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也休息？」

年輕的刑警又在電話里說了幾句話后，用手捂住話筒看著富井。

加賀又繞回正門，太田不見了蹤影。不過稍過了會兒，他帶了一個禿頂的中年男子回來了，那男人手上還拿著鑰匙。他原來是去找房東了。加賀把從陽台上看到的景象跟前輩一說，禿頭的房東立刻板起了臉。

「用鉗子夾不斷嗎？」富井問。

「找到了。」

「這是經過報告的，有關訓練請假的人我們一定會以某種方式進行確認。昨天傍晚時分田坂刑警應該登門造訪了森井的公寓。」

「會不會不是防水用的？」加賀思忖了一下說。「雖然不知道這個裝置是什麼樣的構造，但既然用到了尼古丁濃縮液，就不得不把整個容器封得嚴嚴實實的吧？」

「原來如此，所以你想到了業餘木匠啊。」

加賀脫下手套拿起她的手腕，感覺冰冷，沒有脈搏和呼吸。

「真是人不可貌相，特別是女人。」

「你們打算從製作裝置的道具入手嗎？」

「我猜想到警長的表情了。」

這是昨天晚上搜查會議的一段對話。

「在演員里有四個人符合條件，名單如下，這些人和妹妹、弟弟一read.99csw.com起住或者曾經一起住過。」

「木匠鋪？為什麼？」

「好像從昨天開始就請假了，據說是感冒。」

「如果是細長的注射用針，那麼應該可以順利折斷，但這個太粗了所以很難做到。要是弄不好這針就沒法用了。」

「什麼？」富井的聲音又開始嚴厲起來，「怎麼回事？」

「我是富井。」他對著聽筒說。下一瞬間他的表情驟然嚴肅起來，「什麼？找到了？硅膠和銼刀……嗯……是嗎，那家店的店主……回來了。好，那麼迅速趕回來進行筆錄！」

「要是用鉗子切口就被壓扁了，我覺得應該是用其他辦法。總之切斷針是如此，製作一系列其他裝置肯定還要買別的道具。」

正當加賀和太田對富井說明風間利之在紐約的生活的時候，接到了搜查總部的電話。年輕的警察手拿聽筒叫了富井的名字。

加賀站在昏暗的門前，敲了兩下門。但是沒有迴音，接著他又叫了幾聲，還是沒有反應。太田轉動了下把手，發現門牢牢地鎖著。

富井好像對這個設想很滿意，大幅度地點頭后，拍了一下大腿。「好吧，就從這個深入九_九_藏_書調查下去。」

床上有個人影，好像誰睡在上面。

終於聽到了警長久違的振奮呼聲。

「不在家啊。」

有人佩服地擊掌叫道。

加賀也往裡窺視了一下，可以看到裏面疊著報紙。

「我是看了這個才想到的，」他拎起網球充氣泵，「鑒定報告上也提到，針尖大約幾毫米長，那麼到底兇手是如何把它切斷的呢？」

掛了電話后，富井的周圍集中了很多警員。

「知道了。」

「其實我正想去查一下業餘木匠鋪。」神原回答。

太田拿起桌上的瓶子，「這是安眠藥，不知道本來還剩多少，現在已經空了。」

「聯絡總部吧。」

「找到了嗎？」其中一人問。

「是這個。」

「是誰？」

「她必須得在場，應該這麼說。跟在監視舞團的幾個警員說明一下情況，指示他們回來的時候把森井逮捕回來。」

富井哼哼了一聲，嘴裏嘀咕著：「總覺得很可疑，竟然連休兩天。」然後猛然張大眼睛大喝道，「太田、加賀！現在立即趕往靖子的公寓！」

加賀說，太田沒有回答。他帶著掃興的表情觀察了一下門，推開了郵箱的門。

「早報？」hｔｔpｓ://reａｄ.９９ｃｓｗ.cｏm

「沒有外傷。」他說。

「森井靖子。」

然後到了今天——

「森井……」

如果上述所說的四人中有人去過業餘木匠鋪的話，肯定會立刻執行搜查民宅的程序，並希望能儘快得到那家業餘木匠鋪的供述筆錄。

戴上手套，太田把備用鑰匙插入鎖孔，喀嚓一聲他打開了門。

用餘光望著太田的搖頭晃腦，加賀拎起了聽筒。覺得異常的重。

然而好景不長，打完電話的刑警轉過身說，

他們同時進行調查的還有舞者們身邊是否存在打軟式網球，或者是曾經打過的人。據他們得知的信息，一般只要是專業組隊的人，肯定是有一兩個充氣泵的。

兩人脫下鞋子，小心注意者不碰到身邊的物品，走進了房間。這裡是老式的一室戶：一進去左邊是廚房，徑直走進去就是一間日式房間。

把搜查重點從注射器轉到軟式網球充氣泵后，探聽小組的工作進行得非常有效率。首先他們查了高柳舞團周圍以及每個舞者的住宅周邊的體育用品店，把最近買過充氣泵的顧客的信息基本全都掌握了。

「她買了什麼呢？」太田問，「剛才聽你說什麼硅膠銼刀之類的。九*九*藏*書」

富井作出開槍瞄準的手勢用手指頂著加賀的胸口。這說明他此時的心情非常好。

說到這裏，富井似乎也有著同樣的心情。

「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啊。」

在他去打電話的間隙，富井舉起雙手舒展了一下身體。「我不清楚，這個硅膠到底是派什麼用的呢？」

加賀繞到建築的背面，走進靖子家的陽台，從那兒往房間里望去。透過白花邊的窗帘，微微能夠看到裏面的樣子：衣櫃，矮桌，電視，床——

「好像是。」

「目前應該這四個人的嫌疑最大吧？」富井說，「現在應該如何是好呢？」

「那是——」

「是這樣啊，應該正中靶心了。」

「搜查的時候最好森井也要在場。」年輕刑警說。

兩人幾乎同時行動起來，太田敲了敲旁邊人家的門，加賀則跑了出去。

「嗯，就是這兩個，不知道硅膠是派什麼用的，銼刀應該就是用來弄斷針的，連不鏽鋼也能切開，這是商店的老闆說的。」

「嗯……」

「拜託你了。」

「從結論來看，最近購買的顧客非常少。」探聽小組的組長神原在會議上這麼發言道，「最近說到網球一般都是硬式的，軟式的也只有中學生會玩玩。因九*九*藏*書此我們問了曾出售過的商店，他們幾乎都回答是中學生模樣的孩子來買的。」

這棟建築門朝東開而陽台朝西，完全照不到陽光，況且靖子的房間還位於一樓。不過因為她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高柳舞團，對白天太陽的位置可能完全不介意。

警員們的臉上頓時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這無疑是因為在昨晚列出的嫌疑犯名單的四人當中，她是最不被大家懷疑的一個，連加賀都不太相信。

也就是說，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類似於高柳芭蕾舞團演員們的人物。

森井靖子的公寓位於的居民區由多條狹窄道路分割而成。這裏聚集了很多小型樓房，那幢兩層樓的公寓看上去像被埋在裏面一樣。

神原鏗鏘有力地讀出了名單，其中有兩個人加賀曾聽到過。

房間整理得很乾凈，桌子上只有玻璃杯和瓶子放著。完全沒有散放在外面的衣服和褲子，梳妝台什麼的也沒有。

「看，」他說，「裏面有東西。。」

「警長，好像森井靖子向舞團請假了。」

在床上躺著的果然是森井靖子。她身穿粉色的毛衣和黑色裙子，兩腿牢牢併攏著，雙手合十放在胸口。就算是午睡，睡姿都顯得過於工整，有點不自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