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都可以啊！」何小雨說，「你就當那是碉堡，打得下來要打打不下來也要打！快去！」

劉曉飛拉起何小雨就跑。

張雷坐在長椅一側，劉芳芳坐在另外一側。

「吃飯的時候我沒注意，名字沒記准。」張雷說，「不好意思啊。」

張雷跑了幾步，回頭看劉芳芳跑不了那麼快，後面工作人員追近了。他急忙跑回去拉起劉芳芳的手：

「怕什麼？」張雷說，「當兵的，死都不怕還怕唱歌？」

「嗯，我哥哥喜歡，我也喜歡。」張雷說。

劉曉飛和何小雨遠遠跑回來，何小雨拉住劉曉飛：「先別過去！」

「你爸爸是團長？」張雷笑。

劉芳芳臉上的光華消失了，又是羞澀：「你別安慰我，我唱的不好。」

「沒事！」何小雨說，「我說你們兩位大男人自己顧自己走，也不管我們啊？我們可不是偵察兵能走那麼快！」

劉芳芳意識到自己說多了，馬上閉嘴，不知道怎麼掩飾。

「我還喜歡唱歌，忘了告訴你我跟小雨是二重唱，每次文藝會演都要上台的！」劉芳芳說。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還是無語。

「那邊花壇摘的。」劉曉飛說。

生日宴會https://read.99csw.com上張雷一直是悶悶不樂的，雖然他強顏歡笑，但是還是熱鬧不起來。吃完飯在公園遛彎，他和劉曉飛走在一起，何小雨拉著劉芳芳跟在後面。劉芳芳很緊張，看著張雷的背影眼神都是羞澀的。

「可惜我輩生於安樂，無緣建功立業！想那大丈夫應橫刀立馬廝殺疆場，穿梭槍林彈雨血雨腥風之間，祭起三尺王命劍痛斬敵酋是何等快事！嗚呼哀哉！嗚呼——哀哉！」

「子君姐是不可能跟張雷在一起了，她自己說的。」何小雨黯然，「可能是我們都想錯了，她還是不能忘記張雲。」

「你別笑，我唱不了了！」劉芳芳低頭說。

張雷的朗誦結束了，劉芳芳聽得入神。

歌聲是優美的，旋律是動聽的。

「好就是好，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張雷說。

張雷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一葉扁舟滑過，感嘆地吟道：「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絲綸一寸鉤。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獨釣一江秋。」

痛心疾首還真的不是一般的。

「你說是什麼情況？」

「那，張雷不是還喜歡子君嗎？」劉曉飛說。

張雷低下頭，正要走，想起後面還有人：「你，你叫什麼來著？」

古代英雄的豪氣感染了張雷，他大聲說：

劉芳芳突然鼓掌。htｔｐs://rｅaｄ.９9cｓw•cｏm

「那你就別抽了，再說你是偵察兵，抽煙傷害肺，對你訓練沒好處。」劉芳芳說。

「喲，忘了還有女士呢！」張雷笑道，「曉飛，你不用管我，我這人情緒化一會就好。你去陪小雨吧，一周才能見一次也不容易。咱倆上下鋪還有什麼好說的！」

秋風(里格)細雨，(介支個)纏綿綿。

「在這兒啊？」劉芳芳左右看看。

劉芳芳眼睛一亮：「你喜歡古詩？」

「好！」劉芳芳坐下雙手托著下巴看。

「我不知道說什麼啊？」劉芳芳著急地說。

人生如夢，一樽還酹江月！」

「好，好，現在不抽了。」張雷掐滅煙。

劉芳芳笑：「對啊！」

張雷樂了：「你是你們家的領導啊？」

「你看！」

「沒關係。」劉芳芳說。

張雷開始在笑，後來就認真在聽。

張雷站起來，走到湖邊，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低沉的有磁性的嗓音響起來：

「你和小雨是同學？」張雷問。

「哪兒來的花兒啊？」張雷納悶地問劉曉飛。

「不，軍長。」

「然後你就管他了？」張雷說。

「嗯。」

「那你怎麼上軍醫大學了？」張雷問，「我看你更適合學中文。」

劉曉飛一看：「怎麼開始唱歌了？」

「劉芳芳。」劉芳芳紅著臉說。

……」

張雷看著他們的九九藏書背影，笑容漸漸消失了。

樹樹(里格)梧桐，葉呀葉落光，

「要報幕嗎？」張雷開玩笑。

「那你唱一個。」張雷笑。

劉曉飛摸摸腦袋：「唉，如果我犧牲了，不知道你會不會對我這樣。」

「你倒是上去說話啊？」何小雨推她，「你不說話怎麼熟悉啊？」

又沉默了。

「你抽煙？」劉芳芳皺眉問。

兩人就無語了。

「這是什麼情況？」劉曉飛納悶。

劉芳芳唱完了，張雷鼓掌：「好！」

「那我唱完了，你有什麼節目？」劉芳芳說。

「你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東西！」何小雨氣得掐他，「我這麼聰明伶俐怎麼就看上你了？！你高中那時候不是挺機靈的嗎？在陸院練傻了？」

劉芳芳看著張雷的側面，有點出神。

山上(里格)野鹿，聲聲哀號叫，

「一送(里格)紅軍， (介支個)下了山，

張雷回過神來，笑：「我胡說的！」

劉芳芳立即乖巧地讓他抓著自己的手，在他的大手裡面感覺到一種溫暖。她跟著張雷跑，她願意讓張雷拉著手帶著跑。

「我也喜歡古詩。」劉芳芳說，「我從小就能背唐詩三百首，再大點我能背的就更多。我特別喜歡古詩的意境，現在的詩人做不出來。古人寥寥幾筆，能夠感受到一種空靈的意境，不需要更多的文字，讓人回味無窮。」

ｒｅａｄ.99csｗ•ｃｏｍ「這就是情況！」

「啊。」張雷笑，「也是最近學會的。」

劉芳芳可找到救星了，急忙起身：「我們跟這兒隨便聊天呢！」

話音剛剛落，那邊工作人員跑著喊：「你們哪個部隊的？！不象話！站住！」

正在爭執，劉曉飛回頭：「你們倆說什麼碉堡呢？」

幾時(里格)人馬，(介支個)再回山

「小雨喜歡，我就摘了。」

「就是，陪我那邊走去！」何小雨拉住劉曉飛跑了。

「你怎麼了？」劉芳芳問。

張雷點頭：「好啊！我從小就喜歡這個歌兒！」

「好！」劉芳芳站起來，「我就唱個《十送紅軍》吧！」

張雷想想：「我也不會唱歌，我背首詞吧。」

「我爸爸說過，這才是真正的軍人！」劉芳芳由衷地說，「我沒看錯，我爸爸會喜歡你的！」

「生在兵家，長大當兵。」劉芳芳說，「我自己也習慣了，我爸爸從小就把我當兵訓，只有到了中學我才能穿裙子。再大點，他就沒法拿我當兵管了。」

「烏鴉嘴！」何小雨跳起來按倒他在草坪上，「再說我急了啊！」

張雷自己想著什麼，拿出煙自己點著了。

「有情況！」

「怎麼了？」劉曉飛納悶。

「嗯。」

劉芳芳站起來，臉上紅撲撲的，不知道是夕陽的餘暉還是別的什麼。她摘下軍帽，走到張雷面前五六米遠的地方站好九-九-藏-書了，動作很正規。

劉曉飛想想，明白了：「是這個情況啊？」

夕陽下，張雷的臉還是那麼冷峻。

「文藝會演那？」何小雨笑著跑過來，劉曉飛跟在後面拿了一把花兒。

劉芳芳站好，顯然受過正規訓練，找找音高，開始唱：

張雷看看那邊湖邊的長椅：「坐會吧。」

張雷嚇了一跳，煙嗆著了，咳嗽兩聲。

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髮。

「快閃！」張雷高喊。

「抽煙對身體不好。」劉芳芳說，「我在家的時候，我爸爸就不敢抽煙。我媽媽現在老給我打電話，說我爸爸現在可猖獗了，煙不離手，就等我回去教育呢！」

劉芳芳唱得進入狀態，早先的羞澀就沒有了，精神煥發出來絕對是光彩照人。

「什麼情況？！」劉曉飛立即是偵察兵的職業反應。

問一聲親人，紅軍啊，

「那是！」劉芳芳眉飛色舞起來，「我爸爸領導部隊，我媽媽領導保姆，然後我領導他們倆！」

劉芳芳看著他。

她在心裏感嘆，那句「跟我走」真的是太男人了！

「不怕罰款啊？！」張雷說。

兩人的氣氛融洽了。

「跟我走！」

「好好，我不笑！」張雷說，「我嚴肅！」

「你爸爸喜歡我幹什麼？」張雷納悶。

「沒事沒事！」張雷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