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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女皇——唐高宗李治第二任皇后武則天 第三十一節

唯一的女皇——唐高宗李治第二任皇后武則天

第三十一節

明崇儼出身名門士族,其父為豫州刺史明恪。據說他父親手下的一名小吏能役使鬼神,明崇儼得其真傳。乾封初,明崇儼應舉入仕,任黃安丞。他的頂頭上司有個女兒得了重病,諸醫束手無策,卻被他用攝取的異域奇物治愈。高宗此時正苦於風眩頭痛,聽說此事後立即將其召入宮中。一經試驗就大喜過望,認為名不虛傳,立即授以冀王府文學之職,此後他的醫術和符呪幻術之技屢有效驗,日益得到高宗與武后的器重,官職直至正諫大夫且得到入閣面見天皇天後的特許。明崇儼經常借神道的名義向高宗陳述自己對時政的見解,往往都能被高宗加以採納,迅速成為帝後面前的寵兒,高宗甚至為他的五九_九_藏_書代祖宅御制碑文,親手書寫于石上。也正是這位與眾不同的術士,竟向帝后聲稱「英王狀類太宗」,在兄弟中面相最為貴重;而太子李賢卻「不堪承繼大位」,命中注定沒有帝王之份。
在宋朝司馬光編撰的《資治通鑒》里,只說明崇儼「以厭勝之術為天後所信」,很容易讓人以為明崇儼只不過是個江湖術士,而武后與明崇儼有甚不軌,這才大規模為信臣報仇,廢子奪權。以為高宗真是不起任何作用一樣。實際上,仔細翻翻五代人編寫的《舊唐書》就知道,司馬光在採集史料方面,實在是有些宋朝男子的偏見,對有利於武后的記載都不提起。
不久,李賢寫下了他唯一傳世的九-九-藏-書詩篇《黃台瓜辭》:「種瓜黃台下,瓜熟子離離。一摘使瓜好,再摘使瓜稀,三摘尚自可,摘絕抱蔓歸。」他希望這首詩歌能喚起母親的舐犢之情,但是權力解不開芥蒂,武后越聽越怒。
李弘死後,他的親信戴至德升為宰相。
在武后的新晉親信中,偃師人明崇儼是一個不容忽視的人物,他的死間接促成了太子李賢的被廢。
然而做儲君,光有才華是沒有用的。李賢雖然非常努力招賢納士,高宗也放手讓他監國,但當年李弘在朝臣中的影響力,是他十余年太子監國培養起來的,因此李賢在這方面仍然望塵莫及兄長。
這個不吉利的說法不逕而走,宮人們又據此談起另一種揣測:太子李九-九-藏-書賢根本就不是武后的親生兒子,他的生母是韓國夫人。李賢被這兩種說法攪得寢食不安,既疑且懼,加上母親的權勢重壓,與武后之間迅速變得對立起來。
公開場合下的位次儀軌,能夠充分說明人的權勢大小。儀鳳三年正月初四,武后就單獨登上了光順門,接受百官及四夷酋長的朝拜。雖然太子李賢有監國的頭銜,永隆元年(公元680)正月十九日,武天後仍然再次單獨登上了洛陽城門樓,以主人的身份宴請諸王諸司三品以上官員及諸州都督刺史,宴席上的伴奏音樂則是太常新編《六合還淳》舞。五十九歲的她已經成為大唐王朝權力的中心。
因此,在李弘死後,武天後的勢力在一段時間https://read.99csw.com里沒有了遏制,從而迅速地擴大了。在武后死敵來濟的堂弟來恆成為宰相的前後,另幾人也加入了宰相群。他們是:薛元超、高智周、裴炎從後來的事情來看,他們都是偏向著武后的。
但不管怎樣安排,太子李弘已死不可復生了。李弘死後月余,武后的次子雍王李賢於六月初五被冊封為高宗朝的第三位太子。
對兒子的態度,武后當然感覺得到。她先是撰寫了《少陽政范》和《孝子傳》送給李賢,提醒他為子為君之道。不過很顯然這兩本書對改進母子關係沒有任何作用。武后也再不客氣,多次給李賢寫書信,直接指責他。李賢越發惶恐不安,想到大哥之死的各種流言,覺得自己也朝不保夕了。
read•99csw•com起李弘,李賢也有自己的優勢,那就是才華出眾。他自幼年起就有讀書過目不忘的奇慧。做太子的次年,李賢又招集學者共同註釋了《後漢書》,得到了高宗三萬匹絹帛的重賞;高宗讓他監國,他處理朝政也井井有條,深得時人的推重,高宗還因此特頒手敕嘉獎道:「皇太子賢自頃監國,留心政要。撫字之道,既盡于哀矜;刑綱所施,務存於審察。加以聽覽餘暇,專精墳典。往聖遺編,咸窺壺奧;先王策府,備討菁華。好善載彰,作貞斯在,家國之寄,深副所懷。」又賜了他五百匹帛。
勢力大了,武后能做的事情也越來越多。皇后如此氣勢,無疑使太子李賢難以忍受;而又一位「監國太子」的出現,也無疑使武后忌憚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