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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決戰

第十章 決戰

炮子又低頭對老槍說:"哥,你忍住。"
周興興說:"我要親自抓到他們。"
周興興大聲喊:"站住!"
一會兒,高飛回來了,他對炮子說:"沒有樹枝,只找到一塊大石頭。"
三人的目光想四周掃視了一遍,最終落在身後的假山上。這假山確實是個放置炸彈的最佳地點,一旦引爆,石頭亂飛,威力加倍。他們跳進池塘,在假山上看到了一堆石頭,寒冰遇小心翼翼地搬開幾塊,在裏面赫然發現一個定時炸彈。
陳醫生:"槍傷啊?"
周興興問:"我怎麼才能最快過去?"
圍觀的群眾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周興興:"好,你說你在哪?"
畫龍說:"你今天應該去買彩票"
晚上8點整,火車到站了,大廳里的人們一擁而上,紛紛擠過去,有的舉著接人的牌子,有的大聲喊著別人的名字,現場嘈雜混亂,人聲鼎沸。因為是終點站,下車的旅客非常多,摩肩接踵。周興興密切注意著每一個人,潮水般的人流中,走過一個戴圍巾和帽子的女人,周興興覺得她的樣子怪怪的。他的腦海里像播放電影似的閃過車票、拉杆箱、食品包裝袋,想起在酒店房間發現的那幾根長頭髮,他心裏突然咯噔一下--那長發很可能是假髮上掉落下來的。
另一個警察也攤開手,表示無奈。
"我們會將三文錢和馬有齋立即押送刑場,執行死刑!"
醫生姓陳,他擅長治療雞瘟,還會釘馬掌,騸騾子,給母豬配種,閑暇時間也屠宰牲畜,也就是說,他有時是醫生,有時是屠夫。
下午2點整,炸彈爆炸了。儘管已經出動了全部警力疏散學生,但是警方遺忘了一家孤兒院。那家孤兒院是由全市人民捐款建立的,大多是在監服刑人員的子女和流浪兒童,所有老師都是義務支教的大學生。在這裏請記住一個老師的名字:秦卜慧。秦老師接到教育部門的通知,立即讓所有學生離開教室。因為那些學生無家可歸,他們就聚集在樓下的草地上做遊戲,希望這隻是一場虛驚。草地旁邊有個鐵皮垃圾桶,秦老師越看越可疑,結果在垃圾桶里她發現了炸彈。這位可敬的老師抱著炸彈沖向空曠的操場……炸彈爆炸了,秦老師當場死亡,113名孤兒除兩個孩子受輕傷外,其餘均安然無恙。
周興興:"如果我抓不住你,我就再也不當警察!"
白景玉面無表情地說:"你們倆扣發全年獎金,記過處分。再有不服從命令的,不管官職大小,一律停職查辦!"
高飛:"那就只換三文錢一個人。"
高飛說:"人質就是警察來的時候,你得站在我們前面。"
畫龍說:"那他幹嗎要咱們到這裏來?"
周興興:"就地取材。"
周興興打斷他的話:"不用,我要一個人勘察現場。"
高飛:"我很失望,我在城市的另一個地方又放置了炸彈。"
周興興、畫龍、寒冰遇跑出警局,跑過繁華的商業路口,立即引起了喧鬧。三個光身子的男人一起裸奔,這是多麼奇特的景觀!街上的行人都驚鄂地大張著嘴,紛紛指指點點。三人跑過一個孩子身邊,孩子嚇得大哭起來,驚慌未定的媽媽拉緊孩子的手對丈夫說:"肯定是翻圍牆跑出來的。"丈夫點頭說:"我知道。這不算什麼,他們還會當街撒尿,或者把大便拉到褲子里。我看應該給你二舅打個電話,問問他們精神病院有沒有人跑出來。"
這突然的變故讓周興興呆若木雞。他回頭去看,背後並沒有人。他環顧四周,公園周圍都是高樓大廈,每一個窗口,每一個樓頂都有可能是埋伏射擊的地方。
鑒證專家從垃圾箱里找到了一些食品的包裝袋,經過30多個警察一小時的調查努力,終於找到了售出這些食品的地方,那是賓館附近的一個大型商場。根據商場四樓的一個職員回憶,有個戴帽子的年輕人買了這些東西,他還買了鍾錶、電線、膠帶,還有一個大的拉杆箱,然後乘坐電梯走了。
高飛趁勢甩開周興興,大廳里的10位便衣警察圍追過來,他們掏出槍。人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嚇得驚慌而逃,擁擠成一片。高飛順手抓住一個孩子,用槍頂著孩子的腦袋對警察喊:"別過來!"一邊喊,一邊退至牆角。警察迅速的形成一個扇形的包圍圈,步步逼近。
白景玉說:"是啊。"
他走出幾步,回頭說道:"他們還有個拉杆箱,紅色的,那個侏儒很可能藏在拉杆箱里。"
2001年10月31日早晨7點58分,一個即將退休的老警察,他騎著自行車去上班。剛走到單位,值班室里的三位同事叫住他,說有人送了個大蛋糕給他。
周興興:"學校,幼兒園,兒童遊樂場。九-九-藏-書"
只用了5分鐘的時間,陳醫生就用鑷子夾出了老槍腹部的彈頭,然後清理了腹腔里的凝血塊,灑上磺胺粉,用繃帶包紮好傷口,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女接線員:"那人說他就是高飛!"
中午時分,高飛走出深山,走到盤山公路上,他打開背包一看,裏面竟然不是錢,而是樹葉--原來錢已經被炮子掉包了。
晚上7點30分,一架迷彩直升機在鹿明火車站附近的麥田裡降落,周興興下了直升機,迅速跑到火車站。出站口已經停著十幾輛警車,40多位全副武裝的警察嚴陣以待,看來當地警方動用了全部的警力。鹿明縣公安局長用對講機向大家再次強調:
白景玉說:"飛機。"
子彈從遠處射來,穿過寒冰遇的顱骨,嵌入地上。按照三點成一線的原理,只需要用一根竹竿,以彈著點為起點,經過寒冰遇頭部的彈孔,竹竿指向的位置就是發射子彈的位置。正規的彈道檢驗一般使用鐳射激光,周興興削的這根竹竿也同樣有效,他瞄準,順著竹竿指示的方向,看到了一棟樓上的一個窗口。
周興興對畫龍說:"你是一個女孩的爸爸,你應該儘快離開這裏。"
高飛:"我們來談個交易,怎麼樣?"
白景玉說:"鍾錶,電線,膠帶是用來製造定時炸彈的,那個大的拉杆箱說明他們要出遠門。"
畫龍問白景玉:"老大,有什麼指示嗎?"
白景玉:"拆彈小組立刻準備,5分鐘之內集合。"
"你冷靜一點,也別太難過了,唉。"
高飛故意把手槍別在後腰上,誘惑一個人偷東西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東西放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二吆子只需一伸手,就可以把槍弄到,然而他不為所動。在攀登一塊大石頭的時候,高飛后腰上的手槍掉在了地上,正好掉在二吆子的腳下。
周興興說:"有點冷。"
當天晚上,他們在一個山洞里宿營。
周興興讓鑒證專家用吸塵器把床單和地板吸了一遍,其中發現了幾根長頭髮。他們三人都是男人,這是很值得懷疑的事情。一個痕迹鑒證專家分析說,會不會是服務員的頭髮?周興興要求立刻找到打掃這個房間的服務員,看看是不是長頭髮。很快就找到了,那個服務員確實是長發。
周興興看著那個激光檢測分析儀發獃,仔細思索著什麼。鑒定專家正在做光譜分析和色彩對比,突然,周興興大喊一聲:"別動。"
周興興用匕首削除竹子的枝葉,削成一根筆直細長的竹桿。
白景玉:"什麼交易?"
周興興說:"我也沒有,我是在派出所長大。"
高飛:"記住,你們三人脫|光衣服,只許穿一條褲衩,不能坐車,只能跑著來。還有,只能是你們三個人,如果我在那假山下面發現第四個警察,我就引爆炸彈;如果2點30分我看不到你們三位,我也引爆炸彈。"
森林的夜晚十分安靜,只有幾聲鷓鴣的叫聲,四處森然,令人壓抑。
"他有沒有說自己叫什麼?"
高飛說:"好吧。"
10分鐘后,三人站在公園的假山下面,累得筋疲力盡,氣喘吁吁。公園免費開放,遊人很多。空曠的地上有一處很小的假山,假山上有個自來水籠頭做的噴泉,水流下來,形成一個小池塘,池塘里有金魚游來游去。
周興興說:"我要擔任總指揮,我要親手抓住他們。"
周興興接過話,回答:"為了防止我們帶武器。"
高飛厲聲喝問:"二吆,你想幹什麼?"
那女人似乎沒有聽見,加快腳步。周興興追上去,一下就把她的頭髮抓了下來。不出周興興所料,頭上戴的確實是假髮,這個男扮女裝的人就是高飛!
正在這時,寒冰遇突然直挺挺地摔倒在地,畫龍也"哎呦"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兩顆子彈是從遠處射來的,一顆子彈擊中了畫龍的肩膀,另一顆子彈打中了寒冰遇的頭部。
白景玉:"怎麼奇怪了?"
周興興說:"只有一種可能,這公園裡也有炸彈,他想炸死我們。"
溪水的源頭是一個池塘,二吆子走在池塘邊,用手捧著水喝。
白景玉說:"什麼要求。"
二吆子說:"毛驢也中了槍?"
高飛彎腰撿起兩塊石頭。
白景玉:"要我們釋放三文錢和馬有齋,你休想。"
這時,白景玉也趕到了現場。寒冰遇躺在冰冷的地上,白景玉只看了一眼,就迅速把頭扭向旁邊,不忍再看。
槍傷病人如果去醫院治療,醫生肯定會查問中槍原因並報警,所以高飛、炮子、二吆子、老槍四人長途奔波一夜,來到這家小鎮的獸醫站。他們關上大鐵門,逼迫陳醫生儘快治療,陳醫生讓他們把老槍抬進屋子,放在床上。老槍仍舊不停地痛苦呻|吟。
很快,竹子九-九-藏-書找到了。
三人趴在了地上,屏住呼吸,心跳得厲害。
周興興說:"我陪著你。"
炮子去撿李子,結果掉進了陷阱,他大聲呼救。
周興興對白景玉說:"我有個要求。"
白景玉說:"要不要等痕迹鑒證專家……"
白景玉:"我們不會和你討價還價,更不會受你威脅。"
寒冰遇補充道:"還有,這樣很容易認出我們"。
高飛說:"那我就找個伴。"
陳醫生說:"是用來做消毒的,不能止血,也不能止痛。"
高飛:"我在另一個地方又放了一個定時炸彈,那個地方至少有上百個孩子。"
半小時后,在窗帘上檢驗到了微小的火藥顆粒,說明他們在這個窗口開過槍。
白景玉說:"好吧。"
幾個月之後,炮子利用這些錢東山再起,成為了一個傳銷組織的頭目。2001年10月29日,在一次打擊非法傳銷的活動中,炮子被警方捕獲。至此,除大拇哥、丁不四、高飛三人在逃之外,新世紀一號大案犯罪成員全部落網。
白景玉立即通知鹿明縣警方,在火車站嚴密布控。周興興查看了列車時刻表,火車將在晚上8點到達鹿明。此刻,高飛、大拇哥、丁不四三人已經在火車上了。
陳醫生去取紗布的時候,趁他們不注意,掏出一張鈔票,在上面寫了一行字,扔到窗外的馬路上。
炮子苦苦求饒,他把背包扔上去,求高飛饒他一命。
周興興對那兩個警察說:"把老寒扶起來。"
高飛對炮子說:"放心,我對你的錢沒興趣。咱倆一塊逃出這深山,就各奔東西。我去找大拇哥和丁不四,你想去哪就去哪。"
炮子也回頭看著二吆子。
高飛:"你們還是考慮一下吧。要知道,你們只有30分鐘的時間。如果不答應,那100個活蹦亂跳的孩子會炸得滿天飛,他們父母的哭聲會把你的耳朵震聾。想想你們真的很沾光,100個孩子的命換一個人的命,還是很合算的……"
高飛:"不是獸醫,我們還不找你呢。"
周興興說:"你以前不是當過特種兵嗎?"
陳醫生問:"什麼是人質?"
高飛要求周興興轉過身,雙手舉起來,慢慢往後退。周興興退到高飛身邊的時候,高飛在後面猛然勒住他的脖子,將槍口頂住他的胸口。那個孩子嚇得驚慌而逃。高飛問周興興是怎樣找到他的,周興興簡單地把過程說了一下。高飛笑起來,稱讚周興興很聰明。鹿明警方向白景玉做了彙報,白景玉在電話里向鹿明警方下達命令,要確保周興興的人身安全。鹿明警方也不敢貿然出擊,現場僵持不下。
子彈打穿了周興興的心臟,也射進了高飛的胸膛。
陳醫生說:"我以前給一頭毛驢做過手術。"
周興興對鹿明縣公安局長說:"那我去大廳等著。"
高飛:"來吧,人民公園的假山下面。"
"老寒,告訴我,他們在哪?"周興興自言自語,淚水再次模糊視線。
當晚,白景玉在電視上發布了A級通緝令,他號召公安各部門積極行動起來,全民發動,全面出擊,布下天羅地網,使犯罪分子無藏身之地,無逃跑之處。對於發現線索破案或直接抓獲一名犯罪嫌疑人的,由公安部門獎勵10萬元,全部抓獲的將獎勵30萬元。白景玉公布了舉報熱線電話,並對記者稱:
炮子說:"你冷靜點,我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嗎?"
寒冰遇說:"我試試能不能拆除它。"
二吆子說:"以前,你逼我殺人,現在,你別逼我殺了你,把背包扔過來。"
寒冰遇滿頭大汗:"可是我沒拆過炸彈。"
周興興說:"你也有父母吧,要是還有點良心,你就答應。"
白景玉對她說:"正開會呢,有什麼事等會再說。"
"大家都把眼睛睜大點,火車快要到站了,對方是三個人,一個青年人,一個老頭,另一個很好認,是個侏儒。"
高飛:"三文錢和馬有齋,把他倆放了吧。"
周興興說:"那邊亭子處有片竹林,誰去找一根筆直的竹子過來?"
寒冰遇:"還得調查一下那個電話是從哪打來的。"
這三個人就是高飛、炮子、二吆子,抬著的那個人是老槍。
畫龍說:"我可不想讓我女兒說自己的爸爸是個膽小鬼。這玩意兒什麼時候會爆?"
白景玉:"混蛋,你也太囂張了。"
陳醫生:"我是個獸醫。"
下午2點15分,大案指揮部的電話再次響起。
白景玉:"你到底想幹什麼?"
陳醫生說:"警察在到處抓你們吧?"
陷阱很深,像一口井。高飛蹲在洞口,對炮子喊道:"我去找根樹枝,把你拽上來。"
第二天,倆人離開山洞,高飛裝作腳腕崴了,故意走在後面。
老警察感到茫然:"今天不九_九_藏_書是我生日啊,誰送的?"
二吆子扣動扳機,瞬間臉色煞白--他發現槍里已經沒有子彈。
畫龍還不忘開玩笑:"除非我們可以把槍藏在屁|眼裡"
白景玉:"要錢是嗎?我們可以談談。"
二吆子:"少廢話!"
炮子在前,高飛在中間,二吆子在最後,三人專走羊腸小道,跋山涉水,崎嶇而行。
說完之後,周興興突然按住了高飛的手。
白景玉開始部署,他命令警員全部穿便裝,將人民公園周圍嚴密布控。在外圍他安排了80多名警察,在公園裡面安排了20名警察,他要求所有便衣警察密切注意一切可疑人員。
畫龍:"可是我們得知道炸彈在哪?"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寒冰遇閉上眼睛,把紅色的導線拽了下來。鍾錶停止了,炸彈安然無恙,並未引爆。
高飛說:"我沒有,我是在監獄里長大。"
周興興把大案指揮部臨時設置在賓館里,要求痕迹鑒證專家把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全部檢驗一遍,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經過技術檢驗,很快,在茶杯上和電視的遙控器上找到了指紋,在抽過的煙蒂上提取到了DNA,在衛生間發現了幾枚清晰的鞋印,經過對比,和高飛、大拇哥、丁不四三人吻合。
三人四處張望,仔細觀察。一對青年情侶走到亭子里坐下,一個生意人站在路邊大聲地打電話,竹林旁邊坐著一個看書的學生,草坪上有個打太極拳的老頭,他們認出這些人都是喬裝改扮的警察。
二吆子說:"警察不會到這裏來的,除非你報警。當然,你就是報警,到時候你也是人質。"
畫龍說:"你呢?"
藤蔓植物掛滿大樹,那些古老的大樹有著古老的哀愁,蛛網密集,樹林安靜的時候,風歇息在樹葉上。藉著月光,高飛發現了一個捕捉野豬的陷阱,旁邊立著木質的警示牌。半夜裡,高飛假裝撒尿,偷偷把警示牌扔到了草叢裡。陷阱旁有一株李子樹,果實累累。高飛摘了幾個李子,輕輕地放在陷阱上,然後回到山洞。炮子躺在山洞里的篝火旁,他也是徹夜未眠,時刻保持警惕。
顯然,這句話起到了作用。
高飛說:"可以考慮。"
一個警察嘀咕了一句:"人都死了,把他扶起來有啥意義。"
周興興說:"刀子。"
三人長出了一口氣,站起來,從假山上下來。
一個小時后,警笛大作,轄區派出所民警接到電話報案迅速趕到,獸醫站的大鐵門被敲得"砰砰"響。高飛、炮子、二吆子扔下老槍,翻牆而逃。
白景玉說:"我只有一個要求:你們三個必須活著回來見我,少一個都不行。"
高飛說:"我們天黑再走,你最好老實點。"
寒冰遇:"馬拉松?看到別人的眼神了嗎,別人看咱們就像是三個瘋子。"
孩子嚇得瑟瑟發抖,說不出話來,他穿著校服,看上去是個中學生。一會兒,孩子的父母從人群中擠過來,看到這個場面立刻大哭起來,然後,父母向高飛跪下了,眼淚汪汪地求他放過孩子。
炮子並沒有死,他當時被石頭砸得眼冒金光,只覺得天旋地轉,索性躺在那裡裝死。等到高飛走了,炮子用腰帶卡在陷阱內的牆壁上挖了幾個小坑,他用腳踩著那些坑,像攀岩那樣爬出了陷阱。
二吆子把槍撿起來,拿在手上。
兩個人倒了下去。
高飛從褲兜里掏出一把手槍,黑洞洞地槍口對著陳醫生。
高飛、炮子、二吆子,在山林里慌不擇路地奔逃,他們剛一停下來喘口氣,就聽到山下警犬的叫聲。三人驚慌失措繼續逃命,前面出現一條小溪,高飛建議順著溪流向上跑,這樣可以讓追蹤的警犬失去嗅源,也使得警察找不到腳印。
白景玉:"他倆已經判了死刑!"
二吆子說:"別動。"
警方很快就取來了商場電梯的監控錄像,在錄像里果然看到高飛,他乘坐電梯離開賓館,電梯門快開的時候,他拿出一張紙片看了一下,然後放回兜里。通過技術手段,將錄像中的那張紙片放大一萬倍,然後做畫面清晰處理,得出一個鑒定結論--那是一張車票。然而車票上的字跡是模糊的,國內一流的鑒定專家和火車站售票員都看不清楚是從哪到哪的車票。
陳醫生忘了告訴他們,那頭毛驢第二天就死掉了。事實上,老槍的脾臟破裂,陳醫生在做清創處理的時候,還損傷了老槍的輸尿管。一會兒,病床上的老槍就開始咳嗽、吐血,這是生命垂危的預兆。陳醫生向他們表示吐血是正常的,彈頭已經取出,回家后靜養幾天就好了。
同事回答:"高飛。"
老警察打開盒子,"轟隆"一聲巨響--蛋糕爆炸了。濃煙伴隨著火光衝天而起,磚石亂飛,強大的衝擊波震碎了附近民房的玻璃,塵埃落九-九-藏-書定之後,派出所的值班室變成了一片廢墟。老警察和兩名民警當場犧牲,另一名受重傷。
"把他扶起來。"周興興對那兩個警察說。
那是一家賓館的一個房間。很快,警方衝進房間,裏面空無一人。
彭常通修改遺囑,滿華修改借據的簽名,程若倩修改自己兒子戶口本上的出生日期,在各種各樣的犯罪中,常常涉及到字跡的鑒定。警方會使用一些高科技分析儀器,例如薄層掃描儀可以檢驗出字跡書寫時間的差值,VSC2000文檢儀可以鑒定字跡是否塗改,靜電壓痕顯現儀是目前顯現壓痕字跡效果比較好的儀器。
陳醫生選擇的報警方式也很巧妙,他在一張五十元鈔票上寫下"我是獸醫站陳醫生,我這裡有壞人,請幫忙打個電話報警"。如果是寫在紙上,被路人發現的可能性很小;寫在鈔票上,行人很快就能撿到。撿到錢時人們一般會觀察是不是假鈔,這樣也就發現了鈔票上的求救字樣。
寒冰遇說:"如果你是高飛,你會把炸彈放在哪?"
高飛以為他想搶奪手槍,沒想到周興興扣動了扳機。
2001年5月24日清晨,陳醫生剛打開大鐵門的時候,一輛車停在獸醫站門前,從車上下來三個人,抬著一個腹部血肉模糊不停呻|吟的人。
畫龍:"其實我早就想這麼幹了,不|穿衣服在大街上跑。"
周興興、畫龍、寒冰遇互相看了一眼,開始脫衣服。一個女警員問白景玉:"為什麼非要他們光著身子去呢?"
寒冰遇說:"高飛不會來的,他沒那麼傻。"
白景玉以最快的速度衝出會議室,拿起電話。周興興、畫龍、寒冰遇隨後也跟過來,站在旁邊側耳傾聽。
炮子說:"好。"
高飛說:"你開槍啊。"
高飛說:"你怎麼不放過我?"
三名犯罪嫌疑人一天不落網,大案指揮部就一天不撤銷!
二吆子終於下定決心,槍口對著炮子,他冷笑一聲,說:"把錢給我!"
二吆子說:"醫生,活幹得漂亮。"
周興興走過去,說明了自己的身份。公安局長向他介紹說,站台上有20名便衣警察,候車大廳旅客非常多,只安排了10名警員, 40名主要警力埋伏在出站口,他們選擇在出站口實施抓捕。
周興興接過電話,說,"聽著,我現在發誓,我向我去世的媽媽發誓,我會親手抓住你。"
老槍停止了吐血,腹部纏著的繃帶被鮮血染紅了。
周興興說:"高飛乘坐電梯離開商場,商場應該有監控錄像。"
炮子:"我們有錢。"炮子打開一個背包,拉開拉鏈,裏面是一捆一捆的百元大鈔。他們逃走時帶走了賭場內的所有現金,大概有四十多萬。
雲嶺鎮有一家獸醫站,獸醫站只有一個醫生。
"對不住了。"周興興把竹竿的一端插入寒冰遇頭上的彈孔,他調整著方向,把竹竿的另一端放在彈頭落地的位置。
高飛說:"那邊地上有幾個李子,你不餓啊,咱倆可是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
白景玉:"喂,請講,我是大案總指揮白景玉。"
畫龍說:"這玩意要是爆炸,會怎樣?"
"不認識。"
陳醫生:"他怎麼了?"
炮子:"大夫,快救救我哥。"
周興興說:"咱們得趕快離開這裏。我總感覺不對勁,我的眼皮直跳。"
公園裡的所有警察都跑了過來,救護車很快也趕來了,現場一片混亂,畫龍被抬上了擔架。一個警察撿取彈頭,彈頭很尖,形狀細長,適合遠程射擊。另一個警察檢查寒冰遇的傷勢,子彈從前額射入,穿透顱骨,從腦後射出,寒冰遇當場犧牲。
大案指揮部里氣氛凝重,白景玉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思索著什麼,所有人都看著他。終於,他拿起對講機,下達命令:
炮子問:"磺胺粉是啥玩意。"
炮子面無表情,裝作沒聽見,他折斷一根樹枝做拐杖,說:"走吧,咱得翻過這座山。"
陳醫生:"我只給牲口看過病……"
周興興:"我們就當是在跑馬拉松。"
陳醫生說:"你們還是走吧,我不要錢。"
高飛惡狠狠地將石頭砸下去,正好砸在炮子的頭上。炮子悶哼一聲,躺在井底,一動不動。
高飛:"我是高飛,砰,你們都聽到了吧,放爆竹的聲音。"
他將分析儀的畫面倒了過來,人們看到畫面上那張車票顯現出了兩個字:鹿明。
高飛:"你讓周興興接電話。"
白景玉毫不猶豫地說:"好,我給你當助手。"
炮子:"被槍打了,打中肚子。"
周興興說:"這樣吧,我和這孩子做個交換。你放了他,我做你的人質。"
寒冰遇說:"跑起來就暖和了。"
高飛:"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白景玉:"現在沒有檢驗彈道痕迹的儀器設備。"
周興興說:"放了他!https://read.99csw•com"
三人迅速脫掉了衣服,白景玉一臉的凝重。
高飛拍拍炮子的背包,悄悄地對他說:"小心二吆子!"
周興興:"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
寒冰遇說:"你倆快跑,跑得越遠越好。"
白景玉:"立刻聯繫教育部門,提供這個城市所有的學校和幼兒園名單。警員全部出動,在30分鐘之內,協助他們疏散所有學生,讓孩子放假回家。"
警戒線馬上就設置好了,一些圍觀的群眾被攔在外面。
在倒下的過程中,周興興感到周圍很安靜,他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他看到了天空。他想起小時候,那時大概只有八歲,他一個人坐在河邊,憂鬱地扔著小石子。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些石子才紛紛落地。
白景玉:"誰?"
"他死了。"兩個警察說。
20分鐘之後,警察調查出了高飛是在一個小賣部打的電話。小賣部處在城鄉結合部,人員複雜,流動量非常大。據小賣部老闆說,打電話的是個戴帽子的年輕人,他留下一張紙條,說一會有人會來找他。
陳醫生說:"不是,毛驢吃下去一個秤砣,我給取了出來。"
電話那邊一片沉默,隨即掛斷了。
周興興說:"你跑不了的。"
寒冰遇說:"你會灑得滿地都是,你的鼻子離你的腳趾頭會有20米遠。"
白景玉:"什麼地方有上百個孩子?"
中午1點30分,大案指揮部召開案情分析會,白景玉親自主持,周興興、畫龍、寒冰遇都做了發言。一個女接線員敲門走進會議室。
陳醫生戴上橡膠手套說:"沒有麻|醉|葯,沒有盤尼西林,只有磺胺粉。"
炸彈和鍾錶用膠帶綁在一起,放在一個鐵箱子里。目前世界上最小的定時炸彈已經可以做到豆粒大小,而它的威力足以炸碎一個人的腦袋。鐵箱子里的炸藥大概有兩公斤左右,如果爆炸,整座假山會被夷為平地。鍾錶和炸藥以及和電路板連接在一起,外面只露著紅、黃、藍三根導線,看不到雷管,應該隱藏在底部。離爆炸時間只有30秒了,必須迅速切斷連接定時器的電線。但是又該切斷這三色電線中的哪一根呢?萬一弄錯,引發電路迴流,立時就會爆炸。
炮子說:"快去,快救我。"
電話掛斷了,發出嘟嘟的聲音。
寒冰遇說:"我瞎蒙的。運氣不錯。"
後來證明,周興興的推理完全正確。大拇哥下了車,拉著箱子走出出站口,他準備上計程車的時候,警方將其抓獲,打開拉杆箱,丁不四果然藏在裏面。
高飛:"畫龍和寒冰遇也在吧,你和你的這兩個夥計,你們三人來抓我吧。"
兩個警察立刻把寒冰遇扶起來,他們倆架著寒冰遇,一動不敢動。
高飛拿著兩塊石頭,炮子握緊手中粗壯的樹枝,倆人向二吆子撲過去。二吆子轉身就跑,卻跑到一個山崖邊上。高飛舉起石頭,炮子舉著樹枝,步步逼近。二吆子一邊求饒一邊後退,他腳下一滑,從懸崖上失足跌落,一會兒,下面傳來重物從高處落地時發出的沉悶的聲音。
"所有警員,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全部待命,放假的警員立即召回。我再強調一遍,所有警員全部待命,不管是武警、刑警,還是交通警、消防警,還是片警、法醫、預審人員、戶籍管理人員,全部放下手中的工作,一切都為大案讓步。這不僅僅是犯罪,這是一場戰爭。"
一個武警把一把軍用匕首放在他手裡。
同事說:"是個戴鴨舌帽的年輕人。"
周興興說:"我們應該請求空中支援。"
周興興說:"現在就是朋友了。"
"混蛋,王八蛋。"周興興大吼著說,內心的悲傷和憤怒再也壓抑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白景玉看著他:"這個交給鹿明警方吧,他們已經在車站布下了天羅地網,跑不了的。"
周興興說:"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1點30分,因為高飛要求我們1點30跑到這裏。"
畫龍說:"特種兵,真是無所不能。你怎麼知道應該拆紅色的?"
周興興說:"封鎖現場。"
炮子說:"好吧。"
炮子說:"病情不穩定,我們得在你這呆一天。"
高飛:"我想用這100個孩子換兩個人。"
女接線員:"有人打來一個奇怪的電話,您最好去接一下。"
女接線員:"咱們不是懸賞通緝高飛嗎?"
"我再說一遍,把他扶起來。"周興興提高聲音。
白景玉不說話了,看著周興興他們。周興興接過電話,語氣堅定:
高飛說:"咱倆本來應該成為朋友的。"
白景玉拿起那張紙條,發現上面寫著一行字:你們來晚了!
鬧鐘顯示1點29分,還有一分鐘,炸彈就要爆炸了。一分鐘之內讓公園裡的無辜遊人退到安全地帶根本來不及。
白景玉說:"現在你是總指揮,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