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酸我了。」

安和路上，鋼琴酒吧。「難得會找我出來。」

「有錢也不是富家公子的錯。」孟學嚴肅地看著文姿。「……」文姿愣了。

「……仔細想想，好像是這樣。是，我們沒吵過架。」孟學啞然失笑。

「富家公子的父母，不是安排了門當戶對的好親事？」文姿追問。「好親事不是好愛情。」孟學說。

「不像是你會做的事，就不要去做。」文姿突然覺得孟學很可憐。「男人露出弱點的時候，是不是反而是最可愛的時候？」孟學突然reａｄ•9９cｓw•com發笑。

文姿突然嘆氣：「謝謝你一直逗我說話，不過我自己知道我現在就像刺蝟一樣，不會、也不想討人喜歡，如果你覺得受夠了，隨時都可以走。」文姿的頭髮垂到了桌面。孟學失笑：「你跟我真的很像。」「我不覺得這是讚美。」

「或許是吧，只可惜我不是那種很有母性的女孩。」文姿失笑。「認識你到現在，兩年了吧？你知不知道什麼時候你最有女人味？恐怕就是現在。」孟學頗有感觸。

「有錢九*九*藏*書又不是對方小姐的錯。」文姿搖搖頭。

兩人沉默片刻，讓清脆的鋼琴聲填補沒有言語的空缺。「是阿克吧？」孟學看著酒杯。文姿沒有回答。

「也許……就是多了太多的東西吧。」文姿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喜不喜歡，如果可以化成一張評估表，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所謂的愛情故事。

「正視我這個人，我並不比阿克差，或者這麼說，我了解童話故事里的女孩都喜歡執著努力的窮男孩，但我始終不明白，阿克的這些特質我也有，而且，read.99csw.com還多了許多阿克沒有的東西。」孟學很認真的眼神。

孟學換了個話題，聊到父母強力安排的親事，聊到父親一直逼著他離開賣場，到總公司擔任亞洲區區域經理。孟學的語氣沒有怨懟，也沒有過溢的激昂，一貫的自我嘲諷。文姿靜靜聽著。「所以，這是一個富家公子想擺脫父母庇蔭，極力證明自己的故事？」文姿反問。

「那就別想台詞了，靜靜地一起喝酒，我醉了，別讓我醒來時發現躺在陌生人的床上，就算夠朋友。」文姿喝光杯中的酒read.99csw.com。「好。」孟學同意。兩人乾杯。「新婚快樂。」

「如果你想說，你羡慕阿克可以傷我的心而你卻不能，我勸你把這句話縮在喉嚨里就好，否則我立刻走人。」文姿瞪了他一眼。孟學不置可否，頓了一下。然後放棄了某句想說未說的話。孟學將空杯子放下，酒保自動為其再倒一杯。

「如果我現在向你求婚，會不會很唐突？我隨時可以拋下那畸形的婚約。」孟學很認真，眼睛看著文姿垂下的秀髮。

孟學笑，反而更開心了。

「如果其中能添加一點愛情的成分就九九藏書好了，富家公子會有活力得多。」孟學嘆氣。

「會傷心、會發抖、會在夜店買醉、會聽富家公子發牢騷裝可憐嗎？」文姿的手指撥弄著酒杯里的冰塊。「台詞都被你搶光了。」孟學莞爾。

「悶了一個小時，你只是喝酒跟發獃，卻不跟我說話，要是在從前，我會以為你在跟我吵架呢。」孟學微笑。「你記錯了，我們沒有吵過架。」文姿很冷淡。

「真羡慕那個渾蛋。」孟學抓著酒杯的手突然緊繃。

兩隻酒杯，淡淡的鋼琴聲，若有似無的氣氛。手中的杯子，輕輕敲著文姿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