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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節

第二十四節

這樣啊,泰輔有些無法釋然地點點頭,功一也覺得這話暗藏玄機。
「好像是和客人發生了摩擦,不過似乎沒有動拳腳,只是口舌之爭。那位客人好像不是店裡的客人,而是叫外賣那的客人。」
「你覺得他們在看什麼?」
泰輔瞧瞧用手肘捅了下功一的腹部。
白襯衫外套了件黑馬甲的男子從裏面走了出來。他留了個寸板頭,因此顯得臉格外圓滾,身材胖墩墩的,約摸四十多歲。
「什麼?」野村不服氣地拔高嗓音。
「那去問戶神先生本人不是更快么。」
「什麼?」
店長邊泡著咖啡邊一臉思索狀,不久,他點點頭。
「那個時候謝謝了。」功一客套道。
泰輔口若懸河地解釋道。如果自己擔任這個角色,功一絕沒自信可以像他那般自然。
「什麼啊?那個事件?」
「不介紹我們店嗎?」
「咖啡屋?」泰輔問,「咖啡屋的客人也會叫外賣?」
「當然,我們也會去採訪他本人。但是,為了增加節目的深度,採訪周圍的相關人員也相當重要。」
四年前,橫濱的一個賭博組織被掃蕩了,那份名單中發現了有明幸博的名字。
「提到外賣,想起些有趣的事。有一晚,戶神先生來』白銀屋『了,喝得爛醉如泥。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副模樣。」
終於找到了「戶神亭」的牛肉丁蓋澆飯的開始時間。戶神政行創造這個味道是獨立之後。
「謝謝,百忙之中抽空幫忙。今天的談話如果在節目中用到,我們會再次前來取材的。」
「原因九-九-藏-書是什麼?」
「哼,這樣的話,關於戶神先生的為人,還有些要說的……」野村嘟噥著,他似乎也有自覺自己在電視上說不出俏皮話。要電視上播出的話,就不能隨隨便便了。
「啊,是這麼說過。有什麼問題?」
兩人的目標是櫻木町。在大岡川上的橋旁停下車,功一走進一家咖啡屋。一家小木屋,店名為「馬之樹」。
「後來,去過』戶神亭『了嗎?」
泰輔雙眼發亮地斜視著功一。雖然表情沒有變,興奮之情表露無遺。
戶神政行和「有明」的關係也許沒那麼簡單就能發現。戶神是犯人的話,肯定不會讓其他人知道這層關係。
野村搖搖頭。
「普通的賽馬知道嗎?」功一問道。
「嗯。後來我去了其他店,』白銀屋『倒閉后,我盤了下來。』白銀屋『都倒閉了,你們還能找到這兒。」野村浮出了自虐的笑容。
「雖然這樣,我們現在幾乎不來往了。」野村板著臉說。
「被批評』不好吃『。」
兩人一言不發地走著。路旁有家家用電器店。店門口放著液晶電視,正播著高爾夫比賽。
那個賭博組織借用的場所是家有電視機的咖啡屋。客人們邊看著賽馬比賽,邊委託賭博組織購買馬券。據當時的新聞記載,那家咖啡屋的名字叫「SUNRISE」。
泰輔也在旁坐下,一臉莫名。在來的途中,功一也一言不發。
「沒錯。你知道挺多的嘛。那時,給我們添了不少麻煩呢,懷疑我們也做了同樣的事。」
九九藏書「還沒。對了,想打聽點事。啊,對了,先來兩杯咖啡。」功一用手比劃著二,在櫃檯前坐了下來。
「為什麼呢?」
「賭博組織就是購買馬券的中介。客人下注自己心儀的馬,然後他們按照客人的下注購買馬券,當然,錢由客人支付。」
「關於牛肉丁蓋澆飯的事情,您還記得些什麼嗎?什麼事都可以。」
「這點還是知道的。」靜奈答道,「預測哪匹馬會贏,然後買馬券。猜中的話就有大筆賞金。不過,我沒玩過這個。」
「這是那個人獨立之後的事了,我們隨後就沒怎麼見面。偶爾,他會來店裡找老闆,談些店的生意經。跟我一樣啊,他好像一開始很吃力呢。」
對於泰輔的提問,功一唯有咬緊嘴唇。
「』白銀屋『的牛肉丁蓋澆飯是老闆以前自己創造的。戶神在』白銀屋『的時候,也就依葫蘆畫瓢照著菜單做。獨立后,他才努力嘗試創造自己的口味吧。」
「之後,戶神先生怎麼了?」泰輔問道。
「戶神送外賣的咖啡屋。因為有電視機,所以聚集了很多客人。」
功一環視著店內。除了一個櫃檯,還擺放了五張四人桌。不過,四人坐著稍顯擁擠。牆上貼著外國電影的海報,架子上擺放著老式時鐘和黑色電話。店內裝修看上去並不很新,不過品味還不錯。
一看到他走進店內,櫃檯前的白鬍子店長就抬起頭,露出爽朗的笑容。
「因為那個事件,關門了?」功一抑制內心的激動說道。
「但是,我知道。」功一敲敲泰輔的九-九-藏-書肩膀,「快點,再去兜趟風。」
「哈?」泰輔張大嘴巴,「我怎麼可能知道這種事。」
喝著黑咖,功一思緒萬千。終於找到了戶神政行和「有明」的關聯。但是,對於他來說,這裏集結著痛苦的回憶。
「還沒決定?」
「不是。沒這麼奢侈。你在想些什麼。」
「剛剛從店員那拿到了。我也沒多少時間,儘快吧。」野村一屁股坐在櫃檯的椅子上,「你們也隨意。」
「私人賭馬。」泰輔說道。
哼,野村哼哼道。
泰輔朝著功一,做出舉著攝像機拍攝的模樣。功一心領神會,從手提袋中取出攝像機,適當地拍了拍店內。他這次的角色是陪同節目製作公司導演的攝像師。
他口中的「白銀屋」是在八年前倒閉的,原因是老闆的突然死亡。這些都是功一在網上查到。他檢索吉祥寺和白銀屋時,看到了這些信息。同時,這篇報道中也提供了其他信息。「白銀屋」的廚師在吉祥寺開了家西式居酒屋,即「NAPAN」,那位廚師就是野村。
「他啊,」野村陷入了回憶,「都是些陳年往事,記不真切了。當時,他爛醉如泥,酒醒后,不知道他心情有沒有振作。」
「嗯,還在準備中。幾個節目同時進行取材,然後討論后決定播放哪個。」
「咖啡屋。」野村乾脆利落地說道。
泰輔準備再次拿出名片,野村隆夫一臉不耐煩地擺手拒絕。
「能不能詳細說說這個。當時不怎麼興旺嗎?」
「戶神先生從那時起就很拿手牛肉丁蓋澆飯嗎?」泰輔九*九*藏*書直搗黃龍。
功一停下了腳步。「怎麼了?」泰輔問道。
突然,野村的視線飄向遠方。
「決定后,我們會聯絡您。」說著,泰輔起身離開。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啊,雖然我們是同事,但沒有太多深交。嘛,他是個喜歡研究的人。老闆很賞識他。所以,他獨立開店時,老闆很開心地和他道別。反正店開在橫濱,彼此不是競爭對手。」
「不能未經允許拍攝。」一個粗獷的聲音喊道。
「我不太明白。賭博組織是什麼?從來沒在電視上聽過。」靜奈躺在床上問道。泰輔雙手抱著愛用的枕頭。
「野村先生嗎?百忙之中,叨擾了。」
「以前,這附近是不是有家』SUNRISE『咖啡屋?」功一問道。
泰輔邊裝作看手錶的樣子邊對功一使了個眼色,詢問他是不是到此為止,功一微微點頭。
「沒錯。不知道是什麼料理,反正被批評得一文不值。老闆安慰他,那種地方的客人反正也沒什麼品味,不要放在心上。」
隨後,泰輔就「戶神亭」的牛肉丁蓋澆飯提了些問題,但是,正如功一預料的,一無所獲。看來他的確從「白銀屋」開始就和戶神政行沒太多深交。
「等下告訴你。」
「情況允許,我們會介紹的。」
走出店沒幾步,泰輔重重嘆了口氣。
「嘛,沒辦法,試試其他辦法吧。」
「野村先生,三年前,您和戶神先生在』白銀屋『一起工作過吧。」
「啊,是你。」
泰輔說了聲「不客氣了」,就從桌旁抽了張椅子坐下。但是,功一仍然九-九-藏-書站著,繼續環視店內。這樣看起來比較像攝影師。
「那我不知道嘛。」靜奈拔高嗓音,望向功一。
「有啊。就在前面那幢大廈里。但是,現在關門了。」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那個……什麼事來著。想打聽戶神先生的事嗎?」野村問。
「戶神先生是位怎樣的人?」泰輔問道。
「誒?」泰輔不由自主地問道,「料理嗎?」
「嗯,沒錯。昨天在電話里提到過,想打聽戶神先生的事,還有』戶神亭『的牛肉丁蓋澆飯。這次策劃的節目是』追根溯源人氣料理。『,』戶神亭『的牛肉丁蓋澆飯是候選之一。」
「聽到牛肉丁蓋澆飯是戶神在獨立后做出來的時,我還以為有收穫呢。沒想到剩下的全是屁話,一點用都沒。」
「其他的?還有什麼辦法?」
「那種地方?」功一忍不住插嘴,「是哪裡?」
「不要說不興旺了,根本就是門可羅雀。基本上沒啥客人,他就開始送外賣。因為雇不起人,基本上都是夫人負責照看,他負責外送。廚師居然送外賣哦。潦倒的景象,大概可以想象得到吧。」野村滔滔不絕道,似乎並不討厭說其他店的落魄史。
泰輔點點頭。
「私人的?讓自己的馬比賽,然後賭錢?」
聽野村的口吻,他確實已經不記得了。具體情況,看來打聽不到了。
「他提到過看電視了吧。」
「那兒有隻超大的電視機,每逢周末,就好像聚會般熱鬧。那兒也沒填飽肚子的東西,就拜託了附近的洋食屋。」
聽到泰輔的提問,野村雙手環抱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