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微笑：「多謝你的邀請。」

「你的頭——」

「金錢。」

「她把證券隨意放在抽屜里。」

無論當事人心情如何，太陽還是照樣升起來。

聲音里只有遺憾，卻一點怨恨也無，真叫人不安。

金瓶心已死，臉色灰敗，她再也不表示激動。

她已懷孕，且已超過五個月。

金瓶這時變得鎮定，她來到他身邊，看他播放錄像。

金瓶輕輕撫摸他的面孔。

「但，也不致於要取我賤命。」

「你要到什麼地方去？你想做什麼，我可以幫你。」

「在想什麼？」

鏡華握住她的手。

金瓶嫣然一笑：「你對我真好。」

「知道他人有多麼憎恨你，真是可九_九_藏_書怕的事。」

他們態度親昵，像一對夫婦，他替她挑選香皂。

「呵，他是師傅的好朋友。」

「鏡華，你為什麼知道那麼多？」

日子是一星期前。

有人問售貨員：「今日幾號？」

那人說聲謝，鏡頭挪開一點，可以看到玉露隆起的腹部。

「我可以為你做什麼？」

「師傅沒剩下錢。」

「為著你的緣故，我已變成偵探。」

「我會無恙，你毋需擔心。」

「你心中沒有那件事，眼睛就不會看得見，證券放在一張用玻璃砌成的梳妝台抽屜里。」

金瓶說：「她想得到秦聰，秦聰想得到遺產，只需說一聲，我不會https://read.99csw.com爭。」

「有，」金瓶說，「夢見自己在戲院門口徘徊等人，忽然看見一個赤腳小女孩向我兜售鮮花，我想為她整束買下，可是卻忘記帶錢……」

那一對男女轉過頭來，原來正是秦聰與玉露。

金瓶與他擁抱一下。

「那只是一個夢，醒了有我陪著你，一切無恙。」

是，是有那樣一張梳妝台。

售貨員答：「先生，是四月七號。」

「在什麼地方？我從沒見過。」

金瓶搖搖頭：「隨他們去。」

「我沒有留意。」

「小心。」

「齊天大聖在這世上生活也需資本，我替你存一筆錢到身邊。」

沈鏡華叫她：「過來，我https://read.99csw.com託人在巴黎拍了這片段回來。」

金瓶一言不發，回到寢室，熄燈。

攝像機尾隨一對男女進入一間店鋪，店名叫「以玫瑰之名」。金瓶太熟悉這家小店了，它專門出售玫瑰香氛的沐浴產品，金瓶從前常常去。

金瓶輕輕說：「早上尚未漱口，口氣難聞。」

「我要起來了，」金瓶同她自己肯定地說，「鏡華，多謝你照顧，我暫時不能接受你邀請，我還有一點事要做。」

「我真想不明白，一起起居飲食，一同長大，怎麼會短短時間，他就像變了一個人。」

「你不是想脫離師門嗎？你成功了。」

「我已配備金剛不壞之身，你請放心。」

「有九*九*藏*書一個叫岑寶生的人，找你多次。」

「我隨時可以結束生意，讓我們躲到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去度過餘生。」

他忽然說：「我會成為你終生好友嗎？如果會，未免太悲哀了。」

她沉默地看著窗外魚肚白的天空。

金瓶沉默很久，終於說：「我們三人一起長大，相親相愛。」

過了很久，她問：「為什麼？」

「我會傷心，但是現在，整個胸膛被掏空。」

沈鏡華把一張紙交給她，上面寫著一個長島的地址電話：「他們住在那裡已有一段時間，省得你花時間找。」

「誰說的？」

她睜開雙眼，像是要經過片刻才認得他是誰：「你沒有回家休息？」

金瓶轉一個身。

天還是亮了。

九-九-藏-書「現在，都歸到秦聰手中。」

「你師傅對金錢完全沒有概念，她生前曾囑秦聰購買證券，多年來不是小數目。」

他微笑：「有沒有做夢？」

「是嗎，我不覺得。也許，我倆到結婚的時候了。」

「我仍然深愛他們。」

「這話，只有我一個人相信。」

「律師。」

雖然屬於偷|拍，影片質素極佳。

他並沒有完全放心，他怕她壓抑過度，反而影響情緒。

「人會長大。」

金瓶默不作聲。

片段中止。

「他們一早就背叛你。」

一整個晚上，沈鏡華守在門外，怕她哭泣，或是驚醒，但是金瓶睡得很好，呼吸均勻，似毫無心事。

鏡華重複：「隨他們去？」

沈鏡華說：「秦聰並非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