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韓峰他們要看看工廠，葛守義忙在前面帶路。他微曲著背，一面走，一面說：「好端端的廠，說垮就垮了，五六百號人等著吃飯呢，真是可惜啊。」

「收到，六號，目標向你的方向駛來，注意跟蹤。」

還是龍佳開車，但她說什麼也不讓韓峰坐副駕駛座了，韓峰只得一個人坐後面。但他眼珠一轉，將潘可欣也推上了後座。

「因為他沒什麼品行！」只見龍佳柳眉倒豎，臉如掛霜。

龍佳和潘可欣都不知所措，韓峰提議出來吃飯，韓峰點的菜，而他又是三人中唯一的男士，她們沒想到，這位男士竟然……

「收到，跟蹤至西環然後掉頭，九號準備，目標正向你的方向接近。」

冷鏡寒又翻身睡下，「睡覺。我相信我的隊伍，你也該相信他們。」

「會不會考慮得太多了？梁興盛的廠早破產了，裏面有器械和鋼材，而看門的只是一個老頭子，這附近的人都知道。所以普通偷盜案可能性很大啊。」

「我只是覺得……」

韓峰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哼，生氣了。」

送走潘可欣后，車裡的空氣似乎凝重了許多，二人都不說話了。可過了一會兒，韓峰的手又搭在龍佳的肩頭了，龍佳一聳肩，怒道：「拿開你的狗爪！」

這時，冷鏡寒拿著一疊資料走了過來，道：「你看看這個。這是丁一笑這幾年在我們H市接過的案子，你看看能在裏面發現什麼問題。你們每人也都看看。」

丁一笑跌坐在椅子上，電腦繼續說道：「如果此時，你關上燈，拉開窗帘的一角，說不定你對面大樓上，就有警察正監視著你呢。」

「你說。」

夏末無力地揮揮手，「別提了，任務失敗。」

韓峰問：「葛老伯，這廠以前是做什麼的？」

雷婷婷道：「我還有個問題，這個血痕是怎麼形成的呢？」

「你說什麼！」韓峰一翻身爬起，穿衣服的動作不比冷鏡寒慢。

「對呀，你說會不會晚上有人找過那門衛，但開燈后發現死人了，因害怕而逃走了？」

「可梁興盛死時，不也像普通車禍嗎？就算不像普通車禍，也像普通騙保案，對吧？」

右邊戴眼鏡的說：「是啊，我也虧了不少，你想，以前都是非流通股佔總股本的絕大部分，現在要改成全流通，股價不跌才怪。」

等韓峰他們吃完，已經過去了一個半小時。韓峰和潘可欣擦著嘴，龍佳雙手搭在椅子上，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韓峰起身了，但他只拋下一句話：「看什麼看？誰有錢誰付啊，我先出去等你們。」竟然拍屁股走人了。

韓峰道：「這五家企業和這五家企業的負責人，都要監視起來。」

龍佳等人來后，韓峰得意地走出門去，對劉定強道：「胖子，該你上了。」

「喲嗬！」韓峰鼓起掌，「果然是搞電腦的，數據統計和電腦一樣精準。但是，裏面有什麼問題呢？又不是讓你做統計。」

「他們來回這麼多次，不會沒人看到。我們可以去前面的居民區調查取證。」

韓峰以手碰觸屍體的臉部，評判道：「已經死了十四個小時。」

二人回到廠房，張藝正在查看地面和那些機床，看到二人過來，問：「有什麼發現？」

龍佳道：「我告訴過你們了，是零件加工。」

「我覺得，只是我個人的猜想，好像我們的對手，知道我們的一舉一動。」

「不會。你想想屍體的位置，如果當時是關上門的，開燈必須開門，開門的話屍體肯定不在那個位置。」

車上，韓峰下巴枕在龍佳的座位靠背上，向前面的龍佳打趣：「我們這也算出差公幹吧？伙食報不報銷？」

一會兒，潘可欣又問道：「你家住在哪裡？什麼時候也帶我們去看看啊。」

監視一直進行著，冷鏡寒除了向上級彙報進展外，還同附近幾個城市的有關部門進行了溝通，以便在需要應急時得到全面的幫助。龍佳憋了一肚子悶氣查五家企業的資料，直到吃過晚飯都再沒和韓峰搭過一句話。

韓峰再走到門衛室外，對郭局長道：「我要看看屍體。」

丁一笑失聲道：「你說什麼，你不是說不可能查得到嗎？」

那女警看見韓峰后，確信他是一個活人，才舒了一口氣，不住地撫摸著自己的胸口，口中念叨著：「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冷鏡寒道：「沒有什麼新發現，我們走吧。明天白天再派人來調查。」

「啊！」李響驚呼道，「已經沒有人手了，我們請的派出所同志協助監控。可人家畢竟也有人家的事啊，總不能所有的人都來監視這一個案子吧？」

韓峰道：「咦？它怎麼跑過去了？」

韓峰遠遠看了一眼正在取證的人，馬上道：「不行，他們這樣怎麼行，通知劉定強，或者夏末，帶工具來。」

回到刑偵處，冷鏡寒他們正一人端一個飯盒，韓峰進門就道：「哈哈，我就知道你們又吃盒飯。」

韓峰在後面，不知做了個什麼動作，只聽潘可欣道：「嗯，你好壞啊，坐過去點，我怕了你。」龍佳聽在心裏，總覺得很不是滋味。

「兩天接連發生兩起殺人案，這很少見，而且這兩起案件都和你們有關係，看來這次你查的這個案子不太妙啊！」

韓峰這才清醒點，問道：「怎麼啦？」

「收到。」

葛守義一聽，馬上顯出無比的悲哀，道：「就在下個星期了，到時候，不知道新老闆會不會繼續雇我。」

「丁一笑他們家在H市的親戚，只有他叔父。他叔父沒有娶妻，一直一個人過。但是早在六年前，他叔父便去世了。丁一笑便是在一年後，來到H市，繼承了他叔父的房產，並開始在H市發展的。有一件事很有意思，我想你會感興趣的。你等著，我給你拿。」冷鏡寒說著就朝屋內走去。

韓峰理了理他那件不合身的西服，笑問：「是嗎？龍警官，你覺得呢？」

李響合上手機，一臉無辜，「吃炸藥啦？我又沒招她惹她，怎麼啦這是？」

興盛機械加工有限責任公司在郊區，很僻靜，距刑偵處約一小時車程。現在只有一名老頭兒看門。老伯叫葛守義，已經替梁興盛守了四年大門了。

李響道：「我帶路。」

「發現目標，重複一遍，發現目標，現在目標正朝華東路駛去。」

「找該找的東西。」韓峰和冷鏡https://read.99csw.com寒一人拿著一個探照燈，在辦公室里翻找起來。

夏末道：「不像，那些監視器都擺放在顯眼的位置，我看，倒像丁一笑自己安裝的。」

所有的人都看著他，韓峰緩緩地道：「以丁一笑的日常作息，根本沒有時間管理那些企業，他安排下這五家企業，一定有他的目的，一定要查清楚。」

一聽這話，龍佳特別反感，連對韓峰分析推理時那一點點好感也蕩然無存了，她不禁說了句：「這都是什麼人吶？」

韓峰凝眉沉思，「不想這個問題，你們查的丁一笑那親戚的資料呢？怎麼樣了？」

韓峰想了想，「好，下次我還帶你出來吃飯。」

「九號收到。」

監視中心設在丁一笑律師事務所對面的25樓，一名監視人員正小心地用帷幔遮住望遠鏡，監視著事務所里的一舉一動；幾名監視人員，專門負責與定點監控人員進行通訊聯絡。而夏末和張藝，則無精打采地坐在座位上。

走到門口，韓峰迴頭說：「對了，龍佳，去查一查丁一笑名下那五家企業的動向，包括他們的經營情況、人員調動、財務收支，越詳細越好。」說著，露出那一貫壞壞的笑容，跟李響走了。

郭小川指著韓峰對冷鏡寒道：「小夥子挺能幹的。」

「好的。呃，小劉，你出來一下，這位同志要進去看一下。」

同時，監視中心裏的夏末也在嘀咕：「丁一笑搞什麼鬼，這麼晚了還不回家。」

「他居然自己安裝監視器，那更說明他肯定有問題。」李響若有所悟。

冷鏡寒道：「不用找了，中間並不缺頁，而是這段時間，確實就是一個空白。」同時他對韓峰道：「我是無意中發現的，應該是半年多，丁一笑沒有接一個案子。」

「龍佳說，你們白天去看的那個工廠，守門的那老頭兒，死了。我們去現場看看。」

在潘可欣的指引下，龍佳將車開到大龍門酒樓的停車場，裏面停的多是寶馬、賓士、法拉利，就這輛警車顯得格格不入，連門口的迎賓人員對他們的熱情度也不高。

韓峰問李響：「監視布控得怎麼樣？」

龍佳與劉定強面面相覷，覺得韓峰這個人實在有太多不可思議的謎團了。

林凡把眼睛瞪得更大了，並和李響一起研究起來。冷鏡寒喝著開水，問道：「你真的看到了？你是怎麼想到的？」

冷鏡寒道：「我和你去。」

張藝道：「很奇怪，到處都是腳印，但是他們沒有留下——」

兩人又坐了半晌，潘可欣才擠出一絲笑容，「我……我有卡。」這一頓，他們吃了三千二百元。

冷鏡寒道：「張藝和夏末在想辦法裝監視設備，到時可省出一部分人力。」

張藝道：「或許是防止偷盜，但我們還很少看到防範得這麼嚴密的。我們準備在他車裡安裝竊聽器和跟蹤器，可他的車進車庫前竟然要經過反探聽監測。目前，他的辦公室只有一台監視器，監視範圍有限，我們可以請高手給他裝一個監聽器。」

林凡和李響一看韓峰他們回來了，忙問：「查得怎麼樣？我們剛聽說了林政的死因，太精妙了，你是怎麼想到的？」

「是啊，先是叫師傅來修，沒有修好，又找來那些洋人，也沒修好，說要送回廠方去，剛送走，這不就宣布破產了嘛。」

夏末一攤手，「丁一笑家裡和辦公室里，有另一套監控系統，而且，是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監控。你說，我們如何能避開一套監控系統，再去安一套。」

韓峰點點頭，暗嘆：「懂是懂，可還是破壞了現場。」

冷鏡寒分配好任務，龍佳負責對腳印、車轍以及現場的其餘痕迹拍照取證，劉定強在現場做初步驗屍，冷、韓、張三人進入了廠房。

「沒有。別看我一賣菜的，這出了人命，要保護現場，我懂。我打電話后，就一直守著這兒，直到那名警官來。」說著指了指小張。

「我說警察同志，我可以走了吧？我已經趕不上早集了，再去晚點，這菜可就不新鮮，賣不出去了。」

韓峰看了看從廠門延伸出來的兩道車轍，又問：「你通知警察后，到警察趕來時，這中間一段時間，可還有別的人來過？」

冷鏡寒打斷二人的話，提醒說：「前面有個高速路口，也應該有攝像。」

韓峰仔細地看了看煙蒂，煙嘴上印著品牌——黃果樹。

龍佳看著韓峰，韓峰拉長聲音：「回什麼刑偵處啊！我們去吃飯，回去就只能吃盒飯泡麵，那多無味。」

冷鏡寒扒拉著飯，點點頭道：「唔，該她出，只有她才想得到去那些地方。」又道，「工商局的傳真過來了，就在我辦公桌上，韓峰你看看。」

龍佳覺得像有一口惡氣堵在胸口似的，故意加大油門，警車呼嘯而去。

韓峰剛說完，林凡和李響倆人同時發出「咦」的聲音，將兩份判決書來回翻動著，似乎不太相信。他們翻動的那兩張判決書，前一張日期是一月五日，后一張卻是十月九日。

「嘿嘿。」電腦椅后的人發出陰陰的笑聲，「你怕什麼，一時三刻他們還找不到證據，不敢拿你怎麼樣。還有，他們雖然知道了林政是怎麼死的，但是，林政為什麼要死他們卻不得而知。而我們的目的，他們更是一頭霧水，計劃依然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不會受到絲毫干擾。但是，為了爭取更多的時間，我將在近日回到H市，還有，你可以啟動C計劃了。」

「好的，我們就分頭調查。有什麼消息及時聯絡。」

冷鏡寒一走，韓峰眼睛睜得老大，問林凡道：「喂，給我說說，你們在T市看見的那名女董事，究竟漂亮到什麼程度？」

冷鏡寒笑笑。

潘可欣倒是這裏的老熟客了，帶著韓、龍二人在大堂里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將菜譜遞給韓峰。很快過來了一位表情淡漠的服務小姐，韓峰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著菜譜一口氣點了十來個菜。韓峰菜名一報完，那服務小姐的表情馬上就變了，笑成了一朵花，因為韓峰點的菜，不論好壞，全是最貴的。

三人各拎一盞強照燈，燈柱在廠房中四處掃射，各式車床張牙舞爪，三人如同來到了外星人的飛船內部。廠房幽深而空曠，回聲很大，張藝仔細觀察了地面，道：「到處都是腳印，看來他們忙活了大read.99csw.com半天呢。」

韓峰打量四周，「好大的廠房啊，咦，這是怎麼回事？」

林凡道：「法院里就那麼幾位法官，丁一笑接的案件又大多發生在本市，當然就是那幾個人簽名了，這能算什麼問題。」他把文件接了過去，瞪大了眼睛仔細看。

廠里的大型機床沒有被毀壞的痕迹，只是地上一些散落的零件不見了，那些裝好箱的也不見了。韓峰道：「他們偷了零件。」

劉定強也感興趣了，問道：「冷處，那他靠什麼吃飯？」

韓峰思索良久，才道：「好啊，我就帶你去，到時候我們……哈哈。」

韓峰道：「新大樓？有多大？」

龍佳奇道：「冷處，你怎麼知道韓峰不會付錢？」

韓峰拿著資料走出來，將資料往桌子上一摔，道：「從前年開始，一年之間，登記在丁一笑名下的企業達到五家，其中有恆安、福安兩家礦業公司；福興和龍建兩家建築公司；一個小鋼廠，成安鋼材有限公司。就算他有一定的資本積累，但短短一年時間，突然這樣大規模地擴張，而他根本沒有經商經歷，管理和資金都是問題。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李響也跟在後面，「我們已開始定點監視，剛給冷處說了，現在你看看……」

冷鏡寒同時也問：「你吃過啦？」

韓峰扭頭，先往龍佳胸部看了一眼，才道：「羡慕嗎？天生的。」目光馬上又被另一個胸部吸引過去了。這時，兩個夾著公文包的中年男子從酒樓里走了出來，左邊穿黑西裝的道：「唉，又跌了，我這次是虧慘了。」

冷鏡寒道：「放心，這次我們去的地方是保護政府要員時用的秘密住所，保證沒有人來打擾我們的睡眠了。」

韓峰想讓他挪挪，伸手在那民警肩頭一拍。他的反應十分強烈，竟是全身猛地一震，同時發出「啊」的一聲低呼，險些癱軟在地。韓峰也被嚇了一跳，因為他知道，通常人在極度緊張或恐懼時，才會出現這樣的反應，可現在這屋裡就有四名警察，而且燈火通明，就算是普通警察，也不該有這樣的反應。

韓峰微微一笑，「好的，那我們告辭了，如果你發現有什麼情況，盡量不要惹人注意，悄悄給我們打電話，或者打110，記住了？」

韓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但故意不瞧龍佳，撇著嘴，一面向車走去，一面說道：「有覺不睡，枉自為人。我當然要睡。」

「吱吱吱……」大鐵門打開，廠房空蕩蕩的，各種零件散落一地，幾台大型車床放在廠房正中，一股油膩味撲鼻而來。

「不對！」沉思了片刻的韓峰突然道：「必須查一查那五家企業。」

「至少目前我是這樣認為。」

韓峰對李響道：「問問龍佳，她那邊查到什麼。」

郭局帶著他的隊伍，一路向南去查居民小區，一路向北查高速路口攝像去了。

「你說。」

「哈，哈。」韓峰乾笑兩聲，隨即不出聲了。

韓峰指著廢紙簍的灰燼，「不是被拿走了，是被燒掉了。」他將探照燈放在桌上，用鑷子從廢紙簍里夾出一張紙片，小心地放進證物袋。冷鏡寒問：「是什麼？」

冷鏡寒抬起頭，看了龍佳和劉定強一眼，「誰說的。他就是私家偵探嘛。只是沒人找他，當然就沒錢吃飯了。你們……你們也別問我，我也不是十分清楚，要問問他自己去。」

夏末道：「他正在回律師事務所呢。」

「你在看什麼？手套也沒帶，雙腳正好踩在血跡上面，想破壞現場嗎？」

龍佳拍完最後一張照片，對韓峰道：「好了，取證完成了，後面的事交給我們就可以了。你和冷處先回去吧。」

韓峰把冷鏡寒推醒，「你的部下找你。」

因為，丁一笑和阿八在屋裡，又聽到了嘟嘟的蜂鳴聲。電腦屏幕上，依然只看見一張電腦椅。

韓峰也奇道：「為什麼？」

龍佳臉一紅，這裏面有什麼問題她確實沒發現。

潘可欣道：「我要去爺爺那裡一趟，正好順路。我帶你去看我爺爺的新大樓啊。」

「哎呀，討厭！」潘可欣嬌笑著說。

李響奇道：「任務失敗？」

「炸藥？」韓峰又想起什麼，問夏末：「你說昨晚襲擊我們的，是開山用的炸藥？」

張藝問韓峰：「你們昨天上午才來過，你記得那些不見的零件是什麼樣嗎？」

第二天清晨，嚴格地說應該是凌晨四五點鐘，冷鏡寒的手機響了，是韓峰接聽的，龍佳的聲音很急迫：「是韓峰嗎？快起來。」

韓峰撇撇嘴，思索道：「零件加工？」

二人從韓峰身邊很快走了過去，韓峰眉頭一皺，對這二人的談話記上心來。潘可欣出來，三人上車后，龍佳問道：「送你上哪兒？」

韓峰手指的地方，空出了一大塊，也沒有油污的痕迹，很明顯，有什麼大型器械被移走了。葛守義道：「是一條生產線，這事就壞在那條生產線上。你說它早不壞，晚不壞，偏偏在生產最要緊的關頭壞了。」

韓峰一瞪眼，「你以為我是神仙啊。那些零件各自不同，什麼樣的都有，我哪裡記得住。我們當時只是粗略地看了一下，這次要更仔細地搜查。」

「是我低估了他們的實力。他們的進展比我預期的要快多了。而且，他們正在調查你。」

冷鏡寒無緣無故被韓峰一腳踢出車外，怒火衝天，剛想爬起來找韓峰算賬，突然「轟」的一聲，他們的警車四分五裂，接著熊熊大火衝天而起，冷鏡寒完全呆住了。這時，跟在他們後面的小車才加足馬力，揚長而去。

說話的人正是昨晚的那位郭局長，他向冷鏡寒介紹說：「這位是小張，第一個接到報案的就是他。那邊那位叫朱大明，是他報的案。」

「丁一笑的律師事務所，家裡，他常去的娛樂場所，我們都安排了專門人手，應該沒問題。」

韓峰嘟囔道：「對不對，以後才知道。」

冷鏡寒捂住口鼻，「好大的灰塵，看來自從這廠宣布破產後，就再也沒有人來過了。」他拉開柜子和抽屜，「文件都被人拿走了，這裏應該不會有什麼發現了。」

韓峰開著車，對冷鏡寒道：「有一點我不是很明白。」

電腦椅里的聲音很急促，「有件事，必須馬上告訴你。警方已查明了林政的死因。」

林凡道：「我覺得，沒有必要大張旗鼓，這樣九-九-藏-書反而會驚動犯罪嫌疑人。不如順其自然，現在監視丁一笑是第一要務，到時候事態有了變化，再隨機應變。」

過了一會兒，潘又道：「嗨！你的手。」

葛守義好不傷感，「唉，這年頭，像我們這樣的人，找工作難啊。雖然不知道梁老闆犯了什麼事，但他對我還算不錯，每月五百塊工錢，還包我吃住，就算新老闆來了，也不太可能有這麼好的待遇了……」

電腦笑道：「怕什麼。訓練了那麼久，也該讓他們上戰場了。況且，他們本來就是準備為我們犧牲的，不是嗎？」

「看這些腳印來來回回，他們搬了很多次啊。」

韓峰豎起拇指，「高手，這種細節你也注意到了，聽說你是法醫？果然細緻入微。」

「沒事的。這附近有幾戶人家，前面再走幾分鐘路程就有個小場鎮，那裡什麼都有。我身體還行，我那兩個娃也常來看我。」

韓峰道：「我只是想問問你，你知道股市么？」

菜上了桌，韓峰又叫了酒水，龍佳稱自己不會喝酒，韓峰就和潘可欣又是划拳，又是唱歌，把龍佳冷落在一旁。龍佳匆匆吃過，便想離開，韓峰卻把臉一沉，「慢著。你是我的隊員，要服從安排，吃完飯大家一起走。」

韓峰皺眉道：「這麼盡責？」

「是啊，從車轍的痕迹來看，車上載重不少。」

「唉……」韓峰嘆了口氣，向門口走去，「那我還是先去看看監視人員那邊的情況。」

張藝搖頭道：「我們沒有辦法在丁一笑的辦公室和家裡安監視系統。」

潘可欣一愣，還未搭話，龍佳在前面道：「厚顏無恥！」

龍佳面無表情地道：「因為你是非編製人員。」

「不知道。」冷鏡寒側身過來，在探照燈下看清，這是片被燒過的紙，看起來比普通紙更為厚實，紙剩下的部分用藍色的筆極其規範地畫著一些圖案。由於燒得只剩下一小部分了，所以看不出紙上畫的是什麼東西，只是圖案的一角寫了個「1」字，後面的字母似乎是英文里的「n」的一部分。韓峰收起證物袋，隨後二人差點將地板也翻過來，也沒有找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冷鏡寒做了一天的工作彙報后，晚上大家各自解散。冷鏡寒找了處住所，又把韓峰拉著。韓峰道：「這次，我們不會挨炸彈了吧？」

丁一笑看看阿八，猶豫道：「可是，我們還沒有足夠的……」

冷鏡寒沒好氣地道：「開什麼玩笑？總之，我覺得，如果能找出丁一笑那半年時間做過什麼，與什麼人有過接觸，對破獲這起案件大有幫助。」

「沒有，政府封了的，誰敢啊。」

三人離開興盛機械公司，潘可欣道：「現在去哪裡？回刑偵處嗎？要是回刑偵處，我就不和你們一路了。」

電腦屏幕閃過之後，已經什麼圖像都沒有了，丁一笑兀自不住地擦汗，嘴裏喃喃地道：「C計劃，啟動C計劃，到底還是啟動了。」

韓峰默不作聲，那幾台通訊設備響個不停，定點監視人員不斷彙報丁一笑的行蹤：「他和那侏儒從咖啡館出來了，上了車，向正南門方向駛去。」

韓峰揚揚眉，向肩后一豎大拇指，「當然，我們在大龍門吃的。」

這時，有一輛小轎車跟在了他們警車後面。這樣的公路上，偶爾也有夜車經過，兩人誰都沒在意。

那民警轉過身來，韓峰首先看到一雙驚恐的眼睛，帶著惴惴不安的表情，臉色蒼白，隨後才看清原來是一名女警，非常年輕。

那女警叫雷婷婷，聽韓峰這麼一說，忙起身讓開，可血跡已粘在腳上了，這麼一動，地上又多了兩個血足跡，她手足無措，嘟囔著：「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冷鏡寒道：「什麼感覺？」

「我們找什麼呢？」

韓峰透過窗戶看了一眼，葛大爺仰面躺在地上，滿地都是乾涸的血跡，一些警察在拍照，收集證物。韓峰只看了一眼，便去詢問旁邊的朱大明。朱大明是當地農民，擔了一擔菜，對韓峰道：「我早上四點起床，想趕個早集，走到這兒時，看見這裏亮著燈。我知道，守這廠的是個老頭兒，可當時周圍一個人影兒都沒有，我以為是誰忘了關燈，就過去一看，可嚇了我一跳。」

張藝問道：「看出什麼蹊蹺沒有？」

「為什麼？」

「不會，不會。」丁一笑擦汗。

證物袋從冷鏡寒手裡傳到韓峰手裡，再由韓峰傳給張藝。那是一塊鋼製品，像個螺絲，但是又沒有絲扣，而且，中間一截平面明顯很粗糙，應該說是某個零件的一部分。劉定強道：「這是死者右手死死拽住的。另外左手還抓下一些纖維。還有就是衣服的雙腋下有油污的痕迹，應該是兇手拖動屍體時留下的。

「他呀，到處蹭飯，通常都有上頓沒下頓，實在餓得不行了，就吃霸王餐唄。」

原來，她查了一下午那五家企業的資料，都沒有進展，腦子裡卻全是韓峰與潘可欣打情罵俏的場面，心中只罵韓峰流氓氣十足，來者不拒；想自己哪點不比潘可欣好，她只是有錢嘛；靜下心來時，暗想自己幹嗎這麼著急，跟韓峰又不是很熟，幹嗎為這個小流氓生氣啊，不值得嘛，可思前想後，竟然是越想越傷心。無心睡眠的龍佳，一怒之下，只想快些查出資料，了結了這個案子，絕不再和這個好色的偵探有什麼來往了。這些想法，她永遠不會告訴韓峰。

冷鏡寒卻不再理韓峰，直接問龍佳：「誰付的錢？」

龍佳冷冷道：「查資料。」

龍佳淡淡地應了聲「嗯」，一路行來，她少言寡語，顯然對這樣的消費不太適應。

龍佳第一個從韓峰手裡搶去了資料，心想：「沒什麼了不起，你能看出來的，我也能看出來。」她翻閱了每份判決書，道：「丁一笑在這幾年中，總共接了一百七十三起案件，其中歷時最長的半年，最短的三天，案值最大的一千六百萬，有商業訴訟三十六起，民事糾紛四十二起，刑事案件九十八起，還有七件分屬勞動仲裁、環境污染、旅遊投訴、醫療糾紛等。其中，他一共勝訴一百五十二起，接受調解二十一起，無一起敗訴。」

韓峰索然無趣，撇撇嘴，又逗潘可欣去了。

「你這樣說，那兇手殺人後，只是將屍體拖入門衛室里，卻沒有關門，而且還打開了燈？這不是故意引起rｅaｄ.9９ｃsｗ.ｃｏｍ人注意嗎？」

韓峰忍不住提醒：「問題很明顯，只要你想到了，就一定能看到。」

韓峰斜睨冷鏡寒，道：「真的派不出人來啦？」

冷鏡寒頭也不抬，含糊不清地道：「他……你把他全身榨乾，也榨不出一塊錢來。要他付錢，比要太陽從西邊出來還難！」

「不知道！還在查！你急什麼！」龍佳的聲音連遠離手機的人都聽到了。

韓峰搖頭，「不知道，反正我看不出他們哪裡有問題。」

「他們已經在路上了。我去路口等他們一下，這裏不好找。」龍佳邊說邊上了車。

張藝道：「別落下我。」

龍佳已經有些咬牙切齒了，好在潘可欣到了。透過車窗，韓峰看著摩天大廈高聳入雲，也不禁發出「哇」的一聲驚嘆。大樓的主體框架已經搭好，正在進行緊張的施工，據潘可欣介紹，這座樓高八十一層。

張藝道：「另外就只找到這個。」他舉起證物袋，韓峰看見，是一個煙蒂。

「梁興盛的死，林政的死，丁一笑的反監視設備，他的五家企業。」韓峰抱著頭，痛苦地道，「這所有的事情，明明都有某種聯繫，可是竟然串不到一起，反而越來越遠了，我們到底遺落了什麼呢？」

冷鏡寒本來已經躺下，韓峰這一說，他馬上翻身起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想說，有內鬼？」

韓峰好不驚訝，「哦，原來你家這麼有錢啊！」

「沒有，一切都跟平常一樣。這條道，我也不知走過多少回了，今兒趕上這事兒，警官，你說……」

「我只是個看大門的，怎麼知道。每天一車車的鋼錠，鐵錠拉進廠了，又把做好的東西一車車拉走，他們說是零件嘛。」

劉定強接過判決書，看了一遍，「這裏面，有六十五起案件都是一個叫程自力的法官審的，而有四十三起，記錄員都叫劉翠平，會不會丁一笑事先收買了法庭的人？」

韓峰看了看葛守義，隨後安慰道：「放心吧，看好這些機器，新老闆來了，說不定還會給你加工資呢。」

警燈閃爍，最先接到報案的是當地派出所，龍佳比韓峰他們先一步到現場，她告訴韓峰：「是附近的居民早上發現的。發現后馬上報了案，派出所的同志知道我們正在調查梁興盛的廠，所以就給處里打了個電話，我接到了。」

「這次或許是巧合，因為首先不是針對我們來的，我認為只是一個偷盜案。」

「可欣付的。」龍佳暗想：「冷處果然了解這傢伙，就知道他不會付錢。」

龍佳皺著眉：「我也聽說了，梁興盛在供貨商不供貨，下級代理商不付款的情況下，突然又有條生產線壞掉了，直接加速了破產。」

秘密住所離刑偵處很近，看起來和普通民宅沒什麼不同，只是掩藏在樓宇中並把守嚴密。入睡前，韓峰對冷鏡寒說：「冷兄，有件事我得提醒你。」

劉定強剛夾了一根肉絲送進嘴裏，驚呼：「哇！這麼奢侈！」同時扭頭道，「冷處，他們是不是太過分了？」

走出工廠大鐵門時，韓峰發現，遠處有個人影一晃，他轉身說道：「葛大爺，我覺得你也不必守了。這荒郊野外的，要是生點病，你也沒個照應不是？」

潘可欣抿嘴一笑，「我也不知道，你看了就知道了。」

林凡笑道：「哦，我懂了。這個，該怎麼說呢？大概一米七八左右吧，身材很好，一頭捲髮，染成了金色，是今年比較流行的樣式。據說今年好像二十四五，反正挺年輕的，但是已經做到集團經理一級了，厲害吧！」

龍佳卻將頭扭向一旁，「去看看現場吧，派出所的同志正在取證。」

一路上，龍佳就聽到韓峰和潘可欣在車後面嬉笑怒罵。

韓峰去拿資料，林凡跟在他後面追問：「怎麼樣？你們在梁興盛的企業有什麼發現？」

韓峰看了看，門衛室牆上、地上，都是血跡。從門口到門衛室里，地上有一道明顯的拖動痕迹。葛守義雙手握拳，右手橫在地上，左手放在胸前，彷彿死前還想抓住什麼東西。他睜大了雙眼，臉上表現出一種死不瞑目的表情。韓峰還想看看葛守義的穿著，可他的目光，被蹲在他前面的一名警察擋住了，那名警察連手套都沒帶，就那麼蹲在那裡。

冷鏡寒話音剛落，韓峰突然坐直了身體，說道：「我明白了，你下去吧！」說完，身體迅速地靠向冷鏡寒，一把拉開了副駕駛座位那邊的車門，用力一腳，將冷鏡寒踢下了車，而自己也從另一個方向躍出車門。

劉定強微笑道：「真的是他們有問題？」

電腦不耐煩地打斷道：「先製造兩起小騷亂，隨後才是更大的。我要讓警方疲於奔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有三頭六臂。還有，下周的拍賣會，你準備得怎麼樣了？可不要讓我失望哦。」

韓峰想了想，沒再說什麼，然後突然問：「這個廠，什麼時候拍賣？」

韓峰用手量了量，不到一寸高，每個案子都只有簡單的判決書，他信手一翻，懶洋洋地道：「這還用考么？」

「很簡單，你拿出來的既然是判決書，那麼就不可能是某個案件的詳情；乍一看，各種案件都有，也不可能是系列案，那麼，只能從大範圍入手，無非是時間、地點兩個條件。地點大多在H市，也有別的地方，但沒有規律，時間就不同了。」

廠房裡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依然很凌亂，韓峰讓張藝在廠房繼續查找，他又來到廠長辦公室。門一打開，一股霉味撲鼻而來，辦公室里積塵甚厚，但腳印很多。冷鏡寒對寒峰說：「看來已經有人進來過。」

韓峰奇道：「這麼晚，你在刑偵處里做什麼？」

韓峰指指地面，「這泥地鬆軟，能夠留下足跡。你們看，從工廠往外走的足跡只有兩個人的，這個足跡吃力很深，從地面的鬆軟度來衡量，八十公斤的人，在地面上會留下五毫米深的印記。」他指了指郭小川腳踩的地方，又道，「而這個腳印入泥足有一點五厘米，他身上扛著的東西超過一百公斤。你們看他腳印的位置，這是車轍的位置，很明顯，他從車頭的方向直接上了駕駛室，所以是右手開門，那麼他扛的東西就是放在左肩的，所以說他善用左手。門衛室的牆角有另一個人的足跡，很明顯，他事先躲在暗處。關於他們的身高、https://read.99csw.com體重，都可以從足印作出大致的判斷，至於兇器嘛，看了死者的傷口就自然明白了。車的輪胎花紋，可以作為分析車型的一個標記。」

林凡道：「我也要過去看一看，冷處，我們先走了。」

韓峰接話道：「指紋？不用找了，零件上很多油污，他們拿的時候肯定戴了手套。」

韓峰迷迷糊糊答道：「才一天沒說話，你就想我啦？」

丁一笑誠惶誠恐地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冷鏡寒也是睡眼惺忪，可一聽電話，馬上坐起，對韓峰道：「走吧，這是你那條線出了岔子。」

「你用什麼打的電話？」

服務小姐剛離開，潘可欣就叫道：「看來你不像冷伯伯說的那麼窮嘛。你點菜的樣子，好像一名大老闆哦。」

李響撥通電話。「喂，龍佳嗎？你那邊查得怎麼樣了？」

龍佳叫道：「笨蛋！叫冷處接電話。」

韓峰他們走到門衛室，只見狹小的空間已有四五個人了，其中一個，看到冷鏡寒，忙打招呼：「冷處，你們來得可真快啊。」

劉定強舉起一個證物袋，對他們道：「你們先看看這個。」

韓峰賊膩兮兮道：「我不是故意的。」

郭小川看著冷鏡寒，「現場就交給你們了，你們是專家。我負責排查工作。」

韓峰道：「我們找找吧。」

韓峰順著雷婷婷手指的方向看去，葛守義頭頂方向，血跡先分作三股，后又形成一股，中間留下兩個眼睛似的扁形空洞。韓峰指著從門口到屍體旁的血痕道：「看見了嗎？死者被人從門外拖進來。兇手兩手架著死者的肩膀，拖到這個位置，手一放，死者躺下后，頭部的滲血流出。你看到這兩處沒有血跡的位置，就是兇手腳站的位置，血淌不過去，所以分成了三股，兇手離開，三股血又融在一起，所以留下這麼一個痕迹。」

韓峰又回了句：「羡慕嗎？天生的。」逗得潘可欣呵呵直笑。

潘可欣又柔聲道：「到底好不好嗎？」

龍佳道：「我查過了，那是台法國電控機床，真壞了，國內確實沒能力修復。」

韓峰摸摸下巴，「兇手是兩個人，一個在前面扛著一大包東西，門衛出來阻止，另一個從後面用鈍器擊射門衛頭部，兩次。門衛因顱骨粉碎性骨折而死。持械殺人者把死者從門口拖進門衛室，隨後兩人駕車逃離現場。扛東西的人身高大概一米七五，身體很健壯，善用左手。殺人的身高在一米六五至一米七之間，使用的兇器是……一把鐵榔頭。後來開著五十鈴皮卡逃逸的。」

韓峰道：「從時間上看，丁一笑正是在那大半年的空白時間后，突然開始開辦企業的。他在那半年裡做了什麼呢？莫非是被外星人抓去洗了腦？」

劉定強拎著工具箱走進門衛室，裏面幾個警員跟他都很熟，紛紛叫道：「強哥。」

三人走出工廠，只見龍佳正忙著拍照，劉定強一見三人，便招呼他們過去，他又有了新的發現。

「可以向周邊地區請求協助。」

葛老頭聽說是公安局的同志，非常熱情，又是端茶又是遞煙，一包揉捏得不成形的軟紅梅，雙手遞到韓峰面前。韓峰微笑著拒絕了，但心頭卻是一熱。

龍佳和劉定強越聽越奇怪，龍佳問：「那……那他靠什麼過活呢？總不能成天吃霸王餐吧？他……他真的沒工作？」

冷鏡寒問韓峰：「你開車還是我開車？」

韓峰突然想到：「難道，他們還有什麼我們所不知道的目的？可是，如果幾十億的資金都不是他們的目的，那麼他們的目的又會是什麼呢？」

冷鏡寒道：「有張破紙片，還不知道是什麼，你呢？你有什麼新發現？」

「如果我推斷的時間沒有錯的話，兇手應該是在中午行兇，可為什麼那賣菜的老農說，他是看見亮著燈才被吸引過去的呢？」

冷鏡寒揮手，「保持聯繫。」

韓峰問朱大明：「你四點起床時，有沒有聽到什麼特別的聲響？」

韓峰點點頭，就擅自同意了。那朱大明挑著菜，飛快地走了。

「不行。」龍佳冷冷地道。

「總之你小心點……」

「我只是根據殘留物判斷，並沒經檢驗。這些，郭局負責的專案組在調查。」

潘可欣在櫃檯結賬，龍佳先一步走出酒樓，剛一到門口，就看見韓峰站在酒店門口，眯著一雙小眼睛，打量著過往女性的胸部。龍佳剛走到韓峰身旁，就聽見他說了句：「哇，這個好大！至少是D罩杯。」

車上，冷鏡寒雙手枕著頭，「怎麼看都像是小偷進廠偷東西，被發現後行兇殺人。」

韓峰眼睛放光，「她叫什麼？」

李響驚訝地道：「還有一套監控系統？難道還有別的部門也在調查丁一笑？」

韓峰反問道：「普通偷盜殺人案？」

郭局長吃驚地看著韓峰，「如果你不能說出推論的理由，你將成為第一嫌疑人。」

「啊！」丁一笑臉色慘白，面部肌肉痙攣，顫聲道：「現……現在？就啟動C計劃嗎？」

潘可欣立馬贊成，「好啊，好啊，我正是不想去吃盒飯呢。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包管滿意。」

「這廠封了后，你可看見有什麼車輛出入這廠？」

龍佳連口都懶得張，用手指了指貼在汽車上的標語「請勿和駕駛員交談」，韓峰發出一聲低鳴，終於不再說話。

韓峰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是當場所有的人突然就安靜下來了。最吃驚的是龍佳和雷婷婷，龍佳知道韓峰到現場的時間，她去路口來回不超過五分鐘，而雷婷婷明明沒看見韓峰做什麼。大家都不知道，韓峰到底是怎麼知道得如此清楚的，就像他也參与了兇殺一般。

「我還以為你要問林政的社會關係調查得怎麼樣了呢，怎麼想起問這個？」

劉定強道：「非專業人士，都請出去。」

「天威大廈，竣工后它將取代金威大廈，成為本市最高的建築物。」

「門衛室里有一台電話。我可沒敢進去，我是在窗戶上拿電話打的。」

「我來吧，不開車我會睡著的。」

韓峰看著緊閉的廠房，喃喃道：「他們究竟偷走了什麼呢？」

韓峰道：「我要去廠里看看。」

張藝道：「他拉上了窗帘，估計快走了。奇怪，怎麼沒關燈？」

林凡進屋后，問道：「怎麼了？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了？」

韓峰打個哈欠，「現實點吧，老兄，那幾乎不可能，還不如從另一頭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