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突然拔出手槍，一槍打在那人眉心。

旁邊的槍手還沒反應過來，老趙已經飛身而起一個側踹踢在他的脖子。他手中的電台落地了，老趙一槍打碎電台。另外的槍手舉槍，老趙后倒，手槍速度很快，準確擊斃面前的幾個目標。

林銳想衝出去，被劉曉飛一下按倒了。

「我們怎麼辦？！」劉曉飛的槍口追隨著老趙的背影，「他馬上要走出射程了！」

「狙擊手！」

「清點彈藥，準備戰鬥。」雷中校說。「我們有貴客了。」

「你給我閉嘴！」林銳衝到他跟前用手槍頂住他的腦袋：「我的班長是因為你死的！我要你償命！」

林銳抓住手槍，烏雲正要準備起身，劉曉飛又把衝鋒槍給他扔過來：「裏面還有十發子彈，省著點！」

雷中校沒有表情。

「掩護！」雷中校高喊。

「下了他的槍！」雷中校喊。

雷中校看看林銳，點頭。劉曉飛把手槍還給他。

遠遠有警車的聲音。

老趙咬牙切齒：「我告訴你——我已經看透生死！我有過榮譽，有過罪惡，有過錢，也有過恥辱！我已經活夠了，今天我為感情而戰！你個雜碎，記住永遠不要懷疑你的戰友！」

「班長！」林銳和烏雲幾乎同時高喊。

「你覺得可能嗎？」雷中校高喊。

一個人影舉著雙手站起來：「我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把人給我！但是我告訴你，距離這裏二十公里，是一個中學！」

劉曉飛甩手扔出一顆煙霧彈落在車窗外，煙霧彈噴出黑色煙霧。九九藏書張雷夾著老趙，烏雲開路，雷中校緊跟其後下車了。劉曉飛拉起腦袋被撞破的田大牛，大牛清醒過來，兩人踹開車窗跳出去。

雷中校喊，「注意安全！檢查武器，準備火力掩護！」

近似黑暗當中又穿出幾聲慘叫，不知道多少人中彈了，也不知道對方還有多少人。

戰鬥是在黃昏的時候發生的。一輛好像是壞在國道路邊的拖拉機在麵包車通過之前爆炸了，烈焰成為一團向天的火球，濃煙之中槍聲就起來了。兩顆7.62毫米步槍子彈穿透車窗玻璃擊中司機，司機歪在方向盤上腳下沒忘記踩下剎車。

林銳脖子上青筋都出來了，急促呼吸著眼睛冒火。

「我去！」林銳喊道，拖著受傷的右肩就要起身。

老趙起身，走出去了。

「給我一把槍！」老趙壓低聲音，從牙縫擠出來。

老趙一拳打在雷中校臉上：「十年戰友！十年！你都不肯相信我？！」

「林銳注意。」雷中校拿起對講機，「瞄準目標，如果他試圖逃逸，擊斃他！」

老趙緩緩走過去，站在那人身前。

狙擊手正在裝填彈匣，前面不遠處人影一閃。他急忙舉槍，但是人影又消失了。他知道這不是幻覺，丟掉狙擊步槍拿起身邊的衝鋒槍。突然左側出現一個人影，他急忙舉槍。還沒射擊，頭頂槍聲響起。

「老雷！你給我一把槍！」老趙貼著地喊。

「沒可能，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你把人給我，我放了你們。」

雷中校https://read.99csw.com舉起右手，啪的一個標準的軍禮。

狙擊手又開槍了，打在張雷左腿上，他倒在地上高喊一聲：「劉曉飛！」

老趙被重新上了手銬。

「我知道。」

都安靜了。

「現在的威脅是狙擊手！」被雷中校的手槍頂著腦門趴在地上的老趙喊，「必須打掉狙擊手！一個人不行，倆人交替掩護才沖得過去！」

「我去！」烏雲說，「我跟他一個班的，我們熟悉彼此的戰術動作！」

老趙接過手槍熟練上膛，起身要走。

林銳被安全帶拉在座位上，頭還是撞在門框上。他情急之下沒有解安全帶，直接掏出匕首割開帶子，拔出了雙槍踹開車門。

「等等。」

一行人藉著煙霧彈跑到路邊樹林當中的一個土窪趴下，樹林當中出現了人影。林銳咬著牙舉起左手的手槍，連連開槍，打倒兩個迎面衝來的槍手。對方自動步槍響了，他急忙閃身到土坡後面。烏雲跳起來打倒第三個衝上來的槍手，屍體倒在他跟前不遠，56衝鋒槍脫手而出。

林銳從樹上跳下來，又對著他身上瘋狂射擊，一直到打完這個手槍彈匣。

烏雲藉助夜視瞄準鏡，在綠光當中尋找槍手，發現就果斷射擊。

「我的客人說，如果你走了，對大家都好。」

衝鋒槍甩手扔出去，劉曉飛跳起來接上，邊射擊邊運動到張雷身邊試圖拖他回來。又一槍過來，擦著劉曉飛額頭過去，擦破了皮，讓他耳朵嗡嗡響。田大牛和烏雲同時衝上來拖張九*九*藏*書雷到土窪裏面。狙擊步槍封鎖了他們的頭頂，曳光彈的彈道清晰可辯。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雷中校說，「老趙，你就讓我省心點吧！」

「必須幹掉這個狙擊手！」雷中校高喊，「誰去？！」

大家就檢查武器，劉曉飛又拿出一顆煙霧彈。

「那就趕緊放下武器投降！」雷中校高喊。

「收到！」林銳回答。

「他說的沒錯。」雷中校說，「需要兩個人去！」

帶上軍車以前，雷中校站在車門邊看著他。

「煙霧彈！下車！」雷中校高喊一聲，按下老趙的腦袋。

「我們再堅持一小時左右，陳勇他們就能到了！」雷中校喊。

劉曉飛丟出煙霧彈。

「職責所在。」雷中校擦擦臉上的血。

「林銳！掩護我！」烏雲拿起了狙擊步槍。

「雷克明！」黑暗當中有人高喊。

「沒可能了。」那人說，「這是最後一招，我沒辦法才用的。」

田大牛意識到不好正要跳開用一連串滾翻擺脫困境，密集的子彈就打來了。田大牛健壯的身軀在彈雨當中抽搐著，一輪射擊過去，他倒下了。當槍手接近他的時候，他突然又挺起上半身舉起手槍。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更密集的彈雨射了過來。

雷中校在思考著。

突然，田大牛被什麼絆了一下，他還沒反應過來，絆索連著的照明彈就爆炸了。

再次掩護開始，最後一顆煙霧彈扔了出去。

雷中校臉上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悲涼。

雷中校鬆了一口氣。

張雷魚躍出去，前滾翻拿起reａｄ•9９ｃｓw•ｃｏm衝鋒槍噠噠噠噠就掃出一個扇面。

雷中校從身上摸出來一把手槍：「如果你搞鬼，我保證你死不痛快！」

對著狙擊鏡的烏雲看呆了。

田大牛被打得在地上抖動著，手槍終於脫手了。

老趙轉身。

「我知道，有人希望我永遠不回來。」老趙點頭。

劉曉飛和張雷都看雷中校。

大家閃身在土窪邊上開始射擊。

「我不會把人給你的！」

「我去！」額頭還在流血的田大牛高喊。

「我安了炸彈。」那人說，「你不給我人，我讓一千多學生給我陪葬。」

林銳和烏雲彈起來沖入樹林。

「你冷靜點！現在出去等於送死！」劉曉飛喊。

現場的槍聲逐漸平息下來。

林銳單手拿起衝鋒槍，舉槍架在受傷的右臂上開始射擊。

「我沒那麼傻，這是你們的地頭。打到最後，我們都要完蛋。」

「你還好意思說你是軍人？！」雷中校大怒，「是軍人就出來我們刀對刀槍對槍干！」

「火力掩護！」雷中校高喊。

林銳借勢后倒同時高喊一聲，第二顆子彈擊中車門他剛才站著的位置。

「給我一把槍，我來對付他們！」老趙低聲說，「裡應外合，奪取最後勝利！」

又一顆7.62毫米子彈呼嘯而來擊中林銳右肩膀，右手的手槍脫手了。

「聰明，那你還打個屁啊？趕緊滾蛋！」

密集的槍聲響起，兩人的身影在槍火之間若隱若現。

但是緊接著就是密集的槍聲，還有爆炸聲。

老趙背對著他，丟掉手槍，舉起雙手：「我任務完成了。九-九-藏-書」

「你什麼意思？」

一瞬間，他的身軀在照明彈的光芒下那麼奪目。

雷中校站起來。

老趙悲涼地長嘆一聲，閉上眼。

「走吧。」

一列軍車隊開來，陳勇帶人飛身下車衝進來。特種兵和學員們封鎖現場，檢查有沒漏網的。

「五分鐘考慮時間。」那人看表。「五分鐘以後我下命令，學校會爆炸。我們這些剩下的人戰鬥到死！」

樹林並不密集，但是討厭的是坑坑窪窪。田大牛低姿前進，在運動當中不斷射擊，準確的手槍速射讓這些槍手們吃盡了苦頭。

「好啊！那麼我們就干到底！」

「如果是你，你會投降嗎？你是軍人，我也曾經是，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戰場上只有打死的，沒有怕死的！」

老趙高喊：「雷克明！滾出來吧！」

老趙沒有什麼表情。

「他們有40火。」老趙一直在聽，「還有起碼10個人，警察不是他們的對手。」

劉曉飛按住林銳，下了他的手槍：「兄弟！你必須冷靜！」

來不及慘叫，他頭頂就開花了。

老趙奪過彈匣裝上再次上膛，對準雷中校。

「班長——」林銳高喊。

「老趙，我們來救你。」那人說，「今天晚上安排你偷渡，你不要再回國了。」

「你果然是個高手，你的人素質也不錯。我認栽，這仗我打不下去了。再打，我血本無歸。」

張雷和劉曉飛同時把槍對準他的腦門。

田大牛在煙霧當中如同兔子一樣彈起來衝出去了。

雷中校亮出手裡的彈匣，剛才他拿槍的時候彈匣卸了。「拿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