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婦倆再次對加賀道了聲謝。他看上去似乎有些忐忑不安的樣子，對未緒說，「我有些事情要問問你。」

「但加賀先生您不會不方便嗎？」

未緒低估了一句，菅原露出滿不在乎的神情，「哈哈，的確如此，」撓撓頭。然後拿出記錄本，「那麼就開始吧？」

「只是一點點……」

「沒這麼誇張吧？」

「我之前因為工作偶爾乘了一趟小田快線，從町田到新宿腳一直懸在半空放不下來呢。」

「我們只是沒有閑工夫擁有自己的興趣，正事兒都忙不過來了……，所以被硬拖過來看棒球我覺得其實很好，因為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還有這種機會。」

「不，沒關係的，我六段。」

他正等著咖啡送到他跟前，聽未緒這麼一問，表情略顯意外，「怎麼了？」

未緒不由得張大了嘴，向他們打招呼：「你好啊。」這對中年夫婦是葉琉子的雙親。

未緒有點啞口無言，她感覺上二段三段就應該是高手了，到六段這種程度她就想象不到了。

靖子歪著腦袋。

「和柳生在一起。」

不料加賀露出一絲苦笑，「我可不像你這樣，我一直很懶的，只是當上警察后也不太好辭職。」

「你隨他去吧，」加賀輕描淡寫地說。「那個男人就是為了喝醉才到這裏來的，比賽如何和他毫無相關，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偶爾瞄幾眼就行了。」

走出旅館后，未緒同加賀二人在深夜的街道上往車站走著，可能是受了孝志說的最後那句話的影響，兩人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雖然心中有著千言萬語要說，但對於葉琉子這件事情未緒和加賀立場完全相反。

「當真噢。」未緒振奮地說。

「反正回去了也是一個人，今天晚上我非常開心。」

「但我之前想法稍許有些改變，跟你說說我做警察之前的職業好了。」

「是啊，不過我想稍微吃點了，從現在開始。」

長臉刑警名叫菅原，他說想再問一下案發當時的情形。

「原來如此。」

「只要露露臉就可以回家了。」

「是嗎？」

到車站后，加賀立刻在售票機上買了兩張票，一張交給未緒，說道，「我送你一程吧。」未緒默默點點頭。

「不，其實並不是這樣……我從前就不放糖。」

「我大學畢業后第一份職業是中學教師。」

「啊，那肯定打得很好了，肯定有段位了吧？」

孝志點點頭，「之前葉琉子姐姐帶我去過。」

「下次，」他說，「一定。」

「不過最好還是別一下子吃得太多……」

未緒說，她在舞劇上的第一幕出場，然後幕間休息和亞希子在一塊兒，從第二幕開始之後在舞台的邊門旁觀。

「是啊，的確是這樣，謝謝提醒。」

「嗯，比想象的要有精神多了，我們本來對留置場這個地方的印象是經常會遭到警察冷眼相待的，幸好事實上並非如此，我們總算是鬆了口氣。」

他又拿起了咖啡杯，看到已經空了，又喝了半杯水。

「真是麻煩您了。」柳生回答。

「然後呢？」

今天身體還不錯，未緒邊跳邊確認著，她再次為昨天的事情感到抱歉，要是這種事多有幾次的話，別人就會對自己產生不信任。

「只是在電視上啦，沒有空到現場去觀戰的。」

「我基本上都和小薰在一起，我們要一塊兒出場，休息室也是同一間。」

「不，我是從小學就開始學了。」

孝志對加賀說。

「以後我們再一塊兒去看棒球吧。」

不一會兒柳生靜子走出來接待齊藤夫婦。前些日子真是麻煩您了，從政夫的談吐間看，他們和靜子好像見過好幾hｔｔpｓ://reａd.９９cｓｗ.ｃｏｍ次了。

「這些人不去看芭蕾舞嗎？」

「就是幾乎的意思，因為我們不會連廁所也一塊兒上。」

「為什麼要問我們這些？」

「嗯，算是吧。」

在他們的身後，不知怎麼加賀出現了。她用不解的眼光望著他，廣江立刻解釋說：「是這個刑警攔出租載我們到這裏的哦，還說反正也是順便。」

問這話的時候，他表情有點嚴肅，和之前完全不同。

她還記得那時兩人正入迷地看著亞希子和紺野的舞蹈。

宣布完后兩人準備離開練習場，正走到出口的時候坂木停了下來叫了柳生的名字。他應了一聲后，坂木說：「你說的資料事務所已經準備好了，你問安本要一下就可以了。」

他們三人所坐的位置是位於三壘的內部指定座位，買票的時候，加賀對孝志說要是靠一壘就好了，然而未緒完全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但你真得很厲害，加賀先生您先前幾次說我很熱衷某事務所以很羡慕我什麼的，您自己不是也有這麼出色的一面嗎？」

「是嗎？」

「我是想打個比方說明擠到這種程度，這也是不為你所知的現實之一啊。」

「尾田老師的案件怎麼樣了？」

「想去的地方？哪裡呢？」

加賀把咖啡杯拿到了嘴邊，沒有加糖奶。

「這麼過分啊？」

等廣江這段期間，孝志說，「下次我想看看清原的本壘打。」

「你不是一畢業就當警察的嗎？」

「那就說定了。」

「不知道。」未緒歪著脖子說，「反正只要能在台上舞蹈，大家都多多少少忍受了很多啊。」

未緒說，「不過，」孝志仰視著二人，「葉琉子姐姐不會回來了吧？」

「現在形成這樣一種結構，器械體操上不是有一種人肉金字塔嗎，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最辛苦的是壓在最下層的人啊。」

「是真的哦，就是因為這次才完成了大逆轉啊。」

不久廣江下了樓，她對未緒和加賀深深鞠了個躬道謝。

「特地到這兒來看球卻睡著了……」

未緒喝著番茄汁，吃的是金槍魚沙拉，她並沒有要節食的意識。她的胃口就只有這點。不知是不是天生就是跳舞的體質，她的體重幾乎不會變。高中的時候班上的朋友都會說她「身體看上去能折斷」，而現在的她和當時完全沒有變化。胸部隆起了一些，但也不值一提。

可能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加賀說道，「我只是練的時間比較長而已，完全不值一提。我說真的，誰練二十年都能達到六段的水平。有的腿腳不靈便的老爺爺還可以考到九段十段——有什麼不對勁嗎？」

身體很輕快，果然天高氣也爽，今天早上起來從窗戶里看到藍天的時候，心頭不禁湧起一陣久違的舒爽暢快。

他微微頷首，猛然掃視了一下周圍的乘客，把臉湊近了未緒。他身上飄著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啊……說起來，我曾聽說警察都會學一些劍道。」

靖子在未緒面前大口嚼著雞蛋三明治，看上去好像是跟什麼過不去一樣。未緒覺得她很能理解這種心情。

「就是……深信是為了學生而作的一切。」

未緒的聲音大了一點以至於周圍的人都看著他們倆，她聳聳肩小聲說了句：「對不起。」

在西武球場前乘坐了開往池袋的快車，因為葉琉子的父母住的賓館在池袋，所以比賽結束之後就要把孝志送到那裡去。

加賀緊緊攥著空杯子，可能他的思緒一直延伸到了手掌，玻璃杯呼呼的冒著白氣。

很貼切的比喻呢，未緒欽佩的點點頭，目光回到賽場。不知什麼時候https://read.99csw.com攻守輪換了過來。

「那個時候和誰在一起的呢？」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有樂趣，不過這樣確實可以解除壓力呢，大部分的人都是為此而來球場看球的，大聲喝彩加油對解除壓力很管用啊。球場之所以會坐得這麼滿，肯定有很多人積累了不少壓力呢。」

「西武球場。」孝志回答。

基礎課程結束后，大家開始休息。之後便是預演，20號之後還要進行一次「沉睡森林的美女」的公演。

加賀點了幾下頭，忽然像冒出什麼想法一樣盯著未緒的眼睛看。

「那個是快要結束的時候了，之前的幾個回合才更厲害呢，左翼的跑壘員就這麼單刀直入，游擊手要逮他都快要跳起來了。」

最終比賽以西武雄獅的勝利而告終，中途雖然雙方都有很多機會，也根據這些機會採取了相應的作戰策略，最後還是失誤較少的西武隊贏得了勝利。未緒對棒球儘管一無所知，不過她邊聽著孝志和加賀的解說邊觀戰，所以連那些原本不可理解的選手跑位最終都弄明白了。不過她還是無法區別當球出界的時候選手是不是需要觸碰對手。

球場上開始對明星球員採訪起來，觀眾席上粉絲團的歌聲仍在持續著，聽到之後未緒幾個人也站了起來。

賣啤酒的小孩走了過來，加賀叫住她，問未緒喝不喝，她婉拒了。

「好的。」未緒這次出聲了。

靖子瞥了一眼擺在桌子上的菜單，說，「和雞蛋三明治。」

未緒吃驚地問，略微有些意外。

「哇……，我真想看。」

因為未緒在他說到一半的時候笑了出來，所以加賀這樣問。

接下來刑警又問她們倆總綵排之前的橫杠訓練課的前後在哪兒，靖子說開始上課之前她就一直在台上，而未緒回答和亞希子在一起。

回去的時候西武線還是很擁擠，在池袋等過一輛電車開過之後，兩人跳上一輛普通電車坐在了一塊兒。

「倒也不是特別喜歡棒球，只是看著看著勁頭就上來了，只要是有關輸贏的比賽都是這樣，像相撲，冰球之類的。」

加賀稍稍猶豫了一下，回答：「是真的。」

「很傻吧？」他說。

「聽說老師是被注射了毒物，是真的嗎？」

不一會兒加賀意識到了未緒的視線，一瞬間趕緊驚慌移開自己的目光，然後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據說過度節食壞影響不少啊，不知道他們本人是如何看待這點的呢？」

「其實沒什麼稀罕的。」

「我知道。」

說著加賀摸了摸孝志的頭。

加賀舔舔嘴唇，又拿起杯子，這個刑警會像這樣露出羞怯之情十分少見。

柳生連忙擺了擺手。「我覺得我遲早也要去的，所以本來想問問尾田老師具體的事情，而現在這樣又沒法問他了。」

「我們之前也來過，只是正趕上你們最忙的時候，所以也沒見上未緒就先回去了。」

「我嗎？」

「啊？」

「注射用針？」

「什麼叫基本上呢？」刑警停下手中的筆。

未緒看著靖子眨眼間就要把食物掃蕩精光，婉轉的提醒道。隨即靖子就像才反應過來一樣，手和嘴巴停了下來，把抓起的三明治緩緩放了回去。

回到芭蕾舞團后，不知怎麼感到有種不安的氛圍籠罩著，她們立刻就察覺到了原因。幾個刑警正到處逮著演員們站著進行著審問呢。

「您說過你喜歡決勝負的事情，那您自己有沒有搞什麼運動呢？」

「很有可能不會去看的。」加賀回答得很乾脆。「會欣賞芭蕾舞的人，一般在精神上和金錢上都很富裕，然而很遺憾，我們國家大部分https://read.99csw.com的國民都達不到這個條件，大家都精疲力竭啊。」

「啊，太有意思了，秋山的本壘打，真棒啊。」

「那會有樂趣嗎？」

「你應該也忍受了不少吧？」

加賀露出潔白的牙齒，把紙杯里的啤酒一飲而盡。杯子拿開時嘴上還沾著些許白色泡沫。

未緒指責著那個男子，

菅原的長臉點了點，記下了未緒的內容。接著問了靖子同樣的問題。

「嗯，我們想來看看葉琉子最近過得怎麼樣，今天早上已經跟她見過面了，他們允許探望了。」

柳生鞠躬行了禮，靜子迅速走出訓練場，坂木跟在了後面。還沒等柳生抬頭，身後響起了芭蕾教練的聲音：「好，讓我們開始預演吧。」

他津津有味地喝著紙杯中的啤酒，環視周圍發現到處有人也跟他一樣喝著啤酒的。有個白領模樣的男人喝了幾杯之後就睡著了，差點從座位上滑下來。

加賀最後送到了她的公寓附近，此時時間已晚，對於這點加賀深表歉意。未緒回答，請您不要放在心上。

「下次葉琉子姐姐也可以跟我們一起了。」

「在上衣上動了手腳之類的……」

未緒小心翼翼的問道。

基礎課程的練習採用了「天鵝湖」的一部分動作——

「之前你午飯一般都只喝咖啡呢。」

「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懷著對尾田強烈的尊敬，她進行了可以稱得上過度的嚴酷節食，而如今尾田已經不在了，她的這種意識就會淡很多。當然瘦點對芭蕾舞演員來說有利這點無可非議，但以靖子為首的演員們的節食程度在未緒看來有點異常。據說在她們當中還有使用危險藥物來減肥的。這麼一來，本來非常漂亮的體形，乾癟得有點醜陋不堪。

「她看上去怎麼樣，還健康嗎？」

「是的，有沒有誰有這種東西？」

未緒想起了球場上的對話，問道。

電車裡異常擁擠，甚至連轉個身都很辛苦。未緒說，上下班的人每天都要遭到這般待遇吧。加賀瞪起了眼睛。

「六段？」

「嗯，是啊。」

「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就是那天總綵排開始后一直到第二幕結束，你們的去向是什麼，我們尤其想知道你們都和哪些人在一起。」

兩人走進車站附近一家咖啡吧，裏面只有幾個桌子以及一個小吧台，有一些油燈點綴著。他們走到最靠里的一個桌子面對面坐下，加賀點了杯先磨咖啡，而未緒要了桂香茶。

「不，你不用謝我，說實話今天我倒是好好喘了口氣。」

「沒怎麼，我想到就問了啊，不過要是有所失禮的話我向您道歉，對不起。」

「下個幕間休息我也在亞希子身邊。」

未緒把手擱在膝蓋上，「不，你沒必要道歉。」他苦笑著說。「確實在兒時我就立志當一名警察。」

「他爸爸出差了，媽媽回老家生第二胎了。」孝志告訴未緒。然後他帶著一副難以啟齒的表情輕聲說，「我有個很想去的地方。」

未緒滿懷期待追問著。

到了旅館后，未緒在門廳里聯繫了葉琉子的父母。電話里廣江說馬上就下來。

「我要咖啡和——」

「噢，原來這樣啊。」

未緒的腦子裡開始浮現芭蕾舞團大樓內部，接下來是走進各個夥伴們房間時候的情景，但完全不記得看到過注射器一類的東西。她告訴了加賀，他回答：「想不起來就算了。」

父親政夫禮貌地低下了滿是白髮的頭。儘管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沉穩，但確實比起上次見面的時候憔悴了一些。

「您做了什麼呢？」

未緒驚訝地問道。靖子的鼻子微微上翹，回答：「是啊。」

「不過之前read.99csw.com，我們去喝杯茶怎麼樣，應該有點累吧？」

雖然現在為止她還沒有自己喜歡的隊伍，但到了比賽的尾聲不知不覺地變得開始支持西武雄獅起來。因為周圍的人也一直在為西武喝彩，邊上的孝志也在一直詳細介紹著各位選手的特徵、近況以及和對手投手的相性。孝志特別喜歡的幾個隊員連生日都記得清清楚楚。

「我同學時代的女朋友也這麼說，但事實上並非如此，我作為一名教師是不夠格的。我一直深信是為學生們做的事情其實一點兒也沒對他們有利。」

加賀抿了口咖啡，暗暗嘆氣。

「我以前以為跳芭蕾的人都在節食，因為大家看上去都特別苗條，後來我聽說你們是受了尾田的影響。」

「你相撲和冰球也看嗎？」

「是啊。」未緒彎下腰，把手放在孝志的肩上，「一定沒問題的，姐姐保證。」

「你對棒球很熱衷呢。」

未緒定睛一看，大門口站著一對中年男女和一個貌似小學低年級的男孩。

這時突然車廂搖晃了一下，眼瞅著未緒要摔倒，加賀趕緊伸出手來，未緒毫不遲疑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聽到未緒的這句話，加賀一瞬間垂下了雙眼，雖然只是很小的一個動作，但未緒發現了，這反應就好比被觸碰到了最敏感的地方一樣。

未緒和靖子一直站在走廊上，立刻就有一個男人走了過來，那是個長臉的中年刑警。未緒迅速掃視了一下周圍，沒有看到加賀的身影。

「我們會全力以赴，因為搜查的原因，已經開始頻繁進出芭蕾舞團了。」

「在你們周圍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拿到注射用針的？」

「好像是挺近，但我沒去過。」

坂木把大家召集過來要宣布的事情是關於即將在明天傍晚進行的尾田的守靈。要是訓練結束後有時間的人儘可能都參加一下，靜子在一旁補充。

未緒重複說著同樣的話，他閉上眼睛，若有所思地想著什麼，隨即微笑地說了聲「謝謝」，又續了杯咖啡。

菅原向兩人道謝后，又往下一個舞者走去。

靜子問，坂木斜視著柳生說道：

聽著政夫的話，母親廣江不住地點頭。她看上去也是一下子老了很多，一定是連日沒有睡好的緣故吧。

未緒吃驚地張大了嘴，但加賀一直一本正經的面孔露出了一絲笑容。她對他怒目而視，「又是胡說的吧？還裝得嚴肅的樣子。」

「下次可以拜見一下您的劍道技術嗎？」

突然邊上傳來一個聲音，是加賀。他看看手錶，「今天還有很充足的時間，今天晚上還有西武日韓的預選賽呢。」

「我也是。」

「我沒關係的，不過作為交換請讓我問你些問題。」

「但你看上去會成為一個很偉大的老師啊。」

未緒點點頭，往公寓的方向走去。

靜子帶他們倆到接待室去，未緒說：「孝志就我來看著吧。」她說的孝志是夫婦老大的兒子——也就是葉琉子的外甥，未緒見到過好幾次。

「很近的哦。」

誒？孝志還是偏著頭，看到加賀得意洋洋的笑，貌似這話還是編的。不過這話到底有什麼精彩未緒完全不知道。

「我之前就一直很想問，」加賀開始發問。「你們除了芭蕾舞對其他沒有任何興趣嗎？」

穿白色隊服的選手擊球，奔跑著，對手方的選手開始追趕，選手和球交相輝映。打出本壘打的時候，旁邊的孝志立刻歡呼雀躍起來。

對於少年的話未緒似乎一下子無法回答，她看了看加賀。加賀閃過一絲皺眉的表情，不過馬上恢復了溫和的笑容說，「沒關係哦，她一定會回來的，絕對沒錯。」

「有幾個人的確是這樣。」未緒https://read.99csw.com回答。

不是，未緒回答。

「西武？」未緒很吃驚，「是棒球嗎？」

「資料？什麼資料啊？」

靖子喝下半杯水，細細的喉嚨像脈搏一樣跳動著。幾年之前她是一個從脖子到肩膀都充滿了線條美的女人，而開始徹底節食之後形象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說得難聽一點就像雞的骨架一樣，而這好像是她所期望的體形，她自己非常滿意。

「你開始要吃了嗎？」

坂木對所有人使了個眼色。

雖然夫婦倆想要回絕，不過孝志本人好像很希望如此，所以就不好意思地接受了。

看到她紅茶就這麼喝，加賀問。

「高峰時候的電車可不是這樣噢，」他說，「比這更過分呢。」

「是啊，為什麼呢。」

小孩兒習慣性地把罐裝啤酒倒入大紙杯，遞給了加賀，加賀把手伸進褲袋拿出一張皺巴巴的千元紙幣。然後把找下來的零錢又放了回去。未緒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不用錢包而把錢直接塞進褲子口袋的。

「尾田兩年前去紐約的時候，因為學習的原因還順路去了華盛頓和加拿大。他說想看看當時的日程表和記錄之類的東西。」

「加賀先生您從之前就立志要當一名警官的嗎？」

「直到現在？」

未緒望著坐在右座的加賀，他此時看著賽場，雙手緊緊攥成拳。一聽到擊球聲，他邊小聲嘀咕著「太好了」攥著的雙拳更用力了。他那敏銳的目光來來回回掃視著，最後敲了敲腿咋了下舌頭。

然後加賀摸著人中的位置說，「我怕你對我評價過高了。」

「加賀先生您好像在辯解什麼一樣，我並沒說有什麼不好啊。」

「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那您是幾段呢……啊，不知道我這樣問是不是很失禮？」

他略微眼珠轉動了一下，好像有點猶豫，回答：「我會些劍道。」

「那倒沒關係……」

靖子喝完還剩一半的咖啡，鬆了口氣。她平時爽朗的表情此刻卻帶了一層茫然和倦意。

她們走進訓練場進行熱身訓練，等全體到齊之後事務局的坂木和高柳靜子走了進來。

「這不是在調查我們不在場證明嗎？」

「那個，」未緒說，「今天我很開心，多謝你了。」

「教師？」

「果然啊。」

未緒轉過頭去，馬上又回了過來接著說。「我覺得必須得要忍一點，要是不忍的話，就沒法好好跳舞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無法繼續站在舞台上了。」

「反正就是很厲害呢。」

「是嗎，但真是傷腦筋，姐姐不認得路啊。」

「比這還要擠嗎？」

當西武的投手在日本超聯——未緒其實連這個名稱都不知道——的贏得對方的擊球員最後一次出界的時候，未緒不由得鼓起掌來。

「我跟你們一塊兒吧。」

未緒和靖子一起來到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她們一直來這裏吃些清淡的東西。

「你不加糖是不是因為要減肥？」

預演於五點整結束。未緒換衣服花了點時間，最晚一個走出更衣室，出門後傳來一個孩子的聲音：「啊，是姐姐。」

「比這擠上幾倍呢，基本上就是非人待遇。被周圍人壓得臉變形的都有，拿著的包下車的時候還有可能會被擠扁噢。」

「我完全了解了，多謝你們了。」

「那個就不用說了，你們今天來是？」

生來第一次看到實物的運動場比未緒想象中更富有色彩感，人工的草坪翠綠欲滴，選手的制服也色彩鮮艷。雖然照明光線很刺眼，但往上空看，一層陰暗籠罩著。

靜子目不轉睛地看著柳生，顯然完全相信他的話。那就好，她說。「好啦好啦，都這個時候了就不要再招來不必要的誤會了。」

「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