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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異人世相錄 第19節 此命非革不可

第九章 異人世相錄

第19節 此命非革不可

水師提督李准派人前來,要求共同革命。
廣東,對同盟會來說太重要了,因為它是孫中山的故鄉,革命黨先後在這片土地上,投入了無數的金錢與鮮血,希冀奏得革命之首功。尤其是黃花崗之役,同盟會聯合光復會,可以說是孤注一擲,盡數將兩會菁英付諸于廣州血戰之中。奈何遭遇到水師提督李准,被這廝輕易將革命黨擺平。
到達馬江,彭氏夫婦登上去香港的輪渡,碼頭上的歡送人群放起震耳欲聾的鞭炮。所有人都沉浸在幸福的喜悅之中,唯有同盟會的陳子范忍淚失聲:
但不管怎麼說,黨人拿鳳山撒氣泄read.99csw.com火,卻單單對李准無計可施,只能含恨散去。
有意思的是,有關鳳山被炸,同盟會老幹部胡漢民,也在他的自傳中提及:
比較一下馬超俊和胡漢民的回憶,就會讓我們欲哭無淚。在這裏,馬超俊說暗殺是他和李沛基一起乾的,而胡漢民卻絕口不提馬超俊,兩人之中,肯定有一個說了謊。
彭壽松離開福建的那天,身穿錦緞綢衣,披紅挂彩,和老婆各坐一頂八台大轎。轎下兩側,是福建社會各界的花鼓樂隊,儀仗隊還舉著衙門裡的肅靜迴避牌子,街道上鑼鼓喧天,比任何節read.99csw.com日都要熱鬧。
……廣州將軍孚琦死後,清廷派鳳山繼任,9月4日(公曆10月15日)抵達廣州。事前我與李沛基在南關倉前街租一店鋪,鋪名成記,專賣華洋雜貨,於8月24日開業,該處為鳳山登陸必經之地。9月4日鳳山在天字碼頭登陸,我與李沛基,先請各同志離店,兩人候于鋪內,等鳳山乘輿經過時,由沛基用力將15磅重的炸彈,向鳳山猛擲,立告命中。鳳山當場炸斃,連護衛旗兵與觀眾死傷70餘人,店前震塌,左右亦殃及。事後,我倆從鋪後走出,從容脫險……
革命黨,九九藏書就這樣失去了福建。
真的假的?
黨人零星四散,孫中山孤身遠赴美國典華城,黃興,宋教仁,譚人鳳跟著陳其美跑到了上海,胡漢民在日本和南洋之間無規律行走,正自茫然之際,忽然接到消息:
看看這段筆錄,這個鳳山有夠倒霉,甫一登陸廣州,就被炸死,你說這讓他去哪兒說理去?
是誰呢?
真搞不懂他們這些老革命,說句實話會死啊?
李准若然要革命,前者又何必殺得革命黨滿街滿谷?
……先是以李沛基與其兄應生,周之貞,高劍父等偽開一店于倉前街,備炸彈三,其大者重17磅,為木板掩置檐際https://read•99csw.com,板以繩曳之。是日晨報鳳山將至,則令同志夥伴皆去,惟留沛基執引之責。鳳山肩輿至店前,沛基即店后割繩,繩斷,轟然一聲,鳳山與其從者十餘人皆斃,店戶倒者七家,沛基之店亦倒。沛基仆於後街,急起行,遇一四五歲小童,指之嘩笑,謂是人乃滿頭泥灰也。沛基陡悟,則亟抱此小童,笑言我買糖果予汝,而一面自拂拭,遂偕赴市,市果予小童,從容逸去……
李准,就是到了非革不可的時候了。
然而這消息千真萬確,革命這種事,半點不由人,自有其內在的邏輯規律之運行,這規律運行到你不該革命的時候,你九九藏書想革也革不起來,到了你該革命的時候,就算是你再抬杠,這命也非革不可。
可以說,黃花崗七十二烈士,盡皆死於李准之手。黨人對李準的切齒之痛恨,已經到了極點,黃興更曾於廣州親組暗殺團,不殺李准誓不罷休。黨人陳敬岳,林冠慈以炸彈擊李准于雙門底,不中。林冠慈當場被亂槍射殺,陳敬岳被捕處死。
從此對廣東死了心。
但失之桑榆,收之東隅,革命黨雖然痛失福建,卻稀里糊塗的,得到了廣東之地。
暗殺失敗,黨人將滿腔的怒火轉移到了剛剛赴任的廣州將軍鳳山身上,老革命黨馬超俊撰寫回憶錄,敘述了暗殺鳳山的詳細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