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袁世凱和黎大胖子眉來眼去，暗通曲款，這種私密，卻是只有他們倆和信使知道，其它人等概不知情。

趙鳳昌：沒有職業精神最好，小張，你馬上給張一麐發電，讓他也給咱們來個一稿兩投，稿費從優，問清楚袁世凱為啥要叫馮國璋跳探戈舞。

陳其美想盡法子，一定要領導黎大胖子。而剛剛出山的袁世凱，卻挖空心思想讓黎大胖子領導他。這世道就是這樣，有人著急忙慌急於當領導，有人不疾不徐，以退為進先讓別人來領導。但最後究竟是你領https://read.99csw.com導了別人，還是被別人來領導，這個事，完全取決於對時局的判斷與行動。

諸位懂撥樹方法嗎？幾百年大樹，專用猛力，雖折斷，無法去根。只有左右晃的一法。晃，晃，晃之不已，根土鬆動，全根一撥而起。我的軍隊忽進忽退，就是晃的一法。

張謇：那沒辦法，小張他能幹啊。這孩子是個行政天才，經他手的舉凡奏章，文書，通告，你一個字兒都用不著改，直接發出去就行。有這套本事，他還需要職九_九_藏_書業精神嗎？

怪哉，卻是怪哉！趙鳳昌手拿鉛筆，站在地圖前，看著剛剛畫出來的馮國璋行行布陣圖：老馬小黃小張，你們仨快過來看看，出大事了。

亂局紛呈。

張謇：然也。

張一麐？趙鳳昌皺起眉頭：你說的這個張一麐，是不是曾出任過袁世凱的秘書，替袁世凱寫奏章，同時又在外邊偷偷的攬私活，一稿兩投，一份奏章賣兩家，結果讓老袁在慈禧老太太面前吃癟的那個張一麐？

趙鳳昌陷入思考之中：張謇，那袁世凱出山以來，有什麼動向https://read.99csw.com？

馬相伯，張謇和黃炎培面面覤。還真是這麼回事，難怪趙鳳昌都要大呼小叫，這可真是咄咄怪事，北洋馮國璋和湖北黎大胖子，倆大男人，跳什麼探戈舞呢？

趙鳳昌皺起眉頭：照這麼說，這個張一麐缺乏足夠的職業精神，居然一稿兩投，怎麼袁世凱還要把他挖過去？

所以在上海南陽路10號，惜陰堂中，昔日兩湖總督張之洞的一品夫人，趙鳳昌趙竹君的家裡，發出了一聲驚奇的怪叫聲。

看完了這份電報，惜陰堂諸人面面相覤。袁世凱九*九*藏*書要撥樹，撥樹……這廝要撥誰啊……忽然之間眾人醒悟，齊聲驚呼：

太奇怪了，真是太奇怪了。趙鳳昌說：這個標準的探戈舞步告訴我們，有什麼不為我們所知的事情，正在秘密進行中。這個袁世凱袁宮保，有問題。

OK！張謇和黃炎培立即趴小桌子上，寫了電文，給張一麐發了過去。稍刻，張一麐的回電到來：你的問題，我已經當面問過老闆袁世凱，他回答我的原話是這樣：

張謇：……沒聽說有什麼動向，就是把滬都督府中最能幹的公務員，張一麐給挖走了。老袁開出來hｔtｐｓ://ｒeaｄ.99ｃｓｗ.ｃｏｍ的薪水高啊，也不能怪人家小張跳槽。

張良馬相伯，張謇張季直，黃炎培三人急忙上前，凝神細看武昌兵力對抗地圖，就聽趙鳳昌指點道：你們看，你們快來看，多奇怪的事啊，馮國璋進一步，黎大胖子退一步。馮國璋退一步，黎大胖子就進一步。馮國璋往左，黎大胖子就往右，馮國璋往右，黎大胖子就往左……你們看清楚了，他們兩人騰挪進退的軌跡，是什麼？那是最典型不過的西班牙探戈舞步啊。

我靠，不得了了，袁大胖子要革命，趕緊！趕緊去領導他！

可是袁世凱會有什麼問題呢？