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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規則之御姐

潛規則之御姐

一起到了會場,裏面布置的大方而又華麗,公司同仁大都已經到了。宋子言走過去有不少的人打招呼,我在後面跟著,別有心機的死勁舉手抬爪撩頭髮。恨不得手上標個紅色的箭頭,看這裏看這裏看這裏!
記得第一次迎新的時候,也是吃的時候遇到他們倆,這次居然也是。幾個月的時間,似乎什麼都沒變,其實已經經過了這麼多,不禁有些唏噓。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禮服,忽然覺得自慚形穢,像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東施遭遇了蹙眉的夷光姑娘。
他轉頭來看了看我,很快的又轉回去,對那個美女說:「歡迎回來。」
可是這噠噠忽然戛然而止,我一個沒走穩,細跟一崴,整個人眼看就要親吻大地母親。身後一雙熟悉的臂彎接住了我,我抬眼就看到臉上尤濕漉漉帶著未曾擦乾酒的宋子言。
他頓了頓,似乎有所動搖。又看了看我腳下七厘米的高跟鞋,還是堅決搖了搖頭。
再把方巾塞到宋子言手裡,他有些錯愕:「給我這個幹什麼?」
短短几秒鐘,我就經歷了由M到S的終極轉化!!
他眼臉垂了垂:「嗯,恭喜。」
還沒往前走,就被黃毛拉住,他定定看著我,眼裡有些掙扎:「秦卿,我有些事告訴你。」
我疑惑看他,不過他那吞吞吐吐的模樣讓我很不爽,他老哥是要什麼都予取予奪,而他就幹什麼都磨磨唧唧,難道私生子就沒人權了么?!怒其不幸哀其不爭,我皺眉:「你想說什麼就說,想拿什麼就拿啊!」
沒有人說話,大概所有人都在想,怎麼會有這麼美麗的女人。
有些人讓人連嫉妒都不能,只能羡慕。
毫不留戀轉身,一步步往前走,雖然穿著沒了跟的高跟鞋,雖然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看我是我從沒有這麼感到自己氣場強大過。
他看著我努力睜大卻依然不大的眼,臉上終於又綻放了一朵笑。
看來仗勢九_九_藏_書欺人這技術活,我還勝任不了。
我這句話立竿見影,他眼裡不掙扎了,堅定一片:「這個人是我姐姐……總經理是我姐夫。」
嘆了口氣,我看他:「看來我真不是做狐狸的命。」假不了虎威。
我迅速站直,抬腳一手一隻鞋子脫下來,狠狠掰斷了兩個小細跟,又穿回腳上。宋子言帶著怒意喝斥:「你幹什麼?」
我還又求愛又互愛的,原來根本就沒愛情可言!
我覺著心開始往下沉。
酒會不重要,重要的是酒會上大家半年的獎金!
本來想著很爽的事情,真說出來了,反而覺得自己有點過分,甚至覺得很是鄙視。
我滿意點頭,擺出驕傲的語氣:「總經理送的!」
只是走路有些不穩,正常步伐都走不好,一瘸一拐的。
宋子言有些冷淡:「這是我公司的酒會,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
他搖了搖頭。
哈哈,可是現在我不怕了!!
我鄭重點頭,斬釘截鐵:「你看我誠實的小眼神兒!」
我的心提得老高,她出現的時候我就覺得很威脅了,現在這麼大隻美女和我男人站在一起而且這麼熟稔的態度,我覺得呼吸都有點緊。可是這個女人氣場太強大了,女王一般,我連跑過去昭示勢力範圍的力氣都沒有,只是站在這裏目不轉睛的看著宋子言的反應。
我嘴裏嚼著東西,沒來得及阻止,她已經說出口:「那就是衛生巾,從懵懂少女到你垂垂老矣,一直不離不棄的陪伴著。不拋棄,不放棄,每當你需要的時候,它就躺在超市裡靜靜等待著被你利用,即使暫時這個超市找不到了,下一個超市也會有。這是多麼穩定而規律的存在,守護著你,守護著你們一月一次的約定……」
以他的智商,我很難跟他來間接那一套,於是就打開了天窗:「呆會你來邀請我跳舞吧。」
如果說醫院那個子涵是溫柔月光,皎潔無暇九_九_藏_書,那麼這個女人就是太陽,明艷的讓人挪不開眼。
可是這個女人顯然不是走錯門,因為她一步步的朝宋子言走過去,在他身邊站定,輕笑著說:「爺爺說的,如果你不在家,肯定就在這裏。」
於是我甩開黃毛的手,氣勢洶洶的走過去。順便還拿了侍者托盤裡的一杯酒,順便又拽了他胸前的一塊白色方巾。
看著他的樣子,我很是欣慰。
那個女的也跟著他視線落在我身上,笑著問他:「她是誰?」
我想了想,誠實的搖了搖頭,可是在眾目睽睽下燈火輝煌下,和自己稀罕的人跳舞太偶像劇太浪漫了,我繼續不屈不饒:「那你也能帶著我啊,不就是倆人來回走兩步嗎。」
開始只是門邊的人,轉頭朝門邊看,後來是接近門的地方,漸漸的,像是瘟疫一樣無聲息的傳播,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門邊。
公司是宋子言的,我怎麼也算是個未來公母,應該讓他們清楚清楚,應該來巴結巴結現代妲己我,我也好嘗嘗呼風喚雨的滋味,最好也能賺點外快。
都說嫂子和小姑子是仇人,和小叔子是親人,宋子言沒有妹妹,但是就黃毛來看,此言至少有一半是真理!
於是走過去,輕踢踢他,他正專心致志的吃著,抬眼看到我,然後往旁邊挪了挪,留下位置給我坐了下來。院里里有清風有明月,稍遠一點有華燈有美食,夫復何求!
打著這樣的主意,我早就開始了準備。
而是一種風情氣質,有些人似乎天生就是發光體,天生就該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攫取所有人的呼吸。
我對他嫣然一笑:「會有用的。」
黃毛笑了笑,不過腳下沒有動,也幸好他沒動,我這身上有點虛,估計他要是一動,我整個人都得倒。
走到正說著話的那兩人面前,先對著那美女客氣的笑了笑。意思是雖然你比我漂亮了很多,但是被這個男人騙這一點,咱們的命https://read.99csw.com運還是一樣兒一樣兒的。
我悻悻然坐到副食區,吃東西發泄。
他「嗯」了一聲,就沒了下文。
我怒,正要再勸解,會場大門已經近在眼前。
可是,這個人是誰?為什麼會在公司內部的酒會上出現?
衛生巾姐姐說的對,相信愛情還不如相信衛生巾,至少後者錢就能買來真貨!
我再抓,抱著最後的希望:「沒離婚么?」
剛走到人群邊緣,人聲卻逐漸靜了下來。
他苦笑:「是嗎?」
由內而外,由上到下,由頭髮絲兒至腳趾甲,絲絲散發的都是渾然天成的御姐氣勢!
他也低聲回答:「我姐姐。」
我順著他目光落到我左手的戒指上,忍不住搖搖手炫耀:「漂亮吧?」
一套美麗的小禮服,平時我絕對是去試穿無數次也不會花錢買的。可是為了這個機會,我把牙齦都快咬破了,才狠心買了下來。小禮服配上我以前望而卻步的細細高跟鞋。在鏡子前轉了一圈,嗯,除了肚子有點鼓腰有點粗胸有點小,其他還是很滿意的。
沒等宋子言回答,她的視線又落在了我身邊的黃毛身上,很是驚喜:「小楊!」
我還以為我這次終於選對了,沒想到我連個第二志願都混上,根本就是人家上完了正規課之後充電的夜校!是不正規的,是沒名分的,是做替代的!!
他正吃著,抬眼看著我笑了笑,可是眼光在落到我手上時,黯了幾分。
他看了看我,也沒說話,就接了過來。
事關原則人品,這個時候如果再能忍過去,我就不配是八卦女,不配罵猥褻男,不配做我彪悍老媽的女兒,不配做無良肖雪的朋友!!
他一笑,嘴邊也是似乎能隨風飄散的弧度,不過依然循著我的話問:「那是誰送的?」
然後舉著另一手的酒杯刷的潑了他一身。
他收回視線,眼睛落在膝上的盤子上,點了點頭。
他卻沒看我,眼睛看著院子里的燈read•99csw•com光,聲音喃喃的好像自言自語:「其實有時候我很羡慕他,總是知道自己要什麼,然後去爭取。而我每次都是慢那麼一步,等到明白過來的時候才發現來不及……」
耳邊已經傳來了舞曲的聲音,我站起來拍拍土又把他拉起來:「把我攙過去。」
不是漂亮,不是女孩,是美麗的女人。
我這心一下子定了,敢情是我小姑子or大姑子,怪不得一見面氣場就不對。可是這種仇人也比我原本想像的好一千一萬倍,我輕咳了一聲,整了整儀容就要款款走過去。
不是因為她波浪捲髮,不是因為她明艷的臉,也不是因為讓人想入非非的身材。
到了六月中旬,公司開始繁忙起來,因為正好是半年的時候,各種報表,半年會,結算都在進行。經歷了幾乎是地獄的一個星期,終於塵埃落定之後,幸好還有一場酒會做為回報。
手托著腮幫子,我溫柔看他:「放心,以後嫂子會疼你的。」
我回頭,看著那邊正在說話的一對璧人,徹底怒了!!
他問:「你會跳?」
我算是真的瞎了狗眼了,糊裡糊塗的就成了小三,難怪這廝別說承諾了,連個愛字都不放,原來是這個意思。
我抓著他胳膊走得歪歪扭扭,還不忘爭取權益:「待會有舞會,嘿嘿。」
他也起了身,我這才能保持儀態萬千的往那邊挪。
而對我,還有另一層意思,轉著手上的戒指,我覺得應該去炫耀炫耀。
於是就安慰他:「沒事沒事,總會有機會的,就算沒機會咱也能創造機會。」
他點了點頭。
他抬頭,我身後的燈光倒映在他眸子里,像是落在湖裡的月光,細細碎碎的蕩漾,清冷哀傷,我看得有點呆。
衛生巾姐姐剛巧也端著盤子過來夾點心,看了看我的手上的戒指,也沒驚呼也沒問,只是很有禪意的搖頭嘆氣:「愛情來得快也去的快,對女人而言,只有一樣東西是永恆的。」
功夫不九九藏書負有心人,好幾個女同事都驚呼:「哇!好漂亮!」急問:「哪買的?」很嚮往:「將來XX如果能送我這樣的戒指就好了……」云云。可是她們驚呼急問很嚮往之後就完了,雖然虛榮心有一小部分得到了滿足,可是最重頭的「誰送的?」這句沒一個人問。這讓我以後作威作福收取賄賂的期待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我們一起吃著,吃了一半我忽然想起來,這一盤子下來估計肚子就更凸了,趕緊停了。可是看著這半盤子的美食,實在不捨得扔。就塞給黃毛:「替我吃了。」
我順著他目光往回看,正是站在眾人中心的宋子言。再看看黃毛寥落的眼神,心裏頓時湧起一陣同情,或許私生子這個角色是夠傷感的。
我實在是嚼不下去了,端著盤子灰溜溜的轉到小角落,剛巧看到黃毛也端著盤子在角落的花壇上吃著。
那美女又跟他說了些什麼,大約是不肯走。趁著這個機會,我低聲問黃毛:「這人是誰?」
如果是走錯門了,那……公司的女同事未免太不幸了,而公司的男同事未免也太幸運了!!
還刻意畫了挺濃的妝,從宋子言看到我時錯愕的表情,我覺得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一個個都這樣,我怒了:「快問我是誰送的?!」
全場有驚呼有吸氣,最後全部愣住。我悲壯的在全場人的注視中,轉身往回走,一步步走得嗒嗒響。
腦子裡轟然一個大雷,我半天沒反應過來,等到反應過來還是混亂一片,抓著他問:「我沒聽錯……是姐的姐,姐夫的夫人么?」
他不能置信的看著我,渾身緊繃,臉色難看得能把小孩子嚇哭。
「幹什麼?」我冷笑,低頭看見自己左手仍帶著那枚戒指,真是諷刺,右手狠狠地把戒指褪了下來,往他臉上一扔,叉腰喊:「不幹什麼,宋子言你給我聽好了,老娘不稀罕你了,以後愛讓誰做飯做飯去,愛找誰欺壓欺壓去──老娘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