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十一節
烏雲背上81－1自動步槍，敬禮。
田小牛背上狙擊步槍，敬禮。
兩人轉身，入列向右看齊站好。
「田小牛已經被定為一班的狙擊手，你向他授槍。」林銳低沉地說，「這把狙擊步槍，跟隨你一年多，是你的第二生命。我想應該有一個儀式。」
烏雲舉起自己的右手，大家都看見他的右手小指的傷疤。
烏雲不說話，田小牛已經站起來：「報告班長！我不當狙擊手！還是烏雲班長當狙擊手吧！」
「烏雲班長，我們都分到一班了。」田小牛說，「我就在你對面鋪上，咱倆睡對頭！」
何志軍點點頭：「那當爆破手吧，這樣對他也好，退伍了去礦山或者企業工作，搞定點爆破定向爆破的收入也是很可觀的。」
「敬禮——」林銳高喊一聲。
「他說他不想離開一班，就是不當狙擊手九*九*藏*書了他也願意。」耿輝說。
烏雲拍拍他的臉：「沒事，訓練那麼累，我正好休息休息。」
田小牛摘下自己的81－1自動步槍，雙手遞過去。
「禮畢——」
「下午是射擊訓練，我打算搞個儀式。」林銳低聲說。
「烏雲！」林銳高喊。
「車軲轆話別來回說！」烏雲怒了，「這是我的命！知道嗎？咱當兵的，就是在刀尖上舔血！這就是我的命！」
「一班！準備射擊訓練！」那邊陳勇在喊。
刷——一班戰士把手放下。
烏雲笑笑，卻有一滴眼淚流下來。
林銳抬起頭，看著烏雲：「你現在開始是爆破手。」
林銳摘下步槍，身邊是一個微聲衝鋒槍手，一個機槍手。
烏雲摘下自己的85狙擊步槍，撫摸著黑色的槍身，紅色的護木，臉上的表情是複雜的。rｅad•99ｃsｗ.ｃom
領導們走了。班裡，董強坐在烏雲身邊，大家都很開心。
「到！」
微聲衝鋒槍手搶先一步衝出去低姿跑過開闊地，藉助依託物跪姿射擊。兩聲清脆的撞針撞擊聲，彈殼彈出，30米外的一個人頭靶落地。林銳緊跟上去向前衝出去更遠舉槍立姿兩槍，又兩個靶子倒下。機槍手的機槍已經架好，咚咚咚咚封鎖模擬對方塔樓。
林銳帶一班過去，進入射擊區域。
戰士們看著他右手接過的小拇指，都哭了。
田小牛坐下。
林銳看著烏雲，遞給他一支煙，給他點上：「在我心裏，你永遠是最好的狙擊手！」
「授槍！」林銳高喊。
烏雲還禮。
烏雲眼神黯淡起來。
田小牛就跑出去，董強提著81自動步槍，胸前掛著85激光測距儀跟在他身側。
田小牛拿出一袋子紅九*九*藏*書棗和熟雞蛋：「烏雲班長！這是我讓我媽給你煮的雞蛋！這個紅棗是我們村的老民兵們送你的，他們都說你是真正當兵的！」
林銳低著頭不說話。
烏雲雙手把槍遞過去：「拿著！」
「烏雲班長！」董強含著熱淚站起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烏雲接過來，吃了一個紅棗：「甜！真甜！我說你們都高興點，我不回來了嗎？」
烏雲點點頭。
烏雲笑著摸摸他肩膀上的列兵軍銜：「好像長高了？」
烏雲抬起頭，笑笑：「這把槍，跟著我走南闖北，跋山涉水。我熟悉它，就跟熟悉自己一樣。現在交給你，希望你好好珍惜。努力訓練，做個好狙擊手！做個槍王！」
烏雲背著狙擊步槍出列。
門外，耿輝告訴何志軍：「烏雲不去車庫。」
烏雲看著狙擊手小組開始不同動作不read.99csw.com同距離目標的射擊，閉上了眼睛。
「開始射擊！」
「怎麼？」何志軍問。
戴著軍功章的烏雲在何大隊和耿輝政委等幹部的陪同下走進了自己的一班。烏雲還是那麼憨厚地笑著，但是臉上手上和脖子上的傷疤卻在無言訴說著他經受過的痛苦。
田小牛看著烏雲，眼淚汪汪：「烏雲班長，這槍我要不起。」
兩人都是右手持槍，左手空出去抓住對方的槍身，然後回手握住自己的新槍。
烏雲條件反射地往前邁步，摘下槍才發現是81自動步槍。田小牛拿著狙擊步槍看著他：「烏雲班長，給你打吧？」
「田小牛！」烏雲站起來高喊，「坐下！」
「到！」
「班長！」董強哭出來，「你受苦了！」
林銳高喊：「田小牛！」
董強走上前：「烏雲班長！」
狙擊步槍低沉的吼叫，打在他的心上。
「小組戰鬥射擊！第一小組，準備！」
烏雲舉手還禮。
「幹啥這麼正規？都不認識了？」烏雲笑道。
烏雲依依不捨地看著狙擊步槍。
「狙擊手速射！準備！」
「我的手已經不靈活了，狙擊手是槍手之王，而我已經不能再那麼靈活了。」烏雲說，「我下午親手把槍交給你，希望你成為一個出色的狙擊手！」
林銳看著他，敬禮。
後山靶場。一班戰士全副武裝站在地線外，身後別的班戰士在搞射擊訓練，槍聲噼里啪啦。
林銳和微聲衝鋒槍手交替掩護沖入對方靶場開始射擊不同的靶子，一切都是嚴格規定過的射擊動作和路線。實彈就從他們身邊飛過去，兩人都沒有任何猶豫。
烏雲笑笑，看見林銳在窗前發獃：「怎麼了，林銳？」
田小牛背著81－1自動步槍出列。
「去！」烏雲踹了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