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還得有本事把比賽打得有個人特色，這樣職業生涯才能長久啊！」布魯斯得意洋洋地說：「不然你以為我這把年紀了怎麼在暴風級里打架？有些觀眾就是喜歡我這個流氓調調。」

「如果你在場上被打得很慘，靠，記得想想讓你最生氣的往事！」布魯斯又開始那套精神勝利法：「然後你就會充滿力量，每一拳都能KO王凱牙！當然，你也得先打中他才行。」

我不禁莞爾，也許我該親自去翻翻王凱牙的比賽錄影帶來觀察。當老闆是個天才時，徒弟格外辛苦。

我懷疑過布魯斯是不是無心教導我，但我在拳館的資料收集室中翻箱倒櫃，找到九_九_藏_書幾片布滿灰塵的光碟，觀看布魯斯過去在全盛時期的比賽，天，那真的是一連串毫無技巧的暴力競技，布魯斯擁有的野性跟爆發力，讓他在兩公尺以上的長人陣中稱霸，而稱霸的過程跟技巧絲毫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點點頭，在跑步機上以連續跑了兩個多小時。我已經準備好了。

無時無刻，這裏都瀰漫著一股讓人悶得透不過氣的鹼味。

「對了，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打練習賽？正式比賽前至少來個兩回賽吧？」我說，將啞鈴加了兩磅。

布魯斯沒有亂逼我，拿出兩張不限場次的低級門票，說：「拿去給你的女人跟朋友九-九-藏-書，叫他們來看比賽吧。這場比賽打贏了可以賺三萬，輸了也有五千，你打贏的話我抽一萬，你輸了我就全給你。」

不是重點呢。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我可沒想過去挑戰暴風級，我只要當上鯊魚級的拳王就很滿足了。」舉起三十五磅的啞鈴。

「對了，比賽前幾天可不要跟女人亂搞啊。」布魯斯耳提面命：「比賽完才可以鳴炮慶祝，知道么？」

「知道了老闆。」我哪來的女人。

「決定了，你第一場打架的對手，就是肯諾思拳館的王凱牙吧。」布魯斯看著比賽選手名單，說：「一百七十八公分，八十四公斤，擅長近距離的連續九九藏書左刺拳，絕招是輪擺式移位。懂了嗎？」

「輪擺式移位倒是不錯的技巧，不過你只要抓準時機，用那本郵購書上教的『鑽石反擊拳』把他的脖子打爛，你就贏了。」布魯斯鼓舞我。

布魯斯沒教過我什麼技巧，如果有聊到技巧之類的東西，他也只是用我看過的那本該死的郵購書當講義，隨便提出裏面某個破壞力極強的大招式。

「不然呢？」我開始感覺肌肉負擔增大許多。

我點頭道謝，讓布魯斯將門票塞在我的褲袋裡。

我吐吐舌頭，這種戰績其實已有中上的水準，布魯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有些道理的樣子。我停下啞鈴練習，讓肌肉鬆弛九-九-藏-書一下。

小拳館里，汗臭是男人最豪邁的香水，破損掉線的拳套是男人獲得尊重的記號。

「早就安排好了，從後天開始，一天打一場兩回合的練習賽。」布魯斯摸著下巴上的大鬍子，說：「一開始會很痛，靠，但我可不是叫你習慣痛就好了，想法子把比賽打得特別一些啊，聽你老闆的話就對了，幾場練習賽下來還不能知道你當不當得成職業拳手，在練習賽被打倒也不要緊，職業拳手不是光能贏就行了。」

布魯斯打了個哈欠：「生涯十八勝七敗，爛得要命啦，不過他打過三個拳季了，對你來說可是個老猾頭。」

雖然我知道，我在怎麼厲害都不會比音波俠還九_九_藏_書要了不起，但這不是重點。

我決心在心心姊姊面前展現我充滿氣魄的一面，在她的眼中，我是個永遠都長不大的小男生，而拳擊場上的戰鬥，或許能讓她知道我努力在變成一個男人。

也就是說，從頭到尾，布魯斯都只吩咐我不斷進行基礎的體能訓練，然後不斷重複，就跟所有的拳擊漫畫提到的一樣。

「王凱牙的戰績呢？」我控制逐漸醞亂的呼吸，在場上沒有比控制呼吸更能節省體力的技巧了。

布魯斯看我微笑，大概是生氣了，於是說：「別跑了，我們來舉啞鈴，就算你再有耐力，沒有把石頭打碎的力氣的話，你這輩子也只能在鯊魚級裏面打架，別想挑戰暴風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