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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互換的妻與妾——漢光武帝劉秀妻郭聖通與陰麗華 三、少年舉義

身份互換的妻與妾——漢光武帝劉秀妻郭聖通與陰麗華

三、少年舉義

成為「太常偏將軍」的劉秀,繼續領兵作戰,很快就攻下了河南的大部分區域。在所有的戰役中,劉秀繼續他不擾民的紀律,所到之處深受士紳百姓的歡迎。他一如既往不好財色,所有的戰利品都如數運回宛城,交給更始帝劉玄。
由於劉秀的忍讓,一場危機安然度過,兩軍繼續精誠合作,又攻下了棘陽。
王風是土匪本色,拿到了全部錢物,自然又講起兄弟情誼來。一場可能誘發內訌、使大家都死於非命的災難就此被劉秀制止。
聚會中途,他忍不住講出自己的研究心得:「以某對圖讖的參詳,將來的天子將是劉秀。」
(能夠勸說殺氣騰騰的軍隊將到手的財物如數交出,這已經足以證明劉秀在軍隊中的威信和德望。)
得到了財物之後,匪氣濃重的王風便對著掠奪來的財物眼紅起來,為了多搶些,他甚至還要跟劉縯率領的劉家軍分道揚鑣、大打出手。
不用說,劉秀這句話頓時引來了滿堂的嘲笑。所有的人都覺得,這個文質彬彬的少年竟然敢跟國師相比,真是可笑之極。
但是,劉氏兄弟的兵馬遠遠不如綠林軍的多。所以抗議無效,綠林軍樹立了一個名叫劉玄的人做皇帝,稱玄漢王朝,劉玄自稱更始皇帝。
劉縯、劉秀兄弟反對如此read.99csw.com倉促的稱帝行為。這固然是因為他們自己胸有大志,更重要的是因為他們覺得時機不成熟,起義軍的勢力仍然不夠,推舉一個首領稱王是可以的,但是稱帝卻不行,因為那一定會引來其它地方武裝和王莽新朝的靶子。
在逃難的路上,劉秀得到了一匹馬,載著妹妹劉伯姬一起逃命。半路上,他遇到了大姐劉元和三個外甥女。劉秀叫姐姐和外甥女一起逃跑,劉元拒絕了:「只有一匹馬,如果我和女兒們也上去,能逃多遠呢?你們快逃吧,不要管我,免得大家死在一起。」劉秀還沒來得及再次開口勸說,追兵就到了。劉元和三個女兒、以及劉秀二哥劉仲等幾十個劉氏族人,都被追殺喪命。劉秀和劉伯姬僥倖逃生。
然而喜好讖文的絕不止蔡少公一人。宛地有一個名叫李守的人,也有這個愛好,他研究的結果比蔡少公更進一步,「劉氏不久復興,李氏必將為輔」。李守與兒子李通討論后,認為這說的正是西漢王室後人劉縯、劉秀兄弟。
劉秀對這些所謂名士對自己的輕視很不滿,起身揚長而去。鄧晨也連忙告退,跟著小舅子出了門。
此時的劉秀,雖然仍然過著耕種讀書的田園生活,心裏卻已經立下了鴻圖大九九藏書志。
劉縯劉秀兄弟劫後餘生,在棘陽重逢。
就在這個時候,李通找到了劉氏兄弟。他的家族六十四人死於非命,他對王莽新朝切骨痛恨。他為劉氏兄弟出了一個好主意:宜秋有一支起義軍,首領名叫王常,人馬多達數萬之眾,若想死裡逃生,就要去跟王常聯合。
在這個節骨眼上,劉秀站了出來,向劉氏宗族百般勸說,讓他們將搶到手的財物都讓出來,全部送給綠林軍隊。
公元23年伊始,起義軍不但戰勝了對手,而且還順利地攻下了宛城。
不久后,劉秀推著小車兒,到宛地來賣收穫的穀物,正好遇到了李通李軼兄弟。李氏兄弟一見劉秀,頓時如獲至寶,大力遊說他趁天下大亂的時機,匡複漢室江山。
哀兵必勝。
劉秀賣完穀物,回鄉將李通兄弟的話轉告了大哥劉縯。李通兄弟的話正中了劉縯的心意,他將自己素來結交的百余名好漢召集起來,決定就此興兵造反。劉秀作為親弟弟,又滿懷復興祖業的心愿,當然更不會推辭。
——這項由同情心產生的紀律,在後來為劉秀爭取了無數的支持和民望。
因此,劉秀也是中國歷史上唯一一個在「牛背」而非馬背上開國的皇帝。
正在傷腦筋的時候,劉秀第一個響應哥哥的倡議read.99csw.com,穿上了紅袍高冠的戎裝。
然而,這支剛剛組建的起義軍毫無經驗,尤其是最初的倡議者李通。他原本是做為劉縯兄弟的內應在宛城謀事的,結果消息走漏,全家六十四口都被誅殺,只有李通一人逃走。
話說有一次,劉秀和二姐夫鄧晨一起去拜訪名士蔡少公。由於他們都是後生晚輩,所以只能陪坐末席。
公元22年農曆12月,劉氏兄弟的軍隊和王常的軍隊整合,向王莽的精銳部隊發起了復讎之戰。
這是劉秀一生中第一場、也是最慘烈的敗仗。
這時是公元23年二月。
劉秀身上,有一種非常典型的超然氣質,金銀財寶和美色對他都不起任何作用。最初起兵的時候,軍中戰馬不足,很多軍官為了爭搶坐騎抬高身份而發生爭執。而劉秀卻對此毫不在乎,他是首領的弟弟,照理來說,再缺也要給他一匹馬,他卻主動將馬讓給其它軍官,自己一直騎著起兵前賣谷所用的一頭牛。直到後來棘陽大捷,他才有了第一匹很不起眼的戰馬。
這位賓客一想到這裏,就連忙站起身來,問蔡少公:「莫非預言所指的,就是國師劉秀?」
這位劉玄,名義上是劉縯、劉秀的族兄,實際上他除了年長,毫無能力和功勞。而且他對堂弟劉縯、劉九-九-藏-書秀的戰功眼紅心熱,與綠林軍很有共同語言。事實上,他就是綠林軍扶起來的一個傀儡——綠林軍看中的是他既沒本事又姓劉,他則指望靠著綠林軍稱孤道寡。
劉縯平日里在鄉間呼朋喚友,來往的儘是強梁子弟,時不時地還關上門來神神秘秘商議,整個一幫派老大的樣範,看來風評並不是很好。
話一出口,滿座中諸賓客頓時紛紛議論起來,最後有人想到了一個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篡漢的王莽國師劉歆——他也喜歡研究圖讖,而且還剛剛改名為劉秀,看來他是想應這個預言啊!
很快,這支隊伍連連得勝,攻下了周圍唐子鄉等地,得到了大量財物。
這位蔡少公,喜歡研究圖讖預言之學,這天的聚會也不例外。
劉玄登上了玄漢王朝的草頭龍椅,對劉縯劉秀兄弟反對稱帝、眾多劉氏子弟更推舉劉縯為帝的事情記在心裏,滿懷殺機地封劉縯為大司徒、劉秀為太常偏將軍。
劉秀的舉動在當地引起了很大的反響。原來紛紛出逃保命的鄉親們都改變了主意,說:「劉秀可是是出名的穩重厚道人,他都從軍了,那肯定此事是有道理的。跟著他准沒錯兒。」
這時的起義軍已經有了相當的規模和領地,土匪出身的綠林好漢們,忍不住又露出了當初搶財寶時的猴急形象,想https://read.99csw.com要自立當皇帝了。
這時,王莽的大軍乘勝追擊,起義軍里人心惶惶,想要趁亂逃跑的人數不勝數。
就在去往宛城的路上,劉氏兄弟的子弟步兵與王莽的正規騎兵正面遭遇。結果全軍潰敗。
這年,劉秀二十八歲。
在第一場戰役中,劉秀目睹了士兵搶掠百姓、婪取財物的惡行,給了他很深的觸動,也讓他對百姓的苦難非常痛心。從棘陽之戰開始,劉秀嚴格要求自己的下屬部隊,絕對不可以藉著起義殺敵的名義,擄掠無辜百姓。
棘陽大勝使得劉縯過於自信,認為自己無堅不摧,以至於在隨後的宛城之戰中,竟然帶著家小一起出發了。
蔡少公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叨陪末座的劉秀就忍不住反駁道:「為什麼非要是那些有權有勢的人物?怎麼見得就不是我呢?」
宛城是打不了了,劉縯只好另想辦法,聯絡上湖北大洪山(即綠林山)出來的、一支以王風為首的綠林軍,壯大聲威之後再作打算。
劉秀的人格魅力,使人們竟然忘卻了殺伐的慘烈,已經外逃的人又都跑了回來,主動應徵入伍。很快,劉秀就幫助哥哥召集到了八千子弟兵。
所以他一宣布自己要起事,同鄉同族的子弟們便大驚失色,紛紛逃跑,拒絕徵召,說:「劉伯升(劉縯的字)造反,那是要我們去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