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說聲對不起，她在華道夫酒店為共和黨籌款，人多，不會叫你難看，去邀她跳舞，道完歉就可以走。」

他們把波寶擁上台去，她在台上往下看，那金髮美少年已經離去。

「我特地來道歉。」

岑寶生輕輕說：「能夠原宥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

這時，宴會嘉賓鼓起掌來：「致辭，致辭。」

這時，岑寶生輕輕說：「羅林，你看這是什麼。」

「說得好，金瓶，你怎樣得手？」

金瓶微笑：「人們對時間觀念根深蒂固……吃頓飯約一九*九*藏*書小時左右，更衣約二十分鐘，做得太慢，旁人會不耐煩。開鎖，約莫需要三十秒，手快是秘訣，若在五秒內完成，一般人的感覺是沒有可能，便會疏忽。」

「呵，秘訣是快。」

想到他自己的出身，多年艱苦掙扎，這個女子給他的幫助，今日，她又願意讓步，他雙目通紅。

她閉上雙目假寐。

一個少年轉過頭來微笑，羅林嚇一跳，以為有人交友條件已變，可是稍一留神，便發覺那雙眼睛屬於金瓶，他朝她點頭。

她看九九藏書到他，一呆，身不由主，被他帶到舞池。

秘書啟動警鐘，鎖上大門。

她當然不知道一轉背聽電話之際，那冒牌修理人員已經打開了她老闆的夾子。

不愧是老手，她抑揚頓挫地把一早準備好的講詞讀一遍，忽然，她開始飲泣。

「你來做什麼？」

她當然知道他在說什麼。

他們約在橫街相熟的小小酒吧。

「羅林，她把畫還給你，只想聽你一聲道歉。」

夾子在櫥內，先用鑰匙打開櫃門，再用左手大拇指指紋在小型電腦熒幕上核對九九藏書，夾子自動打開，金瓶早已得到鑰匙與指模。說也奇怪，夾子里只有一捲圖樣，其餘什麼也沒有，可見對圖樣是多麼重視。

他大聲笑：「我的即是你的，我不會偷我自己的東西，你也不會。」

羅林戴一頂絨線帽子遮住耀眼的金髮。

「什麼？」

他哽咽：「謝謝。」

她在街角打了一個電話給羅林。

「你來了也不通知我一聲，女伴有無同行？」

他取出圖樣交給他。

他把圖樣抱在懷中，離開酒吧。

這時，金瓶已在岑寶生的私人飛機上休息ｈｔtｐs://reaｄ•９9csｗ.ｃｏｍ。

待秘書轉過頭來，大功已經告成。

金瓶知道她找對了人。

岑寶生點點頭。

她忽然說：「寶生，你不怕？」

「做生意也要快，這叫著先機，拔頭籌；領導，莫跟風。」

「這裏。」有人舉手招呼。

金瓶乾杯：「凡是與知己一起享用的皆是好酒。」

「我們走吧。」

他忽然釋然，官司的勞累，恩怨的包袱，都叫他不勝負荷。

眾人大聲鼓掌。

那壞小子當然認得，忽然淚盈于睫。

他一看，見是岑寶生，過去緊緊握手。

她愣住半晌，沒有流https://read.99csw.com淚，但是舞步踉蹌，她點點頭。

「怕我偷你的財物。」

他點點頭。

金瓶不出聲。

那修理工人，當然是金瓶。

那一邊，換上禮服的羅林出現在舞會裡，他在人群中找到穿金黃緞子大篷裙的波女士。

「對不起，我傷害了你，對我的恣意放肆，我深感歉意，我衷心賠罪。」

他身邊隱隱有音樂聲，一聽是她，他立刻說：「我立刻出來見你。」

岑寶生說：「金瓶，我們喝一杯。」

岑抬起頭：「怕什麼？」

他也想結束此事。

走進酒吧，他四處張望。

「我原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