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一愣，隨即莞爾。

對於很多不愉快的記憶，文姿只剩下不斷反芻后的想法，遺忘了感覺。

文姿說話的方式還是一樣，只是表情輕鬆多了，也少了稜角。「犧牲一切的愛情，不是格外珍貴嗎？」孟學失笑，他發現自己還是對這個女孩子深深著迷，無法自拔。

隆隆聲。文姿抬起頭，看著劃過read.99csw.com天際的飛機。三年，夠了。

「好久不見，工作還順利嗎？」孟學慢慢走過來，自己坐下。「托你的福。」文姿笑笑，的確如此。

在巴黎，她生活得很好，常常搭著火車，循著以往的計劃在歐洲四處旅行。或許她從來沒有這麼愜意過，因為她已將所有沉重的東西都hｔｔｐs://rｅａｄ.9９csw.ｃoｍ寄回遙遠的小島。

異國相逢，兩人坐著聊天，詢問彼此的生活。三年了。

「如果你想告訴我，離婚是因為我的話，我想還是別了吧。」文姿說。孟學會在法國找到她，當然不可能是巧合。孟學的一舉一動都充滿了事前的想法。

法國。

「我要回台灣，找一個人，把心裏九-九-藏-書的話說清楚。」文姿若有所思。「阿克？你對他還有什麼話要說？」孟學有點心虛，手掌輕輕拍打桌面。

「我欠他一個真誠的祝福。」文姿看著手中的咖啡，「因為我還是很喜歡阿克。解放了他，才能真正解放我自己。」

「沒。」文姿坦白地說。

穿著羊毛黑大衣的高大男子，笑笑看著坐在香榭大道旁九*九*藏*書品嘗咖啡的女孩。

文姿讓這座步調悠閑的城市，以最自然的節奏，治愈了自己黯淡破碎的靈魂。

「我離婚了。」孟學說，卻一點也不遺憾的表情，「說過了，強摘的瓜不會甜，我父母跟對方家長，也開始同意這點，或學著同意這點。我前妻當然舉雙手贊成。」

「愛情如果犧牲一切就可以換取，會不會反而太九*九*藏*書廉價了？」文姿回敬，笑得很優雅。

飄浮著濃密咖啡香氣的城市，巴黎。

「有新的，喜歡的人？」孟學不安地問。在異國氛圍里，尤其容易產生戀情。

孟學嘆氣，自己在這個女孩面前完全沒有反擊的能力，想同意她的論點，卻又很不甘心。

「那我能不能……」孟學一股熱情再度上涌。文姿搖搖頭，示意孟學別再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