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你有種！哎呀媽呀！咱們都是一路奴才……哎呀姥姥呀！你爺爺不也是宦官嗎？我是宦官他叔，你還……哎喲祖宗呀！還不叫我一聲太爺！這龜重孫……哎喲太老祖宗呀！」蹇碩被打得亂叫，卻還不改口。

「還差四棍呢！」那兵丁也不顧阻攔，喘著大氣接茬把剩下的四棍結結實實打完。

「小的叫樓異！」

曹操是宦門公子，哪裡曉得這衙門口的手段。一旁那個年輕的兵丁卻看不過了，一把奪過秦宜祿手裡的棒子徑自掄起來打。

「諾！」那壯兵應罷一聲狠掄大棍，耳輪中只聽得砰的一聲，已打了個骨斷筋折。饒是那無賴嘴比鴨子的還硬，也只有出來的氣https://read.99csw.com兒沒進去的氣兒了，嘴裏已不成句：「等、等……著瞧……我叫我侄子……廢了你們……全家……咱……白、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出、出……出……出不來了……」一語未完，白眼一翻便昏過去了。

「好一個奉命行事！我說讓你打死他了嗎？」曹操見他出言頂撞，心裏一陣光火，「打昏了還下死手，你年紀輕輕怎麼這樣狠毒？」

曹操面無表情聽他把話說完，微然一笑道：「你既是官親更應該遵律守法。本官執法從不避諱權貴親友，你少說這樣的話——打！」

曹操一腳把秦宜祿踢倒：「狗東西怎read.99csw.com麼說話，誰打死了？」

那壯兵卻不肯饒，照舊掄著棍子打，秦宜祿忙伸手攔道：「不行！別打啦！」

「小的奉命行事而已。」那個執行兵丁跪下說。

「哦？」曹操一愣，「哪四罪當死？你且說說看。」

「哎喲！疼殺我也……」蹇碩瞪著眼睛，張口大罵，「小畜生！你敢打、打大爺！我……哎呀！我叫我侄宰了你全家！」

哪知那兵一點兒也不害怕，鏗鏘說道：「縱然小的心狠手辣，卻明白這廝有四罪當死！」

幾個兵丁不由蹇圖分說把他按倒在地，秦宜祿掄起大棍剛要落下卻轉了個心眼：這廝不管遠近大小也是官親，曹大人開罪得起，我等豈開罪得https://read.99csw.com起？於是手裡玩了個花活兒，棒子是高高舉起急急落下，但沾皮不著肉，但聽得啪啪作響卻不傷筋骨。

秦宜祿顧不上護疼：「這無賴被打死了！他可是……他可是……」

「慌什麼？」曹操一聲斷喝，「死就死了，打死這等無賴臭塊地罷了！瞧你那熊樣兒……你小子也是！怎麼下手這麼重？」

「好！樓異，還有秦宜祿，你們倆聽著，這兒的差事不要你們了。從明天起，你倆轉到衙里當我的隨從，我走到哪兒你們就跟到哪兒！」

「諾！您說好了再打二十棍子。打沒打死是您的事兒，但若打不夠數，豈不是我的罪過？」

「你打死寵臣親眷不害怕嗎？」

「打！狠九*九*藏*書狠打！」曹操一咬牙，「看他還敢不敢胡說！」

「大人都不怕，小的窮當兵的一個，有什麼怕的！」樓異抬頭道。

秦宜祿見那廝已然血葫蘆般，忙低身一摸，嚇得坐在地上，驚呼道：「打死了！大人！」

曹操被噎得一句話都反駁不了，踱至屍體旁看了半晌說：「算了！你們把這屍體拖走，明天當街示眾……你叫什麼名字？」

「只管說！」

曹操一聽他罵人，火不打一處來：「莫要理睬！打！狠狠打！」

「諾！這蹇圖夜帶鋼刀已犯禁令，既被拿住又多番巧言狡辯，就是討債也未見是實，此乃一當死。蹇圖被拿無悔懼之意，放厥辭求赦，既已受刑又藐視大人、辱罵長官，更言及日後報復，實九_九_藏_書是無父無君無法無天，此二當死！另外此人平日倚仗官親欺壓鄰里、偷盜勒索，官家投鼠忌器不問其罪，今日犯到大人手裡，大人正應當為民除此禍害，此他三當死。大人請想，您上任以來明申法令又設五色棒不避權貴，哪個不知？哪個不曉？大胆蹇圖以身試法，大人就應該藉此狂徒彰顯威名以懲戒他人，此乃四當殺！另外您……您……」

「哎呀！天殺的小畜生，給臉不要臉！真拿自個兒……哎呀！當了清官不成？姓曹的！我罵……罵你八輩兒祖宗……」蹇圖越罵越難聽，那兵丁就打得更狠。轉眼間二十棍就要打完，那蹇圖還不住口，曹操冷笑道：「這無賴辱罵本官毫無悔改之意，繼續打！再打二十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