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聲融融　　　　　　　　　 22日20點13分

「嗯。」天邊恭子態度曖昧地點了點頭。

「這樣最好。」湯川衝著薰輕輕地點了點頭：他的問題似乎已經問完了。

我也收看了昨晚的節目，那歌聲果然美妙，令人感動不已。

據說基於這樣的假設，內海薰在互聯網對最迎十天里發生的交通事故的相開詞彙進行了徹底的搜查。她從一開始就把範圍限定在了首都高速四號新宿線的上行車道發生的事故上，結果正中紅心。二十三日下午，在首都高速四號新宿線的上行車道，發生了一起一輛由一名年輕女子駕駛的轎車與公路側壁相擦碰的事故。內海薰於是以「首都高速四號」、「新宿線」、「駕駛」、「代代木」、「23日」等作為關鍵詞在網上展開了搜索，而最後發現的，就是間宮剛才看到的那段留言。

「在那之後，同樣的癥狀有沒布再次出現呢？」

「肇事者為何如此在乎被害人是否死亡這一點呢？」間宮對此感到不解。

「我之前已經全都照實說過了……」

「天邊女士，您曾經在二十三號出了交通事故，對嗎？我們希望能夠向您了解一些有關情況。」

湯九*九*藏*書川苦笑道：「我們並不是在懷疑您隱瞞病情違章駕車。這麼說，當時您是首次出現那樣的癥狀，是吧？」

「說是從一個年輕女歌星的聲援主頁里發現的。」

薰回望著他的眼睛，默默地點了點頭。

「音樂會、慶典和馬拉松。記得再前面的遊樂園吧？看來肇事者是見不得別人開心。想來此人的性格是陰暗。」

草薙回想起內海那裡聽來的解釋：「肇事者首先在網路留言板上寫下犯罪預告，第二天再接所寫的實施其計劃。但卻並非每次都能順利得手。估計在未能成功之時，他是既不會向警方發出犯罪聲明，也不會告知湯川老師犯罪預告所留的網址的。問題就在於，究竟怎樣的情況才算是未能順利得手的。假定是未能引發事故，可其實這對肇事者而言是當然的失敗。但從他寄來犯罪聲明的時機來看，即使引發了事故，但被害人卻並未死亡的情況對他而言也算是計劃失敗。很明顯，對方每次都是在報上註銷死亡報道之後才寄出的聲明。這就說明，因為被害人未死而導致最終沒有寄出犯罪聲明的事故存在的可能性理應極高。當然，在這種情況下，肇事者應該也九*九*藏*書是在某個留言板上寫下過犯罪預告。」

天邊恭子亳不遲疑地搖了搖頭：「以前從沒發生過這種事。事故發生后，我就去檢查了身體，醫生卻說我沒有什麼特別的異常。我完全可以給兩位看診斷書。」

間宮從列印紙上抬起頭來，草薙問道：「怎麼樣？」

「您問出些什麼來了嗎？」走到大路上之後，薰問。

「不，現在提出假設的條件還不夠。再給我一點時間。」

「從警視廳的記錄上來看，您當時是突然感到一陣眩暈，能請您再稍微具體地描述一下嗎，」湯川開口說道，「究竟怎樣的眩暈感？」

「聽內海說找這東西整整花了她兩天的時間。」草薙苦笑道。但在內心，他對她的幹勁和執著還是佩服的。

薰對湯川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說，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他了。

「聽起來像是美尼爾氏綜合症的癥候啊。」湯川說道。

「是的。當時檢查得很細膩，最後醫生跟我說，估計是因為精神壓力導致暫時性地出現了這種癥狀。」

「是的。」

「眼前發暈，還有耳鳴。」

「問題就在這裏。湯川似乎認為『惡魔之手』的軟肋就在這裏。如果沒死的話，被害人就有可能察知『惡九九藏書魔之手』的某些情況了。」

「耳鳴？」

「你們還真能找，都找到那些地方去了。」

薰剛說完，天邊恭子馬上就顯露出不安的神情，目光也跟著閃爍起來。

據說當初指示她在互聯網上搜索交通事故發生的地點和關鍵詞的人正是湯川，其目的則是為了查出肇事者的失敗案例。

「現在已經沒時間再說這些廢話了。肇事者的要求今後肯定還會升級，最後發展到勒索金錢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了。老師，這可不是單純的研究，請您務必——」

聽了間宮的話，草薙微笑著點頭道：「內海此時應該正在打聽。」

「在出現這種癥狀之前，您是否吃過或者喝過些什麼呢？」

「那就請您告訴我是那個怎樣的提示吧。」

薰起急了，搖頭道：「老師，您知不知道．『惡魔之手』本周已經寄出三封恐嚇信了。就因為這三封恐嚇信，音樂會和慶典被迫中止，馬拉松大賽被迫延期。肇事者已經猖狂到了極點，以為只要抬出『惡魔之手』的名義來，就誰都不敢違逆了。我們是不能永遠這麼姑息下去。」

「在眼前發暈之前就感覺到耳鳴了。感覺就像耳朵塞住了，裏面『嗡嗡』直響。」或許是因為當時九_九_藏_書的那種感覺復甦了，她一臉不快地皺起了眉頭。

「不，我當時什麼都沒吃過，也沒喝過酒。」

「誰說這是單純的研究了？」湯川的眼睛在鏡片后閃射出光芒，「我打心底里鄙視本案的肇事者。我不清楚他為什麼要對我心懷敵意，但他接連殺害了兩個無辜的人，而且還以玩遊戲的心態期待著的恐嚇效果，這種人我是絕對饒不了他。無論如何我都會親手把他給揪出來，要他贖罪。所以呢，」他說著朝薰柔和地微微一笑，「你就再給我點時間吧。別擔心，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事故的規模很小，而且聽說駕車的那名女子也沒有受太重的傷」。草薙說道。

坐著平日用來接待顧客的大廳里，天邊恭子顯得有幾分緊張。這也難怪，突然到工作單位來找她的人畢竟是警視廳，而且她似乎誤把薰身旁的男子也當成刑警了。在聽到介紹他是一位物理學家之後，她睜大了眼睛，隨後又眨了好幾下眼。

「抓住了類似提示的東西。問題就在於該怎樣去求證它——」

天邊恭子猛地挺直了背，點頭道：「一開始的時候，醫院里的醫師也是這樣說。」

「沒有。不過我因為心有餘悸，很少開車了。」

「但檢查的九_九_藏_書結果卻說明不是的，對吧？」

向天邊恭子表達過謝意之後，兩人離開了那家公司。

「您之前可曾遇到過這種情況？」

「您問我是怎樣的眩暈感……」天邊恭子愁眉苦臉地說道，「就是感覺眼前天旋地轉，站都站不穩了，所以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打方向盤了，可我又不能一腳踩下緊急剎車。就在我心裏發慌，想著必須得想點什麼辦法的時候，車子就撞到牆上去了。」

天邊恭子的工作單位在日本橋，是一家經營傢具和室內裝潢的公司，而她有著室內裝潢設計師的頭銜。

「這我知道，我們來是想找您進一步了解情況。我們是不會再對天邊女士您追加甚麼新的處罰的，您只管放鬆就好。」薰刻意笑著說道。

開車的時候，我也會放她的CD。

「當時的癥狀就只是感到頭暈目眩嗎？除此之外，您還有沒有感覺到其他的異常反應？」

明天，23日，我將會行駛于首都高速四號新宿線的上行車道，在接近代代木的地方，我要把音量開到最大，播放她的曲子。碰巧駛過我身邊路過的朋友可要注意，千萬別因為陶醉於歌聲之中而引發事故哦。

「感覺的確和之前的那些留言很相似。」間宮說道．「你們是從那兒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