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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回歸 此刻的失敗者終將勝利 阿梅里奧出局

第二十三章 回歸 此刻的失敗者終將勝利

阿梅里奧出局

伍拉德請高盛研究出售蘋果公司的可能性,但是這家投資銀行說不太可能找到一家合適的戰略投資者,因為蘋果的市場份額已經降得太低了。在6月的一次董事會上,阿梅里奧不在場時,伍拉德對當時的董事講述了他對形勢的判斷。「如果我們繼續讓吉爾擔任CEO,我想只有10%的機會可以避免破產,」他說,「如果我們解僱他並說服史蒂夫接任,我們有60%的機會生存下去。如果我們解僱吉爾,史蒂夫不來,必須找一個新的CEO,那我們有40%的機會倖存。」董事會授權他去問喬布斯是否願意回來,無論結果如何,要在7月4日國慶假期召開董事會緊急電話會議。
「作為CEO?」伍拉德問。
在被要求辭職的人中,還有邁克·馬庫拉。1976年,作為一個年輕的風險投資家,他造訪了喬布斯的車庫,愛上了工作台上那台新生的計算機,提供了25萬美元的貸款,成為第三個合伙人以及新公司1/3股權的所有者。在之後的20年間,他一直是董事會成員,迎來送走了很多CEO。他曾經是喬布斯的支持者,但是也跟他存在衝突,最顯著的一次就是1985年的緊要關頭,他站在了斯卡利那邊。現在喬布斯回歸,他知道他離開的時間到了。
喬布斯拒絕澄清拉里·埃利森的收購說法,又秘密地賣掉了他的股票而且還不認賬。阿梅里奧終於開始相信喬布斯是衝著他來的了。「我最終接受了這個事實,我太願意太渴望相信他是跟我站在一起的,」阿梅里奧後來回憶說,「史蒂夫操縱我出局的計劃在一步步向前推進。」
周一,蘋果的高級僱員被召集到禮堂。阿梅里奧看起來很平靜,甚至很放鬆。「很遺憾地通知大家,我離開的時間到了。」他說。接下來,輪到接受了代理CEO職務的弗雷德·安德森講話,他明確表示他會在喬布斯的指導下工作。這樣,自從整整12年前7月4日那個周末喪失大權后,喬布斯重新登上了蘋果的舞台。
即使是他的支持者,時任薪酬委員會主席的埃德·伍拉德也表示反對。「在杜邦公司我們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他說。
董事會又一次默許了。他們只提了一個要求:可否除了伍拉德之外再多留一位董事?那樣看起來好一些。喬布斯同意了。「那是個糟糕的董事會,是個可怕的董事會。」他後來說,「我同意留下埃德·伍拉德和一個叫張鎮中(Gareth Chang)的傢伙,那傢伙不算太差,但是伍拉德是我見過的最棒的董事會成員。他是個傑出的人,是我遇到過的最可信賴的最明智的人之一。」
伍拉德成功地說服喬布斯同意,他擔任的這個「顧問」將是個很活躍的角色。喬布斯批准了一個聲明,說他已經「同意在蘋果深入工作90天,幫助他們,直到他們找到新的CEO」。而伍拉德在這個聲明裡用了個巧妙的說法,喬布斯回來「做一個統領團隊的顧問」。
「董事會認為我們不想再繼續討論了。」伍拉德答道。阿梅里奧問都有九-九-藏-書誰知道這個決定,伍拉德實話實說:董事會其他成員加上喬布斯。「史蒂夫是我們討論這件事的人之一。」伍拉德說,「他的觀點是你是個好人,但是你對計算機行業了解得不多。」
那麼,他在接管蘋果這件事情上猶豫不決的真正原因是什麼?儘管他非常固執並且永遠有強烈的控制欲,但是當他對某件事感覺不確定時,他也會遲疑並有所保留。他苛求完美,並不太善於退而求其次或適應可行的方案。他不喜歡複雜的東西,無論是產品、設計還是房子裝修,都是如此。在涉及個人承諾時也是這樣。如果他明確知道一個行動是正確的,他將是不可阻擋的。但如果他有懷疑,他有時會退縮,傾向於不去想那些並非完全適合他的事情。就像當初阿梅里奧問他想擔任什麼角色時那樣,喬布斯會一言不發,對那些讓他不舒服的狀況視而不見。
「你們是讓我來解決問題的,而人才是問題的關鍵。」喬布斯爭論道。當董事會建議進行一項可能會耗時兩個月的調研時,喬布斯爆發了。「你們瘋了嗎?!」他問。他默默地停頓了很久,然後繼續說,「諸位,如果你們不願這樣做,我下周一就不回來上班了。因為我將面臨成千上萬個比這困難得多的決定要做,如果你們在這樣的決定上都不支持我,我註定會失敗。所以如果你們不批准,我就辭職,你們可以怪到我頭上,你們可以說,『史蒂夫沒準備好做這個工作。』」
事實很明顯,無論是否願意公開承認(或甚至向他自己承認),他都即將控制大局,而不僅僅是當一個「顧問」。那天他一登上舞台——穿著短褲、運動鞋和他標誌性的黑色套頭衫——就開始再次激發他熱愛的這家公司的活力。「好了,告訴我這個地方出了什麼問題。」他說。下面有些竊竊私語,喬布斯打斷了他們。「是產品出了問題!」他回答,「那麼產品出了什麼問題?」下面又有些人嘗試回答,喬布斯給出了正確答案。「產品糟透了!」他嚷道,「它們不再性感了!」
伍拉德和妻子飛去倫敦,計劃在那兒觀看溫布爾登網球公開賽。白天他看看網球,晚上就在公園酒店(Inn on the Park)他的套房裡給美國的相關人士打電話,因為美國是白天。到他離開時,電話費賬單高達2000美元。
喬布斯說不是。伍拉德力勸他至少擔任執行CEO。喬布斯又拒絕了。「我會當顧問,」他說,「不拿工資。」他還同意成為董事會成員——這是他曾經渴望的——但是婉拒了做董事會主席的要求。「現在我只能給這麼多。」他說。他給皮克斯員工通過郵件發了一份備忘錄,安慰他們說他沒有拋棄他們。「3周前我接到蘋果董會的電話,讓我回蘋果去做CEO,」他寫道,「我拒絕了。然後他們又讓我做主席,我也拒絕了。所以別擔心——那些瘋狂的謠言只是謠言。我沒有離開皮克斯的計劃。你們甩不掉我。」
喬布斯時常會有一種奇怪的表現,一會兒渾身九*九*藏*書是刺,一會兒又渴望交流。對此,他常常完全不在乎別人會怎麼想。他可以跟人絕交,再也不想跟他們講話,但是有時他也有衝動解釋自己。所以那天晚上,阿梅里奧接到喬布斯的電話很驚訝。「吉爾,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今天跟埃德談了這件事,我真的感覺很糟糕,」他說,「我想讓你知道我跟這些局勢的變化完全沒有關係,那是董事會作出的決定,但是他們問了我的意見。」他告訴阿梅里奧他尊重他是「我所見過的最正直的人」,然後又主動給出了一些建議。「休6個月的假,」喬布斯告訴他,「當年我被踢出蘋果時,立即開始了新的工作,後來很後悔。我真應該好好享受那段時間。」他說任何時候阿梅里奧如果需要建議,都可以來找他。
原董事會在7月底開會,批准換屆。紳士風範的伍拉德看到喬布斯穿著牛仔褲運動鞋來參加會議,不禁略為吃驚,而他擔心喬布斯會責怪原董事會成員把事情搞砸了。但是喬布斯只愉快地說了聲「嗨,大家好」。他們就開始投票接受辭職,把喬布斯選入董事會,還授權伍拉德和喬布斯尋找新的董事會成員。
喬布斯還找來了比爾·坎貝爾。他曾經在20世紀80年代初負責蘋果的市場部,然後捲入了斯卡利和喬布斯的鬥爭,最後站在了斯卡利一邊,但是後來他變得特別討厭斯卡利,因而喬布斯原諒了他。現在他是Intuit公司的CEO,也是經常跟喬布斯一起散步的朋友。「我們坐在他家後院,」坎貝爾回憶說,他就住在離喬布斯在帕洛奧圖的家5個街區遠的地方,「他說他要回蘋果了,希望我加入董事會。我說,『天啊,我當然願意。』」坎貝爾曾在哥倫比亞做過橄欖球教練,據喬布斯說,他的偉大天才就是「可以讓二流球員發揮出一流水平」。喬布斯告訴他,在蘋果,他可以跟一流球員一起工作。
「你們怎麼會在作這樣的決定時把史蒂夫扯進來?」阿梅里奧生氣地說,「史蒂夫連董事會成員都不是,他到底為什麼會參与這樣的討論?」但是伍拉德沒有讓步。阿梅里奧掛上電話,繼續跟家人去野餐,之後才告訴他妻子。
董事會大部分成員都大吃一驚。喬布斯還沒承諾回來全職工作或是承擔比「顧問」更多的角色,居然就覺得他有權逼迫他們離開。然而,殘酷的現實是,他的確有這個權力。他們無法忍受喬布斯憤然離開,況且,繼續做蘋果董事會成員的前景當時對他們來說也不是那麼誘人了。「在他們經歷了那一切后,大多數人都很高興解脫出來。」伍拉德回憶說。
阿梅里奧還想反抗。「記得嗎,埃德,我當初告訴董事會需要三年時間讓這家公司重新站起來,」他說,「現在我連一半還沒走到。」
史蒂夫·沃茲尼亞克當時是公司的非正式顧問,知道喬布斯要回來他很興奮。「這正是我們所需要的,」他說,「因為不管你對史蒂夫怎麼看,他就是知道如何重現魔力。」他對喬布斯戰勝阿梅里奧絲毫不覺得奇怪。如不久https://read.99csw.com以後他對《連線》雜誌所說:「吉爾·阿梅里奧遇到史蒂夫·喬布斯,比賽就結束了。」
喬布斯確實是一有機會就說阿梅里奧的壞話。他無法控制自己,而且他的批評還是實話。但是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讓整個董事會開始反對阿梅里奧。首席財務官弗雷德·安德森認為自己有責任將蘋果岌岌可危的狀況告知埃德·伍拉德和董事會。「是弗雷德告訴我現金短缺,員工在流失,還有更多的重要員工在考慮離開。」伍拉德說,「他講得很清楚,這艘船很快就要擱淺,甚至他自己都在考慮離開。」伍拉德看到阿梅里奧在股東大會上的拙劣表現后,本來就已經在擔心,聽了弗雷德的話之後就更加憂心忡忡。
阿梅里奧非常驚訝,稀里糊塗地表達了感謝,掛掉了電話。阿梅里奧跟妻子轉述了喬布斯的話。「很大程度上,我還是喜歡這個人,但是我不信任他。」他告訴她。
伍拉德幫忙請來了傑里·約克(Jerry York),約克曾經先後在克萊斯勒公司和IBM擔任首席財務官。其他人選喬布斯考慮后都否決掉了,其中包括梅格·惠特曼(Meg Whitman),當時是孩之寶公司(Hasbro)兒樂寶(Playskool)部門的經理,還曾經擔任迪士尼的戰略規劃師(1998年,她成為eBay的CEO,後來競選加州州長)。他們出去共進午餐,喬布斯又施展了他慣用的閱人即時二分法——不是天才就是笨蛋;惠特曼最後沒有被他歸到天才那一類。「我覺得她就像根電線杆子一樣木。」他後來說,當然這並不准確。
本應宣告勝利並感謝董事會,喬布斯卻繼續不滿於必須向一個自己並不敬佩的董事會彙報。「停車吧,這樣下去不行。」他告訴伍拉德,「這家公司岌岌可危,我沒時間哄著董事會玩兒,所以我需要你們全都辭職。要不然我就辭職,下周一不回來上班了。」只有一個人可以留下,他說,就是伍拉德。
他首先給喬布斯打了電話,告訴他董事會將解僱阿梅里奧,並希望喬布斯回來擔任CEO。喬布斯雖然一直百般嘲弄阿梅里奧,並在蘋果的發展方向這個問題上努力推行自己的想法,但是當這個職位擺在眼前時,他突然吞吞吐吐起來。
喬布斯可以很尖刻冷漠,尤其是對惹怒他的人,但他對那些早年跟他並肩作戰的人也會很有感情。沃茲尼亞克當然就屬於這一類,雖然他們後來各奔東西;還有安迪·赫茨菲爾德和麥金塔團隊的其他一些人。最終,邁克·馬庫拉也被歸到了這一類。「我曾深感遭到背叛,但是他就像我的父親,我一直都很在乎他。」喬布斯後來回憶說。因此,當要請馬庫拉從蘋果董事會辭職時,喬布斯一個人開車去他在伍德賽德山間城堡一樣的豪宅,親自向他說明。如往常一樣,他建議出去散步。他們帶著野餐桌踱步到一片紅杉林。「他告訴我他想要一個新的董事會,因為他想重新開始。」馬庫拉說,「他擔心我會難以接受,我沒九-九-藏-書有,他才鬆了口氣。」
這些年來,喬布斯請到很多優秀的領導者加入蘋果董事會,包括美國前副總統阿爾·戈爾(Al Gore)、谷歌的埃里克·施密特(Eric Schmidt)、基因泰克(Genentech)的亞瑟·萊文森(Art Levinson)、GAP和J.Crew公司的米奇·德雷克斯勒,以及雅芳(Avon)的鍾彬嫻。他一直確保他們是忠誠的,即使是對錯誤的忠誠。雖然他們都身居要職,但是有時他們似乎對喬布斯滿心敬畏,而且很渴望取悅他。有一次,在他回到蘋果幾年以後,他邀請前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主席亞瑟·萊維特(Arthur Levitt)加入蘋果董事會。萊維特很激動,他在1984年就買了他的第一台麥金塔電腦,沉迷於蘋果電腦並以此為榮。他興奮地造訪庫比蒂諾,跟喬布斯討論他的角色。可是後來喬布斯看到了一篇萊維特關於公司治理的演講,其中的觀點是董事會應該承擔強勢而獨立的角色,喬布斯因此給他打電話收回了邀請。「亞瑟,我想你在我們董會不會快樂,我想我們最好不要邀請你了。」萊維特說喬布斯當時這樣吿訴他,「坦率地講,我認為你提出的那些觀點,雖然對有些公司合適,但確實不適合蘋果的文化。」萊維特後來寫道:「我很受打擊……很顯然蘋果的董事會不是為了獨立於CEO行事而設計的。
「不光你一個人這麼想。」他說。
「我會幫忙的。」他回答說。
第二天,經過與董事會磋商,伍拉德給喬布斯打電話。「我們準備批准這項計劃,」他說,「但是一些董事會成員並不喜歡它。我們感覺好像你在拿槍頂著我們的腦袋。」最高層員工的期權被重新定價為13.25美元(喬布斯一份期權也沒有),這是阿梅里奧被解僱當天的股票價格。
伍拉德和董事會決定繼續向前推進,解僱阿梅里奧,即使喬布斯還不確定作為「顧問」他將承擔多少職責。當伍拉德從倫敦打電話時,阿梅里奧正要跟妻兒以及孫子孫女們一起去野餐。「我們需要你下台。」伍拉德簡單地說。阿梅里奧回答說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合適時間,但是伍拉德決定他必須要堅持。「我們將會宣布要把你換掉。」
不出所料,喬布斯的第一個人選是拉里·埃利森。埃利森說他願意加入,但他討厭參加會議。喬布斯說他只要來參加一半的會議就行。(過了一陣子,埃利森就只參加1/3的會議了。喬布斯找來一張埃利森被《商業周刊》登在封面的照片,放大到真人大小,貼在一塊硬紙板上,放在他的椅子上。)
實際上,皮克斯的員工們很高興喬布斯可以少一點兒時間在公司。他們私下(有時甚至公開)表示,他們很興奮現在蘋果要佔用喬布斯的時間了。埃德·卡特穆爾曾是個不錯的CEO,他很容易就可以重操舊業,正式或非正式地接管公司。至於享受跟家人在一起的時光,喬布斯是註定永遠不可能獲得「年度最佳父親」獎的,哪怕在他有大把空閑時九九藏書間的時候。他在給予孩子關注方面有所進步,尤其是對里德,但是他主要的關注點還是他的工作。他對兩個小女兒經常是有距離而冷淡的,跟麗薩又鬧矛盾,作為一個丈夫也常常是脾氣暴躁。
這種處事態度的部分源起,是他傾向於認為所有事都是非黑即白的。一個人不是英雄就是蠢材,一個產品不是奇迹就是垃圾。但是他可能會對更加複雜、不清晰或差別不明顯的事情表現出困惑:結婚、買沙發,抑或是承諾經營一家公司。另外,他也不想做註定失敗的事情。「我想史蒂夫是想評估一下蘋果是否可以被挽救。」弗雷德·安德森說。
喬布斯用了行政樓層董事會會議室旁邊的一間小辦公室,明顯地避開阿梅里奧在角落裡的大辦公室。他參与到公司業務的所有方面:產品設計,業務整合,供應商談判,以及廣告代理商評估。他還認為必須止住蘋果高層員工的流失,所以他決定,要給他們的股票期權重新定價。蘋果股票已經跌了太多,期權已經變得毫無意義。喬布斯想降低行權價格,這樣期權就又有價值了。當時這在法律上行得通,但是不被認為是良好的公司行為。在回到蘋果的第一個周四,喬布斯召集了董事會電話會議,提出了這個問題。董事們猶豫不決。他們讓他作一下法律和財務研究,看看這個變化意味著什麼。「這事必須要儘快做,」喬布斯告訴他們,「我們正在流失人才。」
我們剛剛把皮克斯做上市,我很高興在那兒做CEO。我從未聽說過有人同時做兩家上市公司的CEO,即使是臨時的,我甚至不確定那是否合法。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做,或我想怎麼做。我很喜歡有更多時間跟家人在一起。我左右為難。我知道蘋果的情況一團糟,所以我想:我願意放棄現在這麼好的生活方式嗎?皮克斯的股東們會怎麼想?我跟一些我尊重的人進行討論,最後在一個周六的早晨給安迪·格魯夫打電話——實在太早了。我給他列舉好處和壞處,說到一半他打斷我說:「史蒂夫,我才不在乎蘋果會怎麼樣。」我愣住了。就是在那個時刻,我認識到我是在乎蘋果的——我創建了它,它的存在對世界是件好事。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決定暫時回去幫他們招聘CEO。
「我以前完全被史蒂夫給騙了,」她說,「我真覺得自己像個傻瓜。」
接下來的時間他們探討了蘋果未來的發展重點。喬布斯雄心勃勃地想建立一家可以長盛不衰的公司,他問馬庫拉如何實現。馬庫拉回答說,長盛不衰的公司都知道如何重塑自我。惠普就是如此:它以生產小儀器起家,後來成為生產計算器的公司,再後來成為生產計算機的公司。「蘋果在個人電腦領域被微軟擠出了局。」馬庫拉說,「你必須重塑公司,做點兒其他東西,比如其他消費品或電子設備。你必須像蝴蝶一樣華麗變身。」喬布斯沒多說什麼,但是他同意這個觀點。
為什麼喬布斯不抓住這個機會?為什麼他會不想接受這個20年來他看似很渴望的工作?當我問他這些問題時,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