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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懷念的起點

第四章 懷念的起點

「開始進場!」機械的廣播聲音。
「這麼遠,怎麼丟啊?」野茂英雄痛苦地搔頭,大概只有夢幻一隊中,號稱地上最強左投的老將藍迪強森勉強可以招架四十五公尺的超長距離吧。
「棒球星隊!第一棒!火山!」比賽司儀大叫,一道綠色光芒照耀著從選手休息室跑出來的巨人,他魁梧的不得了,整個身體就像一座隨時都在爆發的活火山,金田一遠遠就感覺到火山的爆發力。
棒球星人的暴民大軍已經進入乙妃沙蟲洞,三天後,地球即將變成滿目瘡痍的廢墟。
然後第三隻、第四隻、第五隻。
「兒子,真可惜你來不及長大,要不然爸爸一定陪你在後院玩棒球,你當投手,爸爸當捕手。」雪梨,一個父親疼惜地看著他剛剛滿月的兒子,坐在市中心廣場的大屏幕前。
此時,兩百多名棒球星人的拉拉雜雜介紹也結束了,司儀一句「地球球員出來領死」后,比賽就在無數個壯觀煙火、地球球員的嘆息、所有守在各大廣場收看轉播的數十億雙眼睛中,登場。
粉紅女從來沒看過棒球賽,但黑人牙膏可是職棒兄弟象隊的死忠球迷,自從他知道入選世界夢幻三隊、之前正在紐約大都會隊打球的陳致遠被棒球星人綁架后,他就很賭爛,一直嚷著要來看棒球星人的惡形惡狀。
「要爆啦!」馬怪爾大吼,暴力一擊,響亮的命中球心聲劃破球場。
「阿綸,右邊。」少婦指著自己的嘴巴右邊。
粗眉大嘴,老虎般昂藏不懼的明亮雙眼,嚴重的口臭,長滿鬍渣的半張臉,還有絕對超過一星期沒洗澡的濃濃體味。
「投手有什麼好緊張的?我們可要應付專投時速三、四百公里觸身球的王八蛋啊!」張泰山已經穿上橄欖球隊的護甲,但整個人還是魂不守舍的。
「拜託,底下是在打棒球咧!」黑人牙膏沒好氣地說。
「白痴地球人,那種孱弱的體格跟我們強壯的棒球星人有什麼好比的!他們的夢幻一隊只有一個韓國球員,又怎麼跟我們的連環作弊攻勢比?降下磁浮球場!」棒球星總統抽著雪茄,冷冷地說。
陳金鋒不為所動,專註地看著三個投手。
柯宇恆已經坐在台北一零一大樓的避雷針上,坐了整整兩天,風雨不走。
「怎麼可能,赤川這傢伙一定是搶到了兩把槍,從天堂一路幹掉五百多個天使,特地下來看這場超屌的棒球賽啊!」金田一心情愉快到無法言喻的地步,這場棒球賽看或不看已經沒有這麼重要了。
「讓他們嘗嘗我的愛情一拳!」義智卻吼了起來,翅膀震動。
而小小的彈丸之地台北,也在這一天擠進全世界最狂熱的棒球迷,成為這個星球棒球用語密度最頻繁的地方,即使已經有三支夢幻棒球隊遭到棒球星人的武力綁架,但這群熱愛棒球的粉絲們希望在死掉之前,至少能目睹第四支地球夢幻隊如何奮力一搏,與外星人來一場激動人心的比賽。
一個少婦抱著一個三歲小鬼,跟一個精神奕奕的男子坐在一起,吃著烤香腸。
「沖!沖!沖!」黑人牙膏激動大叫,然而原本應該在地球規格球場絕對是支全壘打的漂亮一擊,在碩大三倍的球場外野上空漸漸疲弱,抗拒不了地心引力掉了下來。
金田一對老拍文件的記憶,再也不需要停留在那一秒,電梯打開的瞬間。
赤川搖搖頭,笑道:「你金田一八零的天才腦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亂七八糟,跟我一樣。」
金田一與小喵拳頭碰拳頭,說:「沒錯!」他是真的不在乎生死,死亡不過是讓他提早遇到那個跟他一起唱虎豹小霸王主題九*九*藏*書曲的笨蛋。
「不會是這麼混帳的比賽吧?」坐在計分板上的黑人牙膏愣住了。
「殺身成仁!死亡並不可怕,但我們一定要贏得比賽!」北京,天安門廣場,近百萬條硬漢在超大的投影布幕前憤怒地吼著,手裡揮舞著藍色的大旗。
地球代表隊現在的士氣極其低落,每個人都很想當英雄,卻心知肚明自己只會死在球場。另一方面,也因為台灣是地主的關係,在夢幻一、二、三隊都被綁架的情況下,找來的球星都以亞洲地區就近取材為主,來不及將整體戰力做最佳全球化的編製。
小喵點點頭,可愛地握緊拳頭說:「但是我們一定要贏這場比賽!」
終於,柯宇恆在百般困頓中,無意間又提高了自己的能力門坎,發現二二八紀念公園有非常稀薄的奇垮克意識。
啪!球進入捕手手套。
「嘖,沒派出我們的瘋狂觸身球之神對付你們,已經太仁慈了。」取代奇垮克擔任先發捕手的火山恐嚇站在一旁的張泰山。
然而棒球星人預定分給地球人的座位席,卻只有三十萬人的空間,於是在北京、上海、東京、漢城、紐約、倫敦、巴黎等地的街頭到處都是巨大的電視牆,無數球迷穿著藍色的棒球衣,眼睛擒著淚水,拿著瓦斯喇叭跟啤酒坐在地上,手拉著手,等待地球上最後一場棒球賽的轉播。
「不知道地球夢幻第四隊都是誰啊?已經有三隊被綁架了,聽說已經沒有球員願意被聯合國徵選了不是?」金田一牽著小喵,走進磁浮光束底下。
三百公里快速直球從右邊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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夾在東側與西側中間的,則是來自各個星系的賭客與觀光客,每個異星人都忙著用種種通訊器材確認盤口大小跟投注狀況。
看看地球,經過幾天的迷亂與強迫冷靜,現在全陷入了無與倫比、歇斯底里的激|情。
野茂英雄的鼻頭都沾到了從遠處飛來的砂石,擔任捕手的麥克皮耶薩更是被狂風卷得頭昏腦脹。
「我們來玩玩他吧。」棒球星教練得意洋洋,向投手丘做出暗號。
註釋:
一起床就被國安局綁架的陳金鋒,嘴巴含著從今天早上就一直沒有拿出來的牙刷,眼神空洞表示同意,嘴角流出白色的牙膏泡沫。
「讓他們嘗嘗我的愛情一拳!」義智忿忿不平,擺出拳擊姿勢。
「棒球啊棒球,真高興臨死之前還能跟這麼多人一起看場球賽,希望在天堂能夠遇見我最崇拜的貝比魯斯啊。」東京,巨人隊的老球迷擦著眼淚,在東京巨蛋里與數萬人一同看著巨大的電視轉播牆。
「熱血笨蛋。」黑人牙膏杵著下巴,靜靜地看著喝著可樂的少婦。
「外星人果然有些門路。」金田一嘖嘖稱奇。
陳金鋒眯起眼睛,全神貫注。
「快點來吧,在他們得到一百分之前,快點來吧。」勃起祈禱著。
「太可惜了。」赤川跟金田一異口同聲。
於是,得到指令的三名卑鄙投手,便輪流用三記時速接近四百公里的快速近身球捉弄張泰山,每一球都距離張泰山緊繃的身體不到五公分快速擦過,用意十分惡劣,讓張泰山幾乎不敢喘息也不敢挪動身子。
巨大的磁浮棒球場啪啪啪啪降下一百道磁浮光束,直通到台北地上。
「績效再爛也不會有那個死胖子爛,他根本就是個失控的瘋子,整天拿著絕情剪喀擦喀擦剪掉所有看得到的紅線,比我還怪……」黑人牙膏喃喃自語,他的心神卻飛到腳底下的三十萬read.99csw.com觀眾中,某個小焦點上。
「我說啊,萬一戰爭真的爆發,到時候死神團隊可就忙壞了,說不定我們也會被征派到死神團隊去,因為我們的績效實在太差了。」粉紅女說,跟黑人牙膏坐在龐大的計分板上,搖晃著腳丫子。
火山全身肌肉賁發,惡狠狠地咒罵:「聽說你叫做野茂英雄?既然有英雄兩個字你就快投啊!你以為綁架我們的第四棒,我們就沒有強棒了嗎?太天真了!」
粉紅女一直很喜歡西方邱比特的造型,實在是太浪漫了。
三個卑鄙投手嘻嘻哈哈地互看一眼,這才由中間的投手投出兩記時速兩百多公里的變化球,讓驚魂未定的張泰山被虛虛實實的戰術給陰掉,連球都沾不到邊就下場了。
「用核子彈把那些棒球星人轟回去!」這句話被四十多種語言到處咆哮著,許多人隨身攜帶武器在大街上、廣場上集結,準備跟棒球星人決一死戰。而美國境內一萬多顆核子彈頭已經隨時待命,準備將外星人的宇宙飛船連同自己的家園一起炸翻。
「換棒球星人攻擊!」山繆星的裁判宣布。
然而棒球星與地球之間的最後棒球賽,卻不能不舉行。在地球毀滅以前,棒球星總統仍決意要拿走「棒球發源地」的頭銜。
三名奸詐成性的投手一起抬腳,慢慢地將球舉起。
「嘻嘻。」小鬼伸手將嘴角右邊沾到的西紅柿醬給擦掉。
野茂英雄失魂落魄地登上投手丘,然後發現他跟敵隊的第一棒,壯漢火山間的距離好遠好遠。
「今天到底有什麼特別呢?難道是天堂放大假?」小喵也開朗地擁抱赤川。
「真讓人看不下去。」赤川破口大罵,金田一向場中猛砸吃到一半的紅蘿蔔。
「來啊!下一支就要打得你們滿頭包!」陳金鋒大吼,雖然他握緊鋁棒的手腕,已經被時速三百公里的快速球震得很酸麻。
深深吸了一口氣,身經百戰、隨時準備宣布退休回日本擔任球隊教頭的野茂英雄立即鎮定下來,在腦海中慢慢矯正自己剛剛的投球高度,然後慢慢睜開眼睛。
精神抖擻的丈夫拿起望遠鏡,盯著藍色的選手出場門,身為藝術家的他決定為這場比賽做一首熱血奔騰的曲子。
然而,就在枯燥又綿綿不絕的出場介紹中,地球夢幻四隊的選手休息室里,正上演一出頹廢戲。
緊接著,比賽司儀從容不迫地一一介紹棒球星星球代表隊共計兩百正式球員,冗長又十分無趣,三十萬地球人紛紛大呼噓聲抗議。
「地球原始人先攻!」山繆星的裁判與各壘主審都已就位,因為根據「運動熱血法則」來說,後攻的隊伍若是逆轉勝的話,一定會讓全場觀眾感動到不行,所以棒球星人儘管確信勝利已經在手,但還是很迷信地選擇後攻。
裁判遺憾地說:「三好球,三振出局。」
「走!奇垮克曾經到過那裡!」柯宇恆將蝴蝶含在嘴裏,朝二二八紀念公園俯衝過去。
「小朋友,我不知道你是怎麼闖進來的,不過,這個拿去吧。」上了年紀的克萊門斯懶洋洋地將一顆簽名棒球遞了過去,勃起高興地收下,雖然他對棒球一無所知。
第一棒,張泰山穿著橄欖球專用的護甲,戰戰兢兢地盯著三名卑鄙投手。
「好彆扭喔,為什麼我們不乘風飛就好,要搭磁浮光束上來?」一個穿著旗袍的妙齡女子可愛地埋怨著,她的笑容充滿粉紅色的幸福。
棒球星的三名卑鄙投手一齊抬腳,狡詐地在同一時間做出三種投球姿勢!
她當媽媽的樣子真令人感到溫暖。
「一好三壞!」裁判宣布,球已經落入火山的手套里。
「喝啊!」野茂英雄一投,球飛快前進,但碰一聲在二十公尺遠的地方落地,滾啊滾的,是個超級糗的大暴投。他還不習慣這種距離。
外野手輕易接住,結束了地球隊備受欺凌的上半局。
每個角九九藏書落,每顆心,每雙眼睛,每一件藍色的拉拉隊服,都在注視即將登場的最後一次,也必然光輝燦爛的棒球決戰。
「兩好三壞!」裁判宣布。
「哈!」火山突然用力一拍陳金鋒的大腿,陳金鋒猛一分神,球已經進了火山的捕套里。
野茂英雄傻傻地看著火山大步跑完壘包,輕輕鬆鬆得到第一分。
球快速飛過所有內野近百名游擊手,狠狠沖向外野。
「呼,如果這是場噩夢,快快讓我醒來吧!」野茂英雄奮臂一投,時速一百五十公里的「慢速球」軟綿綿地飄到本壘前時,已經變成了快要觸地的下墜球。
比賽開始!
「別急,現在才下午四點、天色還亮,等一陣子救兵就會會到的。」一個瘦瘦的大男孩安慰著大家。
不僅見過,還很眼熟。
山繆星主審嘆口氣:「一好球。」心中對擔任這種爛比賽的裁判感到很無奈。
「哈,沒玩過的東西當然要嘗試看看啊。」一個頂著黑人卷卷蓬鬆頭的男人笑道,一邊講話一邊從嘴巴里吐出白色的焦煙。
金田一與小喵兩人都穿著藍色的拉拉隊服,東張西望尋找好的位子。他們倆都是松井秀喜的第一號球迷,自從知道這個比賽地點,立刻透過勢力龐大的柚幫買了到台灣的機票,在台北胡亂逛了六天。這幾天金田一也想發揮長才、尋找失蹤的奇垮克,可惜一點頭緒都沒有,而老將松井秀喜加入的夢幻三隊也在昨天早晨遭到集體綁架。
小喵不解地看著赤川,他的頭上有個閃亮的光環,而金田一隻是一股勁的傻笑,拉著小喵坐到赤川身旁。
「那個叫火山的球員看起來好壯,會不會有兩百公斤、兩公尺八啊?」張志家嘴裏咬著棒球,眼神有些茫然,他是夢幻四隊的中繼投手。
休息了十分鐘,攻守立即交換。
猛力空揮,塵土飛揚。
「哇!不倒人!你可真是千里迢迢啊!」粉紅女摸著義智充滿白色羽毛的翅膀,羡慕極了。
許多金黃小圓球從座位底下的細長管子彈射出,然後飛到半空中破開,紛紛流泄出立體的彩色顯影、融合在一起,居然變成數百個巨大的比賽實況畫面,各個角度,各個守備位置,內野外野,全都一清二楚。
根據最新的星際棒球賽規定,只要有其中一隊得分滿一百,比賽就提前結束,省得浪費時間。
「各位觀眾!眾所矚目的棒球星人VS地球原始人的最後棒球錦標賽即將在十五分鐘內開打!現在開始介紹兩隊選手進場!」棒球星人擔任的比賽司儀舉起粗大的手,用力一揮,原本擔心球場太龐大、會因此看不清楚比賽狀況的地球觀眾突然眼睛一亮。
地球上每個收看轉播的人都在摔東西大罵無恥,大街小巷都在失控暴動,北京領導人甚至已經抓狂到準備朝磁浮球場發射第一枚核子彈。
「一壞球!」山繆星裁判宣布。
第七天了。
「哈哈哈哈哈哈!」赤川一用力把將金田一拔起,金田一聞到熟悉的酸臭味,也大笑起來。
「有什麼特別嗎?」一隻雪白身影大刺刺地從雲端飛下,碰一聲坐在黑人牙膏與粉紅女旁邊。
忽高轉低的變化球逼近!
「屏氣凝神,腰馬合一。」陳金鋒憤怒地咬著牙刷,看著三個卑鄙的投手同時抬起腳來。
球投出!
然後第二支全壘打再度穿過所有守備,輕落到觀眾席上。
大男孩在半個小時前將準備烙跑的老教練打暈后,就一直跟所有的球員保證奇迹即將出現,而地球必然獲勝。
等待已久的各國地球人們鼓起胸膛,勇敢踏進磁浮光束里,讓莫名其妙的高科技將read.99csw•com他們傳送到遼闊到很誇張的棒球場,而無所不用其極的烤香腸攤販也推著小吃車笑咪|咪地走到光束底下,將看棒球比賽必吃的美味帶到宇宙最受矚目的棒球盛事上。
「再一個就結束一局上啦!」火山大聲說道,退休多年的棒球怪物馬怪爾登上了打擊區。
「會個屁。」佐左木主浩看得下巴都快摔下來了。
三名棒球星的卑鄙投手一齊冷笑,快速投出三取一的變化球。
「呼,看起來,值得一拼啊!」陳金鋒熱血上涌,鬥志上揚。
火山啐了一聲,大棒由下往上一勾,命中球心,球一瞬間就穿過遙遠的全壘打牆,落到西側的觀眾席上。
「一好三壞!」山繆星裁判不悅道,他實在看不過去棒球星人用誇張的快速壞球威嚇張泰山,卻又不敢判危險投球,免得遭到殺身之禍。
「就是這個味道啊!你果然是臭死人的赤川!」金田一邊笑邊哭,緊緊抓著他的老朋友,永遠的拍檔。
赤川不答,神秘地翹起二郎腿,他卻沒穿著藍色拉拉隊服,還是那件破舊的大風衣。
漂浮在台北上空的棒球星宇宙飛船,底盤慢慢打開一個大洞,垂降下一座遼闊無比、視野極佳的棒球場,可以容納觀眾六十五萬人,而比賽的空間也比地球標準規格的場地要大上整整三倍,這座巨型棒球場採用第七代的抗星球引力磁浮底盤,可以無聲、無時間限制滯空。
「咦?」金田一坐下后,原本正咀嚼著紅蘿蔔的嘴巴卻停了下來。
「夢幻三隊的魏克菲德的蝴蝶球你會不會?」張志家獃獃地問,似乎只有這種飄忽不定的慢速球有機會閃過這種強猛的揮棒。
「鬼鬼祟祟的。」金田一一手搭著小喵,一手搭著赤川,此刻的他是全宇宙最快樂的人了。
就這樣,陳金鋒在張泰山之後忿忿下場,留下半場觀眾的憤怒咆哮。
「真希望我最崇拜的松井秀喜平安無事才好。」小喵的小指勾著金田一,眉頭微蹙,一眨眼就到了磁浮棒球場。
此時球場陸陸續續傳送了許多人進來,全都被分配到球場的東側,而球場西側早已擠滿了從棒球星一路帶過來的三十萬專屬拉拉隊,個個拿著由宇宙最堅硬的金屬霹靂鋼所冶鍊出的球棒,穿著綠油油的制服大吼大叫奇怪的語言,翻譯過來就是地球人去死去死之類的話。
「我們棒球星隊一定要在第一局就結束比賽,才顯得出實力的差距!」總統憤怒地下達指令。這幾天奇垮克遲遲沒有一絲音訊,讓他臉面無光,更有痛失英才的憤慨。
陳金鋒大駭,獃獃看著火山,又看了看懦弱的山繆星裁判,說:「不……不會這麼賤吧?」他從來沒想過,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韓國隊更沒有運動精神的隊伍。
三名卑鄙投手故計重施,一下子就給了陳金鋒三個驚險的超速壞球后,讓原本睡眼惺忪的陳金鋒氣得大夢初醒,一股怒火油然而生。
「要是馬怪爾再年輕個十歲,說不定真的擊成了一支甩尾的全壘打啊。」黑人牙膏嘆氣,看著馬怪爾神情落寞、氣喘吁吁地走進休息室。
每一個壘包都有至少五、六個壘手守護著,五十多個內野遊擊手或坐或蹲或烤肉,什麼球都別想從他們的跨下鑽過,而大的不象話的外野居然也有一百多人懶洋洋地隨處走動巡視,更誇張的是,站在投手丘上的棒球星人投手竟有三人之多,每個都一副「是的,你沒有看錯」的流氓表情。
「這麼高的好球帶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我看,張志家,還是你當先發吧。」野茂英雄兩手亂抓著頭髮,整個人已經神經錯亂了,他真搞不懂自己已經退休好幾年了,怎麼還會被日本自衛隊強迫徵召。
「呵,那小鬼也叫阿綸耶。」黑人牙膏笑嘻嘻的,好像神經病一樣。
全場地球觀眾歡聲雷動,連不愛看棒球賽的粉紅女都忍不住大聲叫好。
他巨細靡遺地搜尋整個台北read.99csw.com地區的奇垮克腦波反應,包括殘存的意識空間,以及可疑的邏輯痕迹,即使強悍如他也已十分疲憊。
正是勃起。
陳金鋒瞪大眼睛,瞳孔縮小,停止呼吸,揮棒!
良久,小喵張大嘴巴了老半天,總算問了一句正常點的話:「赤川,你……你怎麼……」
於是陳金鋒用魔鬼般的集中力,連續敲了八支界外,一支比一支接近場內,一支比一支遠。
「一起死在這麼奇怪的地方也挺浪漫的呴?」金田一笑嘻嘻地說,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根紅蘿蔔,清脆地啃了起來。
「哼哼哼哼,要是我還活著,我一定下去打夢幻四!讓那些沒品的外星人嘗嘗我石破天驚的愛情一拳。」義智擺出拳擊姿勢,一副萬夫莫敵的模樣。
哼。陳金鋒傲然站定,不被剛剛的揮棒落空影響。
坐在他前面的高大男子背影,他依稀見過。
金田一很快找了個距離打擊者很近的好位置,跟小喵坐下。
「吠什麼?打擊手又怎樣?我退休那麼久,現在的復出可不是要聽你們哭著叫媽媽。」馬怪爾忿忿地說。事實上這個全壘打怪物也是被強迫復出的,當夢幻三隊再度遭到棒球星人明目張胆從五角大廈綁架后,他就打包好行李要去拉斯韋加斯沙漠中、找間小旅館躲起來,沒想到FBI強自將他壓上飛機,連同許多退休多年的名將空投到這個球場。
第二棒,迷迷糊糊的陳金鋒含著牙刷上場。
是右邊!
可惜,第二球飆來后,又是一記揮棒落空的好球。
選手休息室,張志家跟佐佐木主浩面面相覷,冷汗直流。
「糟糕,是哪一個?」張泰山大呼不妙,等到他發現只有最左邊的投手真正投出一記內角滑球時,他已來不及揮棒。
所幸投手與本壘間的距離比地球長了三倍……足足有四十五公尺之遠,因此將時速三百多公里的球的壓迫性降低了不少,陳金鋒開始習慣判斷三球選一的惡劣招式后,竟在第三次揮棒擊出一個漂亮的界外,也咬斷了嘴巴里的牙刷。
「發明棒球的我們,是最偉大的!發明核子彈的我們,也是最偉大的!美國人萬歲!」紐約,洋基隊主場,數萬人喝得醉醺醺的,吃著滿山滿谷的熱狗,拿著啤酒不停大叫這句話。
但地球棒球代表隊一點都沒有犯規的打算,他們都是一等一的棒球漢子。
「你還是那副蠢模樣,兔子。」高大的男子轉過頭來,爽朗的聲音。
赤川微笑,摸摸頭說:「今天,是很特別的一天。」
不僅眼熟,心還很熱。
「喔,你們真有緣份啊。」粉紅女嘟著嘴,假裝可憐地歪著頭。
但,在場的三十萬個地球觀眾都發現到,這個球場儘管寬闊的不得了,但場內實在好擠。
「嘖,都不怕這些光束會把我們的靈魂攪散。」粉紅女嘴巴這樣講,但她隨即被滿場六十萬觀眾的盛大場面給吸引住。
「是啊!外星人都可以來地球比賽棒球了,赤川跟我們坐在一起也沒什麼啊!」金田一興奮大吼,手中的紅蘿蔔早已被他雄渾的手勁給捏碎。
「可恥!」火山摸摸額上的三隻菱角,輕蔑地說。
剛剛陳金鋒奮力與逆境搏鬥的畫面,已點燃退休已久的棒球巨獸馬怪爾心中的一團火,此刻的馬怪爾感覺到……
「赤川!」金田一震撼大叫,整個人都往前撲了過去,他真不希望眼前的笨大壯漢只是個念念不忘的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