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就帶吧，跟我又沒關係！」

「是不是有個男的幫我，你就覺得不是好人？我看除了你，都是好人！」

「為什麼？」

「那還是有事啊？」

玲玲哭了，一把抱住小庄：「因為……因為，我沒有見過你這樣的男孩子……你是個男子漢，你勇敢，堅強，心眼好……我喜歡你……」

「誰啊？」

「為什麼？」

後面老炮也上車，摘下面罩。

玲玲把車開到陰影處，關閉發動機。小庄穿上戰術背心，挎上衝鋒槍，戴上面罩。玲玲看著他：「小心……」

「我就跟你說幾句話……」

「是啊。」

「廢話！」

「還是我爸的仇家？」

小庄讓開，玲玲進來。老炮在把地圖往挎包放：「還沒睡呢？」

小庄跟老炮對視一眼，收回手槍關上保險。小庄開門：「怎麼了？」

房間里，小庄在收拾自己的背囊，他把手槍拿出來，插到腰上用衣服蓋好。

「再見。」小庄沒有回頭，大步走向山林。

小庄點點頭：「他們想不到我們滲透到縣城了，不過這裡是藍軍的後勤中樞，我們完事怎麼出去？」

「我說你哆嗦那麼多幹什麼啊？幹什麼啊？」

車裡放著音樂。玲玲在開車，臉色蒼白。

「你能抱抱我嗎？」

「不行。」小庄斷然說。

「嗯，完事了！」

「再見……」玲玲輕輕揮手，眼淚慢慢流了出來。

玲玲慘淡地一笑：「那你走吧，我不會忘記你的。」

「我沒有，我從來不參与，我爸也不讓我參与。」

小庄看她：「你要幹嗎？」

「我跟你說，那倆絕對不是善人！」

「小子，脾氣還不小！」

老炮也啟動開關。

小庄看著她：「什麼意思？」

「你聽我說！你們如果是單幹戶，我可以幫你們找到更好的活！真的，用不著這樣辛苦！我爸和我哥那邊都缺人手，他們會給你很多錢！而且不用這麼辛苦，真的！」

玲玲無奈地側了側身，小白臉進去，關上門。

「我願意幫你！」

「我能給你很多錢！很多錢！」

「我幫你什麼啊？我能幫你什麼啊？你別拉著我！」

老炮收起手槍，開門。小庄和玲玲站在門口。小庄苦笑：「她幫我們去做事。」他看看愣住的老炮，「我是組長，我決定了。」

小庄九-九-藏-書把彈匣安上，拉開56－1衝鋒槍的槍栓。

玲玲點點頭，擦去眼淚：「我明白了！你殺過人……你不會騙人……告訴我，我可以幫你做什麼？」

「我知道這個事情很難跟你解釋，但是你聽我說……」

「玲玲也是我的真名。」

小庄轉身就走。玲玲撲上來，抱住了他：「為什麼？你沒一點不捨得我？」

玲玲點點頭：「我明白了。」

小庄關上門，看看玲玲：「怎麼了？」

「反正你不能對不起小影！你要敢對不起小影，我把你的頭割下來！」

「我。」是玲玲。

「我會等的！」

「我爸爸？」

「嗯。」

玲玲擦擦眼角的淚：「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小庄和老炮在收拾著武器裝備，老炮抬眼看玲玲。小庄拉開衝鋒槍的槍膛：「你別擔心了，她不會說出去的。」

「江湖上的人倒也罷了，萬一是警察呢？萬一是警察想接近咱們呢？你也不想想，那倆的塊，身材，還有頭髮跟眼神——要是江湖上的人，那得是金牌殺手啊！可我是沒聽說過，肯定是警察啊！」

「我都跟你說了，沒事！走吧！」

兩人上了高牆，順著牆往裡溜去。

小庄慢慢抽開她的手：「你聽我說，這是巧合，我們真的不是一路人！」

玲玲點點頭：「你的眼睛沒有撒謊！我相信你！」

車內，音樂還在響著。車門突然開了，小莊上車摘下面罩：「走！」

老炮拿出地圖：「今天晚上我們動手，搞掉這個物流中心。」

小庄和老炮飛跑著來到高牆外。小庄拋出飛虎爪，飛虎爪抓住了高牆，他試試輕重，隨即開始敏捷地攀登。老炮持槍在下面警戒，等小莊上去，自己也開始爬。

「我可以跟你走嗎？」

玲玲眼巴巴看著小庄：「那我怎麼辦？我跟你走吧！」

小庄看著她，沒說話。

「我不跟你開玩笑！跟我坐一塊的男的，腰上有槍！絕對的，我的感覺錯不了！」

「我什麼都願意幫你作，只要你帶我走！」

門鈴響。

小庄看著她：「你不是說你什麼都沒幹過嗎？」

「不該做的我不能做。」

「我是……」

「沒什麼！咱們不是一路人，就當不認識！我還有事要做，告辭了！」他提起背囊要ｈｔｔｐｓ://ｒｅａd.９9ｃsw•ｃom走。玲玲一把抓住他：「你不能走！」

老炮回頭看看玲玲，大步跟上去了。

「你安靜點，我們真的不是一路人！我還有事要做，真的！鬆手！」

小庄笑：「胡說什麼！我有對象，再說這個丫頭絕對不簡單！開路虎獨來獨往，家裡非顯即貴！我可不敢招惹，小影對我多好啊！」

「以後你就明白了，現在還在打仗。走吧！」

「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纏著我的那個人，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這是我的工作——到前面牆邊停下，在原地等我們。」

「這跟你有關係嗎？」

玲玲認真地看著他：「我相信你是個男人！」

玲玲緊緊抱著小庄，無聲地抽泣著。

玲玲看著他的眼：「告訴我，你說的是實話。」

「我剛才看了一下介紹，這裡是縣城最高檔的酒店。雖然是軍事演習，但是軍隊輕易不敢破壞地方正常秩序，他們不會搜查這裏，我們躲在這裏，然後再跟著這輛路虎出去。」

小庄下車，後面的老炮也下車。

小庄看著她：「聽著！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也不是什麼警察，這是第一。第二，這是個巧合！也許你並不簡單，但是跟我沒關係，起碼我不想知道——我們沒關係！我要做的事情，跟你半點關係都沒有。現在，你都明白了？」

「不是怕，是我真的不能那麼做。」

「那我告訴你——真的沒事！」

小庄的眉頭更緊了：「你爸是幹嗎的？」

「我不能告訴你。」

老炮看小庄。小庄還是沒說話。

玲玲走到鏡子前吹頭髮：「說說說！趕緊說！說完給我走人！」

「我……我不是為你好么？」

小庄和老炮兩人一氣爬到山頭。他們看向縣城的方向，巨大的黃煙在縣城上空升騰著。小庄笑笑：「我們走吧。」

玲玲站在小庄面前，突然伸手摸小庄的腰。小庄一把抓住她的手，但是玲玲已經摸到了他衣服下的手槍。她很坦然地看著小庄：「誰派你來的？」

「再說我真的急了啊！走吧！」

「你怎麼那麼不明白呢？我走我的，你走你的！」

「我幫你。」

門鈴響。

「我能告訴你——我要去做事。」

小庄嚇了一跳：「殺誰？」

小庄的房間里，九*九*藏*書兩人還在商量。門鈴響。兩人一起拔出手槍。小庄貼在門邊：「誰啊？」

小庄看著她：「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就真的是警察怎麼了？我幹什麼了？我殺人了？還是放火了？我賣了一克海洛因了嗎？還是我賣了一顆子彈了？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啊？」

小庄一邊嚼口香糖一邊說：「出城就可以，我們要進山。」

小庄打手語，老炮會意。二人隨即起身，沒入黑暗中。

玲玲一雙淚眼看著他：「你要去殺人？」

「我……」是小白臉。

玲玲哭著不撒手：「你帶我走吧，真的……帶我走吧，帶我離開家，離開我爸爸……離開我哥哥……帶我走吧……」

小庄皺眉：「你跟我走什麼啊？我有事要做！而且跟你真的不是一路人！」

「可我什麼都不能幫你。」

物流中心內。小庄和老炮飛身躍下，落在地面滾翻進入陰影中。兩人在要害處安上定時炸彈。

玲玲皺皺眉：「我洗澡呢！別進來，回去待著吧！明天你買張車票給我走人！」

「那你能告訴我什麼？」

小庄低頭：「我記住了……謝謝你。」

老炮仔細看著，不時地提著意見.

老炮裝入背囊，看看玲玲又看看小庄。小庄沒有說話，拿出一塊口香糖放入嘴裏嚼著。

「還有你辦不到的事情嗎？」

玲玲笑：「我能進來嗎？」

玲玲捂住他的嘴：「我什麼都不想知道，你也別告訴我！只要你不是警察，不是我家的仇家，或者是我爸派來的人就行了！其餘我都不想知道。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她鬆開手，苦笑一下，「這是我從小到大，我爸跟我說的真理！」

「現在滿城都是軍隊，你們兩個肯定做不了自己的事。我是女人，我有優勢。告訴我，我能幫你們做什麼？給你們開車，接應你們？」

老炮注意地看著兩人。

老炮想想，沒想明白，繼續收拾武器。他拿出炸藥和雷管檢查，組裝成炸彈。

老炮在自己的房間里，坐立不安，舉手無措。他看手錶：「這都他媽的多長時間了？倆人真的抱一塊了？」

小庄盯著玲玲：「你也是？」

「不，我們再回到這裏。」

玲玲看著他：「你說啊？」

玲玲驚訝地看著他們：「你們完事了？」

「你幫我殺read.99csw.com了他吧……」

小庄苦笑：「這都哪出跟哪出啊？難道現在的女孩子都這麼不含蓄了嗎？」

「我說了，我們不是一路人……」

玲玲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要去哪兒？」

「你殺過人嗎？」

門鈴響了。老炮拔出手槍：「誰？」

「好，事情都搞清楚了。我也該走了，我也有事要做。」

山路上，路虎慢慢停下。小庄跟老炮下車，背上背囊挎上武器。

「跟著那丫頭？你看上她了？」

老炮看他：「你瘋了？」

玲玲苦笑：「誰謝謝誰呢？說不是一路人，其實呢？還不他媽的一樣！」

小庄看著她。玲玲也看著他，兩人僵持著。

「我當你說的是真的，你仔細聽著——每個人的心裏都有天使和魔鬼！如果你控制住魔鬼，那你就是天使；如果你控制不住，那你就是魔鬼！如果你是乾淨的，我勸你最好克制住自己所有的惡念！」

「你相信我嗎？」

小庄開門，老炮背著挎包進來，小庄將門關上。

「只有搶他們的車了。」

小庄拔出手槍貼在門邊：「誰？」

另一個包間。玲玲穿著乾淨的衣服，擦著頭髮走出浴室。

「別說是你了，我都要彙報！」

「你以為我真的是遊山玩水啊？我有事要做啊，小姐！」

小庄看著地圖，拿出水筆在上面划著：「我們從這裏進入——然後是這裏，炸彈安在這裏……」

「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玲玲無力地坐下，慘淡地笑了一下：「你怕了？」

小庄回頭。

她關門，靠在門上皺眉緊鎖：「警察？真的是警察嗎？」她想了想，拉開門出去了。

小庄苦笑：「我又不是超人。我幫不了你，對不起。」

小庄淡淡一笑，拆卸著武器遞給老炮。

玲玲趕緊開車：「沒看見你們出來啊？」

小庄笑笑，掉頭提著武器走了。

「不明白！」

「回去我要跟領導彙報！」

玲玲煩躁地開門：「就在門口說吧！」

老炮笑：「知道你就不敢！我是敲打敲打你！」

小庄一下子閃開了，玲玲苦笑：「你那樣看著我幹嗎？殺手跟毒梟，有哪個更乾淨一點嗎？」

玲玲慢慢鬆開手：「對不起，我耽誤你們的時間了……再見。」

小白臉苦笑著：「你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我是真的為你好……」

玲九_九_藏_書玲看著他的背影，捂著嘴哭出聲來：「為什麼？為什麼我身邊的人，沒一個乾淨的？」

「你們是單幹的？」

「那她怎麼對你依依不捨的，還抱你！」

「都是什麼啊？跟我有什麼關係啊？少拿這些事兒來煩我！滾——」她拿起枕頭把小白臉砸出去。

玲玲突然流下了眼淚：「你幫幫我……你要多少錢？」

「我不是警察。」

小庄啟動開關：30分鐘起。

小庄看著她，躲開了她的眼：「我什麼都不想告訴你，也什麼都不能告訴你！」

老炮抬眼仔細看小庄。小庄沒再說話。

玲玲黯然：「沒事。我隨便問問……小庄是你的真名嗎？」

老炮看著他：「總之你……」

小庄徹底傻眼了，掰玲玲的手。

老炮看看他：「這事兒，你不打算跟我解釋解釋嗎？」

老炮看看小庄，笑：「行，當然行！我回去了啊！都早點休息！」他出去了。

老炮沉默著。三人一起下樓，開著路虎向事先定好的地方趕去。

「你們要去哪兒？」玲玲問。

「誰派你來的？警察？」

「我。」是老炮。

玲玲看看他，笑笑：「你們也沒睡呢？我想跟他單獨談談，行嗎？」

「我壓根就不知道你是誰！」

小庄把她的手掰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玲玲一把把他推出去：「滾——」

小庄看看她：「如果你不想等，就走吧。」

小庄很坦然：「我說的是實話！我不是警察，我也不是你爸還是什麼人派來的！我壓根就不知道你是誰？你是誰？值得我來看著你？跟著你？保護你還是綁架你？我犯得上嗎？」

玲玲轉臉看他，滿臉是淚：「你真的要去嗎？」

小庄警惕地看著四周：「我們不會原路返回的。」

小白臉看著玲玲，咽口唾沫嬉皮笑臉地說：「玲玲……我能進去說嗎？」

玲玲下車：「小庄！」

「什麼是你該做的？」

「我不需要你的回報，我願意幫你。告訴我，我能作些什麼？」

小庄苦笑：「我說你就不能想點別的？我跟她沒事，她自己——有事！明白了嗎？」

「我。」是小庄。

「那個什麼玲玲的事兒？」

「我跟她沒事啊！」

小庄倒吸一口冷氣：「這事兒有點亂！我跟你說……」

「什麼事兒？」

「用警察的話說……毒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