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岡未緒的證詞得到了其它舞者的一致認同，尤其是在未緒之前上場穿長靴的貓的扮演者貴子，給出了肯定的證詞。

「我有同感。」太田說。

「想不出來，我們大家都很尊敬老師，雖然他對我們都很嚴厲，但是在訓練場之外他是一個很體貼很會關懷別人的人。」

「嗯，應該能。」

加賀說完未緒微微點頭示意之後便走向了休息室。看著她的背影加賀摸了摸自己的袖口，想感受一下她抓住時候留下的餘溫。

未緒是第一個發現尾田表現有點異常的人，所以加賀們的問題就從這裏切入。她安撫了一下自己的緊張情緒，不斷眨著眼睛開始講述起那個時候的情況來。

排在他後面問話的是亞希子，同樣也沒問出什麼紺野沒提到的內容。可能是因為剛演完舞劇的關係，她看上去帶了點情緒。

首先，從襯衫上的那個污跡來看，並非如此微量。應該還是用某種方法注入體內的思路比較合理。

富井「嗯」點了點頭，看著加賀問道：「你的看法呢？」

「今天的案件可能也和葉琉子有關哦，為了救她你也得協助我們啊。」

聽到太田的話，富井帶著憂鬱的口吻說道：「事情變得麻煩起來了呢。」

加賀剛來到走道上，觀眾那邊的門打開了。雖然舞劇結束了但是站起來的人很少，因為接下去還要謝幕。他目光轉向舞台上，所有演員站到一起向觀眾表示致意。三個女人手捧鮮花向亞希子、紺野還有管弦樂的指揮走過來，分別獻給了他們。

「和之前案件的關聯我目前還不能斷言什麼。」他說，「要是說到這次的案件，我覺得被殺的人是尾田這一點令我非常吃驚，因為他可是高柳芭蕾舞團至關重要的人物啊。」

「雖然很值得注意，但卻不能下什麼定論。」

「這話應該我們說才對。」

「啊……說的也是。」

她好像也沒指望能得到答案，所以沒顯得特別失望，一直低著頭看著地面。

說著未緒眨了眨眼睛，於是粘在她眼睛上的假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真像個洋娃娃，加賀想。

「要是這件上衣他倒下去的時候穿在身上的話，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加賀說。

「你的意思是，只有一個人做好了這種心理準備而殺害了他嗎？」

「他和之前那個案子的逮捕的女孩之間沒查出什麼關係嗎？」

「是誰放的呢？」

對於富井的話很多人表示同意，確實空間特定、人群也被限定為這幾人，這種觀點還是很恰當的。

「不過你應該用不著擔心，高柳靜子說以防老顧客的光臨，他們採取了緊急應對措施，特地保留了幾個上等座位。」

加賀面對著太田問他還有沒有要問的。太田一手撐著腦袋，另外一隻手擺了擺。「好像這次加賀特別熱心嘛。」

雖然帘子拉上了一次，但由於掌聲一直沒有停下所以再次打開了。亞希子和紺野，包括柳生和未緒也在。未緒和剛剛看到的時候衣服換了，這件衣服淺藍色的底上綴著金色的刺繡，令人感受到其氣度典雅，楚楚動人。

然後未緒朝下看著，嘴唇略微顫動，搖了搖頭。

「噢，是這樣啊。」

第二幕結束后，加賀回到幕後休息室。演員們正忙碌地在走廊上來read.99csw.com回走動著，而搜查員們聚集在休息室里妨礙著他們。太田面前放著裝有咖啡的紙杯，悠哉游哉地抽著煙。

加賀幾人從房間走到休息室后聽到了觀眾席上發出了熱烈的鼓掌聲。瞥了一眼後台，變得更為不安起來，舞劇好像已經結束了。

「我稍微學過一點的，不說這個，為什麼會濕了呢？」

「是的，他住在離舞團只有步行距離的租借公寓里。」

加賀發言道，「雖然也有可能在椅子上動手腳，但是在尾田坐下之前就可能被發現。兇手應該是把針藏在外套內層下面吧。外套被弄濕這件事也可以完全理解成是為了藏毒針而使用的伎倆。」

太田先陳述道，「那件案件也只是剛查明死者的身份而已，而且和芭蕾舞團的關係尚不明朗。只是我覺得在這麼小小的一個芭蕾舞團短時期里發生了兩樁殺人案，應該認為存在某種聯繫。雖然我和舞團的成員有所接觸，但是他們給我的感覺像有所隱瞞，沒有把真話全說出來。」

第二幕開始是森林中的場景。紺野健彥扮演的王子登場了，聽到觀眾發起的鼓掌加賀才意識到了紺野在芭蕾舞界的地位。

搜查員們用了幾個房間分頭進行錄口供。太田和加賀因為之前的案件和演員們比較熟悉了，所以主要負責審訊他們。

「應該是未緒他們上場之前，就是穿長靴的貓跳舞的前一場，那個時候老師還糾正了我的動作。」

富井滿足的點點頭，「先不論什麼時候動的手腳，能不能知道他又是什麼時候把這個把戲給撤掉的呢？」

「上衣。」

他之後問了她和紺野和亞希子同樣的問題，然而未緒的回答幾乎沒有什麼值得記錄的。

「查出什麼了嗎？」加賀往他身邊一坐。

「呃，我們還沒調查到這一步。」太田偏著頭。

屬於富井小組中堅力量的一個刑警說道，「在搬運屍體的時候是誰先提出把外套脫掉的，脫下來后又是誰把它放到哪裡去了，問誰都不知道，大家的注意力好像都在屍體上面。」

「要看這個手法的高明程度決定，不過那件外套是夾克類型，穿上的時候衣服和背部間會產生縫隙，要是針的長度在1厘米左右的話很有可能感覺不到，而且就像剛才加賀刑警說的那樣，藏在內層的裏面是一個很有說服力的設想，因為從這個角度考慮，為什麼會在內層里有茶褐色污跡而在外層卻沒有這個問題也能解釋通了。」

「雖然需要商討才能知道，但我個人認為可行。」

「葉琉子身體還好吧？要是回來的時候瘦了點的話，我可不放過你們噢。」

「真是無法置信，尾田老師會被殺，難道不可能是事故嗎？」

「上衣？」

之後加賀他們又對今天尾田的行動以及最近的動向進行了詢問，紺野說好像並沒有給他留下特別深刻印象的事情，

「雖然不能排除那種可能性，但據我們調查下來，並不是事故或者病故。」

加賀和太田對望了一眼，要是兇手對外套作了什麼手腳的話，應該就是這個時候了。

「你是說齊藤葉琉子嗎？沒，他和尾田之間沒有查出任何關係。」

「嗯，我們一般都會把目光的焦點放在更遠的方ｒｅaｄ.９9csw.com向。」

「買到特等座的觀眾可真可憐啊。」

「是嗎，果然這個圈子就是小啊。」

現在這個座位，當然包括左右兩邊、後方以及斜後方的位置上都貼了「禁止使用」的紙條。

「這樣啊，那麼你在此之前都沒有往尾田那邊看吧？」

太田說完，柳生頭一轉，「我也沒說不協助你們啊。」

「是誰往尾田的外套上潑了水，這點有必要查清楚。」加賀說。

「我不知道，可能誰把什麼東西不小心灑在上面了吧。反正只是水一樣的東西，所以就準備放到休息室外面的走廊上晾晾乾。」

「他沒有交往的女性嗎？」

「是什麼？」

加賀看了看太田。他用小指撓了撓眼角，輕輕搖搖頭。

「你還知道得挺多啊。」柳生睜開眼露出佩服的神情。

「就是基礎課程。」加賀說。

「這種情況下，穿上這件外套的人不會感到有什麼不對勁嗎？」

問完這個之後又提了幾個具體的問題，就允許柳生出去了。

太田看著筆錄說明道。

「老師的死因是……什麼？」

對前輩的話剛想作答的時候，未緒發出「啊」的一聲。

加賀作了個鬼臉嘲諷道，「不過，要是真動了什麼手腳的話，這肯定是關鍵。」

「不管什麼都可以。」

第一個是紺野健彥。他可能因為演出剛剛結束臉上有點泛紅，但講述到尾田死亡時候的情形他還是透出了點緊張神色。

「從背上傷口的位置上來看，也感覺很有可能是坐到椅子的瞬間被原先固定著的毒針刺中。相反，要從背後注射毒物的話，一直靠在椅子上倒是一種妨礙，反而不太可能。」

用了什麼手法嗎——

「這就是犯人高明之舉了，不過相對而言，他地點選得卻過於草率了，這樣一來犯人就顯然被鎖定在與芭蕾舞團有關聯的人員裏面了啊。」

「是的，以前老師不管覺得我們跳得多好都會有所提醒的。」

「總之打算先用這段拘留期徹底調查一下風間利之，然後再決定是不是起訴……根據情況可能會處分保留吧。」

「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們在舞台側門看未緒他們在跳著，準備在他們之後上場。未緒突然叫了起來，那時我才剛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個時候尾田的有什麼行為給你留下特別印象的嗎？比如和誰說了話什麼的。」

「辛苦了。」加賀說道，但她對此沒有作答，而是求助似地說：「尾田老師的案件你們了解了些什麼嗎？老師為什麼突然會去世？」隨即她意識到了自己無意中拽起了刑警衣服的袖子，連忙放下，小聲說「對不起」，鞠了個躬。

未緒回答的同時，太田站了起來迅速打開門走了出去。

「是這樣啊。」

「在訓練的時候，他有沒有發生過和演員之間的意見不合呢？」

可能有抵觸情緒吧，柳生對於刑警們的回答都是非常尖銳刻薄的，尤其引起加賀他們注意的，是問到尾田的上衣時他的回答。

接在亞希子後面的是柳生講介。柳生坐下之後瞪著兩個刑警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怎麼又是你們啊？」

因為第三幕馬上要開始了，加賀起身準備回座位，卻被班長富井叫住了，叫他和太田一塊兒過來一趟。太田露出了幸災樂https://read.99csw.com禍的笑臉，加賀對他做了厭惡的表情，跟在了富井後面。

「關於那個案件尾田有沒有說過讓你印象深刻的話？」

「在你的記憶里，最後一次見到尾田活著的樣子是在什麼時候？」

不管什麼都行，加賀說，但紺野回答想不起來。

「怎麼了？」

「尾田的訓斥聲沒有了，所以你覺得情況不太對了……是這樣沒錯吧？」

「是的，我們在跳的時候老師站在觀眾席走道上，叉著手腕觀望著舞台，因為他糾正我動作的時候我不由得朝他看了一下，所以記得很清楚。」

富井用手掌撫摸著下巴，眉宇間的皺紋更深了。「據說尾田還是單身呢。」

演出雖說已經結束了，但是演員們還要換衣服，舞台上相關的設備也需要做清理，真正開始做筆錄已經將近11點了。

「嗯，然後我再注意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坐在了椅子上……更確切地說是倒在了椅子上面。」

然而加賀卻不認為這是兇手的疏忽，富井之所以會這麼說，因為他並不知道芭蕾舞這個世界有多麼與世隔絕。兇手肯定已經權衡了各種自己和尾田能接觸到的機會，覺得無論是在空間上還是人員關係上都已經是最寬泛的一次，才選擇今天這樣的狀況下手的。

「噢，雖然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我記得我們開始跳的時候，老師應該是站在走道上看著我們的。」

「這點暫時還搞不清楚。」

加賀停下記錄，再次確認道。

「你敢肯定嗎？」

「具體情況我們還不了解。」加賀說。「還沒對大家進行錄口供呢。」

「要放在平時，真想把從舞台到走道徹查一下的。」

雖然關鍵點是那個圖釘固定在什麼位置，但也有必要考慮一下這個伎倆到底是什麼時候乾的。如果他是第三幕倒下去的話，那應該就是前一幕的幕間休息時，抑或是第二幕演到一半的時候。

「我覺得應該還是在外套上作的文章。」

「說實話，我還什麼都不知道。」

聽見有人叫他，抬頭一看，太田揚揚下巴示意他過來。

如果不是採取直接注射方式的話——加賀又想起了那部推理小說。比如把圖釘一類的東西事先固定在某處的話，這樣就可以等尾田自己扎破背脊了，這種方法有嗎？

也詢問了她今天一天的去向，她的作息表比紺野還要緊，除了幕間休息一直在台上，加賀感嘆道：「真厲害。」她的回答卻是：「都說演『沉睡森林的美女』中的奧羅拉公主對身體是種特別的考驗。」

先前進行驗屍的休息室里空空如也，屍體已經被抬離。加賀和太田隔著小桌子與富井面對面坐下。

富井先是問兩人對這次事件的看法是什麼，他可能考慮到這兩個人因為之前正當防衛的案子到石神井署增援過，對高柳芭蕾舞團應該有某種程度的了解。當然富井也認為這兩個案件之間一定存在關聯性。

「嗯，現在詳細情況還不知道，只不過那件上衣上也有茶褐色的污跡沾著，在反面靠背脊的一面上。」

尾田倒下是在第三幕的時候——加賀一邊目光瞟著舞劇一邊回顧著這次的案件。背上被毒針扎過的痕迹是不是說明從後面偷偷靠近而注射進去的呢？雖然這是大胆又魯莽的行為，但如https://read.99csw.com果犯人深信劇毒的效果可以達到瞬間致命的話，也並非無稽之談。涉谷警署肯定也考慮到了這個可能性才把案發時的座位後方的座席也禁止使用了。

富井點了點頭，看著鑒定人員。

加賀嘆了口氣，注意著不被未緒發現。儘管她這麼說，但對尾田的死完全不傷心的人的確存在。

太田朝天花板緩緩吐出煙暈，說道：「只不過我注意到了一點。」

太田說完，響起了敲門聲。加賀應了一聲打開門，縫隙里露出了淺岡未緒不安的表情。

「站著？」

第一幕結束之後演員們都回到休息室，所有人都帶著和台上表演時截然不同的嚴肅表情。加賀不知道這到底是因為舞台上過於拚命還是命案的緣故，只感到激烈的喘息聲和汗臭味瀰漫著。

「對於尾田的死你有沒有什麼能想到的線索？」

加賀回敬道，太田在一旁偷笑。

「那是，只是引起我注意的是，裏面沾上了污跡，但是外面卻幾乎完全沒有沾上。」

「我只記得他一直盯著舞台的方向看。」

「一定要說的話，也就是葉琉子的事了。」他補充道，「他貌似還是很擔心這事，當然不光是他，我們大家也同樣如此。」

「稍後我們會對大家就案發的經過作些筆錄，還請大家多多包涵。」

除了她以外的其它演員也表述了大致相同的意思，好像尾田第三幕開始之後就一直站著，到未緒他們上場的時候才坐下來的。

加賀嘆了長長的一口氣，扮演紺野的王子此時正進入森林去拯救昏睡的公主。

應該叫做是弗洛麗娜公主吧——打扮成這個樣子的她，在加賀的眼中更增添了一份光輝。

「在針刺的瞬間注入毒物的手法在衣服上行得通嗎？」

「請問……」

「對不起，我們現在不便透露。」加賀說，「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

那邊發出了「嗯？」的一聲，加賀轉過頭一看，淺岡未緒停下腳步，正朝著他看。加賀點頭示意，她便走了過來。

加賀點了點頭。這麼說來，這個女孩兒的目光一直像在朝著遠方眺望，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最後當太田問到他自己今天一天的行蹤，紺野似乎有點不愉快，歪著嘴，不情願地開始敘述起來。其內容簡單概括如下：今天在第二幕上演之前他一直在後台休息室里，第二幕上演后，除了幕間休息和第三幕一小部分的時間之外，他都在舞台上。

由於對於故事情節一無所知，對於舞劇展現出的意思，加賀完全一頭霧水。他只知道紺野王子對亞希子公主好像懷著愛慕之情，還有就是淺岡未緒沒有出場。

「話是這麼說，不過如果這是兇手乾的話，肯定不會輕易被別人看到吧，我們應該確認一下每一個人的行動才對。」

加賀問他，而他閉上眼睛搖搖頭。

太田的這個問題本來應該需要思考一會兒，但紺野的回答卻不加思索。

「嗯，可能是剛上完課吧，老師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夾克發現有點濕了。」

戴著黑框眼鏡的鑒定人員親自坐到觀眾席上進行了演示說明，而加賀一行人圍在他的旁邊。此時已經過了子夜12時。相關人員先回去之後他們又開始進行一次現場勘查。

富井警官的口氣像是在自言自語。

「在開場之前對hｔtｐs://ｒeａd.９9cｓw•ｃｏｍ座位的周圍儘可能仔細地檢查了一番，卻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好像不是絲織就是麻布，反正是很高級的材料。」

「沒有過，我們一直相信按照老師說的做就肯定沒錯，而且目前為止我們照做了之後獲得的也都是成功。對老師的死，每個人都很悲痛。」

「把衣服吊起來了？」

「她的戀人是一個叫柳生講介的年輕舞者。」加賀在一旁補充。「現在，應該在舞台上跳著呢。」

「那件上衣是什麼材料的？」

舞台上的紺野和亞希子還在不停地舞蹈著，要是這個手法是在第二幕演到一半的時候實施的，這兩人的嫌疑應該就能排除了吧，加賀想。

「是啊，第二幕結束的時候，貌似已經干透了的樣子，老師就又穿上了。」

「原來如此，是這樣啊。」

「上衣濕了？」加賀重複道。

「話說當地的警察趕到的時候做調查了嗎？」

「鑒定人員說什麼了嗎？」

「這樣啊，這說明還真是言簡意賅啊。」

「固定毒針的話，具體是怎麼做的呢？」

富井苦笑著，「石神井署那邊準備怎麼處理齊藤呢，肯定還得不出什麼結論吧？」

「怎麼可能，我們什麼都還沒做呢。」

案發的座席位於第一層的正中間，這個座位橫穿整個觀眾席，面向中間過道，前面沒有位子、視野開闊，可以說是觀劇的最佳席位。尾田可能也是考慮到這個優點而坐在這裏觀看綵排的吧。

「想到的線索……」

幕間休息20分鐘，反正在舞台劇結束前沒有事情可做，加賀拿出自己的門票，找到位置坐了下來。坐在正後方的年輕女子顯出一副厭惡的表情，顯然是覺得加賀的身高很礙事。他向前屈著腰，儘力把自己的坐高壓到最低。

「死去的時候尾田穿著上裝，叫夾克還是皮衣來著，反正就是這一類的。芭蕾舞團成員在抬他到這裏的時候幫他脫了下來。那件夾克或者皮衣就隨便往那間大的休息室里一放。」

「真想……嗎。確實，這樣一來進行現場勘察已經不可能了。」

未緒瞥了一眼警官們的臉，眼珠向上翻著。「什麼？」加賀問。

加賀不由得小聲嘀咕。

他們似乎要在中場休息的時候檢查一下現場，不過幾個帶著敏銳目光的男人在那兒走來走去還真給別的觀眾帶來了莫名的不安。每個刑警都不露聲色地觀察著。

聽了太田的話她深深嘆了口氣，不作聲地點了兩三下頭。

對於太田的話加賀嘆了口氣。

觀眾們全然不知兩小時左右前這裏發生的命案，紛紛露出對下一幕的期待表情，在殺人現場肆意踩踏。

「芭蕾舞老師，也就是芭蕾之父。舞團的演員里的支柱是高柳亞希子，而指導方的支柱就是尾田了。所以一旦要是他不在的話，對所有和舞團有關聯的人而言都是一個重創。」

「上課？」太田問。

只是有一點，他思忖著，雖然用圖釘扎的確是有可能，那麼劇毒又是怎麼回事呢？箭毒或者是烏頭根的話，針尖稍微沾上一點很可能立即致對方死地，但總覺得尼古丁再怎麼濃縮都達不到這個效果。即使是剛才想到的那個推理小說，加賀對這一點也一直心存懷疑。

「對，之前高柳靜子也對我說過，那傢伙既是導演，也是動作指導，嗯，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