赤|裸更赤|裸、更激發出性感與生動,在巴黎歌舞|女郎身上,可以感受到「羽毛+赤|裸+動態」的美感、性感、與快|感。羽毛的神奇,並不全在舞台上,不在羽霓成陣,即使是一小片,它凌雲而降或凌空而起的一小片,當它靜止在我指端,我彷彿舉起神秘、美麗、與世界。我的語言已羽化,我的片語就是片羽。
五世紀的中國詩人謝靈運描寫的:「天下才共一石」,一石是十斗,天下的才氣一共十斗,「曹子建(曹植)獨得八斗,我得一斗,古及今共同一斗。」請注意這種表達法。再看現代的T. S. Eliot(艾略特)描寫的:「Dante and Shakespeare divide, the world between them; there is no third.」(但丁和莎士比亞朋分世界〔才氣〕,沒有第三者。)請注意這種表達法。兩種表達法,前後相差十五個世紀,後者也沒有抄襲前者,但卻不謀而合。這種「他們包了」、「我們包了」的觀點,多麼自負、多麼豪情萬丈。
我想起美國拓荒時代的英雄丹尼·蓬(Dannie Boone)。丹尼·蓬的家人是一七一七年從英國移民到美洲的。年輕的他,曾駕著篷車,跟印地安人周旋。他親眼見過自己人被印地安人剝過頭皮。他多年深入蠻荒的勇敢和經驗,使他多次死裡逃生,成為開拓史中的傳奇人物。有一次,丹尼·蓬的十四歲女兒和兩個同伴,駕小舟擱淺,被印地安人俘去。丹尼·蓬出發找尋,千辛萬苦,得以救人而出。他們一行,長途跋涉,偶然間看到一份維吉尼亞公報,才知道美國獨了立、才知道他們已成了美國國民。正因為丹尼·蓬是蠻荒探險的好手,所以他浪跡其中,不以險為險、不以苦為苦。有一次,有人問他有沒有在森林中迷過路?他說:「沒有,我從來沒迷過路,我只是有過三天昏頭轉向而已。」(「No. I never got lost, but I was bewildered once for three days.」)
一提到模特兒,便有脫衣服的聯想和換衣服的聯想,它是一個跟衣服有密切關係的行業。不論脫給人看,還是穿給人看。穿給人看,只限於時裝模特兒,其他模特兒都是脫的,因此,對自己裸體給人看,要有理解。
緣起,是一刻鐘,
我也有「十七帖」
Mine eye my heart thy picture』s gight would bar,
Clarence Day(克萊倫斯·戴)在Life With Father(跟爸爸一塊兒過日子)一書里,有一章專門討論電話剛發明時的糾纏不清。爸爸老是認定,只要電話鈴響,一定就是他的,抓住不放,鬧出好多糾紛。現代人類進步了,爸爸們年紀的男人,都先謝天謝地電話不是他的了。電話是十七歲的。但是,十七歲接手機才對盤,接電話的,真的是女秘書啊。
能做到「視而不見」,當然也能做到「聽而不聞」,諸如此類。
Or heart in love with sighs himself doth smother,
「你好像在罰用彈弓打破玻璃窗的小頑童。」
我得救了!
大師說,他要看一篇十七歲本人的虛擬。大師要我寫一篇「虛擬之文」送他。虛擬主題是「十七歲被大師強|暴」。大師說,真實的世界里,什麼都沒發生,但虛擬的世界里,就發生了什麼。那什麼就是他最嚮往的——強|暴十七歲的模特兒。大師自己不但虛擬,也要我虛擬。
試釋是事!
And in his thoughts of love doth share a part.
Silently, invisibly—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大師嚴肅起來了。他說:「好的,我寫了:『從前,有個十七歲的漂亮女生,她最喜歡她情人身上的……』」
「這方法很有效,只是沒有稿費。稿費給了玻璃店老闆了。你不會發生這種問題,你程度這麼優異,可以寫出好多篇小品文,多麼值得啊。」
我問了一次,問大師。做文學家的模特兒要脫|光嗎?他說,他要寫的,是一個十七歲的種種,十七歲的生活、十七歲的思想、十七歲的天高地厚、十七歲的不知天高地厚。他只是一個觀察者、研究者,甚至被當成偷窺者,模特兒不必時時刻刻覺得大師存在。有點像囚房裡的犯人,囚房牆上有個窺孔,從外面隨時可以看到你,你必須理解到你被全部偷窺到。你無須為偷窺你的人做什麼,你只做你自己、自然的自己。這是第一步。等習慣了這種囚房心境,再談其他。所以啊,目前只是以家為牢,過十七歲的自己。一切由我自自然然。如果十七歲的不裸體,就不裸,大師沒有意見,只是他會很好奇的觀察十七歲怎樣穿著衣服洗澡。
叫|床呢?大師說你會叫得比她好,如果你「演出」。我說你要我「演出」嗎,他搖搖頭。我問為什麼不要,他笑了,他說他會「演出」強|奸我,因為他太喜歡我叫|床。我說如果我「演出」喜歡被你強|奸呢?大師說:「我是很會強|奸的,效果保證很逼真,問題是,那種情況下,不能保證還在『演出』,萬一是真的,就不太好。」問為什麼不好,大師說,那會表示十七歲愛上了我。問他是不是怕被十七歲愛上,他勉強的點點頭。我問他說:「又沒愛情、又不是買賣、又不許自願、又要叫|床、又裝成強|奸和被強|奸,這是什麼怪關係啊?」大師說:「這就是BOSS與十七歲模特兒的怪關係。」我說:「我懷疑你愛上了朱侖,可是你不承認。」大師說:「如果一切都不讓它發生,只承認愛上朱侖是無害的。」我說:「你認為你老了,你不敢再愛|女|人了。」大師說:「我認為我聰明了,我不要再聽叫|床以外的聲音了。」我說:「好吧,有一天,我不來了,敲門的是另一個人。」大師問:「是誰?」我說:「Meg Ryan,她還帶了一台擴音器呢!」大師大笑起來,他緊摟住我。
「你要我寫一點黃色的,是不是?」
在赤|裸中,我寫了:
Another time mine eye is my heart』s guest,
梅派叫|床
偷偷寫這些,不要告訴大師。大師高層次又高層次。大師會和曹子建一樣,喜歡死去情人的枕頭。當我死後,大師會喜歡上我的什麼?根本的問題是,我是他的情人嗎?他從來沒有承認,他只承認他自己的枕頭。我承認我睡過那枕頭。我似乎不太記起它曾墊高頭部以外的我。我只記得一千年前日本清少納言那本「枕草子」,清少納言那種女孩子,寫書會有枕上的「一點點精神以外的」內容嗎?當然不會,雖然事實上,日本女人第二天會為昨夜的「騷笑過度」向男人道歉,並保證以後要嚴肅。我似乎不太記起可能根本沒有發生的一切,但我斷定我不會笑,我是莊嚴的,莊嚴得不會笑在枕上。大師喜歡冷艷清秀的女人。大師說他喜歡冷艷清秀的十七歲最後失控、要叫|床。我似乎不太記起我叫|床,但我也不敢否認。我只記得我忘了讚美大師才氣的十斗,在重量下,我忘了重量,只想起長度,我讚美了長度。我醒來的時候,枕頭在地下。枕頭不靠我的承認,它見證了我似乎不太記起的一切、一切、一切,根本沒有發生的一切。
大師要我用了十七行「作弄」了十四行的Shakespeare,由我發揮Shakespeare「心」「眼」到「思想」的層次。最後,他補了一句,別信Shakespeare最早這麼說了吧,他拿出一部「皇極經世全書解」,找出了邵雍的一段話,其中赫然是:「夫所以謂之觀物者,非以『目』觀之也,非觀之以『目』而觀之以『心』也,非觀之以『心』而觀之以『理』也。」大師說,邵雍是十一世紀的中國人,Shakespeare是十六到十七世紀的英國人。英國人看到的層次,中國人早在五百年前就看到了。當然,看法是越來越細膩了,最後細膩到十七歲的身上。十七歲在有情人的畫像里,對這畫像,憑「心」憑「眼」是不夠的,要憑「思想」來發揮它。有了「思想」,才有了高度、廣度、和深度。最微妙的,是「思想」跟著有情人的畫像,但大師說,我就是那畫像,牆上的畫像只是我彩色的影子。
Shih shih shih shih!
大師說,可以不「真」做,但要「假」做;可以不「做出」,但要「演出」;可以不「演出」,但要「寫出」。大師畢竟是大師,他很寬大。他說,「寫出」也算「演出」的一種。我很無奈,我接受了。只是,我敢看我「寫出」的嗎?我是純潔的十七歲!
多麼可愛的一個革命黨!
石室詩士施氏,嗜食獅,誓食十獅。氏時時適市視獅。十時,氏適市,適十獅適市。是時,氏視是十獅,恃十石矢勢,似是十獅逝世。氏拾是十獅屍適石室,石室濕,似侍試拭石室。石室拭,氏始試食是十獅屍。是時,氏始識事是事實。
我必須遠離、無言而去的遠離,我要單獨收回我自己。但我已難以面對自己的赤|裸,因為一有赤|裸的我,便浮現赤|裸的你。
別以為一刻鐘過去了就一切化為烏有了。照西方哲學家的理論,每隔三萬五千年或四萬九千年,天道會循環一次,一切都將重演;照中國哲學家的理論,每隔十二萬九千六百年,天道會循環一次,一切都將重演。所以呀,雨中廊下的,還要輪迴,第一次一刻鐘的,下一次就半小時了。
For thou not farthe九_九_藏_書r than my thoughts canst move,
「看這樣,第一句好像並不發生故障。我的故障應該在第二句。你替我寫出第二句,我就接下寫了。你舉個範例吧。」
ummmmmm- ummmmmm- ummmmmm- ummmmmm- ummmmmm- ummmmmm-
洋麒麟
「所以由你來寫好。」
雨不表示可以;
* * *
在廊下躲雨,
Or, if they sleep, thy picture in my sight
多麼奇怪,面對畫像,「心」和「眼」相爭之下,來了第三者,就是「思想」。Shakespeare似乎在說,面對畫像,「思想」是重要的,這是一個很凸出的新觀念。對有情人的畫像,love』s picture,不但要「心」、要「眼」、更要「思想」。頭腦簡單的人,不足以盡其情。
沒人承認這是愛情,因為太不像了、太偶發了、太短暫了。不過,雨中躲在廊下的,就會承認,不論是走了的、還是沒走的。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Betwixt mine eye and heart a league is took,
一直把大師當成智者般的unicorn,我高興我接觸了他和它。神秘的,進入智者的神秘。我近乎瀆神般的為它洗了,在它彈跳的勃起里,我退下神壇,靜默的退出浴室。上帝一定寬恕我,因為它就是上帝;它也許不太寬恕我,因為我用純潔反過來褻瀆陰|莖,留下那上帝啊,在失控中喘息。
緣滅,是一萬里。
有時候,一個人自欺太孤單了,要靠更強大的欺騙來取代,我好孤單,我要你的欺騙,真到永久。欺騙是一種「救」,直到永久。
當我藏我在你,那捉迷藏的我,也不再躲藏。那個我,也回歸於你。
人間的快樂、高層次的快樂,是高層次的靈犀相通、高層次的觸類旁通的一笑,多麼快樂;自己高層次,又有幸遇到另一個高層次,由相通到一笑,多麼快樂。這種高層次的快樂,來自兩人精神上的相知,但是,也許,在這種相知之上,又加上一點點精神以外的,在相通一笑外加上交流顛倒,似乎更加了層次。不過,但丁一定反對、曹子建也不贊成,「一點點精神以外的」,太容易破壞精神層面了,去問李清照、去問Elizabeth Barrett Browning,她們一定都反對,這些才氣橫溢的,不喜歡長條縱卧、不喜歡青女橫陳。
我是這樣藐小,不論Me, myself, and I,我都無法自力catch到。但我不catch自己而catch你那巨大,你大巨大,竟幫我找到自己。
為什麼不用看來有點奇怪的標準,去看愛情?愛情可以不是俗套。來如春夢、去似朝雲;來如秋雨、去似晚晴,不也是嗎?誰規定夢醒時分、雨停之際,要超過一刻鐘?
「這就是我提議寫五十篇小品文的原因,文字的變化,比較多,並且,也不那麼黃色。你知道,叫|床可是純黃色的,還五十次呢。可是,你受得了嗎?是rape,你知道它多可怕,你知道。」
我真的多看了一眼,這可愛的小羅盤,它給人方向,三百六十個方向,叫人撩亂,但撩亂中有一個指向,那是北、永遠的北,你把方向盤轉到南,它也彷彿指南,但實際還是北,你騙不了它,是它騙了你。
『附記』下面這篇「A片頌」,是大師寫的一篇筆記,他送給了我。
「由純潔的你寫出純真的黃色,是多麼好的對比。這種作品,才算不朽。」
「問題出在你定的題目上,你會用題目把我逼到牆角。」
他說我聰明,我對了。
ummmmmm- ummmmmm- ummmmmm- ummmmmm- ummmmmm- ummmmmm-
「你會罰你五十次,在床上。是rape五十次。並且逼你叫|床,每次錄音下來,形成了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以外的第四、立聲,作為你不肯立色的懲罰。」
我決定尋找,在找字上加一撇,尋我。像那唐代尋春不見春的女尼,最後在梅花枝頭,找到了春天。
大師低估了我。
雨只泄漏上帝的底。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shih
修女洗澡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我想我是Model Saturday,我在辦公室,不做任何事,但在浴室,就會遭遇一點困難。在那個地方,做的,可太多了。
我找到了。
成年的女人「悶騷」,是人們刻板印象,可以想像到的,十七歲的也會嗎?答案是更會。看她叫|床,她不叫|床,她壓抑自己,表現出她是被強|暴的、她無力掙扎、聽憑男人在凌虐。但是,男人不放過她,在繼續、在延長、在延續,男人歡喜的看出她,她不叫|床,可是在間歇為顫抖出喉音,小嘴微張著、眼睛緊閉著、迷惘的半閉著,表達出不論她怎麼清純、怎麼自抑、怎麼不喜歡,卻在男人的強|暴下,她變得有點喜歡、變得喜歡。最後是,喉音掩飾不住了,顫抖的喉音透露給男人,這是一種最迷人的「悶騷」,十七歲的。騷字實在不太雅,應該用形聲字的英文,那是ahhhhhh、是ooooh、是ummmmmm,悶出一連串的形聲字,當男人用粗長泄了欲、十七歲用喉音泄了底。是清純的、是處|女級的,可是第一次就悶不住喜歡。
越想越荒謬了。其實,根本沒有over。那是連續的、一次接一次連續的,那不是個別事件,不是一小時兩小時后的結束,而是一次接一次的開始。over只是逗號(comma)、只是破折號(dash)、只是感嘆號(exclamation mark)、只是分號(semicolon)或問號(question mark),它永遠不是句號(full stop)。對真正的情人而言,那只是連續,不是段落。Over其實是一種誤認,不是嗎?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如果不寫會挨罰,你怎麼罰我?」
一首詩的最後一句,出了雙胞案,我和大師簡單的討論過,大師誇獎我,要我詳細寫出來。
他開玩笑說,Shakespeare的The Sonnets(十四行詩),有太多的十四數字,他不喜歡。我問他喜歡多少,他說他喜歡十七。所以,十四行詩可以惡作劇的改為十七行詩。
大師照例旁若無人、也旁若無模特兒、旁若無鄰居的十七歲,他倚在書架上看書,他的書是看不完的,他沒看革命黨一眼。
指北針是頑固分子、指北針死不悔改、指北針唯北是問,指北針告訴我,我的鄰居來自北方。
男人笑起來,把十七歲摟在懷裡。
北風會吹回來嗎?
人給鴕鳥主義化,造出ostrichism,叫「藏頭露尾主義」、造出ostrich policy,「鴕鳥政策」,特色是to play ostrich and pretend not to see,自欺而佯示不見、假裝沒看見。但是,真的鴕鳥,安知不存心如此?
誰說我是模特兒?我是革命黨。
藝術史家Meyer Shapiro(沙皮羅)笑起來了,他笑佛洛伊德不懂藝術史,所以亂蓋。因為年輕化的畫法,根本就是義大利的傳統畫風,佛洛伊德精神分析了老半天,根本是虛擬分析。
我必須在over以後無言離去,帶著我的赤|裸,告別你的赤|裸。也許會因你的而想起我的、也許會因我的而想起你的、也許都不敢想,為了怕同時想起,那是可怕的畫面,至少對十七歲應該是。可憐的十七歲。十七歲不可以做的,卻「演出」了。「演出」了,十七歲又不可以看。鏡里的自己、照片里的自己,那是我嗎?我簡直不要我看到那樣的我自己,但我無法不喜歡那樣的你,你赤|裸中,強|暴著另一赤|裸,就是我。
「如果寫不出來呢?」
我躺在他卧室套房的浴缸里。沒有關浴室的門、沒有關卧室的門,開了音樂,大師用的是Stirling TANNOY喇叭。聲音是水。音樂是另一種淋浴。
雨。
Soon after she was gone from me,
當無可避免的發生時候,一開始我儘力屈從,最後,一次又一次,沒有停止的摧殘,我受不了了,我才十七歲。
我熟悉了北極的世界、https://read•99csw•com也熟悉了南極。但我更熟悉了指針的指向、更恍然了指針的真正意義。
冒充女秘書
另外,從視野和永遠一再出現的角度看,A片有「真正你自己上」所不及的優點。「真正你自己上」,多累啊、多短暫啊、這一次與下一次之間,多少經營和等待啊,可是A片就完全不同了。「有召即重來」,並可以放repeat鍵上,重來十次、二十次、一百次,讓你「極視聽之娛」到每一細部、每一角度、每一節奏,和各種不同的美麗女人和叫|床。在真實生活中,你無力也不可能有這麼多的「真實」,這麼多的多樣、多角度和永久。
你把答案,化成了指北針。
Silently, invisibly:
我認為「鴕鳥主義」太消極了,它只是「不見其所不欲見」,其實該積極起來,「只見其所欲見」,豈不更好?大千世界中,醜惡的畫面太多了,能夠選擇性的訓練出只看到好的一面,其他「視而不見」,豈不更好。
「我想我知道。我覺悟了。」我說。「我看還是領稿費吧。」
每次都是第一次、每次都沒有經驗與先例、每次都是新解、每次都從蒼白開始……
陌生的陌生的站在一起。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Because of rain.
聽到兩個小男孩的對話。男孩甲說:「是這樣的嗎?誰說的?」男孩乙把手一指自己鼻子,說:「是我、我、我。Me, myself, and I.」多麼哲學!我也可以有Me, myself, and I,但哪個是我呢?我尋找,我找不到自己。
「寫什麼呢?」
ummmmmm- ummmmmm- ummmmmm- ummmmmm- ummmmmm- ummmmmm-
英國詩人William Blake有首詩叫LOVE』S SECRET(愛情的秘密),詩中說愛情是不可以告訴情人的,它只是微風,不是語言。這一真理,我不知道,我告訴了女朋友,雖然千言萬語,可是女朋友卻離開了我。這時候,一個過客走過來了,詩的最後四句是:
在A片中,又可看到慢鏡頭,別有奇趣。其中不但看到細部的過程,並且看到過程的細部。射|精時,化為慢動作鏡頭,看到液體在緩緩奔放,真是又奇觀又壯觀,寫「秋聲賦」的歐陽修看不到啊。「秋聲賦」那句「有動于中,必搖其精」,如把它歪解,正好是慢動作射|精的極致,歐陽修無此眼福也。
他說,文學戲劇里、電影電視里,把愛情題目表現得「纏綿悱惻」,是可以的,但真實生活就不可以,因為要生胃癌、要出人命。
他把房門鑰匙給了我,表示我可以自由進出他的家。作為文學家的模特兒,他要觀察我的生活,他的家就是我的家,至少約定的每周兩個小時里是。
多麼久了、多少次了,大師幾乎不主動講什麼話、提什麼議、或下什麼指令。他讓我自自然然生活兩小時,在他家裡,哦,在我家裡,因為我有大門鑰匙。
他該有許多名字,其中一個,叫強|暴。
「悶騷」十七
做大師的模特兒,難免有錯誤,我說:「你可以用扣我的錢來罰我。」
這是我了解的大師。大師會忍住不偷窺浴室里的革命黨。
多麼可愛的一篇文章!
我沒捉到我自己,你卻捉到了我。
蘇小妹主義
「負面化」的愛情,從嘆息朝下數:煩惱、哀愁、傷感、悲慟、痛苦、憂慮、鬧情緒,到愁眉苦臉、哭個不停,他認為這一切一切都太「負向性」(negative tropism),而太「負向性」是不懂得愛情的,因為明明是人生最大的快樂,反被攪得心神不寧、烏煙瘴氣,這太蠢了,愛情是聰明人的事,怎麼攪進了蠢物?
望著馬克杯上字:YOU, BOSS; ME, NOT.要寫一百篇給BOSS。YES,這是第一篇:ME, NOT.。
我是什麼?我不在轉變得不知自己是什麼嗎?從「我自認怎樣我就怎樣」(I am what I think.),到「我被你要怎樣,我就怎樣」(I am as you desire me.),不正是我的覺悟嗎?當我尋找到這一真理,我還要尋找自己嗎?
本來本著甘願被欺騙而來,結果卻是我欺騙了你。你原來要的,就是我的欺騙。你要我一切以「演出」來表達、「假裝」來表達,你不要believe,你只要make believe,你「救」了我,你使我正確的錯亂。
Soon after she was gone from me,
這一積極,可叫「超鴕鳥主義」。
我照著鏡子問:「這是我。這是我嗎?這是逃走後剩下的我。那逃走的在哪裡?這不是完全的我、完整的我。我在和我捉迷藏,那個我沒逃掉,只是藏起來了。」
本來,我也這樣想。
當你有好多的路要走,迷路三天就不算。請讓我迷路三天,我放了小羅盤的假。
謝謝你那巨大,但不要再照鏡子。畢竟只有十七歲。不到十八歲,不宜看到鏡里的自己。
因為我是羽毛,所以我來親近你。
十七歲終於舉牌抗議了!在強|暴中,我閉著眼睛,伸手從枕頭下拿出牌子。沒想到他說:「請睜開眼睛,看看牌子上寫的什麼字。」我睜開眼睛,「十八歲以下嚴禁觀賞」九個字中,「嚴禁」兩個字,竟已被貼掉,改成了「十八歲以下觀賞」!
And I am still with them, and they with thee;
他說,少年維特就是第一蠢物,包括他的作者和跟著娘娘腔的讀者。賈寶玉也夠瞧的,「紅樓夢」有一個女讀者,著了迷,生了大病,她爸爸氣得燒了這部書,女讀者大哭大鬧、拚死拚活,大叫說:「奈何燒殺我寶玉!」
笑的時候,他一閃了浴袍裏面,他至少看到一雙革命黨的小奶。
被強|奸后的我
「心」「眼」以外,讓「思想」降臨到有情人的畫像,那才是真正愛情的高、廣、深。「心」只是懷有畫像、「眼」只是見有畫像、「思想」才是享有畫像。少了「思想」,愛情只是掠影與浮光、太淺薄了。
沒辦法表達我多麼喜歡了,只後悔沒在浴室里強|奸革命黨。
A traveler came by
我只好試著虛擬。
「不可以。古人說不朽有三條件:立德、立功、立言。現在因你而加了一條,第四、立色,創造出了不起的顏色。」
我披了大師的ELLE牌浴袍,走出卧室,坐在書桌旁,打起電腦,浴袍包的是一身赤|裸,像包個漂亮的EEL。我打出一行迴文:EEL WAS I ERE I SAW LEE,我很得意,我請大師即MASTER LEE過來看這行迴文,他笑起來,他問為什麼見到他以前是鰻魚,我說鰻魚最後洄遊到大海,可是如今你對我來說,就是大海。他笑了。
謝謝你送我的小禮物,那麼漂亮的包裝,一開始我沒有打開,猜它是什麼,掂掂它、搖搖它、聞聞它,都沒有結論。最後,打開了,原來是它。我在百貨公司多看了一眼的。
雨停了,上帝收工,
這過客只憑一聲嘆息、a sigh,就帶走了別人的女朋友。
一次次的強|暴是當然的,他強者、他雄性、他變態,但是啊,可怕的另有強|暴以外的強迫,最凸出的兩項是一、強迫叫|床,二、強迫看自己怎樣被強|暴。明暗的燈光、多面的鏡子、墊高的枕頭,都是增加強迫看的設備,更明確的說,是道具。我實在很怕這些道具,它們使我難堪,使我自己看到我的屈從與無奈、看到我的配合與獻身、看到我的自尊被in和out摧殘,My God!我怎麼變成了那樣子!
大師真會說笑,他有大師式資訊,像他談日本春宮畫,多有趣啊。
O, was no deny.
「可不可以朽了算了,不要不朽?」
當隱形人還是知道有個人,不該有隱形人,而是根本沒有人。就好像你在「演出」你在浴室,好的演員只全神貫注她「演出」的,根本不會想到旁邊有導演和攝影師。所以,你裸體的時候就是你自己、只有你自己。這樣才叫自然。因為只有你自己,你可以做出一個人時候的動作,比如說,你甚至可以手|淫。對不起,大師忘了,十七歲的清純女生是不手|淫的(她只替情人手|淫)。
女詩人安妮·林白(Anne Morrow Lindbergh)有詩集「獨角獸」(The Unicorn),其中有「柙中獨角獸」(The Unicorn in Captivity)一詩,說獨角獸在縲紲之中,一切寂寂;但是一枝獨秀入牆來,生氣在茲。橫看成囚,縱看卻是自由(Quiet, the Unicorn, /In contemplation stilled, /With acceptance filled; /Quiet, save for his horn; /Alive in his horn; /Horizontally, /In captivity; /Perpendicularly, /Free.)。Horn在英文里,一個意思是「勃起的陰|莖」。在勃起中生氣在茲,卻又得有餘式的獨角之樂。
大師喜歡用博學惡作劇。
十七歲是美的,但美中不足的,是十七歲沒有像樣的「思想」,結果非常不搭調,一方面是青春、美麗、進取、跑、跳,一方面是由「思想」上的遲鈍、木然、乏味、一個個小白痴,真可惜了,十七歲!
洋麒麟在印度、希臘、羅馬的傳說中屢見不鮮,在傳說中,最有奇趣的,是中古時代傳出的一種。說洋麒麟生性兇猛,其他動物莫之能御,但只有處|女能生擒之,原因是洋麒麟性好枕在處|女大腿上睡覺。頭枕處|女大腿之日,即化剛為柔之時。畫家摩洛(Gustave Moreau)筆下的洋麒麟與裸女,早已畫中有詩了。
啊,大師,我要從南北極趕回,坐實在你身上。它是我的指針,它的指向就是我的定位。我的定位不靠衛星,我的定位全靠它的勃起。當它對我無所不用其極,我哭著,南極北極,對我都將失憶。
你說我不會再老,你說我像達文西(Lhttps://read.99csw.comeonardo do Vinci)畫出的聖母和聖外祖母,但在畫中,她們年輕得像姊妹,並且都像任何一張耶穌畫像的小妹,佛洛伊德分析說,因為達文西是私生子,四歲時跟了父親及新的媽,前後二媽都慈愛,所以,畫出來的耶穌之母與耶穌之外祖母,都是慈雲普照。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我開門進來,他站在書架旁看書,甚至沒有理我。我多麼聰明,我知道他要偷窺我或不偷窺我,他要的,是我自然的生活。
「悶騷」,這是一個大師世代的詞彙。明明風情萬種,卻按下不表。雖然不表,又知道在以不表為表,是謂「悶騷」,冷若冰霜,卻有濕度,她使你感到她下面。
然後又說,這十四行最後,可以從第二十八首、第四十六首中找到三行,接在它後面,一共十七行,有韻照押呢。我找了一下,就是這三行:
洗澡的革命黨
無言而去
不要那麼悲觀,只要多一點蘇小妹,就會少一點牛屎。
不要信任不會飛的羽毛,尤其當BOSS有那樣一支筆,我變得必須裸體。但是,當我用它寫下這篇文字,我要把它收為已有,BOSS沒有了羽毛,但沒有了,BOSS還是BOSS,他有手指。
My heart mine eye the freedom of that right.
不過,為了給賞心悅目多一點保障,還是接近清爽一點的吧。自己有漂亮的小屁股給你看,就不必埋臉在沙里。也不要假裝沒看見,因為你真的看到了。
他說他可以舉例,他給我看The Sonnets第四十七首:
他這樣說著,還露出玩世的笑。
大師叮嚀過,要我自自然然,在這兩小時里過我自己十七歲的生活。現在,我是想要洗澡的革命黨。為什麼是革命黨?因為不必得人同意,就在人家豪宅里洗澡,只有三種人可以,一是小偷、二是強盜、三是革命黨。我是三。
我假設大師看了我上面寫的,他的讀後感是:「知道漂亮的女秘書要脫什麼嗎?答案是:你以為的答案是錯的。正確的答案是:『脫口而出』。」
We found our love,
可憐的無言離去、可憐的十七歲。不論十七歲怎樣,男人都喜歡。一切的一切,都惹來勃起。對十七歲說來,那從不是個名詞,那永遠是個動詞、沒有句號的動詞、ing中的動詞,我想到文法規則要打破,但是沒想到被它打破。它啟發出我的結論就是:它偉大得強|暴了十七歲高中女生,也強|暴了高中文法。
我翻出了王羲之的「十七帖」印本,擺在眼前,我開始了「朱侖十七帖」的第一頁。
他這樣子的情人,女孩子會喜歡嗎?
「這是罰我嗎?用錢害我?」
記得那首佚名的歌嗎?最後兩句是:
Thyself away are present still with me;
我跟大師說,我可要跟你比一次學問呢,我念的Blake原詩跟你背的不一樣,原詩最後四句是:
雨不表示拒絕;
緣滅?
男人發泄後繼續在強|暴,強|暴十七歲形諸聲色以後再形諸文字。她屈從了。她按下連續的打字按鈕,打下:
有些觀點要靠位置,要到了一定的位置,才有觀點的發生,攝影家的行為最顯出這一現象,要登山,才攝得到雲海;要潛水,才攝得到深海。性|交是多麼令人賞心悅目的畫面,看到自己性|交的畫面,多麼增益、又多麼加分。我喜歡分別從床頭、床邊、床上天花板上的大片鏡子里,欣賞情人和我的一切,強化性|交中視覺的快樂。美中不足的是,有些觀點因為卡在死角,不能到位,看不到或看不清了。我見到過兩部最令我滿意的A片,都從男人的屁股後面取角切入,大特寫的看到屁股前端的睪丸、睪丸前端的粗大陰|莖,插入可憐的、被它硬撐開的毛茸中。因為過分粗長,它呈現了輕度的弧形,奇妙的就在這一弧形的動態上,彷彿一條深色的褐蕉或淺色的紫茄在律動,並不全是整條插入的畫面,大部分時間,它只是插入三分之一,以弧形斜入為角度,一次次長驅逼進,正因為保留在外面的三分之二,更襯托出陰|莖的粗長和殘暴……令人嚮往的,這是一個好觀點,從它取角切入,可以享受到極大的視覺快樂。但對情人和我說來,我們自己掌握不到這種觀點,所以,A片在此發生了代位的效果、補強的效果。A片好的真好。
在廊下,只有我自己。
但是,有時候,多數人或少數人,都對你沒有意義,你不如欺騙一個人于永久、救一個人于永久。別以為欺騙全是壞事,你可以用好的欺騙,救一個人于永久。
他說:愛情為什麼要羼入嘆息?
無言離去啊,只是一段刪節號(ellipsis),英文的刪節號只用三個點,我可能用六個、九個,多一點吧,讓我在再見到圖騰以前,有點像逃避、喘息,像樂章里的休止符。但是,休止符是樂章的一部分,它是內在的、不是外在的,它好像中止了音樂,像在無言離去,其實,G大調連續在那裡。
誰說十七歲就該是高中程度?誰埋沒了十七歲?
一直是「被迫做喜歡的」,那是一種奇異的快樂,只有十七歲才有的快樂……
你出題目要我寫我,我怎麼寫呢?因為我不在,我逃離了我,像是十八世紀英國智者所說的:「我沒捉到我自己。」(I never can catch myself.)原來我是我的逃犯。
這並不是說,over以前的赤|裸,男人的和我自己的,都可以面對,而是說,在那種激|情之下,有比關心赤|裸更嚴重的,並且,也不可能無言離去,因為正有一個女孩子在叫|床取悅男人,而那男人,就是你。
世俗的愛情表達,止於用「心」用「眼」層次,沒達到也沒想到「思想」層次,Shakespeare能夠在他的十四行詩里提出這一層次,很有深意,三百年來,好像被人忽略了。
電話響了。他沒有接,我接了。「他不在家,你是哪位?」「他大概兩個小時后回來。」「我是他的秘書。」「現在,他有了秘書。」大師專心看書,頭也不抬,也不好奇誰的電話。但他聽到我說了不正確的話,我冒充他的秘書,大家都知道他沒有秘書,尤其女秘書。要了解十七歲嗎?十七歲喜歡說謊。十七歲聰明到不能承認是模特兒,因為解釋不清。但十七歲為什麼一定要接電話?這也解釋不清,要問電話為什麼響。
「題目一半由你來定,一半由我來定。」
大師說:「我不要扣你的錢,我還要你有更多的收入。」
我又照了鏡子,裏面出現的是:一個赤|裸的我、赤|裸的我自己,和看我赤|裸的你。
大師透露,修女是穿著部分衣服洗澡的。有人問到為什麼一個人洗澡還不脫|光,修女答道:「你別忘了有萬能的上帝!」
羽化
從學校裡帶來五張DVD A片,用大師的機器放放看。他走動搬書時,知道我在看什麼。他淡淡的說:你們美國學校來的,是濫A片。看多了,男人會倒陽、女人會變粗貨。他說,他有好的A片。我問放在哪裡。他說:「在這屋裡,你要找,就可以找到。」
Blake, yes; black, no.
ummmmmm- ummmmmm- ummmmmm- ummmmmm- ummmmmm- ummmmmm-
把大師當隱形人?
打成一頁的篇幅,算是交卷。十七歲看到男人的異議,她從書架上拿下Tim Clissold(克利索得)的那本Mr. China(中國先生),翻出第一六二頁的漢文英譯:
大師說他比上帝還上帝。他只是很自然的接近模特兒的生活,如果他看到什麼,只是自自然然的看到,不算偷窺。在修女眼中,上帝才偷窺;但在模特兒眼中,大師並沒有偷窺,只是很自然的相遇相見。所以,如果很自然的發生了什麼,要假裝你根本沒有看到大師,這浴室里根本沒有大師。
With my love』s picture then my eye doth feast,
東洋的A片多,西洋的少。問為什麼?大師說:日本的AV女|優中,有秀氣的、表情也多。歐美的女人都太粗太老了,叫「大老粗」。不過歐美A片中的黑人,大師說好,因為有八吋以上。大師說:他上床就希望自己是黑人、打架就希望自己是以色列人。大師說,看A片就如同看奧林匹克,看到人類性能的極限,一般人不可能達到那極限。所以呀,只能欣賞,不可自卑。大師說看A片看多了,太沒意思,跟看「三民主義」一樣。大師開玩笑說,他幻想我和他「演出」A片,自|拍自導自演自看,這隻是幻想,他不會提議,我說如果我願意呢,大師說,願意也不可以,但我可以跟他一起幻想。並且,他特別叮嚀要把他黑人喲!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ahhhhhh-
「是用一種奇怪的方法來罰你,罰你寫作文多少篇,每篇五百字到一千字,可以中英文夾雜,寫好以後,還有稿費呢。」
A片后
ummmmmm- ummmmmm- ummmmmm- ummmmmm- ummmmmm- ummmmmm-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ooooh-
我悲哀的問過你。我喜歡北風。你說今天吹到你的,就是北風。我說我感覺到的,明明是南風。你說還是北風,只是吹過去后,又吹回來了。
大師反革命。
為什麼每次一over,就無言離去?因為實在無法面對over后的赤|裸。就在剛剛、就在十幾分鐘前,自己曾那樣過、那樣失控過、那樣不是自己過。不是自己嗎?那是無法抵賴的自己,被男人給強|暴出來的自己。My God!我真無法想像有那樣一個我。My God!請幫助我忘掉那樣一個我。
在南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