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除了日期，確實還印著「l 2：38：26」意味著列印開始的時間。

應聲露面的是此前見過的學生。他應該是姓鈴木，戴著金框眼鏡的稚嫩臉龐和身上的白袍依舊很不協調。

「好消息!破案了。內田澄江招了。」

鈴木在流理台附近燒水，洗起了咖啡杯，似乎要請勇作喝速溶咖啡。

「這樣啊……我可以在這裏等一下嗎?」

「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

「那起命案大概會如何收場呢?」鈴木邊從瓶子里舀咖啡粉，邊婉轉地問道。

「我這樣問可能很怪……」勇作對著三個學生說。三人幾乎同時抬起頭。

「沒聽過。」

勇作打到島津警局，接電話的是渡邊警部補。

「電腦式……什麼?」

他沒有和晃彥聯繫，而是打算毫無預警地詢問對方從壯介那裡聽來的話，殺他個措手不及九_九_藏_書。勇作認為，對付沉著冷靜的晃彥，若不使用這種手段，根本占不了上風。

「那電腦式心動操作呢?」

「好的，請便。」鈴木敞開大門。

「不，」鈴木偏著頭答道，「他沒有打電話來說要請假。」

「瓜生老師呢?」

早苗的死肯定也和實驗的秘密脫不了關係。

想到這裏，勇作的心中燃起一把怒火，這股憤怒是針對企業而來。企業認為只要有錢，即使是人的身體也能作為研究的材料。

「怎麼說?」

鈴木向他們解釋勇作來的原因，兩人才接受似的重重點頭。

勇作將紙還給鈴木，手彷彿要開始顫抖。

這麼一想，瓜生和晃成為早苗的監護人、她住進紅磚醫院等許多事就說得通了。

當勇作癱坐在沙發上時，西裝里的呼機響起，他手忙腳亂地切掉鈴聲。學生們一臉驚htｔpｓ://ｒｅａｄ•９9csw•ｃom訝。

「這還不知道，目前正處於向他聽取案情的階段……哎呀，真是麻煩了。」

「哦，」勇作用板擦將字擦掉，「也沒什麼。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也難怪你們不知道。」

那小美看到的那個背影是誰呢?

「啊……」鈴木好像想起了勇作，看到他，便半張開嘴。

「你指的是C0mputer吧?」一個小臉的學生說，他身後的兩人也點頭。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早苗小姐居然是實驗對象之一!

「肯定是，因為這裡有時間。」鈴木指著紙的右邊。

「好的，請用。外線請撥O，由總機轉接。」

之前曾經來過，所以沒有迷路。勇作一找到要去的校舍，便毫不猶豫地衝上樓梯。

勇作在曾坐過的客用簡易沙發上坐下。

「你們知道電腦這兩個字嗎?電氣的電，htｔpｓ://reaｄ•９９ｃsw.ｃｏm大腦的腦。」

「我們大學有一套檢索文獻資料的系統。只要輸入關鍵詞，就能找出相關的文獻資料，並查出大綱。老師那天列印出了這些資料的標題。當我回到這裏的時候，這個就放在我的桌上。」

「不清楚，目前還沒查出個所以然。」勇作打起馬虎眼。

鈴木重重地點頭。「沒錯。看起來潦草，但仔細看一下，其實是很漂亮的字跡。」

勇作環顧室內。牆上到處貼滿了看不懂的圖表，其中包括腦部的各種切面圖。

「你馬上給我回來!」

勇作不好意思地走進一看，研究室裏面還有兩個學生，坐在各自的書桌旁。他們一看到勇作，滿臉狐疑地向他點頭致意。

一看手錶，已經快中午了。昨天和前天，晃彥從十點到十二點的兩個小時內都待在研究室里。

「是這樣寫的。」勇作拿粉筆在一旁ｒeａｄ•９９ｃsw•coｍ的黑板角落寫下這些字。三人都側著頭，不知其意。

「請假了?」

看來今天似乎無法馬上見到要找的人。

鈴木從自己桌上拿起一張紙，遞給勇作。那是計算機用紙，上頭印著幾個片假名小字，好像是什麼書名，而紙張留白的部分則以紅色鉛筆寫著「鈴木：請在明天之前搜集好以上資料，瓜生」。

「你看這個。」

「是的。關於那件事，」鈴木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然後浮現害羞的笑容，「昨天我發現，老師他確實是在這裏。」

另外，她有智能方面的障礙。那會不會是實驗的後遺症?早苗原本是個正常的女人嗎?

勇作敲了敲門。

他回到沙發，拿起咖啡杯。當學生們要繼續做自己的工作時，鈴木開口說：「噢，對了。你之前問過那天午休有沒有看到瓜生老師，對吧?」

或許是不好意思問太多，鈴木欲言又止ｈｔtｐｓ://ｒead•99cｓw•cｏm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其他兩個學生也面對著書桌，沒有往勇作的方向偷看。

「可以借用電話嗎?」

「他今天還沒來。」

鈴木將速溶咖啡端了過來。勇作喝了一口，有一種令人懷念的滋味。

「我聽說瓜生老師的弟弟被逮捕了，他真的是兇手嗎?」

與江島壯介告別後，勇作前往統和醫科大學。聽壯介說了那麼多，勇作想，要質問晃彥應該不難。

晃彥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如果他十二點四十分左右在這所大學里，就絕對不可能犯罪。

到了大學，勇作混在學生當中，從可以自由進出的校門進入校園。

勇作開始感到輕微的耳鳴，不，並不是耳鳴，而是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但那未必是在午休時列印出來的吧?」

「嗯。你說沒有看到，是嗎?」

「發生了什麼事?」勇作問。

他舔了舔嘴唇，然後問：「這確實是瓜生醫生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