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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線 索

第十二章 線 索

「希望不是一個人。」
韓峰滿腹牢騷:「最讓人頭疼的是,他們怎會弄到這些武器,他們到底有多少武器?」
「怎麼說也給我分配一個人啊,我一個人去啊?我不認識路啊。」
「什麼?」
「現在我們只能讓他留院觀察,而那些後遺症,也不是短時間內就能表現出來的。你看起來他是正常的,可是說不準就出什麼問題了。」
龍佳道:「我沒有你們想得這麼複雜,我本來想,既然冷處說他是偵探,那麼他就應該登記註冊,辦有執照的,所以在網上查一查有沒有這個偵探就可以了。」
潘可欣想了想,「好吧,我會替你留意的。到時候我在哪裡找你呢?」
「張院長,那也就是說,他也有可能是完全正常?」韓峰追問。
「是的,如果你有時間,可以幫我留意一下那家礦場嗎?就是上次我們去的那裡。」
龍佳又道:「這次負責競拍的,是恆福銀行業務部門主管高戴勝,他與胡銀信有沒有關係,這個我們就——」
潘可欣微微一笑,「貧嘴。要不要我開車送你回去?」
「哇,那要查到什麼時候去了?」
潘可欣幾分鐘后便驅車趕到,載韓峰到了天元大廈,一路上不斷追問案情發展如何,韓峰說案情已經發展到關鍵階段,不是每個細節都可以告知的。潘可欣大為不滿。
冷鏡寒更加吃驚:「還有第三個疑點?」
「對,就是林政的死,這是你們成立這個專案組的初衷,也是對手給我們設置的第一道解不開的謎題。首先林政的死因就被他精心設計過,讓我們查得毫無頭緒。而林政與梁興盛的關係卻是在非常偶然的情況下暴露出來的,而我們在那個案子中遇到的兩個謎題是:一,林政為什麼要將百分之五的股權轉給梁興盛;二,林政死前與誰通的話,他為什麼要走老公路。我相信,揭開這兩個謎團,對整個案子會大有幫助。」
韓峰笑得很詭異,「到我家裡來吧,我等著你。」
韓峰一口氣問出一堆問題,問得龍佳和林凡面面相覷,瞠目結舌。龍佳向林凡詢問道:「胡銀信是一個人來的,是吧?」
潘可欣察覺韓峰沒說實話,撅著嘴道:「故作神秘。」韓峰笑笑。走了一大圈,整個大廈都逛完了,兩人從二十四樓下到大門口,韓峰備感無聊,忽然發現一個中年男子向門口的警衛問路:「請問,民政局是在這裏嗎?」
韓峰在車上,看著報紙,看著看著,他的眼睛又亮起來,他在報紙上,又發現了不可思議的消息。
「為什麼要他們再去查一遍?你有什麼樣的考慮?」
「好,我還要和老郭交流交流,商討報告如何寫。你只有自己去了。」
冷鏡寒最受不了韓峰知道答案又不說,急道:「你知道了答案,就快說啊!」
「什麼?」
冷鏡寒道:「這理由也能亂定的?你憑什麼說人家涉嫌謀殺?」
豈料,冷鏡寒攤開手,「我們刑偵處成員都知道,那天可欣也來過。」
「如果真是他,那麼成鋼公司就沒派專人到H市來,而是他一直在這裏,等著被任命為成鋼公司經理后,才接手競拍,一旦競拍成功,他馬上就可以到T市去當他的經理了。而他本身就是財務人員,相信這時候去成安鋼材公司,對它的財務管理是很有幫助的。」
「第一,讓我們不敢輕易相信得到的信息,先存懼心,對以後的行動會有很大影響。第二,讓警方人員大量傷亡,削弱我們的力量。第三,製造新聞,讓警方疲於應付記者和來自各方面的壓力。第四,將陷阱設計在競爭對手的樓層里,這樣下來,不僅和丁一笑毫無關係,還可以幫他們在商務上打擊對手。」
冷鏡寒沉思,「五十多歲,年紀也比較吻合,如果真的是他——」
「你說的是?」
李響道:「還有閩浙一帶的方言味。」
「那好,這一天時間內,監聽器已經安裝好了的消息,究竟有多少人知道?」
「沒有。如果有我們也就不會只監視這裏了。」
「你是什麼地方的人?」
劉定強道:「查電腦資料庫里,好像是。但無疑他們用的槍更大,射程更遠,準確度更高。這次出現場,我遇到了只是聽說過的高烈性炸藥和沒有聽說過的超重型狙擊槍。」
「就是剛才報紙上那條大消息,昨天你解救的人質,包括田副市長,把你告了。他們要求你賠償醫藥費、誤工費、精神補償費和受驚嚇費。」
李響道:「有這種可能,如果不是特工,他在什麼地方接受的訓練?他住的地方在老城區一排危樓之中,環境極其惡劣,真想不到他怎麼會住在那種地方。」
這時候,冷鏡寒辦公室里一台從未響過的電話響了起來,冷鏡寒第一時間接起電話。劉定強也從實驗室跑了出來,韓峰關閉電腦,起身道:「怎麼了?這麼緊張?」
劉定強憨厚地一笑,「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啊。」
劉定強扭頭道:「對呀!要是他只是用了一個化名,那我們不是瞎忙活了嗎?」
「不用了,哼,胡銀信?胡銀信?哼哼。」他嘴角浮現出古怪的笑意,又道,「成安鋼材公司,遠在T市,你們查了它的資料沒有?」
冷鏡寒失聲道:「胡金誠!胡金誠,胡銀信;胡金誠,胡銀信。你是說他們兩人……」
「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讓她追蹤報道了?」
韓峰關上窗帘。「看得出來,阿八一直在找丁一笑,而且很著急。可丁一笑獨自一人,他想做什麼呢?」
劉定強道:「怎麼是一石數鳥?」
韓峰開始在電腦上搜索,道:「心可真黑啊。照你這樣分析,他們用的像是匈牙利的M1,還有比這個更大的槍嗎?」
韓峰道:「唉,那是希望你們儘快破案,與我無關。他是針對昨天晚上的爆炸事件吧,叫他們把最好的裝備都發過來,我們要坦克!我們要飛機!我們要大炮!」
韓峰注意到,丁一笑左手邊,靠近電腦顯示器旁放了一份當天的H市日報。
電腦旁竟然是李響和劉定強,李響反問:「這麼晚了,你不去睡,你到這裏幹什麼?」
冷鏡寒恍然大悟,道:「調查恆福集九九藏書團設在T市的總部!」
「我認為,該再去拜訪拜訪丁一笑了。洪阿根說他三年前就離開了福興建築公司,可福興建築公司卻是在一年前才因洪阿根精神上有問題而與他解除聘用合同,我要看他怎麼解釋。也順便看看阿八,李響不是說他打傷了對手嗎?」
劉定強搖頭道:「我們查過了,僅在H市,叫韓峰的人就有六百多,但沒有一個是這個韓峰。我們又查了一下全國戶籍系統,有九十多萬個韓峰,現在我們把年齡設置在20歲左右,依然有近二十萬個韓峰。」
韓峰打開電腦。「做那麼精確,看星星啊?」
「這種小事情,你幫我擺平就行了。現在,我們該看看,我們隊員的工作成績了。」
「這樣說,是公司管理層出現的小問題,這次他持槍殺人和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路上,冷鏡寒問韓峰:「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麼?」
劉定強道:「還有件武器,就是洪阿根的手槍,指紋取樣后,只有洪阿根的指紋。型號應該是義大利92F式9毫米手槍。系伯萊塔M92手槍系列中的最新型號,槍長217毫米,槍重0.96公斤,初速334米/秒,有效射程50米,雙排彈匣容量達15發。」
韓峰想了想,「沒什麼,既然你說裏面有這麼多公司,人員又多,怎麼不設一家診所呢?所以想問問。」他看著那撞過他的人遠去,很明顯,那人拎的箱子是醫生使用的專用醫療器械箱,通常只有120或醫生出急診時才要用到的。
「我看過了,你拿去看吧。」
「這樣說來,近一個小時時間,他們都在天元大廈內,在天元大廈他除了辦公室,還租有其他寫字樓嗎?」
張紹東不耐煩地道:「不是通知了器械科,梁醫生自己簽字可以同時領兩套器械包嗎?這種事還要來找我。」
「表面上看起來還是很正常的。」
韓峰道:「既然丁律師如此爽朗,我也不繞彎子了。實話告訴你,昨天我們抓住了從鐘鼓山精神病醫院逃出來的瘋子,也就是最近在市裡鬧得沸沸揚揚的那個人。」
兩人從二十四層看到十六層,韓峰突然被身後一個匆忙走路的人撞了一下。那人戴著金絲眼鏡,是位三十歲左右的男士,給人十分儒雅的感覺,手裡拎了個大箱子,撞了韓峰后,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沒有,也許你記錯了,如果是扭傷,表面又是看不出來的。從他倒開水的姿勢看,他很小心,若有小的傷痛,也看不出來。」
「這不怪誰,不一定就是丁一笑指揮的,我們假設過了,丁一笑不是第一主謀人,而是一個前台小丑而已。對了,還有這個。」韓峰把那兩張光碟拿了出來,放入冷鏡寒的電腦之中,「這兩張光碟,一張是安好監聽器那天上午的錄音,這一張是下午的錄音,你仔細聽聽,有什麼問題。這裡是上午和下午的分界線,就聽這裏。」
潘可欣會意,馬上道:「現在你們辦案那麼忙,而我最近也要到上海做一個展覽會的訪問,這樣,你們把這個案子結案后,我再來做獨家專訪,好嗎?」
劉定強道:「他體長而纖瘦,骨關節比常人細一點,肌肉與骨骼的比例偏低,這有雲貴一帶少數民族的特徵。」
劉定強道:「我這裏或許有你們感興趣的東西。」
「對啊,就在旁邊。」
韓峰敲著手中的報紙,「他明明沒看今天的報,可他卻說看了;阿八闖進門,這點不用說,他自然要掩飾;還有就是,我一進門就發現他的左手一直藏著,難道怕我看見什麼?」
「現金一次性付清。」
韓峰勸道:「那沒有什麼,就算他身上有明顯的傷痕,他們也可以推託到其他事上。像洪阿根,丁一笑說得不就很有道理,交接時疏忽大意,部門經理想多領一份工資,便將這事按下了,你還能說什麼?」
韓峰滾動著滑鼠,「不錯了,能夠打中牆壁已經不錯了,當時我只是想嚇跑狙擊手。」
「可他和阿八並不是同時回來的。」他掀開窗帘一角,道:「把聲音打開,讓我聽一聽,他們在說什麼。」
「那你說的什麼?」
正在這時,一個人猛然撞開門,沖了進來,不是別人,正是阿八,他本來怒氣沖沖的,可進門一看,發現韓峰他們坐在那裡,馬上就平靜了下來,還替丁一笑倒了杯水,將手背在背後,像保鏢一樣站得筆直。丁一笑沉默了片刻,笑道:「我這表弟,就是火暴脾氣,做什麼事都風風火火的,你看,進門連門都不敲。」又對阿八道:「教過你很多遍了,進門要先敲門,你就是不聽。」然後扭頭接著對韓峰說:「唉,我們說到哪兒了?哦,對,韓偵探,對吧,是這樣的,我呢,你知道,我一直很忙,但是對開公司又很有興趣。所以我喜歡收購那些瀕臨破產的公司,並把它們拯救起來,這樣我就會覺得很有成就感。事實上,收購那些公司后,我本人並不怎麼管理,我依然做我的本職工作,我都是請原單位的管理人員幫我打理,只是重要的決策方針由我制定而已。」
劉定強道:「是啊,他從哪裡來,以前是做什麼的,為什麼有那麼豐富的專業知識,更不可思議的是,他比我們這些專業人士所掌握的專業知識更豐富。」
「那裡啊?」
韓峰冷笑:「還記得嗎,案子剛剛開始的時候,可有一位姓胡的先生出現過,還把我騙了過去,那傢伙抽一種有古怪香精味道的煙,我至今記憶猶新。」
龍佳走上前來,只見電腦屏幕上,滾動顯示著名叫「韓峰」的人的相片、資料,她不禁微笑,「你們也在查他!」
龍佳道:「你也一起去吧,還有什麼問題,可以馬上查清楚。」
龍佳在電腦上查詢,三個頭六隻眼睛齊盯著電腦屏幕,他們還真查到一個偵探證,就是本地公安系統發放出去的,可他們看到了什麼呢?電腦屏幕上只有韓峰兩個字而已,連照片都沒一張,性別、年齡等全都是空的。李響驚訝地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我們倒沒注意。」說著他也向望遠鏡里看了一九九藏書眼,「從這個地方看去,也看不到。」
冷鏡寒道:「省廳的領導打電話來,對這個案子非常重視。上面的定義,這是一起有組織、有預謀,破壞性極大,案情極其嚴重的暴力事件,領導希望我們儘快破案,他們會給我們全力支持。」
冷鏡寒凝重地道:「但是讓公眾生活在一個隨時都有危險發生的地方,確實是我們警方的失職。我們必須儘快查清他們想要實施的一系列計劃,昨晚的事情,無論如何不能發生第二次了。對了,還有個關於你的消息。」
「那好,記住,結案時要第一時間通知我。我先走了。」
韓峰閉上眼睛想了想,突然問:「你們查清楚了?胡銀信真是用現金一次性付清的?他是獨自拎著大皮箱還是銀行轉賬?轉賬用的什麼方式?他真是一個人來的?坐的什麼交通工具?什麼時候到的?競拍結束后他和什麼人接觸過?這次競拍的主要負責人是誰?他們的關係如何?胡銀信是否已離開H市?什麼時候離開的?與他一起的都有哪些人?」
韓峰問:「什麼什麼?間歇性遺忘?逆行性遺忘?」
丁一笑低頭冥思,道:「當時在醫院看到他時,我們還是很體恤他的。作為一名老員工,我們替他交付了部分醫療費用,但是以後,我們之間確實沒有發生任何關係。至於他如何逃出了精神病院,怎麼持槍殺人,我們更是毫不知情啊。這一點,歡迎警方隨時調查,我可以通知福興建築公司的部門經理,要他全力配合你們。」說著,他看了看表。
「從安裝上監聽器,他們只用了半天時間就知道了,這半天時間,都有哪些人知道這個事情?」
李響嘆了口氣,對昨晚的失利很是灰心。
「我是這樣想的,少一個人參與其中,就少一個嫌疑人。而且這個案子,已經到了不能做追蹤報道的程度,否則昨天你也不會將她拒之門外了,要是昨天晚上的大爆炸,她給你拍一個大特寫,今天H市就會天翻地覆。」
冷鏡寒將報紙翻了一面,只見報紙第二版頭條,也是大幅標題,寫著:「副市長狀告執法部門,以暴制暴,行為極端,完全不顧當事人生命安全」。
「這次去看丁一笑與上次見他,感覺很不一樣,到底有什麼問題呢?」他猛地抬頭,對李響道:「把這幾天監控的錄音都調出來,對,是全部,不僅僅是那些需要特別關注的。」
韓峰反覆地聽著錄音,突然站起來,對李響道:「這兩張碟我要帶回刑偵處去。找個人,開車送我回去。」
韓峰從桌上跳下來,坐在龍佳的電腦椅上,「哦,說來聽聽。」
「你……你怎麼知道?」冷鏡寒十分吃驚,都有些口吃了。
劉定強道:「你來查,我讓你。」
「應該是後來加盟的。這個人看起來很老實,其實城府很深,成安鋼材公司,大概就是給他的報酬吧。他在這個組織里的地位很低,能得到成安鋼材公司就算頂天了。起初他只是負責撒一個善意的謊,看來現在他又有了新的用處。我說過,我們的對手,用人是很講究的,每一顆棋子,他都要讓它們發揮出最大的功效。」
「第三,就是這個人,成鋼公司總經理,他不該姓胡的。」
他停了停,道:「是不是太啰嗦了?可我不這樣說,害怕你們聽不明白。而那名瘋子就是這樣一個例子,上次公安局的同志來調查時我都告訴過他們了,我收購那家公司,正好是三年前,而那人正好也是那時候走的,可交接的時候,清理人數的人員出了岔子,你看,那人根本就沒來上過班,可我們不知道啊,每個月還照常幫他交保險,而他的工資,則被部門經理暗中扣了,足足貪了兩年。後來我們查出來了,馬上辭退了部門經理,並要他退還公款,而那時候我們就是在精神病院找到那名員工的。」
李響知道問不出來,搖了搖頭。
林凡道:「唔,這個,是的啊。」
天元大廈佔地寬廣,每一層都有不少企業租賃,韓峰讓潘可欣給他說說各家公司都是做什麼的,潘可欣惱他不告訴自己案情進展,有一句沒一句地和他搭話。
一個小會議,刑偵處里五人,劉定強靠在檢驗室門口,林凡坐在自己桌前,龍佳坐在她的電腦前,冷鏡寒坐在正中辦公桌的椅子上,韓峰坐在辦公桌上。冷鏡寒道:「龍佳先說吧,她還要查昨天拍賣會的情況。」
「張藝和林凡,他們曾——」
冷鏡寒道:「那麼,鑰匙是什麼呢?」
劉定強笑道:「是么?我們也在查一個人的資料。」
劉定強道:「昨天現場,那顆炸彈的威力相當大,我一直對只有一顆炸彈表示懷疑。現場完全被破壞了,可以說沒有留下什麼證據。但是,我們在現場發現了人體殘骸。
冷鏡寒看到,報紙上頭版大標題,寫著「昨天夜裡我市對一棟危樓成功實施定向爆破」,而後面又有一條大消息,題目是「我市執勤直升機因機械故障失事,駕駛員及時跳機」,冷鏡寒看著韓峰道:「怎麼?我們能做的就只有這麼多,難道你還想讓媒體大肆宣傳,說公安系統與恐怖組織發生火併?」
冷鏡寒叫龍佳去查興盛公司的拍賣情況,龍佳看了韓峰一眼,後者全神貫注地看著報紙,陷入深思,龍佳悻悻地走了。冷鏡寒又道:「我吃驚的地方還不在這裏,丁一笑一直都在我們的監視下,他竟能指揮去收購另一家公司,可見我們的監視是多麼不力。」
吃過午餐后,龍佳他們才回來。
「我的看法與你恰恰相反,我認為,這正是案件的局面即將打開的時候。我們已將迷宮中每一道衚衕都走過了,每條路的盡頭都有扇門,現在我們缺乏的就是開門的鑰匙。」
「涉嫌謀殺!」
……
「還有什麼事嗎?」
「哦。」韓峰看看冷鏡寒,冷鏡寒的面色果然嚴肅起來,回話無外乎「知道」「是」。韓峰拍拍劉定強的肩膀,也低聲笑道:「昨天晚上,你、李響、龍佳、你們三人在電腦上做什麼了?別以為我不知道。」
林凡道:「你還想知道什麼?」
「不,安裝的人員九*九*藏*書說過,那監聽器在常規下,根本是不會被發現的。你這一發現,更加印證了你的想法,我們內部,確實有人透露了消息。那麼我們還需要繼續監視嗎?」
李響依言打開播放器,裏面傳來丁一笑和阿八的話聲。
韓峰嘟囔道:「說來說去,弄了半天,原來只有我一個人沒有嫌疑啊。」
冷鏡寒道:「好,你和龍佳一起去調查恆福銀行昨天拍賣興盛機械公司的情況。」
冷鏡寒一驚,道:「什麼!人體殘骸?不是說全都撤離了么?」
第二天,韓峰和冷鏡寒先去醫院看望夏末和張藝。H市知名醫院宜興人民醫院,是一座有近百年歷史的綜合性醫院,副院長張紹東是外科主任醫生。據他介紹,張藝只是受了點輕傷,子彈沒有傷到神經組織,休息幾天就可以了;但是夏末後腦受到重物鈍擊,有腦震蕩史,可能會有後遺症——間歇性遺忘或逆行性遺忘。
劉定強道:「如果沒有什麼事,我還要去做模擬爆炸現場和彈道痕迹實驗。」
丁一笑凝眉沉思了一下,驚訝地道:「就是那個人啊,已經抓住啦!可報紙上不是說還在戒嚴,讓居民晚上不要獨自外出嗎?」說著,他指了指桌上的報紙。
冷鏡寒不解地道:「姓胡又怎麼樣了?」
「這次競拍興盛公司,要求是現金付清,還是分期付款?」
「不對,監聽器是晚上安裝的,第二天才投入使用,泄露消息的人,有一天的時間。」
冷鏡寒揮揮手,只剩下韓峰和他兩人守在刑偵大廳里,冷鏡寒肅穆地道:「現在案子陷入了僵局,我們完全是被動挨打的局面啊!」他看著韓峰,問:「你怎麼看?」
冷鏡寒補充道:「第五,打擊我們的自信心,影響我們對自己結論的理性分析。還有,第六,讓我們不得不去查,拖延我們的查案時間。」
韓峰冷酷地道:「如果我們知道他想做什麼,那這場遊戲他就輸了。說到這裏,我想起了昨天晚上和你討論過的事情。」
門一打開,光亮就從門縫裡透出來,微機室里的電腦竟然被開啟了,而電腦旁還有兩個身影。門被突然打開,兩人都是一驚,同時低聲道:「什麼人?」
劉定強笑道:「我覺得那小子倒像某國的特工,什麼資料都沒有。」
「開源建築公司成立於一九九三年,其實一直是福興建築公司的競爭對手,昨天我們到的現場是公司舊址,公司大部分設施和員工都已於兩年前遷往新大樓,這舊大樓租了出去。公司的老闆已經接受了公安部門的審問,他稱對大樓里長期拘押有兒童的事毫不知情。有關開源公司的信息資料都列印在這裏,不過我認為對我們幫助並不大。」龍佳說罷,將材料扔給韓峰。
「那只是表面,他說謊。而且,還在掩飾著什麼。」
冷鏡寒馬上回放一遍錄音,用表一對時間,果然如韓峰所說,他醒悟道:「他說話之前,先要想上三秒!害怕說錯話或是說漏嘴!」
丁一笑似乎在努力回憶,半晌才一拍腦門。「哦,原來是這事啊!哎,我說什麼事呢,該查,該查。」
韓峰神秘一笑,「去查失蹤人口啊。」
「查過了,它是以丁一笑的名義成立的新興鋼材公司,短短三年時間,就成為市場上殺出的一匹黑馬。業內人士都說,它的鋼材質量好,價格合適,我們走訪了幾家大型的鋼材交易市場,成鋼的貨一直都銷得不錯。但是由於它們是個小鋼廠,所以產量不大,年平均產量僅幾十萬噸,以建材鋼為主。」
「這個,也許吧。我們沒想到要查這麼詳細的,那下午我再去一趟。」
韓峰道:「洪阿根怎麼說?關於這把槍。」
韓峰笑道:「好的,既然如此,我們保持聯繫,放心,我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這份報,你看過了嗎?」
劉定強道:「審訊結果是,他說接到通知暗號,讓他去醫院里某一處取的,別的情況就不清楚了。其實該讓李響回來,他對槍械很有研究。」
「這裏不是,你找錯了,前面左轉。」
順著韓峰手指移動,冷鏡寒看到,是報紙角落一個小方框,這是一條公告,裏面寫的內容是「興盛機械加工有限責任公司經過激烈競拍,已被成安鋼材公司收購」。這是條毫不起眼的小公告,就算買了報紙,不仔細看也容易忽略,可經韓峰指出,冷鏡寒也大跌眼鏡,成安鋼材公司,正是丁一笑名下的五家企業之一!
李響道:「他住在環華路前面,過了白玉立交橋,從鄉牌坊往裡走……」
冷鏡寒停下車,打了個電話,對韓峰道:「你就在這裏下車,這裏離天元大廈近些,可欣馬上來接你。不要到處亂跑,迷了路可沒人管你。」
韓峰道:「那是因為警方還在審訊,尚不確定是否還有持有武器的非法人員,所以不能向大眾泄露消息,希望丁律師也能保守秘密。」
「去看什麼?」
「是什麼?」
劉定強道:「或許是被恐怖分子早先殺死的人,或者是在樓內來不及逃離的人,因為你們畢竟沒有清點現場啊。不過,全炸成碎末了,最大的人體殘骸也不過十二克重,除了能判斷是人體組織,別的就什麼都判斷不出來了。另外兩處,炸毀狙擊槍的現場呢,也處理得比較乾淨,完全看不出槍械的痕迹,只留下一堆合金物,不過合金質量超過十五千克,從爆炸留下的玻璃碎片弧形複原來看,它配備的光學瞄準鏡起碼達到十六倍,是普通八倍鏡的兩倍。」
「我說的不是這個。」
刑偵處,冷鏡寒正忙著交接文件,韓峰闖進他的辦公室,將報紙往桌上一摔,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看著潘可欣開車離開,韓峰才漫不經心地繞了一圈,從街道另一頭上了天元大廈對面的高樓,李響他們也就在這樓里。
「是我,龍佳。李響,你們在這裏幹什麼?」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們的對手想要不斷地製造新聞,我們就只能掩蓋新聞,因為輿論導向對這個案子極其不利,用你們的話說,這叫善意欺騙公眾,哈哈。」
「對,如果你有時間,常去那裡看看,都有什麼東九-九-藏-書西從裏面運出來,如果發現什麼異常的話,就告訴我,只告訴我一人,別人誰都別說。」
韓峰神情又萎靡下來,「我還以為有新發現會有新突破,原來還是沒有幫助。」
到了天元大廈,丁一笑竟然不在,阿八也出去了,接待人員讓韓峰他們等著,排在幾十名客人之後去了。韓峰本是不安分的人,他坐了幾分鐘,讓接待小姐記下潘可欣的手機號,便開始在大廈里到處遊盪。
「你們注意到沒有,他的口音帶有湖南、四川一帶的語調,而且還有種怪怪的聲調。」
「嗯——」冷鏡寒說到這兒,兩人同時想起一個人來。冷鏡寒道:「我打電話幫你問問,看她有沒有時間,讓她送你去。」
韓峰豎起三根指頭,「從安裝上監聽器那天下午起,丁一笑不管與誰說話,先停留三秒鐘,而在此之前,他是個答辯如流,思維敏捷的傢伙。」
韓峰和冷鏡寒在張副院長帶領下,來到了病房,醫院特意安排張藝和夏末兩人住同一間病房。醫院里接收了很多昨天的槍傷警員。張、夏兩人都醒了,看上去精神還不錯,寒暄之後,兩人雖然都有傷在身,但依然對案子的進程表現出極大的興趣。冷鏡寒向他們介紹了他們受傷后的情況,又聊了幾句,便離開了醫院。
「這很難說,而且,我們也不確定是否會留下這兩種後遺症。」
冷鏡寒心有餘悸,點點頭,「這幾天為這案子我忙昏了頭,沒想這麼周詳。」
「那好,我們去看一看吧。」
「別瞎說,我只是覺得,這個人太神秘了,有必要調查一下。」
林凡在門口道:「什麼理由呢?」
韓峰心中一動,問潘可欣:「民政局離這裏很近嗎?」
韓峰起身,伸出左手來和丁一笑握手,丁一笑卻在第一時間伸出了右手,韓峰堅持了一下,最後也伸出了右手。
冷鏡寒沒好氣道:「又不是打仗,你以為玩遊戲啊。好了,我要把最後一點報告趕出來,人家老郭都已經交上去了。」
「裏面有很大問題,不得不查。」
冷鏡寒皺眉,「這樣一來,案件不是更複雜了嗎?繞來繞去的,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半小時后,接待員打來電話,說丁一笑已經回去了。韓峰他們馬上返回到丁一笑的辦公室,丁一笑獨自一人在辦公室。丁一笑換了副黑邊小框眼鏡,看起來更加嚴肅。他坐著,做了個請坐的手勢,停了停,說:「有點事情出去了一下,聽說警方要找我了解情況,我讓別的客人先等等,請說吧,想問我什麼?」
李響道:「我們已經比對了一半多了。」
「還記得昨晚我說當迷宮走不通的時候,就該原路退回,你一直退到了哪裡?」
韓峰瞪著眼,「這樣說,除了我和李響,你們都有嫌疑?」
韓峰掌握成拳,「很簡單,他們買下工廠,不是就可以生產更多的零件了嗎?問題是,他們究竟要生產什麼呢?我們只有一小半零件而已,是個殘品。我覺得,應該查一查這次交易的全過程。」
李響悻悻地道:「只有冷處知道這個人的來歷,可他又守口如瓶,怎麼問都問不出來,沒辦法,我們只有自己動手查了。」
「喲,還挺有大偵探架子的。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韓峰道:「你們就調查到這麼點東西?」
「對了,可欣剛才打電話來說,你不要她追蹤報道這個案子了?」
「那天上午,好像李響打過一個電話來,他也一直都跟著案子的進程。」
「當然要繼續監視,最起碼讓丁一笑不敢妄動,盯死他,就等於扼住了幕後操縱者的一隻手臂。還有,有內鬼的事情,暫時不告訴他們。」
林凡道:「我們再去查,一定會調查清楚的。」
李響道:「這不是好辦法,說來說去,哪個地方的人都有可能。對了,我覺得他說話還帶有另一種口音,德國口音,我在德國特訓時,教官的發音有一個后彈舌音,在說助音詞的時候十分明顯,韓峰也是這樣,他在說『呢』『啦』時就有這種發音。」
「他們不是已經偷走興盛公司的鋼材零件了嗎?為什麼還要把它買下來?」
韓峰突然想到什麼,「哎,等等。」
「這樣,我來問,龍佳你來回答。成安鋼材公司參与競拍的人是誰?他的背景資料,大概的該有一個吧?」
通過暗卡,韓峰進入監控室,對李響道:「你身體還好嗎?看來他下手不重啊?」
劉定強道:「而從廢墟里發現的子彈殘留和傷員的槍傷口,試驗結果是,子彈口徑12.7毫米甚至更大,用的應該是脆性彈。」
「這樣不行,我們需要更多信息,首先,我們連他究竟是不是叫韓峰這個名字都不能確定,祖籍何處,這些都是最基本的信息。」
冷鏡寒無奈道:「策劃精密的陷阱,昨天晚上那麼大動靜,他們也能做到滴水不漏。」
劉定強道:「對了,狙擊槍爆炸現場,還有我們狙擊手的彈痕,一顆打在外牆上,一顆打在了玻璃上,而現場沒有證據表明有人受傷。」
張紹東解釋道:「所謂間歇性遺忘,就是患者會突然忘記一些本該熟記的事情,諸如剛吃過飯,他可能突然就忘了,認為還沒有吃過;而逆行性遺忘呢,是指患者對最近發生的事情,極容易忘記,而只對幼年時的事情留有記憶。」
「人家女孩子嘛,當然不好意思直接告訴你,剛才她在電話里說得可委屈了。」
龍佳悄聲道:「今天發生了那麼多事,睡不著。我想來查一個人的資料。你們呢?」
「如果真是胡金誠,他在這個案子里擔當什麼角色呢?」
「事實上,這人是福興建築公司的員工。據他交代,他是三年前離開福興建築公司的,而公司卻是一年前才與他解除勞務合同,這點,我們希望丁律師配合調查一下。」
冷鏡寒指著道:「你說這個?」
林凡道:「昨天晚上丁一笑一直在家睡覺,沒什麼情況。」
「對了,早上我去之前,丁一笑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韓峰嘴角浮出冷酷的笑意,「你再聽聽,最好看著你的表,注意聽他說話的時間。」
門外汽車已經響了,韓峰道九*九*藏*書:「他是老刑警了,這還問我,我當然隨便一說。」
「我一直退到林政死的時候,如果再退,就是梁興盛的死了,再退就沒有了。」
他們告辭后,在天元大廈門口,韓峰遲疑道:「我想,獨自……」
「這樣好啊,到時候你不來找我,我都要去找你呢。」
年輕醫生拿了簽字,馬上退了出去。
「以前我認為,盧芳和梁小童,就是我們要尋找的鑰匙,可現在看來,他們只是贗品,用來迷惑我們的視線的。而真正的鑰匙,我們還沒有找到。」
「沒有啊,你想說什麼?」
韓峰道:「主要是靠炸彈,將現場變成廢墟,要在廢墟里找出有用的痕迹,實在是太困難了。真是處心積慮,實在是一石數鳥之計。」
李響道:「你也是來查他的?喲,該不是動了春心,想人家了吧?」
而韓峰則驚呼:「會不會是梁小童或者是盧芳?」
冷鏡寒直視他,「我不排除李響曾把消息向你透露過。」
龍佳奇問:「他住在什麼地方?」
冷鏡寒聽了五遍,道:「還是同一個人在說話啊,沒有什麼區別啊。」
丁一笑道:「我只是離開一會兒,你何必一直跟著我呢。你急,你急什麼!我沒有做什麼,真沒有!」
韓峰一聲冷笑,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韓峰恢復了一貫的自信。「問題一,胡銀信是獨自一人,而且深居簡出,這種競拍活動,幾十萬資金,不是兒戲,哪家公司會總經理獨自一人去參加競拍?這不合乎常情,也說不通。一旦競拍成功,需要簽訂合約,那得有個資深律師陪同,需要驗收廠房,那需要有關專業技術人員陪同,需要賬務結算,那需要財務人員在身邊,總經理外出,需要應酬和有日常生活計劃,每天的時間安排,那就需要一個秘書。出行在外,進行商務往來,至少需要有著四種專業技能的人才陪同,當然,有的人能身兼數職,但總經理不能。」
韓峰將手指按在大標題上,「我說的是——這個!」
「新聞里都報道了,你不看新聞嗎?那麼,還有第三個疑點。」
「可我聽他們說的都很正常啊,說說你的問題。」
「就胡銀信一人。說來奇怪,他為人很低調,就住在龍華旅店,那是車站旁一個小旅店,二星級都算不上。」
這時,一名年輕醫生拿著一張表單進來了。「張院,梁清儒醫生要領兩套器械包,進行院外手術,請你簽個字。」
龍佳道:「我覺得,我們今天所調查的結果,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丁一笑通過合法的途徑,合法地競拍到了興盛機械加工公司。銀行方面的底價是三十萬,而成安鋼材公司出價已達到五十五萬,差不多是底價的二倍,而其他參与競拍的公司,想買下興盛公司的沒有實力,有實力的公司對興盛的興趣又不是很大,他們認為花這麼多錢買一個破產企業不值得,當然就歸成安鋼材公司了。」
韓峰嗤之以鼻,「這礙我什麼事?」
「他是八點同阿八一起離開的,就是你和冷處在醫院的時候。但是據監視人員回報,他們確實沒看到丁一笑和阿八離開天元大廈,也沒有看到他們回來。」
「那小子,推得挺乾淨的,這樣一來,這事和他們就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劉定強悄悄地道:「是專線電話,平日不響的,一響,準是上級領導。」
「叫胡銀信,是成安鋼材公司新任命的公司經理,年紀快五十歲了,但精神很好,某財經大學畢業,有多年管理經驗,曾在海天公司任高管,又在貿昌公司當了幾年總經理助理。據說,是丁一笑特意從南方聘來的。」
「說得輕鬆,我們一點線索都沒有,就像現在,明明掌握了很多線索,可我們依然不知道那個幕後操縱者到底要幹什麼,每次都是等他做了,我們才來分析案情,收拾殘局。」
冷鏡寒又聽了一遍,韓峰道:「今天我去找丁一笑談話,就感覺不太對,可是又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後來找到李響,把錄音放出來一比對,才知道答案。」
「不行,我想起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要去審問洪阿根。你們去,記住多找幾個參加過競拍的其他公司的人員,了解競拍的詳細過程,聽聽他們對這次競拍有什麼看法。如果胡銀信還沒有離開本市的話,一定要想辦法留住他,如果他不配合,把他強制帶回來。」
丁一笑一愣,隨即點頭,「一定一定,感謝警方如此信任我。不過,你們今天是想了解什麼情況呢?」
「南方?是N市嗎?」
「怎麼樣?那矮子的手上有傷嗎?」
「說。」
冷鏡寒問:「張院長,這種病能不能治愈?」
「不用,我……去這邊看看。」
「成安鋼材公司這次一共來了多少人?他們住在哪裡?」
韓峰笑道:「我是從地獄來的。」
「不,昨晚我想了一夜,你的話啟發了我。我們在林政之死的問題上,一直有一條重要線索,卻因為種種原因而沒進行下去,我不知道那些原因,是否到現在還困擾著你。」
冷鏡寒一愣,「為什麼?」
「我們確實沒有人手了,監視丁一笑的人手也不足,李響和林凡要輪流監視,劉定強要做昨天爆炸現場的案後分析,龍佳要查開源建築公司的背景資料,還要負責整理報告,你說,派誰跟你去?」
韓峰點點頭,那人走掉了,韓峰問潘可欣道:「怎麼,這大廈里連醫院也有?」
「如果總經理把這四種技能都掌握了,那他就當不了總經理,最多只能當個秘書,其中的道理,你慢慢想吧。第二個疑點,是成鋼公司的賬目問題,雖然龍佳說了,成安鋼材公司的產品銷路很好,但是她也說了,年產量不過幾十萬噸,而問題就在這裏。現在的鋼材市場價,從去年的高位已經跌至谷底,每噸鋼材至少下跌了百分之三十,除去成本,幾乎沒有利潤可言,而生產企業又不能停頓,必須保持高速運轉。成安鋼材公司目前正在吃緊的時候,別說五十多萬,我看,就連三十萬周轉資金他們也未必拿得出來。」
龍佳問:「但我們掌握的信息太少了啊,查出來什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