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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惡鬥

第七章 惡鬥

韓峰道:「那就要從林政之死和他轉移股權這件事說起了!」
潘可欣道:「審計署的同志將丁一笑名下的企業都查處了,你看,這就是他們發現的。」
韓峰四下走了一圈,點頭道:「嗯,沒有什麼了,我們再到對面去看看吧。」
韓峰道:「那根本就是障眼法,警方是通過丁一笑的手機發射信號來判斷丁一笑的位置,不錯,手機是丁一笑,可是手機是否在丁一笑手裡呢?他完全可以把手機交給另一人,製造出他要通過環城遊艇到碼頭的假象。至於指紋,是可以用模擬指紋膜的,看過007沒有?裏面特工常用的道具。我現在只是還不知道,他為什麼只留下一個人的指紋,而不留下阿八的。」
醫院,張紹東搖著頭,指著龍佳的CT片說道:「你們看,子彈穿入頭顱,現在嵌在這個位置,而從子彈入口,到子彈停留的這個位置中間,腦組織完全被破壞了。現在都是知道的,大腦是人體最複雜,最精細的器官,一條腦部毛細血管被堵塞,都可能造成中風,輕則身體不適,重則全身癱瘓,更何況這次是子彈直接造成的傷害。」
秦怡眼裡放光,就像得到了極高榮譽的讚揚一般。
潘可欣肯定道:「不會的,不可能的!決不可能。」
「波」的一聲,龍佳在韓峰頭上敲了一擊,心中暗道:「這算什麼男人。」
梁小童眼裡放著光芒,道:「不管學長的推理多麼高明,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呢。畢竟我已經將兩千多億轉到我的戶頭上了,而且,我也不在中國,我可以去我想去的任何國家。在那裡,開疆拓土,兼容並蓄,屯墾發展,日益壯大,吞噬鄰國,然後,然後,然後將這一切,完全掌控在我手中!」
「寒風!」冷鏡寒聲嘶力竭的吼叫起來,雖然他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但他知道,那是很可怕的,他全力喊道:「你答應過我!不會再殺人了!」
「從來沒看到他離開過床邊,就是睡覺都趴在那裡睡的。我真擔心,這樣下去,他的身體遲早會垮掉。」
韓峰道:「後來,我們不是在丁一笑曾經待過的房間發現了他的指紋和一些別的東西嗎?我找到了一些黑色的絲線,一直裝在證物袋裡,後來那些絲線突然不見了。那不是有人偷走了,而是因為,那本來就是面部整容手術常用的可降解包埋于皮下的手術線,因為當時線上沾有血跡,所以絲線自己被溶解了。而我們去濱海碼頭時,發現那些武裝分子看守的錢幣,全都是假錢,也正是因為真正的丁一笑早把錢幣轉移了,那筆錢就是他的命|根|子,他不可能丟在別人手上的。」
韓峰道:「是的,事不宜遲,他們肯定會有所行動。馬上查一查,去天涯市最快的班機什麼時候起飛。」說著,他們向張紹東告辭,快速的離開了醫院。潘可欣收起筆記本,跟在後面跑。
小木屋裡頓時鴉雀無聲,劉定強屏住呼吸,一雙眼睛分外突出,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卡住了脖子,冷鏡寒說的這一切,讓人難以置信。「他的手,比蛇快!」這幾個字,在常人聽起來沒什麼,捉蛇的人雖說不多,但也不少,那些人豈非都比蛇快?
韓峰道:「雖然一切都做得很巧妙,但是你觀察得還不夠細。首先,于成龍的家和酒樓都是四層,你想當然的認為兩邊的高度因該是一樣的,可是,你沒想到,酒樓只是普通樓層,而於成龍的家卻是內躍層式,酒樓層高三米三,這是樓層通用高度,而於成龍他家的樓層高五米,同樣是四層樓,相差卻有七米,這樣的差距,不管是什麼槍手,在酒樓射殺于成龍,子彈穿過於成龍的顱骨時,也不可能是平行飛行的吧?可於成龍的頭顱兩側彈孔,分明就是水平直線。第二,現場沒發現子彈,因為你是從內向外射擊,子彈已經不知道掉在什麼地方了,但是,SIGI3的子彈造成的傷痕,根本就不會是那樣,那分明就是手槍彈造成的傷痕。而且,于成龍的槍傷處,還殘留有火藥的氣息,那根本就是被人用槍抵在頭上開的洞,不可能是從百米以外的地方射擊的。第三,雖然警員沒有聽到第二次玻璃破碎的聲音,但是,作為痕迹鑒定科的你也該知道,子彈從內向外穿越和子彈從外向內穿越,給玻璃留下的痕迹,是不同的吧?第四,你把布置過的房間收拾得很乾凈,可是房間外卻忘了打掃,樓下有鐵鏽,而窗縫裡也有蚊香灰,而門的下方,也留下了線頭燒過的灰跡。這些破綻,難道還不夠明顯么?」
韓峰看著林凡拿來的塑料指紋膜,道:「有點像女人。」
梁小童道:「那個特警,果然是受過非同尋常的訓練,我沒想到,在外面也有這麼難對付的人。」
伯特拍著強生的肩,讓他安靜下來,這管理室里也只有他能讓強生安靜下來了。伯特淡淡道:「每個保安的衣服上都配備一個抗震儀,一但身體受到超常規的攻擊,就會自動記錄下信息。如果超過十名以上的保安受到這樣的攻擊,警報系統將自動啟動。」
韓峰道:「後來梁興盛的工廠失竊案,是為了防止我發現你們製造武器吧?那時你們只有偷運出的一條生產線,所以武器的製造量並不大,所以丁一笑擔負著將梁興盛的工廠收購過來的任務。那時候你已經開始急了。」
韓峰道:「是嗎?坐穩了!」「轟。」又橫穿一條街區。那輛歐寶車似乎也看到了韓峰他們的裝甲車,兩輛車成平行前進之勢,所不同的是,歐寶車走的馬路,裝甲車一直是撞著民宅開出一條路來。
冷鏡寒疑惑道:「不對啊?那天我們都在刑偵處,各自回各自的房間,難道你跑到……」
金屬聲音道:「笨蛋,請黑網要花多少錢你不知道嗎?我養著你們有什麼用!」他氣憤的關掉手機,坐在丁一笑的電腦椅上閉目養神的靠了一會兒,疑惑道:「不對啊?難道他已經看出了什麼破綻?不可能啊。偷看龍佳換衣服?哼,那傢伙,找到了龍佳心裏防線的弱點嗎?只是想趁虛而入吧?竟然會有這樣的巧合。既然這樣,那可沒有辦法了,趁他還沒有發現前——」
潘可欣蜷縮在這人腿上,睜著一雙大眼睛,擔憂的問道:「他真有那麼可怕嗎?我怎麼一點也看不出來?」
冷鏡寒凝目皺眉,問道:「怎麼說?」
冷鏡寒道:「怎麼就叫告一段落了。你知道嗎,你跑了之後,我們又和小股武裝發生了槍戰,一直持續到凌晨三點左右,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情呢。」
韓峰猶豫了一下,道:「好吧,你把它說得那麼危險,我也不敢養著它了。夏末怎麼樣?」
一天,韓峰突然拿了個東西找上門來,對冷鏡寒說讓張藝給他改裝一下,只交待嚴格保密,除了他們兩人,誰也不能說。
韓峰道:「不管怎麼說,這次總算可以結案了。餘下的事情,就交給陳局長他們辦理吧。」
韓峰對冷鏡寒道:「將有關黑網的資料,都給我找出來!」
「哎,等等。」冷鏡寒好像想起什麼似的,馬上翻著衣兜,總算找了張百元大鈔,恭恭敬敬的交給韓峰。龍佳注意到,韓峰走後,冷鏡寒擦拭著額頭的汗。
屈燕吸了口煙,道:「還在睡覺呢,不過他這次回來,好像有些變了,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
韓峰從懷裡摸出了在於成龍家中找到的照片,說道:「這就不難解釋,為什麼于成龍總會出現在你們想讓他出現的時候了。這張照片是自帶日曆的,它上面的時間顯示,早在三年前,于成龍就和盧芳的關係非常密切。于成龍到什麼地方,給什麼人送禮,都是出於盧芳指點。而盧芳,正是你們的肉體工具,她周旋于眾多男人之間,利用美色和高超的性|愛技巧勾引那些自控能力低下的男人。你們利用這一工具,往往事半功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于成龍是最近才得知,盧芳和林政在一起的,所以,他跟蹤到林政和盧芳后,非常憤怒的表示,要殺了那對狗男女。可是以後,林政死了,盧芳又回到于成龍的懷抱,因為于成龍還有利用的價值,所以那天,我才會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和于成龍擁抱在一起。同時,盧芳還擔負著勾引並控制陳天壽的任務,但是陳天壽是個大色鬼,僅憑盧芳還不足以控制他,所以你們有搭上了單燕飛,可那傢伙還不知足,最近竟然直接向你發起攻擊,不知道你是不是也……」
韓峰打著哈欠道:「你可別忘了,我們在海角所清理的恐怖分子,只是梁小童不需要的殘兵敗將,本來就要被他淘汰的人。而他的精銳部隊,已經潛伏到亞洲某個國家裡去了。而丁一笑極可能知道那批部隊的下落,說不定已經接過了那批部隊的管理權,加上他本身攜帶的幾千萬元和對可能他命運藥丸之情,未來亞洲的局勢……很難預料啊!」
他的目光變得堅毅起來,慢慢道:「我答應你,一定不讓他們好過!」
又是一陣悉嗦的聲音,又有一人輕輕的推開門,探頭探腦的走了進來。這次進屋的人又瘦又高,穿著一件被燒得千瘡百孔的白色體恤,一頭亂髮,就像剛打過越戰回來的人。那持槍者心中一驚,暗道:「韓峰!」
冷鏡寒道:「我也不知道啊,它自己停了。」他一看儀錶盤,大叫道:「該死,沒油了。」
韓峰道:「你看看,這些帳目,在丁一笑名下的五家企業中來回倒帳的同時,賬目越來越大,而這些企業的實際生產能力根本沒有這麼大產值,有一部分錢是從外面加進來的,他想讓它們合法化,方便企業運轉和資金流動而已,他們的目的是——洗黑錢!」
可劉定強知道,完全不是這樣。捉蛇的人,通常藉助工具,也會繞蛇走,在它背後,趁其不備下手,沒有人,會在蛇蓄勢準備攻擊的時候捉蛇,因為他們知道,他們不可能比蛇快,永遠不可能!而作為一名武道的職業軍人,李響更能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他懷疑的看著冷處,與其讓他相信這句話,不如讓他相信世界末日到了,可能性還要大些。
韓峰一愣,謹慎的看看龍佳,正看到殺氣騰騰的目光,心道不好,這個時候,回答一定要小心,稍微說錯一個字,就有無妄之災。他「哈哈」道:「她呀——,我把她趕跑了。」
冷鏡寒道:「那你倒是說說,你究竟查到些什麼啊?在海角市的時候,你說要等海角市的案子做一了結后再告訴我,現在正是時候。」
韓峰又向前邁進一步,道:「不需要,黑網,我遲早也要去找他們。不僅是那一個殺手,他們全部,都要為此付出代價!」
韓峰道:「是啊,那天我們是看家丁一笑上船了,但是,那個丁一笑,是假的,整容來著。」
韓峰道:「你這麼肯定?」
一個小竹簍,一堆紙製品的灰燼,「不要放過任何細節,有時就算在垃圾里,也能發現意想不到的信息。」這話本是韓峰說的,現在冷鏡寒正照著做而已。
韓峰又道:「同樣的方法,你利用麥迪給於成龍建議,查孝禮喜歡養花,所以送他鐵腳海棠和銀盞鳳仙,只可惜,查孝禮是車禍身亡,才沒有在痛苦中死去。所以我看到陳天壽的死因,馬上給麥迪的夫人,查孝禮曾經的妻子打電話,確認麥迪的行程,你們開完董事會,他根本就還沒回去,或許屍體被掩埋在哪處了吧?正是因為分開犯案,而於成龍這隻無頭蒼蠅又到處亂闖,才成為了你們的替身道具。所以,每次案件的明面,都有于成龍的身影,而你們自己的人,卻很好的掩藏了起來,我說的對不對呢?」
梁小童道:「他們服用的是第二代新產品,副作用小,吸收快,進入興奮時間短,持續時間長,而且,它還有額外的功效哦。女人吃了它,都會越發嬌美,而男人吃了它,便會越來越強健。你看到江浩了,還有我那些士兵,個個肌肉都很發達,那就是藥物的功效了。還有秦怡,單燕飛,盧芳,這些女人,能不算美嗎?」
韓峰猛的驚醒,只見龍佳平靜的躺在床上,就像睡著了一樣,她的嘴角,似乎還掛著一絲甜蜜的微笑。韓峰輕輕道:「佳兒,你說的對,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不管是誰向你開的槍,我們都該加倍的讓他償還!」他戀戀不捨的站起身來,道:「我會來看你的,你等著我!」
兩名警員一愣,抬在後面一名稍矮的警員道:「大家都看見的,槍擊身亡,還,還用法醫嗎?」韓峰看了看于成龍的傷口,頭部中槍,子彈貫穿頭顱,前額穿進,後腦打出,韓峰又湊上前去,聞了聞傷口,撓了撓頭,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太明白。
冷鏡寒道:「現在碰頭會暫時取消了,我們先去醫院吧。」話音剛落,電話又響了,冷鏡寒接聽電話后,以不可思議的目光瞪著韓峰,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突然向實驗室暴吼道:「劉定強!帶上工具,走!出現場!」
張隊長道:「不知道,我們抓獲的犯罪分子交代,他們只負責看守這批鈔票,並不知情。他們都是直接聽命于丁一笑發號司令,別的情況還在審訊。」
梁小童微微一笑,那手指終於無法堅持了,整個人快速向下墜去,他反而沒有了害怕,張開雙臂,用熟練的手語打出手勢道:「你本是我們的人,為什麼要幫助他們?」
江浩道:「去監視江永濤的是阿龍,那小子做事總是丟三落四的,如果江永濤真的是主謀,他肯定會想辦法逃走,阿龍多半要跟丟。」
梁小童得意笑道:「綁在我身上的那個炸彈不會爆炸的,所以我並不擔心。至於動機嘛——,呵呵,我只是想看看韓峰學長你而已。我希望看到,你那迷惑的眼神,慌亂,不安,學校里高高在上的學長啊,你被一個差勁的拖尾生玩弄于股掌呢。你可知道,與你面對面而不被你發現,那種興奮是多麼的刺|激。而且,如果那時候不被你懷疑的話,我就更有信心瞞過學長你。」
韓峰道:「什麼意思?」
冷鏡寒指著韓峰道:「一個是你!還有一個是夏末。」
韓峰道:「我問你,還記不記得一星期前,就是江永濤死的前一天,你和秦怡見過面嗎?」
「砰,砰,砰」梁小童毫不猶豫的連開三槍,潘可欣頓時橫趴在地,不再動彈,梁小童開到第三槍的時候,韓峰淡淡的說了句:「夠了!」
韓峰搖搖頭,潘可欣把手提挎包交到韓峰手中,道:「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張藝啜著飲料,道:「冷處,問一個不該問的問題。你說,如果沒有他的加入,這個案子,我們能破嗎?」
韓峰笑道:「你看呢?」他亦用德語回答。
韓峰模範冷鏡寒剛才的動作,蹲了個馬步,雙手做持槍狀,道:「你這又是做什麼?你直接開槍不就結了,你擺這麼專業的姿勢做什麼,以為我沒見過警方握槍的姿勢,給我顯擺顯擺么?」
韓峰道:「大致差不多,最後一筆沒有那樣斜,要平一些。」
隨後,他便看見了,那個有一雙大眼睛的大男孩,臉上掛著永遠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雖然做了最堅強的心理準備,冷鏡寒還是大吃一驚,這就是那幕後的主謀?那個犯罪不留痕迹,有如魔術師般詭異的傢伙!那深如海的城府,數學家般縝密的思維,多如冷雨的計謀,靈動如藝術般的犯罪技巧,簡單卻不得不令人佩服的心理誘導,難道真的就出自這樣年輕的頭腦?
韓峰道:「單燕飛,也就是繼承啟開華股權的那個女人,真是奇怪,為什麼他們三人會在一起?」
伯特道:「知道了,通知所有保安,在三十層集結,快!開啟電梯,送他們到三十層!一定要攔住他!」他看了強生一眼,皺眉道:「這是什麼人啊?」
韓峰道:「跟著我游就是了,如果你不想餵魚的話。」
秦怡柳眉一橫,道:「哼!」她停了停,突然轉換話題道:「你說了這麼多,生拉活拽的非把我強加入林政的案子里,你的調查,哪條證據表明,我參与了林政的案件?」
「他在十四樓!」
說著,分別拋給韓峰和冷鏡寒一人一捆,都是百元鈔票,韓峰輕輕一翻,問道:「怎麼會這樣?」那些鈔票,竟然只有頭面上和最後一張是真的,中間全是只有邊緣花紋的白色紙張。
前面的車並沒有留意,只是以常速在開,不過畢竟相隔較遠,追了三個街區后,才遠遠看到黑色捷達的背影。林凡道:「那輛黑色捷達也一直跟在後面,裏面坐的什麼人?是不是他們的手下?」
冷鏡寒瞪大了眼睛,道:「你說什麼!丁一笑沒有死?不可能啊,那天我們是看著他上的船,那船在我們眼皮下爆炸,那種程度的爆炸,根本沒有人能活下來!」
張紹東笑道:「好的,好的。那我,先出去了。你們慢慢聊。」
江浩凝眉道:「明顯破綻?殺于成龍留下了明顯的破綻嗎?」
「嘀嘀嘀……嘀嘀嘀……」梁小童辦公桌上的電話這時響了,電話鈴聲夾扎著風聲,在這空曠的辦公室里竟然有一些讓人驚心。韓峰猶豫了一下,然後接起手機來,只聽手機的另一頭,一人用熟練的中國話說道:「你以為你找得到我,我就找不到你么?我不要別的,我只要我的那份……」
冷鏡寒急了,道:「我讓你說正事,夏末為什麼會去你家的?」
韓峰道:「聽我說完,你原本以為,孫向賢因該死在車禍現場,可惜事與願違,孫向賢僥倖撿回一條命。眼看他在醫院的救治下漸漸蘇醒,只要他將電腦密碼告訴你們,你們的戲就唱不下去了,也就無法繼續拖延我們的時間。所以,你們又計劃了對孫向賢的第二次謀殺,就是醫院里的那次!」
豈料,那幾個人,竟以飛快的速度鑽進了遊艇,並開始發動,冷鏡寒甚至來不及放槍。
他,是黑網中的一名殺手!
韓峰道:「巧合?」
韓峰一口氣說下去,道:「但是,林政確萬萬沒有想到,盧芳只是一個情慾工具,被你們利用來勾引那些自命風流的男人上當的蛇蝎美女,與她的交姌,常常伴隨著致命的危險。被林政認為已經想絕了的辦法,只是你們隨意布下的一步棋子,不錯,梁小童是在盧芳手中,可他並不是給林政儲備金錢的工具,他是給你們用來儲備金錢的。所以,梁興盛一死,林政也得死,他根本就享受不到什麼。」
韓峰指著左邊一具酮體,道:「盧芳。」
金屬聲音道:「你是說,韓峰突然闖進房間破壞了你的行動?」
龍佳點點頭,道:「嗯!」
劉定強道:「別!別到處遞!雖然毒牙斷掉了,但是毒腺還在,它可以不用毒牙而直接噴射毒液的。」他打開一個塑料盒子,對韓峰道:「把它交給我吧,我帶回去做實驗。」
陳勇軍道:「怎麼,不等莫良的檢查結果了么?」
韓峰笑道:「毫不奇怪,丁一笑這樣做,本來就有兩個目的。」
冷鏡寒道:「你快帶我們去!」
冷鏡寒道:「現在不是做這種閑事的時候,我們必須在太陽落山之前破譯這個密碼。」
汪莫良還在收集毛髮,指紋等證據,韓峰已經對冷鏡寒道:「走吧,請陳局長帶我們去于成龍那裡。」
梁小童拍手笑道:「哈哈哈,果然不愧為寒風學長。只是他們不知道,在股市上打壓他們家族控股企業的,就是我!我需要一個人,來打入海角市警方內部,也需要一個人來接近學長你,否則,我怎麼能掌握案情發展的主動權。可欣是個不錯的女孩子,為了她們家族,真是什麼都願意做呢。」
韓峰笑著伸手,道:「手機借來用用。」
韓峰道:「陳天壽才是主角,而盧芳和單燕飛都只是配角而已。我們遇到一個非常狠的對手呢,即便是對自己的手下,也是以欺騙和設計對待,毫不留情。」
梁小童笑道:「哼,是天賜福利院么?我以為你不會去查。」
韓峰道:「不會,王字旁是先寫兩橫,然後寫一豎,這樣的寫法不合乎筆畫順序。而且,如果這是阿八留下的信息,他一定會想向我們表達什麼,而最直接的表達方法,莫過於將兇手的名字寫下,我們目前調查的人員中,也沒有姓王的或是帶王字旁的姓名。」
韓峰微笑道:「或許是因為在監視他的時候,他表現得太好了吧。事實上,正是我們的監視,給他提供了條件。」
緊接著,又有幾名警察順著槍聲找過來,冷鏡寒和陳勇軍也到了。冷鏡寒看見秦怡的屍體,驚訝道:「怎麼會是她?」
冷鏡寒問道:「張院長,你的意思是,她會成為植物人?」
江浩「嘿嘿」冷笑兩聲。
梁小童道:「好吧,我認栽了,看來丁一笑說得不錯,我本不該惹學長的。」
韓峰道:「他們要上遊艇了,怎麼辦?」
韓峰道:「不,裏面有破綻。但是他們也確實非常細心,從這個案件一開始,就一直設計讓龍佳成為主要被懷疑對象。正如你所說,如果稍微調查,就知道龍佳是從孤兒院出來的,她和丁一笑有相似的經歷,或許這就是她被選為替罪羊的原因吧。然後,從龍佳開車送我到你家裡,我們被直升飛機炸開始,一系列的證據都對龍佳不利,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她是頭號嫌疑犯,但是我從來就沒懷疑過她。」
韓峰道:「不用填了,有更方便的方法可以完成這張數獨表格。」
冷鏡寒問道:「收線?這次收的是什麼線?」
韓峰道:「不錯,我一早就開始懷疑夏末了,而且,我知道,夏末只是從醫院出來以後才開始工作的,前面的工作全都是潘可欣做的。當你們意識到案件繼續發展,潘可欣不太有機會近距離深層接觸這個案件時,你們就想好辦法,需要重新安插內線在刑偵處吧?那個夏末,可是你們另找人替代的呢。」
韓峰道:「雖然他炸死了自己的手下,不過也救了我們一命。」
後記
「我?」韓峰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答道:「我給你一萬次機會,你也猜不出來。我現在是一名偵探。」
韓峰道:「根據國際法,是以沿海基準線,向外推進12海里為領海,我們現在已經在公海了。」
韓峰凝神道:「不過有一點,我始終不很明白,在開源建築公司,你為什麼會把自己綁在那裡?用生命來冒險,這不是你的做法。」
車上,冷鏡寒道:「剛才那人是?」
艇長道:「好,我們派一艘汽艇送你們回去。」說完,他又指揮著船隻搜尋倖存者,控制火勢。
韓峰道:「未必未必。如果是麥字呢?有可能是麥迪,他也是恆福銀行董事之一。」
梁小童垂頭道:「那就沒有辦法了,原本以為,學長知道了一切,會很欣喜的站在我這一邊。」他突然抬頭舉槍,開槍的速度可謂快如閃電,「砰砰砰」三槍,幾乎只發出同一槍的聲音。隨後「嘩啦」一聲,他身後的落地玻璃牆坍塌了一片,八十六樓外猛烈的風刮進的房間。
「嘎——」劉定強已經是第三次剎車了,韓峰對車前的劉定強道:「強哥,你是法醫,你知道的,老是這樣一驚一咋的,容易讓我們血壓升高,你就當沒聽見不行么?」
龍佳道:「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到這裏當偵探的嗎?」
韓峰定睛一看,裏面一人,歪歪斜斜的靠著車窗,他道:「難道已經死了嗎?」
韓峰道:「不是這起凶殺案的證據,我的證據,是指正江永濤的。」
韓峰目無表情,復讎的火焰已經熊熊燃燒,那壓抑已久,來自黑暗的潛伏在體內的邪惡力量,早已蠢蠢欲動,此刻,終於再無拘束的爆發出來。「砰砰」兩拳,又兩名保安的太陽穴被擊,如同去了骨架的稻草人般軟倒下去,韓峰閃身反擊,又一名身後的保安倒下。保安們相互呵斥,也不知說的什麼,韓峰一律用拳頭回答,在拳頭的世界里,語言是共通的。
「啊!」星辰微黑的皮膚沁出細汗,在夜色中如黑得發亮,他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盯著韓峰,眼珠快凸顯出來,就好像韓峰臉上正長出一朵花來。良久,才喃喃道:「這不是真的吧?」
韓峰道:「那是你的想法,對於一個處心積慮多年,精心設計一系列謀殺和經濟陰謀的人來說,錢,比他們的命更重要。」
三人去了機場。登機后,韓峰向潘可欣作著再見的手勢,突然想起什麼,對冷鏡寒道:「對了,我差點忘了,現在既然龍佳不是內奸了,是不是放她出去,我有些事要讓她去辦。」
韓峰盯著冷鏡寒,看了半晌道:「關我屁事!睡覺!」他拉過被單,將臉遮住,只露出一個雞窩似的頭來。冷鏡寒嘆了口氣,終於再沒說什麼,轉身向門外走去……
韓峰道:「冷兄,你這是做什麼?說不定人家只是邀請我們去貨輪上做客呢?」
雙子塔樓下門口,兩名荷槍實彈的警察攔住韓峰,用馬來語查詢道:「證件。」見韓峰沒反應,左邊的警察又用英語重複了一遍,道:「請出示你的通行證。」
四樓,于成龍家的門不知道怎麼被打開了,韓峰看著陽台上的窗戶,窗戶上那個槍口還留著,他仔細的看了看那槍口,最後點點頭,好像已經找到什
冷鏡寒道:「于成龍他現在在哪裡?」
韓峰道:「不錯,從庄慶隆的案子開始,從後面的幾宗案件來看,兇手每犯下一起案子,都會給被害者留下象徵七中罪的標記,可庄慶隆沒有。那是因為,那時候你還不能完全明白你老闆的意圖,在辦案的過程中將那標記消毀了吧?並且,草草結案,也是怕露出什麼破綻吧?還有,孫向賢的案子,還有很多細節沒有搞清楚,你也不該那麼快就讓家屬領走屍體的,你是怕我們回來,讓事情節外生枝吧?而孫向賢的車禍案,你更是隱瞞了最重要的細節沒有告訴我們,就是孫向賢的家屬提到的他們的手機被騙關機一事,那可是引發孫向賢車禍的重要線索,你偷換了筆錄紙張,偽造重新編排了一份詢問筆錄,又借故將筆錄員調到外地,都是想隱瞞可能對我們有用的證據吧?你的這一隱瞞,讓我推遲了好幾天時間才想明白,孫向賢是怎麼發生車禍的。後來,查抄秦怡家的時候,因為她已經死了,所以才把一切罪過都嫁禍給她,那幾封偽造的法律文書,也是你放在她家裡的吧?雖然很難發現,但是痕迹鑒定專家卻告訴我,那幾封文書,都是同一天,同一個人,仿照不同筆記寫成的。我差點忘了,你就是痕迹鑒定科里的呢。」
只聽冷鏡寒繼續道:「因為他的手,比蛇快。」
兩名保安拎著防暴棍從側面閃出,從後面夾風襲來。韓峰似乎早有準備,不偏不倚,後退一步,剛好閃過棍擊,兩隻持棍的手臂砸在他的肩頭,保安自己擒拿不穩,棍子脫手。與此同時,韓峰的雙肘已經擊在二人小腹,痛覺未過,他雙拳后揚,兩名保安面門中拳,頓時失去知覺。而更多的保安,已經聚攏過來……
韓峰道:「看來她還是個模仿筆跡的高手。」
韓峰道:「哦?是這樣么?你知道的,龍佳可不是普通的數獨迷,她早就不滿足於那些經典的數獨表格了,所以她做的數獨表都是別人製作發送給她的,所以,如果兇手想讓我們相信龍佳就是內奸的話,自然從那時候起便開始製作帶密碼的數獨表,龍佳只是解題而已,她當然不會發現自己填的數字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他問冷鏡寒道:「你知道昨天我為什麼要叫你去看看龍佳,讓她來解讀數獨表嗎?」
秦怡眼裡閃過寒光,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陳,冷二人目瞪口呆,韓峰接著道:「而且,這還只是他現在完成了計劃的,我不敢肯定他會不會繼續殺下去,直到將恆福銀行的十大股東統統殺光。」
潘可欣和一些住得較遠的人已經回去了,但聚會仍沒結束,冷鏡寒和老郭閑聊了幾句,送走了老郭,正準備回屋子,突然呆住了。好熟悉的氣息,那來自深寒之處,湧上心頭一陣戰慄,好像死神降臨一般,冷鏡寒呆在門口,他緩緩轉過身來,就看到了韓峰。
韓峰道:「不錯,一開始,你製造的小型車禍案,確實不能引起我的什麼興趣,像那樣的案件,每天發生一百次也不算過分吧?可是,當我察覺到那不是簡單的車禍騙保案的時候,我開始佩服你,這個案件的設計者了。」
幾輛警車呼嘯著,魚貫而過。
「為什麼?」梁小童吊在下面,風吹得他睜不開眼睛,他也感到,手指與手指之間,正慢慢的滑落。
「如果不是親自到過韓峰的住處,怎麼也無法相信他會住在那種地方吧,韓峰,你因該是比別人更優秀的,可是,你究竟想隱藏著什麼?」龍佳幽幽的想著,她貼在韓峰胸膛,問道:「韓峰,你願意改變嗎?為我。」
只見潘可欣一人在刑偵處門口低頭沉思,冷鏡寒將車開過去,打開車窗問道:「可欣,你在這裏做什麼?」
庄曉軍道:「晚上九點左右吧,我記得天黑了我們才去的。」
韓峰和冷鏡寒換掉濕漉漉的衣服,冷鏡寒問道:「現在碼頭的情況怎麼樣了?」
強生問道:「他現在在哪裡?」
韓峰突然一指前方,道:「快看,那船轉向了。」
「韓峰,冷伯伯說,案子就快結束了,公審結果一出來,這起案件就算徹底結束了。」
韓峰愁眉苦臉道:「不對吧,你聽聽,聲音是從前面傳來的,不是後面。」
冷鏡寒道:「是——是濱海碼頭,海角市最大最現代化的集裝貨運碼頭,去年才修建完工的。他們會去了那裡?」
三個小時后,天涯市,陳勇軍等在門口,道:「我們確實找不到什麼真憑實據,人家業務繁忙,取保外出,我們也沒有辦法呢。他究竟和你們的案子有什麼聯繫?為什麼你們沒有任何證據就要拘留他呢?」
韓峰靠在龍佳胸膛,幸福道:「我知道,有你在身邊,我好安全的。」
潘可欣沒想到韓峰說哭就哭,而且是毫無遮掩的放聲大哭,只覺得這個男人突然傷感,那種慟哭,好像可以感染身邊的人一樣,潘可欣只覺得自己鼻尖一絲酸楚,抬眼望時,天邊殘陽,血一樣的紅著。
冷鏡寒道:「長時間的疲勞狀態,你的身體需要恢復,我覺得,你還是休息幾天比較好。」
沒有一句多餘的話,卻冷酷得讓人無法拒絕,冷鏡寒手一動,將那東西拋給韓峰,寒風並不伸手,只略一側身,那東西便順著拋物線落入了他的口袋,韓峰沉著臉,默默的往來的方向走去。
韓峰倒吊在雙子塔外,氣憤的揮動著拳頭,到底還是沒能抓住梁小童。他雙手貼在玻璃牆上,向下一撐,腳一曲,整個人忽然倒立著站回了八十六層。他斜靠在玻璃牆邊,看著梁小童的身體漸漸變小,漸漸變小,最後消失在雲里,心中暗道:「手語?該死,竟然是殘部的人,這次捅到馬蜂窩了。得了這種病也能算殘疾么?」
前面的白色寶馬車,徑直駛進了碼頭,濱海碼頭剛剛開放不久,貨運並不繁榮,現在已是罕見人跡。冷等三人下了車,也招呼跟在後面的李響停車,四人穿梭在集裝箱之間,前面的寶馬車停了下來,又有三,四人來接車。
劉定強道:「好的,前晚的那三名死囚,我也正準備給他們三人做一做屍體解剖。」
「胡金誠在山西被抓住了。」
秦怡眼裡閃著狡黠的目光,道:「哦,那是怎麼回事呢?」
林凡道:「從李響兩次與阿八接觸的情況來看,那是一名經過超強訓練的武技者,別說女人,就算一個強壯的男人,要想一刀擊斃他,也是不可能的。」
韓峰端著面桶,佯作思索道:「唔,還是那句老話,知我者,冷兄也!」
陳勇軍不介意道:「這位就是我們公安局的首席法醫汪莫良,當然沒法跟你們行偵處的法醫相比。莫良,這位就是海角市刑偵處的冷處長。」
冷鏡寒道:「可能是這起案件的另一個執行者。如果他回去了,恐怕對我們查案不利。」
「啊!」這次韓峰也驚呼起來,他們的小汽艇,停在了前不粘天,后不著地的大海某處,四周全是茫茫的黑色海洋,眼看著丁一笑的遊艇朝遠處的大貨輪開去,他們卻無能為力。
劉定強道:「但是這種死法被排除了。因為那時下刀的話,傷口不是這個樣子的。很明顯,兇手是等他坐穩之後,突然刺入的,阿八甚至來不及有什麼動作,心臟就停止了跳動。而心臟在受到突然刺|激停止跳動后,刀被拔出,胸腔內甚至沒有積血。」
「今天正式對海角市的行政機關受賄人員提起公訴。」
「什麼!」冷鏡寒一聲驚呼。
張隊長道:「我們還發現了這個,好像是他們來不及裝運現鈔,你們看看。」
龍佳道:「那好吧,我試試,呃,這個難度比較大,屬於高難度數獨題,給我一些時間。」
韓峰道:「林政是因為汽車裡加入了易燃易爆的低燃點油,並且路面上塗抹了一層聚熱材料,終於汽車的油缸被路面的高溫所點燃,汽車自爆而導致死亡。但是我們一直沒有想明白,林政為什麼就要把他的百分之五的股權轉交到梁興盛手中,他為什麼就要走那條老國道。直到我來到天涯市,住進那家屬於你們銀行控股的五星級酒店,並接觸到那服務員小姐,我才明白。林政與盧芳交往之後,可謂如魚得水,深陷男歡女愛的激|情生活而不能自拔。可是,林政自己知道,他的出頭,他的地位與名譽,全憑他妻子以及他妻子家族的勢力,而他現在做的那件事,是絕對見不得光的。一旦東窗事發,他失去的將不僅僅是名譽和地位,身份或工作,他將失去所有,他所擁有的一切。他會從巨富和商界名家,變得一貧如洗。林政為了不被他夫人發現,所以謊稱每周要到天涯市開一次會議,其實只是幽會佳人。他覺得,兩地相隔這樣遠,因該不會被發現了吧?可是,他只注意到了妻子,卻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其他同事,所以,他的行蹤,終於被你發現了。而事實上是,從他認識盧芳一開始,他的行蹤都在你們掌控之中吧,你讓他往西,他就不曾往東走過。於是,你在適當的時機出現,揭穿他的家庭背景,並威脅要告發他,他不得不向你妥協,只得聽你的吩咐。林政不甘心,他本不是受制於人的人,可是,一面是帶給自己名譽金錢和地位,併為自己生育了兩個子女的妻子;另一面是帶給自己激|情,快樂,滿足自己慾望,已經和自己好的如膠似漆,自己再也不能離開的情人,林政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難以作出抉擇。在這種情況下,他的情人——盧芳,給他出了個主意,讓他將股權轉讓到梁興盛頭上,並告訴他,梁興盛早年夫妻不和,早已離異,但是只有一個兒子,現在梁前妻已死,那個孩子是個孤兒,如果她盧芳,已撫養的名義領養那個孤兒,她就成為梁小童唯一的監護人,一旦梁興盛死亡,那百分之五的股權,還是在他們手上!這樣做,只是以防萬一,那時,他們就算一無所有,可手裡還握有百分之五的股權,等到恆福銀行進行了股權分置,那百分之五的股權就可以變成幾十億。」
龍佳拿出一個筆記本和一隻簽字筆,開始演算起來,她問道:「冷處,為什麼容忍那個傢伙自由散漫的呆在刑偵處里?」
「我為這個案子寫的專題報道已經刊發了,我知道,你不想上報,我隱去了你的名字。雖然很多地方做了改動,但還是引起了轟動呢。」
冷鏡寒道:「啊,你是說那些被抓的犯人。」冷鏡寒想起來,那些犯人口吐白沫,但死前非常痛苦的掙扎著。
可是韓峰豎起那兩根指頭,怎麼看也像是一個勝利的手勢,龍佳道:「有你這樣發誓的么!」說完狠狠的一口咬下去!
冷鏡寒面色一變,韓峰忙問道:「他們有沒有發現你?」
梁小童道:「是的,我知道,我們就算二十四小時開足馬力生產,你已經很接近真相了,當你在丁一笑的鋼廠查過賬本后,我意識到情況不妙,一方面派出武裝分子騷擾治安,一方面轉移已經加工好的成品武器,你們警方查獲的武器和那些武裝人員,只是一小部分,我真正的力量,已經轉移到國外了。」
韓峰道:「喂,是國際機場嗎?我想問一下,十五號和十六號抵達和離開海角市的航班都有哪些班次?請替我查那兩天中,有沒有一位叫秦怡的旅客,對,秦朝的秦,心曠神怡的的怡,女性,二十來歲,身高一米七四,金髮,是卷過的。哦,沒有啊,好的,謝謝!」
陳勇軍招呼二人上車,一面用手機與現場的警員取得聯繫。
韓峰道:「原來是這樣,可惜我後來才想到,類似的手法,因該來自那裡。」
「哐……」玻璃牆被擊穿了,子彈夾著玻璃的碎屑穿了過去!韓峰睜大了眼睛,身體還在半空,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子彈穿透了龍佳的頭髮。「不——」他發出了絕望的吼聲!
冷鏡寒摸了摸口袋,自從東西做好以後,冷鏡寒就一直猜測這是個什麼,可他還是沒能想到。冷鏡寒看著自己手中的東西,遲疑了一下,韓峰重複了一遍:「給我!」
前面便停著她心愛的法拉利跑車,可車旁已經站著一個人,那人高而瘦弱,雙手抱胸,面帶微笑,雙眼一直凝視著地板,聽到腳步聲,頭也不抬,徑直道:「秦小姐,我們又見面了。讓那幫笨警察去查江永濤的屍體吧,等他們查明白,我早就遠走高飛了。你是這樣想的,對吧!」
韓峰看著自己的手,淡淡道:「是嗎?原來我是狼嗎?那麼,狼是怎麼樣的呢?在我面前說教,我讓你知道,什麼叫做野性!」他向前邁進一步。
果然,陳勇軍最後一臉歉意道:「江浩來電話說,于成龍死了!」
韓峰道:「我事前在夏末面前,有意無意的向他透露了,我已經開始懷疑龍佳。」他轉向劉定強道:「那時候你也在場,你還記得嗎?我說過,我對龍佳,一直懷疑,中間我停下了。」
走到十字路口,韓峰手機又響了,他聽過電話后,問道:「是不是各路口的檢查都撤了?」
韓峰入墜冰窟,突然一把將張紹東的衣領抓了過來,紅著眼睛,如魔似鬼,顫聲道:「張院長,你!一定要想辦法!她,才20歲啊!不能讓她一直這個樣子活下去的!」
孫夫人道:「才清閑幾天哪,這就又忙上了。你年紀已經大了,別老像年輕人那樣。唉!你的水杯,天氣這麼熱,坐計程車去吧。」
韓峰道:「那次會議,和整個案件有非常重要的關係,你回憶一下,你參加了董事會的吧?因該知道的。」
韓峰見所有人的目光都怒視著自己,他笑著揮手打個招呼道:「嗨。」接起了電話,只聽他答道:「哦,已經找到了么?好的,暫時就放在我那裡吧,明天我回來拿。是的,現在沒有時間,行動要開始了。好,就這樣,拜拜。」
梁小童微笑道:「我招募了兩千多人,在海角市製造事端,被抓獲的有三百四十八人,他們都屬半淘汰品,本來就準備放棄的。我有近千噸的輕武器,全是槍械,絕對不包括裝甲等重型武器。那些人和武器,都在亞洲某個小國家裡。實話實說,我打算成立自己的帝國,我不僅需要人,武器,和錢,我還需要一筆啟動資金。如今的國際市場上,中國的人民幣匯率穩定,在國際金融市場上地位正逐步提升,而它的股票市場和各種新興的私營企業又十分的不成熟,有很多漏洞。所以,我看中了中國貨幣,並在適當的時候以適當的方式進入了中國市場。由於僅僅是製造金融風波,太平淡,太無趣了。所以,當我在製造第一起命案時,也就是殺庄慶隆的時候,就留下了明顯的罪證,希望有人能陪我玩一玩。可是,江浩那個笨警察,竟然沒能領會我的意思,還以為有人走漏的風聲,把我寫著暴食的字條給藏了起來。後來我又不停的設計殺人,並不停的留下信息,可是竟然沒有一起案件能引起警方的高度懷疑,就算懷疑了,也只停留在表面。」
只見丁一笑和阿八分走兩條路,丁一笑帶著幾個人奔向私人遊艇停靠的碼頭,阿八卻朝一個集裝箱區走去。冷鏡寒道:「分作兩組,李響和林凡去盯阿八。韓峰,跟在我後面。」
「關於那次謀殺」他仰頭望天,稍稍回憶了一下,才道:「好像于成龍有作案時間和動機,他理所當然的是最佳嫌疑人。可是,如果是利用膠囊,延長毒藥在胃內擴散的時間的話,一是通過鼻飼管不容易灌入,二是毒藥發作首先是在胃內,因該先出現非常強烈的胃部刺|激癥狀,而不是直接出現全身休克癥狀,而家屬又強烈要求不做屍檢,所以我們不知道死者究竟是怎麼死的。事後,我單獨去雲南調查過,孫向賢的家屬告訴我,他們確實受到過公司的變相威脅,當時屍體已經火化,我好像也不能從屍體中得到什麼線索。」
「呵呵,也只有你能想出這種辦法。」電腦椅背後的人笑了。
「哦」梁小童露出懷疑的神色。
韓峰雙手一叉腰,道:「我就睡在你們刑偵處,你讓我到哪裡去吃飯?」
幾名警員相互望望,有的沉思,有的搖頭,還是那眼鏡警員道:「只有江局看見了,我們都沒看到。」
韓峰反問道:「你能打得過李響嗎?」冷鏡寒不再言語,韓峰的話很明白,他們學校隨便出來一個人,就是李響都不是對手,自己就更不用說了,如果知道了太多的秘密,那麼無疑是在自尋死路。
韓峰道:「那都是陳年舊事,只有口頭證據,沒有真憑實據啊。」
「恆福銀行的賬目審計工作已經結束了,從賬目上來看,除了幾億壞賬外,其他還沒有什麼大的變動。」
冷鏡寒嘆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妙齡女子,竟然有這樣深的心機和這樣狠的手段。」
劉定強也道:「夏末的屍體經過檢查,確實死於蛇毒。那些犯罪分子,一個都沒搶救過來,現在醫院還在對血液進行分析,希望能提取出那種我們未知的藥品成分。」
韓峰下得樓來,在街角處,仰頭看看,那牆角因該是鐵釘的正下方,他蹲下去,用手指捻起地上的一撮灰。這撮灰,除了塵土,還有一丁點兒鐵鏽!
韓峰道:「是的,他們可能不會在東方國際碼頭出海。而是別的什麼地方。」
「嗯。」韓峰點頭道:「好像是個三字,但是,如果是手落下時在座椅上順勢畫出的,也沒有什麼實際意義。」
冷鏡寒對韓峰道:「與我們的結論一致。」
劉定強半肯定道:「是上帝的生日??」
韓峰冷笑道:「不錯,我承認你的姿色對我來說是一種誘惑,難以抗拒的誘惑。」
龍佳興沖沖的從外面跑進來,欣喜道:「你們回來啦!」但進門一看,卻看到潘可欣站在韓峰身邊,立刻停住了腳步,依然笑道:「你們回來啦。」
冷鏡寒道:「嗯,老陳告訴我,江永濤今晚不知道去了哪裡,他們沒有抓到,只抓住了于成龍。」
韓峰道:「還記得開源建築公司嗎?你使用了藍牙製造的炸彈。雖然是藍牙早期製造的,但那種炸彈,已經沒有人能拆卸了。我知道,世界各國的軍方力量,都在收購藍牙的炸彈,那種炸彈在軍火市場上也有銷售,但那還只是引起我的猜疑而已。真正讓我懷疑你與我來自同一個地方的是,那天晚上,冷鏡寒告訴我,那個幕後兇手的犯案手法,與我曾經的作案手法,極其相似。我馬上意識到,你也許和我來自同一個地方。第二天便提審了洪阿根,他交待出接受訓練的細節,毫無疑問,你只是在照搬學校那一套辦法。那種通不過訓練便處死的淘汰制訓練法,也只有學校還在沿用吧。所以,我去天涯市查案時,一切就容易多了,你的殺人方法,全都是教科書上的內容,你甚至懶得去變通。」
梁小童道:「丁一笑那個人,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簡單,他很善於偽裝,他沒有通過專業學習,但他的計謀幾乎可以和我們相媲。在海角市,他幫過我不少忙,他與別的人不同,我們是屬於分攤合作的形式,而別的人,都只是我們的奴隸。他的能力很強,有時強大得我也有些吃不透,所以不得不派阿八監視著他。就如那句常言,刀,磨快了好使,但是容易折斷,也容易傷到自己。說實話,我至今都還覺得,殺他太容易了,他不該是那麼容易被殺死的人。」
韓峰笑道:「在醒來的那一瞬間,你的心跳和呼吸都發生了改變,這麼近距離的變化,是騙不過親密的人的。」
韓峰道:「門口有大量警察,而樓上的警方也會很快察覺江永濤不是自殺的,他們會封鎖這座大樓並盤問所有員工,到時候,你很容易就會因單獨進入過董事長的房間而被查出。地下停車場的門開在總部大廈另一側,這裡是你唯一的逃跑路線了。」
韓峰心道:「她什麼都不知道,你讓她說什麼。」嘴上笑道:「不用著急,加強保護就可以了。」
李響大叫:「你做什麼!前面沒路了。」
他對潘可欣道:「可欣,你提供的消息很重要啊,謝謝你,你能不能再幫我查一件事?」
韓峰眉頭微微一皺,喃喃道:「難道!那廢墟中的人體骸骨就是——」
韓峰冷冷道:「胡說。」
回到刑偵處,大家都在,只是少了夏末一人,張藝彙報道:「在丁一笑家查出一本帳簿,那傢伙,死了也會咬人一口,根據那賬目記載,僅我們海角市,收受他賄賂的市政府官員,就有三十多人,還不包括其它地方的行政人員。沒想到,田副市長竟然也和他們有聯繫。」
兩名警員抬著于成龍的屍體下樓來,韓峰道:「咦,法醫都還沒來,人怎麼就抬下來了?」
龍佳撫摸著那手上的傷口,露出牙齒,問道:「疼么?」
吳承開讚許的點了點頭。冷鏡寒問道:「李響在哪裡?我們去看一看他,馬上就要走了。」
韓峰道:「那阿八呢?他只知道你要殺丁一笑,卻沒想到你連他也要殺吧!」韓峰臉色一寒,問道:「我問你,阿八,是不是也來自那裡?是你的同學嗎?」
韓峰道:「兩人失蹤,哪兩個?」
那年輕醫生道:「可是,病人意見很大,我們解釋他們也不聽啊。」
冷鏡寒打斷道:「好了,你停一停,我來問你,如果夏末是內奸,那麼,他怎麼知道我住的小區?」他知道,韓峰要找起理由來,沒完沒了。
韓峰道:「那是因為,你不是真正的內奸,真正的內奸,已經能從我的話里領悟到我的意思,所以,他們準備開始行動。那天我剛剛出你們實驗室的時候,龍佳正好收到一條簡訊,那時候,他們就準備進一步提升我對龍佳的懷疑程度,時間計算得剛剛好呢。那時候,夏末是不是在實驗室打了個電話呢?」
張隊長道:「請跟我來。」
梁小童一愣,轉而笑道:「既然話已經挑明了,那我也就不隱瞞了。不錯,那是我自己的計劃,我花了三年時間來準備的計劃呢。寒風學長!」
韓峰道:「不用了,這裏的結果已經不重要了,他們開始收線,就一定會對於成龍下手,我怕去晚了,又落後一步。」
「那是——」冷鏡寒虎軀一震,隨著他一聲喝,劉定強和李響也都馬上醒悟過來,同時感到身體微微發顫。那是一場足以載入人類史的大災難,數千萬人流離失所,數不清的屍體陳橫,它洶湧而來,它無人可擋,它改變了一切。但是冷鏡寒不明白,那場大災難和這起銀行的股權變更案有什麼關係呢?韓峰究竟有沒有在潘可欣的鞋上安裝跟蹤器呢?如果有,他這樣做又是為什麼呢?一想到潘可欣,冷鏡寒雙目一瞪,獃獃的看著那竹簍,他馬上把那場大災難聯繫起來了,終於明白了!
「韓峰,我給你唱個歌吧?」
韓峰道:「你別忘了,是誰爭著去取的那些書籍。」
劉定強道:「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誰告訴你的?」
適時,只有李響和劉定強留在刑偵處里,兩人聞聲而來,幾乎同時問道:「怎麼啦?冷處?」
韓峰道:「嗯,他們的船被炸了,大概是活不了了吧。既然沒什麼事,那我得先走一步了。」
韓峰道:「你去告訴李響,就說我們先走一步了。」
龍佳笑道:「我可以保護你啊,別忘了我是柔道五段。」
冷鏡寒已經上車,韓峰道:「你們白天哪裡有什麼生意,今天關門算了。」
張院長道:「他可以做一些輕體力活,只要不做激烈的運動,因該沒問題。」
韓峰道:「你別管為什麼,到時候看守你的警察會放你走的,我們今天可能會去天涯市,我希望,在我回來的時候已經查清楚了。記住,你查的事情,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
汪莫良只是點了點頭,韓峰心道:「這傢伙,九九藏書竟然比我還高傲,什麼玩意兒!」
韓峰道:「快,我們也去,叫他們保護現場。」
劉定強道:「對呀。」
江浩道:「那裡。」他手指之處,是一個裝飾用的大花瓶。
龍佳臉色一變,道:「這個也要計算?你怎麼計算出來的?」
韓峰道:「如果我腦子真有問題就好了,可惜,它有時候太好使了,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它怎麼就記住了那麼多東西。哦,那件案子已經過去了三年了,或許你已經忘了,那我來告訴你好了。三年前,你們設計殺死了庄慶隆,因為他不僅是財務總監,也是恆福銀行的創行元老之一,還是十大股東里股權擁有僅次於董事長的大股東。要想侵吞恆福銀行的資產,你們就得從他下手。你們知道他有心臟病,又喜好美食,所以在食物中選用了美味的黑傘菌,與酒精混合后,使庄慶隆的心臟受不了。而後又在他身後將空調開至低溫,使他的心臟負擔更加加重。誘發心臟病後,將他的藥物藏了起來,使他病情惡化。但饒是如此,庄慶隆當時的身體素質,堅持到救護車前來,因該還是沒有問題的吧?可他為什麼死了呢?關鍵因素就在於你!你當時非常熱心的第一個撥打了救護車,是因為你知道,他根本不可能堅持到救護車趕到現場。你那麼主動的做胸外按壓,表面上看,你是想救他,而事實上,你是在殺他!我說得對吧?」
那醫生點頭道:「啊,是阿。」
冷鏡寒道:「噤聲。」
韓峰淡淡道:「哦。」
地下停車場,秦怡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來,心道:「一群笨警察,等你們搞清楚江永濤的屍體是怎麼回事時,我早就自由了。」
韓峰道:「去看看俘虜吧。」
冷鏡寒道:「坐穩了,我們追上去。」
「砰——」槍響,但是倒下的卻是秦怡,韓峰愕然抬頭,江浩氣喘吁吁的站在門口,槍口還冒著青煙。秦怡掙扎道:「命運選擇了你,怎麼能改變。我本……」她還想說點什麼,終究沒了聲音。
韓峰心中早捏了一把冷汗,這時一塊石頭才落地,暗嘆一聲:「過關。」
韓峰道:「看來,這裏的戰鬥已經結束了。」
冷鏡寒訝然道:「和龍佳差不多!」潘可欣指著自己鼻子道:「什麼!你們懷疑我?」
前面是十字路口,冷鏡寒打過方向盤,車朝另一個方向駛去。很快手機響起,冷鏡寒將手機遞給林凡,劉定強問道:「冷處,你們是往哪裡去?」
潘可欣道:「你們要去哪裡啊?我也要去!」
冷鏡寒道:「什麼原因呢?」
韓峰冷冷道:「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去吃了。」
韓峰道:「因為,來接他們的船不是別的,而是油輪。就憑這一點便可以斷定,那艘船會被炸沉。否則,這片海域,來往的國際型船隻那麼多,為什麼獨獨派出一艘易燃易爆的油輪呢。」
一陣海風吹來,韓峰打個冷戰,冷鏡寒道:「你別亂來,這個碼頭很大的,一旦他們分散跑了,誰都追不了。」
李響驚呼道:「做,做,做什麼!前面是入海江,沒路了。」
「我叫寒風,來自地獄。」他便是這樣介紹自己的。
潘可欣跺腳道:「好啦,就知道你們是這樣的人,需要人家幫忙時,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不用需要了,就把人家當累贅踢到一邊去。韓峰就是這樣的人!冷伯伯也是!」
韓峰道:「好像已經進入公海了吧?」
冷鏡寒拉著臉,對韓峰道:「上車!」
冷鏡寒道:「說詳細點!」潘可欣急道:「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夏末會死在你家裡?」
潘可欣笑道:「我是沒問題啊,可是你要當心哦,我勸你今天晚上最好不要吃東西,否則回去后可能會吐。我們這裏可是有為柔道五段哦!」
強生怪叫一聲,蠻力湧出,大力一拳擊去,他的拳頭,擁有三百公斤的力度!伯特卻看到,在強生接觸到那黑衣人之前,他碩大的身軀,就像斷線的風箏,搖搖晃晃的飛出門口,飛過樓道,直接飛下了樓梯。那黑色風衣的男子,搖了搖頭,發出「咯咯」的響聲,伯特的手摸在腰間的手槍上,但他不能確定,自己的槍是否能在那人過來之前拔除來。
韓峰笑道:「就在揭發佳兒的前一天啊。我們還排演了好多遍,才能演得那麼逼真呢。」
韓峰跟著冷鏡寒跳進一艘氣艇,這艘汽艇居然是插著鑰匙的,冷鏡寒發動馬達,向海中追去。冷鏡寒道:「快,與海事部門聯繫,一定要阻截他們。」並告訴了韓峰號碼。
韓峰道:「想不到你還會調配藥物——」
秦怡溫柔的望著韓峰,輕輕伸出舌尖舔著上唇,極盡誘惑。韓峰臉色一沉,道:「但是!我最討厭用兩性的關係來做買賣。對於女人,我有我自己喜歡的標準,你的那種美,太過妖艷,說實話,我看不上眼。」
冷鏡寒對潘可欣道:「可欣,現在很多情況你都不了解,你暫時別說話,聽我們說就可以了。韓峰!你說,你剛才知道夏末死在你家裡,是怎麼回事?」
冷鏡寒道:「哦,那這個是?」
韓峰出門在走廊上大聲問道:「燕姐!你什麼時候發現他的?」
冷鏡寒勸慰著:「韓峰,接受事實吧,不用太難過了,她還活著,不是嗎?活著,就有希望!」
「為什麼?」龍佳淡淡問道。
冷鏡寒道:「怎麼?難道還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韓峰拿起那個物證袋,看著物證袋上面寫著:「未知絲線。」
劉定強搖頭道:「你錯了,那個字肯定是用手指寫的。」
龍佳的嘴湊到韓峰耳邊,吐氣若蘭道:「不知道。」
陳勇軍道:「放心,如果江永濤將大量的股權轉移到自己名下,審計局的同志很快就會查出來的。」
劉定強一愣,心道:「難道他事先注射了血清?」
龍佳稍稍偏頭,看見一馬臉漢子站在陽台門口,正拿著消聲手槍對著自己。那持槍者一手握槍,左手伸進褲兜里,摸出一張照片來,對了一下,微笑道:「對不起了,龍佳警官。」
梁小童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學長要……」
「他在八樓!」
韓峰卻在床下,牆角搜索起來,邊找邊問道:「我的蛇呢?我的蛇到哪裡去了?唉,在這裏了。」
冷鏡寒提醒道:「還有沒有我們沒有想到的地方?」
韓峰道:「我,我哪裡還記得住。很多在當時太前衛的科學,都需要幾十上百年,才被人們逐漸認識了解並應用的。」潘可欣用怪異的目光看著韓峰,好像第一次認識他似的。
他將槍從氈布里伸了出去,對準玻璃窗戶,瞄著韓峰,這時,韓峰艱難的吞了口唾沫,喉嚨里發出「咕嚕」一聲,卧室里的人馬上警覺,呵斥道:「是誰!」
韓峰道:「這個也是他們事先設定的圈套,同時是他們留下的破綻。你想,哪裡有破不急待的回答為經確認的手機信息的人,再怎麼說也要先聽一聽龍佳說話然後才會回答吧?其原因就是,丁一笑已經知道,我開始對龍佳產生了懷疑。」
陳勇軍道:「車站,機場,海關,邊防,都已經布下羅網,不怕他想逃,就怕他不逃!」
醫生道:「要作分析。」
韓峰道:「所以這件事我才要和江永濤聯繫起來,那時的江永濤還根本不是董事長,他手裡的股權也少得可憐,所以派于成龍四處行兇,將別的十大股東中的股權惡意收購過來,不惜一切手段,好讓他坐上董事長的位置。現在,他終於如願以償了,可他還不滿足,他設計的七宗罪謀殺案,還沒有殺夠七個人呢,他還要繼續想辦法弄到別的股東的股權,利用股權分置改革的機會,拋出大量股票,從中獲取巨額利益。從他明面上擁有的股權,和他暗中操縱著的股權,等恆福銀行股改之後,他只須留夠繼續作董事長的股票數,其餘悉數拋售,估計可以從中獲利三百多億元,純利!」
韓峰道:「誰的電話?天涯市?」
劉定強道:「不多。如果多的話我早就分析出當時發生了什麼狀況了。雖然剛才我說的有一定科學佐證,但是,從他身體的其它部位來看,他心臟停跳后,不像是做過激烈搏鬥的樣子,所以就算搶方向盤也只是突然一下而已,後來就沒有力氣了,只能趁兇手不注意,在汽車顛簸時偷偷用自己胸口的血留下了最後的痕迹。所以你一定要仔細的回憶起當時你看到的那個字到底是什麼。」
庄曉軍道:「這個,這個是違反公司規定的。」
潘可欣撅起嘴道:「你忘記啦?在你家裡!」
韓峰冷冷道:「拿那麼大一筆錢,準備幹什麼呢?」
韓峰淡淡道:「所以說你不清楚自己的狀況呢。讓我來告訴,為什麼你那麼喜歡當皇帝吧。你先天殘疾,身體永遠也長不大,在成長的過程中,肯定受到許多另類的目光,辱罵和嘲諷,你不甘心,所以在訓練的時候,也是懷著一定要成為可以命令他人的人這樣的思維來訓練的吧。可惜,身體條件的限制,你註定了只能當一名差等生,也註定了必須在學校忍受屈辱和冷眼的日子。你知道,你在學校永無出頭之日,所以,當你出來的時候,便想要更多的錢,更多的權力,想控制更多的人,讓他們成為你的奴隸,讓他們聽從你的命令。哼,真是愚蠢的想法。你以為,你成為皇帝,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么?就在你營營算計的時候,你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時間!就算你僥倖成為某國的國王,你也享受不了多久了。你知道么,像你這樣的病症,根本就不可能存活太久。你的生命已經顯出終末的跡象,而且,沒有任何辦法制止你的死亡。更何況,你也根本當不了皇帝,遊戲,結束了!」
金屬聲音哈哈笑道:「你猜呢。」
李響在病房裡守著窗戶,顯得非常不安,看到冷鏡寒和韓峰進來,興奮道:「冷處,你可來了,我身體沒什麼,真的沒什麼,就讓我出院吧。」
梁小童道:「那為什麼還懷疑她?」
韓峰聯繫過海事部門后,道:「他們已經派出三艘稽擊艇和兩艘巡邏艇,正朝這邊趕來,並進行網式封鎖,不過——」
潘可欣不敢直視韓峰的目光,只盯著韓峰腳面,哭泣道:「韓峰,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也是沒有辦法……」
韓峰道:「我,我還是先幫你把子彈取出來吧。」他將龍佳攔腰抱起,橫放在床上,手中又是一陣滑柔之感。龍佳始終閉著眼睛,就好像任憑韓峰如何擺弄她,她都默默的認可了。
他向護士和醫生們交待清楚后,趕回刑偵處,冷鏡寒道:「終於肯回去了?」
韓峰道:「我計算過了,你喜歡我。」
陳勇軍道:「客氣話稍後再說,開始工作吧。」
冷鏡寒道:「我們三人還是太單薄了,叫向天齊派一個小分隊到濱海碼頭與我們匯合吧。」
傅凱道:「不知道,可是真的是他回來了。我從六樓摔下來,幸虧四樓的遮陽板擋了一下,又被二樓的衣架掛住,這才撿回一條命來。我早就提醒過你,請黑網才是萬無一失,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冷鏡寒一愣,只聽潘可欣道:「他只是多情的人,並不是薄情的人。你可知道龍佳在病房中,他是怎麼照顧她的嗎?你可曾見過,一個男人為一個女人所做的事情?那不是能裝出來的吧?就算是多年的夫妻,也未必就能做到像他那樣,何況他和龍佳也沒有交往多久啊?他是真的很喜歡龍佳的,雖然有時行為有些過分,那只是他表達喜愛的方式與普通人有所不同而已。我看他這幾天漸漸恢復了一些,已經和他約好,出國去旅遊一趟,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慢慢總會知道的。」
張藝感興趣道:「怎麼?難道他從小就被作為偵探來培訓的嗎?」
天色已經漸漸晚了,霞光如緞帶掛在天邊,陣陣涼風從江中吹來,鐵手站在一棟十八層的高樓頂端,他喜歡享受這陣陣晚風,生命,本來就是用來享用的,如果不懂得享用生命,那麼,在生命結束時,豈非一無所有。鐵手有足夠的時間,和金錢,他可以享用他想要享用的任何東西,但是,他這種享用,卻是建立在對別人生命剝奪的基礎上的。他是一個殺手,頂級的殺手。他曾經創下亞洲一個小國家內最高的刺殺贖金記錄,但是,他在他們的組織里,就算不得什麼了,因為組織里,像他這樣厲害的殺手,實在太多了。
韓峰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些什麼,工頭的態度大為改觀,陪笑道:「呵呵,原來是……原來是……,不知道您來這裡有什麼貴幹呢?要不,我把徐總工程師還有張經理他們都叫來?」
冷鏡寒一聲令下:「出發!」
他們還能聽到小氣墊船揚聲傳來的聲音:「來了!天哪!」
韓峰接著道:「那時毒素根本就只停留在大腦,所以末梢采血,根本查不出任何有價值的化學的藥劑。而出現在屍體旁的那張小紙條,寫著傲慢的拼音,也是你事先就準備好了的,紙條上有彎牙型的壓痕,那是因為你害怕留下指紋,用兩隻指甲掐住紙條,趁醫生進入房間,混亂時放在孫向賢的身上的。而你的目的,就是讓孫向賢永遠不能開口講話。因為那時候,你們只是想把我們留在天涯市裡,為了爭取更多的時間,可是你們沒想到,我們在天涯市的調查,會對整個案件有重大突破,所以後來,你們又頻頻在海角市製造事端,就是想讓我們趕回海角市。我承認,你們確實做到了,可是,我所掌握的信息,也已經超出你們的限定範圍了。現在,我們再來談談林政那起案子,盧芳在你的安排下,先後接近於成龍,梁興盛,林政,利用她那特殊的身份,將這三人都帶入了你們早已設好的圈套之中。當你們需要于成龍出現在酒店的時候,你只需要不露聲色的透露出,看見盧芳與林政在酒店,于成龍自己也會去那裡的吧?而那個手機號碼,你也可以隨便找個借口,借用於成龍的手機打給林政,對吧?用同樣的方法,你們利用單燕飛來對付啟開華,利用單燕飛和盧芳來對付陳天壽,還有江永濤身邊那秘書,想必也是為了他老人家而特意準備的吧?麥迪則是為查孝禮準備的,至於背後是利用誰在操縱麥迪,我也就沒有興趣知道了。」
冷鏡寒哈哈一笑,隨即道:「我幹了幾十年刑偵,還從來沒碰到過這樣大,涉及金額這樣多的案子,可你小子,才第一次查案,就碰到這樣的案件,以後更不可限量啊!」
韓峰道:「全部作一個時間鑒定。」
韓峰看也未看一眼,兩指夾住,轉手遞給了張紹東,冷冷道:「先預付這麼多,能維持多久就維持多久,哪天沒有了,提前一個月通知我。」
韓峰道:「潘可欣為了打消我的猜疑,曾特意帶我去她們家族正在修建的海角市最高的建築,想向我炫耀他們家的財力。殊不知,一旦猜疑到她,那棟建築,就是她最值得猜疑的地方。」
電話那頭,馬上掛掉了電話!韓峰聽著電話里的盲音,無奈的放下電話,轉身向門口走去。到了門口,潘可欣依然微弱的喊著:「救我,救我,韓峰!」
冷鏡寒道:「不會吧?我想,她因該知道她自己做了些什麼,這種懲罰對她來說,已經很輕了。」冷鏡寒坐在韓峰床頭,拍著韓峰肩膀道:「總之,謝謝你!」
韓峰道:「沒關係,你繼續作你的屍檢就好。」
韓峰指著冷鏡寒布滿血絲的眼睛道:「看你眼睛知道了,一晚沒睡啊,今天還能出遠門嗎?其他人呢?」
冷鏡寒不解道:「為什麼?」
李響道:「剛才你發現什麼了?」
「不,不,不。」冷鏡寒將頭搖得像波浪鼓,連聲道:「如果你們在一起,覺得激|情涌動什麼的,你們年輕人的事,我管不了。可是如果你想和他一起,那絕對不行。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你看他的屋子,你不知道,他懶得出奇,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而且,他是出了名的一窮二白,你知道嗎,他住那個地方,每月的房租,都是我給他出的。」
韓峰道:「不知道,我覺得我再什麼地方聽到過同樣的話,但我想不起來了。到底是誰說過這句話呢?」韓峰捋過一絲秀髮,讓那淡淡的幽香留在鼻端,突然拋出一個問題,他問道:「佳兒,你可知道,為什麼會有刑偵處的存在?為什麼別的地方都沒有刑偵處,獨獨海角市有?」
韓峰道:「也就是說,操縱控制平台炸死丁一笑,和在車上殺死阿八的,是同一個人?」
冷鏡寒看著江永濤的屍體,道:「怎麼會這樣呢?難道最後的主謀,竟然這樣容易輕身?你說呢?韓峰。韓峰?人呢?」
韓峰道:「習慣,又稱為身體記憶,是重複了無數次的動作后,由身體細胞直接記憶下行動流程,大腦根本不需要去刻意回想,那也是最深層次的記憶。如果連習慣都忘記併發生了改變的話,那麼,那個人也就沒留下什麼記憶力了。由於你們的夏末,只是根據潘可欣描述而練習出來的夏末,所以他有些細節,根真實的夏末並不相同。這就是你們所未知的地方,夏末小時候調試劑時,拿燒杯的左手曾被炸傷,所以後來一直都是右手拿燒杯,左手拿玻棒,可你們那個夏末,很明顯的不知道這件事,我也就是那個時候,對他產生懷疑的。而後來他暴露之後,我依然隱瞞了他是替身的事實,是因為,我還不能確定,是否只有他一人被安插在刑偵處里,而且,潘可欣一直是我的懷疑對象,我不得不小心些。」
龍佳咬著下唇,高舉起手槍,想了想,才換作左手,狠狠的在韓峰頭上敲了一擊,道:「不是為了你,我也不用吃這麼多苦,連今晚的任務都沒法參加!」
韓峰道:「啊,時速才88公里,那怎麼追得上?」
三天後,冷鏡寒到髮廊時,屈燕和小姐們正看電視。「新華社國際時訊:前日,馬來西亞著名的雙子塔石油大樓響起了警報,大廈內的所有金融機構均安全撤離。事後,當地警方稱,那是一次對石油大廈安全系統的測定,並沒有恐怖襲擊,沒有人員傷亡……」
只見兩名手下將車開走了,丁一笑和其餘五名手下四處望望,朝另一個方向走去。冷鏡寒他們小心的跟在後面。韓峰倒退著走,仰望著四處高地,道:「還真有信心呢,連放哨的都沒安置。」
安全系統管理室中,幾名保安正緊張的盯著他們面前的顯示屏,大廈中每十步便有一台攝像頭,三百六十度旋轉,每名保安監控五層樓。屏幕畫面快速切換著,但所有的保安瞪大了眼睛,只看到撤退的人,沒有發現可疑分子。
冷鏡寒陷入了深深的回憶,那是他未曾想象過的恐懼,血腥,殺戮,陰謀,詭計,他最無法忘記的,就是韓峰那句平淡的話「我來自地獄」,每當想到這裏,他都會忍不住打個激靈,好像身體已經習慣以這樣的顫抖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恐慌,根本不受大腦指揮。
秦怡嘆息道:「難怪有人說,你是個很可怕的人物!一點證據都沒有,僅僅憑猜測,就能將我們兩三年前的辦案手法說得八九不離十。你果然是很厲害的人,加入我們吧,讓我們一同開創我們的事業。那天晚上,我已經向你做過表示了,只要你點頭,我就是你的人。」
梁小童微笑道:「你因該知道的,失去了用處的棋子,那隻能被掩埋。學長不用太在意,忘記學院的教條了么?在真正的強者面前,人和老鼠,原本是沒有區別的。」
冷鏡寒道:「這又是怎麼一說?」韓峰一笑,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出門時,做跟蹤報道的潘可欣又來了,四人便一起去了省府。
劉定強道:「如果是毛字的話,毛小琴也有嫌疑。」
韓峰道:「那是因為,我們一直把這起案件的涉及的金額,設定在幾百億這個範圍內,在這個範圍,潘可欣的嫌疑是最小的,可是,如果超出這個範圍,她的嫌疑,就由最小上升為最大了!因為,她曾經親口向我提起過一條線索,那條線索,正是讓我識破她真實面目的關鍵所在!」
「真是很羡慕,要是我能找到那樣一個老公就好了。」
韓峰退回來,對江浩道:「我看見上面有什麼東西,我想把它取下來。」
韓峰繼續道:「巧合的是,那時恰巧有一個穿著很神秘的女子出現在警員的視線之中,並引起了他們的注意。相信你剛回到你們的監視點時,警員就告訴了你這一不尋常的人吧?你在於成龍家的樓下,等著聽聲音,一聽到聲音,你馬上向全體隊員灌輸于成龍已經中彈的信息,同時說看見一個人影,大致就把其他警員懷疑的那女人作為描述對象,並把警員分作兩組,還派一組去酒樓搜查。你自己則一馬當先,你必須有比別人快很多的速度,正好你有這個身體優勢,所以,當你跑到于成龍門口的時候,警員們都還在二樓。你用槍打壞門鎖,那時候,于成龍在家裡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你,馬上裝上了消音器,將於成龍擊暈,然後將於成龍拖到露天陽台上,對準他的腦門,開了一槍。那一槍穿透于成龍的頭顱后,又打穿了陽台的玻璃,那時候,一部分警員還在去酒樓的途中,另一部分警員也在樓梯間,所以,他們都沒聽到窗戶第二次破碎的聲音。別的警員趕到時,只看見你勘查著屍體,說于成龍已經死了,根本就不會想到,于成龍就是你殺的。然後,你又馬上趕到酒店,趁人不注意,打掃乾淨窗台上的灰燼和剩下的橡皮繩,這樣一來,再勘查現場時,誰也發現不了你的作案方法了。」
韓峰抬頭看看古老的門楣上幾個斑駁的水泥字跡「天賜福利院」,他帶著冷漠的笑意,漸漸離開。
冷鏡寒道:「那好,你最終指證龍佳的證據,就是那手機簡訊,而且,當時我們也撥通了手機,這個又是怎麼回事?」
「啊?」劉定強表現出非常強烈的懷疑。
韓峰道:「對了,那位大塊頭局長呢?怎麼沒見他?」
韓峰道:「明天,審計局的人會到恆福銀行查帳,他們一定會要求銀行確認電腦終端信息,我想你幫我編一個木馬,它的功用要是這樣的……」
梁小童這才醒悟道:「是……是龍佳么?那個女警?」
韓峰笑道:「不是我的眼光高,是你長得不入流罷了。」
韓峰道:「到了那裡,就知道了。」
冷鏡寒道:「不要拉倒。」
屈燕早等在巷口了,看見韓峰他們下車,馬上迎了上去,快語連珠道:「唉呀,我說韓峰,你們到底辦個什麼案子啊,連死人都死到你家裡來了,還好是在樓上啊,要是在樓下,你叫我怎麼做生意啊。我一發現不對勁,就打電話給公安局了,他們說轉給你們,總算等到你們了。那到底是什麼人啊?要自殺也不用找到這裏來啊?你看都這時候了,我還不敢開門,按摩小姐也都不敢去後面了。」
大家一陣慌亂,紛紛查找自己的手機,可是,每個人的手機都關得好好的,只聽那「嘀嘀嘀,嘀嘀嘀」的聲音還是響個不停,大家仔細一聽,這聲音好像是從韓峰那裡發出來的?
前面的歐寶車轉彎時速度一慢,就看見一道身影「嗖」的鑽入了車窗,隨後歐寶車加大時速,向前疾馳而去。韓峰也動容道:「好快!」
莫大爺想了半天,朝屋裡喊道:「老伴兒啊,上周三下午,我們沒去什麼地方吧?」
韓峰道:「不錯,或許你自以為自己做得很高明,但是在我看來,破綻實在太明顯了,只是當時,我一心思索著那個幕後操縱的人到底是誰,根本就不關心於成龍是怎麼死的而已。讓我來說說你的計謀吧,對於成龍的家,你肯定是觀察過的了,因為你擔負著隨時要殺死於成龍的任務。所以,你當然知道丁字形路口的酒樓四層,有極佳的射擊位置,你就是利用射擊位置,來製造假象,迷惑別人的,連所有的警員,都被你騙過去了。當時,你借買香煙的機會,偷偷的潛入酒樓四層,利用牆外的銹鐵釘和橡皮繩,製造了一個小的彈弓發射器,使用石子一類的設備,發射器的另一頭,用細繩栓著,細繩一頭拴橡皮繩,一頭綁在窗戶上,中間纏繞著一節點燃的蚊香。然後,你將事先準備好的彈頭扔在明顯的位子,布局便大功告成了。」
梁小童道:「不錯,看來學長已經察覺到什麼了呢。」
韓峰迴憶起那夜的情景,天涯市內,狹長而無光的小巷,韓峰和星辰緊緊的擁抱在一起。星辰沒有變,依舊一頭捲曲的棕色短髮,方面闊耳,短鼻厚唇的端正五官,微黑的古銅色肌膚,深深凹陷的眼窩內,藏著一雙棕色的瞳仁,他身上有著印地安血統,人亦如祖先一樣熱情奔放。他比韓峰矮上一些,約一米七,八左右,但身體壯實,孔武有力,沒人能想到,那雙布滿青筋的虯龍大手,可以創造每秒掀動按鍵八十四次的紀錄。星辰激動道:「我真的沒想到,真的能在這裏找到你,聽說,他們一直追逐你到中國境內,才失去你的下落。這些年,你還好嗎?」他說的是德語。
韓峰一鼓眼,道:「好快的刀!」
這次劉定強沒有剎車,但是看得出來,他全身微微一顫,實在是無法控制。
龍佳微微一笑,轉而一臉惆悵,楚楚可憐道:「那還用說么。我曾一直幻想,我將把自己託付給怎樣一個男人,我本不希望他很優秀,也不希望他長得如何,只希望他平平淡淡的,有一份比較安穩的工作,可以養活自己和家庭,最重要的是要愛家,愛我,也就足夠了。可是,當我看到你的時候,我還是不能克制自己,每當你做出思考的時候,我都嘆息自己不能跟上你的思維。當你和別的,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時候,我都會無緣無故的發怒,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像著魔了一樣,你的身份太過神秘,你的身上有太多的謎團,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你的一切,想知道你的過去,想知道你的生活。明明知道你是一個大壞蛋,可是還是那樣想和你在一起,哪怕只能共同待上一天,我便立即死去,那也足夠了。」龍佳說到這時,已經有些哽咽,她伏在韓峰身上,輕輕捶打著韓峰的胸膛,嚶嚶哭道:「韓峰是個壞蛋,壞蛋,大壞蛋!」
「什麼!」陳勇軍一瞪眼,那警員趕緊道:「他,他去買煙了。」
韓峰眼裡噙著淚水,回想起龍佳躺在自己胸口說的話來「哪怕只能共同待上一天,我便立即死去,那也足夠了。」他懷著最後的希望,問道:「醫生,難道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別的醫院呢?別的醫院有沒有希望?」
冷鏡寒道:「這些人也太笨了,難道他們不知道,先逃了人要緊。」
「啊!」幾十名保安呼喊著,沖了上去,隨後倒在韓峰身邊,倒了一圈,就像英國莊園的麥田怪圈一樣,整整齊齊的朝一個方向倒下。沒有人看清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看到那人是怎麼出手的。
韓峰接著道:「我馬上意識到有大事發生,接著便是林政之死,當時,我確實費了番腦筋,才弄明白你是怎麼把林政燒死在車內的,雖然十分隱蔽,可不管什麼方法,都會有跡可尋?」
庄曉軍道:「不是已經結案了嗎?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問題?」
馬六甲市往南,青雲亭,又名觀音亭,是中國式廟宇,據說廟內的雕像,木器都是從中國運來的。觀音閣內,一男子正虔誠膜拜,久久不願離去。一老僧過來,正為佛像點上香油,突然目光注意到那名跪著的男子,他高而瘦的身材,一身薄風衣非常打眼,衣領已經將臉完全遮掩起來,可是,真正吸引僧人的,是那雙眼睛。那漆黑的瞳孔,彷彿裝著整個宇宙,那人在這大殿之中,整個大殿彷彿比別的地方涼很多,不,那是不一種涼意,那是一種寒冷,發自心底的寒意。
韓峰對冷鏡寒道:「這種死法我們見過。」
韓峰又探頭看了看,道:「我說是什麼呢,原來是鐵釘,鐵釘上有什麼東西沒有?」
韓峰笑道:「我說這艘船停在他們的船旁邊,又沒有上鎖,肯定有問題吧。如果阿八要上船,肯定會上同一艘船。他們是故意將一艘沒裝滿油的船停在旁邊,好讓追捕他們的人誤以為恰恰有機會,事實上恰恰上當!要是我來的話,我就在旁邊的小船上裝炸彈,你一發動船就爆炸!」
韓峰將手機交換,道:「上車。希望江永濤別作傻事。」
林凡道:「是的,我們在控制平台上,取得半枚殘留的指紋,恰恰在昨晚被炸毀的車零件上,也發現了殘留的指紋,其中有一枚指紋,與這半枚指紋完全吻合,但都不是阿八的指紋。」
江浩道:「嗯,我發現得很快,而那兇手離開得更快,我都只看到一個背影。唯一能確認的就是她是女的。」
保安驚呼道:「他已經突破三十層的所有攔擊了。」
江浩笑道:「哪裡,都是以前追捕毒販,在原始森林里跑慣了。」
冷鏡寒不明白,韓峰到底有什麼好,這些小姑娘對他那麼鍾情,他搖了搖頭,心道:「現在的年輕人啊。」
兩人朝油輪的反方向游去,冷鏡寒仍在後面問道:「究竟怎麼了?」
「他怎麼死的!」韓峰大聲問道,一名眼鏡警員答道:「我們一直跟蹤于成龍到這裏,他進屋后就一直沒出來。我們就在他樓下守著,後來我們發現一個行跡可疑的女人,大熱天的帶著墨鏡和紗巾,進了對面的大樓。當時我們誰都沒注意,後來聽到窗戶破碎的聲音,江局說對面有人,馬上讓我們分作兩隊,一隊去對面四樓查可疑分子,另一隊則跟著江局衝上去。我們上來看時,于成龍已經中彈了。另一隊在對面大樓的房間里發現了一枚G3SG1的彈殼,現在江局正在那裡。」
冷鏡寒道:「原來你說的回來就能破解密碼,指的就是這件事啊。」
梁小童道:「這樣一來,我就算明白了,可是,我還是不明白,潘可欣又是如何暴露身份的呢?」
韓峰這才醒悟過來,在身上到處拍拍,唉,還真摸著一個硬東西,他把手機取了出來。
江浩道:「我以為他一直跟在我後面,你們看見沒有?」
韓峰笑道:「你說呢?本來,以你的身體條件,是不足以控制這樣多人為你做事的吧?所以,你在海角市安排了丁一笑代替你出現,而在天涯市,是秦怡吧?為了控制眾多的手下,你選擇了——毒品!我想,江浩也是在緝毒的時候,被你用毒品控制了吧?」
韓峰道:「我既然相信龍佳,並排出了龍佳的嫌疑,那麼,梁興盛工廠失竊案時,以及冷鏡寒住處的爆炸案,就只能從潘可欣想起了。但是她的身份又十分特殊,整起案件都是圍繞著一個錢字在轉,如果真是從錢字下手,潘可欣確實是嫌疑最小的一個。」
梁小童道:「你是怎麼懷疑到潘可欣的呢?她是隱藏得比秦怡還要好的,幾乎就沒露過什麼破綻。」
冷鏡寒道:「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我們早就該想到幕後策劃者不會給我們留下任何線索的。現在我們怎麼辦?」
冷鏡寒不答,直接上二樓。
「新華社最新消息,一輛巴拿馬籍萬噸級油輪在我國南海觸礁沉沒,所幸並無人員傷亡。我國海事部門在第一時間派出了救援船隻……」冷鏡寒看著新聞,微笑莞爾。旁邊一女人織著毛衣,四十歲左右,眼角有些魚尾紋,燙過的頭髮捲曲著,容貌依然很嬌好,這就是冷鏡寒的妻子,孫梅婷女士了。她問道:「是你們辦的那個案子么?」
韓峰道:「原本,你要設計從恆福銀行調走兩千億的金額,那與我和干,你要殺死恆福銀行的董事們,要破壞海角市的治安,也都跟我沒關係。可是!」韓峰突然提高了音量,道:「你請來的蹩腳殺手,那一槍為什麼不能打准一點,興許一槍打死她,還會好一些,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要讓她這麼痛苦的活著!」
梁小童道:「噢,原來是這樣啊。可是,那一切都只能證明我是來自和你同一個地方的人,並不能告訴你我是誰啊,你是怎麼懷疑到我的呢?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呢。」
適時,只有李響和劉定強留在刑偵處里,兩人聞聲而來,幾乎同時問道:「怎麼啦?冷處?」
冷鏡寒道:「不過什麼?」
劉定強道:「你是最先發現阿八死亡的人,現在他已經被炸得支離破碎,只有看你有當時有什麼發現了。李響說,你看見阿八在座椅上留下了痕迹?」
江浩道:「沒有了。」
冷鏡寒皺起眉頭,道:「別拿著那條蛇晃來晃去的,要是不小心咬著我們了……」
中年的丁院長道:「上次你們不是有位女記者已經來過了嗎,她還把資料複印了一遍。」
此時,丁一笑的律師事務所里,一個黑影正檢查著丁一笑的個人電腦,他喃喃自語道:「哼,丁一笑,你這頭養不熟的狼,竟然背著我攢了幾千萬了。早知道這樣,今晚真不該炸沉那艘船,雖然幾千萬隻是個小數字,但是還是蠻讓人心疼的。」
冷鏡寒加大油門,北京吉普大力追了上去。
屈燕看著剛上樓的韓峰,突然間換了個人似的沖了下來,抓起電話筒就開始撥號。
冷鏡寒道:「如果陳天壽是淫慾,那麼林政就不是淫慾了,他又是為什麼死的呢?」
冷鏡寒拖起韓峰就走,道:「那我們馬上趕回去。你這個傢伙。」
江浩點點頭。韓峰突然探出頭去,在窗戶外面的壁縫裡取什麼東西,大半個身子都懸空在窗戶外。韓峰眼看要夠著那東西了,突然有人拉住了他的腳,他低頭一看,江浩正握住他的腳呢,江浩道:「小心點,你快掉下去了。」
陳勇軍頓足道:「江浩一向都很小心的,為什麼發現可疑人員,卻不攔下檢查。」
屋內燈火通明,不住傳來歡聲笑語,韓峰冷冷道:「給我吧。」
「什麼!」「什麼!」「是什麼?」算了一下午的三人一齊問道。
汪莫良邊開始檢查一邊報告結果道:「死亡已經十小時以上,是昨天晚上死亡的。死前發生過性行為,初步斷定,是藥物中毒致死。沒有掙扎痕迹,是在睡夢中死亡的。」
冷鏡寒一轟油門,韓峰身體也向後靠了靠,他繼續道:「可是,那天晚上我們看見她和陳天壽在一起,第二天在恆福銀行門口,她卻又和于成龍親切的抱在一起,這是怎麼回事呢?」
這是個,永遠抓不住的罪犯!
公安局,在陳勇軍辦公室。陳勇軍笑道:「這次又是什麼案子?」
冷鏡寒道:「我來是想告訴你,可欣她……可欣她爺爺通過關係,已經將可欣帶回國了。」
冷鏡寒道:「我還沒有走呢,我剛剛接到老郭一個電話,他說龍佳報了警,昨天晚上看守她的兩名警察被殺了,還有兇手想襲擊她。我估計,他們是要殺人滅口,好讓我們完全不能從龍佳嘴裏套出什麼話來。可龍佳又什麼都不肯說……」
韓峰撇嘴道:「是的。」
韓峰道:「看來是早就裝好了,難怪信心十足的。但是,他們還是留下了明顯的破綻。破綻一,雖然電腦上的數獨表,看起來很隱蔽,增加了神秘感,也讓我們經過努力破解后,有一種確信無疑的感覺,但是,既然他們通過簡訊聯繫,那麼又何必再通過電腦傳遞信息呢?這不是多此一舉。破綻二,龍佳如果真的利用破解器破解了數字謎后,需要用到字碼表,她自然會將這些明顯的線索仔細收藏,怎麼會那麼容易就被我們發現了,還藏在書里,那不是告訴我們快去懷疑她么。」
韓峰道:「我上去看看。」
他撫摸著龍佳微暖的面頰,道:「傻瓜,竟然將報告放在我床上,如果我不回去了呢?豈不是一直都發現不了它?謝謝你,謝謝你最後的調查報告。」
那人掏出一小本兒,道:「我是偵探,我叫韓峰。大爺,我找你問點事情。」
梁小童道:「學校里教過,不要在不經意間透露自己的生活細節,學長似乎忘記了呢。學長不是說每天要喝一杯奶嗎?那奶水裡,可也是含有命運成分哦。」
前面一位中年婦女,穿著樸素,冷鏡寒開著車,那女子走在天橋上,原本只是一晃而過,可是韓峰腦海中一個激靈,好像突然捕捉到了什麼一樣,他不由思索起來:「那個女子的背影,究竟給我留下了什麼呢?」漸漸的,韓峰將那晚在天涯市看到的那個女人背影與剛才看到那個婦女的衣裳結合起來,大喊一聲道:「我知道了!」
林凡道:「你怎麼知道他們會去濱海碼頭?」
冷鏡寒道:「你現在先聽著就可以了,開車要小心點。」又問韓峰道:「你早就知道了?你小子,為什麼剛才不告訴我?你到底在隱瞞什麼?」
韓峰抱胸道:「我當然不著急,這個案子破不破得了,都跟我沒多大關係。但是我擔心,這海岸線這麼長,我們怎麼知道我們到了哪裡?他們又到哪裡來找我們?」
冷鏡寒道:「不是,是因為這個案子涉及面太廣,如果要將案子全部了解的話,沒有兩三個月結不了案的,可是目前,我們又有那麼多案件積壓了,所以剩下的任務只有轉交給老郭了。」
不一會兒,其中一個領導般的人物拿出一疊紙質存單,道:「諾,你要的那幾天死亡名冊,都在這裏了。」
龍佳臉色一變,眼裡殺氣騰騰。
「他怎麼死的?」冷鏡寒大聲問道,陳勇軍搖搖頭,用手一指路旁道:「就在前面了。」
冷鏡寒道:「因為那裡才有,你嚮往已久的羅記炒田螺,不去那裡,我怎麼請你的客呢?」
張隊長道:「是個小孩?」
韓峰搖頭道:「因該不是這個原因,僅僅是逃稅嗎?你看前面的賬單,虛報賬目,可是他們卻不是報少了,而是報多了,他們哪裡是在逃稅,分明是在增稅呢。」
省公安廳六樓,韓峰倒退著走在前面,潘可欣和龍佳在中間,冷鏡寒走在最後,公安廳採用的是棧道式樓道,欄杆外面是巨幅玻璃牆。夕陽將影子斜斜的投到樓道中來,天空一片碧藍。
李響道:「是啊,就是電影里也沒這麼快的動作。」
陳勇軍道:「江永濤進入了香奈兒俱樂部,那是一個高級俱樂部,需要會員證才能進入,他們跟到門口,就守在那兒。可是,已經過了快兩個小時了,他們既沒想我彙報,也沒有進去查看,這個阿龍!他怎麼辦事的。」
八十六層,那隻手撫摸著潘可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那尖銳的聲音道:「我正在找原因,怎麼無法控制了呢?它,它完全是自動操作了。」
人死有很多種方法,可陳天壽的死法有些特別,一男兩女,赤身裸體,同時倒在床上,也難怪很多人在警察趕到前就進入房間參觀過了。派出所的副所長耿一名親自帶隊,和七名民警執行著守護工作。
龍佳有些失落,問道:「連我也不能知道么?」
冷鏡寒道:「這兩個女人是——」
梁小童顫聲道:「我,我沒想到!我原以為,學長,學長是不會動情的。學……學長怎麼會,怎麼會對一名普通的人……,它們都是低等的生物,只是一些化學方程式和有機物的融合體而已。我們,我們,我們才是生物鏈里進化的頂端,我們最優秀的生命體,我們接受過最殘酷的生存訓練,學校外面那些人,根本就只是被淘汰的對象吧。它們在我們眼裡,那就是老鼠,就是螞蟻啊。」
開上三環立交橋,韓峰對林凡道:「你看!」
冷鏡寒道:「小聲點,你怕他們不知道我們在這裏啊?」
韓峰道:「可是,他們沒有想到,我會在麗江大橋上設置電子眼,並派李響二十四小時監視著。」
陳勇軍道:「看來,他也知道自己逃不掉,所以才畏罪自殺吧。」
龍佳睜開眼,看著韓峰那一張大男孩似的臉,將手搭在韓峰肩膀,問道:「為什麼,你什麼都知道?」
庄曉軍在門口,看到韓峰他們下車就跑了過來,急著對韓峰道:「你給我打電話后,我也覺得事情不對,江伯伯從馬來西亞考察回來后,就心事重重的樣子,昨天晚上又有警方來詢問。剛才你又突然打電話給我,我馬上就意識到可能有什麼事要發生。所以我想直接去問江伯伯,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他……可是他……」庄曉軍抽泣起來,道:「他竟然服毒了!」
韓峰將眼睛睜得渾圓,一副無辜的樣子,道:「說什麼啊?你別以為你馬著個臉我就真怕你了,看你那樣,就像我偷了你老婆似的。」
陳勇軍道:「我們在下面等你,江浩,你帶著小劉陪他上去。」
龍佳冷冰冰的答道:「偷看別人換衣服,除了你,沒有人會做這樣無聊的事吧。」
孫梅婷道:「唉,可欣和那個叫韓峰的,到底去了哪裡?今天可欣她爸爸又打電話來問了。」
秦怡環顧左右,不可置通道:「你說什麼?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什麼殺死庄慶隆?他是我很尊敬的一位老董事,我怎麼可能殺死他呢?我對庄曉軍也一直都很不錯,我說警察先生,你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冷鏡寒沒回答。
莫大爺扶正老花眼鏡,看著那綠色小本兒上的名字,怎麼沒照片的?他再抬頭看看小伙,那自稱韓峰的傢伙一雙大眼睛倒是顯得滿真誠的。
冷鏡寒已經打完電話過來,對韓峰道:「于成龍被保釋了,剛剛離開天涯市公安局。」
江浩道:「哪裡的話。」
潘可欣疑道:「我欠你東西?我欠你什麼?」
林凡正拆卸著一台什麼儀器,韓峰道:「那是什麼?」
韓峰道:「剛才是午飯,現在吃晚飯,我們吃完飯回來,他們也就差不多做出來了。」
「那些匪徒們都死了,醫院盡了最大努力還是無濟於事,那種毒品真可怕!」
韓峰不耐煩道:「隨便安一條罪名先,就說被舉報私吞公款。總之不能讓他們跑掉了。」
韓峰道:「早在案件開始之初,我和李響去章玉玲夫人家的時候,夏末負責單獨調查林政的外圍關係。我和李響在回程途中,發現一個背影和夏末十分相近的人,可是,他對我們的招呼置之不理,那時我們認為是認錯人了,可事實上是,那時候你們就準備將夏末換掉,對吧。只是因為被我們發現,而且沒有更好的機會,所以,你才利用了開源建築公司那起案子,將夏末換掉了吧?我當時就很奇怪,為什麼同時留下來的兩名警員都死掉了,唯獨夏末只是頭部受傷,而且傷勢並不很重。所謂的間歇性遺忘,逆行性遺忘,那只是為了掩飾夏末記憶力的不足吧。因為你們那個夏末,所擁有的關於夏末的信息,只限於潘可欣給你們提供的材料呢。我問你,真正的夏末在什麼地方?」
韓峰道:「別生氣,我這不也是剛剛才知道的嗎,你快去開電腦吧。」
冷鏡寒忙解釋道:「哦,他呀,他是個私人偵探,以前專門做過這方面的研究,他就喜歡研究些奇奇怪怪的問題,雖然出道晚,但是我都不得不承認,在一些我們尚未涉及的方面,他確實也取得了一些進步。」韓峰暗中向冷鏡寒豎起了大拇指。
韓峰壞笑道:「是這樣么?可陳天壽看起來,並不懶惰呢。」
那人扭過頭來,老僧竟然抵不住那眼神,手握降魔杵,擱在胸前,才能壓制住那股邪惡的氣勢。那人冷冷問道:「你說什麼?」
韓峰安慰道:「哎,別喪氣,就算現在才發覺,也不晚啊。」
韓峰道:「如果是藥物的話,血液中因該可以分離出來的。」
冷鏡寒一呆,問道:「又吃?你不是剛吃過嗎?」
冷鏡寒道:「韓峰?他就是他啊,有什麼怎麼樣的?」
潘可欣道:「原來,你們只負責破獲案件的關鍵環節啊?」
李響瞠目結舌道:「天,你把人家店鋪撞塌了。」
那場大災難,改變了無數人的命運,又豈非同樣改變了許多企業的命運呢。冷鏡寒一想明白這件事,心頭又沉重起來,韓峰那傢伙,到底還有多少事沒說出來呢?
回到濱海碼頭,冷鏡寒跳下小艇,詢問參戰人員道:「情況怎麼樣了?」
龍佳反應已算迅速,她在第一時間,並沒有遮掩什麼地方,而是馬上舉槍命令道:「閉上你的眼睛,否則我開槍了!」
韓峰掀開枕頭一看,枕頭下竟然被人墊了塊磚,而磚的下面,壓著幾張紙,韓峰將紙抽出來,看著紙上龍佳的娟秀字跡,眼裡的火焰開始燃燒,憤怒道:「原來是這樣!」
梁小童得意道:「不,你說的是那些被俘虜的武裝分子吧,他們所服用的,只是第一代藥品,那種藥物還不是很成熟,一旦停服,只可以堅持五天。死亡的時候異常痛苦,如果不是手腳被束縛,他們會咬噬自己的軀體來減輕這種痛苦。在訓練新兵的時候,我總要選一兩個被淘汰的學員,讓他們在新學員的面前表演斷葯癥狀。嘖嘖,看著他們自己撕開自己的胸腹,掏出自己內臟來吞噬,真是慘不忍睹啊!不過,這樣一來,新學員總是會聽話很多。聽說洪阿根在監獄自己撞牆死了吧?他肯定是害怕毒發時自己無法忍受,所以才選擇逃避呢。」
吳承開馬上道:「不可能!這種提法,在任何雜誌,任何學術會,都沒有提出來過,我也是上周在德國召開的醫學研討會上,才第一次聽到這種提法,如果你沒有參加那個研討會,你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基因修補檢測這種理論。」
潘可欣道:「總算等到你們出來了。」冷鏡寒對劉定強道:「先等一下。」他也下了車。
韓峰問道:「為什麼停工?」
韓峰一皺眉,梁小童搖頭嘖嘖道:「學長真是越來越孤陋寡聞了,那生產藥物的公司,可是與黑網齊名,並稱為世界三大犯罪集團中的一員哦。真不知道學長這麼些年都在做什麼。我需要這些藥物,而他們也需要一批試驗品,實驗品嘛,我有的是。說到這裏,我不得不問學長一句,最近有沒有感到性|欲高漲啊?」
一條綠色的尺長小蛇從床下遊了出來,劉定強看的分明,他心中狂顫,驚呼道:「快躲開,別碰!」話沒說完,韓峰已經將蛇捉在手裡,問道:「怎麼了?你認識這種蛇?」
韓峰道:「不用,我只是想知道一些小問題。這大樓什麼時候動工的?還有多久才能完成?」
韓峰翻著白眼道:「忘了。」
她左右顧盼,又道:「啊,那裡有標誌,你去不去?」
天涯市,安康小區,也就是于成龍的家所在小區,同一單元,三樓的住戶門被敲開了,屋內的莫大爺有些迷糊,這年輕人是誰啊,都沒見過,又瘦又高。
韓峰道:「好了,還是說正事。後來我去了北京,查孝禮的妻子吳氏,已經改嫁給當時的經理助理麥迪。查孝禮據說根本就不管事,恆福銀行在北京的業務,基本上都是麥迪在替他打理,所以我要說他是死於懶惰。他是怎麼死的呢?他死於意外,前年有一架支線客機發生意外,你們還記得嗎?他就是死於那次空難。可是,他生前喜歡養花,而又是于成龍送給他很多的鐵腳海棠和銀盞鳳仙花。」
韓峰道:「你們這樣做,究竟是什麼目的?為什麼?為什麼生產那麼多武器,為什麼訓練那麼多民工?是學校的計劃?還是你自己的計劃?」
吳承開這才將目光從病人身上轉移到韓峰身上來,觀察了好幾分鐘,才道:「國際醫學領域最權威的機構,對這種提法尚且處於理論研究階段,你是怎麼知道的?你是哪個醫學院校畢業的?」
江浩道:「以前沒解開的謎團?」
梁小童驚恐的看著韓峰,韓峰那一雙閃亮的眼睛,像來自地獄的幽靈,可以洞穿一切內心,梁小童這才明白,眼前這個人,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戰勝的,兩人雖然同在一個地方學習,但兩人間有著絕對的差距,他心中一顫,回想起來,內心震動道:「是真的,傳說是真的,那竟然是真的!」他彷彿又回憶起那些曾經縈繞在耳邊,像咒語一般的對寒風的評價:「他,是來自地獄的一股寒風,是被地獄的魔王所懼怕所詛咒的人,是連地獄的魔王也因害怕而要驅趕的人。他只帶來殺戮與血腥,他是邪惡與恐怖的化身,他所走過的地方,都將變成冰涼的地獄。」
潘可欣道:「知道啦。」
韓峰「哎喲」一聲,叫道:「我以為我們關係有所改善,你下手還是那麼重,跟打仇人似的,腦子會被敲壞的。」
油輪慢慢沉沒,雖然氣旋沒有到達韓峰他們的位置,但巨大的海浪還是將兩人掀得一上一下,將兩人折騰得夠嗆。風浪終於漸漸平息后,韓峰喘著粗氣道:「總算熬過來了,這就叫風裡來,雨里去吧?」
劉定強拎著工具箱出來,道:「好了,我們走吧。」
秦怡自信的笑了,她拋了個媚眼兒,對韓峰道:「那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九九藏書懷疑我的呢?」
陳勇軍道:「不用太擔心,江浩是我們局裡最優秀的幹警,你也看到了,他那一身肌肉,而且有十多年的辦案經驗。要想從他那裡殺人,還需要動一些腦筋的。」
只見韓峰趴在卧室門縫上,眼睛緊貼著門縫,看得津津有味,持槍者心中冷笑道:「原來是來偷窺的。最好就爬在那裡別動,讓我一槍結果了你。」
劉定強道:「什麼?」
秦怡笑道:「逃跑?你說什麼呢?我為什麼要逃跑?我剛剛聯繫了一名權威醫生,他讓我開車去漠河路接他,你攔在我車面前作什麼,要我送你一程么?」
韓峰道:「裝甲車都開上街了,想瞞是瞞不住的吧。」
聽韓峰這樣一說,龍佳心裏樂開了花,偷偷捂嘴竊笑。看著龍佳露出女孩的模樣,韓峰大是愛憐,手指梳理著龍佳那柔順的秀髮。龍佳輕聲問道:「就算那樣,難道你不能穿戴一下么?你這個樣子,怎麼能追到女孩子啊!」
龍佳終於笑道:「你嘴上塗了蜜糖啊,貧嘴。你什麼都用推理的么?」
韓峰道:「放心,喲嗬——」裝甲車就像一隻折翅的大鳥,從幾十米高的防潮堤上,「撲通」一個猛子扎進了入海江。
韓峰道:「哼,丁一笑這個人,小心謹慎,而且,膽小得緊,之所以他不敢走水路,那是因為,他不放心自己的錢暴露出來,那麼大一筆錢,他一定要親自帶著才放心呢。」
韓峰忽然笑道:「也不是一點證據都沒有,證據,還是有一點的。」
韓峰道:「是這樣啊,不過,我認為你暫時還是被懷疑的好。」
梁小童左手按著胸口,謙卑道:「能得到你的佩服,我三生有幸。」
可是已經遲了,韓峰坐到了駕駛席,笑道:「我們會追上他們的。」車如箭。
「欸!」韓峰眨巴眨巴眼睛,道:「你事先沒告訴我。不過,那些東西和生命比起來,好像你因該更擔心你目前的處境吧?我想過了,現在我不打算殺你了。」
韓峰道:「你是知道的,我通常不與別人接觸,我還沒學會怎麼和別人交往呢。」
冷鏡寒道:「果然很狡猾啊,他現在在哪裡?」
冷鏡寒的手機響了,他走到窗邊去接聽手機。
韓峰道:「你認為是什麼造成這樣的損害呢?」
大家頓時傻眼,韓峰這傢伙,連穿的衣服都沒有,竟然有手機,而且還是三星最新款手機,原來,是韓峰順手拿的啟金運的手機響了。
劉定強道:「那個案子不是已經結了嗎?你又想起什麼了?」
韓峰道:「別著急,我還需要利用你的身份替我查一些事情,那些事情只能暗中調查的,你的事,我會對冷鏡寒說,但其他人還是要保密。記住,你要調查的事,對整個案子都很重要。」
韓峰皺起眉頭,只聽梁小童道:「你認為你是怎麼加入這個案件的?為什麼潘可欣邀請你參加的舞會上,會有人使用和盧芳同樣品牌的香水?為什麼梁興盛的屍體火化了,可他的衣物卻留在了警察局?以至於後來的林政死亡現場剩下那一小撮聚熱材料拼寫的貪婪兩個字,梁興盛工廠那個看門老頭手裡的半截零件,那都是我想讓學長加入這場遊戲而特意安排的,為了學長,我特意將計劃做了少量修改呢。」
張紹東馬上安排手術,手術之後七天,韓峰一直在醫院,除了上廁所,沒有離開龍佳一步。龍佳恬靜的躺著,好似睡著了一般,每天儀器都顯示,她的呼吸,心跳,血液,多麼正常。韓峰卻知道,龍佳這次,要睡很久,她再也不會對自己笑了,再也不能敲自己的頭了,也不會臉紅了。潘可欣來看時,韓峰雙頰深凹,面色焦黃,雙目無神,形同槁木。潘可欣每天都要來看他們三次,每次都能帶來一些好消息。
他拿過陳勇軍的手機,撥通后問道:「喂,是我韓峰。看見江永濤董事長沒有?……哦……一直單獨呆在房間里嗎?已經有一個小時了?……沒什麼,我們有點事,想找他談談……好,我們馬上過來。暫時不用通知他。……好,拜拜!」
韓峰道:「繼續往東方國際碼頭前進,我想,他們是在那裡設下了陷阱,就像我們在開源建築公司那裡一樣,通知大家小心點就是了。最後的武裝恐怖勢力,因該都集中在東方國際那裡,而丁一笑,一定在濱海碼頭!為了不引起懷疑,讓大家繼續按原路線前進,而我們三人去濱海碼頭就足夠了。」
很快別的車也追了上來,四下將出路堵住,有兩輛車還打開探照燈,才有人下車喊話道:「喂,裏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下車投降吧!」
張紹東道:「我們會儘快安排手術,但是只能把子彈取出來,受損的腦部組織,那是不可能再恢復了。現在國內最好的腦外科醫院,一是上海的協和醫院,一是北京的301醫院,我們已經將腦部CT片傳入網路,請兩家醫院的專家會診過了,他們說……」張紹東長長的出了口氣,似乎極不願意將那話說出來,終於道:「沒有希望!最好的情況,就是保持現狀!」
冷鏡寒道:「是去東南亞一帶旅遊吧,據說是剛經歷了海嘯,現在那邊有很多優惠旅行者的措施,加上他們潘氏名下有很多企業在那裡,因該不會出什麼事的。」嘴上這樣說著,心中卻老想著潘可欣那天穿的高跟鞋,到底韓峰那傢伙要對可欣做什麼呢?他起身道:「我還有些事,先回刑偵處一趟。」
韓峰喃喃道:「原來,被命運選擇,是這個原因。可是,一旦離開這種藥物的控制,沒幾天好活吧?」
車裡走出丁一笑,黑色的體恤包裹著肌肉,緊接著,阿八也走了出來,穿了件花布格子短襯衣。來接車的四個大漢,都小心的將手按在腰間,看來都帶著武器,遠處還有三個人,正往這邊趕。冷鏡寒道:「他們人比我們多,先等小分隊來了再說。」
韓峰的手在龍佳臉龐掠過,道:「你再說一遍,剛才那句話!」
汪莫良又問道:「冷處長,聽說,曾在海角醫學院教學的劉定強,劉教授在你們那裡,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另一個聲音道:「笨蛋,我們這是油輪,不要搞出什麼事情來。」
龍佳抓住韓峰的手,放在嘴邊,作勢欲咬,道:「你說不說!」
韓峰擠出笑容道:「話可不能這麼說,怎麼是為了我,那是為了這個案子,說到底,還是為了你們自己嘛。我說過,只是開頭會痛苦一些,以後會慢慢好起來的。」
「害羞了嗎?有什麼好害羞的,你本來就是一隻脫|光了衣服,供人玩弄的母狗!」梁小童站起身來,潘可欣滾落在地,梁小童踢了她一腳,將她踢到韓峰腳下,笑道:「我早說過,韓峰比我高大,人才也比我好,他比我聰明,又比我有本事,可是你不信,那我可沒辦法了。」
兩行淚,無聲滑落,韓峰擦乾滴在龍佳手背的淚水,道:「你知道的,我不會掩藏自己的感情,總是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的。你瞧,今天的月亮真圓啊,可是,馬上就要下雷雨啦,誰知道呢,天氣永遠都是變幻莫測的。這個案子,也該做個了結了。」
江浩道:「來吧,讓我看看,你還有什麼本事,別把我當作樓下的保安,強生,伯特那些人,我都還沒放在眼裡。」
燒成灰的紙張什麼也看不見,韓峰能從灰燼中辨認字跡,但那需要紙灰保持完整,那需要一雙很穩定的手才能做到。冷鏡寒不能,他只能從未完全燒毀的紙片上獲取信息。一部分是刑偵處內部專用的列印紙,每一張上面都有歸檔的編號,現在只有兩張紙片上還有些許字跡,一張上只有一個字,是「股」字,另一張則有五個字,加上兩端還可以辨認的兩個殘字,因該是「給東南亞地區造」。劉定強幾乎將頭伸進那竹簍里,他在看灰燼上殘留的字的痕迹,冷鏡寒讓他這樣做的,因為他知道,這位法醫有著鷹一樣的眼睛。
冷鏡寒道:「這個……」
韓峰皺眉道:「這麼粗略?」
韓峰哈哈大笑,驀然神色一變,後面的三人都看到,韓峰的笑意凝固在臉上,變得說不出的猙獰。他突然狂暴的吼了起來:「趴——下!」
韓峰大為憐憫,道:「怎麼會呢。我知道你是清白的,我也知道那殺手為什麼要殺你,這你不用擔心呢。」
冷鏡寒道:「可是,你怎麼能判定,丁一笑一定會走橋上過,而不會走水路呢?」
韓峰揮動雙手道:「別,別生氣。這事說來話長,首先我們要從另一件事情說起,那就是——龍佳不是內奸!」「你說什麼!」冷鏡寒和潘可欣同時驚呼。
冷鏡寒道:「跟誰打電話?」
韓峰已經走遠了。
李響道:「是啊,不知道夏末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韓峰笑道:「我可提醒了你們哦,一定要注意哦。」
冷鏡寒忽然湊到韓峰耳邊道:「學校是怎麼回事?你從來沒向我提起過。那個假梁小童,那個策劃了整起案件的人,那傢伙是你同學吧?你們本是來自同一個地方吧?」
潘可欣道:「等等我!」
韓峰道:「為什麼要陪你去?」
冷鏡寒樂呵呵的給她解釋, 一路上潘可欣不住的提問,冷鏡寒和韓峰一人答她一句。潘可欣興奮道:「太好了,我一定要把它寫成最好的紀實報道,刊發出去,肯定會驚動全國的。這真是一起曠世奇案啊,這個案件太大了。」
他們來到恆福銀行時,正好看到一輛救護車也開到恆福銀行門口,警察和醫生幾乎同時下車,韓峰苦笑道:「又來晚了一步嗎?」
三具屍體分開蜷曲著,嘴裏有唾沫,但從床上的凌亂和污物來看,三人死前發生過性行為。這時,一名拎著工具箱的中年男子走進案發現場,他一進門就呵斥道:「你們幾個,為什麼離屍體那麼近?這樣會破壞現場的,你們不知道嗎?」
韓峰親吻著她額頭,道:「其實,我一直都在改變。」他仰望著天花板道:「說不定哪一天,我會變得連我自己都不認識自己呢。」他長嘆一聲,道:「其實,做什麼樣的人並不重要,人活在這個世上,只要開心就好了,是這樣的吧?」
電腦椅上坐著的人道:「那正是他的可怕之處,等你看出來時,一切都晚了。我都差點上他的當,如果不是有你在,我們的計劃,還真有可能無法完成呢。看來丁一笑果然厲害,他早就勸過我,不要去惹那個傢伙,是我太大意了。沒想到,他比我想象中還要厲害,難道真和傳說中是一樣的嗎?」
林凡仰天嘆道:「唉……,以為你能給我們帶回什麼線索呢,結果還是一頭霧水。」
冷鏡寒道:「你知道多少,你對他的過去又知道多少?他這個人,反正和他在一起,你絕不會幸福的,你也因該看到了,他是個浪蕩公子,別看他現在對你好,只要是漂亮的女孩,他都是這個樣子的。」
「當……噹噹」聲音在門口響起,那是警棍落地的聲音,電腦椅上的人並不轉身,只是道:「沒想到你這樣快,從三層到八十六層,僅用了十五分鐘時間,還要幹掉數以百計的保安,韓峰,你果然和傳聞中一樣厲害!早就聽聞韓峰的格殺技,只需要一擊,不管多強大的對手,便會失去行動的能力,而且還不會死。以為你疏於練習,早就不會使用了吧,沒想到,技藝還是這樣嫻熟。那麼,二十分鐘內警方便會趕到,你還剩多少時間呢?」
劉定強眼睛一亮,彷彿有所突破,道:「嗯!在無力的情況下,無法準確的控制手指移動,這種情況完全可以發生,或許他想寫的就是江永濤。」
兩名警員趕緊抬著于成龍的屍體向車走去。
潘可欣微笑著,踢掉高跟鞋,柔情似水的答覆道:「沒有呢。人家怎麼也是你親自訓練過的,被跟蹤還能不知道。」
「偵探?」韓峰哼哼一笑,嘆息道:「我不知道,這還是我第一次查案子呢,沒想到會碰到這樣棘手的案子。唉,看來案子太小了沒意思,太大了也麻煩,弄不好小命都不保了。」
林凡突然道:「如果筆畫短一點的話,可以看作三點水,江永濤!」
陳勇軍道:「這又有什麼講究?」
韓峰又撥通另一個號碼,道:「喂,華東機場嗎?我想問一下,十五號……」
韓峰懷疑道:「他為什麼要自己去買?」
陳勇軍坐在駕駛員副座,韓峰和冷鏡寒坐在後面。三人上車后,冷鏡寒才道:「你剛才拿的什麼?」
冷鏡寒回頭看了張藝一眼,張藝趕緊扭頭看電腦,心中寒道:「冷處真的發怒了,韓峰這小子,滿口胡說八道。」
韓峰閉上眼,想了想,道:「沒錯,是個三字,只是最後一筆有些上提。」
其餘警員都說沒有,最末一名警員道:「大家都想早點到案發現場,沒有注意到他。」
李響道:「難道冷處想說,他很厲害?那個瘦得還剩一把骨頭的小子?」
韓峰伸了個懶腰,道:「案子不是已經告一段落了嗎,就回去睡覺去了。」
十分鐘后,丁一笑他們的船好像已經靠近了大貨輪。同時,韓峰他們聽到了船破水的聲音,冷鏡寒喜道:「他們已經找來了,這次我們一定要想辦法把那貨輪截住。」
韓峰坐起身來,道:「去吧,去看看,然後你送我回去,我已經累了。」
陳勇軍將韓峰的分析大概說了一遍,江浩道:「啊!這可糟糕了。」
老僧夾著降魔杵,雙手合十,改用中文道:「施主,你身上殺氣太重,還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冷鏡寒道:「今天不睡了。」
冷鏡寒道:「唉,真沒想到,他竟然被自己放的蛇給咬死了。他也是一個跟了我四年的老隊員了,怎麼會這樣呢?」
陳勇軍道:「叫陳天壽,市中區派出所的同志已經趕往現場了。」
潘可欣道:「什麼組織?竟然迫得你也……」
潘可欣將她調查的丁一笑企業情況大致說了一遍,將一份報告交給韓峰。韓峰點頭道:「唔,看來審計局的同志調查得挺仔細的。」
龍佳的臉紅得像熟透的番茄一樣,韓峰笑道:「你哇什麼哇,你好像還欠我什麼東西呢?」
韓峰道:「這麼劇烈的爆炸,就算跳海也來不及。」
冷鏡寒道:「什麼意思?」
冷鏡寒再從刑偵處出來時,臉色又沉了下來,潘可欣低聲問韓峰道:「冷伯伯怎麼了?」
冷鏡寒愣道:「怎麼?你,你還沒吃飯?」
「什麼!」冷鏡寒驚呼,韓峰張開五指,將臉遮了起來,發出嘆息聲。
冷鏡寒道:「 哦,既然醫生說你可以出院,那好吧,昨天晚上的案子還有很多後續工作要處理,張藝一個人忙不過來,你去幫忙。」
城裡的警笛已經四下響起,商家店鋪似乎都知道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天還沒完全黑,便早早關上了門面。林凡坐在後面,喃喃道:「連商店都全關門了。」
潘可欣道:「那有什麼關係嘛,他窮,我有錢啊。他懶,可以請傭人嘛。我覺得,他真的很有才華,而且,對人也蠻不錯的。」
陳勇軍解釋道:「你不知道,他總說現在賣假煙的多,他從來就是自己買煙。這次看我不批評他!」
韓峰立刻上前一步,伸出雙手,關切道:「你受傷了?」
另一名保安也叫了起來,道:「我看到了,他在六樓!」
屈燕跺腳道:「我這裏什麼時候才可以開門啊?」
韓峰繼續道:「如果你要強令身體動彈,只會導致腦部血管的爆裂,你將會進入極樂世界!」韓峰說完,頭也不回的上樓,只留下江浩仍在繼續抽搐的身體!
梁小童道:「我很奇怪,學長是怎麼知道,我是從學校里出來的呢?」
冷鏡寒道:「現在的人心真是越來越險惡了。」
劉定強大聲回應道:「來了!」
韓峰道:「幫我取一樣證據,關於恆福銀行那個案子的。」
韓峰看著玻璃上的槍孔,問道:「你們都聽到玻璃響聲了嗎?」
韓峰道:「你剛才說夏末死了,我就知道了,他肯定死我家裡了,否則你也不用那麼樣瞪著我了。不錯,是我設計讓夏末去我家裡的,但是我忘了一件事,我家裡養著一條餓了好幾天的蛇呢。它多半也餓得心急火燎了,夏末那一去,它明知道自己吞不下,也會忍不住想咬幾口的。」
韓峰伸著懶腰道:「那不知道要哪一年去嘍!而且,事態的結果可能比我們想象得更為嚴重。」
韓峰細眼斜睨,臉上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凝重。
韓峰拉拉冷鏡寒衣服,道:「喂,去吃飯。」
劉定強仍微微有些氣喘,但肯定道:「沒錯。」
李響轉過身來,喃喃道:「12月26日,我怎麼覺得這時間很熟悉?」
冷鏡寒道:「唉,你不知道,那個傢伙,他的眼裡根本就沒有我們所謂的正義和道德,如果不給他錢,他就會做出非常可怕的事情。」冷鏡寒不由想起這個案件剛開始時,請韓峰吃飯的事情,那傢伙耍無賴,竟然當著服務員小姐的面脫衣服,想著想著,他忍不住一笑。
李響道:「什麼?丁一笑也死了嗎?」
冷鏡寒道:「沒錯,梁慶儒醫生失蹤好多天了,家屬和醫院方面都已經報警,只是這一斷時間要清理的屍體就是成百上千,我們也不知道有沒有梁醫生的屍體。」
龍佳一抬頭,看見韓峰充滿疑惑的表情,問道:「怎麼啦?我就是說小時候福利院那些老師們,又像我老師,又像我家長啊。」
「嗯——」疑問聲拖得又大又長,只見陽台的欄杆上伸出一隻手來,緊緊抓著欄杆,接著,一個大頭帶著尷尬的笑容,露出半張臉來。韓峰跳進陽台,拍拍手道:「唉,怎麼又被你發現了。」
一名水警道:「碼頭那邊正激烈交火,我們有三艘艦艇過去增援了。聽說東方國際那邊打得更激烈。」
「呃,不!」梁小童狡黠的笑道:「不是我製造的,我沒有那個時間,也沒有那個本事。這些葯,都是我買的。」
秦怡撇撇嘴道:「是嗎?」
梁小童不明白道:「什麼?」
龍佳的臉騰的就紅了,卻拉了拉韓峰的衣角。冷鏡寒笑道:「這個條件不錯吧?」
莫大爺問道:「小夥子,你找誰?」
韓峰頭向後一靠,虛著眼蔑視冷鏡寒,道:「我不知道啊,你幹嗎凶著我?好像我殺了他似的。」說著,他毫不介意的將手搭在了可欣的肩上。
龍佳將浴巾咬在嘴裏,紅唇白齒分外妖嬈,她緩緩轉過身去,那浴巾等同若無,那是一具成熟|女人的酮體,完美的展現在韓峰眼前,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動人的魅力。韓峰將傷口消毒兩遍,用小刀輕輕一挑,拔齣子彈來。「啊!」龍佳還是忍不住叫出聲來。
李響苦惱道:「我哪有什麼問題,呆在這裏和坐牢一樣,我出去做點雜活也好啊。」
驀的眼前人影一閃,伯特感到什麼力量斬在自己後頸上,身體便不受控制的倒下了,那人穿過自己時,充滿憐憫的看了自己一眼。那一雙眼睛,他一輩子也忘不了。
韓峰道:「那是海角市特殊的地形決定了的。海角市三面環海,剩下一面又被大山脈和原始森林佔據,不管是走水路還是陸路,都極易越過邊境。所以,海角市就成為了各國犯罪分子涉足中國的門戶城市,也成為各種違法違禁品的集散地和中轉站,特別是九七香港回歸之後,它更是一躍成為東南亞最大也是最活躍的犯罪市場。這是一座罪惡之城,震驚全國乃至震驚世界的大案特案,這裏,往往都是首發地,為了有利的打擊犯罪,才在八十年代末特別成立了刑偵處,類似於香港的重案組和日本的特高科,它是一個獨立於執法部門之外,又有權調動執法部門的,專門針對超重大特殊案件而設立的執法機構。它的前身叫特別偵查大隊,九九年改名刑偵處,它的成立,確實遏制了一些毀滅性的犯罪,可是,就算如此,世界各國的罪犯們,依然視這裏為他們的天堂。因為現在,全亞洲或者是全世界最大的市場,就是中國,對普通商品如此,對非法商品亦是如此,而這個港口城市,就是他們將黑手伸向全國的唯一大門。」
秦怡目光閃爍,淡淡道:「哦?」
秦怡頷首道:「你無憑無據,只是靠想象推測罷了。我姑且當作,聽了一個瘋子的胡言亂語。」
韓峰道:「不錯,他們利用了三條暗線,第一條,通過丁一笑的手機信號,讓我們在地圖上發現他們可能會從東方國際碼頭出海,第二條,故意讓人在東方國際碼頭隱約暴露自己藏有武器,讓我們更加確定他們從那裡出海,第三條,也就是通過龍佳的電腦解密讀出的密碼內容,清晰的寫著在東方國際碼頭等她。有了這三條線索,沒有人會遲疑他們的企圖,肯定立即將重兵部署在東方國際,他們就可以輕鬆的從濱海碼頭出海了。而且,他們也確實派了大量的人力守護在東方國際碼頭,所以連我們安插的暗哨潘可欣小姐也上當了。」
韓峰道:「不知道,我們還沒有調查到那裡去,唉,都怪這個案子涉及太廣,有時候有些地方被忽略了。還記得嗎,那天晚上,我看見了陳天壽,我肯定是他沒有錯,而和他在一起的那個女人——」
林凡道:「不對啊,你們分析出的結論不是丁一笑一路向南,向入海江靠近嗎?那他早就通過麗江大橋了啊?」
韓峰道:「或許是有人拿去檢驗,忘了拿回來了吧。不管它。」他話是這樣說,還是仔細看了看袋子,塑料袋裡好像有些液體,韓峰放下那袋子,拿起另一個,裏面是一份麥迪寫的將股權轉讓給秦怡的轉讓書。韓峰道:「通過墨跡的殘留量和化學變化,鑒別文書是什麼時間書寫的,這個你會嗎?」
冷鏡寒道:「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等我把結案報告交上去,領導審定了,那才是萬事大吉呢。韓峰,快進,幫我回憶一下細節。龍佳,把以前的報告都拿進來……」
冷鏡寒看著潘可欣執著的眼神,本來憋了一口氣,又重重的吐了出來,潘可欣一笑,跟著鑽進了警車。冷鏡寒坐在了副駕駛座對劉定強道:「直開。」
冷鏡寒給他嚇出一身冷汗,呵斥道:「你一驚一乍的,呼喝什麼?你又知道什麼了?」
三十六層,是管理中心的指揮系統,保安的調配和監測都在這裏完成。主管叫卡帕,皮伯特,熟悉的人都管他叫伯特。他走遍世界,學習過各種競技技藝,包括中國散打,美英拳擊,柔道,跆拳道,甚至瑜伽,加侖,泰拳等等。他曾是以武學第一作為自己一生的修為,參加過各種比賽,連續幾次被別人擊敗后,才靜下心來,受石油公司的重金聘請,出任雙子塔金融系統的保安總管。助理是強生,一個美籍黑人,寬臉闊口,虎背熊腰,身高兩米,體重一百一十八公斤,曾取得過重量級拳王的資格。
第二天,冷鏡寒去機場送行,在潘可欣登機的前一霎那,冷鏡寒才看清,韓峰給他們的那東西,不就是潘可欣腳下穿的,那高跟鞋的瓦狀鞋跟么?
梁小童道:「可是,你是怎麼發現的呢?」
冷鏡寒道:「走,去韓峰家看看。關於恆福銀行的案子,一定另有內情!」
冷鏡寒來到刑偵處,這時正是午休時間,刑偵處里多少有些冷清,冷鏡寒想起龍佳和夏末,這一個案子就犧牲了兩名部下,雖說以後還會有新人來,但畢竟還是老隊員好啊,都已經合作慣了,大家都彼此熟悉並了解了。冷鏡寒在刑偵處大廳走了一圈,突然想到:「自己到底到這裏來做什麼呢?」他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就看見韓峰,像只大貓一樣蜷縮在沙發上。韓峰又換上了那有些破舊的體恤,一截平角短褲,光著腳丫,就像從哪裡逃飢荒的難民。
韓峰徑直向雙子塔走去,一邊走一邊繫上衣領上的紐扣,筆挺的風衣,終於將臉完全遮掩起來。
船上的另一個聲音道:「你在做什麼,怎麼回事?它掉轉過來了,它!它!它準備做什麼!該死,快停下,快讓它停下來。」
韓峰道:「如果我沒想錯的話,那麼他們準備開始收線了,如果於成龍死掉的話,很多信息都會被隱藏起來,通知陳局,秘密保護于成龍,他是我們找出那個幕後指揮者的最後的線索。」
李響問道:「那你去哪裡?」
屈燕在樓下答道:「今天早上!」
韓峰道:「那你不用管。」
劉定強道:「夏末!」
龍佳這才伸手拿起浴巾,擋在胸前,可是那鑽心的疼痛,竟然讓她無法握穩,浴巾又掉在了地上,她第三次準備拾起浴巾時,韓峰先她一步,握住了浴巾。
韓峰道:「你忘了?我前面說過,于成龍也曾在酒店裡追蹤到了林政和盧芳,並告訴服務員小姐說他們不是夫妻,還揚言要殺了那對狗男女。于成龍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呢?那是因為,盧芳在接近林政之前,原本是于成龍的女友!」
第七天,張紹東又一次來到監護室,韓峰還是那樣坐在那裡,只是精神更差了,張紹東道:「這樣的事情,我們也很同情,但是你知道,每天要這樣維持,需要很多的費用,嗯,那個,你是不是先把一些費用補交了?」
韓峰眼裡閃過一抹憂傷,悵然道:「哦,那她恨死我了吧?」
林凡道:「你們繼續往前開,我們走另一條路,一切按計劃進行,知道了嗎。」
秦怡愕然道:「韓……韓峰!」
冷鏡寒急道:「怎麼會這樣?你怎麼知道的?」
冷鏡寒道:「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能透露點嗎?」
韓峰道:「我說我說,但是說了你可不能咬下去哦。」
林凡道:「可以這樣說。」
韓峰道:「事實上,我不懷疑她的原因就是這樣簡單,沒有什麼好複雜的。但是,你仔細想一想就知道了,如果龍佳是內奸,她幹嗎那麼著急在送我們回去當夜就命令下手,這樣不是引人懷疑么?如果她是內奸,她不會有意提到丁一笑那一環節,沒有丁一笑,我們的案件現在還是無頭公案呢,好多線索都會因此中斷。如果她是內奸,她何必自己將那個手機號碼寫出來?如果她不將調查的手機號碼寫在報告書上,我也不能聯繫上手機號碼的問題。如果她是——」
張藝端著飲品,走了過來,道:「冷處,沒去跳舞啊?」
持槍者幾次準備開槍,可那韓峰一刻也不得安生,身體上就像被裝上彈簧似的,不住來回搖晃,如果不能一槍致命,那就會驚動屋裡的人。韓峰片刻也沒停留,躡手躡腳又朝卧室走去,持槍者稍微鬆了口氣,心道:「原來是先給自己找好退路。這傢伙又是來幹什麼的呢?」
張紹東笑道:「哪裡,他是名男醫生,清水的清,儒家的儒,他是我們從法國聘請回來的整形外科大夫,擁有很高的國際聲譽,屬於我們醫院整容整形科的權威專家,不給特權不行啊。」
冷鏡寒又來到韓峰那個所謂家的地方,韓峰依舊躺在床上睡大覺。冷鏡寒敲醒他,說道:「別當我們警察都是吃乾飯的,你什麼時候才肯說出真相?」
秦怡嗤之以鼻道:「哼,有意思。」
潘可欣想要坐起來,那人的手輕輕的壓在她頭上,繞弄著她的頭髮,道:「不要害怕,他本來就不是你能擺脫得了的,如果他一開始就懷疑你的話。可是,他為什麼會懷疑到你呢?」
梁小童持槍的手上下揮動著,說道:「說下去,說下去。」
潘可欣指著自己腮幫子道:「奇怪,我記得好像已經親過了。」
黑影停下,那一層樓的保安已經全數被擊倒,強生和伯特這才看清,這是個黑髮黑眼的黃皮膚人。那人穿著身套筒般的黑色長衫,只露出頭髮和一雙眼睛,當他直視攝像頭時,強生和伯特同時感到了凜冽的寒意。那雙黑色的眼睛,彷彿透過電視屏,直視到他們心底,要奪取他們的靈魂,將他們帶向地獄。驀然,屏幕一抖,變成了雪花。強生道:「倒回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司機用流利的中文道:「我們吉隆坡的雙子塔,高1483英尺,88層。這兩座高樓於1998年完工,也是目前世界上最高的雙子樓。」
陳勇軍道:「他設計殺的人,可都是恆福銀行里的老董事啊,他到底想幹什麼呢?」
韓峰道:「冷鏡寒說了一些,另外我知道一些。總之,這個地方,處處都是犯罪現場。」
韓峰道:「不錯,我們轉向吧。」
韓峰捧著龍佳的臉,一雙大眼睛看著龍佳,道:「為什麼這樣說呢,好像我一定會離開你似的。」
韓峰道:「這個身影很熟啊?」
就在此時,韓峰摟著龍佳脖子,拇指一按頸旁,驚喜道:「她還活著,她還活著!醫生什麼時候到啊?你快點啊!」此刻一臉惶然,六神無主,再也沒有那睿智的眼神,他又呼喚道:「佳兒,佳兒,你沒事的,你說話啊,你說話啊!你回答我!佳兒——」他嚎啕大哭起來。
梁小童站上高凳,狂亂的吼道:「不!我不甘心!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男人!我可以支配一切!為什麼!為什麼要有學校,為什麼要訓練那麼多同學,如果只有我一個,如果只有我一個,我就可以控制一切!控制一切!」他鼓圓了眼睛,看著韓峰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那樣優秀,為什麼你們可以塑為銅像讓所有的學員來膜拜!為什麼我卻註定了是被淘汰的命運!」
冷鏡寒長出一口氣,道:「不錯,這個案子暫時就這樣了,其餘的事情我都可以轉交給老郭去辦理了。」
韓峰道:「怎麼是好像?」
只聽船里另一個聲音道:「你怎麼弄的?快弄好它。」
韓峰道:「啊!原來是那次啊!那也能算?好像事先我們商量的是讓我親一下吧?」
秦怡也不向前了,斜靠在石柱上,也學韓峰般雙手環抱,如小女兒般輕咬住下唇,得意的笑道:「說說看。」
伯特道:「這麼快的速度,還有那麼多攔截的保安,他真的是一個人嗎?」
韓峰走到門口,「韓峰。」龍佳叫住他,含情脈脈道:「你小心點。」
韓峰道:「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你坐穩了!」
江浩狂怒的喊道:「不——啊——啊——啊——啊——」突然,他瞪大了眼睛,身體有節奏的抽搐起來。
林凡道:「是輛白色寶馬啊。」
「嗯?死人還有這麼多人參觀?」韓峰不太相信的問道。
夏末填了三行數字,劉定強填了兩行,而林凡呢,面前演算的草紙有一大疊,可他連第一行都沒填出來。
冷鏡寒道:「不會,相隔太遠,好像也是在跟蹤。我們上去看看。」
劉定強道:「難道那些字碼表——」
潘可欣道:「什麼事?」
伯特道:「我們需要更多的人。」
這時,一名年輕醫生進入病房道:「張院長,總算找到你了。」
韓峰扭頭對劉定強道:「不許剎車了!」然後警惕的看了看潘可欣,才背著可欣對冷鏡寒悄悄道:「因為她好漂亮,我好喜歡哦。」
韓峰又與庄曉軍取得了聯繫,他問道:「曉軍嗎?」
韓峰不說話,看著潘可欣,看著她的眼睛,潘可欣也看著韓峰的眼睛,那是什麼樣的眼神呢?是憤怒?是失望?還是別的什麼,潘可欣竟然流下了眼淚,她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拉開車門,一個人便滾跌在車門旁,韓峰變了臉色,呼道:「是阿八!」他一摸阿八頸部大動脈,又道:「已經死了。」
韓峰道:「阿八曾和李響交過手,單從武技而論,他因該是在你之上的。」
冷鏡寒一聽,果然,他突然道:「糟糕,快跳海!」說著,撲通一聲跳進了海里。
韓峰又問道:「你們都看到對面樓上有人影嗎?」
韓峰道:「不是那麼容易吧,你沒有這個權力呢。」
林凡道:「如果安置哨兵,會被發現的吧?」
這時,一輛銀灰色的歐寶轎車從警車的封鎖中生生擠過來,一溜煙向前躥去。韓峰和李響,幾乎同時奔上一輛軍部的裝甲車,冷鏡寒大喊道:「別讓他開車!」
韓峰迴頭打量來者,三十四五,一米七左右,尖嘴猴腮,圓形高度近視眼鏡,瘦骨嶙峋,拎箱子的手,掌骨和韌帶都看得一清二楚。韓峰心中道:「太離譜了吧,竟然有比我還瘦的人。這是怎麼長出來的?」
工頭轉頭望向即將完工的大廈,有些感懷滄桑的說道:「據說去年,公司的東南亞的事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幾乎陷入資不抵債的局面,公司就要破產,上層的老總們,哪裡還有心思和能力來完成這麼大的建築。都說風雲突變,事事難料,誰能想到蒸蒸日上的事業,能在一夜之間,盡數被毀。不過他們公司的老總也真是厲害,據說在最困難的時候也能取得銀行的貸款,沒有那筆貸款,他們公司徹底玩完兒,更別說現在東山再起了。照理說,您對這些情況該比我了解啊,哎——」工頭再回過頭來,身後連個人影都沒有,他暗道,難道自己大白天見鬼了?
江浩也退回房間里來,道:「就是枚鐵釘,有小半截露在外面,全是銹。」
冷鏡寒望著碼頭入口處,道:「小分隊怎麼還不來?」
管理室里已經沒有一台控制器是好的了,韓峰看著自己的作品,滿意的拍拍手,又繼續向上,偶爾還有零星的抵抗,他毫不介意的讓那些抵抗者失去活動的能力。
梁小童情不自禁的拍手道:「學長就是學長,我辛苦經營三年的計劃,學長不到三周時間,就完全破解了。不錯,為了那個項目,我規劃了三年。」
丁一笑他們乘坐的是大遊艇,啟動時比較慢,但是一旦啟動,馬力比韓峰他們的汽艇足。眼看離大遊艇只有七八米遠距離了,又被大遊艇慢慢拉開距離,韓峰從冷鏡寒腰間拔槍開了幾槍,也沒有多大效果。不多時,兩艘遊艇已經追出十幾海里,碼頭早就遙不可及了,而天色,也漸漸沒入黑暗。
冷鏡寒道:「嗯,它要回去了么?」
江浩不是很明白,問道:「指正江永濤?恆福集團董事長?他有什麼問題?」
陳勇軍問道:「去哪兒?」
此刻,警局裡一片靜寂,幾乎所有的警員都參与了晚上的行動,家屬區里也是毫無聲息。一條黑影鑽入了警局的家屬小區,剛剛上到六樓,突然發現,有兩名警衛站在樓道里,站得筆直,黑影退了退,將一根管狀物裝在了一把槍上。
韓峰閉上眼睛,拿起龍佳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如若無人道:「知道了。」
韓峰道:「很簡單,他雖然不知道你住在哪裡,可是他畢竟也是來這裏四年的人了。如同龍佳知道我住在哪裡一樣,他也可以通過詢問知道你住在哪裡。」
韓峰道:「那我就告訴你們吧。在上海,啟運金的家裡,父母都是死於癌症,而且都是非常罕見的變異癥狀。所以,我懷疑,他家裡有放射性物質。我讓他請來環境質量監測局的人作個空氣質量檢測,他打電話通知我,他家裡的氡嚴重超標,而污染源正是于成龍買來送給他父親的一張大理石桌。」
韓峰看著冷鏡寒擦著額上的汗,笑道:「想不到你也有擦汗的時候啊!這次算完結了吧?」
韓峰冷笑道:「十塊錢?吃方便麵啊?你也太摳門兒了吧?」
韓峰道:「沒有證據是吧?你又錯了,你忘了,因為你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會被暴露,所以非常明顯的在海角市行動呢。在拉斐爾無人巡邏艇操作器,已經被炸毀的阿八乘坐的汽車裡,都留下了你的指紋,是你的吧?在中國,這兩條罪,隨便一條都夠判死刑吧?而且,你這樣的病人,對醫學來說——」
張紹東旁邊一位上了年紀的醫生道:「是一種藥物,那種藥物破壞了他們大腦內部細胞結構。但是你們因該知道,大腦組織是人體最複雜的器官,用我們現在的知識來解釋大腦出現什麼樣的損傷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還是不能夠的。我們在他們的血液中分離出了一些變異細胞,正在做基因排序工作,希望能從中獲得什麼發現。」
韓峰的手指從辦公桌上的電腦屏幕滑過,道:「你以為,你真的有兩千多億了么?我來告訴你好了,在我第一次去天涯市的時候,由於秦怡暗示過我,說我不懂股票,所以那時我就查詢了很多書籍,並考察了恆福銀行在股票市場的股指波動,雖然當時還沒有清晰的線索,但是我懷疑你們必將進行大規模的資金調動。非常湊巧的是,我碰到了星辰……」
冷鏡寒道:「你不是——」
那雙手溫柔的撫摸著潘可欣頭髮,呵呵笑道:「沒關係,沒關係。」他按下一個鍵制,說道:「他上來了,現在是看看你有多強大的時候了。攔住他!」
李響道:「可剛才那附近只有這種車啊,我們有5輛警車在戰鬥中被擊毀了,他們火力實在太猛,否則也不用調裝甲車來。」
韓峰道:「你長成現在這副樣子,是因為你得了一種奇怪的病症。那種病,與普通的侏儒症不同,侏儒症是人的內分泌腺受到損害,破壞了生長激素,使人的軀體停止發育,但那人的四肢,頭顱,還是會像成人一樣的變化,最終看上去,就有些怪異。可是你得的這種病,同樣是破壞了生長激素,卻是使整個人都停止了發育,你的生命,被定格在十歲那一年。這種病,現在醫學上還無法拿出明確的解釋,只是把它稱作『不老症』。」
劉定強忍不住問道:「可是,還有那麼多別的信息啊,我們在龍佳的電腦上查找到的數獨解碼,字碼表,這些東西可都是龍佳才有機會接觸的啊?」
這句話本來極具震懾力,但是對韓峰似乎沒有什麼效果,韓峰的眼睛鼓得比銅鈴還大,別說讓他閉上眼睛,恐怕就是用針來縫也縫不上吧。龍佳將槍一扔,啪的一擊耳光,韓峰面不改色,依然目不轉睛,唯恐眨一下眼睛,眼前一個大活人就會變沒了似的。
回到刑偵處,冷鏡寒越想越不對勁,突然間,他猛的拍案而起,叫道:「不好,那傢伙還有事情瞞著我們,他想獨自解決。」
龍佳起身道:「冷處——」
韓峰點頭道:「好了,謝謝你。」
伯特從來沒有像這樣緊張過,在日本試割時,他曾面對近三十個魁梧大漢,那時他非常自信,因為他知道,自己將可以戰勝他們。可現在,他手中有槍,卻無法感到安全,自己的生命好像掌控在對面那人手中,靈魂如剝殼的蝸牛,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他手中握著槍,心裏卻反覆的呼喊著:「為什麼手發抖,為什麼手發抖!」那黑色風衣里裹著的,簡直不是一個人,那是魔鬼,來自地獄的魔鬼!
屈燕道:「好好,我不和你說話就是了。」
夏末分發武器完畢,連韓峰也分到一隻五四手槍,冷鏡寒道:「行動中,要保持警惕,這次我們的敵人,是經過特殊訓練,配備有精良武器的恐怖分子,現在各部門都已經分頭調配兵力,我們要與他們配合好。林凡,你和向天齊一個小組,帶領公安機構特警分隊,你們是老戰友了,配合起來容易一些,主要負責對殘匪和小股武裝抵抗力量的剿滅工作;夏末,你和部隊的馬營長一個小組,你們負責攔截欲圖逃往海上的恐怖分子;劉定強,你去104號海事巡邏艇,一是你對案情比較了解,也負責監視過丁一笑,二是在巡邏艇上比較安全,你們的任務是追擊已經逃到海上的恐怖分子,並抓獲丁一笑他們。我會和陳團長以及郭局長一起指揮這次戰役,韓峰,你——和我呆在一起。」
韓峰道:「她可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那是個神秘電話號碼,以前誰都沒見過,不是么。他們是利用了龍佳的調查,因為龍佳一直都在調查我,還有李響,劉定強他們幾個,夏末當然知道這件事情,所以,丁一笑也知道這件事情,他們就利用了人的好奇心這個弱點,他們發送的第一條簡訊是,想知道韓峰的過去嗎?這些簡訊,在我揭發龍佳之前,我早就看過了,所以我才會設計出和龍佳的那場演戲。如果龍佳真是內奸,她會蠢得將兇手的號碼保留在手機上么?恐怕早就刪除了吧。當時我的心裏和那個真正的內奸恐怕是同樣緊張的,我恨擔心有人會在那個時候把疑點提出來。不過還好,那時候大家都非常疲憊,而且處於強烈的臨睡眠狀態,沒有人考慮到這些問題。」
韓峰道:「當孫向賢死的時候,我確實懷疑過於成龍,因為當時只有他有作案時間。而且,我從別人那裡聽說,他和孫向賢的關係很差,而兩人的脾性又都很沖,兩人在公司的分工,有明顯的利益衝突,所以,他也有作案動機。而後,這個人的名字又一再出現在我的調查範圍之內,雖然每次他都是最大的犯罪嫌疑人,可是——」韓峰頓了頓,道:「他的行為太冒失,也太明顯了。好像他生恐別人不知道,他就是兇手似的。就拿啟開華的案子來說,只要有人懷疑到房屋內的環境有問題,一查就能查出問題出致大理石桌。而於成龍並沒有掩藏什麼,反而是大事宣傳,唯恐別人不知道石桌是他送的。這與我們調查的一系列案件中的那個幕後主使人的脾性一點都不符合,還有林政的案件,他非常明顯的跟蹤林政和盧芳,還故意向服務員小姐提起林政和盧芳是夫妻,還說,遲早要殺了那對狗男女。這等於是在告訴警方,如果林政死了,他于成龍絕對就是兇手,別作他人想了。以後的調查,于成龍出現的次數越多,他犯案的嫌疑越明顯,我對他的懷疑就越小。可是有一點我始終沒弄明白,他為什麼每次都會出現在你們想利用他的時候,充當你們的替死鬼。直到今天,他死了,我才終於知道,你們所用的一系列手段,真可謂高明!」
梁小童這才呆住了,他驚惶的退道:「不,我不想被他們當作老鼠,關在實驗室里,不!」
韓峰道:「這次,在殺林政的問題上,他可謂煞費苦心,設計了諸多謎團,企圖拖延我們查案的時間,能爭取到一天算一天,只等股改消息一發布,就萬事大吉!所謂的梁興盛工廠偷盜殺人案,瘋子殺人案,四合院陷阱案,武器製造案,以及我們剛剛告破的偷渡出海案,都是他為了拖延時間而給我們設定的一系列障礙,而且,他的線收得非常好,至今為止,我依然只是在憑空推測他的目的和計劃,我根本沒有一點點證據。他在海角市的所有部署,都由丁一笑代為打理,那些武裝恐怖分子也都聽從丁一笑指揮,所以丁一笑一死,所有的線索就全斷了。我懷疑于成龍與多起殺人案有關,可有些案子時間太久,有些案子因為海角市局面完全失控的關係,我都沒能掌握到有力的證據啊。」
夏末痛苦道:「該死,我怎麼就沒想到?我早該想到的,沒錯,電腦上是有這種軟體的,可我從來也沒用過,竟然沒想起來,我實在是太……」
冷鏡寒焦急道:「他們已經離我們越來越遠了。怎麼沒有看到巡邏艇呢?緝私艇也沒有看見,他們到哪裡去了!」
夏末來不及拭去額頭的汗,道:「還,還沒有呢。」
韓峰道:「那麼,他們什麼地方出現了問題呢?」
韓峰道:「我看過的你照片,上面有兩點可疑之處,其一,你的外形相貌,與梁興盛夫婦不和,其二,你的眼神,與你的年齡不合。這是暗藏的疑點,不容易引起人的注意。可是,在天涯市調查時,我從兩個不同的人那裡,得到了一組相同的信息。庄曉軍和啟運金都告訴我,秦怡和單燕飛,這兩名女子對他們,即像親人,又像老師。而龍佳也曾告訴過我,她小時候在福利院時,感覺那些阿姨就像自己的媽媽,又像自己的老師!這些毫不起眼的信息,卻告訴我,福利院,可能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而且,將你從福利院里領出來的人,不就是我們重點查找對象盧芳么。」
陳勇軍道:「不可能,他只有這麼多條路。他是在香奈兒俱樂部失蹤的,那裡離火車站最近,他會不會乘火車離開?」
李響也道:「查過根據你們回憶畫出的那小艇了,根據我國機密信息處提供的信息,那不是美國生產的,而是以色列生產的,代號拉斐爾的無人駕駛巡邏艇,配備有武器,夜視攝像頭等先進儀器,操作人員可以遠程操作。但是,這種巡邏艇至今還處於實驗階段,屬於以色列的秘密產品,估計要到十月份才會面世,不明白他們是在哪裡買到的。」
喊了三遍,沒有反應,韓峰忍不住了,試著將裝甲車靠近,還是沒有動響,李響這才道:「裏面好像只有一個人?」
庄曉軍道:「不會錯的,因為她答應我,第二天還帶我去世博園,可是第二天她就……」
韓峰道:「好啊,我們就是來帶你出院的。」
冷鏡寒道:「那,我們的布置怎麼辦?重新布置已經來不及了。」
冷鏡寒看看路面,沒有多少車輛,才嚴肅道:「你知道嗎?夏末死了。」
接著,韓峰從喧囂的潮湧中聽到了大量氣體被釋放的聲音,不得已,他也縱身跳入海里。
韓峰這一餐,吃了足有兩個小時,可是他回來的時候,龍佳依然沒有破解開謎題,韓峰大聲的招呼門口那兩名警察道:「我回來啦,辛苦你們了。」就好像那兩名警察在替他保管什麼東西一樣。
那工頭獻媚道:「是前年,好像是一月份動工的,現在已經進入掃尾工程,大概還有三個月便可以交付使用。」
韓峰無奈道:「我也是剛才才知道的,我沒想到他會死啊。」
韓峰道:「是名女性?你肯定?」
「偵探?」冷鏡寒輕輕一笑,用含糊不清的話回了一句:「事實上恰恰相反。」舞曲旋律漸漸更加優美,更加激|情,正如同那個冷雨夜,冷鏡寒面色一寒,不願回憶!
韓峰又問道:「你們是什麼時候去吃的?」
冷鏡寒無語道:「這樣的白痴理由。」潘可欣豎起耳朵,但好像沒有聽清韓峰對冷鏡寒說了些什麼,她皺起了眉頭。
梁小童變了臉色,道:「那你每晚還叫牛奶?」旋即笑道:「哦,學長是怕受制於我,所以不肯承認吧。沒有關係,那命運,只需要沾一丁點,絕對會產生終生效應,而且不可恢復。」
韓峰扭頭道:「還記得嗎,在你們安裝監視系統的時候,我說過,丁一笑是被另一股勢力監視著,他的身份很特殊,一方面幕後策劃者需要他來幫自己完成在海角市的工作部署,另一方面幕後策劃者又很不放心丁一笑,要把他監視起來,還派了一個名為保鏢實為看守者的阿八,一直跟在丁一笑身邊。所以,丁一笑從反覆倒帳的程序中扣下一部分,就是為了瞞著阿八和那個幕後策劃者,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俗話說得好,連老百姓都知道給自己留點棺材本兒呢,丁一笑這種人自然不會讓自己空手而回。不過,他沒想到背後的黑手比他的動作快多了,他還沒有離開海角市,他的後台老板就對他下手了。」
韓峰道:「哦,沒有什麼。謝謝你。對了,我再問你一個問題,我們第一次來天涯市的時候,你們不是剛開過一次董事會嗎?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董事會的內容?」
火葬場,兩名叼著煙的領導般人物正在辦公室翻找資料,一邊找一邊對韓峰道:「潘小姐不愧是做記者的,人又長得漂亮,小夥子,你可……嗯……呵呵。」說著,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韓峰點頭。
韓峰驚呼道:「晚餐!你再想想,千萬別記錯了。」
江浩不服氣,怎麼會這樣,連對方衣角都沒摸到,就這樣敗了?他想動一動,只活動一根手臂,他要自己站起來,他還要和韓峰戰鬥,他不甘心,這麼瘦弱的一個年輕人,自己怎麼會無法戰勝?這絕不可能!
陳勇軍道:「這樣也好,如果讓市民知道發生槍擊案的話,尤其是你們海角市剛剛發生過特大暴力案情之後,現在大家都人心惶惶的。」
劉定強道:「死得很痛苦,不過從地面的痕迹來看,他並沒有掙扎多久。」
冷鏡寒語重心長道:「我擔心那傢伙,會幹出不理智的事來。」
潘可欣沒有去廁所,而是繞過廁所,突然加快速度離去,韓峰微微一笑,也招來一輛計程車,順著儀器的指引,跟隨而去。紅點的移動停止了,韓峰下得車來,眼前那高聳入雲的建築物,便是吉隆坡最高的建築,雙子塔了。
張紹東問道:「梁醫生?哪個梁醫生?梁清儒?」
潘可欣照了幾張相片,對韓峰道:「我想,我想上洗手間,不知道這裡有沒有?」
劉定強道:「好好像是的,我沒怎麼在意。」
冷鏡寒道:「可是,龍佳為什麼又會與丁一笑聯繫呢?」
韓峰道:「你那個計策非常巧妙,利用頭部受傷而製造讓人遺忘的假象,可是,有些東西是不會被遺忘的。諸如習慣——」
潘可欣撅起嘴道:「我怕他們會坐船出海嘛,等發現他們安頓下來才想到告訴你們,可要和你們見一九九藏書面比登天還難。是你叫我去監視他們的,我覺得他們的行跡很可疑,所以專程來提醒你們的,連一句好話都沒有,下次不幫你了。」
龍佳道:「快起來,馬上要通知公安局。還有,你一晚上沒回去,冷處他們肯定到處找你呢。而且,你也該替我洗脫冤屈了吧。」
冷鏡寒嘆息道:「沒有,不過從手法看,或許也是黑網做下的,你知道,他們本就和黑網保持著聯繫。」
冷鏡寒說了聲:「追,」卻見韓峰右腳往自己左腳上一靠,左手捏起拳頭頂住自己額頭,擺了個很酷的姿勢。
冷鏡寒低聲驚呼道:「你怎麼回來了?可欣呢?」
林凡搖頭道:「沒有,指紋庫里沒有這枚指紋,但是這指紋也有個特點,你看看。」
林凡道:「找到了。」
梁小童長出一口氣,贊道:「隨著學長對這個遊戲的態度越來越認真,我也漸漸感到了壓力,學長的反應速度太快了,我設計的計謀跟不上學長的思維。終於被學長發現了所有的秘密,還被學長發現了我的身分。學長果然是學校里的高材生啊,加入我們吧,學長,我會讓你成為風雲天下的人物。如果有學長作我的軍師的話,我們建立的帝國,將改變現在世界的版圖,不,有學長在的話,我們征服世界也沒有問題吧。」
「因為……因為……」韓峰囁嚅著,突然道:「因為她沒有你長得漂亮。」
陳勇軍笑道:「放心,這次一定可以趕在他們前面到于成龍那裡。」他一面笑著,一面接聽剛打來的手機,聽著聽著,那笑容就僵固在臉上,隨後目光變得深沉,韓峰低聲對冷鏡寒道:「情況不妙。」
冷鏡寒道:「我們就是沒有時間了,你一定要在天黑前完成它。」
韓峰迴到刑偵處,冷鏡寒正急得團團轉,看到韓峰迴來,氣就不打一處來,喝道:「昨天晚上,跑到哪裡去了?」
冷鏡寒道:「又怎麼了?」
韓峰心中唏噓道:「切,原來是胖子的學生,我還以為是什麼來頭呢。」
韓峰貪婪的多看了兩眼,再緩緩的將浴巾搭在龍佳胸前,龍佳已面如火燒,韓峰的手指每次接觸到她的肌膚,她都會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抖。韓峰看了一眼龍佳的傷口,子彈因該是擊在防盜門鎖上,反彈入龍佳的左後肩部,並卡在了裏面。韓峰看了看龍佳背脊,子彈並沒有打穿,可是那光滑如緞面,潔白如潤玉的背脊,韓峰又不忍心將浴巾完全的包裹住龍佳了。
韓峰道:「那要感謝秦怡,因為她曾嘲笑過我,說我不懂股票,於是我不得不花了近一天的時候,專門來鑽研中國的股票市場和恆福銀行的董事機制。三年前開始,每隔三個月,股票交易市場上就有一次很隱蔽的收購行為,收購恆福銀行的股票,而後,公司的董事開始遇害,他們手中的股票被平分到大股東手裡,加上變相威脅和非法轉讓,你們就是利用這些讓江永濤坐上了董事長的位置吧?而這隻是你們開始第一步,接著,別的董事也被你的人替換掉了,江永濤開始在馬來西亞考察項目,修建新興工業城?不,那只是你們的幌子,你替換掉別的董事,其目的就是在董事會議上,以超過三分之二的投票通過那項修建決議吧?所以,你必須換掉至少七名董事,因為那是一項動用金額占恆福銀行儲蓄總額百分之十的大項目,什麼專款專項,那都是借口,你的真正目的,就是將那一筆錢,轉入你的私人賬戶,我說的沒錯吧?其準確的數額是,兩千七百六十三億九千八百三十四萬零六百七十五塊三毛二,也只有這樣的數額,才能滿足你的胃口吧?有什麼比利用百分之五十一的控股,來掌控一家銀行更划算的事情呢。」
那高大的背影微微一震,淡淡道:「你怎麼知道的?」
冷鏡寒道:「只要他們沒有辦法再攻擊我們就好。」
兩人回到海角市,潘可欣來接機,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法子,竟然到了停機坪,不等韓峰他們走下懸梯,潘可欣早已忍不住問道:「怎麼樣?怎麼樣?有沒有找到那個幕後黑手?」
冷鏡寒大叫道:「快看,那油輪爆炸了!天哪,這是怎麼回事啊!」
「什麼!」韓峰一驚。
那氣墊船說話了,一種乾癟尖銳的聲音笑道:「哈哈哈,你們感到害怕嗎?在這茫茫的海中,無依無靠,任人宰割,你們現在知道和我們作對的下場了吧?破壞我們計劃的人,都得死!再見了,我們的警察同志!」
韓峰解釋道:「是的,但是最近比較忙亂,那份資料一時找不到了,所以我想來這裏再看一看。」
冷鏡寒面色一赧,道:「這,這不在我的職權範圍之內,我確實管不了,不過,我相信會好起來的。」
林凡驚愕道:「你怎麼知道。」
冷鏡寒道:「啊?你是說他睡覺的事?你不知道,那傢伙,一定要保證睡眠的,如果沒睡夠時間,他就沒有敏捷的思維。」
林凡道:「你——你這傢伙,你既然早知道,還讓我們在紙上演算什麼!」
韓峰在一旁指揮道:「上點,上點,再上去點,對,就是那裡,是什麼?」
「別動!」韓峰突然身形一動,人如疾風一般盪了過來,梁小童雙眼透著驚恐,又向後退了一步,恰好退到了窗邊,腳下一踏空,整個人向下墜落。韓峰躍出牆外,腳背勾住地板,他的手指,勾住了梁小童的手指,烈風襲人,兩人就貼在八十六層的高空牆壁上盪鞦韆。
韓峰環顧四周,道:「怎麼沒有人呢?」
張紹東道:「這種事情,你們想辦法解決。」
江浩轉過身來,他胸口插著三支針筒,藥物早已經注射完了,顯然利用韓峰說話的時機,他已經將藥物完全吸收。韓峰揚眉道:「興奮劑!」
韓峰強笑道:「不,不怎麼痛。」
韓峰道:「不知道,或許也沒有什麼原因,現在那個幕後策劃者已經不用計較什麼七宗罪了,他只是想儘快清除所有我們已經掌握的知情者,一旦所有的人都死光了,我們也就沒有線索了。于成龍,是我們所掌握的最後一條重要的線索,僅次於丁一笑,他們沒理由放過於成龍。啊!我總算想起來了!」韓峰摸出一張小紙片,就是于成龍寫給他的手機號碼,他拿著號碼道:「這個號碼,正是林政死前接聽的最後一個手機號啊!」
韓峰神色黯然一變,迴避道:「不討論那個問題,即然你找到了我,不如幫我做件事吧。」
冷鏡寒發狠道:「就算追到船上,也要把他抓下來。」
冷鏡寒一驚,隨即道:「原來你已經破譯了密碼,為什麼不早說?」
梁小童笑道:「韓峰,喜歡看嗎?那就看個夠吧。這隻是供我娛樂的一隻寵物罷了,你何必那樣大費周章的討好她,看這肌膚,吹彈得破,看這奶|子,豐腴沉甸。這樣好的寵物,我原本想送給你,又怕你太窮了,養不起,嘖嘖嘖,養寵物是很費錢的。」
梁小童扁嘴道:「僅憑福利院里的信息,是不足以懷疑我的吧?」
江浩指著陽台另一頭道:「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子彈直線飛行,那邊的窗是打開的,很有可能飛出去了。」
韓峰淡漠道:「是嗎?那你又算什麼東西,還不是一隻長不大的怪物,你別忘了,在我眼中,你和老鼠也沒有什麼分別。」
韓峰道:「看看你們是否穿了防彈衣。」
冷鏡寒道:「可是,她下半輩子,或許都得在輪椅上渡過了。」
「傅凱被抓住了,他交待了曾經暗殺龍佳的事。」
冷鏡寒道:「我看,你也該回去休息休息了,你看你自己,才幾天功夫,把自己搞成什麼樣子了。」
冷鏡寒晃動著右手,他右手食指和中指間夾著一個小小的東西,僅有拇指指甲大小,他道:「這是一盤磁帶,高密度磁帶,可以記錄長達一百八十分鐘錄音,就放在你交給我的那隻鞋跟裏面。一旦跟蹤器被打開,這個錄音帶也自動開始錄音。除了我,目前還沒有第二個人聽過這盤錄音帶,我想讓你聽聽!」
江浩看著自己布滿青筋的拳頭,自己僅用左拳,就擊敗過那個高出自己一個頭的強生。「當」,肉臂和鋼製的樓道扶手相碰,扶手竟然變了形,他揮動著手臂,將牆壁砸得「嗡嗡」直響,大塊大塊的水泥從牆上剝落,他向韓峰展示著肌肉和力量,同時道:「來啊,來!」
冷鏡寒一跺腳道:「還說這麼多做什麼,快跟上。」
「嘎——」劉定強第二次剎車,「啊!」潘可欣也發出驚呼聲來。
陳勇軍道:「沒關係,我已經派人把他監視起來了。另外,江永濤今天早上回到刑偵處了,由於沒有證據,我們現在也只是把他監視起來而已。」
韓峰轉向冷鏡寒,問道:「你們的規矩都是怎麼定的?」
冷鏡寒板著臉道:「發現夏末的死亡現場,你決對想不到是在哪裡。」
韓峰道:「怎麼現在才說?」
院長叫另一名護工取來資料,韓峰眉頭皺了起來,喃喃道:「怎麼會這樣的?」他仔細看過,將資料還給院長,並表示感謝。
潘可欣拿出手機,搖晃著手機道:「可我有買到特等票的方法哦。」
韓峰道:「沒關係,追得上。」
李響道:「你以前究竟是做什麼的?有你這樣開車的么?」
韓峰迴到房間,屋裡竟然整潔了不少,原本隨處堆放的書籍被整齊的碼在了一起,桌椅板凳也被擦過了,韓峰看著房間奇異的變化,眼睛又落回了床上,他一屁股坐下,喃喃道:「還是自己的床躺著舒服啊!」他一頭躺下去,馬上「哎喲」一聲又坐了起來。
韓峰道:「不錯,可是,如果將你放入已經發生過的所有案件中,那些一直都不能解開的謎團正好迎刃而解。我們去開源建築公司時,是你第二次出現在我面前,你在那裡放了炸彈,藍牙製作的炸彈。我知道,那樣的炸彈不能拆卸,也不能移動,但是我不明白,它為什麼會過了那麼久才爆炸?現在我知道了,那是因為你也在那裡,你害怕過早的爆炸,自己也無法逃脫。還有,李響追逐的一個黑色身影,他曾堅信不疑的認為,那人就是阿八,可是後來從監視中發現,阿八手背並沒有留下李響所說的傷痕。擊傷李響,並且被李響擊傷的那人,是你吧?而通過那次你與阿八的會晤,你覺得,賦予丁一笑的權力太大了,那時就下了除去丁一笑的決心了吧?」
冷鏡寒笑道:「怎麼樣?韓峰,你不是說只查驚天的大案么?這種普通車禍的小案子還對你胃口吧?」
「田副市長已經被正式拘捕了。」
潘可欣剛走。韓峰就摸出一個小儀器,上面清晰的顯示著一個小紅點,正順著潘可欣走過的路線移動著……
張紹東指著頭道:「這裏,大腦組織被破壞了。而神經膠原組織,正是毫無再生能力的一種。」
韓峰突然道:「快快快快,快往回遊。」
趁汪莫良不注意,韓峰將一張酒店免費提供的擦手小餐巾放入了口袋中,冷鏡寒看到了。
梁小童滿不在乎道:「這個我不知道,但是好像我們並沒有帶走夏末,當時他因該還留在開源建築公司里,不過那時他已經沒有生命的跡象了,一點也感覺不到恐慌,痛苦。可是,假夏末與真夏末,到底有什麼不同呢?竟然讓學長看出了端倪。」
龍佳如臨大敵,嬌呼道:「你別過來!」同時後退一步。韓峰那一步,正好踩住了龍佳的浴巾,龍佳一退,那原本就不怎麼牢靠的浴巾,「哧溜」一聲就滑落在地,龍佳那玉潔的酮體,完全暴露在韓峰眼前。那一霎那,韓峰張大了嘴,倒吸一口冷氣,幾乎忘記了呼吸,呆若木雞的保持著伸出雙手的姿勢,被定格在那裡。
潘可欣一驚,抬起頭來,欣喜道:「你們總算回來了,還擔心碰不到你們呢,我打你手機又打不通,找你他們又不讓進去。」
韓峰顫微微的手拎著浴巾的一角,手不知道又碰到了什麼地方,龍佳羞不可抑,細聲道:「你還沒看夠么。」
吳承開道:「如果是類抗體藥物,經肝腸循環后,幾乎是沒有藥物殘留的,因為它們作為抗體補體,已經全部成為細胞的一部分了。」
陳勇軍道:「真是一個老謀深算的傢伙。」
總算追上了那輛車,韓峰將車停了下來,對李響道:「他們有武器的,你的槍呢?」
冷鏡寒道:「你看這個,江永濤辦公室里搜到的。」
梁小童眼神一變,問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張紹東只感到心中的寒意,這個一直都不怎麼起眼的男子,怎麼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變得那麼可怕!他艱難的哽咽道:「不是,不是我不想辦法!而是,現在的醫學只有這樣的水平,我真的無能為力!我,我會打電話給我在德國的老師,請他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韓峰也笑道:「不用演戲了,如果真是要江永濤永遠閉嘴的話,是不可能有機會讓他再次開口說話的吧?就像你們殺死庄慶隆一樣!」
冷鏡寒自通道:「當然。那是遲早的事,只是沒有他這樣快速而已。破案對於他來說,又和呼吸空氣有什麼區別呢。」
那警員道:「嗯。她在樓下的時候,我就看見了。」
韓峰氣極道:「可惡,竟然這麼近距離放魚雷。」他看著遠處,又道:「那究竟是什麼東西?以前我沒有見過啊。那好像是無人駕駛的武裝船,那種東西,只有美國才搞得出來吧?」
冷鏡寒心中一愣,暗道:「韓峰這小子,又在玩什麼花樣?龍佳填的數字,就是他們的秘密聯繫方式,那隻能證明龍佳有罪啊?為什麼是證明龍佳無罪呢?」
吳承開動容道:「哦,是嗎?他們發表在哪本雜誌上的?你,你還記得嗎?」
韓峰慢條斯理道:「因為他去過我家,他認識路唄。」把冷鏡寒氣得七竅生煙。
陳勇軍面色凝重,沉思道:「用這樣的方法來殺人嗎?我以前到是從來沒聽說過。」
韓峰在後面追問道:「為什麼?他們都交代了什麼?」
酒樓四層,韓峰趴在窗台上看,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他問道:「子彈殼是在哪裡發現的?」
八十三層,已經沒有新的保安出現了,但有一個龐大的身影橫在樓道間,韓峰的腳步停了停,看著那肌肉發達的背影,淡淡道:「不用裝神秘了,看你的肌肉就知道了,很難偽裝的吧?江浩!」
冷鏡寒知道有什麼不對勁了,但他不點破,只是說:「去看看龍佳嗎?」
韓峰道:「兇手有沒有前科?」
梁小童哈哈笑道:「潘可欣是一名出色的記者,她對你們案件的報道也是非常的詳實呢。」
冷鏡寒從辦公室里出來,林凡道:「已經破解密碼了,它顯示的是,明晚九點東方國際碼頭三號港一六三五號集裝箱。這份密碼是昨天傳來的,明晚就是今晚!」
韓峰道:「笨蛋!我已經告訴過你,金錢和權力,那是我最不感興趣的東西。還有,你以為你真的成功了么?」
左塔,正大門有不少旅客和旅遊團體進出,旁邊一道小門,卻厚重而詭秘,這道門,是不對遊人開放的,通往雙塔金融機構的隔離通道,潘可欣沒有發現有人跟蹤,出示卡片,進入電梯,直達86層。走過安靜而幽長的走廊,潘可欣推開兩扇鑲金白玉門,如同宮殿般的房間就呈現在眼前。漢白玉的石柱,獵奇的巨大鹿角和熊頭掛在兩邊牆上,正中是一方大如乒乓球桌的鑄銅辦公桌,一張電腦椅背靠在辦公桌前,後面正對著巨大的落地玻璃牆,牆外只有藍天白雲,再看不見別的建築了。
江浩道:「我來吧。」
「不!」梁小童心膽俱寒,尖叫道:「別過來!」他突然跪道:「我知道錯了,請你放過我!那個殺手,那個殺手是黑網裡的,我可以替你把他找出來。我知道錯了,請學長放過我!」
這時,陳勇軍道:「要保護現場好像不太可能了,據說已經有很多人去房間里參觀過了。」
陳勇軍還準備說什麼,電話響了,他接聽電話,面色一變,道:「恆福銀行有名董事,死在華美大酒樓了。」
林凡道:「不知道,是在你們去的濱海碼頭髮現的,已經被完全炸毀了,現在看起來,好像一個控制平台。」
冷鏡寒道:「為什麼?」
韓峰笑道:「好啊!總算能吃你一頓了!」
強生則興奮的壓著指骨關節,笑道:「好啊,好久沒有和這樣的人動手了!」
韓峰吃著泡麵,氣憤道:「現在已經結案了,怎麼還吃這個!」
韓峰無力的揮手道:「算了,算了。以後我再也不查這種大案了。我告訴你,以後什麼命案,謀殺啊,都不要來找我;誰家的小狗走失,錢包丟掉了,我只查這樣的案子了。」
冷鏡寒看著韓峰,問道:「你不是又跑了上海北京,又說發現了很多證據,怎麼現在說沒有了?」
韓峰若有所思道:「我是聽人家說,仙人掌喝了牛奶長得特別壯,所以每天叫一杯奶用來養仙人球了。可惜,它們吃慣了素的,吃不慣葷的,全都死了,真是失敗!」
傅凱道:「嗯,我剛進屋他就跟了進來,偷看那女警換衣服,並且還驚動了那名女警,害得我沒有得手,還騙我從六樓跳了下去。」
梁小童道:「就是懷疑潘可欣的調查么?」
冷鏡寒奇怪道:「你怎麼知道江永濤會回到總部大廈去?」
陳勇軍馬上安排警察去搜索,韓峰將他的推理重複了一遍,冷鏡寒道:「真是沒想到,原來背後搞鬼的竟然是她,你一開始不是就說,這起案件的幕後主使者,不可能是女人嗎?現在怎麼自己又推翻了自己的結論呢?」
繁忙的建築工地,韓峰看著那高樓大廈,一名工頭模樣的人走過來,呵斥道:「什麼人,來這裏幹什麼?沒看見那牌子嗎?」他所指的,是一塊「施工重地,閑人免進」的牌子。
劉定強補充道:「就是那天晚上,你在懷疑是丁一笑出現過的地方取的,垃圾袋裡取得的那絲線啊!你看,不見了。」
冷鏡寒道:「看,他們開進去了。」
劉定強道:「兩天。」
張藝「噗」的一聲,隨後大聲咳嗽,顯然是嗆住了,他喘息道:「冷處這樣說,未免太誇張了吧?不過話說回來,我覺得,他掌握了超越我們常用手段的偵破理念和偵破技巧。你看,他對法醫學的了解,他對痕迹偵探學的了解,他對犯罪心理學,技巧殺人,以及對各種槍械,武器的了解,使我相信,他是經過專業訓練的類似特工的人物。但從另一方面來講,他幾乎又完全不具備特工的能力,他沒有強健的體魄,沒有敏捷的身手,聽他們說,他不了解股市,甚至連下象棋都不會,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秦怡握小挎包的手緊了緊,道:「明明是一起意外事故,你非要說成是蓄意謀殺,那我也沒辦法。」
龍佳道:「可是現在,殺手也在追殺我,處里的人也都懷疑我,要是到時候你也不承認,那我……」
龍佳扭頭一看,韓峰含笑看著自己,就像在打量一尊唯美的藝術品,她這才想起,浴巾被自己壓在身下,自己的背脊根本就是光溜溜的暴露著,毫無遮羞物。龍佳趕緊將頭扭向一邊,唯恐韓峰看出自己內心的秘密一般。韓峰的手指從龍佳頸項順著脊樑一直滑下,如觸電般的感覺從指尖一直傳遍全身,他的目光炙熱起來,俯身在龍佳臉龐輕輕一吻,龍佳的面頰早已如天邊的紅霞……
一會兒,劉定強拿著幾個物證袋出來,疑道:「咦?你看這個證據,怎麼沒有了?」
韓峰道:「當你知道我們與于成龍見面后,你就知道了我們的來意,因為這次我們是帶著上級領導批准來的,你們無法拒絕,為了拖延時間,你便開始準備這起意外的車禍了,對吧?因為孫向賢是公司員工,所以你們對他的身世背景都很了解,對你們實施計劃也就非常有利。你們知道,孫向賢剛學會開車,你們便開始在開車上作文章。車禍普遍高發人群,便是年輕男性,在情緒波動或是醉酒之後,由於是大白天,還不到進餐時間,於是你們要想辦法使他情緒波動。而你們事實上也成功了,我去雲南時,孫向賢的妻子告訴我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就在孫向賢出事前一小時,有人給他們家裡打電話,說電信局線路檢測,請他妻子配合關閉手機一小時,隨後家裡的座機又響了,說他們家電話號碼中了獎,請他妻子去電信局兌獎,並且規定了兌獎時間。通常情況下,這是一種騙子行騙的手法,可是用來殺人,也毫不含糊。由於孫向賢他們家裡有位老太太耳朵不好,他兒子剛滿周歲,所以他妻子一定帶著孩子出門,又關上了手機,孫向賢在那一小時內是無法與家人聯繫的。我可以想象,你們馬上匿名打電話給孫向賢,說他家裡出了大事,或許人命關天。孫向賢,這位初學開車的年輕人,情緒波動了,這是第一步!」
「嗯?夏末不見了么?什麼時候不見的?」韓峰問道。
「哼哼——」韓峰輕蔑的笑道:「看來你還沒弄明白,我來找你的目的吧?」他的眼神冷峻起來,道:「金錢,權力,那些東西對我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你對我的了解,僅停留在傳聞階段,你根本不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我是作為一名復讎者而存在這個世上的,我找尋自己想要找尋的東西,只是當我從那裡離開以後,沒有想到,復讎竟然那麼容易。復讎之後,我開始感到那種無盡的空虛,我一直所探索的,人,生命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我們為什麼要活著?我們為什麼要活在這個世上?我們是因什麼而存在的?」
慢鏡定格,只見那雙眼睛突然變得模糊不清,接著屏幕便花了。強生不解道:「怎麼會這樣的?」
冷鏡寒道:「別著急,海事部門馬上會派船來接我們。他們已經朝這個方向趕來了。」
劉定強道:「夏末那小子不在,現場所用的炸藥什麼的,我就沒法確認了。」
冷鏡寒道:「走,去韓峰家看看。關於恆福銀行的案子,一定另有內情!」
帶隊的警員姓張,他道:「局勢已經被我們控制,擊斃了大量恐怖分子,現在剩下的小股匪徒分散逃了,我們的人已經分頭堵截去了。他們的基地竟然在一個集裝箱里,真是讓人想不到呢。」
韓峰無奈道:「你在做夢吧?你有那個能力去享受那一切嗎?」
張紹東道:「可是你生活在一個靠金錢衡量價值的社會中,並不只是你一人,你要想得到社會的認同和別人的幫助,就必須證明,你有創造價值的能力。而這種能力,要換成實體物質,才能和別的能力作等價交換,金錢,有幸成為這種實際載體。你的觀點是什麼呢?說出來聽聽?」
龍佳冷冷道:「用這種推理演算法,你得到了不少女人吧?」
龍佳愕然道:「你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連我都不知道這些事情。」
冷鏡寒迎上去,問道:「怎麼了?你沒事吧?林凡呢?」
冷鏡寒微微一笑,不料,韓峰道:「沒有,我們是在浴室排演的。」
陳勇軍又道:「這位是韓峰,私家偵探。也是冷處長的好朋友。」
韓峰道:「你去查一查……」
韓峰哈哈大笑,道:「聽那小子瞎吹,不可能的事,這麼遠距離,別說遙控小航模能不能開到這裏,就算能到這麼遠的地方,也是不辯東西吧,操作航模可不像操作直升機那麼簡單,而且在海里要瞄準一件東西,也不像在陸地上瞄準一樣東西那樣容易。」
韓峰雙手搭在屈燕雙肩,懇切道:「燕姐,這幾天,你不要和我說話,讓我好好休息一下!我好累!」
韓峰搖頭,冷鏡寒嘆息道:「這樣一來,我們的線索又全斷了。我們真的是一點證據都沒有嗎?」
韓峰忙道:「怎麼是我欺負你呢,你是柔道五段,你不欺負我就算好的吧。」
韓峰道:「剛上樓,就發現了看守你的警察同志的屍體,我提醒過他們要穿防彈衣的,他們就是不聽。殺手把他們藏在過道的垃圾桶里掩人耳目,卻忘了那些垃圾桶都很破爛了,血是可以滲出來的。我上樓時又看到了有人正慢慢的關門,門縫透出的光正慢慢消失,我怕他對你不利,所以走出腳步聲。開門后,我一眼就發現那傢伙躲在陽台上,他用一塊破布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卻將自己的頭髮露在外面,於是,我故意到陽台上去說,這陽台外面就是另一棟樓的天台,一跳就可以跳過去,而且,我還親自跳了一遍給他看,他便信以為真了,唉,是個笨蛋殺手。不過,這個殺手的槍法確實很准,那兩名警察都是一槍命中頭部。」
其餘車裡的人也慢慢靠近,都沒有異動,韓峰跳下車來,走到歐寶面前,道:「裏面沒有別的人了。只有一個死了的。快,四處搜一搜,別讓另一個人跑了,你們要注意,那人可能是個侏儒。」
江浩喘息著過來,道:「好險,你怎麼一個人出來,我們找遍了整個大樓,還以為你遇害了呢。」
韓峰四處打量,道:「沒事兒,來玩玩兒,怎麼,不歡迎?」
冷鏡寒看著海面的茫茫大火,道:「看來,他們逃不掉了。」
劉定強道:「嗯,後來你說是懷疑龍佳喜歡你啊?」
出來一老奶奶,圍著圍腰,揩著手道:「瞧你那記性,上周三我們參加了老年門球大賽,還得了個第三名呢,你忘啦!」
冷鏡寒道:「是的,他身邊的文職人員都不知道他的行蹤。是從下午六點離開公司的。」
兩車相近了,冷鏡寒驅車去那捷達車並相而行,林凡這才看清,捷達里坐的不是別人,正是李響。林凡這才醒悟道:「哦,難怪,原來是李響通知的你。」他想一想,又問道:「李響怎麼知道丁一笑在車裡?」
韓峰道:「你沒想到事情還多著呢。自從懷疑到你之後,我對整個案件又有了新的懷疑,因為你本身沒有直接出面成為恆福銀行的董事,所以轉換股權看來只是你的一種需要,要將他們全部變現並且安全銷售,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你也不知道那一天何時會到來。但是你的殺人計劃卻一刻都沒有停止過,那麼你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呢?整個案件用了三年時間,你利用七總罪殺了七個人,那七個人因該全都是恆福銀行的十大股東,並且都是恆福銀行的董事,擔任著銀行的重要工作。庄慶隆,暴食;查孝禮,懶惰;啟開華,暴怒;林政,貪婪;孫向賢,傲慢;陳天壽,淫慾;江永濤,嫉妒,這才是完整的七總罪,對吧?」
江浩道:「對的。當時我們都聽到玻璃的碎響,因為于成龍回家前,沒有人進入過房間,我馬上想到可能是狙擊手乾的,所以就向對面大樓四樓看了一眼,也只看到人影一晃。我馬上派人包抄那酒樓,但還是讓那人跑了。」
到刑偵處門口時,韓峰叫道:「停停停停停,那不是可欣嗎?她在這兒做什麼?」
李響捂著自己手臂道:「那傢伙,這幾天我一直都在研究你說的八極拳,這次他不知道又改用了什麼拳,技擊性太強了。你們看見他跑哪裡去了?」
韓峰道:「不要停,只管游,能游多遠算多遠,直到你完全游不動為止。」
韓峰猛的抬頭,張紹東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不由一驚,他勉強笑道:「你也因該理解我們的難處,醫院不可能無緣故的支出這樣大一筆開支,如果每位病人都像你這樣,我們醫院也就關門大吉了。」
韓峰道:「曉軍。」
龍佳來到客廳,周圍都沒有動靜,屋門被打開了,她從門縫往外一看,看守自己的兩名警察不見了蹤跡,她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正準備提高警惕,有人低聲道:「就呆在那裡別動。」
劉定強忙著屍檢,看見韓峰進來,道:「兩具屍體,阿八,和車後備箱一具,骨齡十歲,估計是梁小童,不過,已經面目全非了。」韓峰揮手制止道:「你忙。」
韓峰掏出手巾,白色的手巾上面用血跡寫著兩個字「淫慾」。
潘可欣毫不猶豫道:「我也去!」
冷鏡寒動容道:「看來我們都低估他了。」
韓峰摸摸鼻頭,蹙鼻道:「我只是有點冷,你緊張什麼,我又沒有槍。」
韓峰道:「你當然不會在意,誰又會想到,夏末是打電話給丁一笑,而丁一笑又發信息給龍佳呢。」
忽然,不知怎麼的,韓峰就從樓下出現在江浩面前,江浩一拳擊出,卻感到拳頭落空了,只覺得一陣涼風撲面而過,那韓峰,不知道怎麼的,就從自己面前穿了過去。江浩突然覺得脖子象是被一根針刺了一下,魁梧的身軀不由自主的翻滾下樓,身體,身體竟然無法動彈!江浩看著在黑色風衣包裹下的韓峰,他只能看到那一雙眼睛,那眼神,落寞,孤寂,凄涼,那是一種什麼眼神啊,彷彿看穿世間的悲涼,只把生人帶向地獄。
「什麼!」冷鏡寒就像被針扎了屁股一樣,跳了起來。
龍佳道:「什麼事很重要?」
潘可欣道:「不錯,丁一笑名下的五家企業都是小型企業,就算馬力全開,十倍盈利,也不可能湊到這麼多錢的。僅僅是幾家企業的私立帳目,就有好幾千萬,而且酒在前幾天,突然將這筆資金全調走了。」
韓峰道:「錯了,她有破綻,要怪只怪冷鏡寒那個老東西,反覆向我強調,潘可欣不可能是內奸,所以我才沒有去懷疑她。我也懶得把事情想得太過複雜。美色,懶惰,看來你十分清楚我的弱點呢。」
秦怡捋著耳際的金髮,饒有興緻的聽著,韓峰豎起兩根指頭,道:「第二步,引起開車者的注意力!你們當時將貨車停在那裡,在貨車車廂上掛上孫向賢妻子的巨幅照片,而他妻子長得非常像一名影視明星。當我去詢問一名當事老奶奶時,她曾向我提到這一細節,可當時我認為她眼花了,沒看清楚。不過,幸好這個大腦有時記性好得驚人,我第一眼看到孫向賢妻子時,馬上就想起了老奶奶的話,我開始意識到你們的殺人計劃。作為一名初學車司機,在情緒本身極不穩定的情況下,突然看到自己妻子的照片出現在大街上,他無疑會被吸引過去。所謂眼為手嚮導,當他看見那個方向時,他的手也就不經意的轉了過去,這時候——」
冷鏡寒道:「這隻是解釋了夏末為什麼死在你家裡,可是你對龍佳的分析非常有道理啊,根本就沒有破綻,你是怎麼發現龍佳只是被人陷害的呢?」
強生一把搶過擴音器,大聲道:「他們在三樓,底層附近的保安,馬上趕到三樓。」
梁小童道:「錯了,是極度的好色,懶得出奇。」
韓峰道:「需要多長時間?」
韓峰這樣一提醒,林凡也道:「如果是想寫個豐字呢?也有可能是豐秋實。」
冷鏡寒苦笑。劉定強就納悶兒了,這韓峰住的地方加房租,冷處苦笑,韓峰好像沒那回事兒,這怎麼回事?屈燕和潘可欣不敢看死人,送三人到樓梯口便不敢上樓。
韓峰細細的一張一張看了起來。
韓峰露出自信的微笑,道:「放心吧。」他看著天邊初升的朝霞,充滿了希望道:「這個案子,在我眼中,已經結束了。」
龍佳黯然道:「現在連冷處都懷疑我了。」
梁小童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潘可欣,輕蔑道:「原來是她自己暴露了自己,可到底是哪一點呢?」
韓峰道:「你們啊,還有龍佳啊。」
冷鏡寒道:「他怎麼會知道的呢?」
劉定強道:「沒有,我們一直在一起。」
梁小童答道:「我們不就是為了破壞這個世界而被培訓出來的嗎?我們是毀滅者,我們是終結者,我們在殘忍的條件下被訓練殺人技巧,密謀陷害,我們生存的意義何在,我們的存在,不就是為了見證這個世界的毀滅嗎?」
韓峰答道:「不管怎麼說,我又救了你一命,你要報恩也不用給我這幅表情吧?」
韓峰望著冷鏡寒,道:「有件事我還沒告訴你,丁一笑,他並沒有死。」
車上,韓峰嬉皮笑臉道:「我們不去醫院了?去哪裡啊?停,停,是可欣。」他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夏末汗顏道:「是啊,我只是想著怎麼快點破解密碼,根本就沒有想起用破解軟體,都怪我,如果我能早一點想起,大家就不用白忙活一下午了。」
電腦椅道:「那他呢?」
李響和林凡都看看冷鏡寒,心中奇怪,冷處是在和誰說話呢?是韓峰嗎?這個看上去有氣無力,整天就想睡覺的瘦傢伙,難道他還很厲害嗎?
冷鏡寒道:「走,去看看再說,這次他們都交代了,可是他們交代的對我們已經沒有多少用處了。」
劉定強看著幾分股權轉讓書,問道:「全部嗎?」
韓峰道:「誰說的,起碼我們可以根據這一條線索,偷偷取得所有嫌疑人的指紋,如果真是他們,只需要做個比對就真相大白了。還有,可以查一查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如果還在天涯市,那麼再看看他們在機場是否做了登記,這樣就可以排查很多人了。」
林凡一驚,道:「不會吧?我們這裏已經沒有內奸了,而他們也在無意中泄露的行蹤,因該就在東方國際碼頭才對啊,而且,我們通知的警方已經封死了碼頭的出路,就算要轉移他們也沒有機會啊?」
李響給他們打了個招呼,放慢車速,掉到了後面,這樣才不容易引起懷疑。韓峰道:「從礦場到碼頭,不管到哪個碼頭,一定會經過麗江大橋,而且,哪裡也高速路收費處。我讓李響守在那裡,看著監控錄像,丁一笑一定會出現的,果然逮住了。」
李響見冷鏡寒愁眉深鎖,忙問道:「怎麼啦?冷處?」
冷鏡寒突然道:「看,那是什麼——」
電腦椅背後的人道:「不要提了,以我們目前的實力,是無法與他們抗衡的。不過,這裏的保安公司,是我暗中集聚的,現在我們暫時比較安全,可恨的恆富銀行,我們為計劃準備的幾個轉帳資金程序被鎖死了,怎麼也破譯不了,否則我早就拿到錢,去發展我的王國了。」
背對著潘可欣的電腦椅發出了聲音,詢問道:「沒有被跟蹤吧?」
劉定強出了一身冷汗,道:「你怎麼捉住的?真是太玄了,這蛇就是竹葉青,現在已經瀕臨滅絕了,原產於四川雲貴一帶,生活在亞熱帶溫季季風氣候帶,喜好潮濕葉密的環境。因為身體碧綠,好似竹葉而得名,它的毒性,絕不在五步,眼睛王蛇之下。」
韓峰指著冷鏡寒手裡的錄音帶,說道:「在後面一點,你因該聽到了,我接了一個電話,那是丁一笑打來的,他找梁小童,是想分他應得的那部分錢。梁小童可以利用替身換掉了夏末,丁一笑為什麼就不能利用替身來換掉自己呢。這樣一來,我心中最後的謎團也都全部解開了。」
韓峰眯縫著眼睛,問道:「你說什麼?」
冷風如刀,梁小童手裡舉著槍,他的右手握槍處,虎口已經開始滲血,他沒有想到,竟然會有可以在這麼近距離躲開子彈的人。第一槍,韓峰頭向左一偏,避開子彈,第二槍時,他順勢滾地來到門后鐵椅旁,第三槍,韓峰已將鐵皮椅扔出,擦傷了梁小童的手,又將那玻璃牆砸落一大片。
韓峰道:「不是吧,你們怎麼跑這麼慢!」
龍佳邊演算邊問道:「竟然是這樣一個人,那麼,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呢?」
韓峰道:「還記得我們在天涯市嗎?我說那天晚上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是個女人的。」
李響道:「ZSL92輪式裝甲車,最大時速88千米/時,最大爬坡度32,過垂直牆高550毫米。」
冷鏡寒道:「我們去天涯市,現在我們這邊的情況基本已經進入尾聲,可是天涯市那邊的情況還不太清楚。」
韓峰負著手,說道:「如果不是你接到命令,倉促之間要殺死於成龍,還真的很難發現明顯的破綻呢。」
車上,韓峰喃喃道:「這麼快就開始收線了么?比我想的城府還深呢。」
李響望著冷鏡寒,冷鏡寒望著韓峰,韓峰抓耳撓腮,最後道:「沒有。」
韓峰道:「不忙,沒有布置妥當,會打草驚蛇的。待信息確定后再行動吧,既然他們已經安頓了兩天了,那麼他們不急於一時行動的。」
韓峰癱在地上道:「我認為我們該去醫院休整。」
韓峰梳理了一下頭髮,平靜道:「我承認,在這個案件中,我懷疑過我所接觸的每一個人,唯獨就是沒有懷疑到你,你的身份,成為了你最大的偽裝。」韓峰伸手擠捏著眼內角,慢慢道:「我現在才知道,你根本不是梁小童,你也不只十歲,對吧?」
韓峰含笑點點頭,星辰才張圓了嘴,捂著胸口,吃驚道:「噢,天哪!太不可思議了!噢!我不是在做夢吧!」隨即看著韓峰,同他一起大笑起來,笑得喘息道:「如果學校里那群老頭子知道,他們千辛萬苦訓練出來的犯罪天才,竟然成為了犯罪剋星,他們會氣瘋的!哈哈哈哈!你怎麼會……,你,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事?怎麼會變成這樣的?我只聽說,你在尋找一樣東西,你找到了嗎?」
冷鏡寒道:「好,我們馬上回去看看。」
「不僅如此,他每兩天還要用針刺穴位,接通電流作理療。中醫部的主任都常常親自來看,他說,那個人刺穴的手法和對穴位的認識程度,遠在他之上呢。」
只聽韓峰冷冷道:「沒有用的,不是你自己的力量,再多也沒有用,你無法駕馭,更不配擁有!」
「什麼!」龍佳不滿道:「你說過的,抓住丁一笑后,你就能找出那個真正的內奸,然後替我說清楚,洗脫我的嫌疑。你想說話不算?」
張藝道:「我正在搜索根據冷處形容初步畫出來的那個無人駕駛汽艇,網路上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我現在是在與我們內部情報系統聯絡。」
張副院長介紹道:「昨天晚上送來的死了十四個,今天送來十七個。我們也只是儘力而為,因為他們身體受到的是不可逆損害,根本沒有辦法挽救。」
韓峰低頭看著潘可欣道:「大象體型龐大,可是若一條腿壞了的話,它便無法移動,只能待在地上等死!那棟建築,對投資的需求,恰似讓潘氏家族的金融大象邁入一條腿進去。我派人去調查了那棟建築的投資情況,潘氏家族在投資修建那棟建築之前,原本是資金豐裕的,可恰好建築開工后的半年,爆發了誰都沒意料到的印度洋海嘯!潘氏企業在東南亞投資修建的酒店,旅館,開發的旅遊線路,幾乎全面受到打擊,同時股市上風雲波動,有人故意打壓,導致潘氏控股的企業股價全跌到凈資產之下,股指面臨崩盤。那個時候,潘氏家族八方請求援助,可銀行拒絕貸款,下級經銷商拒絕付款,下級供貨商拒絕供貨,全都是落井下石的人呢。唯一能夠支撐潘氏家族,並讓潘氏家族在短時間內復甦的,便是修建在海角市繁華路段的那天威大廈,可那建築需要追加投資,第二階段,投資額四十億,那時潘氏企業到哪裡去找四十億的資金?這個時候,恆福銀行伸出了援手,四十億,我想,你也是那個時候控制了潘可欣的吧?為了家族的榮譽,不得不放棄一切,人格,靈魂,尊嚴。」
冷鏡寒道:「是啊,報道成這個樣子了。」
韓峰道:「放心,這輛車肯定是去接他的,跟著它跑不掉。」
韓峰道:「哦,你認為我真的沒有證據嗎?其實,如果這些股權都落入一個人口袋,只需要核實銀行上的賬目,就一清二楚了吧?還有,當你去海角市殺丁一笑的時候,機場那邊,總會有出入記錄的吧?而且,你認定我們不會查到你頭上來,竟然狂妄得留下了指紋。這些,不都是證據嗎?」
冷鏡寒對韓峰道:「他是個閑不住的傢伙,和你正好相反。」
冷鏡寒發現,韓峰似乎又慢慢變回去了,他回到了他家裡,雖然也常去看龍佳,但也常與潘可欣一起出去,冷鏡寒對韓峰這樣的變化,實在是感到吃不消。韓峰常常突然失蹤,然後又突然出現,連潘可欣也不知道他的行蹤,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也沒有人知道他在做什麼。
冷鏡寒道:「你是說,那真正的內奸是——」
冷鏡寒一愣,潘可欣「啊」道:「哇,原來你們。」
龍佳道:「我剛剛想到一個問題。我問你,那個進行跟蹤報道的記者,為什麼這幾天沒看見了?」
物證袋裡,寫了一張悔過書,內容全是江永濤懺悔自己,曾妒嫉同為四大董事的劉天鶴,庄慶隆等人,設計殺死了庄慶隆和劉天鶴,自己坐上董事長的位置,由於權力的慾望日益增大,所以想控制更多的股權,加上最近股權改革迫在眉睫,一旦改制后,很多大股東都可以通過股票交易市場的收購和併購,超越自己而成為董事長。由於自己不甘心,所以設計殺害了自己看不順眼的董事。末了,說由於窮途末路,警方已經懷疑到自己頭上,為了不連累家人,所以只好一死了之。
韓峰驚道:「什麼!連二十四小時都無法拘留么?」
冷鏡寒氣得手指都有些發抖,指著韓峰,好一會兒,才放下手指,道:「待會兒再和你說,你必須給我說清楚。」
冷鏡寒點點頭,道:「嗯,老郭告訴我,那案子快成懸案了,因為混雜在眾多的暴力案件中,一時也無法清理出頭緒。」
「嘎——」劉定強一聲剎車,冷鏡寒命令道:「沒有你的事,你繼續開車!走泰安路。」又轉頭對韓峰道:「剛剛才接到的消息。」卻瞅見潘可欣圓睜雙眼,愣在那裡。
「嗤嗤」兩聲,還來不及反應,兩名警衛紛紛倒地。那黑影將兩名警衛拖至樓角垃圾箱旁,用垃圾桶裝了,再上六樓,602室,室門緊鎖,他掏出一串鐵絲,悄悄捅開門,沒有發出絲毫聲響。黑影持槍進屋,環顧屋內,沒人!
冷鏡寒道:「他在天涯市關係很複雜,陳局已經盡了最大努力了,現在我們馬上趕過去嗎?」
潘可欣張大嘴道:「原來是這樣,可是他們那些錢又是從哪裡來的呢?總不能憑空從天上掉下來吧?」
冷鏡寒心道:「這種事情,他倒是記得很清楚。」
李響最是想不透,阿八是個非常厲害的傢伙,武學造詣完全在自己之上,雖然受了點小傷,可是要想傷他談何容易。可韓峰卻說他死時根本來不及反應,那兇手下刀時要多快的速度。韓峰朝車內掃了一眼,道:「這是什麼?」
林凡道:「我馬上去辦!」
潘可欣再看冷鏡寒,拿手機的手竟然微微顫抖,她心中更是驚奇:「就算韓峰現在情緒有些失控,冷伯伯也不用怕成這樣啊?」冷鏡寒心中的震撼,卻是潘可欣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他戰慄著,因為在這一刻,他清楚的感覺到那種悲慟,使韓峰發生了可怕的變化,他心中不由自主的呼喊道:「回來了!他又回來了!那個地域深處的惡魔!難道已經無法克制了嗎?韓峰,不要讓憤怒令你失去理智啊!」
韓峰道奧:「不錯,他完全可以在取書的途中,將那些早準備好的字碼表藏在書里。」
韓峰拿出林凡他們畫的數獨表格,對龍佳道:「請你為我們破解這個。」
真相
韓峰依然保持著高速向上攀爬,身上又湧出了那熟悉的陣陣快|感,這些人,在他面前,都只是軟弱的動物,根本不堪一擊。他帶著冰冷的寒氣,散發出可怕的涼意,毫無顧忌的走在樓道上,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復讎者的血,正在他體內沸騰,而擋在前面的人,都有罪!
警員道:「還沒有找到。」
韓峰道:「不知道,可是我們目前真正掌握了的只有暴怒,傲慢,和這次的淫慾,其餘的都只是我的推測,不能肯定。」
陳勇軍道:「不知道,我們去看了就知道了。」
秦怡眉頭一皺,拉下臉來,露出了兇相,惡狠狠道:「你的眼光好高啊!」
韓峰道:「這件事,是我強加給龍佳的,根本就是一個巧合,龍佳接到老郭的電話,純屬偶然,而我們被襲擊,則是兇手早就計劃好了的,我在發生這件事之後就已經分析過了,你不會忘記了吧?」
韓峰擁著龍佳腰肢,睜著眼睛,昨晚彷彿是一場夢,可龍佳溫柔的躺在自己懷裡,髮絲粘在自己臉上,臉旁余香。韓峰手輕輕一動,龍佳便醒了,她只是不願睜開眼,也不願移動,唯恐稍許的動作,破壞了這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如全身都在溫泉包裹之中,一種說不出來的舒坦,情願讓這種感覺永遠的保持下去。這還是她第一次,這樣近距離接觸另一個陌生的生命。韓峰摩挲著龍佳的光滑的背,輕聲道:「既然醒了,還想裝睡么?」
屈燕眼珠一轉,道:「這個月加房租!」屈燕看著潘可欣亦步亦趨的跟在冷鏡寒身後,心中納悶道:「怎麼回事?難道這小妞兒真是冷處養的二奶?」
梁小童黯然垂頭,暗自冷笑,道:「不錯,你不知道,當一名曾經的緝毒幹警,在毒品面前交出自己的全部靈魂時,那種快|感,真是無以復加。」梁小童摸出一粒膠囊,黑白的外殼顏色,他微笑道:「這種新葯,可以帶來更大的快|感,更持久的時間,而且,前期戒斷癥狀和前期疑似毒物癥狀都相對很輕,幾乎無法察覺。一旦察覺到這種藥物的效用時,你已經一輩子離不開它了,它將跟著你進入墳墓。只要你沾染上它,要麼自殺,要麼選擇它,這就是你的命運。這種藥物,它的名字真是極具哲理性,它就叫命運。所以,不管江浩也好,秦怡也好,盧芳,單燕飛也好,這是他們自己做出的選擇,是依靠毒品活下去,還是離開這種藥物而痛苦死亡。他們最終,選擇了命運呢。」
韓峰那通紅的眼睛,好似快要滴血一般,周圍的人都望而卻步,甚至沒有人敢靠近他。潘可欣這才發現,那個成天嘻哈笑樂的大男孩一樣的人,會變得如同魔鬼一樣可怕,她心中狂亂的疑問著:「他到底是誰?他來自哪裡?為什麼會這樣可怕?」
黑影熟練的輸入網址,電腦一片閃爍的黑色屏幕,黑影移動著滑鼠,輸入方式,選擇【中文】,隨後在暗殺目標一欄中,填入了「龍佳」兩個字。幽蘭色的光芒照亮屏幕,映照著一張嘴,正猙獰的笑著。他心道:「韓峰肯定追問龍佳是什麼人要殺她,可龍佳只能咬定牙說不知道,她確實不知道啊!這樣一來,只會更大的增加韓峰的猜疑了,哈哈!」想到得意處,那人情不自禁的拍起手來。
韓峰道:「是啊,誰會查一個在案件中看似毫不起眼的小孩呢。可我查你,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江永濤伏倒在桌上,辦公桌上的東西七零八落,一名醫生上前去探探鼻息,聽聽心跳,又搖搖頭,冷鏡寒上前問道:「能判斷出是什麼中毒嗎?」
屈燕在門口道:「你們怎麼又走啦?」
「他對他妻子真好,他們是從小就認識的嗎?」
韓峰道:「還記得嗎,在開源建築公司,我們被襲擊的那一晚,李響被梁小童所傷,他說,他自己也傷了阿八。後來,在他們的監視錄像中,我們發現,阿八的手背上並沒有傷,反而是丁一笑的手背有包紮的痕迹,而且, 他一直有意掩藏自己手背的傷痕。那天我去找丁一笑時,恰好在天元大廈內碰到一名醫生,拎著器械箱。實際上,那是丁一笑做整容手術前,需要試皮,在手上,看看需要換上的皮膚與他自己的皮膚是否會排斥,他之所以要掩藏,就是怕我們或梁小童看出其中的破綻。後來有一起看似與我們查的案子無關的案子,就在臨安路的小區那裡,還記得嗎?現在肯定還沒結案吧?」
韓峰道:「找不到的,他走這條逃跑路線早就設計好了的,這個停車場好像有不少的出口,根本無法封鎖。」
梁小童收槍,笑道:「既然你說夠了,那就夠了。你知道的,沒有用的棋子,我向來都不懂得憐惜。」
韓峰搖頭道:「抓住于成龍也好,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們現在是要想辦法讓這船動起來才是真的。」
梁小童笑道:「沒想到吧?你得不到的女人,只能象奴隸一樣被我玩弄于股掌,我讓她趴著,她就不敢坐著,我讓她躺著,她就不敢站著。」
冷鏡寒一拍頭道:「糟糕,吃午飯的時候你還沒起床,我忘了。現在我哪裡還有心思陪你去吃飯,給你十塊錢,自己出去吃。」
回到刑偵處,冷鏡寒越想越不對勁,突然間,他猛的拍案而起,叫道:「不好,那傢伙還有事情瞞著我們,他想獨自解決。」
冷鏡寒道:「想辦法可以,但是你不要亂來啊!」
韓峰眼裡,雙瞳如妖冶的星辰,他黯然閉眼道:「她可是,我的女人!你當時一定認為,我依舊在懷疑佳兒,只是想趁她精神受到打擊時,趁虛而入吧?所以,如果我質問佳兒那個殺她的殺手是誰,她一定無法回答,那樣,我就只會更懷疑佳兒,對吧?佳兒一死https://read.99csw.com,內奸也除掉了,我的線索也全斷了,就是這樣簡單的想法,促使你一定要請殺手,趁早殺死她嗎?你沒想到,我從來就沒懷疑過她吧?」
韓峰的反應很淡漠,有時嘴角不經意的抽|動,好像是笑了,但那雙眼中,卻不再有曾經明亮的眼神。潘可欣也常常從護士那裡聽到一些韓峰的事。
「盧芳!」冷鏡寒突然驚叫起來,那個女人是在林政之死一案中扮演過重要角色,而後又失蹤的女人。
「啪——」屏幕一片雪花,電腦椅上的人淡淡道:「不是他還是誰呢,他將三十六樓里的管理中心毀掉了。奇怪啊!他為什麼只是讓他們喪失了戰鬥力,而不把這些人都殺了呢?這不是他的性格呢。」
「對。」韓峰道:「真正的內奸是夏末。但是我一直沒有證據,所以,在拘留龍佳后,我特意在行動出發前布了個局。我讓人給我打電話,說有一份可以證明於成龍不是兇手的證據,放在我家裡。當時行動已經開始,我不留給內奸有考慮的時間,就像我們去礦場時一樣,內奸根本沒有機會通知丁一笑撤離,因為我是突然從城裡的象棋案件中抽出身來,調查丁一笑名下的企業,並破解了梁興盛廠被盜之謎。內奸考慮到那份證據會對他們不利,而且一旦我接觸到那材料就會知道內情,而東方國際碼頭離我家恰好又很近,所以槍戰開始后,趁人不備逃離戰場,去我家裡拿了資料再回來參加戰鬥也不會引起人懷疑吧。這就是我布的局,真正的內奸在那樣的情況下聽到那樣的消息,雖然誰都沒有留意,但他只有一個機會能比我先拿到資料,那也是他能想出的最好的辦法。他卻不知道,所謂的材料根本是子虛烏有。」
韓峰將臉扭向一邊,背對著張藝道:「龍佳?我沒看見她啊,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如果張藝轉過身來,就會發現韓峰滿臉壞笑。
韓峰斜眼思索道:「不知道去了哪裡?」
韓峰一撇嘴,一皺眉,趕緊向冷鏡寒使眼色。
韓峰笑道:「我不是追到了么?」
韓峰毫無懼色,笑道:「你開槍試試,可要打准了,你這種小手槍,只有兩發子彈,要是沒能打死我,又驚動了上面的警察,可能會被抓個現行哦。」
梁小童笑。韓峰道:「當我去福利院時,得到了驚人的結果,福利院院長交給我的梁小童原始檔案,其照片與潘可欣交給我的你的照片,完全是兩個人。而且,福利院院長還告訴我,曾經有兩名助養師,在梁小童離開后不久,也先後離開了福利院。看了照片后,果然,秦怡和單燕飛曾經是福利院的助養師,她們改了名字,做了美容,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這樣一來,你就成為重點懷疑對象了。你和我一樣,都是沒有身份的人,不管在哪個國家落腳,都必須先找一個身份。你是用梁小童這個身份來借屍還魂吧,真正的梁小童,一直被你們監禁起來,也就是洪阿根他們看守的那個小孩。後來,被你們放在汽車後備箱里成為你的替死鬼。」
庄曉軍驚喜道:「韓峰!」
韓峰微笑著收起相片道:「哦,好的。對了丁院長,我可不可以再看看梁小童的資料。」
韓峰只顧開車,笑道:「這不還沒翻么,相信我的技術。」
梁小童一皺眉,凝神道:「看來我在人體學上的知識還有很多欠缺,沒有學長了解得那麼詳細呢。」
「轟!」那巨大的響聲震耳欲聾,海洋突然被映紅了,冷鏡寒回頭一看,只見巨大的油輪攔腰截斷,就像噴火的怪獸,正做著最後的垂死掙扎,衝天的火光伴隨著隆隆的巨響一次比一次猛烈。那無人駕駛的小艇里,還不時傳出陣陣尖叫和驚呼,那彷彿是世界末日來臨時的慘號悲鳴。那艘小艇,也朝著油輪的方向駛去,消失在火光之中。
梁小童大驚,道:「難道,難道學長竟然是來抓我的么!」
韓峰道:「丁一笑在裏面。」
不知怎麼的,韓峰看著江浩,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的肌肉實在是凸得太厲害了,已經發達得有些變形。那江浩在韓峰面前一站,韓峰就更像根壓榨過的甘蔗了。江浩道:「現場已經勘察過了,也留了人形圖,我是怕引起人們的恐慌,所以才提出及早處理屍體的。趁現在還沒人看見,快,抬車上去。」
龍佳搖頭,韓峰道:「那就是因為,他從來不問我的過去。雖然他知道一些事情,但是也並不比你們知道的多多少。」
鐵手的手指動了,子彈帶著火藥的氣息旋轉著飛離槍管,奔目標直線而去。鐵手站起身來,準備收槍回家,沒有任何疑義,他對自己的槍法擁有絕對的信心。
只見韓峰以極快的速度衝過卧室,想也不想,一下就從陽台跳了下去。持槍者全都看在眼裡,心道:「這到是條逃生的好路子。」
冷鏡寒正色道:「他的厲害就在於,當你知道他很厲害時,你已經死了!」說到這裏,他不由回想起和韓峰在一起那段日子,雖然只有短短几天,卻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韓峰,以及那些追殺他的人,他們都不是人,是魔鬼,來自地獄的魔鬼!冷鏡寒多麼想忘記,可他忘不了。
梁小童黯然道:「果然不愧是寒風學長,連這種病都知道。」
韓峰道:「好,好了,得去醫院打針。」
韓峰補充道:「還有,我們這邊的行動一展開,天涯市那邊肯定會知道,讓天涯市的陳局配合,將江永濤,于成龍等拘留起來,明天我們就趕過去。」
秦怡露出感興趣的表情,眨著眼道:「孫向賢的死?那可是意外事故,就算是他殺,也只可能是于成龍乾的啊,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韓峰走到屋內,看了看被打開的窗戶,道:「好傢夥,爬窗進來的。」
韓峰眼神一秉,道:「我沒有錢。」他轉過頭來,逼視張紹東,問道:「難道錢真的有那麼大用處么?」
「啊——這個么——」韓峰答道:「因為今晚要火拚嘛,我怕會受傷,所以自備了一些應急處理工具。」
冷鏡寒和李響的表情,又何嘗不是如此。韓峰解釋道:「這是間接殺人法,不直接致人于死地,但是危害卻更大,直接殺人,被殺者不感到痛苦,而這樣的殺人法,卻要讓你受盡病痛的折磨后死去。就算沒死,等你發現潛伏在身邊的危險時,你的身體已經發生了不可逆轉的改變,活著比死了還痛苦。而且,不容易讓人掌握證據,就算警方抓住嫌疑人,他可以拒絕承認,他不知道那石桌含超高的氡啊。以你們的法律,很難定他的罪。但是,這樣的兇手在殺人前,首先必須自己掌握足夠的知識,其次要有足夠的耐性。有個很典型的例子,他沒有殺人,他用的間接奪妻法。說的是甲,乙兩家鄰居,關係很好,常在一起吃飯;但是乙看上了甲妻,他並不是殺甲奪妻,而是在飯里放入少量的雌激素,久而久之,甲的性功能減退,身體特徵女性化,加上乙的耐心追求,兩年之後,終於甲妻與甲離婚,和乙在一起了。後來是乙在酒後吐真言,否則甲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回事。」
韓峰躺在床上,掏著耳朵道:「那又怎麼了?反正那個案子已經結了,你何必弄那麼清楚。」
「哈哈哈!」江浩仰天大笑道:「有人一直提醒我,你才是我們最大也是最可怕的敵人,我一直都不相信,你看上去,只不過象一個吸毒已深,精神萎靡的沒落青年。現在我才算知道了,你果然很厲害!」
韓峰狂聲疾呼道:「不要回頭看,快向前面游,油輪沉沒時的氣旋,會把我們都拖到海底的!」
韓峰將頭扭向一邊,道:「她啊,她要多玩幾天才回來。」
韓峰長長的嘆息一聲,終於還是回頭,將電話放在潘可欣面前,把話筒擱在潘可欣嘴邊,低聲道:「這是當地的急救系統,你自己跟他們說吧。」說著,他將潘可欣的衣服披在潘可欣身上,最後道:「別再讓我看到你,醜陋的一面。」頭也不回的走了,他彷彿已聽到,警車的鳴笛聲……
冷鏡寒道:「嗯,是啊,他們都去增援東方國際碼頭了,既然已經知道他們要在什麼地方出海,就不用再設置檢查站了吧?」
屋裡開著燈,衛生間里也有燈,這是一個馬臉小須的人,緊著黑色體恤,手裡拿了把消音手槍,他輕輕的,一步一步,向衛生間挪去,猛的拉門指槍,還是沒人,衛生間內還有積水,看來屋裡的人剛剛洗過澡,那麼——,那馬臉持槍者將頭轉向了卧室,卧室的門關著,但從門縫裡還是透出光來。裏面究竟有沒有人呢?持槍者猶豫了一番,就在此時,他聽到一陣腳步聲,他馬上跨過客廳,在黑暗的陽台上躲了起來,拉過半塊氈布蓋在自己身上。
冷鏡寒拽著韓峰就往門外走,同時吩咐道:「劉定強,你開車,我要和這小子談一談。」
冷鏡寒看在眼裡,心中也是充滿疑惑:「按理說,如果一個內奸被揭發出來,她因該感到緊張,恐慌才對啊,可龍佳竟然在笑,根本就不像是被懷疑的對象一樣,這是怎麼回事呢?」
韓峰道:「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嗎?」
潘可欣更是被韓峰那種瘋狂的表情完全震懾,她第一次看到,一個男人,突然像野獸一樣的瘋狂,比閃電更快的動作,比獸嗥更恐怖的叫聲,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突然,她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
韓峰冷漠道:「知道了。」
冷鏡寒道:「現在不是說這個話的時候,現在你們趕緊把密碼對應的漢字找出來吧。」話音剛落,就聽到電話響,他馬上去接電話了。
韓峰道:「不止,還有我們上次來天涯市的時候,孫向賢的車禍案,事發突然,雖然死者家屬不同意作屍檢,但是我們初步判斷,死者是死於急性中毒。而事發前半個小時,也是于成龍到過死者的病房。還有庄慶隆之死,三年前的案子,他死於心臟病突發,但是根據我們分析,那是有人故意引誘他的心臟病發作,又故意拿走了他隨身攜帶的救心丸,導致搶救無效死亡,當時緊挨著庄慶隆坐的人,就是于成龍!」
韓峰搖頭道:「不知道,但是肯定不在國內了。他帶著那筆錢,可以去任何國家,總之夠他生活一陣了。而且,這個案子再追查下去,也不是你能追查得了的。」
張藝苦笑道:「那傢伙進醫院了,他還想硬扛,可是身體吃不消呢,肋骨斷了一根,否則我也不會弔著個膀子在這裏幫忙了。真是的,我出來,他進去,對了,龍佳她怎麼樣了?你有沒有去看過她?我覺得你對龍佳的懷疑,嘖,怎麼說呢,反正我始終覺得龍佳不像那種人,但是你又找出了那麼確鑿的證據,唉……怎麼會這樣的呢。」
潘可欣蜷縮在一人的腿上,眼裡充滿了驚恐,道:「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
他話音剛落,遠處那東西在距離他們汽艇二百碼的地方停下了,藉助月光,他們看見,是一艘氣墊船,但是非常小,估計只有半個汽艇大小,裏面沒有人,頭頂著一根天線。天線上面好像還有個喇叭。
劉定強道:「你來看。」他拿起半隻手臂,是阿八的右手,也正是留下痕迹的那隻手。劉定強指著手指道:「五個指頭,只有食指蘸了血跡,絕不是順勢落下時畫出的痕迹。心臟被扎之後,雖然停止了跳動,但是人的意識並沒有喪失,他是用手蘸了自己胸口的血趁兇手不注意留下的痕迹。而且,我在他的手心還發現了膠狀物質,經測定,與汽車的方向盤上的皮套表面物質相同。」
冷鏡寒道:「現在別管它是什麼,你在水裡能堅持多久?」
韓峰白冷鏡寒一眼,沒好氣道:「都知道了還問。」
冷鏡寒又說了一些話,不過看韓峰就像沒有聽到一樣,又搖著頭走開了。冷鏡寒走後,韓峰只感到好累,好累,他從來沒有這樣疲憊過,那是種精神上的壓抑,不是睡眠就能緩解的壓力。他枕在龍佳床邊,不知不覺的睡著了,他做了個夢,夢見龍佳在遠處輕盈的飄著,輕輕的呼喚著他:「回去吧,回去吧。還有很多事要做呢。回去吧,回去吧……」那身影,越飄越遠,聲音卻一直迴響在耳邊。
韓峰道:「等等,我還沒說完呢,我打算把你交給警方!」
江浩冷笑一聲:「哼!」
梁小童道:「我沒有那麼蠢,他們分佈在亞洲的某個小國家裡,你找不到他們的。」
韓峰聳聳肩,對李響他們做了個「祝你好運」的手勢,兩隊分開行動。
「對。」韓峰道:「真正的內奸是夏末。
「啊——」韓峰發出了一陣陣咆哮,就像那莽原的蒼狼,一聲比一聲凄厲!那一刻,潘可欣清除的看到,韓峰的眼中布滿血絲,眼神如惡狼般兇悍,殘忍,冷酷,她從未見過這樣殺氣騰騰的眼神,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韓峰道:「會不會是趁他上車時,那一瞬間發出的攻擊?要知道,那時他身體卡在車窗,雙手要按住窗框,很容易受到攻擊的。」
龍佳的臉微微有些紅了,潘可欣指著龍佳的臉道:「哦,龍佳承認了!」
劉定強取來一張紙,模糊寫了三划,問韓峰道:「是這個樣子么?」
突然,冷鏡寒指著遠處道:「有人!」只見一個身影一閃。
張紹東帶路道:「跟我來吧。李警官左胸第七肋骨線形骨折,多處軟組織受傷,不過都不是很嚴重,休息一段時間就好,昨天晚上是因為太疲勞才會暈厥,他的身體條件很好,休息了一晚后,就像沒事一樣。今天他一醒來,就吵著要出院呢。」
韓峰道:「知道了,最好別讓所有兵力都去東方國際。」
韓峰道:「這可是證明你無罪的大好證據,所以,請一定完成它。一定要親自算,一定要算對哦。」
「啊——」韓峰慘叫一聲,再抬手看時,傷心道:「流,流血了。」
冷鏡寒這時卻搖頭道:「完全不是那樣的。他根本就不怕那蛇。」
于成龍的家在四樓,內躍層,韓峰進門就問道:「門給打壞了?」
梁小童道:「如果是交給警方的話……」
冷鏡寒分析道:「看來,于成龍要對陳天壽下手了,你不是也說過,他的七宗罪還有一宗懶惰沒有執行么?」
潘可欣不理解道:「可是,一面在賬目上做手腳,從帳目中剋扣下一部分私藏,另一面也是在賬目上做手腳,增加交稅的數額,這太奇怪了。」
韓峰道:「雖然你殺了你的同學,但我還沒這個習慣。到時候你的教官找我要人,吶,我最怕那種麻煩的事情了。」
江浩道:「是我開的槍。當時我心裏著急,沖在前面,他們都沒跟上,我敲了三次門,沒反應,我就直接開槍了,然後衝進去,就看見於成龍躺在地下,就在那兒。」很多警員都表示,聽到了槍聲,那時他們還在二樓呢。
韓峰道:「從開始懷疑你的身份,是與我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既然是來自那個地方的人,任何可能都會發生。不過那時候,我依然沒有確定的目標,恆福銀行的幾個董事,都有重大嫌疑對象,特別是于成龍。直到排出了龍佳的嫌疑之後,我不得不懷疑潘可欣,所以,我讓龍佳替我做了最後一項調查,也是最重要的調查。」
林凡點頭道:「不錯,從指紋的橫斷面可以看出,這個人的手指纖細,指肚不大,通常情況下,男人的手不呈現這種細而長的手指形態。那麼,這就帶出一個問題。」
冷鏡寒心中不快,於是加快了開車的速度,他最喜歡看到的,就是韓峰眼睛像狼眼一樣開始閃光的時候,那表示,韓峰要準備認真了;而他最不喜歡看到的,就是韓峰壞壞的笑容,通常這種情況,表示韓峰已經知道一些真相,與別人想的不同,可他就是不打算告訴你,而且,他那種壞壞的笑容,可以讓你恨得直咬牙。
這時,那男人的手機響了,他摸出手機,手機里急促的金屬詢問聲傳來:「怎麼樣了?」
冷鏡寒加大的油門,拉響警笛,在馬路上風馳電掣般往回趕。韓峰看著沿路城景,遠處一棟高層建築已初具雛形,就像一個龐然大物屹立在城中央,韓峰心想:「那就是潘氏企業的象徵性建築了吧?全市最高的建築。對了,最近好像很多天都沒看見可欣了,那個小丫頭,雖然矮了點,不過還是很有情趣的。」他撓撓頭,突然想到原來是自己不讓潘可欣對這件案子進行跟蹤報道的。
庄曉軍道:「……」
韓峰道:「學校?學校就是讀書寫字的地方啊。這不到處都有學校嗎?哪個國家沒有學校。」
忽然,風中傳來了「嗚嗚」的警笛聲,只見丁一笑臉色一變,和那幾名手下焦慮起來,冷鏡寒馬上跳出來,雙手握槍,蹲好馬步,先朝天鳴槍,然後大聲道:「不許動,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舉起手來!」
「呵。」韓峰長長吐出一口氣,緊緊摟著龍佳,貼著她的臉,溫柔的許諾道:「放心吧,雖然我或許與你想象的不一樣,但是,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兩人又是一番耳鬢廝磨,龍佳談著她的過去,小時候在孤兒院里受到的關愛和照顧,她輕輕道:「小時候,福利院里的老師們,雖然她們年紀都有些大了,相貌也可以說不是很好看,但她們都有一顆慈愛的心。在我的童年,她們既是我老師,又是我親人……」
劉定強馬上回想起來,道:「是啊,當時真是危險萬分,我現在想起來,還為韓峰捏把冷汗,要是他沒抓牢,被那蛇咬上一口,除非當時就把被咬的地方切掉,否則,恐怕挨不到醫院呢。」
冷鏡寒已經驚呆了,韓峰拔槍接人,開槍射擊,直到他吼叫著找救護車,他才摸出手機來。
龍佳不禁又好奇的問道:「那麼,以前的韓峰,到底是什麼樣呢?」
韓峰道:「早就該想到了吧,竟然沒想到?」
幾名警員都道:「是的。」
潘可欣噘著嘴道:「知道啦!知道啦!我給你們聯繫機票就是了。」
當他們雙手相握時,冷鏡寒從心底泛起一陣寒意,雖然強忍著沒有動彈,可他的內心,是一直顫抖的。這個大男孩,笑容是那般無邪,看上去是那般瘦弱,可冷鏡寒知道,眼前這個人,只要他願意,可以輕易的讓舞廳里的所有人死亡。
韓峰罵道:「豈有此理,他們看得見我們,那小氣墊船上有攝像頭,還帶夜視功能的。」
馬臉漢子「嘿嘿」冷笑,也不答話,突然身子向後一仰,一個倒翻便躍出了陽台,他知道,陽台下面就是相鄰大樓的頂層天台。
金屬聲音道:「不可能啊,他現在如果不在碼頭,就該在地下停車場,那邊的戰鬥還沒有結束呢,他怎麼會突然回到警局家屬宿捨去的?」
相隔太遠,他們看得並不十分清楚。這時,李響左手按著右肩追了過來,大喊道:「是阿八,快追,別讓他跑了。」
冷鏡寒道:「為什麼會是假鈔呢?難道真的鈔票也被人轉移了?」
「看來韓峰身上的秘密,比自己想的還要大呢。」龍佳這樣想著,不由露出了微笑。
李響道:「你不等冷處了么?另外一名殺了阿八的兇手還沒找到呢。」
韓峰說到這裏,看了秦怡一眼,秦怡笑道:「對呀,你們沒有調查出什麼線索,而擁有作案動機和作案時間的人,也只有于成龍一人,和我有什麼關係啊?」
韓峰輕鬆道:「喂喂,別生那麼大氣嘛,如果我告訴你我已經破解了密碼呢?」
冷鏡寒道:「怎麼回事?」
只見屏幕上黑影閃過,只看到一個人影從樓梯向上,畫面定格,也只能看到那人一襲黑色的衣服,一頭黑色的頭髮。伯特道:「怎麼?真的只有他一個人嗎?」
韓峰注視著梁小童,開始解開衣領上的紐扣,一顆,兩顆,三顆,那張掩藏起來的臉,出現在梁小童面前。韓峰淡淡道:「這起案件,一開始就是針對我來的吧!」
「哈哈哈哈哈——」一陣笑聲傳來,一隻金屬發聲筆被扔在地上。電腦椅上的人轉過身來,赫然便是梁小童,他那帶著孩子氣的臉,和那雙與年紀不符合的眼睛,而他的腿上,赤身裸體的蜷曲在上面的,不是潘可欣又是誰?潘可欣第一次在韓峰面前毫無遮掩,她似乎也沒料到他們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她想拿什麼東西擋住自己,可梁小童抓著她的雙手,讓她無法動彈。
韓峰看看潘可欣,又看看龍佳,勉強點了點頭,笑道:「回來了。」龍佳仍站在門口,臉上神色有些扭捏,韓峰拍拍手,張開雙臂,向龍佳招了招手。龍佳終於一個箭步,飛身撲入韓峰懷裡,緊緊的抱著她,再也不願失去他一般。潘可欣站在一旁,立刻感覺到了,自己似乎已經失落了什麼。李響看著龍佳那種神情,也知道,自己不太可能有什麼希望了。
「沒有掙扎痕迹?」韓峰問道:「如果沒有掙扎痕迹,他們不會這樣光禿禿的躺在這裏吧?至少因該有一張床單搭著吧?」
冷鏡寒道:「你們那學校,是專門教人如何殺人,專教人如何設計陷害人的吧?」
龍佳突然驚呼道:「哎呀,昨天晚上那兩名警官你有沒有報警?」
韓峰道:「我以為,這種破解密碼的工具,是專門特設的,別的地方沒有。不過,聽夏末的說發法,好像破解軟體到處都可以下載。」
韓峰笑道:「怎麼可能。」他捏著蛇嘴,遞給冷鏡寒看,說道:「你看,沒有毒牙了。蛇都是生倒齒的,咬了夏末后,夏末用力把它摔在地上時,已經把毒牙扯掉了。」
「被捕的罪犯已經交待了,他們被迫服用了一種叫命運的藥物,聽說十分可怕呢。」
冷鏡寒道:「你有你的事情。」
梁小童道:「我只是想試探學長,是否已將體能訓練荒廢了,沒想到學長身手還是那麼敏捷,反應還是那麼迅速。我只是不知道,學長從什麼地方懷疑到我的身上的。」
阿八的衣服已經破損,瞪著兩隻大眼睛,彷彿死也不相信兇手會殺死自己一般。
冷鏡寒擦拭著額角的汗水,愣了很久,終於長嘆一口氣,無奈道:「那我先去找老郭,先把那兩件未了結的案子結了。」他走到門口,又回頭道:「對了,上次我跟你說過的,林教授女兒林茜被綁架那個案子,已經過去兩周了,綁匪再也沒提出什麼要求,也沒和教授聯繫過了,我們懷疑,人質多半已經受害,但是警方一點線索都沒有,你——是不是去看看?」
強生道:「不可能,一個人怎麼可能?」
江浩道:「明顯的破綻又在哪裡?」
韓峰道:「從一開始,我就察覺,你是在挑釁,但我一直認為,你是在向當地警方挑釁,沒想到,你是在向我挑釁呢。我認為你在冷鏡寒家裡實施的爆炸,是針對冷鏡寒來的,可事實上是,每次刺殺行動,都是我與冷鏡寒在一起時發生的。而且,當我懷疑你和我是來自同一地方的人之後,你的行動針對跡象,越來越明顯,當夏末在我家放蛇之後,幾乎就可以肯定,那是針對我來的了。」
韓峰繼續道:「雖然她的模樣很乖巧,但是喜歡裝飾,並不像你,比較樸素,有一種天然的美,她的美那都是化妝的效果;她熱衷於社交場所,她有時比較隨便,但是這也暴露了她的個人生活肯定有問題,就不如你那樣清純;她是富家小姐,除了生活奢華外,也比較開放,我可以斷言她曾肯定擁有很多男朋友,她的自理能力與自我保護能力也不及你。你們兩人雖然都很美,但無論從氣質還是素質上,她都還比你差得遠。」
冷鏡寒趕緊道:「燕姐燕姐,你聽我說,我們就是來把他移走的,你別擔心,你不說,沒有人會知道。」
龍佳轉過頭來,看著韓峰手裡的東西,用青霉素瓶子裝著的有酒精的棉球,帶鉤的鑷子,紗布棉條一一俱全,她問道:「你怎麼會有這些東西?你是醫生嗎?」
林凡道:「這個碼頭剛開始營運不久,現在這個時候,船都靠港停泊了,工人沒有活做,也都下班了。」
劉定強道:「如果年代久遠,好鑒定,但如果時間太短了就不好辦了。我們通常可以精確到月份。」
韓峰淺淺一笑,道:「這樣不是多一層保險么,就可以防止他們內部也有敵人的內線啊。如果兩邊的情況符合,那麼就更具有真實性。」
韓峰簡單的準備了一下,拿來了一個瓷碗,酒精,小刀和鑷子。進入房間時,龍佳輕咬住下唇,嬌美的橫了他一眼,韓峰打了一個激靈,道:「別這樣看著我好嗎?我的手會發抖。」
劉定強突然道:「不過沒關係。我可以交給我的同學,她是痕迹鑒定專家,我國的絕對權威,我可以讓她過來,或者快遞給她寄去。」
韓峰道:「你是說,他被刺后,還和兇手搶奪過方向盤,並不是刺后就死了?」
潘可欣道:「可是,你又對他知道多少呢?冷伯伯?」
冷鏡寒揮手招呼韓峰過來,然後看著龍佳,問韓峰道:「她還沒做出來,剛才問林凡他們,他們也沒做出來,怎麼辦?」
冷鏡寒道:「到了。」
韓峰道:「你知道,除了你,沒有別的人能殺得了阿八,因為從同一個地方來,你才能把最放心的人安排在丁一笑身邊,而阿八做夢都沒想到,你會突然對他下手!如果不是阿八,最後要確定疑兇,還真是很難。那天晚上,我們看到的身影,因該就是你吧?而那時,開車的才是阿八,由於阿八要集中精力開車,又全然沒想到你會對他動手,所以才被你一刀刺穿了心臟吧。你或許不知道,阿八在死前,留下了三橫的記號,我曾懷疑過那是江永濤的江字,也想到了那或許是秦怡的秦字,後來才發現,梁小童的梁字,也是三點水開頭的。」
林凡道:「而且,我們意外的發現了一個巧合。」
冷鏡寒動容道:「兩個目的?」
冷鏡寒道:「還……還是七宗罪,竟然一次殺了三個人!」
一會兒,裝甲車又從水裡探出頭來,底部「噗噗噗」冒出氣泡,順江而下,李響渾身濕透,吐著嘴裏的江水,道:「雖然這是水路兩棲,你也不能這樣開啊。從那麼高的地方紮下來,要是翻了車怎麼辦!」
韓峰道:「看來你的信息掌握得還不夠清楚呢。你不知道,他們生產武器呢!而每年幾十噸的鋼鐵,那麼多武器,他們用得過來嗎?有更多的武器,通過他們的手,轉賣給了別的犯罪分子,這就是那批資金的來源,也只有這種暴利生意才能給他們積聚那麼多財富。」
在院門口,碰到李響,李響問道:「你們這麼急,去哪裡?」
冷鏡寒道:「現在怎麼辦?通知老郭和陳團長他們?」
韓峰笑道:「那是以前嘛,我對接觸的每個人都要懷疑的,我連他都懷疑過,現在如果還懷疑你,就不會讓你幫著我們調查那些證據啦。也不會當著你的面說穿啦。」
冷鏡寒點頭道:「那好,龍佳去你家裡放蛇,是我們一起詢問老闆娘的,這件事,夏末又怎麼能——」
韓峰道:「因該是阿八寫的字,留在座墊上,我看見的是一個三字,正準備進一步查實,就聞到了火藥味。」
韓峰道:「不錯!因為是回到海角市我才想起那個女人是盧芳,一時沒有把陳天壽和整個案情聯繫起來,但是兇手害怕我們會從陳天壽那裡查出什麼來,所以先下手了。要是我早一點想到這個人就好了,可他一共就在我眼裡出現過兩次。嘖……」韓峰伸出兩根手指頭,似乎很不滿意。
韓峰道:「那位梁青茹醫生,很漂亮嗎?享有這麼多特權。」
韓峰「哦」了一聲,又開始閑聊……
韓峰嘆息道:「中國股市,僅上半年,就發生了十三起上市公司高管侵吞公司資產的案件,其中,七人外逃,攜款總計三十多億,如果不是證券監管部門的不嚴格和法律法規的不健全,梁小童也沒有機會製造那麼大規模的資金轉移,我也就不用動用別的力量來解決恆福銀行的問題了。中國股市,從零二年開始,就一直低迷,百分之三的股票跌破其發行的凈資產,資金縮水已經接近一萬個億,今年的股改固然是導致股指再創新低的一個原因,而市場機制尚不健全,上市公司良莠不齊,不法分子有機可乘,那便是另一個原因。國家經濟持續增長,股市持續走低,這種兩極分化,在股票歷史上,還從未有過,這些事,你管得了嗎?」
龍佳問道:「他怎麼會自己跳下去的?」
冷鏡寒道:「那是我和他之間的協議,我不能對任何人透露他的過去。」他看了張藝一眼,又補充道:「不過,如果你也是從小便被訓練觀察各種現場和各種痕迹,我想,你也能做到他那樣好的。」
汪莫良道:「或許,或許是前來看熱鬧的人弄丟了。這裏,床下不是嗎。」
劉定強道:「雖然西醫學理論心臟停跳后,人也就失去了意識支配身體的能力,但是阿八是一個受過傳統武學訓練的高手,從中醫學的觀點看,一個武林高手,完全可以在心臟停跳的情況下,自己封住自己的經脈,保持意識的空冥,而延長大腦缺氧缺血時間,並能指揮身體作出相應的動作。更有甚者,有的高手,在心臟停跳之後,還能一擊擊殺敵人,那就是常稱的最後一擊,也稱絕殺。當然,那只是在武俠小說中出現過,可我在實習時,真的見過一名八卦掌宗師,在心臟停跳后五分鐘,等他兒子趕到時,還和他兒子說了最後幾句話,而且在臨床中,也常有吊著最後一口氣這些說法,只是從西醫角度找不出科學的依據來罷了。」
韓峰聽到開門聲,轉過頭來,對冷鏡寒道:「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張紹東道:「我不是告訴過你們嗎,梁醫生的作息時間又他自己安排,他想什麼時候上班就什麼時候上班,他沒來時把休息的牌子掛上不就可以了?」
韓峰翻起白眼道:「你不用謝我,這個案子還沒完呢!」
龍佳道:「而且,我們只有六個人,現在的涉案人員已經不能用幾十來數了,至少涉及上百人,十幾個省市,這個時候轉交案件,是最合適不過的。」
龍佳是住在公安局的職工宿舍內,現在一切都沒變,只是門口多了兩名警察。龍佳家中也被搜查過了,她正在整理房間,見到二人,便道:「我已經說過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到底還想問什麼?」
陳勇軍道:「七宗罪?不是已經殺了七個人了么?」
龍佳道:「你這個人,如果換了別的環境,根本不可能有女孩子與你接觸吧。」她點了點韓峰的額頭,嬌囁道:「你是以這樣另類的裝扮,來吸引別人的注意么?」
劉定強道:「你等一下,我先洗手。」
庄曉軍道:「我想想。哦,想起來了,那天我們一起在世豪吃的晚餐,當時,我並沒有感覺到秦怡姐姐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啊?」
突然看見一名女子,手捏著浴巾從屋裡沖了出來,頭髮上還掛著把梳子,看來剛剛是在梳頭。持槍者明白,這名女子就是他的目標,刑偵處的女警官,龍佳。
冷鏡寒道:「不錯,是在我們那裡。他是海角市的首席法醫。」
韓峰道:「正是因為你是這一罕見疾病的患者,所以才一次次從我眼皮下溜走,否則我早該懷疑你了。也不用通過潘可欣,費這麼多周折來找你!」
「吱——」冷鏡寒將車煞停在路邊,只想用手掐著韓峰脖子,憤怒道:「你這傢伙,你怎麼現在才想起!」
汽艇劃過海面,留下白色的浪花痕迹,韓峰迎著浪花,思索道:「為什麼,這艘汽艇剛好沒上鎖呢?」
冷鏡寒卻笑不出來,扭頭道:「你不明白的。」
林凡已經打開電腦,他打開百度搜索,同時道:「搜索一個破解軟體,馬上下載。」
那警察看到這個遮住臉的男人——那個男人的眼睛笑了!突然,他右邊的同伴瞪大了眼睛倒下,他的第一反應,毫不遲疑的握住手中的槍,他的手指剛碰到槍托,就看到了——拳頭,不,那是閃電!隨後,他與他的同伴,以同樣的姿勢倒下!
他攏了攏身上的衣服,他穿了件很奇怪的衣服,就像筆筒一樣的風衣,黑色的絲絨般光滑,從頸部到膝蓋,一共十三顆紐扣,韓峰離開病房時,扣好了最後一顆紐扣,正好將自己臉完全遮擋在衣領內。一名換藥護士從他身邊經過,竟然打了個冷戰,驚訝的看著這個人,他進來時就像個落魄書生,有氣無力的樣子,而現在這個人,渾身散發出一種寒氣,尤其是那雙眼睛,就像來自地獄的魔鬼。
韓峰若無其事道:「一個朋友的,我去上海時,讓他幫我查一些資料,我一直不能確定,是不是于成龍做下的這些案子。上海那位朋友說,好像不是于成龍做的,不管怎麼樣,我要回去看了證據才知道。好了,現在還是抓丁一笑要緊,于成龍離我們太遠了。」
下午三點后,總算把結案報告整理好了,冷鏡寒道:「太好了,我們一起去省府吧。」
韓峰剛張口,門開了,這次不是潘可欣,而是冷鏡寒,他帶著笑容道:「案子結了,這起案件,共涉及一百多名政府和非政府人員,涉嫌五百多億元的資金挪動,如果不是你,他們造成的破壞到底有多大,還不知道呢。上級給我們撥了批專項資金,你知道,本來照規定,破獲這樣的大型經濟案件,是給與百分之一作為獎勵的,可是這次案值實在太巨大了,上級只能給我們撥了五十萬。」他拿出一張紙條,那是張寫著兩十萬數值的現金支票,遞到韓峰面前道:「這是你因得的。」
韓峰道:「我想看一看。」
龍佳道:「如果說得不好,看我不咬你。」
韓峰道:「你想啊,原本他被梁小童派去的阿八牢牢盯著,根本就不敢妄動。可是,當他們知道警方也開始監視他們的時候,阿八就會因為警方的監視而有所顧忌,丁一笑利用這個機會,多次單獨外出。因為警方一直監視著的,所以阿八不敢拿他怎麼樣。而警方對他們兩人的監視,又使阿八不敢輕易暴露身份,不能直接採取行動,所以丁一笑才能多次外出呢。」
龍佳面色一變,制止道:「別跳!」已經遲了,約摸過了三,四秒鐘,只聽「啪」的一聲,就像一個大水袋,從六層樓高度,直接掉在了馬路上。龍佳並不急於去追兇手,沒有人能從這麼高掉下去還不死的,更何況那人是倒著下去的,她面無表情道:「出來吧,韓峰!」
張藝猜度冷鏡寒的心思,道:「在想什麼呢?韓峰嗎?他今晚沒來。或許,或許他在醫院里。我認為他會在那裡的。」冷鏡寒道:「嗯,那個傢伙,與以前相比,變了很多呢。我都沒想到,為了龍佳,他會那麼傷心。」
韓峰道:「更年期綜合症。」
韓峰道:「果然是這樣的。」
秦怡搖頭道:「無稽之談!你憑什麼懷疑我?于成龍是個沒有修養,為人處事很世俗的傢伙,你們和他見過一面,因該知道,他是個很惹人討厭的傢伙。每一起案件,他都是最大的嫌疑人,你為什麼不懷疑他呢?」
夏末奇怪道:「什麼?我們?我們什麼時候告訴你了?」
正說著,汽艇「突突突」響了幾聲,停了下來,韓峰和冷鏡寒向船身四周看,韓峰道:「怎麼回事?你把船停在這裡是什麼意思?」
韓峰拍拍劉定強的肩膀,走出實驗室,張藝吊著左手,僅右手在電腦上操作著,韓峰道:「你在查什麼呢?」
保安都集中在樓梯上,韓峰幾乎沒有看過他們一眼,不管是誰,伸手到他面前,只一擊,無比迅捷的一擊。那是可以封住毒蛇攻擊的速度,對方的拳迎面攻來,韓峰的手就像蛇一樣繞了上去,隨後他的手臂一伸一拐,對方的手臂便折為三截;對方飛起一腳,韓峰握住那腳踝,一拉一推,那隻腳就一時不能走路了;從後面攻擊的,韓峰或肘擊額頭,或掌切氣管;更多的人,只是感覺到頸部一涼,自己就無法動彈了。試圖攻擊韓峰的人,要麼躺下慘號,要麼失去知覺,不管對誰,韓峰都只出手一次,一次,便足以讓擋路的人喪失攻擊的能力。
「什麼!」冷鏡寒和韓峰同時驚呼起來。「叫什麼名字?」韓峰問道。
冷鏡寒道:「難怪那天晚上,你會突然改變目的地。」
韓峰道:「哦,看來你們對我們整個案情了解得挺透徹嘛?」
梁小童說著,神色黯然道:「我很失望,這麼有意思的遊戲,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加入進來。我是準備在海角市殺林政時,每一個公安系統的人員我們都要摸一摸底的,聽說海角市有個刑偵處,獨立於公安系統之外,又比公安局還要厲害些,所以我們重點查了一下他們的底細。在調查一個叫冷鏡寒的人時,我無意中發現了,寒風學長竟然也藏身於海角市。當時我實在是太興奮了,沒想到那個傳說中的人會出現在我面前。我一直以為,寒風學長離開學校后,早就該把這個世界攪得天翻地覆了,可一直都沒聽到有什麼大事發生。前些年,911事件爆發,我就以為是寒風學長的傑作,沒想到不是,後來,車臣的武裝衝突,我又認為是寒風學長在幕後策劃,結果又不是,我甚至懷疑去年的印尼大海嘯是寒風學長製造的,但是都不是。我一直很困惑,我們學校最出色的破壞者,來到這個世界,怎麼會一點音訊都沒有呢?我有時想,是不是學長的手段太隱秘了,以至於沒有人能識破。可當我在海角市看到學長那副模樣時,我簡直不敢相信,那竟然會是學長,那就是傳說中來自地獄的人嗎?遠遠的看是不夠的,我想近距離的看看學長,所以,我毫不猶豫的邀請學長加入了這次的遊戲。」
潘可欣搖頭道:「我想沒有吧,我是跟得很遠的。他們乘坐的都是大卡車,很容易跟的。」
龍佳抬起頭來,看著韓峰,韓峰也正看著她,絲毫沒有眨眼的意思,兩人對視良久,龍佳無可奈何的閉上了眼睛,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她只感到心臟「嘭嘭嘭」的跳,不,是全身都與心臟一起,被一種什麼衝動帶動著,在「怦怦怦」的跳著。
「從那個叫秦怡的女人家裡,搜出了幾份轉讓協議,果然,都是死去的大股東們寫下的轉讓給秦怡的股份,加在一起好幾百個億呢。那女人,太厲害了,真是不可思議。而她所做的和你推論的完全一致,你更不可思議呢。」
繞是如此,歐寶車還是比裝甲車快速一些,李響道:「他們上了橋了。」
電腦椅上坐著的人,有些不耐煩起來,嘮叨道:「韓峰那傢伙,將監控室終端給毀壞了,他現在到了哪裡呢?不知道有沒有遇到江浩啊。如果我是江浩的話,因該早早的逃掉才對,不能去惹那個地獄里來的魔鬼。」
韓峰道:「拿來,我看看你們的成績。」
潘可欣繞過電腦椅,伏下身去,似乎已躺入電腦椅上的人的懷裡,呢喃道:「為什麼叫我們到這裏來呢?難道你準備在這裏建立——」
劉定強辨認了半天,只能認出前面一個時間,2004年12月26日。冷鏡寒凝神道:「你確信是這個時間?」
韓峰道:「不錯,龍佳留給我的最後一份調查報告,非常清楚的證實了,潘可欣的家族與恆福銀行,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潘可欣的嫌疑,幾乎是可以肯定的。龍佳查到潘可欣的資料后,非常的驚恐,因為潘可欣與冷鏡寒之間的關係也不一般,她害怕冷鏡寒也參与其中,所以將材料放在我家床頭枕下。她知道,那骯髒的床,除了我,是不會有第二個人去睡的。為了引起我的注意,她還特意在材料上壓了一塊磚。回家發現那份調查報告后,一切就得從頭開始。因為我懶,常不願意親自去詢問調查,只是依賴潘可欣或龍佳得出的調查報告,所以,既然潘可欣不可信,那麼她做的一切調查報告都必須重新經歷一遍。很幸運,我調查的第一個地方,就發現了問題。」
老僧將左右小沙彌推開,朝著那男子離去的背影,雙手合十,喃喃念道:「我佛慈悲,大慈大悲,普渡眾生。南無哦彌陀佛,南無哦彌陀佛,南無哦彌陀佛……」
林凡道:「我們甚至懷疑,只有機器才能做到這麼快的頻率。」
韓峰拿出手機,放在耳邊,聆聽了一會兒,道:「追蹤到了,在武安路,是通往哪個碼頭的?」
「等等!」梁小童制止道:「我一直就很奇怪,夏末本是不可能被你發現的,而且,你對懷疑夏末的解釋也十分牽強。當時出發前,你就已經肯定了內奸便是在剩下的幾人中,不是嗎?當時李響也不在場吧?」
韓峰哈哈笑著打斷道:「正是這件事,你還記得嗎,我們為什麼排出了可欣的嫌疑?就是因為她身高不夠,一個人什麼都可以偽裝,就是身高不容易偽裝。那麼,夏末的身高——」
大廈里的人們已經從安全通道撤離,大廈的警報依然如鬼哭神嚎般響個不停。
那警員道:「那可疑的人出現時,正好江局,江局離開了一會兒。」
韓峰道:「一個女人,殺死了攻擊性很強的阿八,而且,還是一刀致命,這確實有些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冷鏡寒問道:「怎麼回事?哪來的手機?」
韓峰道:「你們搜集到多少殘留的肢體?」
三人步出集裝箱,部隊的三輛裝甲車,似乎剛完成任務,在碼頭空地上停了下來,其中兩輛車上的隊員跳下車來,向別的指揮官報告任務完成情況。
冷鏡寒道:「據陳隊長說,夏末是帶領一支小分隊沿後面包抄的,與匪徒交火后不久,就與他失去了聯繫。戰鬥結束后,只有副隊長回來了,副隊長說一接上火,他們分隊就打散了,夏末就是在那個時候失去聯繫的。好了,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還有很多事要做呢。你先了解一下昨晚的全面戰況,然後跟我去一趟醫院,昨晚的所有俘虜,好像都不大對勁,和我們在礦場俘虜的三名嫌疑犯出現了同樣的癥狀,還有,昨晚追捕阿八時,你是第一目擊證人,我想,你一定有很多重要的線索沒有提供出來吧?我先去和老郭老陳開個碰頭會,你自己整合整合信息,看看對案子有什麼幫助。」
秦怡道:「你說的這個故事很精彩,可似乎和于成龍沒有什麼關係。」
韓峰喉頭髮出「咯」的一聲,豎起兩根指頭,道:「沒……沒有,你,你是第一個,我發誓——我……我發誓!」
冷鏡寒道:「裏面不是還有一個人嗎,我們有要事先走。」
韓峰道:「笨蛋!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說,現在你因該相信龍佳沒有嫌疑了吧,她依然在你們警方的監控下,但是她可以有一些行動自由,好讓她可以去做一些別的事情。你知道因該怎麼的,這方面你比我熟悉嘛!」
冷鏡寒若有所思,點點頭,出神道:「唔。」他接過那東西,看了看,放進口袋裡,還是不明白,韓峰用這個東西來做什麼。
劉定強扶了扶眼鏡,道:「現在各大醫院,通常都有常用解蛇毒的血清,但沒有哪一家醫院有解竹葉青蛇毒的血清。這竹葉青本身稀少是一個原因,而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還沒有人,能活著趕到醫院去的。就算被咬傷后,馬上做常規吸毒,壓迫止血等處理,那人的生存極限也只有五分鐘,五分鐘內配不到血清,必死無疑。像夏末這樣被咬到後頸的,恐怕十秒鐘也挨不到吧。」
冷鏡寒道:「我們這裡有關黑網的資料,都交給國際刑警去了。我們自己留下的,都是些碎片,沒有多少價值啊?」
韓峰輕蔑的笑道:「哼,我當然知道。」他停了一停,再一字一句道:「就在我家裡!」
韓峰道:「唉,交都交了,還討論那些做什麼。冷兄,說說,到哪裡去吃東西?」
同時,醫院內,龍佳的監護室里,除了儀器的響聲,靜得似乎聽不到別的聲音了。韓峰看著天上的明月,佇立良久,又回到病床前,親吻著龍佳的手臂,緩緩道:「佳兒,今天新聞都公布了,這個案子已經結束了。公安系統開了個慶功會呢,他們邀請我過去,我沒有去。我只是想多陪陪你。現在,除了兇手,就只有我們兩人,只有我們兩人才知道了,這個案子並沒有結束呢。」
「他不上班的嗎?他是做什麼的?他的操作很專業,他是醫生嗎?」
梁小童道:「哦,終於發現了嗎?說實話,一開始,我對你的表現很失望,非常失望。我甚至懷疑,你真的是那個傳說中的人嗎?但是,你進入角色非常快,很快就讓我感興趣了。特別是在林政之死的謎團上,你破解得比我想象的更快。你到天涯市調查的時候,我認為,你是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但主動權還是掌握在我手中。當你開始懷疑龍佳時,我隱隱感到有什麼不對勁,但是卻找不出來,那時候,攻守已經開始轉向,是這樣的吧?直到你設計殺死了夏末,我才知道,你已經掌握了主動權,再和你周旋下去,我很可能被暴露出來呢。幸好我收線夠快,那時候你依然沒有懷疑到我頭上吧?」
韓峰動容道:「就在馬來西亞?」
「叮」突然陽台外傳來一陣聲音,好像有人從樓上往下扔什麼東西,持槍者一分神,龍佳哪裡會放過這機會,她一伸腿,將沙發踢了過去,跟著順手就將頭髮上的木梳扔了過去。沙發撞在持槍者腿處,持槍者吃痛,馬上射擊,但是打偏了,跟著一把梳子砸在手上,也不知怎麼的,槍就掉了。而此時,龍佳已經兩步躍上沙發,飛起一腳,踢在馬臉漢子下頜上。馬臉漢子仰面后倒,跌在陽台上,他站起來靠著陽台時,龍佳手裡已經握著槍了。
韓峰道:「如果用基因修補和對比檢測,因該可以查出來是哪部分被改變了吧?」
冷鏡寒走到門口,冷冷道:「這兩天,你還是留在這裏比較好,不要到處亂走,否則,就不會是這樣的拘禁了。」
當大廈內的警報器響起來的時候,強生大步跨過來,吼道:「怎麼回事?誰觸發了警報?」
韓峰道:「不是那樣容易的,他會通過種種途徑,掩飾自己的行為,在做帳上面肯定也有非常高明的手段。」
突然一道閃電襲來,悶雷滾滾而至,韓峰那無情的臉,在閃電的映襯下更加慘白,冷鏡寒心底咯噔一下,暗道:「他為什麼要穿成這個樣子?難道又回到了以前那個時候?終於還是變回以前那個樣子了么?他想做什麼?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韓峰轉過身來,那兇惡的眼神,咬牙切齒的表情,冷鏡寒不禁退了兩步,再也不敢說什麼了。他心中顫道:「韓峰,你不會因為這件事,而變成以前那個樣子吧?請你,千萬不要啊。」
冷鏡寒看到韓峰這身裝束,不由又想起了那個冷雨夜。冬季的冷雨,比雪還寒冷,在那地下的舞廳,卻如盛夏般悶熱,瘋狂的音樂和眩目的燈光,彷彿要讓人迷失在這人流之中。那個侍者,將代表座位的號牌交給自己時,號牌背面有這樣一句詩不像詩,偈語不像偈語的話:「他從黑暗中走來,帶出地獄的色彩;他走進黑暗之中,好似那一陣寒風。」
冷鏡寒道:「你就關心著吃,對了,有件事我一直沒弄明白。你和龍佳什麼時候搭成默契的?就是你指正龍佳是叛徒之前,你們可沒有時間來商量那件事啊?」
冷鏡寒也道:「可欣,不是我們不帶你去,而是這次去天涯市確實太危險,帶你真的不合適。你幫我們聯繫好票,我們馬上就走了,不要耍小孩子脾氣,好么。」
冷鏡寒道:「和我們分析的一樣,東方國際。剛才是陳團長給我來電話,說接到報案,有名店主在東方國際碼頭,看見有可疑人物向他購買食品,那些人,衣服內裝備有武器。全體注意,馬上換裝準備,立刻出發!夏末,分發武器,林凡,通知各單位準備,劉定強,檢查車輛!韓峰——」他語氣一變,換了副笑容道:「你呆會兒再吃飯,好嗎?」
「什麼!」李響不敢相信,也跑上前來,果然是阿八,胸口血跡已經有些乾涸,竟然已經死去一段時間了。
李響道:「什麼人,竟然殺了阿八。啊,哎喲。」他一激動,揮動了膀子,不得不又痛苦的壓住右手手臂。
這時,遠處又有笑聲傳來,依然是尖銳的聲音,笑道:「哈哈,這裏離碼頭二十四海里,能游回去也算是鐵人了,兩位警官,你們就這樣在水裡泡著么?那我們可要走了。咦,怎麼回事?……」
梁小童喃喃道:「星辰?十八塑像中的星辰?那個號稱電腦幽靈的人?」
江浩正好下樓來,聽到最後一句,問道:「你找到什麼證據了?」
那中年婦女看了一眼,「咦?」的吸了口氣,向身後招呼道:「小玲,小玲,你過來一下。你看看,這兩人是不是有點象秦二妹和單丹啊。」那位叫小玲的年輕女子看了看,也疑惑道:「是有點像以前在我們這裏的護工,九_九_藏_書但是又不像,她們沒那麼漂亮呢,可是,神態又有些像。」
陳勇軍道:「說笑了,說笑了。我可是一直歡迎你們海角市刑偵處的同志來的。你們每次都給我們帶來一些新的思維,一些新的辦案理念,這就是傳經授道來了嘛。」
韓峰道:「不知道,怎麼,你該不是想游回吧?」
張藝微微一顫,冷處發怒的樣子,還是這樣恐怖啊。韓峰毫無懼色,問道:「幹嗎瞪著我?難道你今天才發現我這麼帥么?」
龍佳注意到這個細節,便追問了一句,道:「嗯?是很離奇的經歷嗎?」
韓峰淡淡道:「那要先從車禍說起。那是一起人為製造的車禍,被你們巧妙的偽裝成自然發生的車禍,是這樣吧?」
屈燕道:「不知道。昨天沒有人來啊!」
韓峰道:「不錯,你一直隱藏得很好,幾乎滴水不漏。可是,自從我知道了于成龍與盧芳的關係,那麼,于成龍也只是一個被你們利用的人,他就不可能是設計殺害林政的兇手,那麼,除了于成龍,還有誰接觸過林政呢?林政的座機電話,是有談話錄音的,裏面有一名女子,曾在他死前與他進行了最後的通話,雖然通話沒有涉及到什麼地方去,可是卻隱晦的指出,她有林政的尾巴,林政不得不聽她的話。當時我根本不知道這個女子是誰,就是見過你之後,我也不能將那女子與你聯繫起來。」
韓峰停下來,滯留片刻,轉過身來,冷冷道:「我是答應過你,可是,我要提醒你一句,別把人的性命,看得那麼高貴,他們,在我眼裡,僅是一種動物,僅此而已,不管什麼人!既然他們從我這裏奪去一些東西,我就會讓他們失去更多!」 說完,韓峰轉身而去,風馳電掣的奔跑起來,沒有見到人,絕不想不到,竟然會是那樣的奔跑速度,風撕起那黑色的衣擺,發出裂帛之聲。韓峰的身影,就像一隻黑色的嗜血蝙蝠,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陳勇軍搖頭道:「這個江浩,什麼都好,就是煙癮太大,特別是這幾年,煙癮越來越大,一天就是一包煙。早告訴過他,要戒,他就不聽,這次竟然出了這麼大紕漏,唉……」
韓峰看著梁小童茫然的眼神,道:「木馬攔截程序,直接注入恆福銀行的核心電腦,所有的大額轉帳業務,都被記錄在案並製造假象,要解開木馬後才能重新被確認。你看到的成交記錄,都是假的,你分作十三次轉移到你私人賬戶的兩千多億元,其實並不在你的賬戶內。很遺憾,在我來這裏之前,已經將那些交易刪除了,你還是一個身無分文的窮光蛋!」
冷鏡寒在海里大叫道:「你這個笨蛋,還不快跳,還記得去梁興盛工廠那夜我們被炸之後,夏末曾經說過什麼,海陸空,我們只差被遙控小航模炸了。你再不跳可就沒有機會了。」
終於,陳勇軍也問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冷鏡寒笑笑,揮手道:「知道啦!」
秦怡道:「說實話,像你這麼優秀的人才,跟著我們干,遲早會發大財的。真可惜,我沒有時間和你多費唇舌了。」
龍佳溫順的閉上眼睛,韓峰竟然也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才開始動刀,他說道:「忍著,有點痛。」
「哼。」那男子冷笑,站起身來,並不說話,望了觀世音菩薩的眼睛一眼,邁步走出大殿。
林凡又打電話給向天齊,告訴他們多加小心,並派一支小分隊前往濱海碼頭。冷鏡寒告訴林凡號碼,讓林凡撥通了天涯市公安陳局長的手機,他親自和陳勇軍通了話,向陳勇軍說明了事態的嚴重性。掛機后,冷鏡寒長出了一口氣,道:「他已經答應了,並馬上行動,我說,你的計劃能不能早一點公開,非到這個時候才說。」韓峰道:「我自有我的道理。」
尖銳的聲音道:「沒有辦法,停不下來了。沒有辦法了!」
韓峰敏感的問道:「怎麼啦?」
冷鏡寒搖晃著手機,道:「總會有辦法的。」這時,他手機又響了,他接聽手機,道:「是這樣啊,也好,謝謝你,老陳。」
龍佳冷冷道:「說,是誰派你來殺我的?」
韓峰道:「大爺,在一周前,也就是7號,下午你是否在家?」
冷鏡寒道:「可是,你的證據只能證明龍佳有嫌疑,並不能洗脫龍佳的嫌疑啊。」
韓峰道:「是這樣嗎?或許我不這樣想呢?不過,就現在而言,那些事情,我已經沒有興趣去想了。可是,你既然邀請我來參加這個遊戲,我當然就要把遊戲進行到底,看看誰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他轉過身來,潘可欣依然一|絲|不|掛的躺在地上,這辦公室里的字畫文件被風吹得四處亂飛,整座雙子塔大廈,此刻竟然死一般寂靜,到處都是躺著的人。韓峰看著自己的手,心道:「佳兒,對不起。這是一雙殺人的手,要殺人,是那麼的容易,殺多少都可以;要救一個人,卻那麼的難!不管是自己想救還是不想救的人,竟然一個都救不了。」
張紹東道:「什麼事?」
韓峰心頭一驚,這個聲音好熟悉,就在這時候,地上的潘可欣悠悠醒轉,呻|吟道:「韓峰,救,救我——韓峰!」
龍佳微微一笑,道:「你這個人,為什麼總是那樣神秘?有時像什麼都會,有時又像什麼都不會。你能告訴我,你以前究竟是做什麼的么?我去過你住的地方,那裡的老闆娘告訴我,你到那裡去的時候,就是一無所有,而你的房租,幾乎都是冷處幫你交的,她們幾乎從來沒見到過你外出活動,也沒見過你與什麼人聯繫,你每天除了吃飯和睡覺以外,很少做別的事情,看電視你從來都只是看新聞和各種廣告,每天睡覺的時間在十四個小時以上,你從來不勞動,如果沒有人給你送飯,你可以好幾天不吃東西;你也從不講衛生,再亂再髒的地方都沒有關係,你住的那地方簡直就是一個垃圾堆。我從老闆娘那裡得到這些消息時,根本無法想象,一個人怎麼能在那種環境中生存。你躲在那種地方,是在逃避什麼嗎?以你的本事,好像在這個社會生存下去不是那麼困難吧?嗯?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呢?」
韓峰與一名慈祥的中年婦女親切的交談著,他拿出兩張照片,問道:「您幫我看看,認識她們嗎?」照片正是秦怡和單燕飛的。
張紹東道:「嗯,是的,就是一些器官受損傷后,由於它們自身的修復功能極差或者根本不具備自我修復功能,那樣的損害,便是不可逆的,無論怎麼努力,只能延緩病情或者控制病情,而不能治愈,像糖尿病,高血壓,這些都是現在比較常見的不可逆損害疾病。」
冷鏡寒手機響起,他接聽后,說道:「醫院里的犯人們,都快不行了。」
梁小童忙道:「學長,寒風學長。我可以,我可以讓你當上王,至高無上的王!我已經打好了基礎,只要學長願意,我們就可以干一番大事業,讓我做你的助手也好,我會成為一顆,非常好使的棋子。」
韓峰道:「不,並不是因為龍佳是破解數獨表格的高手,如果她真的是內奸,這樣做不是很明顯的告訴她,我們已經發現了數獨表的秘密,她完全可以拖延時間。而事實上,我第一眼看見數獨表,就知道這不是一般的遊戲,這需要應用到數學上的高等理論,不是短時間就可以破解的。我把你叫走,是為了讓兇手有時間在龍佳的電腦上安裝破解數獨器,否則他們的設計就不合邏輯了。我們走後,夏末是不是單獨去看過龍佳的電腦?」
冷鏡寒露出類似憐憫的神色,看著他,淡淡道:「還記得夏末死的時候,韓峰去抓那條蛇嗎?你非常驚恐的阻止過他。」
韓峰笑道:「不能告訴你,說穿了你恨死我。」
張紹東走後,韓峰漠然問道:「那個人,有沒有找到?」
潘可欣不好意思道:「我是說,你覺得我們兩人怎麼樣?」
梁小童心中又是一陣顫抖,憑一人之力,去挑戰國際化殺手網路,那個連世界各國刑警都拿他們沒有辦法,比基地組織更可怕的恐怖組織,也只有寒風,才能說出這樣的豪言壯語吧。梁小童站起身來,趕緊退了一步,惶恐道:「你不能殺我,我,我也是學校里的,我是你學弟!按照學校的規則,你是不可以殺害同學的!」
冷鏡寒又開始擦汗了,龍佳眼裡殺氣更盛,韓峰目瞪口呆道:「什……什麼時候?我怎麼不記得了?」
潘可欣喃喃道:「那你們要做什麼?還是不能讓我參与啊?」
韓峰道:「當你自認為計劃已經完成,開始收線的時候,那些對你沒用的人,自然就在你的清除之列。所以,我還沒有調查過的人,你認為他們對你構成了潛在的威脅,還是將他們除去了。陳天壽就是這樣的犧牲品吧?還有盧芳和單燕飛。你認為他們一死,就再也沒有線索可以指正你了,你可以堂而皇之的帶著巨款潛逃。但是,你這樣的做法,恰恰暴露了一些我未曾考慮到的線索。當單燕飛與盧芳同時死在陳天壽的床上時,我就明白了,單燕飛也是你們的人,這樣一來,就很容易解釋庄慶隆的藥物為什麼會掉落在他自己的車內了。警方的調查報告上寫著,與庄慶隆同車的人,有于成龍,啟開華,和他的秘書!而他的秘書,當時就是單燕飛!她就有機會在車上便動手腳,拿掉庄慶隆的葯!同時,單燕飛的死,也解開了我心中的另一個謎。那就是,于成龍為什麼要送那張致癌的大理石桌給啟開華夫婦。當時,庄慶隆死後,他想升遷,就必須聯絡所有的董事,而要接近董事,必須從他身邊的人下手。所以,于成龍找到的不是別人,正是啟開華的秘書兼未來的兒媳——單燕飛!單燕飛自然可以指導于成龍,啟開華夫婦喜歡大理石製品,並引導他購買那你們早就準備好的,含有放射性元素的桌子。如果當時于成龍沒有那麼冒進的話,送石桌的人就是單燕飛了吧?」
韓峰道:「那江浩他們呢?」
韓峰只覺得口乾舌燥,五心不做主似的,他的手一抖,那浴巾又從一頭滑落,韓峰看著自己的右手,那手竟然不受控制,手指輕輕彈動著,他總算明白了,食指大動,竟然是這種感覺。
韓峰疑道:「控制平台?那看來昨晚正是某人利用這個平台操縱並炸沉了油船。」
江浩點頭,韓峰又問道:「是長頭髮還是短頭髮?」
林凡往橋下一看,沒有什麼可疑情況,韓峰道:「那輛黑色捷達前面。」
電話另一頭有氣無力道:「對不起,老闆,本來我就要得手了,韓峰突然進來了。」
「二十」「二十一」兩個分管不同層次的保安同時叫出來。
馬來西亞,吉隆坡,別的旅行團導遊介紹道:「『吉隆坡』馬來語的意思是『泥濘的河口』。1857年,華僑來此開採錫礦,后逐步發展為城市。1896年成為行政首府。吉隆坡市內風景秀麗,巴生河以東為商業區和住宅區,以西為政府機關區,城市街道整齊,典型的穆斯林建築和中國式住宅交……」
屈燕不知道這小子又怎麼了,她搖搖頭,注意力又被電視吸引去了。沒多久,就聽見韓峰急匆匆的說道:「燕姐,快,幫我辦一張去天涯市的機票,我馬上去天涯市!」
韓峰冷哼一聲,道:「我以為是什麼事呢。我才不喝奶呢。對不認識的身份可疑的人,我從來沒有真話可說。」
三十層,保安組成的人牆已經堵塞了樓道,形成一道道銅牆鐵壁。韓峰依然是那樣的速度沖了上去,那道牆,如大水決堤般,被生生撕裂一道口子。在韓峰面前的人,不管與他有沒有身體的接觸,無一例外的倒了下去,尚未出手的人,看著韓峰身後,那由慘叫的人鋪成的地毯,全都嚇傻了。敵人只有一個,但他就像幽靈一樣,看得到,摸不著,只能感受他帶來的陣陣寒意。當他經過的時候,這炙熱的夏天,彷彿一下就進入了冬季,那人簡直就是一道風,寒冷的風!
潘可欣笑道:「他?韓峰?他身上又沒有錢,讓他在馬來西亞自生自滅好了。」
這男人道:「你們的董事會因該結束了吧?我聽到廣播了,你們公司經過調查,好像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吧,現在股票的價格又開始攀升了,你也因該已經離開天涯市了吧?你現在在哪裡呢?」
冷鏡寒道:「我們就抓緊一點時間,把這個案件的結案報告交上去,然後你就可以隨意休息了。」他看了龍佳一眼,又道:「你想讓我的哪個隊員放長假,我也可以答應你。」
江浩也退回房間里來,道:「就是枚鐵釘,有小半截露在外面,全是銹。」
江浩也上車道:「大家都去,這次可不能讓他再跑了!」
韓峰最後一個走出辦公大樓的門,他仰頭望天,只見霞光滿天,紅似火燒,他喃喃道:「還沒有完全天黑呢,難道就要開戰了嗎?」
韓峰道:「你不管為什麼,只管回憶一下,看看你是否還能想起那天的事情。」
說著,冷鏡寒拿出一個特殊的放音器,將小磁帶放進去,磁帶里放出了潘可欣的腳步聲,與計程車司機的聲音,上路聲和電梯聲,隨後是和梁小童的對話音,冷鏡寒放完前面一段,關掉放音器,道:「後面,就是你和梁小童的對話了,不用我再放一遍了吧。」
韓峰道:「是的,我想起來了,當時沒有想到,就是因為她的衣服突然華麗起來,那個女人,就是我只見過一面的盧芳!」
汪莫良放下箱子,伸手道:「原來您就是冷處長,幸會幸會。」
韓峰道:「鐵腳海棠和銀盞鳳仙花,它們的氣味和花粉,都是極意導致鼻咽癌的物質。這種致癌殺人法,分為兩種,有藥物致癌法,放射性致癌法,利用植物致癌,屬於前者。而從時間上分,慢的是接觸性致癌法,快的有注入式致癌法,不管哪種方法,都極難發現。」
冷鏡寒他們與醫生們一起,走進了房間。
潘可欣道:「你讓我監視的開元礦業公司,前天有好幾輛密閉大車開出去。我想可能有什麼東西運走了,所以我就跟上去了,發現車裡全是人呢,他們都集中在東方國際碼頭。」
汪莫良肅敬道:「原來劉教授真的在你們那裡啊,請代我向他問好,我是他的學生。有機會,我一定親自去拜訪他。」冷鏡寒點頭。
韓峰道:「有人說看見了加長的賓士車,所以懷疑是丁一笑,而那時我認為,丁一笑根本就不可能在城南,但是我沒有想到,會同時出現兩個丁一笑。他們就在那個小區做了整容手術,那張大桌子不是乒乓台,而是手術台,所以到處都是丁一笑的血液,而不是被殺死那人的。之所以丁一笑不僅要將死者面部毀容,還要將那雙手也毀去,是因為外科醫生的手指,常常會留下打繩結的線跡,他怕我們從那細節推斷出死者的身份來。而屍體的僵硬時間提前,除了天氣因素外,還有就是,手術本來就是一項異常非體力的活兒,一台精細手術下來,不亞於同時間的一場網球賽。所以那具屍體,提前僵硬了。如果我沒想錯的話,那做手術的醫生就是梁慶儒。」
莫大爺一拍腦門道:「對,對。我想起來了,那天下午我們不在家,不知道是哪個小混蛋,竟然把我家窗戶玻璃打碎了。你說我們三樓上也有這麼高啊,誰扔石子也不可能扔這麼高吧?喂,小夥子,你怎麼就走了?你到底想問什麼啊?」
潘可欣走後,冷鏡寒問道:「老郭那邊已經對丁一笑的企業成立的專案組,為什麼還讓可欣去查?」
龍佳本來板著個臉,也忍不住笑了一笑,她馬上恢復嚴肅道:「她沒有來,跟她和我誰更漂亮有什麼關係,胡說八道。」
韓峰道:「那送我回去,我自己想辦法!」
龍佳動容道:「為什麼要查這件事?」
韓峰道:「聽說在秦怡家裡發現了各個大股東臨死前簽下的股權轉讓書。」
尖銳的聲音道:「是,是,我正在調整程序。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林凡打開電腦,劉定強道:「什麼叫剛剛才知道?你起初並不知道?」
韓峰道:「是嗎?那我就再說得詳細一點好了。心外按壓,是在沒有儀器時,搶救心跳停止的人的最佳辦法,與人工呼吸同用,被稱做復甦,可是,它同時也是柄雙刃劍。當人的心跳還沒有停止時,使用心外按壓,如果與心臟保持同一頻率,尚且可以減緩心臟負擔,如果與心跳的頻率相反呢?心臟想要舒張時,你拚命往下壓,抑制心臟跳動,最終使心臟不堪重負,停止了跳動!當你感到庄慶隆的心跳停止之後,增加按壓頻率,卻減少按壓力度,使心外按壓形同虛設,根本不起任何作用。終於,庄慶隆在你的心外按壓下,等不到救護車開來就死掉了!而後,你們又故意將他的救心藥物扔在他來時乘坐的汽車上,同時想要將線索指引道于成龍頭上,因為與庄慶隆同時乘車來的人裏面,就有于成龍!這也只是你們想為後來陷害於成龍打下的伏筆。那時候,于成龍是庄慶隆的助手,他當然會和庄慶隆在一起。我起先一直有一點疑惑沒有想清楚,你怎麼能接近庄慶隆的車並把他的藥物偷去而扔在車裡呢?但是,你們自己告訴了我答案。」
被改造過的集裝箱內,一地的煙頭,四架三層鋪的上下床佔去了一半空間,一張安放有檯燈的桌子,幾個酒瓶,一些生活用品放在床下。集裝箱牆壁上到處都釘著掛釘,看上去像放武器的,箱子一角還有大量未使用的彈藥,警務人員正在清查。
韓峰道:「難道他們還是什麼都沒交代?」
韓峰道:「好吧,我先去實驗室看看。」冷鏡寒走路帶風的出門而去。
江浩咬牙切齒,讓自己的肌肉在自己的意識下收縮,讓自己做出自己想做的動作。韓峰道:「沒用的,在你頸動脈的後方,風池穴的旁邊,有一根神經,它負責將大腦發出的指令傳遞給你身體的肌肉,並讓肌肉做出相應的反應。如果它被麻醉了,你雖然清醒,但你的身體無法動彈,連一根指頭,也無法動彈。一個小時后,你才能恢復。」
老僧走過去,用馬來語輕輕說道:「施主……」
小劉道:「你不知道,我們江局可是參加過市錦標賽的短跑冠軍,在爬樓上速度更是快,他上一層樓只需要兩步。人家有草上飛,水上漂,我們江局真正的是樓里飛。」
韓峰咧嘴一笑,道:「我該去休息了。」
韓峰深吸一口氣,道:「其實,男人和女人,那是註定了要相互吸引的,這是作為種族遺留的基本因素,誰也改變不了。接觸是慢慢產生的,從一開始摸摸頭,搭搭肩膀,如果對方不表現出特別的反感,那就是一種接受的表示,隨著身體接觸的頻繁增加,可以刺|激異性雙方的荷爾蒙分泌增加,甚至發展到一看到對方就產生興奮效應,以現在的道德觀點來說,如果親吻,撫摸都可以接受,那麼……那麼……,也就可以那樣了。從平時接觸你的反應,你對我交待事情的態度,以及平時的言語,不難推斷出,你是確實喜歡我的,雖然或許你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喜歡,但是你對我的出現和靠近,身體會做出明顯的反應。首先,你的瞳孔會出現收縮後放大,那是體內植物神經做出應激的條件反射,而後,你的呼吸心跳都會改變頻率,只要細細觀察就不難發現,不管你怎麼掩飾,身體是不會說謊的。由於長時間的接觸,你我和身體接觸部分的分子會出現相互融合,負離子會和正離子相互吸引。而且,更進一步說,你的生理周期是每個月27號左右,在生理周期的前15天,就是你的發|情期,那是作為動物存在時而遺留在每個女性體內的,也是為了繁衍而必備的條件。到了發|情期,你的體溫會超出平常體溫1-2度,荷爾蒙分泌出現峰值,對感官刺|激的興奮點和刺|激平台,都會超越平時的閾值,而興奮的緩釋區縮短,興奮時間延長。在這種時候只需要輕微刺|激,都不用什麼言語挑逗,你會難以自持,也就是說——」韓峰嘎然而止,感到身邊一股強烈的殺氣,他甚至不敢直視龍佳的目光。
韓峰左右看看,奇怪道:「怎麼才你們三個人了?李響呢?」
韓峰道:「恆福銀行——總部大廈!」
工頭疑惑道:「怎麼,您不知道?大樓去年不是停了近半年時間嗎。我們是今年四月才接手的。」
韓峰道:「最好還是打個電話確認一下,免得我們又白走一趟。」
星辰的眼睛放出光芒,細細打量后道:「你瘦了,高了。但精神不錯,不像吃過苦,受過傷的樣子。我還擔心過,你會不敵學校派來追殺你的人,看來我的擔心多餘了。你現在在做什麼?」
韓峰來到陽台,顯然沒有發現持槍的人,他只是俯身向陽台外看了看,面有喜色,自言語道:「太好了,果然陽台外就是鄰樓的天台,待會兒被發現了就從這裏跳下去,她肯定看不到我。」
李響敬禮道:「收到!」他飛快的去辦理出院手續去了。
韓峰看著資料,驚訝道:「果然不少啊。」
陳勇軍道:「你們一點證據都沒有,怎麼查他們呢?」
梁小童微笑道:「專門為你準備的,我想看看,到底那個傳說中的高手,需要花多少時間來理解並掌握一種新的殺人伎倆。」
韓峰拍乾淨衣服,回到陳勇軍他們那裡,冷鏡寒問道:「怎麼樣?有什麼發現沒有?」
韓峰也四下張望了一番,喃喃低聲道:「看守的警衛都跑哪裡去了?不過也好。」他在客廳看看,只見衛生間亮著燈,卧室也有燈光透出,不由歡喜連連,搓手道:「原來剛剛洗過澡,那可太好了。」
冷鏡寒摸出了手機,韓峰催促道:「快點,飛機要起飛了!」……
韓峰不懷好意的笑道:「這個案子開始前,你答應過我的,讓我親一下!」
韓峰道:「走,吃飯去。」
此時,冷鏡寒身體剛剛有屈身的動作,韓峰一手拔出了擋在他身前冷鏡寒的佩槍,對著對面的大樓頂部,瘋狂的開槍射擊,另一隻手準確無誤的摟過了龍佳的身體。雖然子彈根本到不了對面大樓頂部,但韓峰毫不猶豫的打光了所有的子彈,玻璃牆被打得成塊掉落。而此時,冷鏡寒才剛剛倒在地上。韓峰喊道:「佳兒!佳兒!回答我!你沒有事的!快叫救護車!快呀!」
冷鏡寒微笑道:「不要這樣想嘛。下次?下次有案子一定帶你去!你快些幫我們聯——」
韓峰搖頭道:「看來已經跟丟了。」
韓峰一時口吃,竟然答道:「沒,沒有。」
韓峰剛入海,轟的一聲,他們的汽艇被炸得粉碎,韓峰探出頭來時,冷鏡寒笑道:「你又推斷錯了。」
韓峰冷哼一聲,道:「我來告訴你,她什麼地方露出破綻了!你從一開始,就設計陷害龍佳,像陷害於成龍一樣,所以一切責任,都打算推到龍佳頭上。可是,我既然相信了龍佳,——」
韓峰道:「花瓶後面?」
韓峰起身道:「我走之後,你再打電話報警,你知道該怎麼說的,別的事情,自然有人會處理。」
韓峰嘆道:「可惜,真正的幕後策劃者的手下都被他殺了。」
「是我讓他們抬下來的。」一個洪亮的聲音在遠處響起,江浩,那個身形魁梧的大漢闊步走來。
「每隔兩天要換一次導尿管,每天要灌腸一次,翻身,擦洗,他都是自己做的,我們還很少看見這樣的家屬。」
張紹東道:「說實話,她能活下來,本身就已經是個奇迹了,我從醫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誰能被子彈直接擊中頭部后還沒有死亡的。我想,她一定有什麼放不下的事情吧。」
臨走時,韓峰看了一眼客廳電視機上面,擺放著一張照片,韓峰趁人不備,將照片連相架一同取走了。那是一張,于成龍與盧芳的合影。
「轟——」大地震動著,歐寶車先是垂直飛上天,落地后又炸裂為兩半,所有人員紛紛卧倒。好半天,大家又才紛紛爬起,韓峰嘆息道:「真可惜,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了。」
江浩道:「是一枚釘子,可能是修房時留下的。插太深,拔不出來。」
冷鏡寒徑直向屋內走去,到屈燕身邊時,問道:「他還在嗎?」
張紹東心中奇怪,勉強笑笑,卻比哭還難看,說道:「因為金錢,那是衡量一個人實際價值的體現,它的多少,決定著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的價值到底有多少。」
一名警員介面道:「是金黃色的。」
韓峰又問,「她頭髮是什麼顏色的?」
韓峰抬眼望去,遠處,黑暗的海天交接之地,出現了閃爍的燈光,黑色遮掩不住它巨大的輪廓,一個龐然大物出現的地平線上,漸漸清晰起來。韓峰道:「是一艘遠洋貨輪,或許是油輪,因該在萬噸級以上,他們是來接丁一笑的吧。」
韓峰斬釘截鐵道:「不對!還有一個人有作案時間!」他抬起手來,緩緩指向秦怡,道:「那就是你!秦小姐。我非常清楚的記得,當時你獨自靠近死者,並湊到他耳邊,想聽他訴說什麼,然後他突然心跳和脈搏就發生了變化,醫生趕到時,急救也來不及了。而事後,雖然沒做屍檢,可是警方人員給屍體拍攝的照片,照片上十分清楚的顯示,在孫向賢的頸部,有小小的紅斑。你在湊近孫向賢的時候,用身體擋住了我們的視線,用事先準備好淬過毒的針,刺入了他的頸部動脈。由於頸部動脈是給大腦提供血液的,如果你用的是氰化物或神經毒素一類的毒藥,那麼葯一入腦,就可以直接破壞人的中樞神經,導致心跳和脈率出現強烈的變化,加上本身剛被搶救回來的孫向賢,身體本身就虛弱不堪,所以很快心臟就停止了跳動。而你,根本就是當著我們的面在殺人!」
韓峰哭道:「張醫生,張院長,你一定要救救她啊,你們一定行的,你們不是海角市最好的醫院嗎?你們也是省里最好的醫院啊!」
冷鏡寒道:「總不能讓他們就這樣逍遙法外!」
庄曉軍道:「你說什麼?」
韓峰道:「不是不讓你知道,而是怕你一時接受不了,你知道么,冷鏡寒要接受我存在的事實,也足足花了三年的時間。以後你慢慢就知道了,時間還早呢。」
冷鏡寒不明白道:「不可逆損害?」潘可欣習慣的拿出筆記本速記起來。
伯特冷冷道:「是拳頭。我們看見的,是極快的拳頭髮出時,肩部聳動的模糊圖像。」
歐寶車見前面被攔截了,後面還有別的車追來,無路可走的它,一掉頭鑽進一個地下停車場。裝甲車從停車場的另一面撞牆闖進去,毫不鬆懈的追趕。
陳勇軍道:「大塊頭?哦,你說江副局吧,他啊,他去馬來西亞講課去了,他是緝毒模範嘛,常去周邊國家教當地警方一些緝毒要領。」
韓峰看了一眼,道:「一刀插|進胸口,根本來不及反應,顯然是熟悉的人乾的,因該是上車之後馬上就被幹掉了,從血跡來看,至少已經死了二十分鐘了。」
冷鏡寒道:「好吧,那麼你指證龍佳的第二個嫌疑,梁興盛的工廠被盜,我們被第二次襲擊,夏末不可能事先預見吧?他怎麼知道你們那天就去了梁興盛的工廠?那時他可是在全力監視丁一笑。」
韓峰趕緊咬住了自己舌頭,看看冷鏡寒,然後答道:「我,自學的。」
劉定強道:「這個寫法有點像斜王旁。」
秦怡忍不住拍手道:「精彩!」
秦怡突然怒目舉手,她的手中,已經多了一支黑黝黝的女式手槍,她奸笑道:「你那麼能推測,難道就沒推斷出我的武器是隨身攜帶的嗎?我給過你兩次機會,但你都不領情,既然這樣,那可不能怪我。」
那冰涼的手,指骨分明,彷彿要將自己帶入地獄。當時,他就是這身衣裳,是的,長而窄的黑色風衣,剛好遮住膝蓋以上的部分,共有十三顆紐扣,完全繫上的話,衣領甚至可以將臉遮掩起來,只露出死神般的眼睛。
韓峰迴到髮廊,屈燕驚訝道:「你們查的什麼案子?你人都變形了。」
旁邊一名警察道:「有你這麼看的么?」
江浩遲疑道:「她裹著頭巾呢,不過,我想想,因該是長頭髮,嗯,是長頭髮。」
陳勇軍道:「放心,我已經派江浩去監視他了,絕不會有意外發生。既然你們說他們有重大嫌疑,你們有什麼證據沒有啊?」
梁小童仰頭道:「原來是這樣啊,沒想到死人還能留下信息。因為他是放在明面的暴露者,不除去他,你會窮根追底的從阿八那裡得到我的信息,我也是沒辦法呢。」
他們趕到現場時,還有很多人想擠進房間看一看,不過都被警察攔住了,韓峰他們看到現場,也是大吃一驚!
冷鏡寒道:「這是給阿八他們準備的吧?兩艘船貼著呢。」
冷鏡寒氣急敗壞道:「你這是做什麼?」
那醫生道:「梁醫生已經三天沒來上班了,很多病人對此都有意見。」
龍佳道:「為什麼你要給他錢?難道你欠他什麼?」
伯特驚呼道:「這麼快!調出來看看!」
韓峰道:「很簡單,他逃得太倉促了,連丁一笑都知道攜款潛逃,江永濤總不能兩手空空就走了吧?因為今天一直是被監視著的,所以他必須想個辦法,回到總公司,為了不引起警方懷疑,還不能太著痕迹。所以,他選擇靠近車站的地方失蹤,好讓警方著急尋找,替他回公司調集資金爭取時間。」
潘可欣早已淚流滿面,她忍受不了這種譏諷和羞辱,終於大叫起來:「別說了,別說了。求你,別再說了!」
電腦椅上的人打斷道:「不,這裏不是我們的基地。我是沒有辦法……」說著,語音一變,恨恨道:「當初殺林政時,沒想到他背後的關係那麼複雜,如果早知道那些情況,我是不會對他下手的。」
庄曉軍在前面帶路,一眾警察跟在後面,韓峰驀然發現,一個金髮窈窕身影,正往他們反方向走去,韓峰微微一笑,調頭而去。
保安一看屏幕,那人站在一間房間門口,房間內人頭涌動,電子儀器和屏幕閃個不停,保安扭動著僵硬的脖子,韓峰,就站在門口!
劉定強道:「這裏交給我,你們去醫院吧。」
韓峰笑道:「其實,電腦里有專門破解這種數獨表格的軟體,用電腦來演算,可比你們算起來快多了。」
強生喃喃道:「攝像機每秒抓拍二十四幀圖像,竟然拍不到清晰的圖像,好快的拳頭……」
一個小型的破解軟體,點開程序,便出現一張空白的數獨表,將現有數獨表上的數字按順序填在空白的數獨表格中,點擊開始,電腦便開始自動演算,並將正確的數字填入空格,填完他們得到的數獨表格,前後不到一分鐘。林凡忿忿道:「該死,這麼快就完成了,我們竟然——」
韓峰笑道:「哈哈,規矩?別忘了,我可是從學校里叛逃出來的,在我的世界里,沒有規矩!」
此刻,鐵手擦著手裡的槍,一把非常漂亮的……槍,對著陽光,他開始欣賞自己的手,這是一雙非常穩定的手,握住槍的扳機一動不動,可以堅持三小時以上。最佳的時機,最佳的位置,最佳的角度,這隻手會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那時,一切便已經結束。
這時,李響過來邀請潘可欣去跳舞,潘可欣欣然接受了。
冷鏡寒道:「一夜激戰,戰後又還有那麼多事情要處理,戰鬥途中,又有兩名隊員突然莫名其妙的失蹤了,你叫我怎麼睡得著。連張藝都回來幫忙了,大家都沒睡呢。」
椅上的人說道:「是他來了嗎?」
第二日,海角市刑偵處,所有的人都出去查案了,只有劉定強一人還在做實驗。驀然門聲一響,劉定強很驚訝的看著韓峰站在門口,他心悸道:「哇,這麼不聲不響的突然站在門口,想嚇死人啊。你知道,我是搞屍檢的,我還以為詐屍了呢。」
他掏出一塊東西,像一小塊瓦片,橡膠做的,兩寸長,一寸寬,交到冷鏡寒手裡,道:「東西做好了,在五百米以內有跟蹤效果。而且,我還加了個東西在裏面。」
韓峰看著與陳天壽一同死去的兩名女性,變了臉色道:「難怪要掐斷這條線,這裏面可隱藏著十分重要的線索,可惜我們沒有早點注意到。」
韓峰冷冷道:「你殺秦怡的時候,眼神里的那一絲悲哀出賣了你!你本不該悲哀的,秦怡是你的情人吧?你也無法擺脫女人的誘惑呢。你殺于成龍的時候,我就發覺不對勁了,但是還不能肯定。在天涯市調查江永濤時,他的家人都送出國了,而你的女兒和妻子,也都出國了,那個時候,我就更懷疑你了。於是,聯繫起我以前未能解開的謎團,如果把你也加上去,一切就都能解開了。」
韓峰豎起三根指頭,道:「第三步,轉移注意力,那幅畫或許用了橡皮繩,或許是拉簧,總之突然就彈了起來,是自動卷了起來,也就是老奶奶告訴我的,嗖的就不見了。孫向賢的注意力馬上重新由那照片集中到馬路上來,他發現自己開錯了方向時,前面馬路上,出現一名兒童。你們可以用扔小球,扔紙飛機,或是別的很多辦法,誘使那孩子跑去馬路中間。作為一名正常人來說,遇到這種突發事件,第一反應便是避開兒童,在這種緊急情況下,人的大腦無法做出全面的判斷,他的思路完全集中在一點上,也就是別撞人!由於孫向賢的尼桑車使用自動檔,就只有左右兩個腳踏,一個剎車,一個油門,這種自動檔也是最容易出錯的。在那種情況下,孫向賢情緒不穩定,視覺受到衝擊,路面出現突發事件,他大腦判斷出錯,將油門當作剎車並一踩到底,汽車就像箭一樣躥向了貨車。也正是因為情況分為緊急,所以孫向賢才會死命的踩著油門,以致髖關節脫位。」
韓峰放下龍佳,馬上衝進廚房,用自來水澆在自己臉上,頭上,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可是不管怎麼沖涼,始終覺得體內有一股熱氣,令身體非常難受。
「你——」
韓峰從另一頭探頭過來,問道:「找我們什麼事?」
冷鏡寒道:「可欣,現在正是最關鍵的階段,以後這個案件結了,沒有什麼危險了,我們再讓你來報道,好么。走吧,我們趕著回去呢。」
冷鏡寒道:「那第二個目的呢?」
一陣「嗚——嗚——」聲中,所有保險柜閘萬自動上鎖,安全通道自動打開,所有金融系統的人員開始有條不紊的撤退。
韓峰道:「你以記者的身分,先去查一查丁一笑名下五家企業,不,現在因該是六家企業的帳目,貨單,不要引起別人懷疑,就說是做企業調查報告吧。最近審計署的人也一定在那裡,從他們嘴裏套取一部分情況,再從企業財務人員那裡得到一部分,這樣比較準確,你知道該怎麼做。」
冷鏡寒與韓峰離丁一笑他們越來越近了,他們看見,丁一笑笑著和一名手下談論什麼,韓峰道:「肯定是在笑你們警方無能。」
龍佳眼角湧出淚花,凄冷道:「你總是欺負我。」
三十六層,強生與伯特盯住攝像頭,看著電視屏中那團黑色的煙霧,所到之處,必有人倒下,而無論如何的銅牆鐵壁,那黑影總是一閃而過。伯特心中一悸,暗道:「那是一個人嗎?不,簡直就是一陣風,那密不透風的人牆,于那人竟視若無物。是什麼怪物來的?」
「什麼!」冷鏡寒一驚,問道:「那是在哪裡?」
金屬聲道:「好,就在今天晚上,從那個地方出發,向東偏南十九度航行,到時候有一艘巴拿馬籍的油輪會在公海接應你們,祝你成功。」
星辰道:「什麼?」
龍佳又無助的坐了回去,心道:「到底還是,懷疑我啊。」
「哦。」韓峰看著手中的蛇,驚訝道:「這蛇有這麼毒么?」
外面是一個露天陽台,有個小花壇,種了些花,花壇正下方就是警察守候的地方,韓峰趴在花壇欄杆向外看,還可以看到樓下警察忙碌著。整個露天陽台都用玻璃窗裝飾起來,人形圖表示,于成龍就躺在窗下,顯然是在陽台上看風景時被槍擊中的。韓峰指著南面酒店四樓道:「兇手是在那裡開槍的嗎?」
「啊!」冷鏡寒回過神來,這才想起自己是在和一個嫌疑犯對話,這個人只是曾經是自己的下屬,他答道:「你專心破題吧,如果有機會的話,或許以後你會……或許還是沒有機會的好。」他說著模稜兩可的話,又搖了搖頭,似乎不希望那段經歷被人提起。
冷鏡寒道:「原來是這樣。等一等,先讓張藝將丁一笑名下企業的調查報告整理出來,看看對老郭他們那邊的政府受賄案有什麼幫助。」
汽車繼續前進,韓峰解釋道:「那晚是我和龍佳在演戲。我早就懷疑了,幕後策劃者習慣用種種隱晦的信息提示我們,兇手就是某某人,但是,同樣的招數,對我用第二遍就不靈了。你還記得嗎?洪阿根的事,通過他我們找到了開源建築公司,結果上了當,吃了大虧,所以,當兇手還想用同樣的方法讓我們懷疑龍佳時,我先他們一步與龍佳接觸,並在那晚給真正的內奸演了一出好戲,讓我們的對手以為我已經上當了。」
韓峰咬牙笑道:「抓穩了,我們上岸了!」
龍佳道:「那你怎麼和我又,又和我……」
潘可欣道:「真不敢相信,丁一笑利用轉帳倒帳,一來二去,就從帳目中扣除下一部分,存在自己的私人金庫里,還不用上稅。」
李響卻佇立在窗邊,他發現了什麼?窗戶下的蛛網內,李響發現很多報紙的碎片,是誰撕碎了這些報紙,上面又寫了些什麼?李響拈起一片,上面是「伯魯克患」,又拈起一片,寫著「老」,還有「馬里蘭」,「羅定市」,但是這些碎片,卻怎麼也拼不到一起。
冷鏡寒道:「嗯,你想起來那個女人是誰了么?」
冷鏡寒道:「你好。」
韓峰的笑容突然僵硬在臉上,他看見冷鏡寒鐵青著臉回來了,他問道:「這麼快就開完會啦?」
潘可欣急得都快哭了,忙道:「我……我不知道啊!」
冷鏡寒道:「剛剛揀回來半條命,你還有心情說這些話,快告訴我,為什麼他們的船沉了?」
韓峰摟龍佳的手緊了緊,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可知道,為什麼冷鏡寒會成為我朋友么?」
韓峰道:「她要控制那麼多下屬,原本是不可能的,可是如果使用了毒品,那情況又不一樣了。如果她使用的是一種只有她那裡才有,別的地方買不到,普通毒品吃了也沒有效的新葯的話,那她控制別人就相對容易得多了。而且,她非常善於利用女人自身的優勢,毒品加性|欲,用來控制男人,真是再好不過的辦法了。」
韓峰道:「別著急,我們去看看。」
李響頭搭在車窗旁,倒著酸水,只感到胃裡翻江倒海,心中暗道:「冷處說的話都有道理,以後再也不能坐這小子開的車了。」
江浩的肌肉注射藥物之後,顯得更加可怖,硬如鋼筋,更多的地方皮膚脹裂開來,露出鮮紅的肌肉,頸部的血管象樹根一樣扭曲著爬滿頸項,直到臉的下三分之一處,脖子以上,象醉酒一樣憋得通紅,他爆發出可怕的嚎叫,整個人已經如同野獸一般!
韓峰已經將推桿推到頭了,可是看著看著,那歐寶車就沒影了,韓峰急得直跺腳,問道:「這是什麼裝甲車!開這麼慢!」
龍佳一看,道:「這是什麼?數獨!為什麼拿這個給我?」
這時,手機響了,那黑影看了看,喃喃道:「傅凱得手了么?」他摸出一支筆一樣的電子發聲器,將它湊在自己喉部,再接打手機時,聲音就如機械的電子發聲了,那拿手機的手,纖細得像女人的手一樣。他聲音尖銳道:「什麼!你竟然失敗了!」
「剛才。」韓峰淡淡道:「就在你殺于成龍的時候。雖然你偽裝得很嚴密,又披了紗巾,又帶了墨鏡,可還有警察注意到,你那金色的頭髮。由於在我目前了解的女人中,只有你一個人是染了金髮的,所以我很快聯想到你,加上發現了于成龍和盧芳的合影,讓我想明白了他為什麼會尾隨林政和盧芳。而且,昨天晚上你殺阿八的時候,阿八並沒有立即死去,他在座椅上留下了三橫,雖然我猜不出那是個什麼意思,但我們已經鎖定那是某個字的一部分,而你的秦姓,正好是三橫開頭的,於是,順藤摸瓜,我便想起了我依然疑惑的孫向賢的死!」
「誰說的沒路?」韓峰加大馬力,「轟」的一聲,從一家小賣鋪的門外沖了進去,撞塌半堵牆,又從後面沖了出來,來到另一條街區。裝甲車劇烈的晃動著,他得意道:「這不是路么?」
韓峰道:「還沒呢,但是,只要回到刑偵處,我馬上就可以破解密碼。」
持槍者以為韓峰會去卧室,豈料他也徑直朝陽台走來。持槍者將槍口的位置對準了出陽台的門,心想:只要稍有不對,先解決他再說。
潘可欣卻嚇得瑟瑟發抖,連話都不敢說了,她知道,他微笑和藹說話的時候,往往便是最可怕,最兇殘的時候。
韓峰先打聲招呼道:「大家好,你們破解出密碼了嗎?」
冷鏡寒道:「快找,那殺人兇手說不定有武器!」
韓峰急得拚命撓頭,想了好半天,才突然道:「你——胡說!早在六年前,德國的普林頓實驗室就已經提出來了,基因可以修補,細胞可以再造,只是因為太前衛了,所以沒有引起人們注意。」
一輛紅色的商務車,停靠在江邊,一個身材高大,體格魁梧的男人從車裡走出來,他駐足江邊,看著那滾滾波濤東去,這浩浩的大江,發源於青藏高原,最終將流進大海,大海,那似乎是萬物的歸宿,不管是什麼,一旦進入大海,被找到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回到刑偵處,冷鏡寒馬上問道:「你說一回來就可以解開密碼,現在說吧,打算怎麼解開?」
冷鏡寒道:「走,去看看。」
老僧順著那男子眼神望去,大驚失色,那觀世音菩薩像,眼睛竟出現了裂紋。老僧只覺氣血上涌,心頭翻滾,竟然站立不穩,左右搖晃一下,兩名小沙彌趕緊過來,一左一右扶住老僧,同時問道:「師傅,你沒事吧?」
韓峰道:「追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冷鏡寒聽到他聲音,走到門口,卻看見韓峰突然揚起拳頭,準備擊打其中一名警察,那名警察一把抓住韓峰的手腕,問道:「你要幹什麼?」
韓峰道:「不錯,他戴上假胸罩,臀墊,偽裝一個女警豈不是非常容易,而且,那時候他在醫院,也有足夠的時間作案。他又是到過我家的,輕車熟路。」
龍佳長吐了一口氣,準備去揀地上的木梳,一面道:「那需要給警方打一個電話。呀!」她皺起眉頭,輕呼了一聲。那殺手槍法非常准,雖然打偏了,只是偏離的致命的部位,還是打在龍佳手臂上,龍佳手一動,就露出了痛苦的面容。
消息仍然不斷報來「他在十八樓。」
韓峰笑道:「我們回來,馬上向你彙報!」
當他們被巡邏艇救上船的時候,救援人員道:「如果不是看見起大火,我們還真的找不到你們。」
「哦」韓峰眼神有些怪異,他翻動著報告道:「看來就是集中在礦場的那筆資金了。」
韓峰道:「一開始,就不是在東方國際碼頭呢。」
韓峰道:「是證據太充分,沒辦法不懷疑你吧。」
陳勇軍馬上摸出手機來,道:「喂,我是陳局,阿龍,你們那裡跟蹤監視情況怎麼樣?什麼?他進了香奈兒俱樂部?進去多久了?有沒有人跟進去?要會員卡?你們難到沒有出示證件嗎?你們到底在幹什麼!進去那麼久了,你們竟然沒有想到去打聽一下!馬上進去查!有什麼情況立刻彙報!」
韓峰道:「不用了,龍佳的電腦上有現成的,你找一找,因該不是很難發現才對。」他又轉向夏末道:「是這樣的,我並不知道數獨是個什麼東西,但是今天看見你們這麼辛苦的演算,也沒有算出結果來,而且,龍佳也算了一下午,依然沒有結果。我就想,既然是即時通信,沒有理由要算上一天才能破解密碼啊,使用網路這樣方便的交流工具來發送信息,本就是為了追求時間,要是只算密碼就要用半天,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很多時間?所以,我認為,它因該有種破譯的工具,可以在短時間內將數字自動填入空格,既然是用網路來傳送數獨表格,那麼破解的工具,自然也該在網路上有。」
當晚,公安系統開了個小小的聚會,慶祝恆福銀行特大金融案成功告破,作為專題報道記者,潘可欣也來了。在一旁,潘可欣悄悄的問冷鏡寒道:「冷伯伯,你覺得韓峰,這個人怎麼樣?」
二樓,推開房門,劉定強猝不及防,吸入一大口灰,連連咳嗽,冷鏡寒早就用衣袖遮住了嘴巴。夏末橫躺在地板上,灰跡明顯的看出有掙扎過的痕迹,眼睛圓凸,臉色晦暗,在頸背部還留有清晰的蛇齒印。劉定強很快做出判斷,道:「被蛇毒死的,沒什麼好懷疑。」
李響道:「小心些,可能有詐。」
冷鏡寒道:「我們詢問了幾個與江永濤關係密切的辦公室成員,都認定這就是江永濤的筆跡,如果不是你在別處有發現,我們似乎就要在江永濤這裏畫上句號了。」
手機響了,陳勇軍趕緊接聽,他勃然大怒道:「什麼!已經走了一個多小時了!你看看你們,都在幹什麼!馬上打聽清楚,江永濤到底去了哪裡!」他又對江浩道:「馬上派人,去江永濤常去的地方查!」
韓峰下車,將潘可欣剛替他買的一個玉制扳指當作車費遞給司機,隨後離去,不理會司機在後面大喊:「喂,這是暖玉的,我不能要這個東西,太貴了!」
沒有人回答,龍佳又道:「如果你不出來,我就用這槍打斷你的手,讓你和剛才那殺手一樣的掉下去。」
冷鏡寒搖頭嘆道:「太狡猾了,弄這麼多玄虛,竟然還是騙人的。」
林凡道:「有些像三,但也可能是某個字的一部分。」
孫夫人道:「今天不睡午覺了?」
韓峰道:「是啊,怎麼會是她呢。還是先搜查一下她的隨身物品和她的辦公室吧,看看有什麼發現。」
宜興人民醫院,所有犯人都在監護室里,潘可欣舉起數碼相機,冷鏡寒勸解道:「案子完了才能發。」
韓峰用手指著前面道:「快,快開車,不然今晚就破不了案了。」
韓峰看看房間環境,又問道:「你們找到子彈沒有?于成龍的頭部可是被擊穿了的。」
龍佳幽怨的看了韓峰一眼,悵然道:「我知道,你原本和我們不是同類人,我不可能留得住你。可是,我希望你能常常想起我。」
突然他鼻子猛吸幾口氣,一邊對李響道:「快卧倒。」一面自己反身躍出,同時撐在李響頭上,將李響也壓倒在地,做完這一切,別的警員都還在十米之外。
梁小童聲嘶竭力道:「不,你不能這樣!我花了三年時間!我花了整整三年時間啊!」
韓峰笑道:「可是,好像他們也無法控制那船了呢,呵呵,這就是高科技的好處。」
張紹東介紹道:「這位是吳承開老師,我們醫院神經內科主任醫師,也是,我的老師。」
韓峰佇立在門口,淡淡道:「轉過身來吧,不用故弄玄虛了,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他一字一頓道:「梁,小,童!」
李響道:「我沒事,別管我,林凡受了點傷,後面有警員在給他做急時處理。有幾個匪徒跑掉了,我一直追著阿八,讓他打傷了,那傢伙,比上次又更厲害了。他也被我打傷了,跑不快的。」
真相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不知道誰的手機響了起來,冷鏡寒怒道:「我不是說過嗎,行動的時候,任何人都必須關掉手機。」
那人一看見陳勇軍在那裡,馬上換了副笑臉,道:「陳局,我不知道你會親自來現場,真是不好意思。」
冷鏡寒沉著道:「別打岔,你聽著就是。」
梁小童點頭哈腰道:「是,是。在強大的學長面前,我原本和螞蟻就沒有什麼區別。但是,作為學校里的驕傲,擁有最優秀破壞能力的學長大人,怎麼能對一名普通人動情呢?學長擁有最強大的破壞力,最完美的殺人伎倆,難道,學長不打算用它們來殺人,反倒想用它們來救人么?學長,我所崇敬的學長啊,你原本是最兇惡的豺狼,難道只因為掉進羊圈裡,吃了幾天青草,你就認為自己是羊了么?你別忘了,你還是一隻狼,你需要羊的血肉,來滿足你飢餓的野性。」
「誰?韓峰嗎?他能做什麼不理智的事情?」劉定強笑笑。
這男人答道:「很好,Y計劃已經啟動,一切順利。」
陳勇軍道:「原來是私人偵探,那就更了不起了,真是後生可畏啊。那麼,這兩起案件都對於成龍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